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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弦还想说什么,可是妹妹的尸体反复出现在眼前,悲痛得头脑都有些昏沉,想了一会儿又说不出口,只道:“蓝熙之,你自己保重。”

“我会的。”

朱弦心里悲痛,也不多说,一打马,马车辘辘远去了。

第二百十三章 天涯海角(3)

火辣辣的太阳下,飞溅的尘土混着汗水沾满了脸颊,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一次倾泻下来。

王猛轻轻将她拉到前面一棵树边的阴影里坐下,柔声道:“蓝姐,我们歇一会儿再走吧。”

蓝熙之抬起头:“王猛,我们也就此作别吧。”

“蓝姐,你要去哪里?”

蓝熙之摇摇头没有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开口,王猛柔声道:“蓝姐,反正你也没什么目的地,不如和我一起去秦国吧,我们一路也可以看看关中的风景。”

“不,我要去其他地方。”

这些日子和王猛朝夕相处,得他细心照顾,她对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子早已情如姐弟,虽然下定决心离别,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依依不舍,勉强笑了笑,“王猛,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若没有你,我肯定撑不了那么久……可是,我们也该分别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王猛见她脸色十分苍白,心里有点不安:“蓝姐,你要去哪里?反正我也没有太紧要的事情,我陪你一程吧。”

蓝熙之没有回答,只是向王猛挥挥手,牵了大黄马慢慢离开了。王猛追上几步,但见她走得虽慢,态度却异常坚决,只好停在原地。过了许久,王猛叹息一声,才踏上了另一条路,那里是通往秦国的方向。

天色已经晚了,淡淡的风带着一浪一浪的热气袭在脸上,前面,就是赵国和南朝的交界之处。赵国发展到现在,幅员辽阔,南逾淮河,东滨于海,西至河西,北达辽东,基本上与南朝以淮水为界,划江而治。不要说其他异族小国不能与之相比,就是南朝相比也大为逊色,尤其是在北方,许多人只知有赵国,不知有南朝。

蓝熙之勒马停下,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慢慢的沉去,自言自语道:“萧卷,不要怪我,不是我不回来,而是我害怕回到江南害怕面对朱弦和他的一家人。朱瑶瑶的死或多或少跟我有些关系,我专门赶去也没能救下她来。其实,我完全是可以救下她的,要是那几天我留在她身边不曾离开,也许,她完全可以不必死的。但是我顾忌着不方便怕石良玉讥笑我趁他不在到他府中,所以就没留下来。要是我那几天没有离开她该多好啊!萧卷,你当初真不该托付朱弦照顾我的,我根本不需要谁照顾我,现在我亏欠他们的,再也还不清了,唉……”

朱弦淡淡的表情浮现在眼前,巨大的悔恨内疚充塞在心口,蓝熙之长叹一声,锦湘死了,朱瑶瑶也死了,这乱世之中,人比狗贱,尤其是女子,夫君也罢、父兄也罢,谁能终生护你安全无忧?

她恨自己,恨石良玉也恨朱涛,突然发现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口口声声爱自己的女儿,却又甘愿拿自己的女儿去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是,他们这样做固然是补偿了对石良玉的“亏欠”,但是何尝又不是对朱瑶瑶的亏欠和残酷?他们真要牺牲,为什么不牺牲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这些纠缠不清的问题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越想越乱,越乱就越是理不清楚。

“萧卷,你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护我周全了。我看躲在藏书楼也未必就能苟活到老,也罢,我就在外面游荡,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什么时候撑不下去了,就什么时候来见你!”

她的心里有些清醒过来,看看自己的包袱,才发现里面多了不少盘缠,原来,王猛趁她不注意时,已经悄悄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她。

锦湘死了、和石良玉彻底决裂、因为朱瑶瑶的死和朱弦也无形中疏远,如今,就连王猛也从此天涯海角——蓝熙之看看远方的黑夜扑面而来,无声地道:“萧卷,这个世界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也许,就连你也已经抛弃我了吧,不然,为什么许多夜里我努力闭着眼睛,也再梦不到你了?!”

第二百十四章 美男王猛

她呆坐地上想了许久,然后慢慢起身牵了大黄马往前走。

天色快要黑了,也不觉得饥饿。行囊里有王猛给她留下的干粮、水囊和一些银两。她拿出水囊喝了几口,又继续往前走。

明明刚喝了水,也觉得焦渴;明明整天什么都没有吃却一点也不觉得饥饿。她心里郁闷纠结,一口气回不过来,再往前走得一程,只觉得头昏眼花,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她勒马停下,翻身下来,脚步有些踉跄,在路边的一棵树上闭着眼睛靠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正要继续赶路,忽然一只有力大手从背后伸过来,扶住了自己,她回头看,却正是王猛。

“王猛,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猛笑得憨憨的:“蓝姐,我放心不下,所以回来看看你。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

蓝熙之摇摇头,实在说不上来自己要去哪里。

她一路伤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王猛明白她一时根本无处可去,便扶住她道:“蓝姐,天黑了,这里偏僻,难以找到投宿的地方,我们再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栖身之地。”

蓝熙之只觉得双脚发软,很想就地坐下,哪怕再也起不来了。

王猛见她的身子缓缓往地上滑,赶紧伸手轻轻抱起了她:“蓝姐,我们先到前面看看。”

蓝熙之没有出声,头脑里昏昏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

天已经黑了好一会儿了,没有月亮,几颗黯淡的星星在天空一闪一闪的,王猛还抱着她继续在往前走,马蹄声声,他怕颠着了她,将马的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

心里和身上的伤痛仿佛慢慢淡了去,迷糊里,蓝熙之混乱的思绪变得平静而安详,就仿佛萧卷曾经背着自己走过的那些日子。

“萧卷……萧卷……”

王猛听她迷糊的声音,摸摸她的额头,她已经发起烧来。他并不了解她的过去,也不知道萧卷是谁,但听得她一直叫“萧卷”,忧心道:“蓝姐,萧卷是谁?他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吧?”

没有丝毫的回答,她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盛夏的山间,溪流淙淙,古木凉风,昨夜一场新雨后,空气都是湿润而清新的。蓝熙之醒来时,忽然有种鸟语花香的感觉。

她四处看看,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帐篷里,四周支撑着几根大树桩,架着氐族人特有的那种临时的帐篷,而自己身下,是几根木桩搭的“床”,上面铺着一些柔软的枯草。

脑子变得很清醒,额头也不再发烫,她起身出去,只见外面的空地上,架着一堆火,王猛正在翻着烧烤一只野兔。

见她出来,王猛惊喜地站起来:“蓝姐,你醒啦?你昏睡了三天了……”

蓝熙之点点头,微笑起来:“王猛,多亏你啦。”

王猛笑着递给她几个摘来已经洗净的野果:“蓝姐,你饿了吧?先吃一点。”

蓝熙之接过野果,只觉得嘴巴很苦,迷糊的意识里仿佛王猛曾好几次熬了药给自己灌下去,所以,自己才能睁开眼睛。

她来到不远处那条从上往下一直流淌的山涧边,低下头,浇了一把清水洒在脸上,又漱漱口,站起身,只觉得浑身清爽了不少。

她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看看身边王猛那样纯良的笑容,冰凉的心忽然觉得好久不曾有过的温暖。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在曾经的“好友”石良玉或者奉命照顾自己的朱弦身上,都从来不曾体会过。

她又笑了起来,看着王猛,就似看着自己的兄弟或者一个最诚挚的亲人,由衷地道:“王猛,谢谢你。”

王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蓝姐,你先歇着吧,我去给你拿烤好的兔肉。”

“好的。”

第二百十五章 小妾的地位

小妾的地位:谈谈石良玉为何要送妾

在古代,男人可以在妻子之外纳妾,妾的地位极其低下,然而她们有一项权利:丈夫必须满足她们的性需求,否则必受谴责。

在古代的家庭中,虽然妻与妾的职责都是侍奉丈夫治内管家以及生儿育女,而且,妾对于家主来说近似奴隶,但是,对于婢女和仆人来说,妾应该是主子。然而,妾在家庭中的权利却是很受限制,十分卑微的。

首先,妾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妾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妾的亲属根本不能列入丈夫家的姻亲之内,就连妾所生的子女(即庶出),也必须认正式妻子为“嫡母”,而生身母亲却只能为“庶母”。这样,妾所生的子女是少爷、小姐,而妾的身份是奴隶;妾称自己的子女为少爷、小姐,她的亲生子女只呼其为“姨娘”。

中国古代,是一夫多妾制,姬妾是不能算做合法配偶的。妾在家庭中,虽然承担着生儿育女的义务,却享受不了“妻”的待遇。为什么呢?最初的原因很简单——为妻的女子,家庭出身都要高于妾。妾一般都来自卑贱低下的家庭,甚至是战败方奉献的礼品。

因此,妻为“娶”,而妾为“纳”,娶妻时送到岳家的财物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给予的财物,则被称为“买妾之资”。

《谷梁传》:“毋为妾为妻”。就是说,妾没有资格扶正为妻,有妾无妻的男人,仍是未婚的“钻石王老五”。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妾的身份,至此已经成了定局,到唐宋,更是成了铁律。《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假如将妾升为妻,就是触犯了刑律,一但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这样的法律之下,做姬妾的女人便已经不是人了,丈夫或嫡妻凌虐姬妾,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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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这些资料来看,妾的地位是相当低的,因此,无论是石良玉还是其他男人,在当时那个年代,随便将一个小妾送给别人都是无所谓的,而且根本算不得什么罪大恶极。他在送人的时候,更毋需考虑自己送给的那个对象是丑还是美。

将自己的妾送给他人的还有大家敬仰的苏东坡苏轼大学士。他把自己怀孕的小妾都送给别个。后来,那个私生子长大,到处宣称自己是苏东坡的儿子,苏东坡死后,他的儿子小苏学士生活艰难,这个私生子还接济他不少钱财。

著名的还有白居易,有一个宠妾,一个朋友开口一要,就将小妾送给朋友了。总的来说,古代的大官啊、士大夫啊、有钱人啊,姬妾送给知己、功臣都是很平常的。当然,妻子一般是不会送人的。

再举一个例子:被大家美化得缠绵悱恻的董小宛和冒辟疆的故事:董小宛是冒辟疆的妾,董小宛当初欠债几千两银子,冒辟疆这个贱男不想给她还钱,还是老风流钱谦益为董小宛摆平后,冒辟疆才白得个便宜,接收了这个送上门的绝色小妾。

即便如此,大难来时,冒辟疆带了父母妻子到外面逃难,董小宛得在家守着,呵呵,亏他想得出来;一次在逃亡路上,冒辟疆扶持父母妻子,可是从来没扶过董小宛,任她掉在后面,几次嫌弃她累赘想赶她走、抛下她,任她自生自灭。这还是大家歌颂的“爱情”才子佳人,要那些没有爱情的,男人将自己的妾送给其他人,就更跟送一把青菜似的。

所以,大家不要想当然觉得朱瑶瑶是石良玉的小妾,他就不能把她送给谁————他将她送给别人,有合适的就送了,当然不会为她还专门挑一个帅哥送,是不是?

这样的事情,在那样的年代,对于男人包括石良玉来说,甚至连污点都算不上,还能博个“慷慨大方”的美名。

比如“红拂夜奔”的红拂,就是大奸雄杨素送给李靖的,不过这是红拂自己看中的先跑了再说,杨素也就索性大方了。

就是现在,那些做别个二奶的女人,在商场上,也是经常被男人作为礼物送给生意场上、官场上的其他男人分享、享用、馈赠的。

所以,很多情况下,女人都是悲剧、是可怜的牺牲品。

朱涛当初因为衔恨害死石茗、石良玉现在因为笼络将朱瑶瑶送给别人,其实,都是同样的道理。本质上,并无人品的高下之别。

在男人的世界里,很多事情比女人重要得多,这是中国历来的传统。女人就是牺牲品。

即便恩爱如杨贵妃,马嵬大难时,唐玄宗还是牺牲她的!别说什么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他为什么不牺牲自己?既然自己比爱人重要,又还谈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不是一场赤裸裸的笑话?

中国的传说里,除了梁祝和牛郎织女,其他男人都算不得有什么爱情,白娘子那么爱许仙,许仙不照样嫌弃她是蛇妖?

所以,还是老话,我们得感谢这个时代,感谢我们能够有机会受教育,能够工作,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只要你自己不做二奶,就决不至于沦为小妾的命运,也就决不会有人可以把你送给别人了。呵呵。

第二百十六章 冒犯野兽

王猛流落多年有很丰富的野外生活的经验,又加上当过小二,野兔烤得十分鲜美。蓝熙之吃了两个兔腿,又捧山泉水喝了几口,看看已经升到天空的太阳,笑起来:“王猛,谢谢你的照顾,我该上路了,你也该回到秦国了。”

王猛见她身体已经无恙,点点头:“蓝姐,你没目的地的话,可以随我去秦国。”

“多谢,可是,我还有其他事情。”

“好吧。”

两人告辞,王猛走得一程又回过头来:“蓝姐,你多保重。”

“嗯,王猛,你也保重。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秦国看你的。”

王猛听得这话,开心地打了自己的马,才放心离去了。

蓝熙之见他离开时那样毫无杂质的满面的笑容,郁结在心里的闷气轻松了不少,自己也上了大黄马,慢慢往前面走去。

从中午到晚上,也不知走了多远,这是一条灰色的大路,夜里也分不清楚通向哪里。蓝熙之走得一程,前面是茂盛的山坡丛林。夜风吹来,夹杂着呜呜的一些野兽的声音。

蓝熙之担心遇到野兽,将大黄马自由放在一边,自己跃上一棵大树,想等到天明再说。

在这颗无名的大树上最粗大的枝丫间躺下。耳边,有些虫鸟微鸣的声音,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起许多古古怪怪的事情。

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响在耳边,蓝熙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走在满天的朝霞里。前面是一簇一簇绿色的花——她从来没有见过绿色的花,可是,那样青绿的颜色是如此悦目如此柔软,她慢慢走过去,明明是如此陌生的地方,却偏偏没有丝毫陌生的感觉,就如一个在外面受尽了苦楚的浪子,突然回到了家,有最亲近的人在等着自己。

再往前面走,是一棵巨大的果树,上面结满了碗口大的累累的红色的果实,一个个鲜艳欲滴,让人单单只看着,似乎已经觉得渴暑全消,心旷神怡。

她在大树下站住,才发现那树木太高了,根本摘不到那样的果子,正遗憾时,只见萧卷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站在自己身边,拿着一个巨大的新鲜的红果子:“熙之,给你……”

萧卷的脸色不再苍白,也不再有丝毫的病容,他变得如此健康,神采奕奕,风度翩翩,和无边的美景毫无间隙,浑然一体,仿佛,他生来就是属于这里的。

萧卷在天堂。她心里一阵欣喜,可是接着又难过起来:“萧卷,你在这样好的地方,为什么不回来接我?”

她大声责备,萧卷却仿佛没有听见,慢慢转过身,飘然离去。

她大急,拿着那只巨大的果子就追上去:“萧卷,等等我……”

喊声太大,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东方的天空已经升起了朝阳。她不经意地四下看看,一转头,才发现自己栖身的树上,真的结了几颗红色的果子,只不过没有梦中的那么大那么鲜艳。她不知道这种无名的野果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但是,想起梦中的情景,心想萧卷给自己的东西,总没有错,就随手摘了两只,放在口里一嚼,只觉得异香扑鼻,味道又酸又甜,十分清新,这些日子长久的压抑和郁闷忽然间有种一扫而空的感觉。

她赶紧将剩下的几颗也全部摘下来放在行囊里,然后,跳下树去。

刚刚跳下树去,只听的“呼啦”一声,一阵疾风刺过,然后眼前一花,竟然是一只不大不小的豹子蹿了过来。

那豹子像是饥饿已久,闻到生人和马的气息,哪里肯干休,猛扑过来,似乎一把就要将面前的人撕碎。

蓝熙之提了“紫电”,闪身,对准豹子的咽喉一剑刺去,豹子惨叫一声,发疯般最后一击,蓝熙之不敢硬拼,飞快跳开一丈远,豹子奔得几步,扑腾着哀嚎几声倒在了地上。

蓝熙之见它倒在地上,绿幽幽的目光仿佛还睁着,颇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赶紧道:“我可不想杀你,是你要吃我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四周马蹄声响起,七八个人围了上来。

这还是赵国边境,这些人都是羯族平民打扮,蓝熙之见他们来者不善,赶紧牵了大黄马就走。

为首的一个人大声道:“给我拿下。”立刻,几个人就向蓝熙之冲去。

蓝熙之提了剑站在中间,冷然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人仔细打量这个瘦小的女子,不怀好意地笑道:“小妞,你犯了法,进监狱再说吧。”

“我犯什么法了?”

“这一带是狩猎区,任何人不得攻击出没的野兽……”

“是野兽先攻击我……”

“它可以攻击你,但是你不能攻击它,你这是‘犯兽’,我们赵国有法令,‘犯兽’的‘赵人’全部处死,你难道不知道?”他狞笑着上前几步,“不过,大爷看上你了,好好伺候大爷就没事了……”

“事”字尚未落口,他的面上已经重重挨了一剑柄。蓝熙之不欲和这帮腌拶泼才多做计较,随手撂倒几人,策马就跑,很快,就将众人远远抛在了后面……

第二百十七章 女子的大劫难(1)

再沿途往前走,由于北方汉人被屠杀十之八九,胡族人口不足以填补,所以,虎狼成群繁殖,公然出没,大白天也敢在路上招摇觅食。

沿途的茶肆酒楼越来越少,投宿也越来越成问题,蓝熙之虽有武功护身,也不敢轻易面对这些豺狼或者不时公然劫杀的胡族士兵,因此,总是尽量绕道或者夜间赶路。

这天中午,蓝熙之路过一个村庄。还在村头,就远远的看见有袅袅的炊烟。她心里一喜,立刻往前赶,想去讨一碗水,运气好的话还能买点啥吃的东西。

村口,是一栋北方常见的灰色的大院子,有高高的宅门,看样子,好像某个当地地主大户的府邸。

她上前一看,上面写着“余宅”二字,门却是紧紧闭着的。她见里面有炊烟,便轻轻敲门。敲了许久,才有个老仆“吱呀”一声开了门,面目惊惶,但见只是一个陌生女子,才松了口气:“姑娘,你找谁?”

“老人家,我是路过,口渴了,想讨碗水喝,也顺便买点吃的东西。”

老仆叹了口气道:“那你快进来。”

蓝熙之走进去一看,才发现这大院里拥挤着几十名年龄不等的妇女。她急忙问道:“老人家,你家里怎么这么多人?”

老仆长叹一声,面色依旧有些惊惶:“姑娘,你快喝了水躲起来吧。”

她吃惊道:“为什么?”

“我们这个郡最近被划为了四王子石苞的封地,石苞下令大肆在民间选美女充实他的封地王府。那些狗官差天天四处抓人,稍有门路的人家都跑了,唉……”

原来,这家姓余的老爷在郡里任职,如今石氏统治之下,到处兵荒马乱,便早已将家眷都接到了身边,只剩下几名老弱家仆在家看守院子。远近无法逃走的妇女,听闻这些天风声紧张,便都聚集到“余宅”避难,希望好歹借助余老爷在府里任职的庇护,逃过这一劫。

蓝熙之一看,这几十个女人,从8到60岁的都有,她们虽然已经躲到了余老爷家里,但是,面上还是有些惶惶不安的,不知道这场劫难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蓝熙之一口气喝了两大碗水,老仆又拿了两个冷硬的窝头给她,见她佩着剑,就道:“姑娘,你能逃走就走吧,这里也不是很安全。”

“余老爷不是在郡县任职么?这样也不安全?”

“那些胡人强盗,不会把汉人官员放在眼里的,去年我家老爷在街上还被一伙胡族士兵抢了,自然自认倒霉。唉,这几天风声鹤唳,临近的好些村子都被洗劫了,真担心我们这里也躲不过去啊……”

老仆唉声叹气的,蓝熙之想了想,道:“我也暂时在你们这里避一避吧。”

老仆见她不走,又是一个孤身女子,只好道:“希望这里真能庇护得了你们啊!”

“谢谢老人家。我就在那里和她们呆在一起,不会妨碍你的,多谢。”

第二百十八章 女子的大劫难(2)

傍晚,春日的残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众多女子都松了口气,指望着又躲过一天了,或许,这场劫难就要过去了。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砰砰”响起,随即,已经不是在敲门了,而是有人在拼命撞门了。老仆面色大变,众多女子也立刻变色。

敲门声变成了轰隆声,老仆迟疑在门口不敢开门,片刻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大门被撞开,一大群手握大刀、长枪的羯兵冲了进来。

老仆颤巍巍道:“这里是余大人的府邸,他在四王子麾下任职,你们不能乱来……”

“什么余大人?汉狗配称大人么?”为首的羯族军官手中大刀猛的挥下,“去死吧,老狗……”

可怜老仆瞬间脖子已经被砍断,大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众女子见状,吓得浑身筛糠似的,那军官哈哈大笑:“妈的,老子们今天终于可以乐一乐了。这里居然藏着这么多娘们,难怪老子们忙碌几天都抓不到人……”

不等他吩咐,一群如狼似乎的胡族士兵已经冲了上去,女人们吓得四散奔逃,刹那之间,只听得整个“余宅”里鬼哭狼嚎,惨呼声此起彼伏……

这群士兵大概有三百多人,往往几人出手,很快众多女子就被抓获了,一抓住,士兵们就两三人一起按住女子,当场便蹂躏起来,诺大的“余宅”很快成为了一片人间地狱。

蓝熙之在众女中拔剑而出,拼命厮杀,很快,已经被她杀伤了十几人。那些正在追逐女子兴起的士兵,忽然醒悟过来,这里还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子,立刻有几十人围拢过来,想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