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贩卖亲生子

等着的俩人看张志权真把瑾哥儿扛过来,忙接着人,放进了马车里,问他另一个。

“先弄到一个,另一个再说吧!”张志权喘息着回道,能弄到姚若瑾这小子就已经不容易了,还让他去弄另一个丫头片子?那不得进田庄,不是想要他的命吗?

俩人拿出一张卖身契,让张志权按个手印,“事儿成了,要凭这个拿银子的!”

“跟谁拿银子?”张志权不解,不过下意识的觉得不该按。他都和赵书健商量好了,把姚若瑾和段易欣卖了,可没说让他按手印啊!他不傻,按了手印,这事儿可就不好了!

“你自己睁眼看看,这上面写的就不是人家那卖身契,不过让你按了手印拿这个使银子的!”俩人拿到他眼前。

张志权一看还真不是,自己看完又琢磨了下味儿,听俩人催促,他也担心姚若溪发现姚若瑾不见了,下山找人,就犹豫着按手印。

俩人看他磨磨蹭蹭的,其中一个抓起他的手,按了手印,把卖身契其中一份塞张志权怀疑,就一摆手,赶着马车迅速绕着山离开。

张志权看着马车不见踪影,天也马上亮起来了,急忙悄悄回村子。

王三全家在村边上,没有人发现他。

回到家,又躺在炕上,张志权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又暗暗得意解恨起来。弄到了姚若瑾那小子,以赵书健的仇恨,肯定要把他卖到小倌楼去,以后调教好了,再带到京都来,让人玩弄。只可惜没有把那姚若云和段易欣也弄到手。

翻个身,张志权睡不着,支着耳朵听外面村子里的动静。

经过了大难,宁安村的人都很是勤劳,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上山的干活的相约上山,即便不上山干活的,也都下地劳作,或者干别的活计。就是没有人找瑾哥儿。

张志权又纳罕,又好奇,难道没有发现吗?不可能啊!就算人多,少了一个,也该发现了的!

终究是不放心,张志权又起来,装作上山找活干的。

这下,山上的工头竟然同意了,让他去搬砖头。

张志权下意识的就骂上一句回嘴,忍了下来。这活儿是他自己来找的,要是不干,肯定会让人怀疑他心思不轨。

咬着牙,过去搬了一早上的砖头,这对从来没干过多少重活的张志权来说,简直没法忍受,手上也摸成水泡了。

本想趁着吃早饭开溜的,可是到了时辰,竟然有几个媳妇儿挑着饭菜上来,杂面野菜包子,杂面咸饼子,杂面糊糊,也有白米粥,却也不是精米熬的。倒是还有肉,不过也不是啥好肉,看着油汪汪的。

一块干活的村民拖着他去吃饭,“在山上干活,早上管饭,能吃饱呢!”

他们多数都是难民,能吃饱饭对他们来说就是幸福了。

张志权讪讪的笑,“我娘做好了饭等着,我回家吃!”

“你还是晌午回家吃吧!咱这山上干活的,县主说了,天热,晌午热的很,不让干。就早上起早点,在山上吃早饭。晌午回家,下晌再过来。怕热着咱们呢!天天还有绿豆汤,有时候还有酸梅汤喝呢!”

“是啊!你就等晌午再回家吧!这的早饭虽然可能没你岳母家做的好,可也有肉有汤了!”

几个人说着,就到了饭摊这边,还有人把自己拿的碗借给张志权使。

排着队拿完了馍馍包子,就着菜吃,吃完再喝上一大碗米粥或者面糊糊。

山上比山下凉快些,尤其早上,吃完饭歇息的众人或是坐在一旁说话,或是几个人去看那些工匠师傅的手艺,想偷个师,还有人跟那些师傅请教,能学一点是一点,艺多不压身。

张志权说上茅房,想溜。

结果有人怕他找不到地方,跟着他一块去的。

这下真是走也走不掉,要说不干,就是自己打脸了!张志权心里骂娘,又往山下看,见村里有人在到处寻找,他一下子来精神了,“山下咋了?我去看看!”

“咱还干活呢!干完活儿就有工钱了!山下可能谁家丢东西了,正在找呢!”有人拉住了他,说是再歇会儿就要干活了,“偷懒可拿不到工钱的!”

张志权看找的人还不少,连姚若溪家田庄那边都有不少人,虽然在山上看不真切,但能看得出,姚若溪家出动不少人。哼!现在才开始找,已经晚了!那姚若瑾早就被拉到多少里外,等着被卖掉了!

山下的人还在找,张志权真的很想去看看王玉花和姚若溪一家担心大哭的倒霉样子,不过被人拉去又搬砖头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简直比早上难熬了几倍。因为手上摸了水泡,几次因为搬不动砖头,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实在熬不住了,张志权就借口尿遁了,抄小路直接跑下山了。

王三全爬上山来找他的时候,张志权已经走了,又急忙下山。

下了闪,张志权看着手上的水泡,咬牙切齿的咒骂几句,就想着回家先把手洗洗抹点药,然后再出来看姚若溪一家难看绝望的脸。

等他到了家,程氏立马扑上来,一把抓着张志权,急急的问他,“俊卓呢?俊卓去哪你见到没有?”

张志权愣了下,“这个时辰,不是该上学堂去了!”

“学堂根本就没有,村里也找遍了,你爹说可能跟着你上山,也去山上找你。你把俊卓弄哪去了?”程氏虽然不想白白多养张俊卓一个,可他还是个几岁的孩子,四闺女才刚死,她感情自然深,张俊卓丢了,她急的都哭了两场了。

“啥我把他弄哪去了,他好好在家里,不是娘照看他的?我今儿个一天都没见他!”张志权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外面有人见张志权回来了,帮着找张俊卓的人就过来询问,“是跟他爹在一块的吧?回家了吧?”

程氏急忙说没有,又问张志权,“俊卓没有跟你一块,那这孩子能去哪了?一大早起来就没见到人,找到现在都没有人影!”说着两眼又红了。

张志权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跟程氏确认,“一大早就没见到?”

程氏抹着眼泪摇头,“这好好的孩子,他能去哪了啊!”

“肯定是姚家!肯定是她们家害了俊卓!”张志权张口就肯定的语气,也心惊担忧,怒恨不已。

帮着找人的村民一听,脸色就变了,“你儿子丢了咋能怪人家!一听说张俊卓不见了,田庄上就派了不少人帮着找!”

“就是她们!肯定是她们!”张志权咬牙,说完就往外跑。

程氏也急忙跟上,她就说好好的俊卓咋不见了,原来是被姚家人给害了!这下看她饶不饶她们!一窝子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

众人看他们硬是往姚若溪家赖,也都跟着过来。要不是看姚若溪家的面子,他们也根本不会那么帮着找人。

还没到田庄大门口,张志权步子就慢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姚若瑾。

瑾哥儿正领着小丫丫玩,王玉花和段太太也在大门口,看到张志权和程氏远远过来,她上前两步,皱眉问,“找到人没有?”张俊卓本来就被惯坏了,这没了娘更是不行,不去学堂好好念书还胡乱跑。

张志权眼神一直在瑾哥儿身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小子不是被他亲手捂了蒙汗药,抗下山送到人贩子马车上了吗?

瑾哥儿拉着小丫丫,眼神有些冷。

那边王三全听张志权回了家,并没有见到张俊卓,反而还跑去找姚若溪家,他就想到了姚若溪给他的信笺,虽亲必诛。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就往田庄这边跑。

而程氏已经嚷嚷开了,叫着让王玉花还人,“铁花她是你亲妹妹啊!她才刚被你害死,转眼多少功夫,你们就又对俊卓下手!他还是个孩子,是碍着你们的眼了是吧?你们咋那狠毒的心,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快点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就是吊死在你家门口,也不罢休!”

王玉花看着这样的程氏,垂了垂眼,再抬眼一片冰冷,“娘说这话真是好笑!连京兆衙门都没有证据说铁花人是我杀的,谁杀的谁心里清楚。”

“谁杀死了铁花,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谁害了我的外孙子,我这辈子都跟她没完!”程氏愤恨的咬着牙,尤其看姚若溪出来,眼神更是闪着恨毒的光。这该死的贱丫头!

“娘说这话真好听!谁害死谁天打雷劈去!我也诅咒着呢!”王玉花气怒的哼了一声。

“你…你个不孝的东西!你…你们把俊卓给我弄到哪去了?”程氏看她这样,更加认为她害了人,还故意不承认。

王三全眼神始终看着姚若溪,有那封信笺,现在张俊卓出事儿,他下意识的,就想到姚若溪的身上。不过还是喝了程氏一声,让她闭嘴。

姚若溪冷眼看着张志权,闪着嘲讽,“我说过的话,好像被人忘了。不要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就出什么事儿都往我们头上赖。”

村里的众人都鄙夷的看着张志权和程氏,还真是,有一点屁事儿就往县主家赖,这又是想骗银子,还是要啥好处!?

张志权愤恼,这样的眼神,好像在嘲弄他的自不量力一样,“全村都找遍了,不是你们家害的俊卓,还能是谁?”

段浩奇才不是能忍气的人,上来推搡他一把,“别以为长了张嘴就能乱说了!”

结果张志权没防备,被他推的一个趔趄,踩到了一旁的石块,扑通一下摔倒了。

众人看着忍不住笑,还来找事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王三全拧着眉毛,面色深沉,没有说话。

程氏真要开骂,张志权怀里掉出一张纸。吓的张志权一瞬间就变了脸,急忙一把抓住重新装怀里。

众人都奇怪的时候,段浩奇上来抓住张志权的胳膊,“拿来给本少爷看看!”

俩人力量悬殊,张志权是肯定弄不过段浩奇的,他着急的就想撕掉,却被段浩奇抢了过来。

“卖身契!?”段浩奇骂了声娘,看张志权来抢,直接给了他一脚,“他娘的!你自己把你自己儿子卖了,竟然还敢来找我们家要人,真是不要脸!”

众人这下震惊了。张志权卖了自己儿子!?

“不是的!不是的!”张志权惊慌的爬起来就要夺段浩奇手里的卖身契。

看他的神色,程氏有些摸不准了。

王三全快步过来,伸手拿过卖身契,他还认得些字,卖身契还是认识的,一看,顿时大怒,拿着砸到张志权的脸上,“孽障!”

张志权急忙抓住卖身契,一看上面不知道啥时候变成了他张志权卖儿子的身契,一下子就傻眼了,“不是我!不是我啊!我没有卖儿子!不是我卖的啊!”

“真的是你把俊卓卖了?”程氏上来抢过卖身契,她不识字,可也想看看。

“不是我!不是我!”张志权现在说不出别的话,只喊着不是他卖的。他卖的人明明是姚若瑾,可现在他好好的在这,他儿子却不见了,这肯定是姚若溪干的!

“你还敢说不是你?这卖身契都在这,你还说啥!?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把亲生儿子都卖了!看我打死你个畜生!你还我的外孙子!”程氏哭骂着,上来就扯着张志权打。

众人都唾弃不已,明明是自己把儿子卖了,又不是过不下去了,亲生儿子都卖,还装模作样的赖给人家头上,真是无耻!

王三全看张志权这样,扭头看向姚若溪。张志权说不是他,虽然卖身契也在他身上,他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儿和姚若溪脱不了关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见到他从山边回来。”窦婆子眼神不善的看着张志权,抿着嘴说上这么一句。

她年纪大了,睡的少,这几天孙子有点不舒服,又担心孙子,所以天不亮就起来,摸摸孙子看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想着出门看看有没有牲口粪,别的地方她不捡,自家门口的就顺手捡了,也好做肥料上地。张志权没看见她,她却看到了张志权。

“你…你别是你老头子死了,你就乱说话!”张志权惊的一跳,怒指着窦婆子。

窦婆子脸色冷下来,“我家老头子咋死的,你们家人应该很清楚才是。就事论事,你早上的确天不亮就出去了,我亲眼看见。”

洪水的时候,王铁花踩着窦老爹爬上山,把窦老爹踩下去,掉洪水里丧了命,这事儿虽然没有几个提的,不过从八里镇过来的人却都知道。王铁花死的时候,她们就议论是报应来了。

程氏扭头瞪着窦婆子,铁花都已经死了,这个老不死的婆子还当着众人的面乱说话!

王玉花阴沉着脸,指着张志权,“是你把银子都混完了,手里没银子了,才突然跑过来把儿子卖了吧?要不然你又咋会突然跑到宁安村来!”

不少人点头,张志权突然住到宁安村就奇怪,这下他们不奇怪了,原来他是没钱了,来把儿子卖掉!

王三全看姚若溪一直没说话,他想问问,这个事儿是不是和她有关系,想问问她张俊卓到底去哪了。那可还是个孩子!

王祖生已经过来问张志权,“俊卓他是你亲生儿子,你竟然因为缺钱把他卖了?快说把他卖哪了啊?”

“卖身契上有。”段浩奇没好气的提醒一声。

王祖生一把拿过卖身契,上面连人贩子的名字都有,也不能说是人贩子,确切的说,俩人是人牙子,专干买卖人口的生意。卖身契递给王三全,“爹!赶紧去找吧!再耽搁下去,还不知道他们把俊卓带到哪去了呢!”

王三全又看了眼姚若溪,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问问她。也怀疑张志权是不是又惹到她了。

“既然做的是买卖,那这人贩子指定有不少人认识,还是回城里打听一下,把人找回来吧!”姚若溪冷眼看着王三全。

段浩奇本来不想帮忙的,看姚满屯要帮忙去找,就翻了个白眼儿,说自己帮着去找人。

等几个人跑到京都,那人贩子还真有不少认识的,因为京都大户人家多,用的下人也多,外地不少贩卖了人口都送到京都来,价钱也能卖的高。

张俊卓却是被俩人贩子拉着南下了,准备把他卖到南边去。毕竟他身份虽地,可亲戚家身份却不低,京都怕是知道身份的人家,也没谁使唤他当奴才。

张志权简直要懵了,他卖的是姚若瑾那个小贱种,这事儿肯定是姚若溪!肯定又是她那个小贱人害的!不然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他好好的儿子给弄去卖了!

他好几年才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又怎么可能会卖,他可就指望这个儿子的关系牵扯,才能多谋划些好处,将来日子也好过,是绝对不可能卖儿子的!

都是姚若溪!都是那个小贱人!应该把她弄过来,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的!让那些贩夫走卒玩死她!

第267章:良心让狗吃

赵书健和王金花一听说,就知道这事儿办砸了,不仅没有抓到姚若瑾和段易欣,连张俊卓也搭进去了!

程氏气的又哭又骂,让赶紧把张俊卓找回来。

赵书健豪言说一定把表弟找到,可是他却没有捷径,只能出银子让人家去找,要不就得进宫找赵艳萍。

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往哪走了,就算要找人,也是花大力气,出银子才能找到。

程氏看赵书健办事儿费劲儿,就说让找赵艳萍,“这要是晚了,还不知道俊卓被卖到哪去了,受了多少苦啊!”

王三全也不管了,这事儿觉着还是得找姚若溪,既然和她有关系,想必她知道张俊卓被人卖到哪去了。跟姚若阳说了让他帮忙找人,他知道姚若阳肯定会想办法,去找萧恒墨。

段浩奇撇撇嘴,多大点事儿,还要用上镇抚司?

姚若阳现在也在笼络人,手底下也有一两个当用的,根本没找萧恒墨,让自己的人拿着卖身契去找人贩子,“找到直接把人买回来,若有不从的,拿着我的名帖送当地官府。”

看人分几路出去,王三全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事儿怕就是姚若溪做的,为啥还做一出,不直接把俊卓还回来?就算要教训张志权,可俊卓还是个几岁的孩子。

等待的时间是最熬人的,一天找不到,两天三天找不到,王三全虽然不担心张俊卓的安慰,可心里也更多不悦了。

看到山上照常干活,村里照常生活,除了闲话的时候说嘴几句张志权不是回来干活,是回来卖儿子,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儿一样。田庄隔三差五就有不少自行车拉出去卖,张俊卓的事儿好像没人管了一样,王三全忍不住了,等姚若溪又上山的时候,他等在山下找她说话。

姚若溪知道他要说话,只叫了声姥爷,等着他张口。

王三全看她明明啥都知道,却不吭声,抿了抿嘴,“姥爷知道你是个聪敏的孩子,家里能过成现在这样,也多是你的功劳。你现在身份也不一样了,可是…俊卓他,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瑾哥儿小脸带着一丝怒气道,“我知道他的下落!”

王三全一惊,忙看着瑾哥儿问,“你知道?”

瑾哥儿看了眼姚若溪,心里很难过,他能感觉得到,姥爷说三姐的话,是在说三姐不应该,坏事儿都是三姐做的。她们家谁都不想招惹,确切的说,三姐谁都不想搭理,他们不找着她们家头上,三姐又怎么会反击?

姚若溪面色不改,依旧淡然的神色,“姥爷还是去问问张志权做过什么事儿,他要是承认,他儿子自然也就回来了。”直接也承认了人是她动的手。

王三全就知道,肯定是张志权不中用,做了啥事儿。他还想再说,姚若溪已经点点头,领着瑾哥儿几个错过王三全,一路回了田庄。

瑾哥儿扭头看王三全,忍不住停下步子,“他要把我和小丫丫卖出去,卖到那种地方去!我都被他捂弄到马车上了!”

王三全一惊。

瑾哥儿觉得他对姥爷亲近不起来了,她们家难道就给伸着脖子等着人家来算计,不吭声不反抗?家里养的猪被主家杀的时候还哼哼叫呢!

小四伸手拉着他。

小翠和小巧默默的跟着,都没有吭声。瑾哥儿突然不见了,她们可是吓坏了。看他平时再沉稳,可毕竟也才几岁的孩子。看他被张志权抗走的时候,她们又急又怒的。那张俊卓天天拿着他娘的死说事儿,一副若溪姑姑家就该怎么补偿他,分给他东西的架势,欺负村里的小孩,教训他一顿也让他涨涨记性,收敛性子。不然以后又长出来个地痞混混。

王三全看着几人走远,脸色阴沉的回到家,支会一声,就进城找张志权问话。

程氏也在城里,就等着消息找回张俊卓呢。

张志权看王三全脸色难看,一句一句的喝问他做了啥事儿,心惊肉跳,咬死了不承认。

王三全想到姚若溪的话,怒瞪着张志权,“你还不承认?你还想不想俊卓回家来了?”

张志权哭诉喊冤,“我真的没有!是她们家诬陷我的!”

“你自己做下的事儿,你还不承认?好!你不承认,儿子你就自己找去吧!”王三全恼怒不已,甩了袖子不管了。家里就算穷,就算拌嘴吵架的,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勾心斗角,你谋害我,我算计你的。难道就因为有钱了,富贵了,所以人都变了!?

张志权看他真的走了,撒手不管了,又忙哭着上来拉王三全,“爹!爹你可不能不管啊!我和铁花只有俊卓一个,铁花刚去,俊卓再出了事儿,我们一家三口,可就阎王殿上见了!”

王三全也是说气话,他又咋会真的不管张俊卓了,那是他外孙子。不过张志权他却是没打算管,甩开他就往外走。

张志权还以为他是吓唬自己,想着靠赵府也能找到张俊卓,可是一连几天下来,连一点信儿都没有。出去找人的不见影儿,而京都的人啥都不知道。

都知道事儿是姚若溪下的手,可是连王金花也没有办法,张志权想着反正姚若溪不敢害他儿子,姚若阳答应了找人,不管多久,得乖乖把儿子给他找回来。拖着,她们家就得养着他儿子。

可程氏等不及了,“那一窝子黑心烂肺的东西!她们连铁花都害死了,更何况是对俊卓了啊!”

张志权一下子硬不起来了,和程氏又回到宁安村,找王三全帮忙,让姚若溪家把张俊卓放了。

“等着这边的人追过去,找到人,再把人买了带回来,总需要时日的。”姚若溪‘安抚’了一句。

王三全眼看着姚若溪,俊卓是小孩子,教训过也该够了!

张志权还是死不承认他害瑾哥儿的事儿,就一口咬死了,以为姚若溪没有证据,不敢咋着他。

两天后,张俊卓被姚若阳的人带了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蜡黄萎靡的,看到张志权哇的一声哭着扑了上去,“爹——”

“俊卓啊!你可想死爹了!”张志权也搂着儿子哭。

程氏也上来哭着问张俊卓咋样,打他虐待他没,“…这肯定是吃了大苦,受了大罪啊!”

王玉花看人找回来,也暗暗松了口气,转口道,“这大老远的奔波找人,怕是花了不少银子!”

程氏气怒的指着王玉花,“你个丧良心的畜生!铁花她是你妹妹,俊卓是你外甥,你们害人就算了,现在还敢提钱的事儿!?你果然心都黑了,良心也都让狗吃了!”

“我的良心的确都让狗吃完了!”王玉花也气恼的说了一句,不再管这事儿。

张俊卓事实上不差钱,可他也没想要把姚若阳找人的花费还给他,人就是她们家害的,她们找回来是应该的,他还没要赔偿呢!

村里的人都鄙夷的看着张志权,又不是真过不下去,还特意过来说啥做工养儿子,结果却把儿子卖了。不过张俊卓经此一难,以后要安生不少了。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程氏心疼外孙子,带着张俊卓去了城里赵府住,说要好好养养。

王三全也管不住,他也觉的张俊卓刚受了难,一回来就在村里怕不太好,默认了程氏去城里住。

眼不见心不烦,村里又恢复了宁静。

很快,地里的玉米可以吃了,王玉花领着罗妈妈和方妈妈几个下地掰了不少玉米棒子回来,有的还水仁,煮了透着甜美和谷物醇香的味道,瑾哥儿几个小萝卜头最喜欢了。

姚若溪回城里的时候,带了不少,给神医馆和自家哥嫂吃,也给于家送了些,齐国侯府送的没有人吃,被扔在了大厨房。

萧恒墨知道姚若溪每年这时节都会啃嫩玉米棒子吃,回家找的时候,见被丢在大厨房,目光阴了阴,让程户都搬到他的小厨房去。

程户提醒他,“世子!这嫩玉米棒子只能放个一两天,再放可就老的啃不动了,也失了新鲜,反而误了县主的一片心意。”

然后把玉米都煮了出来,和凌风凌武连同萧恒墨近身的几个,一人抱一根的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