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玲珑心思,一点就通,苏秋子心里也痛快。她还是低估了何遇,他这样的人,还是挺拎得清的。

苏秋子也笑起来,和他说了两句后,就挂断电话回了席间。

回到包厢的时候,包厢里正在聊着什么。苏秋子手放在门上,听到谢佳谷问了一声:“秋子高中的时候长得就很漂亮吧,是你们班的班花?肯定很多人喜欢她,然后追她。”

话题不知道怎么聊到了她高中的时候,苏秋子真要笑着推门而入,突然听到洛帆说了一句。

“嗯,很漂亮,很多人喜欢她,我那时候也喜欢她。”

包厢里响起开玩笑的起哄声,辈分最大的朱檬提醒了一下,道:“别起哄了,现在秋子都结婚了。”

“高中时候的感情,纯粹又美好,现在想想,那时候也挺好的。”有个男主持人笑着说道。

“秋子喜欢你吗?”旁边许思汝问了一句。

洛帆沉默半晌,笑了笑,道:“不喜欢。”

他话音一落,苏秋子就推门而入,笑着问了一句:“聊什么呢?”

见她进来,几个人的视线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李法心直嘴快,已经笑了起来,道:“老孟先前说你和洛帆一个学校,还问你认不认识洛帆。原来你俩是同班啊?”

刚刚洛帆问苏秋子身体的时候,谢佳谷察觉到了,就问了一句以前是不是认识。洛帆说两人同班同学,大家才聊了起来。

正主过来,话题没往感情方面去聊,苏秋子听李法说完,笑着道:“嗯。他变化太大了,我当时不敢认。”

洛帆抬眸看过来,苏秋子冲他一笑。再聊起以前,真正放下过去的人,表现得会格外坦荡。而放不下的人,聊起过往都全是谎言。

这顿饭吃到了八点,大家在门口散开。虽然已经立春,但天气依然有些冷,刚一出门,火锅店里的热气就被吹没了。几个人冷的一哆嗦,谢佳谷往某个方向一看,对苏秋子道:“秋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老公?”

她话音一落,大家的视线都投注去了她指着的方向。在路边一辆黑色的SUV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大衣西装的男人。男人站在车边,身材高大挺拔,清俊的五官被覆了一层暗影,显得更为深刻。原本他是比较精致的长相,但偏偏气质斯文温润,站在那里看着苏秋子,薄唇浅浅的勾起,矜贵儒雅。

两人挂了电话后,苏秋子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一直站在这里等她。大家也是明白了过来,让她赶紧过去。苏秋子和大家笑着告别,然后小跑着到了何遇身边。

女孩跑过来时,明显有些喘,何遇垂眸看着她,眼睛里柔情似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不用跑。”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苏秋子问道。

何遇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有些凉,他应了一声,问道:“要补偿我么?”

男人眼睛里带了些笑意,苏秋子愣了一下,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何遇,凶凶地说:“我可没让你等。”

“我擅自等的。”何遇理所应当地说道。

他说完之后,苏秋子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她组织好语言和表情,刚要说话。何遇低头,吻在了她的唇角。

男人温凉的唇落下,柔软的触感让苏秋子唇角一颤,大脑像是过了电。身后没散开的同事们已经笑着起哄,苏秋子的脸霎时间通红。

“你干嘛?”苏秋子心跳乱了起来,她有些无措又害羞,脸颊滚烫。

何遇看着她微红的耳垂,伸手捏了捏,凑到了她的耳边,低笑了一声,男人温润的气息和好听的声音一起传入她的耳朵。

“有人在看。”

“有人看你还亲…”身后起哄声还没停,苏秋子脸上的热度还没消散。她质问的话只说了一半,说完后,苏秋子脑中灵光一闪。

他是亲给洛帆看的?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不是说不吃醋吗?

☆、第55章 第 55 章

抬眼看着何遇, 苏秋子心里嘀咕了两声, 谢佳谷和她道别,她回头去挥了挥手。主持人队伍散开, 洛帆和许思汝他们也已经离开了。等告别完后, 何遇打开车门,苏秋子上了车,系了安全带。

何遇随着上车,将暖风打开了,车内一片寂静, 只有暖风的声音。何遇开着车, 调头驶入了马路上。

今晚吃得尽兴,车子平稳行驶,暖风安静地吹着, 苏秋子靠在车座上, 望着流光溢彩的黑夜, 有些犯困。她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临睡着前,手机震动,收到了谢佳谷的微信。

【布谷布谷:你老公好帅啊!比视频里还帅!】

【布谷布谷:我看他气质像是温柔内敛挂的,没想到竟然当众吻你!哇!又苏又撩!】

手机屏幕照亮了脸颊, 苏秋子看着谢佳谷发来的信息,手指剐蹭了一下下唇, 脸又烧了起来。她给谢佳谷回复了一个尴尬笑着的表情包, 收起手机, 看向旁边正开着车的何遇。

何遇以前是挺内敛的啊,现在变得热烈奔放,苏秋子一时间还不习惯,总是被他突然的行动搞的措手不及。但他掌握得度很好,不会太过分,又恰好让她心动。苏秋子想控诉,都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她就这样被他给拿捏住了。

红绿灯路口,何遇停车,察觉到她的视线后,转头望了过来。黑夜里,偶有车辆行驶而过,光芒在车内移动,将男人英俊的脸庞照亮而后又变暗。他的眼睛深沉如海,安静地看着她,蕴含着笑意和深情。

从藏区回来后,何遇像是撕开了身上的隔绝电流的薄膜,眼神都变得赤、裸直白。苏秋子心跳漏跳一拍,她硬着头皮没把视线移开,道:“你吃晚饭了吗?”

何遇头微微一侧,眼睛里带着笑,回答道:“没有。”

苏秋子本是随口一问,当时她不让何遇去吃火锅,并且说了她要两个小时才结束,让他自己找点东西吃,还给他推荐了旁边那家日料,他竟然没去吃?

眉头蹙了蹙,想到他忙了一天工作还没吃晚饭,苏秋子有些心疼和急躁。她问道:“为什么不吃?”

看她蹙起的眉头,何遇浅声一笑,红灯变绿,他发动车子,目视前方,语调淡淡地说:“等你,不然跟别人跑了。”

话说到这里,苏秋子也算是明白了。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心下又有些好笑,斜眼看着何遇,道:“你不是说你拎得清不会吃醋吗?”

“有时候说到未必能做到。”何遇认真地说。

苏秋子无语,视线内,男人唇角浅浅一勾。

喉中轻哼了一声,苏秋子靠在座位上,车内暖风很温暖,像是还带着丝丝甜意。想起何遇没吃饭,苏秋子絮絮叨叨的边说他边看着路边有没有合适的餐厅。现在这个时间,回家都九点多了,何遇估计也不会做东西吃了。

从上次她说两人暂时分开后,何遇瘦了很多,Kane跟她说何遇这一个月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心里虽还没过去,但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女孩边说着他边趴在车窗上找着什么,何遇安静地开着车,等到了红绿灯路口,他将车停下,女孩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回头和他道:“那边有家粥店还开着门。”

“心疼了?”何遇手搭在方向盘上,问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问,苏秋子愣了一下,她嘴唇动了动,想要否认,但心里确实心疼。可她又不想承认,就抿了唇看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何遇并没有开车去那家粥店,他眼睛里收着光芒,唇角上扬,轻声说了一句:“还真挺好用的。”

他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苏秋子愣了一下,问道:“什么?”

“苦肉计。”何遇说,“我跟我爷爷学的。”

男人说完,已经笑出了声,苏秋子回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其实是吃过晚饭了,之所以说没吃,是为了让她心疼他。

想当初,何逢甲为了让何遇和她离婚,用了苦肉计,大年三十装病住院,你们爷孙俩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苏秋子气得眼睛都圆了。

她生起气来,何遇却一直在笑,逗她说话。苏秋子不想理他,也不想说话。然而何遇是什么人,总能找到话茬让她开口。一路上,苏秋子又气又笑,对他彻底服气了。

什么温柔什么内敛,她就没见过这么皮的。

等回到家里,苏秋子都不想搭理何遇,上楼后径自走进了卧室。两人现在同一屋檐下,但是分房睡,她在主卧室,何遇在客房。

苏秋子刚关上门,门外就想起敲门声,苏秋子过去开门,开口凶神恶煞:“干嘛?”

刚才闹得并不算过,何遇手肘撑在门框上,低头看她,道:“你伤口今天是不是要换药了?”

昨天上的药,回家没换。今天忙活了一天,也没有换,当时那个医生说是要一天一换的。

这不提还好,何遇这么一说,苏秋子觉得自己伤口有些痒。她动了动肩膀,知道何遇是在关心自己,语气已经软化下来,她说:“我自己换就行。”

“其他地方你自己换。”何遇垂眸看着她,说:“后背你自己抹不到。”

两人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门内,就像还没结婚不准同房的男女朋友。苏秋子犹豫了一下,觉得何遇说的有理,毕竟再怎么别扭,不能和自己的伤过不去。

“我先去洗澡。”苏秋子同意。

何遇理解她的意思,伸手握住门把手,边关门边道:“那洗完叫我。”

苏秋子的擦伤主要是从废墟里爬出来时,没注意被瓦砾给擦到的。四肢、后背和前面肚皮上都有。伤口不严重,但擦破的地方还挺多的。这让她洗澡有些费劲,等好不容易洗好时,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她洗好之后,穿了内衣内裤,套了一件睡衣。刚洗完热水澡,头发半干垂在肩侧,眼睛湿漉漉的,双唇也嫣红湿润。睡衣领口处,露出半截锁骨来,脖颈又细又长。

苏秋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样有些危险。想到这里,她脱掉睡衣,换上了平时穿的衬衫和长裤。换完以后,去叫了何遇。

在她洗澡的时候,何遇也把澡洗过了。他头发也未干透,刘海垂在漆黑的眼侧,衬得皮肤更为白皙。他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和一条灰色的棉质长裤,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宽松的衣服下若隐若现。

只在门口一站,苏秋子就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海洋调,清冽又干净,带着异性的荷尔蒙气息,让人心跳有些乱。

何遇手上还拿着药,抬眼看着苏秋子,女孩站在门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垂在肩侧的长发,才能看得出她刚刚洗过澡了。她的沐浴露是水蜜桃味的,带着水果的清香和馨甜。

喉结微动,浓密的睫毛下,男人眼角带了些无奈的笑。

“穿这么多?”何遇问道。

他话音一落,女孩警惕地抬头看他,微舔了舔下唇,何遇浅笑一声,道:“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两人昨天在车边的时候,最后就是因为她说自己身上有伤何遇才停下的。他向来言而有信,苏秋子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她现在还没彻底原谅何遇,就想通过分床睡来惩罚惩罚他,总不能刚实行了一天这个计划就变了。

听何遇这么说,苏秋子眼神里的警惕松了下来,她没多说,让何遇进了房间,只道:“穿多了不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何遇也不在意,只无奈地笑了笑,道:“上药的时候,早晚还是要脱掉的。”

苏秋子:“…”

保持着最后的倔强,苏秋子并没有把衬衫脱掉。她趴在床上,何遇坐在床边,将她的衬衫撩了上去。撩上去时,男人略有些温凉的指腹划过了她的后背。一束电流随着刚才的触摸贯穿了神经,苏秋子咬住了下唇。

她后背的伤相对全身来说是比较厉害的,苏秋子心猿意马的时候,何遇却皱起了眉。他拿了棉球,给她在伤口做着处理,棉球放在伤口上,轻而温柔,临放下前,何遇问道:“疼么?”

“有些痒。”苏秋子声音闷闷的。

她话音一落,后背传来男人低声轻笑。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后背冰冰凉凉的,苏秋子看着窗外高悬的月牙,心里也渐渐安宁了下来。

相比轰轰烈烈的爱情,其实这种平淡安定更让苏秋子心动。她想起刚和何遇结婚的时候,那次何遇把她从酒吧带回家,两人做完以后,他给了她一张卡,让她花钱就从卡里花。

这是很平淡的一个举动,但苏秋子却从这段荒唐的婚姻里,体会出了一丝甜意来。她以为自己是苦日子过惯了,所以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感动。但其实不是,主要那时候那个场景,让她觉得自己真正置身于一场婚姻之中。她不再是孑然一身,她身后有人可以依靠,两人相濡以沫,共度一生,这就是最浪漫的事情了。

当时她满意她的婚姻,是因为何遇是最好的丈夫人选。现在来看,何遇好像又是最好的爱人人选。

他细心而温柔地给她抹着药,抹过的地方清清凉凉,通透又舒服。等到最后,苏秋子在着一丝丝清凉中,感受到了一股柔软温热的触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能明显感受得出不是棉球,顺着她后背的神经,一下蹿到了她的耳畔。耳垂微烫,后背又被触碰了一下,苏秋子疑惑回头,对上男人漆黑的双眸。

他浅浅一笑,双手支撑在她的身侧,低头吻在了她光、裸的肩头。

“你…”苏秋子嗓音发颤,茶色的眼睛水润亮泽,低声控诉:“你不是说不会对我做什么吗?”

将她包拢在怀里,像用怀抱囚禁了一只软绵绵的兔子。男人低笑一声,声音沙哑低沉,他说。

“我言而无信了。”

☆、第56章 第 56 章

何遇这话一说出来, 苏秋子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 哪里肯依。她挣扎着要起来, 却被何遇压制住了。但他并没有继续往下做什么,只在她肩头又吻了一下, 随后,伏在她的脖颈间,低低地笑了起来。

“吓唬你的。”声音轻而温柔, 像是在哄炸毛的小猫。脖颈间喷薄着男人的气息, 湿润温凉, 掠过敏感的后颈皮肤,一阵酥麻。

苏秋子面红耳赤,心跳都有些漂浮,刚要翻转身体, 何遇却抱住她,将她身体翻转了过来。在苏秋子要生气挣脱开时, 他握住了她的脚踝, 抬眸安静地看着她, 声音温柔道:“别闹。”

“你先闹的!”苏秋子不可思议道, 他倒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了。

何遇又笑起来, 他低着头, 松开了她的脚腕, 将手上沾着药水的棉球擦在了她腿上受伤的地方。沉默无言, 似是默认,又似是只在低头做事,一时间让苏秋子无话可说。

他现在像是把管理公司那一套都用在了她的身上,比拿捏人苏秋子是玩儿不过何遇的。吃饱饭洗完澡,本就精神疲乏,苏秋子也不跟何遇再继续斗下去。老老实实得让何遇给她把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完,最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扫地出卧室。

苏秋子身上有伤,可以小打小闹,但不能动真格,两人睡在一起,何遇还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分开睡也好。临出门前,苏秋子警惕地趴在门上目送何遇离开。男人回头,并没有再进门的冲动,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了声晚安。

何遇说完后,就去了客房。卧室里就剩了苏秋子自己,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药味。灯光柔和,卧室空而大,有些冷清。苏秋子抬手摸了摸头发,回头趴到了床上,心里像是被什么浇灌,一朵小花儿渐渐盛开,甜丝丝的。

这是谈恋爱的感觉?苏秋子不确定地想。

身上的伤没几天就好利落了,何遇带她去了趟医院,检查没毛病后,就算是痊愈了。在医院的时候,苏秋子还去看了一趟卢佳。卢佳伤得是最重的,至少要住院一个月。但苏秋子不能休息一个月,等伤好了个差不多,她就回了电视台帮忙准备元宵节晚会去了。

元宵节晚会是提前两天录制的,录制结束后,电视台的人松懈了下来。其实在电视台里,主持人的工作时间相对自由,就算迟到早退也不会怎么样。

苏秋子一开始还秉持着是个新人,按时上下班,但后来被谢佳谷带了两次,也习以为常了。不过她也是有事儿的时候才提前下班,比如今天元宵节,她要和何遇去缪华苓家吃饭。

缪华苓家在学校附近,元宵节后,大学城里各学校都开学了。陶艺舍也重新开门,临去缪华苓家前,苏秋子去了一趟陶艺舍。

学校明天才开门,但学生情侣们提前到了,一个寒假不见,回到学校后,就约了一起逛街吃饭游玩儿。天还未黑下来,白马大厦来来往往全是成双成对的学生。陶艺舍里,拉胚机前,男女混坐着,正在做着不成形的陶器。

苏秋子入股成了老板,以前陶艺舍的同事们和她还和以前一样亲切。主要是管理陶艺舍的关林,在管理上就比较松懈,大家也都跟朋友一样相处,老板和员工之间气氛本就融洽活跃。

和陶艺舍的人打了招呼,苏秋子抬眼看向办公室。关林的办公室装修的十分现代,两扇玻璃墙,他在里面做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现在他正拿着飞镖在那里射飞镖。

他射得十分专注,并没有看到苏秋子进来。苏秋子走过去,要敲门进去时,接到了何遇的电话。

今天去缪华苓家吃饭,早上她和何遇说了自己开车过去,不用他接。何遇最近工作也挺忙的,她能体贴还是体贴些。

“下班了么?”何遇那边还是翻文件的声音,估计还没从办公室出来。也是,现在才五点,他要下班得六点多了。

“嗯,我来陶艺舍了。”苏秋子回答道。她从跟着《风味大陆》拍摄之后,都没有和关林对过账了,一晃都快两个月了,趁着今天有时间,顺便过来对对账。

电话那端沉默了,连翻文件的声音都没了。苏秋子随着沉默了两秒,她按了按太阳穴,问道:“这个不要吃醋的吧?”

她话音一落,男人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很低,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学播音主持的,多少有些声控,苏秋子最控何遇这种声音,笑起来时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笑得人心都有些飘。

两人最近比前段时间亲密了不少,虽然还分房睡,但拥抱和亲吻已经彻底放开了,两人真像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和何遇生活在一起,被他用心的对待,很难不沉溺于他的魅力之中,更何况她心里也有鬼,是喜欢着何遇的。这种互相喜欢的感觉,真的很甜蜜。

何遇倒没说吃醋,只说他要晚点过去,苏秋子笑起来,点头应声,两人闲聊两句。她一直站在门口,里面的关林已经看到了她,冲她比了比飞镖,苏秋子赶紧挂了电话,推门走了进去。

等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声音鲜明了起来,“啪”得一声,飞镖飞向了靶盘,射在了正中央的位置。苏秋子一脸崇拜,鼓掌道:“厉害厉害,老板厉害。”

这女学生情商奇高,知道他喜欢被人夸奖,以前在这里做兼职的时候就拿捏他这一点,有时候请假什么的,他也会批了。他做生意讲究随心所欲,雇佣员工也讲究一个缘分,他觉得自己和苏秋子就挺有缘分的。

当初苏秋子过来找兼职,他觉得这个女学生合眼缘,即使没有陶艺基础,他也要了。来了陶艺舍以后,她好学上进,和其他小伙伴相处得挺不错,关林能感觉得出她情商很高。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让人愉悦。

她负责的拉胚机在办公室旁边,每次他来或者走的时候,小姑娘都会抬头冲他笑。一双茶色的眼睛,干净又纯粹,和他平时交往的女朋友完全不一样。

关林是个玩咖,从小所处的圈子如此,他深知不能走心,因为他深知没有结果。而在酒吧或者是外面碰到的女人,不想和他有结果的,他也愿意与之交往,大家各取所需。

但越是这样,好像是越是空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空虚,直到亲眼见了何遇,他胸腔里的嫉妒和后悔差点让他窒息。

哦,原来他喜欢这个女学生。

但一切为时已晚,关林索性将她锁在了心里某个角落。在这方面,关林还是挺拿得起放得下的。

他觉得自己挺大义的,因为他觉得苏秋子和何遇在一起,肯定比和他在一起要幸福,毕竟何遇是何氏集团的继承人,干净斯文,没他那么混。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不动声色。关林乜了苏秋子一眼,将手上的飞镖递了过来,问道:“试试?”

成天看关林玩儿,苏秋子倒真有些手痒,她笑起来,接过飞镖,说:“好啊,我试试。”

不过这个东西看着简单,实际操控起来非常难,苏秋子扔了一个,扔到墙上。她力气倒是不小,墙都被砸出个小坑来。

“哦哟。”苏秋子跑过去看着小坑,腼腆一笑,道:“不好意思啊。”

“你这是扔□□呢。”关林没在意那坑,吐槽她扔飞镖时的姿势,他招了招手,让苏秋子过来。苏秋子赶紧过来,关林给她做着示范,道:“要瞄一下,食指拇指夹着…”

说着,关林操作,“啪”得一声,飞镖扔到了靶盘上。

苏秋子和他站在一起,学着他刚刚的姿势往外扔,这次又在旁边砸了一个坑。她怕把关林的墙砸成马蜂窝,顿时放弃道:“算了算了,我不扔了吧。”

她拿了飞镖,往回走。刚走到关林身边准备放下,关林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苏秋子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而关林没搭理她的视线,他侧脸轮廓精致立体,一双狭长的眼睛上挑着,望着不远处的靶盘。他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苏秋子的手腕,像是将她的手腕当成了飞镖,苏秋子回过神来,在关林将她手腕扔出的时候,她顺势将手上的飞镖扔了出去。

“啪”得一声,飞镖虽然未中靶心,但好歹没把墙砸出坑来。

“哇!”苏秋子看着靶上的飞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关林乜了她一眼,仍然是一副颓废厌世的表情,然而唇角却勾了起来,眉梢微挑,双手抱臂靠在办公桌上,努努嘴说:“跟着刚才的感觉走,再试试。”

一次的成功很能刺激人的积极性,苏秋子拿着飞镖,“嗖”得一下扔了出去。

“啪”得一声,这次虽然有些偏,但仍然扔在了靶盘上。苏秋子很开心,旁边关林笑起来,抬手与她击掌。

两人击完掌,苏秋子手机铃声响了。拿了手机一看,抬头和关林笑着说:“我老公。”

听到是何遇,关林笑容微收,眉毛抬了抬,示意她接。抬眉头的时候,关林扫了一眼外面,苏秋子“喂”了一声后,关林视线放在办公室外,问道:“你回头看看外面,那个正拿着手机打电话的人,像不像你老公?”

“啊?”苏秋子闻言回头,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何遇。陶艺舍的小姑娘们正对他犯着花痴,他站在人群中间,一身西装,矜贵儒雅,正冲她笑着。

没来由的,苏秋子有些心虚,乖巧地叫了一声:“老公。”

何遇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大学城了。听她说她在陶艺舍,所以让司机开车来了白马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