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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级吐出一口气,“行吧,我回京。”他接着又补充道,“但是,得在你去陈家庄看望完你大姐之后,再分开。”

润州她大姐所嫁的那一片地方,据说民风彪悍,他没看到她平安地离开那一带,他不放心。这也是他的原定计划。

“别担心。”其实她早有准备,她的人应该能应付得过来。

“我坚持。”袁溯溟寸步不让。

“那行吧,等看了我大姐之后,咱们就分开走。”

“公子,这镇子不对劲,似乎有人在监视着什么一样。”刚进入怀洮镇,袁溯溟的属下就向他汇报了这么一个重要信息,“你看我背后右手边羊肉汤摊子上穿灰色褂子的大汉,一看就是练家子。像他这样的人,在这镇子上还不少,这就很可疑了。”

周蓁蓁在旁边听了,好奇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大汉看到她,朝她打了一个手势。

袁溯溟以为他是在挑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的属下一直在留意他的神色,见此连忙问要不要将对方除去。

袁溯溟尚未指示,周蓁蓁连忙说,“不用不用,那是青阳镖局的二当家,我特意请来的人。”

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道,行进速度快,倒比他们还先一步到了怀洮镇。

“怎么回事?”袁溯溟问。

周蓁蓁笑了笑道,“怀洮这一带民风彪悍,你知我知,我当然不可能没有任何防范。”不说万全的准备,人手她必是带足的。

况且这次我去陈家庄,有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多带一些人,一来可以壮声势,真遇到事,也不会出现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情况。

对于她这个事前的安排,袁溯溟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咱们找个地方打尖,吃点东西之后,直接去陈家庄。”

用饭之前,袁溯溟让人将周宴请来。

“稍晚我们要走一趟陈家庄,你们就留在怀洮镇上吧。等办完了事,我们还会经过这里,回程的时候再捎上你们。”

周宴领会其言下之意就是不让他们跟着了。但他有不同的看法,“六堂妹,可是去见你大姐?”

周蓁荼轻轻颔首,“是的。”

“那我和你们去看看大堂妹。周寄和盈盈就留在怀洮镇。”周宴知道周蓁蓁烦这两人,而且这两人的心态暂时也转换不过来,他也不勉强将他们凑一块儿。

“我和你大姐也好久不见了,都是兄弟姐妹,哪有到了家门口了都不去见见她的道理。”

周蓁蓁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他的请求,她这堂哥说话做事还算正常,比周寄周盈盈好打交道。而且她也有她的考量……

稍晚,他们出发时,寻了一个本地人带路,然后一千马车顺利地拐进了陈家庄的路口。

在本地向导的带领下,他们知道了陈家庄是树叶脉络型的村庄,整个村子由一条主路从官道岔进去再分支路,然后村落里的各家再沿着主路和各支路建房。

陈家庄气氛很怪,进去之后,一路上他们竟然没有碰到什么人。只有一处人声鼎沸,响动隐隐传来。

本地向导还开玩笑,说那处不知道是在办什么喜事,陈家庄的人应该都凑热闹去了,所以他们这一路才那么冷清。

周蓁蓁给她大姐送嫁时来过一趟陈家庄,依稀记得她大姐所嫁的那户人家就是在此时人声鼎沸的那一片地段上。

和袁溯溟一说,他就命令马车往那边赶。

“快,抓住她!”

“你们是没吃饭还是咋滴,几个大男人抓一女人都抓不住!”

“你行你来,这贱人力气大得很。”

周蓁蓁他们马车刚停下,就听到这些,她脸色一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推开虚掩的大门。

大院子里,陈家庄的人围成一圈又一圈地看着热闹。

中间,几个大男人团成一团,包围着中间的女子。

女子头发散了,衣裳有些还扯坏了,一身狼狈,惊惧而戒备地看着渐渐走向她的男人们。

他们抓住她之后,不顾女子的挣扎,好几个强押着力竭的她要塞进猪笼里。

而女子的夫家人,也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周蓁蓁推大半掩的大门见到就是这一幕,特别是发现被他们制住的女子正是她大姐周澜澜时,她怒气直冲脑门,大喝,“住手!”

但是没有人听她的。

甚至有个瘦长脸的老头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与他们遥遥相望。

在她喊出声时,袁溯溟一个眼神,他的属下就迅速排成两列为她开道。

周蓁蓁沿着他们开出的道一路向前。

陈明膳看到周蓁蓁,迟疑了一下,“蓁蓁?”自己的小姨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陈家庄?

这一声叫唤让周蓁蓁脚步一顿,掉了个方向,冲陈明膳走去,她直接啪啪甩了陈明膳两个大耳光,“废物!”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同村的人折辱,只会站在一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不是废物是什么。

袁溯溟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倒不是觉得她教训人不对,而是心疼她那么用力,手疼。

“贱女人,你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陈老太冲周蓁蓁冲过来。

袁溯溟就在她旁边,怎么可能让人伤了她,三两下就将她制服了,大长腿往她腿窝一蹬,她双膝一弯,整个人跪倒在地。

“打你儿子怎么了?他该打!”周蓁蓁不客气地怼了她。

这老虔婆,她姐受的罪一大半都来自她!磋磨了她姐好几年,甚至和离之后,因为那些年她带给她姐那些不可磨灭的伤害,她姐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最终郁郁寡欢,没几年人就去了。

而且刚才她一进门就看见了,上蹿下跳地合着陈家庄的人欺辱她大姐!

说完这句,周蓁蓁懒理她,现在她大姐重要,这老虔婆可以慢慢再收拾。

周蓁蓁扔下她,袁溯溟也懒得管她,一心护着周蓁蓁去往前头。

陈明膳的妹妹陈碧柳连忙上前将她娘扶到一旁,“娘,来人好像是二嫂的娘家人。”

“怎么会?”不会的,那贱人序齿为大,底下还有一双弟弟妹妹……

陈母心神不宁的,她没想到那么不凑巧,周氏的人会在今天杀上门来。

周蓁蓁教训完陈家母子后,袁溯溟的人已经护着他俩来到周澜澜跟前了。

对方抓着人,他们这方投鼠忌器,于是形成对峙的局面。

周澜澜她的嘴巴被人塞了一团布料,见到来人是自己妹妹时,未语泪先流,眼睛里有庆幸、焦急、不安。

周蓁蓁目光沉沉地看着陈里正,“放开她!”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陈家庄撒野?”

陈里正说话时,陈家庄的人威胁着朝周蓁蓁他们走来,准备包围他们。

呵呵,欺辱她大姐不说,还打算用武力威胁她?陈家庄的人怎么就那么横呢?

“想来硬的是吧?”

周蓁蓁冷笑,一挥手,陈明膳他家四周墙壁上屋檐上都立满了人,且每个人手上都持着一张弓。

这些人都是袁溯溟的人,平日里杂活脏活护卫等都干,一遇到用人之际,随时可以化身为兵将。

她雇的青阳镖局的人此刻想必也进村了。

杠吗?要杠大家就一起杠试试!

陈里正看着四周的弓箭手,脸色大变。

村民们也有了骚动,他们虽然横,但面对比他们更横的人时,他们怂了。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普通老百姓,但很明显,对方不是普通老百姓啊。

陈里正不悦地看了陈老太一眼,不是说周澜澜的娘家只是普通家族的姑娘而已吗?母亲早逝,父亲也不大管她,底下还有一对胞弟胞妹,但年岁尚小。还有,不是说之前他们那一房因为某些事惹怒了周氏宗房,他们宗房那边不怎么管他们兄妹三人的吗?

看看对方这这阵仗,还是她口中孤苦弱小无人撑腰的周氏三兄妹吗?

这些人一看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军队铁血的特质,令行静止,那身煞气,明显见过血,非他们镇上养的游兵散勇能比的。

“放开她!”陈里正脸色难看地下令。

陈老太一家人怔愣地看着这一幕。

周澜澜没想到,今日竟然是她弟弟和妹妹来替她撑腰。一直到她被放开,送到她妹妹的身边,她都是恍惚的。

周蓁蓁慢斯条理地问,“现在能好好说道说道了吧?”

毛爷爷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她呢,靠着武力拿到了话语权。

“我一直强调,有话要好好说,别以为在你们陈家庄,有两分武力,你们就是土霸王了。遇到强横的,你们就是一土鳖。”

陈家庄的汉子们听到这些话,如同被扇了两耳光似的,火辣辣还不能反抗,憋气!

 

第90章

他这样的男人就不该娶妻子, 活该打一辈子光棍,祸害别人闺女做什么!

镇住了一群牛鬼蛇神之后, 周蓁蓁问周澜澜, “这便是你寻死觅活要嫁的男人?这就是你当初不听娘劝告一心嫁过来的家门?高门低嫁,还走到如今的田地, 你后悔了吗?”

周蓁蓁需要她一个明确的态度, 才能决定接下来, 她要不要继续管下去。

周蓁蓁的诘问如同鞭子一样落在周澜澜身上, 让她难受, 也让她不得不面对。

听在陈家庄众人的耳里, 也是刺耳得很,脸火辣辣地疼。

陈明膳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我——”看着至亲妹妹那双关切的眼睛, 周澜澜想起嫁人后这几年过的日子,终于不再强装, 崩溃大哭,“我后悔了,蓁蓁, 我后悔了。”

其实她早就后悔了,只是当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她觉得跪着也要走完。每当受委屈的时候, 她总是强撑着告诉自己不去后悔。但今天, 她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听到周澜澜的话,陈明膳脸色一白。

周蓁蓁呼出了一口气,“后悔了也没关系, 后悔了可以换一条路走,没有谁规定咱们得一条死路走到底。”

“你还有脸哭?”陈老太憋出这么一句。她最见不得她这儿媳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周蓁蓁没有理会旁人,而是朝她大姐伸出手,“先别哭了,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澜澜还说没说话,一旁的陈老太就憋不住了,“你大姐偷人!”

周澜澜猛地抬起头,焦急地辩解,“蓁蓁,你信我,我没有。”

周蓁蓁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看向陈老太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你说她偷人,偷的谁?”

“咱们村里正的孙子陈泰鸿!”

周蓁蓁冷笑,“真以为你陈家庄的汉子都是人中龙凤?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她大姐身上栽赃!

周蓁蓁的话让陈家庄的人很不服气,于是纷纷还嘴:

“搞不好你姐就喜欢这样的呢,阿鸿和明膳相比,也不差什么。”

“这是我们亲眼所见,你姐约阿鸿到村边的小树林……阿鸿为难,被里正夫人看出来有事,一问才知道是你姐那不要脸的想约阿鸿到小树木见面。”

“对,这是我们亲眼所见!”

“你不相信也不能抹灭的事实,你姐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周澜澜冲着他们激动地大喊,“你们胡说!”她自己受委屈不算什么,她恨自己连累亲妹妹被人这样指点。

“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大晚上的约个男人跑小树木你还有理了!”

“就是,自己没理还敢让娘家人来陈家庄耍威风!”

周蓁蓁面无表情地听着,暗暗磨牙,“你们说够了没有?”

周蓁蓁刚才的举动带给陈家庄的人震撼还是很大的,见她开口了,那些碎嘴的妇人也不敢吭声。

“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做?”周蓁蓁温声问周澜澜。

“我没有!是你外甥女她病了,前几日请了镇上的郎中,开了汤药,吃了几副不但不见好,看着反而更严重了。我去找陈泰鸿其实是想拜托他去镇上替我请一位好郎中回来。”

“孩子的爹和家人都是死的吗?需要你一介女流出面?”

周蓁蓁打断她,不用想,她已经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不愿意折腾,只说之前的钱郎中已经是镇上最好的郎中了。”说着周澜澜眼泪都出来了。

“你的丫环呢?”

“她,她要照顾妞妞,而且她怕自己交待不清楚……”

“你的丫环,我要发卖,你没意见吧?”周蓁蓁问她。

周澜澜摇头,她再傻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着了道了。

周澜澜继续说,“我到了那里,只觉得浑身很燥热,意识也迷迷糊糊的。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里站了好几位大娘,他们拉扯着我,说我不检点,说我勾引陈泰鸿,整个人扒着他不放……事情就是这样的,蓁蓁,你们信我,我不是那种无耻的女人。”

周蓁蓁也没拦着她说下去,总要让当事人将当时的情景还原一下,不能任何陈家庄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明显就是做好的局,周蓁蓁递给她一条干净的帕子,“好,我相信你。你去宪哥儿那里,剩下的交给我。”

周蓁蓁将周澜澜交给周宪照顾。

“大姐,我也相信你。”周宪小小声地说。

“对了,妞妞,还有妞妞,蓁蓁,救救妞妞!”周澜澜心情平复下来后,想起在病中的女儿,一脸的焦急和揪心。

在周蓁蓁的示意下,阿誉和云霏带着人随周澜澜一起进屋将孩子抱出来。

“蓁蓁,妞妞她更严重了,我要带她去县里找大夫看病!”周澜澜满脸惊慌。

抱过来我瞧瞧。

周澜澜迟疑,“蓁蓁你——”行不行?

她承认,久不见她这妹妹变化很大,能替她撑腰了,但这医术,也不是说会就能会的吧?

可是没人听她的,周蓁蓁话落,他们就将孩子抱上前让她看了。

“大姐,你放心吧,二姐她医术好着呢,特别是那手制药术,很多大夫都赶不上她。”周宪小声地安慰自家大姐。

一直没作声的周宴此时想了想,接过话头,安慰起周澜澜来,“是啊大堂妹,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二姐开了一个制药厂和一家药庄,名曰三秦……”

周宴说话声音不小,旁边的人闲来无事都竖着耳朵听着。

听到三秦制药厂和三秦药庄,总觉得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那些大老爷们挠头搔耳一顿猛想的时候,他们背后的婆娘倒是想起来了,和自家男人这么一说,大家都惊了。没想到啊,这陈老太一直埋汰的儿媳妇娘家妹妹这么厉害。

周蓁蓁没管周遭,全副心神只专注在眼前的外甥女身上。她一摸脉,眉头就皱了起来,此乃阴盛格阳之象。表面上看,她面色潮红,发热冒汗,小嘴无意识地一直嘟囔着要喝水,看着就像置身火炉一样。

一般大夫诊治,也只会以为是一般的风热感冒引起的病症,需阳病寒治,用寒凉之药泄其体内热邪。

但仔细看,小妞妞唇色苍白,四肢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甚至靠近了,能听到她牙齿打架的声音,显然是畏寒至极。

用通俗的话说,小妞妞患的是阴盛格阳真寒假热之症,她体内阻寒之气偏盛至极,壅闭于内,逼迫阳气浮于表面,造成一种病人是热病的表象。

大夫们治病,有个原则:阴病热治,阳病寒治。但小妞妞这病,体内已经寒盛至极,再投寒凉之药,只会加重病情。严重者,可造成亡阳后果。

俗话说,孤阴不长,孤阳不生。一旦亡阳,小妞妞就有性命之危。

周澜澜说她病情恶化说对了,反倒是陈家人以及陈明膳这个当爹的不上心。到了这里,周蓁蓁对陈家的不满又加深了两成。

“大姐,之前郎中开的药还有吗?”周蓁蓁问,她需要佐证一下自己的诊断。

周澜澜连忙说,“有,有的。”后来她不敢给妞妞吃那药了,倒剩下了不少。

“拿来我瞧瞧。”

药拿来了之后,周蓁蓁一看,果然如她所料,对方开的都是连翘薄荷桑叶等辛凉之药。

对于小妞妞的病情,周蓁蓁也不隐瞒,甚至直言小妞妞的病给那大夫治坏了。

周澜澜听了是一阵后怕。

陈明膳等陈家人则是一脸不自在。

陈老太更是嘟囔,“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