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宝珍看来,大皇子这反造的颇为仓促,准备势必就不会很充分,他手上应该也没有许多人手,打的也不过大家一个猝不及防。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自然是集中力量,将矛头对准皇帝。若大皇子还念着点父子之情,那么他就会逼迫皇帝禅位,若是个心狠的,那就直接杀父弑君了。反正不管是那一种,大皇子现在也腾不出手来对付朝臣们。

就是不知皇帝对于大皇子的行动是否有所察觉,若是有那么今晚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一时,大家都沉默下来,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听屋外的动静,生怕一个不好,就有乱党杀进来了。

就像周宝珍想的,王府墙高院深,她们这些呆在内院的女眷,并不知道此刻外头的情形如何了。

大皇子得知皇帝秘密派人去了西北,就知道他的事多半是败露了。他一边派人暗杀钦差,一边想着事已至此,不如放手一搏。老话怎么说的“富贵险中求”如果他不搏一搏,这皇位是绝到不了他头上的。更何况这会子不光是皇位的问题,而是事关身家性命的事。

早先说过,大皇子是诸皇子中,唯一在军中呆过的皇子,是以在禁军里也有几人暗中投靠了他。大皇子想的便是速战速决,逼的皇帝写下退位诏书也就是了,再不然就不要怪他不念父子之情了。

定南王府离皇宫颇近,王府门前的大街上双方人马厮杀激烈,前院尚可听到的厮杀声,到了周宝珍所在的内院却是一点声响也听不见了。

王府的弓箭手埋伏在墙头,时不时给靠近大门的叛军放冷箭,不让人靠近大门的范围。

其实,事后周宝珍听萧绍说起大皇子叛乱的事,也觉得他实在太过草率儿戏,几无胜算。不过在当时的大皇子看来,这却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吧。

大皇子身为皇长子,可因为生母身份不过是个婢女,所以并不为皇帝所喜欢。可这世上哪有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心有不甘的大皇子便另辟蹊径,从多年前便开始利用开府建衙的优势,大肆敛财和发展自己的势力。

一次意外的机会,让他搭上了鞑靼人也速,两人暗中合作,各自在国内发展自己的势力和地盘。前年春天的那一场大仗便是两人合谋的产物,大皇子趁机将触角伸到了西北,并在哪里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

至于射向齐将军的冷箭,也是大皇子的人干的,虽没能一举扳倒二皇子,却也让二皇子一系元气大伤。

如今,一切暴露,光是通敌卖国这一项就够他翻不了身了,所以大皇子才会狗急跳墙,出此下策。

其实此刻宫里的情形,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般凶险。

元宵宫宴场面盛大,君臣同乐倒也是一桩美谈,因此大皇子的人突然冲进来的时候,确实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在叛军随手砍翻几个靠近门边的几位大人之后,场面很快就被控制在了大皇子手里。

大皇子一身戎装,对着皇帝含泪控诉多年所受的种种不公正待遇,最后要皇帝在早就写好的禅位诏书上加盖玉玺。大皇子保证,只要皇帝肯禅位与他,他一定尊皇帝为太上皇,奉养他安享晚年,至于他的兄弟们,他也都会善待,给他们封王封爵,安享荣华。

原本皇帝假意答应大皇子,稳住了局势,剩下的便是谈判和拉锯,来为自己争取时间,以待援兵了。

不想这个时候二皇子却跳了出了,指着大皇子就是一番义正言辞的怒斥。并且最后,还洋洋得意的说什么“父皇早已知悉你的狼子野心,援兵就在宫外”之类的话。

说起来,二皇子虽蠢,却也不至鲁莽至此,这一切,都源于二皇子在宫宴开始前收到的一张纸条。

纸条是以秦妃的笔迹写的,大意是大皇子图谋不轨,皇帝早已知悉,只要二皇子在关键时刻拿出担当来,以向皇帝证明他的胆识和魄力,如此必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脱颖而出,顺利坐上那个位置。

二皇子兴奋的整场宫宴都有些坐立难安,期盼着这个时刻的到来。果然同纸条上说的一样,大皇子行动了,二皇子更是对上头的话深信不疑,觉得这必然是母妃知道了消息,这才赶紧通知他的。

其实宫宴之前,收到纸条的人还有四皇子,上头的内容大同小异,至于结果如何,端看接到纸条的人怎么做了。

施这个计谋的人,很有点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思,反正即便没有人上钩,此事对他来说来没什么损失。

大皇子此刻本就如惊弓之鸟,如今听二皇子说皇帝已然知悉了他的计划,当场便慌了手脚,如此倒是恶向胆边生,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大皇子刀举砍向皇帝的时候,二皇子反射性的躲向了一边,倒是四皇子瞅准时机,扑上去替皇帝挡了这一刀。

二皇子见状心下懊恼,想着老四果然是个狡猾的,这时皇帝身边的侍卫才反应过来,同大皇子打在了一起。

二皇子不想让四皇子专美于前,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向皇帝身边跑去。。。。。。

今日宫宴的武官不少,很快便合叛军打了起来,可他们吃亏在没有武器,只能拿些桌椅板凳抵挡,到底不趁手,所以很快便被叛军压制住了。

萧绍这里,叛军倒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要他去救皇帝自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便不紧不慢的同叛军缠斗在了一起。

总之,此刻的情势看起来便是大皇子的人略占了上风,皇帝左躲右闪,很快他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倒下来了。

在皇帝身边最后一个亲卫倒下后,望着大皇子手中的刀,皇帝心中一阵悲凉,难道他今日就真的要死在这个畜生手上了?

大皇子此刻早已杀红了眼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君臣父子,如今他满脑子想的便是,杀了皇帝,这天下就是他的了。他仿佛已经看见朝堂之上,百官山呼万岁的情景,想到了世人跪拜在他脚下的情形,大皇子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就见他红眼瞪想皇帝,嘴里问到:“父皇,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眼里就从来也没有我这个儿子。”

皇帝想着大限将至,今日多半是活不成了,哪里还会顾虑大皇子的感受,只顾指了他,嘴里骂到:“早知今日,当初你这畜生一生下来,就该溺死了才好,今日朕但凡有一线生机,必将你这畜生碎尸万段才好。”

这句话彻底刺激了大皇子,就见他发狂般的拿刀在皇帝身前胡乱砍了几下,最后才将刀刃对准了皇帝,嘴里喃喃自语“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寒光闪过,皇帝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刀落在了二皇子颈间,一道血柱冲天而起,二皇子倒下的时候,是笑着的。

“父皇,这次是儿臣救您的。。。。。。”

大皇子见一击不中,可是能杀了二皇子,他心里也是畅快的,打小他没少受这个弟弟的气,现在他最恨的老二已经死了,那么剩下的就是皇帝了。

大皇子手中的刀,再一次举了起来,可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一把刀从他身后刺进来,贯胸而出。

大皇子低头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甘,他想转身,看看是谁给了他这背后一刀。

只可惜,他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大皇子倒了下去,露出了他身后,五皇子美丽而惊惶的脸。

萧绍几下解决了身前的叛军,快步来到了皇帝身前,将他一把拉到自己身后,一脚踢飞了一个扑上来的叛军,同时嘴里高喊到:“大皇子已死,尔等速速投降。。。。。。大皇子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一场宫宴,大皇子、二皇子当场毙命,四皇子重伤昏迷,皇帝吐血晕厥,转瞬之见,大魏朝的天,就塌了一半了。

作者有话要说:黯然销魂者,唯卡文而已,今天卡的作者死去活来

这期编编给了个异次元榜单

数据扑街

作者哭了

亲们,加油 顶上来啊

不然 作者真要回家卖红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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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采的小菊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2 11:07:22

惊|变(二)

跟着大皇子造反的除了禁卫军几个妄图从龙之功的将领,其它的底层士兵有好些也是迫于无奈或不明真相的。

如今萧绍大喊着“大皇子已死”底下好多叛军果然乱了手脚,有好些人甚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进退维谷起来。

这是战场上惯用的扰乱人心的招数,底下的武官一听,也跟着嚷嚷起来,一时间百官士气大振,就连那些平日里温文尔雅,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文官们,也趁机打起太平拳,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双方很快战了个势均力敌,趁着叛军军心大乱的当口,萧绍回身,对着已然有些懵了的皇帝建议到:“陛下,如今首恶已除,这剩下的除了少数几个顽固分子,其他人大多是被迫或被蒙蔽的,陛下不如给个恩典,饶恕了这些人,以期尽快将局面稳住才好。”

乾宁帝如今已然有些惊魂未定,见了萧绍镇定自若,又想着刚才是萧绍将他从叛军的刀下救了出来,此刻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开口到:“一切都听你安排就是。”

萧绍同皇帝商量过后,正要对着底下喊话,就见一个叛军将领一刀砍了身边一个妄图退缩的禁军,嘴里恶狠狠的说到:“我告诉你们,造反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反正都是个死,咱们今日不如就杀个痛快,杀了狗皇帝,大家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尔等的忌日。”

被他这么一吼,有好些心生胆怯的叛军重又咬牙,决心顽抗到底,底下重又乱了起来。

萧绍见状,便朝左右吩咐几句,几个侍卫一起大喊起来“陛下有令,首恶已除,放下武器,恕尔等无罪” “陛下有令,首恶已除,放下武器,恕尔等无罪”

喊声在大殿里连绵不绝,许多叛军听了再次动摇起来,刚才喊话的将领见状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绍瞅准时机,将手中的刀扔了过去,一刀毙命了。

双方人马僵持着,这时叛军里一个面向憨厚的年轻人冲上头大喊到:“只有陛下亲自出来说恕我们我罪,我们才能相信。”

“对,让陛下亲自说”底下的叛军骚动起来,一起要求必定要皇帝亲自出来保证才好。

萧绍回身看向皇帝,脸上表情无奈,劝到:“陛下,这个时候也只有您的话他们才肯信了。”

乾宁帝这个时候,心里的恶心劲就别提了,可形势比人强,为了稳住局面,拖着等到援军的到来,这口气他也只有捏着鼻子咽下了。

皇帝整了整衣袍,肃了脸色,这才从众人身后出来,站在高台之上,对了底下的叛军保证到:“朕乃天子,一言九鼎,绝无反悔之理,朕向你们保证,除了带头之人,其余之人朕皆可恕你们无罪。”

皇帝此话一出,就见人群里有人率先扔了手里的兵器,对着皇帝跪下,磕头哀求到:“求陛下明察,我等都是被逼的,并不是真心要造反的。。。。。。”

如此叛军里陆陆续续有人跪下来,对着皇帝磕头请罪,皇帝沉着脸,脸上虽然一派冷肃的神色,可心里却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口气还没出完呢,就有太监跌跌撞撞的进来报说,叛军挟持了太后诸妃还有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夫人小姐们,要求陛下答应,给他们金银若干,许他们平安离去。

萧绍闻言垂眸,显然这是叛军听说大皇子生死,开始想法子求自保了。

乾宁帝胸口起伏,气的两手发抖,即便是当年当皇子的时候,所受的屈辱和惊吓也没有今日这一日来得多。

若是就此放这些人离去,皇家的颜面何存?抓个人质便能逼皇帝妥协,造反不用杀头,以后谁还能对皇家心存敬畏,谁还会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可撇开其他不说,太后在对方手里,就算他同太后不是亲母子,甚至私下的关系也算不上多好,可一个孝字压在头上,如果太后有什么不测,以后他这个皇帝又有什么面目面对世人?

乾宁帝顿觉头痛欲裂,放人不甘心,不放又不行。

“定南王世子,此事就权全交由你来办吧。”

反正怎么都不痛快,乾宁帝干脆耍起了无赖,将事情都推给了萧绍。

萧绍倒是神色不变,就见他面色如常的朝皇帝行礼:“臣遵命。”至于他此刻心里是如何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时,一众大臣都围了上来,将皇帝团团围住了,萧绍趁机退到一旁,同定南王和两个弟弟耳语几句,见他们出了大殿,这才转身,对着刚才第一个说话的青年人招了招手。

那个年轻人有些狐疑的看向萧绍,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定南王世子找他有什么事。

“属下见过世子。”

萧绍背手,看着底下跪着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身形高大矫健,面向憨厚目光坚毅沉稳,看着还有几分可用。

“你叫什么名字,原在禁军中担任什么职务。”

“萧人阮籍,原是禁军中的一个小队长。”

“本世子观你行事与其他人不同,想来还算是个有本事的,如今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知你敢不敢要。”

时间紧迫,萧绍此时也没心思同他迂回试探,便直奔了主题。

阮籍闻言一愣,抬头看向萧绍,见他脸上的神色全不似玩笑,心下有些诧异,因脱口问到:“世子信的过属下?”

“信不信得过是我的事,你只说敢不敢吧。” 萧绍不愿同他废话,直接沉了脸朝他问到。

男儿立身处世,机会稍纵即逝,这阮籍转念之间便有了决断,就见他朝萧绍一磕到底,嘴里说道:“属下但凭世子吩咐。”

萧绍在心里点了点头,心想自己总算没看错人,这阮籍胆大心细,关键时刻又是个有决断的,如此一来,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便又多了几分。

“你起来,附耳过来。”

萧绍对着阮籍,如此这般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又招来了大殿上仅存的几个亲卫,换了叛军的衣裳,加上阮籍从投降的叛军里找来的,认为可靠的兵士,这些人一起,由阮籍带着伪装成逃命的叛军,往后宫去了。

安排好了这些人,萧绍又从文官里选了几个能言善辩的,由他们代表乾宁帝去同叛军谈条件。

今日的宫宴是由钱太后主持的,皇后因为除夕夜的事,以七皇子病体未愈为由,并未出席。而吕贵妃因为要照顾六皇子,也没有来。

对于女眷,叛军的态度还算克制,只将太后、公主还有几个要紧的宫妃一起关了看起来。

至于其他女眷则统统留在大殿里,叛军只是封锁了出口,不让这些人同外界联系而已。可饶是这样,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夫人小姐们也不少人吓得够呛,几乎不曾晕过去。

定南王府的女眷还有柳氏同络姐儿圃一入宫,便被皇后招到了栖凤宫里,是以此刻并没有同大家在一处。

对于七皇子的嫡子身份,想来大皇子还是颇为在意的,因此他专门派了一队人来到栖凤宫外,妄图以皇帝的名义,将七皇子带走。

栖凤宫大门紧闭,叛军诱骗不成,便想来硬的,无奈栖凤宫到底是历代皇后的宫室,墙高门厚,叛军一时也无计可施。

听着门上传来“咚咚”的撞门声,七皇子尽管心下紧张的很,可他还是强自镇定的握了络姐儿的手,白着脸对她安慰到:“络姐儿别怕,父皇很快便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不成想络姐儿却对他翻了个白眼,一脸傲娇的同他说到:“谁怕了,明明是你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好不好。”

尽管形势不容乐观,而外头的情况大家也不清楚,可屋里的人,还是被两个孩子的天真逗笑了。就见皇后一把搂了络姐儿在怀里,朝她脸上亲了亲,笑到:“咱们络姐儿,真真是了不起。”

外面可谓是烽火连天,皇后同七皇子也算是命在旦夕。可皇后却对这一切仿似毫无所觉,只贪婪的看着络姐儿,眼里是满满的喜悦,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就见她一手搂了七皇子,一手搂了络姐儿,眼里是满满的喜悦。

“周夫人,虽说此刻说这些有些不合适,容我厚颜一回,将络姐儿,配给我的小七吧。”

皇后言笑晏晏,全不将外头的动静放在心上,如闲话家常一般,对着柳氏说到。

柳氏一愣,继而强笑到:“娘娘折煞臣妇了,能得娘娘同七皇子青眼,便是我们络姐儿的福气了。”

厅上除了柳氏姐妹,其他人对于皇后突然提起此事都觉得有些莫名,不过皇后的想法历来迥异常人,众人一时倒也不计较了。

皇后很高兴,当场叫玉屏去了一对龙凤佩来,将龙佩给了络姐儿,凤佩给了七皇子,笑言到等他们成亲的时候,再将玉佩交还给彼此。

柳氏低头,看女儿手中的玉佩,玉质细腻柔润,从上头的包浆看,必定是时时把玩了的,柳氏看向皇后,觉得心下酸楚,侧过头悄悄拿帕子擦眼角,心里盼着她的珍姐儿将来不必如此才好。

大门久撞不开,外头的叛军便想到了火攻,当一只只带火的箭头落进院子里时,情况一度危急起来。好在前院强高院深,火箭多半落到了院子里,可后殿离墙极近,已经着火了。

萧皇后将两个孩子交给柳氏姐妹,自己起身就要往院外而去,明华郡主见状,便起身跟了上去。这里就皇后同明华郡主两个会武,众人也是知道的,此时再阻止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姑侄两个让人搬来梯子,悄悄登上了墙头朝外望去。院外的叛军人数不算多,也是大皇子毕竟还没有成气候,因此手上能用的人也非常有限,分散几处后,可用之人就更少了。

可是皇后这里的情况也同样不容乐观。自从那年的事情之后,皇后的女军没有了,而宫里是不许私藏兵器的,皇后宫里只有一张弓,那还是以前感情好时,乾宁帝见皇后爱这些,特特从库房里寻了讨她欢心的,而箭也不过十数支。

姑侄俩对望一眼,彼此就是一笑,隐隐的眼中还有些兴奋的神色,萧家人血液里似乎天生都带了些冒险的成分。

“珺儿,兵法上怎么说的?”

萧珺弯弓搭箭,手稳心更稳,比起久不碰这些的皇后,自然是日日勤练不辍的明华郡主更可靠些。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随着最后一个字从萧珺唇齿间吐出,箭离弦急射而出。就听“啊”的一声,当先的一名叛军应声倒地,他手上带火的箭也落到了地上。

明华郡主轻轻的“啧”了一声,又从背后抽出一只箭撘上。

“咄咄咄”明华郡主连发数箭,每一箭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可谓箭无虚发。

叛军阵中一阵骚乱,显然没想到皇后宫里居然有弓箭手,一时间都有些踌躇起来。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有七皇子稚嫩的声音传来:“母后,给您。”

皇后回头,就见七皇子正被玉屏抱着,神色严肃的将自己平日里玩耍的小弓箭,高举过头顶。

皇后笑着抚了七皇子的头顶,接过那箭,对他柔声夸到:“好儿子,同玉屏姑姑先进殿里去吧,母后一会就来。”

其实七皇子的小弓箭,并没有什么作用,受小孩子臂力所限,这样的弓并没有什么力道,射出的箭自然也是飞不远的,可皇后心里还是很相信。

随着七皇子日渐长大,越长越像萧家人,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儿子了。

箭很快便用完了,叛军等了一会儿,发现再没有箭射出时,便知道里头是弹尽粮绝了。很快一波凌厉的攻势便铺天盖地而来。

带火的的箭雨落到屋顶上时,那“叮叮咚咚”的声音听的人心慌,很开火势便在栖凤宫里蔓延开来。

皇后同明华郡主两个回来,带着众人避进了浴室。这房子当初为了防潮,也或许是为了显得富贵,全用汉白玉石搭建而成,而且室内有一大一小两个汤池,且有活水或可暂保众人无虞。

“着火了。。。。。。”

院子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周宝珍起身向屋外奔去,就见东北方火光冲天,周宝珍心里“咯噔”一声,那是皇宫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写的比预计的久了些

因为赶时间 所以行文有些仓促 大家先凑活着看吧

鸿雁

周宝珍对萧绍有种盲目的信任,见到皇宫方向着火,她对于家里的男人们并不如何担心,觉得他们必然有自保的能力,她更担心的是身在后宫的女眷。

吴侧妃几个也是这样的意思,不管如何宫里的情势也不会比战场上更凶险,府里即便是喜文厌武的三公子萧守,那也是会两下子自保没问题,倒是女眷的安危就不好说了。

小沈姨娘心下惊怕,若是三公子有个好歹,她这辈子就完了,这么想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吴侧妃看了她一眼,微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可到底忍住了。

沈姨娘见了,觉得这个侄女上不得台面,气的涨红了脸,朝她压低了声音呵斥到:“哭什么,现在是有什么事?你就这样丧气起来?。”

行武人家的女眷,男人在外头拼命的时候,最忌讳家里的女眷哭哭啼啼,晦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