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叶秋忽地又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灰心。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两个,或许男人对她,是比其他人好一些,只那恐怕是看在她做饭好吃的份上吧?否则,她光论身高,就拍马也赶不上他啊?

“挺难看的是吧?嗳,长得丑还出来吓人,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了。”叶秋也不知怎么了,心里这么自嘲着,嘴上就说出来了。

可男人忽地转过脸,定定看着,“你不丑,也不吓人。”

某马:初哥初姐第一次谈恋爱看着真捉急,作者君,你快点推倒这二位行不?

某猪:作者君表示无贿赂,不干。

某马:那三更有不?

某猪:这个可以有。翻箱倒柜找出一只还能勉强用用的旧鼠标,暂且顶上了。厚厚,求粉红!

第115章 儿子丢了

这,这算是安慰吗?

叶秋一惊,本能的抬眼,却见男人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又迅速的转头,目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顿了顿,才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似是烫手一般啪嗒扔在桌子上,好象逃离般的起身就要走了。

“那我走了…那个,营里的人说什么不必理会…那个,要做什么看你有空了,叫老蔡做就好。”

唔,好。叶秋低眉垂眼的答应着,跟着男人出来,活象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

原本想说的话,都不知忘哪儿去了。连投毒案那种关系到自身的大事,她也半点没想起来。

反倒是男人,用眼角余光瞟了瞟她,忽地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那你问啊。叶秋眼下正被男色所迷,在这种状态下,一定撒不了谎。

男人正想张嘴,忽地大门被人砰地一下撞开了。

就见小道士跟火烧屁股似的,横冲直撞的冲进来,“地瓜呢?地瓜回来了没有?”

一句话,问得叶秋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瞬间把男人甩到九霄云外,追着他问。

“你什么意思?地瓜是丢了吗?”

小道士不说话,可那张青白交错,愧疚无比的脸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男人一双眼眸,瞬间暗沉下来,黑得象不见底的深渊,“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冲数快哭了,有泪光在眼睛里打转。

“村长,我,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在茶楼里看戏,那么一会子工夫,地瓜就不见了…”

叶秋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

她的儿子,她的儿子,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一只大手拉上她的手腕,温暖而有力。却不是阻止,而只是略停了一瞬。沉声问,“哪间茶楼?”

“春华茶楼。”

够了。男人拉着叶秋出门,上马,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以叶秋都不能想象,还能更快的速度,赶到了春华茶楼。

店里的掌柜伙计都被惊动了,正在帮忙找人。

尤其是茅房那儿,称心甚至挽着袖子,也不嫌脏臭的拿竹篙搅过好几回了,没有发现有小孩儿掉下去。

那地瓜到底去哪儿了?蔓儿急得直哭,看到叶秋来了,哭得更厉害了。

“叶秋姐,是我,我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些废话都没用!

叶秋只看一眼那个茅房,就让称心不用找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太了解了,“地瓜不会上这样的茅房的,周边有没有找过?草丛、树后头?”

有。那掌柜的也急出满头大汗了,真要是有小孩儿在他这里出了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整间楼子都快翻过来了,可就是没瞧见啊。那孩子应该是人多的时候,跑出去了。”

可要是上了大街,茫茫人海,那得怎么找?

随便来个拐子,或是居心不良的,把她儿子一抱,这还能上哪儿找去?叶秋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后背有层层冷汗渗了出来。

大意了,还是自己大意了。

在现代社会,有DNA,有监控头,想要寻找一个失踪儿童都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样的时代?

万一人家把小地瓜带回城,贩出西秦,那就是跟思思一样,被人打死偿命的贱奴啊!还有更可怕的,就是被人打断了手脚当乞丐,或是弄成侏儒去跑江湖卖艺…

叶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往地上摔去。

“你这是干什么?”幸好李雍及时揽住她的腰,在雪白着脸的她耳边吼道,“如果撑不下去,就回去!我会把他带回来!”

不!

叶秋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大口喘息着,强迫自己停止那些无谓的胡思乱想。哆哆嗦嗦的望着男人道,“地瓜,地瓜不是个笨孩子…我从前教过他,万一,万一走丢了,要怎么办的…得去官府找差人,或是找那些开店做生意,面善的姨姨叔叔们,给他指条回家的路…”

“是!”男人很肯定的望着她,声音坚定,目光沉稳,无形中就让人信服,“他是个最聪明的孩子,你难道忘了吗?上回他和我一起丢了,还是他指着路,一路带我找回来的。如果,他不是被人抓了,那么就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

对!叶秋的眼睛蓦然亮了,“地瓜会回家的,他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可她忽地又是脸色一变,惊恐万分的道,“那他,他怎么会走丢?”

答案很明显。

李雍冷静的告诉她,“你回家去等,我这就去找颜大人,然后调兵进城,就算是把整个潞州城翻过来,我也会把带走他的那个人找到!”

不!

叶秋再次拒绝了,“我跟你一起去府衙,我会画影图形,你让人拿着四处去问,会好找得多。”

那就走。不过在走前,李雍下令春华茶楼把门关了,“从现在起,只能进人,不能出人,直到找到孩子为止。如有不听的,视同嫌犯处置!”

是!称心知道这回闯了大祸,主动留在这里继续找。

酒楼的掌柜和客人们虽然对这样的处置有些不满,但毕竟人家丢了孩子。而且再看一眼冷着脸的李雍,谁敢说个不字?

很快,一队队士兵拿着画影图形,走向各条街道,尤其春华茶楼所在的街道,更是重点搜查对象而几个城门口,李雍全亲自去盘查了,确认没有人见过小地瓜出城,那孩子就应该还在城里。

可他,究竟在哪儿呢?

小地瓜左右瞄瞄,“这是哪儿呀?”

解决完内存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尤其用的还是刷得干干净净,里面铺了灰的干净马桶,可比茶楼里的臭茅坑好用多了。

只是带他回来的年轻圆脸男人,因为刚刚不情不愿的给这小不点收拾了马桶,还伺候他擦了屁屁洗了手,原本英武的脸上难免有些扭曲而狰狞,“就不告诉你!”

他长这么大,伺候他爹都没这样好吧?

这臭小子,哎哟,不能提臭字,一提这个臭字,就想起自己刚才受了什么罪了,圆脸又开始怄得想吐血。

又不是他把这小子捡回来的,凭什么要他伺候?谁捡回来的,谁伺候才对!

愤愤的想着,圆脸忽地眼珠子转了转,抹了抹嘴,换了一副牙花子都笑出来的慈祥表情,蹲地下问,“小孩儿,你说,你是不是私生子啊?就是没爹的孩子?”

别怪他不厚道,要问这样的话。而是这小东西,一看就长得很有点问题。

小地瓜听到私生子时,还愣了一下,乡下没这种高级的说法,听不懂。可听到没爹这两字,小人儿瞬间爆发了,“我不要爹!你是坏人,你走路就摔跤,头上摔大包!”

这已经小孩子心目中最恶毒的诅咒了。

可圆脸却不以为意,摸摸下巴,反而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只是在抬脚时,好象有鬼牵着线一般,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倒。

可这圆脸男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就是这样艰难的时候,他还硬撑着来了一个鹞子翻身,企图稳住。

可惜他不知道,小地瓜的诅咒技能是被老天加持过的,尤其是这个圆脸不开眼的触碰到了小地瓜的逆鳞,所以就算他这么努力的自救了,但还是避免不了悲剧的命运。

甚至,更倒霉了些。

如果直直的摔下去,顶多摔个屁股开花,后脑长包。可他这一翻身,手中的水盆撞到椅子,咣当摔下来,又被他的手一撑,一滑。

砰!

圆脸的前额砸在木盆沿上,不仅磕出了包,甚至流出了血。

而他的右手臂因为撑的不是位置,喀巴一声,脱臼了。

圆脸痛得一声闷呼,叫都叫不出来。至于身上被那盆脏水淋湿,已经不叫事了。

小地瓜吓了一跳,他是想给人一个教训,可没想到教训得这么惨烈。

这个叔叔虽然嘴坏,可刚刚给他找了马桶,还擦了屁屁,他没想把他弄得这么惨。

“来人——”

小地瓜才叫了第一声,门就被人推开了。

一个白发如银,只两鬓各有一抹纯黑,面如冠玉,丰神俊秀的男子走了进来。在他宽大的白色道袍外,罩着层紫得近黑的香云纱,越发衬得他的白发玉面,如仙人一样。

细看那相貌,与地瓜却有五六分相似。只看不出年纪,却越发让人觉得神秘。

看着眼前的情形,他半点不惊,直接抬脚从圆脸男人身上跨过,温和的抱起小地瓜,“别怕,没事的。他造了口舌孽,活该当此一劫。”

是,是这样吗?小地瓜睁大眼睛,“那,要不要给他找个大夫?”

那男子眼中笑意深了几分,“你想给他找大夫?”

小地瓜想想,还是点了点头。

他娘说过,做人要厚道。反正他都摔了,就给他治治吧。

“真是个仁厚的好孩子。”白发男子看也不看,抬脚就在圆脸男子脱臼的胳膊处一踩。

喀吧,又一阵令人牙疼的骨骼声,手接好了,可圆脸痛得眼泪唰唰的掉下来了。

这才不是救他,是报复,一定是报复!

某猪:村长你太经不起诱惑了!所以我决定放个拦路虎来帮你。

某马:她都没爹,也就没岳父了,你想放谁?

第116章 妹妹【三更,粉红210+】

潞州府衙里,叶秋还在孜孜不倦的用手指画着儿子。

她自己生的儿子,她最清楚不过了。眉是怎样的,眼是怎样的,都不用看,闭着眼睛她都画出分毫不差的来。

虽然她已经画了很多,可无论是颜修之,还是颜平楚,都没有打断她。

因为这个时候,只有让她不停的画下去,才能让她稍得些平静,不至于满大街的去疯找。

忽地,牛俭陈仁胜得到消息,忙完正事也从军营匆匆赶来了,一个个全身披挂,黑着脸问,“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多大人,怎就把一个孩子弄丢了?找着没有?”

叶秋给这略带责备的一问,眼圈立即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滚,要不是死死咬着嘴唇忍着,差点就掉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到她哭的时候。她不能哭,也没这个资格哭。

吸了吸鼻子,才想说话,忽地有衙役来报,“我们查到一处客栈,有一群陌生人很是可疑。听说他们这些天在城中采买了不少幼童,可我们要进去查看,这群人却不肯配合,还拿了官府的文牒出来,问是谁又不肯说。大人,这可怎么办?”

颜修之听着也为难了,他可以配合寻人,但也仅限于配合。说到底,地瓜并不能证实出了事,官府也不能随便派人扰民。

眼下挑头去找人的,还是李雍的他的兵。如果出了什么事,自有他担待。但若是要颜修之为此跟什么达官贵人对上,他还真没理可说。

但牛俭陈仁胜不怕,“这事你就当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

“我也去!”叶秋难得听到一点消息。洗了手就要跟去。

说得好听是采买幼童,万一顺道把她儿子拐了呢?兴许做主子不会这么做,但做下人的呢?会不会因为贪钱就弄几个无主的小孩过去?

老牛老陈眉头都不带皱的就带她走了。颜小胖跟爷爷打声招呼,他也跟去看看了。万一认得,爷爷不方便出面,说不定他还能帮得上忙。

等到客栈的时候,颜小胖明白为什么衙役不敢造次了。

那伙神秘的客人住在城中一处不算最好。但也是相当不错的客栈里。而且是把整个客栈完全包下来了。这样的大手笔可不是一般人有的,那也就说明,这里的客人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可牛俭他们这些老兵痞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来了就叫嚣道,“管他是什么人,总得出来说个清楚才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大胆!”一个年约四旬。风韵犹存中年妇人走了出来。一身贵气,却只是个管事。看来真不象是寻常人家,“我家主子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别怪妾身冒犯,只怕将军你还不够这个资格!”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牛俭给这话一激,脾气彻底上来了,“那老夫今日就非要见下你家主子不可了。跟我打上去!”

“慢着。”到底陈仁胜脾气好些,人也仔细。再看这妇人一眼,道,“依你这话,那有谁能见得?”

妇人笑笑,态度倨傲的道,“请你们家营长来,亲自斟茶赔个不是…”

呸!这话陈仁胜也听不下去了,“我们营长凭什么来跟你们道歉?别给脸不要脸,把自己想得太高了!”

那妇人怒道,“就凭你们惊扰了我家主子,难道不该来道歉吗?”

“那不也是你们不配合,不肯让我们检查。”

“你们凭什么来检查?”

“等等!”叶秋是来找儿子的,又不是来结仇的,眼见他们这就要吵起来,忙站出来恳求道,“这位大娘,我们今日前来,不为旁的,只是来找我儿子的。请你行个方便,也替一个做母亲的想一想,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好吗?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被打扰,那请你家主人出来说一句,就一句,说我的孩子不在你们这里就好,可以吗?”

可那妇人瞥她一眼,态度却越发轻蔑和高傲了,“一个贱民,凭什么要我们体谅?还想要什么承诺,简直荒谬!哼,就为了一个穷小子,闹得人仰马翻,全城不宁,还惊扰到此处,那小子就该死!”

没有一个母亲能听这种话,叶秋的脸瞬间白了,既悲且愤。难道穷人的孩子就这么不值钱?

颜平楚忍不住帮着说了一句公道话,“世人皆有怜悯之心,如果你家主子真是身份高贵之人,那更应该明礼仪知慈悲。怎么会对一个无辜的幼子和痛失孩子的母亲说出这种话呢?”

那妇人脸色微变,却强自辩解道,“这个没必要跟你们解释。再说了,律法上都有明文规定,以下犯下,贱民冒犯贵人者,本来就该死。我也没有做错!”

牛俭听得怒不可遏,陈仁胜把他一拦,“嗳,难道你忘了?咱们军法中还有一条,将在外,如遇到可疑人等,有资格进行盘查。眼下,我就怀疑这里很可能窝藏着敌国的奸细,老牛,你怎么看?”

“还看什么看?我看这就是个贼窝,进去查!”

“我看你们谁敢?”那妇人一急,从怀中掏出了块金牌,厉色道,“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金牌上有凤纹,显是宫中之物。虽然比不得如朕亲临,但也是皇宫之物,不容轻视。

牛俭和陈仁胜这回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的主人还真是来头不小。那这里的人,确实不是他们能动的。

叶秋心中一凉,只看这二位老将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