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是你的手指,没关系的吧小叔叔。”

“嗯,你高兴就好。”

“别生气啊小叔叔。”

“不生气。”

自己选的女人,就是跪着也要宠完。区区一根手指头算什么。

温故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她又问唐应钦今晚的事情:“我的同学们好玩吗?是不是玩得太过了?”

“没什么,年轻人爱玩正常。我倒觉得他们挺可爱,比你在娱乐圈认识的那些人要好。”

“我娱乐圈的哥哥姐姐们也不错啊,对我挺照顾的。”

“就怕以后有要你还的时候。”

温故嘟了下嘴:“那看我能混成什么样吧。要是混不出来,也没什么可给他们的。”

嘴里说着这些,脑子却不由自主想到了吃饭时众人的起哄。

“小叔叔,今天幸亏你订了蛋糕。要不然他们让我们亲嘴儿,可就太尴尬了。”

唐应钦晃着那根萝卜头:“其实也没什么,亲就亲吧。”

温故张大嘴巴:“这样不太好吧。”

“反正也不吃亏。”

温故想说你当然不吃亏,但我会吃亏啊。

看看那根手指这话就没能说出口。唐应钦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叮嘱她早点睡。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了!”温故恼羞成怒,冲过去把人推出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了门。

这次总算没再夹着对方手指。

洗完澡躺在床上,温故有些睡不着。想起刚才唐应钦说的不吃亏的事儿,就忍不住摸自己的嘴唇。

那是她的初吻,就这么让人夺走了。

所以也不用再问唐应钦那天为什么吻她了吧。他就是纯粹想占便宜。男人单身久了是不是会变态?看到个女人也不管好的坏的,都会想要尝一尝。

他是尝够了,温故却失眠了。

接下来的几天,温故都睡得不太好。每天都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学。

同学们每次见她都要开玩笑:“温故,悠着点啊。”

“就是,虽然咱们年轻,可也要注意身体。”

“那事儿要适可而止,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啊。”

温故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也没跟人生气。只是这种话听多了,难免就会多想。

她日有所思,夜里做梦的时候就总会梦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天晚上她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搂着唐应钦狂吻。

梦里两都没穿衣服,她趴在对方的肩膀上,整个人被顶得七零八落。

她的唇轻轻地啃咬着对方的皮肉,嘴里念念有词。

后来她终于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她说的是:“还要还要,唐应钦我还要。”

☆、二更

温故在补习班上了半个月课就到春节了。

补习班放假, 台词老师那里也暂时不用去。温故一下子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无所事事让她很不习惯,她开始在家天天啃书本做习题,像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

这是温故和唐应钦在一起过的第二个春节。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情绪还不像现在这么稳定。记得除夕那天唐应钦特意回家陪她吃年夜饭,还拉了罗姨一起。

结果温故看着一桌子的菜, 哭得稀里哗啦。

今年这个年要怎么过, 总不能再这么哭下去。多丢脸。

她都成年了。

唐应钦一如既往地忙,几乎没时间陪她吃晚饭。

有天晚上温故很晚才睡, 临睡前看了一眼楼下的院子, 发现唐应钦的车还没回来。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十点下楼去吃早饭时,一问罗姨, 唐应钦居然还没回来。

“不清楚, 可能谈生意喝多了,在外面睡了吧。”

唐应钦忙是真的, 但除了出差很少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发生。

温故有点犯嘀咕,早饭吃得心不在焉。

一整个白天唐应钦都没回来,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现身。

他整个人看起来略憔悴, 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下巴上都长出了胡子,头发也不像以往那般整齐。

看起来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在外头花天酒地一晚上,早上精神不济回家来的花花公子似的。

温故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他穿的不是昨天一早出门的那一身。那件衬衫从来没见他穿过,像是新的。

吃饭的时候温故借故和他说话,故意凑近到他跟前,想闻闻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气味儿。

闻得一会儿也没闻到香水味,倒是有一股烟味儿, 不浓淡淡的。

温故还想看他脖子里有没有红草莓,刚探了一下脑袋就感觉有人拿东西敲她脑袋。

“小叔叔,干嘛拿筷子打我。”温故摸着脑袋有点委屈。

“再乱看晚饭就不许吃了。”

“谁乱看了。”

唐应钦似笑非笑,见罗姨去厨房端汤,便道:“要不要我脱了衣服让你好好检查检查。”

他突然说这个,搞得温故一阵脸红。

“检查什么呀。”

“看有没有别的女人的痕迹。唇膏印吻痕什么的,要不就是长头。你要不要拿我这衣服去化验,看除了我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的皮肤细胞。”

温故脸一红,轻声道:“谁要查那个啊。”

“那你想查什么?”

“没什么。”

唐应钦把刚端来的汤盛了一碗,放到温故跟前:“你与其关心我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在外面鬼混,倒不如多吃两碗饭。前者伤脑后者补脑,你何必为难自己。”

“没有,我就是好奇嘛。”温故拿起那碗汤吹了两口,“你昨天晚上真跟女人过夜啦。”

“是又怎么样。”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那你高兴吗?”

“呃…”温故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唐应钦面前说谎。她想了半天轻声劝他,“小叔叔,你要是认真谈恋爱就算了,要是随便找个女人玩一夜情,我觉得不太好唉。”

“哪里不好,跟你们女人似的,衣服常换常新,不好吗?”

温故一脸纠结,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万一她有病呢。”

唐应钦直接就笑了,笑得有点大声,搞得温故愈加尴尬。

“人家说正经事儿呢,你笑什么呀。”

“笑你戏多。我昨晚确实在外头喝了点酒,后来接到我妈电话,就索性到她那儿过夜去了。这衣服她给买的,你要不信就给她打电话。我这解释够清楚吗?”

“真是阿姨给买的呀。”

“是。”

“阿姨眼光真好。”

说完这话温故就埋头吃饭,再也不看唐应钦一眼。刚才实在很尴尬,她觉得自己特别像一个怀疑自己丈夫出轨的妻子。

吃了一会儿饭又听唐应钦道:“我这两天确实比较忙,你要无聊就找朋友玩。等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咱们就出去玩。机票和酒店都订好了,你也可以抽空收拾一下行李。”

“旅游吗,去哪儿?”

“澳洲。”

“还要出国啊。”

“那边暖和,大过年的天寒地冻,我看你也不想出门。去那边晒晒太阳,对你这胳膊有好处。我看你就是缺钙闹的,自己生生把自己压到骨折,可见这骨头有多脆弱。”

温故一听说旅游还挺兴奋,就忘了刚才发生的尴尬事儿,开始跟唐应钦讨论出去玩的细节。

看她脸上难以掩饰的笑意,唐应钦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温故这样的不适合过节,尤其是春节。别人阖家团圆,她只能跟他这个没什么关系的叔叔一起吃饭。

就算带她去他妈家,她这饭吃得也不香。他妈也不是一个会宽人心的人。

还是离得远远的,不看见那些人和事,她也不会那么难过。

温故吃完饭就跑回楼上自己房间,开始整理行李。唐应钦上楼的时候特意路过她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欢快的歌声。

可见温故有多高兴。

从那天晚上起,温故就一直在整理行李,一直到出发那天下午还在那里检查列表上的东西是否都装进了箱子。

不过就去一星期,却带了满满两大行李箱,唐应钦也是服了她。

长途飞行很累,唐应钦一上飞机就给了温故一副眼罩,要她睡觉。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昨晚睡得不好吧。”

温故本就有失眠的毛病,蒋遇给治疗后好了很多,可一旦情绪波动过大,又会彻夜难眠。

看对方乖乖接过眼罩躺那里睡觉,唐应钦脸色稍缓,拿出笔记本开始办工。

近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温故几乎睡了一路,唐应钦则忙了一路。飞了一晚上到第二天当地时间中午才出机场。

去酒店的路上唐应钦显得有些疲惫,温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小叔叔,你不会昨晚没睡吧。”

“眯了一会儿。”

“为什么不好好睡觉?”明明要求她睡来着。

唐应钦不方便说是为了工作,只能随便找个理由:“你打呼声太吵,我睡不着。”

“胡说,我哪里会打呼。”

“不信吗?改天录了音给你听。”

“好,改天我们一起睡,你录音给我听。”

唐应钦知道她有口无心,只为证明自己,就没接她话茬。一起睡什么的,暂时还是不要了。

到了酒店两人进了订好的套间,一人一间房洗漱干净就上床睡觉。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已暗。

正值夏季的悉尼七点钟天还没全暗,温故兴冲冲拉着唐应钦出去觅食。

市中心很热闹,温故偏爱进各种小店,未必买东西,就跟人闲聊天。她英文说得很不错,口齿伶俐口音也不重,跟人交流半点问题没有。

走出一家店时温故有点奇怪:“小叔叔,我这英语是怎么练的?”

“这得问你。”

“那你又是怎么练的?”

唐应钦的英语比温故还要好,几个当地人都以为他是第二代,一点口音听不出来。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小的时候在国外待过一阵子。这么算起来也算是母语了。那我呢,我也在国外待过吗?”

唐应钦不说话,一张脸四平八稳,看不出一点情绪波澜。过了一会儿他回了句:“可能吧。”

温故边走边看街景,迎面走过来一个亚裔女生,行色匆匆。走到温故跟前时突然开口用中文和她打招呼,又向她问路。

那女生要找维多利亚女王大厦,温故立马转身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就那边,过红绿灯门口铜像的就是。”

女生谢过她走了,唐应钦不动声色瞥了温故一眼,发现她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刚来悉尼,路还没打熟,怎么就知道那大厦在哪儿。

两人又逛了一圈,在唐人街找了家餐厅坐下来吃饭。温故来到异国他乡心情很好,坐在窗边边吃边看外头形形色色的路人。

总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好像曾经来过似的。

唐应钦给她倒茶:“你去过美国,全世界的唐人街都差不多。”

“有道理。”

温故的疑虑打消,开始尽情地吃晚餐。

吃过饭出来看到有人在排队买帝王饼,温故又兴冲冲地拉唐应钦一起排队。

等的人非常人,长长的队伍从那小小的窗户大的门面,一直排到了七八米开外。温故仰着脖子看前面的人移动的速度,又时不时小声在问唐应钦:“你是不是闷了?”

“没有,挺好玩的。”

唐应钦的心思全然不在饼上。他趁温故分神的时候,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帮我查查温故以前是不是来过澳洲,具体在哪个城市待过,住了多久,越详细越好。”

刚发出温故又转头看他:“小叔叔,出来玩还办公啊。”

“没有,跟朋友闲聊。”

“你也会跟人聊天?这一点儿也不符合你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