云朵哄了好半天,才把两个娃儿都哄住,不过她吃了回奶的东西,也好久没有喂过小九了,小家伙儿抓着衣裳要吃娘亲的奶,却是没有了。

看小儿子委屈的抿着小嘴,云朵心疼的不断亲吻他,“乌绝劫持了小六,他有提什么条件没有?”

聂子川看了眼罗妈妈。

罗妈妈看了眼霍少倾,带屋里的人都下去,到厨房里守着。

赵郗也哄走了小七,说云朵病了要歇息会,把她带出了正堂。

聂子川把乌绝找他的事说了,“现在他势要杀镜虚子,赵氏皇族报仇。小六不知道被转移到哪里去了。罗平和卫春卫狄他们还在找!”

云朵一直没有问他,“乌家…当年是怎么回事儿?”

聂子川看向霍少倾,他能把宣武帝装的那么像,一点破绽都没有,肯定也有宣武帝赵箴的记忆,“赵箴应该很清楚。”

霍少倾皱眉,“我并不太清楚,只知道镜虚子手里有乌家传家之宝,神仙水。他每个月炼了丹,进献一颗给宣武帝,就是用神仙水炼制而成。”

聂子川听着,就解说道,“四十三年前,镜虚子为求长生,盯上乌家的传家宝神仙水,但乌家对神仙水的保护极为机密。乌氏一族是医毒世家,尤其医术天下无双,玄医秘籍更是多少人向往的医术秘谱。而百年积攒下,更是富可敌国。镜虚子就与当时的皇上高宗皇帝练手,一举灭了乌家满门。两人一个取神仙水,一个拿了钱财。”

“乌家被灭门,那个乌绝…”云朵追问。

“乌绝和乌厉,乌阴,他们兄弟五个,被当时最大的乌玄带着逃出来。镜虚子能掐会算,他还没有找到如何继承神仙水那宝物,怕乌家有夺宝的秘术,就一直派人追杀。每次都能准确的算出他们兄弟几人的藏身地点。乌玄当时十岁,已经学了玄术,就亲自把自己和五个弟弟阉割,变异了命格,躲在乱葬岗坟墓里,才躲过杀劫。”聂子川平静的解说。

云朵却听的心中震惊,“镜虚子那个老道,他那时候也已经德高望重,再说乌家再富可敌国,皇帝可以收缴了乌家的财产,为什么要屠杀人家全族!?”

“诛杀九族对他们上位天子来说,只不过一句话的事。”霍少倾抿嘴。

“怪不得乌家谋划四十多年,也要造反,要杀尽赵氏皇族,杀了镜虚子。”云朵唏嘘。

聂子川看向霍少倾,“乌绝昨夜来的,说三日后,定要取你和镜虚子项上人头。”

“我不可能死!”霍少倾怒挑眉头。不过,“要杀镜虚子可以,但绝非易事。”

“他虽然长寿,但功力越来越退化。而且此山是镜虚子凶地,杀他并非难事!”聂子川也挑眉。有了霍少倾这个皇帝帮忙,要杀镜虚子,只需布下天罗地网,他逃不掉。

“他不是能掐会算吗!?会不会已经算出我们要合谋杀他?”云朵担心道。

“这个不必担心。这个老家伙可能杀孽太重,又夺了乌家的神仙水,他的卜算越来越不准。”霍少倾道。

云朵睁大眼,“那他算不出来了?那又是怎么混过这些年的?”

“我想,他应该有一个或者不止一个帮手。他在暗,镜虚子在明。”霍少倾沉吟。

聂子川眼神一亮,“若真如此,那就能说通了!镜虚子徒子徒孙无数,肯定不乏元真那样的玄术天才,缚在暗处帮他,维持他国师的卜算才能,完全说得过去。”

“那…我们找出那个人,在所有人面前揭露镜虚子,让天下人都看清他狠毒的内心,遭天下人唾弃,遗臭万年。再杀了他,才算解恨!”云朵握了握拳头。

“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镜虚子来南平县,一定会带着他一块!”霍少倾点头,赞同她说的。

“那个人现在就在青峰山上。”聂子川有了目标,立马传消息给乌绝。

此时的元真也正在用铜钱给乌绝推演,“紫微星异变,你不能去杀他了!否则有性命之忧!”

“你自己现在就有性命之忧!”乌绝的剑指着他的咽喉。

元真笑,“我只不过一个瞎子,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二哥!不能杀他!留着他还有用!”乌厉拿着聂子川的信过来,拿给他看。

乌绝看过,脸色阴的滴水,“我们没有另一个四十年了,机会就摆在眼前,必须杀了他们!”

这个乌厉没有异议,他们忍辱偷生,蛰伏四十多年,就为了报仇!

“你们把聂子川的儿子放了吧!他说到,就定会做到。得罪他,于你们并无半丝益处!若你们杀他儿子,与他结仇,乌家和你们乌氏一族的传家宝,就只能消亡在历史中了!”元真微微笑着提醒。

这个乌厉也不同意,有聂子川的儿子在他们手里,才能让聂子川听他们的,按他们说的去做。

云朵再气恨,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祈求乌绝他们不要虐待小六。他才三岁而已。

小七粘着云朵,追问哥哥的下落,“娘都回来了,哥哥为啥还不回来啊!”

云朵眼眶一红,“哥哥出去有事,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我想哥哥了!”小七噘了噘小嘴。家里突然多了好多官兵,罗平和卫春卫狄不见了,娘亲天天不在家,爹也每天出去,现在哥哥也不在,都没有人陪她玩了。

云朵眼眶一酸,她也想儿子!可现在儿子在被人手上,她们必须等着别人的消息,让他们满意了,才会放小六回来!

第二天的下午,元真被放了出来,穿着深蓝色道袍,独身一人,拿着竹竿探路,来到青峰山下。

霍少倾立马让人方形,召见他。

元真又来说第三个预言,“河间府将有大灾降临,望皇上提前做好准备,救河间府百姓于水火。”

“河间府?会有什么天灾?”霍少倾忙问。

元真却是摇头,“草民只卜算到河间府将又大灾,具体却是不知。皇上不若请国师卜算一卦!国师德高望重,神机妙算,相信他能窥得天机,免河间府百姓苦难!”

此话一出,严赜立马响应,奏请,让镜虚子卜算河间府天灾一事。

不少大臣也都附议,集体奏请。

“准了!”霍少倾让福永去传旨,召见镜虚子。

镜虚子知道元真来者不善,朝中那些大臣也看他不顺,尤其那些武将,瞧不起酸文人,更瞧不起他们。直接告诉福永,他正在推演河间府天灾一事,让宣武帝等着。

竟然连皇上都直接摆架子,随驾来的大臣都很是不满,逼着镜虚子到宣武帝和文武大臣面前卜算。

“每次卜算都钻在窝里,又不是抱窝的老母鸡!”武将多糙汉子,看不上镜虚子,话说的也糙。

“皇上!可否请国师到大殿来推演卜算,也让我等一睹风采!好心服口服!”严赜开口。从看出宣武帝和镜虚子并没有表面上关系那么好,而镜虚子之前要除掉聂子川,他却是宣武帝的人。现在镜虚子的辉煌路也走到头了!

“那众位爱卿,就随朕去瞧瞧,看国师卜算出了什么结果!”霍少倾起身,背着手大步朝外走。

严赜等人立马跟上。

到了镜虚子下榻的禅院,外面两个道童就把霍少倾一众人拦在了门外。

此时的镜虚子正在内室,屋子里的柜门打开着,里面坐着一个骨瘦如柴,脸色病白的三十多岁的男子,闭着眼,手里拿着古币正在卜算推演。

镜虚子听着外面的呼喊,脸色越来越沉,“到底如何?”

“师父!河间府,并无天灾。”男子轻声道。

“那是**?元真此行,有什么计划?是不是杀我?还有我让你为赵箴卜算,过了这么久,也该有结果了!?”镜虚子不悦的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我只看出紫微星异变,别的,我亦不看不透了。”

镜虚子眼中闪过恼怒,他觉得他现在很被动!

“师父不必担心,您不会有性命危险的。”男子轻声说着。

镜虚子起身,袖子一扫,柜门关上,调整了下气息,打开门出来。

外面霍少倾和以往对他一样,只是后面的大臣们很是不悦堂堂一国之君被他一个道士怠慢。

“国师可曾卜算到,这次河间府是何灾情!?”霍少倾问着话,大步进步,坐在了上座。

镜虚子看了眼元真,“皇上!老夫此卦象显示,河间府并无天灾。只是不知元真小儿从何得出河间府将有灾害降临,还逼老夫也同他一起卜卦!?”

元真听着摇了摇头,看来他藏的那人也有私心。没有把宣武帝的事告诉他,竟然连河间府之事都不说。如果说卜算不出,那之前镜虚子的多少次神话,也就是虚假的了!

霍少倾声音冷下来,“元真!”

“皇上!此事由草民再行推演一番。”元真不紧不慢道。

“几日时间?”霍少倾沉声问。

“多则三日,少则两日。”元真回话。

“好!那朕就给你三日时间!”霍少倾说完,起身看向镜虚子一眼,没有多说啥,转身离开。

福永和一众大臣也都纷纷随后离开。

元真扶着个小太监,也出了门,不过走在最后面,“国师此次怕是失算了!若信国师此言,河间府百姓怕是要受天灾苦难了!”

镜虚子微眯起眼,全白的眉须拧了几拧,回屋又进了内室,打开柜子。

元真也回到自己之前住的禅房,拿着铜钱开始一遍遍的卜算。

两个童子在外伺候着。

没出一日,元真就得出结果四个字:天降火龙。

“天降火龙?什么意思!?”

“难道是火灾不成?”

“天降的火龙,这是个什么事?”

众大臣议论着,却不得答案。

元真也无法卜算出更精准的答案,聂子川没有告诉他全部,不让他再泄露天机。

霍少倾和大臣商议,他想微服河间府。

众人极力劝阻,乌家反军还没有全部剿灭,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说那乌家积蓄了四十多年的势力有多大,他们保护皇上还来不及,哪能再让他微服私访。

霍少倾无法,只得在寺庙里为河间府百姓祈福,派五千兵力赶赴河间府。

云朵也在琢磨,“天降火龙…若是大火烧森林,那可真是一场灾难!是山上动植物的灾难!你给姐夫去信了没有?让他加强防范!”

聂子川点头,“从元真那得出消息,就已经去了信,让他防范森林火灾。”

李航是收到信儿,看着上面的消息,心惊肉跳,立马与河间府知府商量,立马派兵防范。

可等天灾降临时,根本无法阻拦。

那天灾不是别的,竟然是龙卷风,是带着火的龙卷风。

前后三道,越来越大,直跨黄河,卷着河水飞上天,水火碰撞,更加凶猛。过了黄河,火龙卷直扫河边麦田。

李航震惊的看着,手里有兵,却根本束手无策,只能远远跟在后面,扑灭着起的火。

黄河里被龙卷风带起的鲤鱼,和火龙卷中背烤焦,有的砸在地上,冒着焦糊的鱼香味儿。

可却没人有心情去捡了吃,都震惊的看着三道火龙卷,根本无能为力。

有人奋不顾身冲上去,却被火龙卷席卷进去,直接消失在飓风中。

“退后!都退后!”李航向士兵下令。

此时的山上,虽然有新芽长出,枝头也泛绿了,但依旧满地枯草,被火龙卷扫过,轰的着起来。

李航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龙卷袭击了村民的房屋,横扫完村庄袭上森林,只能看着森林着起大火,看着火势蔓延。这样的火龙卷,根本无法靠近。

“救人!先救人!”

没有伤亡多少,但整片森林,沿着山脉全部着起了大火,根本来不及救援。

火势越来越大,成群的猛兽惨叫着逃窜出来,伤了百姓,更多的却是葬身火海中。

火龙卷消退了,大火却烧了三天才熄灭,连绵二十多里,全部烧了个干净。

霍少倾收到急报,龙颜震怒,怒斥镜虚子唬弄他。

镜虚子本想是人为祸乱,没想到竟是天灾火龙。若说天子不贤,上天降罪百姓,这话霍少倾根本不信。

元真此时向镜虚子挑衅,要再与他一较高下,“还是河间府。”

镜虚子笑了,大方的退位让贤。

“国师!你担当国师一职,朕给你这个权位,就是让你造福百姓,保卫百姓避受天灾。从益州雪灾,到江南地震,再到如今的河间府天降大火,你无一作为,置百姓于水火,你该当何罪!?”霍少倾怒的拍在桌案上。

福永知道宣武帝有这个习惯,早把书案清理了下,只放点笔墨纸砚和茶水。

“臣有罪!辜负了皇上信任,请皇上撤去臣国师一职吧!”镜虚子拱手请罪。

“百姓因你无法避受天灾,你是有罪!”霍少倾却不准备放过他,他既要杀聂子川,就不能留他。

“皇上息怒啊!”几个大臣站出来求情。

严赜也说再给国师个机会。

霍少倾就把镜虚子软禁在偏殿,让他在偏殿推演卜卦,元真和他一块。

另一边聂子川带人攻入镜虚子先前住的禅院。

却没能找到镜虚子带来的人。

“再找!一定就在这!”聂子川吩咐。

连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人,聂子川正准备撤离,侧耳一听,上去踢翻了屋里的马桶。

马桶盖子滚落,里面赫然倒出一个人,一个极为瘦小,没有双腿,脸色病白的男子。

“原来在这?”聂子川挑眉,“带走!”

男子认命的闭上眼,由着聂子川将他带走,“前世孽,今世还。生前债,身后还。”

聂子川眯了眯眼,“我不逼你去戳穿他,但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男子不再出言。

云朵听聂子川抓到了在背后帮镜虚子卜算的人,大大松了口气。希望扳倒镜虚子之后,那乌家兄弟能放了小六!

但扳倒镜虚子却不容易。

聂子川不让云朵参与,说了不逼迫那男人去戳穿镜虚子,却还是拿他去揭露镜虚子的虚伪,作假,对天下人的蒙骗,和残害屠杀乌家一族,三百多口人。

祭坛上,镜虚子被推上去,接受众人讨伐。

“把乌家传世之宝交出来!”

“最后怎样?那神仙水夺回来了吗?”事后云朵迫不及待的追问。

聂子川摇头,“乌绝和乌厉太急了,冲上去就要杀了镜虚子。他武功高深难测,我们那么多人都无法拿他一个,让他跑了!”

“跑了!?怎么会跑了呢!?人没有杀成,连乌家的神仙水也没有夺回来,那他们又怎么会把小六放回来!?”云朵急的两眼发红。

聂子川抱住她安抚,“别急!乌绝他们还要用到我,玄医秘籍全册都在我这里,而他们没有全册,他们不敢对小六怎样的。”

云朵怎么能别急,已经十天了,小六已经被他们劫走十天了,这十天他是怎么过的!?他才三岁,还是个奶娃娃!

看守小六的人却被折磨成半疯了,上头不准虐待这个小娃儿,还要好好照料,不能有一丝一毫差错。可这小娃儿简直太难缠了,他怎么知道为啥丑小鸭会说话!他怎么知道海里有没有海螺姑娘,有没有美人鱼!他怎么知道小矮人是个啥鬼样子!他怎么知道王子为啥要骑白马!他怎么知道那些千奇百怪不得不回答的问题!他又怎么知道那些狗屁不通的故事!不就是教他的武功不厉害,竟敢每次都尿他身上!作为人质还敢要吃稀奇古怪的吃食!若不是上头有令,他就宰了这小兔崽子!

乌绝乌厉已经顾不上小六了,他们在追杀镜虚子。

而神机妙算,算无遗漏的国师镜虚子,竟然是个沽名钓誉,只会炼丹,用丹毒谋杀皇上的大骗子,还为了夺宝杀了乌家一族三百多口人,简直禽兽不如!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更多人震惊。

而几次预言到天灾的元真,很快被人推崇为神仙。

待了那么久,也到了该启程回京的时候。霍少倾却不想走。

因为聂子川现在还不想随驾去京城,云朵虽然伤势好转,却因伤到心脏,肺脏,无法长途跋涉,他要留在清园一段时日。

“你说镜虚子肯定会来找你吗?”云朵问他。

聂子川点头,这是他的直觉,“镜虚子那个徒弟虽然死了,但他必定给镜虚子留下了什么,极有可能是对付我的办法!他还会再来青峰山!”前世,他惨死在他镜虚子的手下,受尽煎熬,几近疯狂。二十年,漫长黑暗的二十年,每一刻都像在啃噬他的心魂,死后也不得解脱。他不还镜虚子一个二十年,他只要他,死!

“我…。要不我们去京城吧!?”云朵抓紧他的衣袖,跟着爸爸一块,至少他现在是皇帝,在他的保护圈下,没人敢轻易对他们下手,“镜虚子也肯定会回京城的!到时候我们在京城杀他!你不是说,乌家也有势力是在京城吗!?”

“你不是不喜欢京城吗?”聂子川轻抚着她的头,上一世镜虚子杀他的办法,怕也是他那个徒弟告知的。京城,那是他的死地。他虽然已经安然度过二十八,已经二十九,可他却总不放心。

云朵正要说话,外面罗丘激动的回来,“找到了!找到小少爷的踪迹了!”

“在哪?”云朵一惊,急忙的冲出去。

“别急!”聂子川大步跟出来。

“多亏了少奶奶的方法,是咱家二哈找到的!有一个可疑男子身上有小少爷的味道,二哈非要跟着他。奴才让人悄悄跟踪,果然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罗平和卫春卫狄已经去救小少爷了!”罗丘激动的不停表扬家里的狗。

云朵开始焦急的等待着。

也是看守小六那个男子一时大意了,小六尿在他身上几滴,他没有换衣裳就出来,被鼻子尖的二哈成功追踪到。

“不用急!既然已经跟踪到,罗平他们就一定有办法把小六救回来!”聂子川把她拉坐下,伤还没好彻底,不让她着急来回不停走。

云朵怎么能不急,越想越着急,迫切的想立马见到儿子!

一直心焦的等到半夜,“回来了!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

卫春驮着小六,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卫狄和罗平在后面跟着。

“娘!娘!”小六这些天除了刚开始害怕,吓哭了,后来就当玩一样,玩心越来越大。但看到娘亲,哇的一下大哭特哭。

“小六!”云朵也扑上来,一把抱住儿子,眼泪狂涌。

罗妈妈和画眉,喜鹊等人也都喜极而泣。

小七也扑上来叫哥哥,眼圈红红的。

“谢天谢地!感谢佛珠保佑,菩萨保佑!”万妈妈双手合十,连连念了几句。

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小六哭完就喊饿,吃的东西端上来,却抱着云朵的脖子不撒手,撒娇要让云朵喂他。

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云朵心疼都来不及,他说啥就是啥,二话不说就洗漱了喂他。

吃饱喝足,又给他好好洗了个澡。

除了小九还太小,不会争怀,小六小七全都挤到聂子川和云朵的床上,一家四口挤在一块。小六小七睡在里面,云朵睡在中间,聂子川睡在最外面。

云朵连讲了几个故事。

小六一脸嫌弃道,“抓我的人实在太笨,太笨了!我说的他都不知道!问他啥也不知道!真是笨死了!”

云朵笑着亲他,“我们家小六最厉害了!”

“还有我!还有我!”小七也过来。

“小七也最厉害了!”云朵笑着称赞。

“我要亲亲!”小七不满道。

云朵抱着俩娃儿,亲了又亲,“好了!都早点睡吧!明儿个娘起来给你们做早饭吃!”

“我要吃灌汤包,要喝玉米粥,要喝牛奶,要吃奶黄包,吃三明治,小面包…”小六念了一串,他这些天十分想吃,却吃不到的美味。

“娘明儿个给你们做!”

看着娘仨,聂子川心里软软的,被塞满的幸福感。半夜里起来看了次小九,次一天,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

云朵终于彻底放松下心神,倒是睡的熟,等聂子川把早饭都做好,才睡醒。

这边一家人正温馨,那边杨氏和云铁锤又过来了,带着云毅。

“都说你们是大功臣了!云朵还帮皇上挡了飞镖,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你哥胆小怕你们,我也不求大的,给他找个正经的差事,也吃皇粮。这次你们要是再敢害你哥,我可跟你们没完!外面那些人可都说了,你们不管亲爹娘,那就是不孝!要被人骂的!”杨氏说着软话,又忍不住掺上硬话。

云朵有些嫌恶的看着他们,爸爸说要给她个身份,让她不再被人看低。若是真给了她个身份,和皇家沾上了关系,杨氏和云铁锤定做扯不掉的狗皮膏药!

“还有小郎!他是个读书的苗子,但这底下哪有好夫子,跟你们到京城去,也去那找个厉害的夫子教他!将来也好改换门楣!”云铁锤毫不客气的提出要求,“不找你们帮着卖柿饼,小郎可是你们亲外甥!光孝也是你亲哥!只不过一句话的事儿!”等儿子和孙子在京城站稳脚,到时候他们一家也就可以搬到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