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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程知瑜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后悔给了他这么多的选择。就她那点功力,真不知道要做多久才有成品。

他们买完所有的材料才去买饺子皮。她从来没有买过饺子皮,不知道它们放在哪一区,于是就跟着钟厉铭边走边找。他一路都没说话,最后却停在了一排放满面粉的货架前。

程知瑜有些不解,而他随手拿了袋五公斤的面粉,她马上吓得神经兮兮地叫了出来:“你疯了吗?”

附近有几个顾客纷纷回头,钟厉铭很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推着购物车就继续往前。

在原地怔了片刻,程知瑜小跑过去,不可置信地问他:“你不是打算饺子皮也自己做吧?”

钟厉铭语调平平地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程知瑜的话全卡在喉咙,真怀疑这是他折腾自己的新招数。

或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太滑稽,钟厉铭突然勾起唇角,问她:“不会揉面粉?”

她干笑了声,“不会。”

程知瑜觉得钟厉铭应该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看上去比自己要感兴趣得多,回公寓以后换好衣服就走进了厨房跃跃欲试。

厨房不常用,橱柜和料理台都十分光洁干净。程知瑜将厨具翻了出来,问他:“你要围裙吗?”

围裙只有一条,如果他需要的话,程知瑜自然会让给他,不料他非常不屑地摇头。她没说什么,系上了围裙就去冰箱翻了几个鸡蛋出来。

这面粉和得十分顺利,程知瑜预想中的狼狈模样并没有出现。她看着钟厉铭像模像样地将那堆面粉和成面团,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做这个?”

“我在美国的时候做过。”他应道。

钟厉铭很专注地揉着手下那团面团,程知瑜看着他线条硬朗的侧脸,不自觉有点发愣。

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说:“呆站着做什么?去洗菜。”

她如梦初醒,回过神便按着他的话去清洗蔬果和猪肉。食材很多,她清洗以后就将它们切成小块,做成肉馅。

看着几盘肉馅,程知瑜真不知道要怎么把它们吃完。钟厉铭还在压饺子皮,她无聊地翻搅着其中一盘,提议道:“要不带些回大宅吃吧。”

话刚说出口,程知瑜便有点后悔。幸好他也没多大的反应,只说:“差不多好了,过来把馅包进去吧。”

程知瑜嫌站着累,于是把食材都搬到饭桌。她坐在椅上慢条斯理地放着馅,但封口的时候却手忙脚乱,那肉馅弄得满手都是。

钟厉铭坐在她身旁,难免也将椅子挪开了些许,“程知瑜,你太恶心了。”

她无奈,“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几只巨丑的开口饺子让钟厉铭觉得好笑,“你还是另外找个盘子装你的饺子吧,我看着就觉得没胃口。”

程知瑜被他伤了自尊,她去将满手的肉馅洗干净以后还真的多拿了一个盘子出来装自己包的饺子。

刚才的话其实也是玩笑的居多,钟厉铭没料到她还真的照做。他看她低着头,于是伸手抬了下她的下巴,问:“生气了?”

“没有。”程知瑜平静地回答,她瞥到他沾着面粉的手,下意识就擦了下被他碰过的地方,“你弄脏我的脸了吗?”

钟厉铭这才认真地端详她的脸。她的脸确实脏了,不仅是被他碰过的下巴,就连脸颊和额头都沾有些许白茫茫的面粉。为了不让头发垂到食物里,程知瑜特地把头发盘了起来,他很少看到她如此打扮,此际不禁多看了两眼。

他盯着自己不说话,程知瑜很紧张地追问:“真的很脏吗?”

问完她就想拿袖子去擦脸,钟厉铭捏住她的手腕。她很错愕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深邃,里头似乎有与她相吸的磁场,她难以挪开自己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钟厉铭微乎其微地眯了下眼,程知瑜很敏感地捕捉到他这个动作,于是连忙挣开他的手。他没有松开,他将手肘撑在餐桌上,突然就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程知瑜没有闭眼,也没有回吻。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钟厉铭干脆就把她压到了餐桌上,狠狠地在她的唇上蹂-躏。

后腰被结实的餐桌撞得生疼,程知瑜低低地痛呼了声,他的舌就趁机窜了进来,霸道地扫荡。他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身上,肺里的氧气被逐点逐点地挤尽,她很快就憋得满脸通红。

直到她浑身发软,柔弱娇媚地摊在自己身下时,钟厉铭才缓缓地将唇挪开。她别开脸急促地喘气,那双漂亮的眼睛轻轻地染上了一层水雾。

她承受不了钟厉铭的重量,也不顾满手面粉就推他,“别压着我。”

低头看了她皱起来的脸数秒,钟厉铭终于从她身上移开,随便把她从餐桌上拉了起来。衣服也沾了不少面粉,他拂了两下,接着便走进厨房洗手。

程知瑜用手背拭擦了下嘴唇,想了想还是进浴室洗脸。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独有味道,她不自觉用手轻轻地摸了下。

在浴室了里磨蹭了片刻,程知瑜才再度回到饭厅。钟厉铭已经包了十来只饺子,此时正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盘子上。

刚才她用过的勺子掉到了地板上,程知瑜把它捡了起来,然后再去厨房拿多了一把,返回时还是坐回了原来的椅子。

由始至终,钟厉铭都忙着手中的事情,连头都没有抬过。

他们都安安静静地包着饺子,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不过是一场幻觉。

肉馅还是从饺子皮里头露了出来,程知瑜有点沮丧,于是便悄悄地观摩着钟厉铭的动作。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突然说:“坐过来,我教你。”

程知瑜没想到他一个男人做起这种事情居然会如此娴熟,她看得很认真,不过最后竟然很没水平地赞了一句:“你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闻言,钟厉铭慢慢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后悔不已,咬着唇低头不语。幸好最后他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很快就继续教导她。

钟厉铭教会了程知瑜以后就将剩下的任务全部交给了她,而他则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起初还笨手笨脚的,但到了后来还是勉强有点卖相。

那天他们午餐都没有吃,磨了一下午才吃了一肚子的饺子。程知瑜原本只想煮一锅水饺省心,不料煮好以后钟厉铭却指明要吃煎饺,她又去煎了一盘出来。她饱得动也不想动,最后餐桌都没收拾就回了房间午睡。

夕阳西下,钟厉铭才进卧室将她叫醒。她睡得迷糊,鼻音浓重地应了他一声就翻了身继续睡下去。他在床尾站了片刻,接着过去把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别睡了。”

下午折腾得太累,程知瑜不怎么想动。难得曾莉宁让她放假,她真想什么事情都不干,天昏地暗地睡一整天。就算被他拖了出来,她仍然抱着被子,艰难地将睡眼睁开了一条缝。

“快点。”钟厉铭很少叫她起床,看到她这副样子倒有些不耐烦。

程知瑜瞬间清醒过来,她将丝被推开,不太情愿地下了床。她一边穿着拖鞋,一边问他:“今晚吃什么?”

钟厉铭还坐在床上,好半晌才回答她:“到外面吃吧,吃过饭我送你回学校。”

她困惑地回头,他读懂了她的疑问,说:“你下周不是要考试吗?”

那晚钟厉铭应该听见了她和陈舒的通话,她确实也该备考了,不过曾莉宁那边又不好交代。

她几次欲言又止,钟厉铭便替她把话说了出来:“又想回我妈那边?”

程知瑜慢吞吞地扣着大衣的扣子,她没摸清他的态度,于是低着头沉默。他顿了几秒,接着说:“要是我知道你再做那些跟考试无关的事,我就找个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你。”

在接下来的一周,程知瑜真的没有接到曾莉宁或者张少轶的电话,她连剧本都没带,因而只能安心而专注地复习。她这个专业的考试科目不多,而且考试的时间都集中在周四和周五,若真有心复习,就算平日不认真学习也不至于会挂科。

陈舒不知道跟那个师姐借了几本厚厚的笔记本,每天都带上程知瑜泡在图书馆里拼命地啃。她们每个学期都有那么勤奋刻苦的几天。在这几天里,她们会很自觉地放弃所有的娱乐和消遣,把课本和笔记里的精华全部塞进脑子里。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天,陈舒却说:“今天我们别去图书馆了,复习了这么多天,我的脑袋像填满了浆糊一样难受。”

每天早出晚归,程知瑜也累得不成样子。昨晚熬到了凌晨三点,她也觉得自己的头正隐隐作痛。听陈舒这么一说,她马上就答应:“不去就算了。”

程知瑜在宿舍的时间并不多,陈舒看她整整睡了一个下午,于是便说:“学校对面的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今晚尝尝,然后你就陪我去看场电影吧。”

最近太忙,程知瑜也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放松一下,“那行,我去换衣服。”

其实程知瑜对吃火锅有点阴影,手背上的针口才好,她不敢吃得太尽兴。坐在她对面的陈舒大快朵颐,她又没能忍住,最后还是吃了不少。

陈舒向来无辣不欢,她灌了几口冰啤酒,然后对程知瑜说:“你别吃得那么斯文,要吃就要吃得痛快点。”

那啤酒瓶还冒着冷气,程知瑜直摇头。如果她要像陈舒那样吃,她的胃应该受不了的。日子虽然过得不算顺心,但她仍是没有想过要这样糟蹋自己。

离学校最近的一家电影院在银日广场的七层。站在广场的正门外,程知瑜一眼扫过银日广场那个大大的LOGO,心里不自觉地冒出了几分烦躁。

她们选了一部很热的喜剧,但将要放映的一场的电影票已经售罄,于是只能等下一场。

银日广场的三层和四层是女装专区,陈舒觉得无聊,于是便跟程知瑜下去逛逛。程知瑜知道陈舒家境不错,她的父母在外省做生意,向来都没有时间看顾她。她对奢侈品有特殊的偏好,程知瑜经常为她的挥金如土而惊讶。

最近曾莉宁给自己添置了不少衣服,程知瑜对它们没有多少兴趣,于是便坐在小沙发上看着陈舒慢悠悠地选着那一排排最新上市的时装。陈舒抽出一件黑得发亮的皮草,一边站在镜子面前比试着,一边问她:“好看吗?”

美丽的导购小姐跟在陈舒身旁,而她很直接地说:“我想自己看看。”

程知瑜走了过去,她很认真地审视了一番,很中肯地说:“老气横秋。”

陈舒作势要敲她,她边笑边躲开,“我说实话你又不乐意听。”

陈舒狠狠地往她的腰腹间掐了一把,她将手抽回的时候,很惊讶地说:“诶,我觉得你最近瘦了很多。”

揉了揉被陈舒掐痛的地方,程知瑜才说:“我吃饭比较斯文。”

陈舒知道她又在损自己,于是马上反击:“你肯定是被男朋友嫌弃了,不然你这么懒的人怎么会没了小肚子。前段时间半个月都没有回来,你那重色轻友的本性已经暴露无遗。”

程知瑜从来没有跟陈舒交代过自己的感情生活,不过她们住在一起,她跟钟厉铭或者钟卓铭通电来往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每每被陈舒调侃,她只是一笑而过,不会承认或者否认任何事情。其实陈舒的情史也不简单,她经常夜不归宿,第二天顶着一脖子的吻痕回来。如果她没有说的意思,程知瑜便不会问。久而久之,她们很有默契地不干预对方的男女关系,只会偶尔说说笑罢了。

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程知瑜想起钟厉铭那晚说她瘦了。她伸手环了下自己腰,很坦白地告诉陈舒:“太瘦会被人嫌弃的。”

将皮草挂了回去,陈舒又拿了一袭银灰色的长裙过来,很神秘地跟程知瑜说:“别太在意身材,身材只是加分项,最重要的还是脸。”

在程知瑜的把关下,陈舒选定了两条裙子。在结账的时候,陈舒突然惊呼了声,“我的手袋呢!”

程知瑜对她那一惊一乍十分无语,她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把它落在试衣间了?”

细细回想了下,陈舒点了点头,马上朝试衣间走去。不过她很快就折返,目光阴冷地环视着店内的工作人员,扬声说:“到底是谁?你们不把我的手袋交出来,我就报警。”

店内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

看见陈舒的脸色变得很差,程知瑜也不禁紧张起来,她走过去,问:“你有找清楚吗?”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别的原因,程知瑜感受到陈舒的身体正微微发抖,她没有答话,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店长马上过来了解情况,随后便安抚道:“小姐,稍安勿躁,我们一定会替你查明真相的。稍后我会请示总部然后调出监控视频,小姐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查明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这家店有三个装饰华丽的试衣间,程知瑜去巡视了一番,确实没有看见陈舒的手袋。店内装有摄像头,但试衣间肯定有死角,若盗贼有心而为之肯定能躲开摄像头。店内人来人往,而陈舒带着这么昂贵的手袋又疏于防范,实在很容易让盗贼得手。

陈舒明显不满意店长的说法,“我现在怀疑我的手袋就在你们店里,你敢不敢让我去搜?”

店长脸露难色,“小姐,我很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这样做…”

“冷静点。”程知瑜连忙过去劝陈舒,接着又对店长说,“不好意思,我朋友的性子比较急。你先开单吧,我来付账就好。”

店长明显松了口气,她正要举步时陈舒却说:“不行!”

陈舒向来都不太看重钱财,程知瑜觉得奇怪,于是便低声问:“你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我的手机…”陈舒连声音都不稳,她的手紧紧地揪在程知瑜的衣袖上。

不消半秒,程知瑜便明白了过来,她也没了主意,而陈舒急得快要掉眼泪了。

店长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好心地提醒道:“小姐,店内人流这么大,您的包或许已经被偷偷地运出去了。我建议你们可以联系商场的保安主管,他们的监控范围比我们的要大很多。”

陈舒不仅不领情,还恶言相向:“你们这家肯定是黑店,顾客在店里丢了东西,你们不但不马上处理,现在还要推卸责任。”

眼见陈舒越来越失控,程知瑜连忙喝住她:“你别添乱了,快闭嘴。”

其实程知瑜觉得店长的说法很有道理,她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下并嘱托店长继续跟进,接着就带着陈舒去找商场的保安主管。奈何保安主管已经下班,值班的保全抱歉地告诉她们,他并没有权力调出监控录像。

陈舒六神无主,差点就对着值班的保安撒野。程知瑜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冷静,一着急便拿起自己的手袋砸到她身上,吼道:“陈舒,你够了!”

陈舒又惊又怕,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她突然就抱着程知瑜哭了起来,边哭边问怎么办。她是要进娱乐圈的人,若就这样被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她以后的路一定很艰难。

程知瑜也被她闹得慌了神,她勉强地将陈舒拉了下去,说:“你别哭了,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第二十五章

陈舒知道程知瑜在本市定居,无论是人脉还是门路都比自己要多得多,因而很放心将这件棘手的事交给她处理。

电影自然是看不成了,程知瑜趁陈舒去洗手间的空档,走到广场的大堂给许宥谦拨电话。翻了很久,她才从通讯记录里找到他的手机号码。

银日广场隶属于天际集团,找许宥谦帮忙虽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却是最快捷最有效的解决方法。如果陈舒不是这样歇斯底里,她根本不会向他求助。

不过,程知瑜也没有把握能让许宥谦帮忙,他们几次见面都不欢而散,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当电话被接通的时候,她听着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心跳不自觉乱了几拍。她酝酿了半秒,问他:“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电话那头并不安静,男声女声吵杂声混合在一起,许宥谦的声音倒有几分失真。他似乎在笑,他的语气很轻佻:“如果你不怕代价很大的话,那就说说看。”

程知瑜沉默,要说的话在舌尖打转。

许宥谦等了两秒,问她:“不说是吧?那我挂电话了。”

“喂,”程知瑜匆匆地喊住他,口气不佳地说,“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十分无所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捏住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程知瑜深深地吸了口气,向他道歉,然后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他。他没有应声,她又再下放了姿态恳求道:“你就帮帮我吧,我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许宥谦脸无表情地听着,想必她很少求人,那几句软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或许钟家这几年真的把她护得很好,她根本不知道求人是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并没有心思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随口应她:“我让人跟进吧,一周之内给你消息。”

没有得到他的保证,程知瑜颇为不满地说:“麻烦你认真点好吗?我的朋友真的很着急。”

他突然冷笑了声,“我也等得很着急,那你能立即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吗?”

程知瑜的心一沉,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话筒就传来通话被切断的提示音。拿着手机转身时,她才发现陈舒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陈舒很开心地过去挽住她的手臂,由衷地跟她道谢。

明天就要考试了,程知瑜也不敢告诉陈舒情况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她幽幽地叹气,与她结伴回学校。

考完最后一门课,程知瑜忍不住给许宥谦发了条短信追问消息,他很快就回了短信,约她第二天见面。她想了想,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问他手袋究竟找到了没有,不过他没有再回短信。

程知瑜和钟卓铭的放假时间一致,她本想在考试结束当天找家里的司机帮自己运送行李,不料他却说他有空,可以到学校接自己。

K大是出了名的美女如云,她当时毫不留情地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钟卓铭呸了声,“我要什么女人没有?”

他的话还真不假。就钟家两兄弟来说,程知瑜觉得钟卓铭会比钟厉铭更受异性欢迎。他们的出身样貌甚至是身材皆是无可挑剔,钟卓铭是一个很会享受很会生活的男人,跟他相处也算算一件愉快的事情。而钟厉铭不过是一个很有能力却没有情趣的男人,他的生活枯燥乏味,有时候跟他在一起,他们可以整个晚上都不说一句话。

行李并不多,程知瑜费了大半个小时就收拾完毕。陈舒考完试就出去了,宿舍只剩她一个人,她闲来无事就站在阳台等钟卓铭。

钟卓铭并不是一个守时的人,程知瑜觉得他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被人惯出来的。他来的时候已经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二十来分钟,她也算是好脾气的人,看到他只是笑他:“你刚才肯定被一群长腿美女堵得水泄不通,想脱身也脱不了。”

钟卓铭露齿一笑,“原来你有千里眼顺风耳。”

之前钟卓铭也来过程知瑜的宿舍,不过没有参观过,难得陈舒不在,于是他便好奇地东张西望。

当他站在书架前饶有兴味地翻着她的书时,程知瑜才想起她的日记本也被随意放在那边。她抢在他前头将它抽了出来,他却意味深长地问:“情书?”

“日记。”程知瑜实说实说。

他很感兴趣,“给我翻两页?”

程知瑜瞥了他一眼,“不给。”

钟卓铭朝她额头戳了一记,“小气鬼。”

他们在宿舍待了一会才离开,钟卓铭帮她将行李箱搬到车尾箱里。程知瑜看到里面已经放了一个行李箱,于是问他:“阿姨下命令让你回家了?”

钟卓铭点头,说:“她说我再不回家就让我哥停掉我的信用卡,多可怕。”

看见他一脸不情愿,程知瑜便出言相劝,“阿姨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当然希望你多陪陪她的。”

随意地应了声,钟卓铭便走进驾驶室启动了汽车。刚驶出校道时,他突然“诶”了声,程知瑜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我把一份报告落在了我同学哪儿,我得回去拿。”他说完便转着方向盘拐了个弯。

程知瑜很少进他的学校,他停好车交代她等一下自己便往教学楼方向走去,她觉得车内很闷,于是便下车走走。

好些专业的学生还没有放假,这个时段又碰上了上课时间,校道上皆是步履匆匆的行人。理工大学向来男女比例失调,程知瑜一眼望去,确实没发现多少个女生。

这个季节的绿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椏,她顺着校道往下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学校的行政楼。

当程知瑜百无聊赖地站在公告栏前看着被展示的校园资讯时,行政楼内走出了一群身穿正装的男女。他们兴致勃勃地攀谈,她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公告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