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社交圈,谁也买不起这种衣服,你怎么借的?重点,那个听你电话的男人是谁?赶紧的,把你这两天遭遇的事,全给我交待清楚了…”

芳华直叹气。

这该怎么说呢?

故事太长了。

但是再长也得说啊,她来找她,就是想来听听她的想法的。

“前天我到公司不是看到韩启政在堵我么?”

“嗯…我还给你打了电话来了!”

“我就躲开了。”

“然后呢…”

“就遇上了秦先生…”

“秦九洲?”

“对!”

“然后呢?”

“他说他想吃我做的饭菜,我想着还欠他人情,又没地方可躲,就去了他家,给他做了饭…”

菊珛蹙了一下眉,脸上露出了忧色:

“然后呢?”

“我给他做了饭,他有公事处理上楼了。我就在客厅喝果汁,醉了,吐了满身,才借了这衣裳穿…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那是果酒,酒劲很强的…”

避重就轻,芳华把重点先绕开,先把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

菊珛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状:

“我记得你说过,这姓秦的没老婆了是不是?是个鳏夫对不对。”

“对。”

“他老婆死了很多年了?”

“五年。”

“你是说,你穿的是他死去老婆的衣服?”

“呃…这是新的,我穿的时候,还没剪标牌呢!”

“你的意思是说,他很爱他老婆。死了五年还给他老婆买这么贵的衣服。而且尺码还正好和你一样?这么巧?不太可能吧…我说,芳华,你是不是说漏什么重点了?”

菊珛用很尖锐的眼神狠狠扫她,并一把抓住了她的胸襟:

“说,你喝醉了之后,是不是被他欺负了?”

受欺负了吗?

那个时候,她睡成了死猪,谁知道他有没有非礼过她?

如果说,他好心给自己换衣服,算是一种欺负的话,那么,她的的确确是受欺负了。

至于那个强吻,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欺负,但,人家理直气壮啊…

“这个问题,这么难解答吗?马上回答,不许想。”

菊珛见她这德性,心下就有了一种“坏了”的想法直冒上来。

芳华咬了咬唇片:“我…我睡了他的床…”

这话都没说完,就被生生掐断了:

“什么?你真被他睡了?”

“我哪有被他睡了?”

芳华的脸一下就涨红了,窘急的忙捂住了她惊悚的嗓音:

“没有没有没有…嘘,你轻点。”

这处后花园很偏,几乎没其他人出处,青草萋萋,蝴蝶翩翩的,她俩就坐在一处石椅上,柳树拂动着,显得异样的宁静。

“轻什么点,这里就我俩。”

菊珛忙将她的手给挪开了,急得也要出汗了:

“都要被你绕晕了,说重点,你吃亏了没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芳华爬了爬自己那头丝滑的秀发,想到那张结婚证,整个人就惊悚的回不过神来。

“哎,你倒是说呀,真是要急死我了…”

见芳华情绪这么反常,菊珛真是恨不得将她的大脑直接剖开,好好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我…我被他拐着去领了证,你说,这算不算吃亏?”

她闷闷的,终于将这句重点给吐出来了。

有那么一刻,菊珛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所以,她眨了一下眼,掏了一下耳朵,左右又环视了一圈,确定自己这是在片场,而不是梦里,才指着她叫道:“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我醉得稀里糊涂,和他去把结婚证给领了。现在,我成了秦太太,他老婆了…”

一字一眼,芳华把事实,用强调性的音调重新表述了一遍。

顿时就吓坏菊宝宝了。

那一副我彻底懵了的模样,绝对百年难得一见。

芳华直叹气,自己果然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蠢事。

正文 121,离不离婚的关键在于,他人品有没有问题

好半天,菊珛才结巴的不确信的又反问了一句:

“真…领了?”

“嗯!”

“证呢?”

菊珛伸了手来索要。

芳华闷声不响将手机打开,翻出了那张照片,让她看。

菊珛一看,果然是是红红本,她本以为芳华肯定是被强迫的,结果,结婚照上,她居然笑得这么的灿烂生辉。

至于那位秦先生,长得倒真的很赏心悦目——那回在北市只是瞄了一眼,一脸淡寡寡的,看上去很不好亲近,但结婚证上的他,笑了呢!

唇角微弯,唇色发亮,眉目之间隐隐生情,和芳华配在一起居然那么的有夫妻相。

“为什么只有照片?本本呢?”

“在他手上。”

“一张不是你的吗?为什么全在他手上?”

菊珛叫了起来。

“他说,怕我弄丢。”

而她觉得,他这是在防止她拿了结证婚去申请离婚。

菊珛瞪大了眼:“这你也由得他?”

“他的抽屉是指纹的,我拿不到。”

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她去研究过那个抽屉,只能说那男人家里的设备太先进了。

菊珛再一瞪眼,没法想像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了:“抽屉都是…指纹的?”

“嗯。”

“那他是什么来历,你现在总该知道了吧!”

关于秦九洲的背景,先头,菊珛和芳华有在网上查过,没查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按理说,能去参加韩家婚宴的人,不该是藉藉无名之辈才对。

现在,菊珛对于这个诱~拐了她好朋友的男人,自是越发好奇了。

芳华却是虚虚一笑,直摇头:

“不知道。”

“那他家里有什么人,知道吗?”

“不知道。”

“子女呢?他可是二婚,家里有没有子女一事,你难道也没问。”

“没问。”

菊珛无语翻白眼,直直的就冲她翘起了大拇指:

“你对他一无所知,连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弄清楚,居然就这么嫁给他了?”

“应该…应该不是坏人吧…他之前一直在帮我们不是吗?”

芳华心里也很郁闷啊!

之前,她被结婚这件事给彻底惊懵了,根本就没想得太深,现在被菊珛这么一提醒,忽然发现自己之前怎么那么呆,什么都没问清楚,就答应考虑不离婚?

或者当时答应的时候,纯萃只是一种敷衍,只是想逃离他?

嗯,可能吧!

“什么叫应该不是?”

菊珛绾起了衣袖,真想狠狠钉她脑门:

“大姐,人心隔肚皮,你就这么肯定,他之前帮了我们,就一定是好人了吗?

“我之前就说了,他对你有企图,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既然他从一开始就有这份心思,那么之前他帮我们的种种,有可能就是刻意表现给你看的…

“如果这种表现是刻意的,那你说,怎么能凭这个行为去判断这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说法,芳华却无法认同,她有她的看法:“也不能说这种表现是刻意的吧!那会儿,我们谁也不知道我和阿政会走到这个地部…再说,如果不是我喝多了,唉…”

她以手轻轻敲头,长长的吐着气,满嘴的懊悔:

“这只能怪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时我就是觉得,把自己嫁了,就能绝了阿政的念头,所以,我就同意了。醒来之后才发现得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稀里糊涂就…唉…小菊,你就别怪我了。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她抱着头,模样有点惨。

想她聪明一世,竟会糊涂一时,在这种紧要的事情上会出错,真的是太太太不应该。

菊珛看出来了,她现在是真后悔了。

可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啊…

她直摇头想想,去年过年的时候,她俩陪着芳妈妈一起去烧香,芳妈妈担忧女儿的终身大事,非得让她求个签,芳华求了,还是一个上上签,上头写着:红鸾星动,有姻缘大喜。

当时,芳妈妈很满意,而菊珛则窃笑,总觉得太迷信了:那会儿那光景,就芳华和韩家那光景,怎么可能结得了婚?

她还在私底下说:“这些骗人的戏码,阿姨怎么会信?”

想不到,还真的就成真了。

只不过芳华嫁的那个人不是韩启政,而是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

“那现在,你找我干嘛来了?”

她摸摸这个可怜的孩子以表示安慰。

“当然是找你商量对策来了呀!”

芳华把头靠在菊珛肩上:

“我其实是想离婚的,但他不肯。还说了很多道理,让我没办法反驳。”

“哎,这你可得想清楚了…”

菊珛把她的下巴给勾了起来,提醒道:

“离的话,你就成了二婚…就算你没和这个男人上过床,可民政局的档案上会给你写上一笔:离异。一旦顶上这个身份,你的身价可就得直线往下掉…这不是小事,你真得三思…”

这个道理,她当然知道啊!

“可不离的话,那个人对于我来又是一无所知的,这往后可怎么处呀?

“还有,我得和家里人怎么说啊?

“他可是死过一个老婆的。是二婚,还比我大了那么多岁数。

“我老爸要是知道我把自己嫁给了一个二婚的老男人,肯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醉酒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到这些麻烦事,一时冲动,就把什么都豁出去了,可见啊,酒精得有多害人了。

菊珛只翻白眼,直捏她的脸蛋:“你这人,做事一向稳重,且慎之又慎,这一次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别捏,我现在心里已经苦死了。”

她抚自己的脸:这些难题,只要一日不解决,她的生活就一日如履薄冰。

总结起来就只有三个字:难难难。

离也难,不离也难。

菊珛瞧着她愁成这样,很是心疼,可事到如今,证都领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还真是难解决。

“要不,这样,你把人约出来,我来帮你把把关——”

她认真想了想:

“现在离不离的关键在于,一,你得弄清楚,他人品有没有问题。

“虽然之前,他是帮过我们一回两回的,但是,一个男人在追一个女人的过程当中,肯定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所以,我们真的不能盲目的单凭这两件事,针对他的人品问题进行判断。必须了解他在平常生活当中是怎样一个人。

“如果他是个花花公子,平常女朋友一堆一堆的,私生活很烂的那种,就得坚决的离婚。”

这话芳华是认可的。

“那二呢?”

“二,你得了解一下他有没有孩子。

“如果他和前任太太有孩子,你就后妈了,做人家后妈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以后各种麻烦都会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