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好好聊天,是因为你把仅有的休息时间给了别人。”回想起来才知道无数个在一起的夜晚,他聊兴甚浓的是手机对面的赵璎。

叶秾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像个怨妇,她努力镇定,但她全盘没有否认顾诚说的,因为彼此太过了解,早已经没有了继续探索对方的新鲜感,以为这样就是安稳的感情了,所以才会产生空隙。

可这空隙要两个人一起去弥补,而不是让别人趁虚而入,说到底是他先放松心防的,是他允许赵璎那么做的。

顾诚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一会:“你在家是吗?我过来好吗?”

叶秾拒绝了他:“不用了,我和妈妈已经说过了,顾诚,干净点,对我们都有好处。”

“你真的就一点都不顾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就算是现在出了问题,难道以前不好吗?”

叶秾不能否认这点,甘棠为她可惜,说她浪费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用八年时间认清渣男,但顾诚不是这八年中都在欺骗她,但感情是无可挽回的。

“是我说错了话,秾秾,我们见一面,谈一谈好吗?”顾诚不肯相信她这么绝情,他心里还抱着期待,期待叶秾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原谅她们的丈夫,他这才记起,叶秾从来就不是别的女人。

“好。”叶秾同意了,确实要谈,房子定价和公司的钱怎么分,这么几天他也应该有方案了。

挂掉电话,叶秾暂时拉黑了好几个同学,全是顾诚请来当说客的,说他这几天无心公事,借酒浇愁,说他万分后悔,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他们问叶秾,真的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叶秾干脆发了一条朋友圈,召告天下,取消婚礼,到这时才终于消停了,有些体面留不住,撕个干净反而无人置喙了。

顾诚的电话终于还是打到了叶妈妈那儿,叶妈妈很好涵养,知道两人工作还没有分干净,“阿诚啊,你和乖宝的事情,你们俩自己解决,她吃的苦我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承诺的?你怎么让我乖宝受委屈?”

顾诚没有再打过电话,可消息一直不断,他还住在新房里,不停的拍照片给叶秾,偶尔是阳台上几盆绿萝,偶尔是新到的咖啡机,这机器买了很久终于有货,他拆了包装放在厨房里,配了一对粉红粉蓝一对杯子,都是叶秾喜欢的。

他越是干这些挽回的事,叶秾就越觉得无可挽回,家里这些琐事都是她在做,要是顾诚肯早一点参与,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叶秾把那些事抛在脑后,攒起浑身的干劲,在新年之前把母女俩的小小二居室重新装饰了一番。

放在平时叶妈妈是不肯的,她觉得浪费,家里十多年还是些旧家具,可这回却事事依着女儿。

怕她闲着胡思乱想,就由着她去折腾,叶妈妈不懂设计,却懂得审美,里里外外经过叶秾的手一收拾,就是舒服顺眼很多。

叶秾还给自己换了一张更宽的单人床,添了化妆桌,在犹豫要不要买工作台的时候,叶妈妈知道女儿这是想回来了。

“乖宝,你想回家来?”

妈妈一问,叶秾就停住了,她心里还没决定,她但潜意识在给自己找退路。

回到家里样样安逸,还有妈妈陪在她身边,要是换一个普通的工作,就能一直呆在家乡,不必孑然一身,独自打拼。

妈妈也不用再一个人过节,一个人看电视吃饭,她们可以相互陪伴。

叶妈妈看女儿不说话,硬起心肠问她:“你毕业之后可以回来找工作的,是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上海?就光为了阿诚吗?”

叶秾细眉一蹙,当然不是!顾诚不是她留在上海的全部原因。

是因为上海的发展机会更多,虽然现在个人定制婚礼的概念已经开始向周围城市辐射,但上海依旧是主场,她要想继续做这一行,必须在北上广。

“乖宝,你要是真的想回来,妈妈很高兴,妈妈一个人总归有点寂寞,但如果你是因为阿诚的事,就放弃你喜欢的,那妈妈不能支持你。”

叶妈妈抚着女儿鸦黑长发:“一辈子长得很,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当时有多少人劝她再嫁,说她一个女人怎么支撑得过来,当然是找个男人好过日子,可她生怕委屈了女儿一点点,要是再找个男人有了个孩子,她的乖宝怎么办?

叶秾咬住嘴唇,难以决定,妈妈抚抚她的背:“不要着急,认真想过再做决定。”

就像她当年不肯留在苏州,非要考上海的大学那样,所有的亲戚都反对,只有妈妈让自己做决定。

雪连着下便没停过,整个城都盖了层白,苏州的雪听起来都比旁的地方要更诗意些,叶妈妈取消了一切春节活动,连走亲访友都不去了,拉着女儿去逛园林,像小时候那样。

一年也就这个时节是最清净的,园中寂无人声,天色微微放晴,雪后的园林有一种素净的美感,叶秾坐在亭中想起自己第一次的婚礼设计,她当年的成名作是荷塘月色。

那时她几乎天天泡在设计稿里,在八百平方的酒店婚礼大堂里,硬生生的搭出了江南水乡景色。

远景用纸雕板搭出乌瓦白墙,顶上吊起光丝灯,地面铺了河流假景观,荷花花叶中间就是一条主舞台,接上轨道,乌蓬船栽着穿红嫁衣的新娘子缓缓而入,船只过处,用水雾打造烟雨濛濛的效果。

宾客们仿佛看了一场表演,新郎新娘全家都十分满意,这场婚礼就是“唯爱”的活广告,看过这场婚礼的宾客纷纷找到叶秾咨询婚礼策划。

当时公司刚刚起步,就只有三个策划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外面忙,鞋跟磨薄了好几双,终于闯出名堂。

设计得到高度认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成就感,这场婚礼到现在还是公司的经典案例,公司的网页上挂着她这几年的辛苦成果,来咨询的新人们有许多指定要她设计方案,每当这时,满足感便会油然而生。

她设计过万把块简单温馨的小型婚礼,也设计过百万元的奢华婚礼,从无到有,一路走到今天,不能因为别的人别的事放弃。

叶秾脱掉手套,从栏杆上拢起一捧雪,捏了一个圆头圆身体的娃娃,摆在石桌子上,跟妈妈说:“妈,等过了年,我还回上海去。”

叶妈妈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茶:“好呀,我去买点酱肉,包点小馄饨,给你带过去。”

手机一震,是思思的消息,只有一句话【叶姐,公司里开股东会了。】

趁着叶秾不在,绕过她私下开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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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竟然一直都不会,是个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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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

思思急得团团转,叶秾一走,她自觉当了小耳报神,知道叶姐心情不好,这两天就报告过两件事。

一件是赵璎从叶秾走的那天开始请了长病假;第二件就是顾诚请了几个股东到公司里来开会。

刚刚过完年就开会,人人都在猜老板是不是要跟叶姐拆伙了,思思先报信,又一把揽下端茶倒水的活,为了能多跑几趟,倒了六杯茶一趟一趟送进会议室,想多听两句,就怕叶姐吃了感情的亏,再吃钱的亏。

结果只听到一句,其中一位对顾诚说:“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然后顾诚就看了她一眼:“你出去吧,中午定个酒店。”

赵璎不在,没人上赶着干这些助理的活,全落到思思的身上,她答应一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悄悄跑到外面给叶秾打电话:“叶姐,要不然你还是回来一趟吧。”

思思是叶秾一手带出来的,原本过了年就要提起来当婚礼统筹,她一心向着叶秾,叶秾心里很感动,安慰她说:“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真的撕破脸对顾诚没有好处,他再开几次股东会都没用,公司建立之初股权就很明晰,她和顾诚并不是一起持股的,更没有那么蠢的让顾诚代持,股份比例都写进最初的合同里。

后来公司越做越大,经过几轮融资,每一次加入的新股东,就要重新制定合同,当时制定不全面的,后来几次也都有补充条款。

顾诚要是真敢背着她搞小动作,叶秾就真敢去告他,两人之间还没到这一步。

思思听她说得这么笃定,松一口气,然后问她:“叶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两天。”

叶秾挂了电话,心生感慨,要是当时就被爱情冲昏头,没有坚定立场,没领结婚证就先开夫妻店,现在的顾诚是不是更有持无恐?

她定了第二天回上海的票,走进厨房抱住妈妈的腰,把头搁在妈妈肩上,难得跟她撒娇:“妈,我明天回去了。”

叶妈妈把酱肉切得一片一片码在雪白的碟子上,一听女儿要走了,把过年剩下来的肉菜给她打包:“回去了再忙也要记得吃饭,你把新地址给我,我隔几天给你包一次馄饨。”

叶妈妈连馅料都想好了,要有荤有素,荤的每只馄饨里裹一只虾仁,素的就菜多肉少,知道女儿没功夫做饭,吃这个最方便。

叶秾走的时候,叶妈妈一定要把存折塞在她包里:“我在家没有用钱的地方,你身边有钱,我心里就不慌。”

叶秾已经决定要跟顾诚拆伙自己单干,“唯爱”是当年她和顾诚之间的承诺,见证他们俩的爱情,现在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

婚房的钱一时拿不出来,股份也没这么容易折现,这钱她很需要,叶秾也没矫情,把存折放进钱包:“那我走了。”

“去吧,不要担心家里。”叶妈妈在窗台边上看着女儿走出巷子,低下头擦擦眼泪,出了这种事,怎么不心疼,跟几个老姐妹说定了去烧香,替女儿求平安求姻缘。

叶秾拎着大包小包回出租屋,上楼梯的时候又遇上了隔壁那个男孩,他这回熟门熟路,接过叶秾的包跑上楼,就在门边等叶秾:“过年回来啦?”

剑眉星目,笑起来又暖洋洋的,这么英俊的男孩子,就是叶秾现在心情不佳,看到他也觉得眼前一亮,她笑着谢谢他,跟他寒暄两句:“放假不回家吗?”

隔壁只住着他一个人,门口总码着外卖盒子,叶秾把垃圾袋放在门边一次,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没了,虽然是小事,也能知道是个很友善的邻居。

叶秾一面问一面打开包,从里面抓出一把酥糖:“请你吃糖。”

男孩子笑起来,一把揣在他棒球外套的兜里,跟叶秾挥挥手,“噔噔噔”下楼去,走到一半扬头嚷了一声:“我叫陆扬。”

叶秾从顶楼栏杆边往下看:“我叫叶秾。”

陆扬很想问问是哪个秾字,这个隔壁住着的漂亮的小姐姐,人长得这么淡雅,名字却反其道而行之。

拆了个酥糖塞在嘴里,又甜又酥,哼着歌出了楼道,几个同学正在外面等他,看他这个样子拍了他一把:“干什么了?这么骚包?”

陆扬嚼了满嘴酥糖,甜得说不出话。

叶秾放下行李去了一趟公司,员工轮班回去过年,公司里只有零星几个人,看见她来都有点惊讶,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跟叶秾打招呼:“叶姐回来啦。”

叶秾点点头,进了办公室给顾诚打电话:“我在公司,你下午有时间吗?”

“秾秾,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狼狈,话筒里还隐约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是叶秾以前从没注意过,但现在一听就能认得出的声音。

赵璎似乎是在哭,而顾诚并不打算安慰她,叶秾很不耐烦得蹙起眉毛,“你要是没空,我们明天再聊。”

“有空!我有空,秾秾,我们回家聊好不好?”

他当着赵璎的面就能这么说话,原来是既没把她放在心上,也没把这个“小三”放在眼里,叶秾没什么不敢的,她算过了,房子现在的市值比他们刚刚买的时候涨了一百多万,也许等一等还能再涨,但她不等了。

“也好。”

她挂了电话把思思叫进来,开门见山:“我打算离开唯爱了。”

思思已经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听见叶秾一说,还是想哭,眼圈红红的,“叶姐,为什么是你走?明明错的是老板。”

这种事情哪有对错,是因为顾诚占的股更多,当时他拿出的钱要比叶秾多得多,顾家的条件比叶家好太多了。

顾妈妈很喜欢叶秾,他们来过上海,叶秾也跟着顾诚一起回过广东,顾妈妈当时就认准了儿媳妇,觉得叶秾才貌双全,很拿得出手。

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叶秾一个八千八百八的红包和一只宝石戒指,红宝石外面嵌了一大圈钻,戴在手上弹眼落睛,这个戒指留在房子里,叶秾没有带走。

要是顾诚还没跟顾妈妈说过,叶秾也打算打个电话过去,双方的家人都应该尽早解决这件事情。

她对思思笑一笑:“我打算自己出去单干,需要人手,你愿意跟我干吗?先说清楚,工资待遇一开始不会像现在这样。”

唯爱也是从无到有的,起始资金是一部分,两个人的血汗努力又是另一部分,缺一不可,好在她现在也小有积蓄,大有大做,小有小做,老客源和好口碑捏在手里,她一点也怕。

思思一把抹掉眼泪,她甚至都没想:“我当然跟着叶姐。”她是叶秾招进来的,又一直跟在叶秾身边,早已经习惯了叶秾工作方式。

“你要想明白,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跟着我还要干助理的杂活,一开始会很苦的,你要是留下来当统筹,工资还会再涨。”

叶秾不愿意思思因为人情跟她走,她自己单干,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比顾诚做得更大更好的。

思思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我想明白了,叶姐,我干这个是喜欢这个,既然喜欢这个,我就在要我喜欢的工作环境里工作。”

“好。”叶秾干脆的点了头,又开玩笑,“幸好已经拿了年终奖。”

公司去年做得很好,今年的年终每个员工都多拿了两个月的薪水,思思破涕为笑,又觉得不好意思,明明叶姐受了伤害,还要来安慰她。

“那我什么时候提辞职好?”

“快发钱了吧,拿了提成,发了工资再提吧。”叶秾不再给公司省这个钱,挖他一个人,他总不会计较。

“那咱们先干什么?”思思一脸肃穆,仿佛要干什么大事。

“找一间工作室,不需要多宽敞,但要环境好地段好能停车,再把我负责的客人单子复印一份。”叶秾手里的活排到明年,基本都已经有了初步方案,跟这些客人联系,看看她们愿不愿意让她把单子带走给新公司做,损失的那部分定金,她可以补偿。

既然是自立门户,就要有个像样的地方办公,人可以少,地方不能差,客户上门第一就是看门面,然后才是看案例,等正式提出之后,她会要求唯爱的官博发一个声明,网页上下架她所有的经典设计案例。

“好嘞!”看到叶秾这么有主意,连思思也充满了干劲,她抱着一堆资料出去,还有同事上来问她,她自觉现在是个双面人无间道,不论人家问什么,她都一概摇头不知道。

那些人看见叶秾拎着包又离开公司,互相使个眼色,不论是在猜测什么的,背地里都不耻赵璎为人,聚在茶水间里感叹:“真是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她撬得动又怎么样,老板还不是要大出血,所以说做女人脑子要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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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午安

门户

叶秾以为会在旧居看见新人,未料整个房子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别的女人的味道,甚至比她走的时候还更有生活气了。

顾诚买了大叶绿植放在玄关,玻璃花瓶里插了一大捧糖果玫瑰,四人餐桌上铺了蕾丝桌布,点着铜质烛台,一块方型贴满玫瑰花瓣的奶油裱花蛋糕,还有她喜欢的那家寿司店的外卖,煎鹅肝都还是热的。

他一旦用起心来,是很知道叶秾喜欢什么的。

顾诚洗了澡,换了一件蓝衬衫,是叶秾上个情人节送给他的礼物,湛蓝色,像太平洋的海色,穿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秾秾。”他叫她的名字,用讨好的姿态想替她拎包。

叶秾把包放在沙发上,用玩笑划清界限:“倒是一顿不错的分手饭。”

这个玩笑没有成功,顾诚的脸色一下黯淡了,“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叶秾有备而来,从包里取出所有的银行流水,当时没有算那么清楚,现在一笔笔帐都对过,当初是她坚持房子首付还贷都一人一半,家电家具和装修是两人掏的钱,放在装修资金里,由叶秾取用管理。

叶秾把这些东西摊在茶几上,顾诚还期待能够软化她的态度,他知道求原谅没有用,想求一个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可叶秾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念我们以前的情分了?”

叶秾坐在沙发上,她曾经幻想过穿着顾诚的大T恤坐在这张沙发上挖冰西瓜吃的画面,没想到夏天还没来,他们就先分了手。

“就是顾念以前的情分,我才不想闹得太难看。”叶秾把文件帐单推向他,“我们不是在一起八个月,对彼此还不了解,我们在一起八年,要是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那确实不能结婚。”

“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顾诚兀自不肯放手,“你不会再找到比我更好更合适的人了。”

劝叶秾原谅他的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有感情基础,有经济基础,顾诚现在还对她满怀愧疚,将就这一个,比再去找一个要“聪明”。

可叶秾从来宁玉碎不瓦全,她看了顾诚一眼:“你从前不是这么犹豫不决的人。”

一个不肯放手,一个早已经规划好了未来。

“你从前也没有这么心狠。”顾诚颓然,他还想尽力挽留,又怕叶秾生厌,“你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叶秾不说话。

“这房子我想留下,房款我会打到你帐户上。”

叶秾不接受这个提议,她想一次沽清,顾诚没有这么多现金,分期付款的钱解不了她燃眉之急,于是她说:“已经有人联系我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了。”

顾诚不想受制于人,他看着叶秾:“你能不能等一等?我现在没这么多现金。”

“卖掉房子,你就有钱回购股份了。”

“你这是在逼我。”

人一旦不爱了,真是听什么话都刺耳,叶秾看着这个她深爱过的男人,“你非要留着这套房子干什么用呢?用了旧男人还要住旧屋子,她倒也能咽得下。”

这么刻薄都不像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但她忍无可忍,两人分明今天还在一起,何必又要来这样惺惺作态。

顾诚脸上竟有喜意,她生气说明她还在乎,他赶紧解释:“我提出辞退她,她有点想不开,昨天差点就…”

赵璎昨天给他发了消息,说如果让他这么痛苦,那么她会消失,她说的消失是真的“消失”,赵璎差点自杀。

叶秾对于女性从来都有一种出于同类的天然的怜惜,公司到现在也是女员工比男员工要多,但对这个女人,她除了厌恶没有别的情绪。

她抬抬眼皮看了顾诚一眼:“我记得你以前是很聪明的,这种花样镜也看不穿了?”赵璎大胜当前,眼看坐收胜利果实,还死什么死。

顾诚狼狈不堪,叶秾泠泠两道目光射过来,照得他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