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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呼吸已很平稳的沈浪,又检查了一下山谷和洞口,我拿起沈浪放在石头上的火折子,蹑手蹑脚、做贼似偷笑着向洞里走去。

可惜我很快就大失所望了,这个顶多也就三十丈左右深的山洞,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除了一些暗苔,什么新奇的玩意都没有,就是直溜溜的一个山洞,没有怎么曲折或分叉,更也没见什么奇怪的刻图,从里面往外看,几乎是一眼就可以看见洞口的光亮,洞壁浑然天成、干燥,无任何的人工痕迹,看来确实只是个天然的石洞罢了。

正当我站在洞底的石壁前有些失望的打算转身时,忽听洞壁之后仿佛有隐隐的闷声传来,那声音十分的厚重,就好像是巨大的石门机关重重的落在地上一般。我不由的轻咦了一声,方扬起眉再细听,外头已轻巧的掠进一人。

“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来了?”我嗔怪了他一声,看到他面色已有些红润,知道没有大碍了,才松了口气笑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好像听见了里面有石闸落下的闷声。”

“你没有听错,我也听见了里面有动静。”沈浪接过我的火折子,才又拿起火折子仔细的照了照周围,却同样没有发现什么,不由得疑惑的和我对视。

两人站在洞底前凝神静听了一会,却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算了,先不想它,我们还是先解决自己的民生大计再说吧,你来看看,我采的这些蘑菇能不能生吃,以前我只听家园里的师傅们说过,一直都没机会真正尝试呢!”我笑着拉起沈浪的手往外走,反正这洞也就这么一点长,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而且吃饭皇帝大,从昨天到今天,我已几乎整整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实在饿得有些不行了。

“好。”沈浪灭了火折子,微笑的任我牵着。

生蘑菇的滋味——唔——那是不用说了,我勉强的咽了两个,就去剥根茎,还好植物的根茎味道还是不错,还有点清脆可口,这样两者中和着吃,再加上肚子确实也饿了,不知不觉中倒也吃了不少。沈浪那一惯的镇定的神色,这时候就表现出来了,有一种蘑菇简直比蜡还没滋味,而且还带着极不舒服的涩味,我只吃了一个就不去动了,他却仿佛是吃着是美味的食物一样,专挑那一类吃,我看在眼里,虽不作声,可心里的甜蜜却满满的,亲手为他剥了一块味道最好的根茎送到他的嘴里,看着他就着我的手微笑着咬了一口——其实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的吧?

砰!

正当我们吃了七分饱的时候,和方才一样的闷哼声突然又出来,而且还连带的微微震动着洞的四壁,这声音较之方才那道明显离我们又近了些,我和沈浪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掠向洞底。

刚贴近洞底,就隐隐听里面有人声在交谈。

两人不约而同的凝神,终于勉强的将声音听出八分来。

“——难道出去之后,你还要回去见他吗?”这是一个极为冰冷却又充满了愤怒的陌生女声。

“——”对方没有说话。

“那你打算怎么说?”那个女声又问道。

“当然如实以告。”一个比女声更为冰冷的略带沙哑的男生低沉的道。

这个声音一入耳,我立刻睁大了双眼,盯着沈浪求证,沈浪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将头更贴近洞壁,真是金无望?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在一起,我忙收敛心神,带着满腔的疑惑,继续听下去。

“可他不会相信你的!他之所以命你在三日内必须找到宝藏,不就是听信了酒使韩伶的谗言,以为你真背叛了他,如果你跟他说实话,这个兴隆山宝藏其实只不过是个空壳的笑话而已。你以为他会相信吗?他会杀了你的!”那个女声更加愤怒的叫道,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般挤了出来,她的声音虽然冰冷,而我们却一下子就听出了她对金无望的关切之意。

“我的命既然是他救的,他要拿回去也是应该,何况我并没有骗他,我问心无愧!”金无望毫无感情的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决不允许你回去。”女声坚持的道。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金无望冷冷的道。

“那你就动手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你也随时可以拿回去。”女生倔强的道,语气中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我吃惊的微张着嘴,转了转眼珠,立刻把其中的对话联系起来,整理出三个意思:一,金无望好像被酒使韩伶在快乐王面前高了一状,竟令快乐王相信金无望有背叛之意。主从之间已有隔隙,而且情况还相当严重。二,兴隆上的宝藏原来只是一个传言,并无真有其事。三,金无望曾经救过一个女子,而后这个女子似乎就一直跟随着他,并且很关心金无望。

我不由的微笑起来,好消息,真是好消息啊!我正在为如何令金无望主动离开快乐王而头疼呢,没想到机会就送上来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兴奋的握住沈浪的手,眨了眨眼睛。

沈浪微微一笑,反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先继续听下去再说。

“你可以点我的穴道限制我行动,不让我再跟着你,可你莫忘了穴道终究是会解开的,到时候我一样会去快活林找你,如果找不到,我就当你已经四了,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短暂的沉默之后,女声再度响起,语声虽然平静了一些,但任谁也听得出其中的认真和决然之意。

“你又何必如此?”金无望涩然的道,“你应该远远的离开这里,去中原去江南,天下这么大,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总能找到一个真心疼你的男人,何苦偏要指望这样的我?”

“不,这世上除了你,没有第二个男人会对我这么好!就算有我也不要,我于蝶的心竟然已经给了出去,就绝不对再收回来!总之,你要也罢,不要也罢,我这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了,你生我才生,你若回去送死,我既无力阻止,那你也休想阻止我自尽。”

原来这个女孩子叫于蝶。

“可我不需要你陪,我不需要任何一个人陪!”金无望的声音忽然又冷硬起来,居然如铁石,听的我一阵恼火,这块木头,连我都可以听出这个女孩子是真心的,他怎么还能如此忍心的拒绝。

“你说谎!”于蝶仿佛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丝毫没有打击到,反而似乎在步步紧逼着金无望,“可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于蝶的语声顿了顿,突然又低了下去,我们必须穷极耳力才能大概听出意思来。

“其实我们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后面的路早已堵下,几百年前布置这个宝藏诱饵的人,摆明了是为了吸引仇家才设了这种入室即关的机关,将后路彻底断绝,我们带的食物本就有限,也许过不了三天,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无法回去见快乐王,也无法赶我走,我注定生死斗陪着你的。”

金无望没有做声,洞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沈浪忽然放开了我的手,双手在洞壁上四处的乱摸,目光锐利的不放过一丝可疑的异常,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检查起来,从洞顶到洞底,并开始四处敲打。既然我们能听见他们的声音,这证明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而从于蝶的口中我们得知他们原来进洞的退路已被封死,无法再从原路退回去。如果里面再没有出洞的机关,那我们将是他们唯一的救星。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当我们敲到洞角的一处时,里面于蝶突然叫了起来。

他们也能听到我们外面的声音?我和沈浪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发现了欣喜的希望,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只见沈浪停止敲墙,反掠道洞口处观察了一会,才又急掠了回来,再敲着洞壁沉声道:“是金兄么?”

“——沈兄?”金无望似乎极为震撼的回道。

“还有我呢,猜猜我是谁?”发现了可以救人的办法,而且救的正是早已想把他拉离苦海的金无望,兴奋之余我反而泛起了调皮之意。

“朱姑娘!”金无望又是一声惊呼。

“呵呵,是我们!”我笑的好不得意,能让金无望连发出两声惊呼,真是不容易呢!

“金兄稍安勿躁,小弟一定会想办法救金兄出来。”沈浪敲着方才那块薄弱之处,“金兄可感觉到小弟所敲打之处?”

“感觉到了。”金无望也回以两声敲打。

“那好,那请金兄与我一起凝力击打该处试试。”沈浪推开两步,意示我为了安全起见先退到洞中央段去。

“你的内伤还没好,还是我来吧!”我责怪的白了他一眼,不但不肯退,反走到他的前面去,内伤时最忌内力波动,还想逞强,你以为我会允许吗?

“七七,我不会发全力的,只是先试试深浅而已。”沈浪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容,想把我拉到后面去。

“既是试探深浅就更改让我来了,要是我不行,你再出马也不迟,”真是个大男人,我故意反身挨近他,搭住他的肩头,身子几乎快贴到他的身上,口中吐气如兰,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难道,你连我的功劳都要抢么?”

这招一出,沈浪果然立刻败退,目光中含着一丝无奈关切的低叹道:“那你小心点。”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故人又重逢

哈,胜利了!原来这确实是女孩子用来对付男人的法宝呢!

我俏皮而又得意的眨了下左眼,转回身专注的将内力凝聚到双掌上,脆生叫道:“金兄,准备了,一…二…三…”

是听轰轰接连两声闷响,洞壁上的细碎泥石纷纷扑落,我们所击中的洞角处却仿佛丝毫无损似的,难道这洞壁比我预计的还要厚吗?我抬起袖子遮住头顶,正疑惑的准备去检查,才走了一步,只听哗然一声,那个位置突然塌了下去,露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出来。

“金兄,你还好吧?”沈浪袍袖一挥,拂去面前的灰尘,殷切的问道。

“无妨,还请两位先退避几步。”金无望的声音清晰的从洞里面传出来。

明白金无望准备扩大那个洞,沈浪忙拉着我往后退了数步,只听两声轰然后,碎石飞溅在洞壁之上,方才那个小洞立时扩大了两三倍,飞扬的尘土中一前一后的出现两个人影来,俱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走在前头,身材高大一身灰袍的自然是金无望,此刻他的五官虽然依然丑陋,但是那目中所射出来的复杂光芒却比火炬还要明亮。而他身后,微微咳呛着的则是个青衣布裙、衣饰极其简单的修长女子,虽然脸色因尘土而有些模糊,不过仍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非常冷艳的女子。

对,就是冷艳的感觉。她的眉相当长,而全额较一般女孩子要来的粗一些。鼻梁高耸,眼眶处微微下陷,使得目光看起来很是深邃,她这样的五官,倘若分开来看,可能再也普通不过,但是一组合起来,哇,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异族美女。

“金兄!”

“沈兄!”

沈浪自激动的迎向金无望,我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美女身上,看她的年龄,似乎要比我年长好几岁,样子虽漂亮。不过神情却是冰冰冷,一出来就站定着不动,只咳了两声就克制住了自己,一动不动的扫了眼我和沈浪。严重暗藏戒备,似乎在估量着敌友的成分有多大。

呵呵,一个外表和金无望的倔强冷漠有的一拼、典型的外冷内热、不肯轻易相信人,但一旦信任了就必定会全心以待的女孩子,这样的个性,我喜欢!

“这位就是于姐姐吗?姐姐长得真漂亮。小妹朱七七给姐姐见礼了,这里灰尘太大了,来,我们带外头说话吧!”

我漾开甜美的笑容,自动的走向她,笑嘻嘻的人来熟般的牵起她的手,往洞外走去,像这样的女孩子,我必须得主动些,脸皮厚一些,才能慢慢卸下她的防备心理,而且我笃定了她不会拒绝我这个“救命恩人”,哈!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喜欢金无望,而且还那么执着无悔,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于蝶没有开口,被我拉住的手果然只是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见我会以更紧的力道就没有再动,被动的跟着我走出去,但目光却依然冰冷,只略略的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放到金无望身上。

再看沈浪和金无望,俩人的手正紧紧的互握着,彼此凝视无语,仿佛就像一对因为重逢而激动的无法言语的老友似的。

我不禁微微一笑,他们两个是注定要成为朋友的,虽然这应该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以前也没有如原著般同患难过,但,朋友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也许,在古墓里沈浪说出那一句“金兄是真英雄”之时,两个男人之间就产生了惺惺相惜的英雄同感了吧!

走到外面光亮处,我们四人彼此都重新打量了一番,四人的表情虽然不同,但有一样却是相同的。

我突然忍不住先笑了出来,道:“没想到我们居然都以这么狼狈的样子相见,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缘分了吧!来,金兄,于姐姐,你们先坐下休息一会,喝口水吧!”

我招呼着于蝶坐了下来,对她的面无表情、甚至仿佛还有些敌意的眼神混不在意,这样的女孩子,自然不是一时就能融进她的生活中去的,就算刚才一算是救了她一命,也不能指望立即获得她的好感,必须得耐着性子慢慢来。现在还是先到洞口去观察一下要紧,刚才洞内的声音那么响,不知道有没有惊动别人!

“沈兄,朱姑娘,你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金无望和沈浪在另一侧坐下,终于忍不住问道,沈浪那破损的外套自然无法掩饰住身上包扎的痕迹,我的也如是,我们为什么会如此狼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和所谓的宝藏只有一墙之隔的山洞里?这样的相遇实在太过奇特,就算是沉默内敛的金无望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了!

“我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目光锐利的扫了一边依然毫无动静的山谷,回头简单的解释道,想起当时的惊心动魄,我不由得有些后怕,忍不住向沈浪瞧去。

“悬崖?”金无望骇然道,“这座山峰连着的是兴隆山有名的断愁崖,从上面跌落的人无从生还的记录,而你们竟只是受了些外伤,足见两位功夫之深不可测,临危判断胆识之国人,在下实在是佩服之极!”

“金兄说这话时,倘若小弟安然无损,还能坦然受之,此刻我们已是这番褴褛模样,金兄若再要夸奖,岂不要令小弟无所自容了吗?”沈浪嘴上开着玩笑,面上却依然笑容不变,并不真的以受伤为耻。

“只怕沈兄此刻就算是再狼狈十分,其风采气度依然会是在下平生所未见,在下这句话,只是据实而言罢了,绝无半分虚假。”金无望阴沉的脸上汇总与露出一丝微笑。

“金兄铁骨峥然,又胸怀忠义,何尝不是小弟生平所罕见的英雄人物?”沈浪微笑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哪里互相夸来夸去,也不害臊?”我抿着嘴轻笑,举步走到金无望面前,盈盈的施了一礼,忠心的谢道,“前番七七遭劫,多亏金大哥送讯,七七在此先谢过金大哥了!”

我自动的改口叫他金大哥,金无望的具体年岁虽然不清楚,但显然要比我长上许多,而且他向来是我所敬佩之人,叫一声大哥自然一点也不过分!二来我也好乘机和他再套套关系,把他给争取过来,不让她再重复前世之丧臂之痛。

“朱姑娘客气了,当日之恩,金某一日也不曾忘却,何况今日,金某又——”

“以金兄之才能,区区一个洞穴又如何困得住你?我们不过是勉强援了一回手罢了。”沈浪微笑着接口打断了金无望的话,转移话题道,“对了,方才听于姑娘所言,金兄和贵上之间似乎有些嫌隙,却不知具体为何?”

金无望顿时默然,眼角似乎扫了我一眼。我不由得轻扬了下眉,难道此事竟与我有关吗?可哦虽然想把金无望拉过来,却还未曾开始游说他呀?旁边的于蝶似乎想开口,但瞧了瞧金无望却又不说话了。

“莫非是因为那日金兄来提醒小弟七七落在色使手中之事,坏了色使之事,而令的快乐王不悦么?”沈浪猜测道。

我求证的看向金无望,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方才于蝶却说和酒使有关,这又是为何?

“不全是——”出来后于蝶一直都没开口,直到此刻才神情复杂的插了一句,美丽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我,方待继续道,金无望却立刻皱了一下眉,冷冷的呵斥道:“此事与你有何关系?要你说话?”

“金大哥,请你让于姐姐说下去。”我正色道,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怕这事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我身上,可我和金无望的接触总共顶多也就三次,其中一次还连半句也不曾交谈,半个眼神也不曾接触过,除了快乐王知道他破坏了色使进献美人的计划,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难道会是因为古墓里的那次?

我不由得心中一凛,那时我一心想帮助金无望脱困,反口诋毁那小人金不换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办法也算是巧妙,并且也应该是成功的唬过了李长青等人,但我却忘了自己那样的举止,在真正的有心人眼中看来却难免有些不合理,一个从小生活在江南的富家千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对一个丑陋的男子另眼相看?

可当时除了精明的沈浪,连李长青等老江湖都没有半分怀疑之心,那还有谁会把一切都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我不由的看向沈浪,却见他也正自微皱着眉头,显然也一时未能解。沈浪当然是不可能的,那还会有谁呢?谁竟有这样的本事?

脑中突然似有一点记忆闪过,仿佛答案就在其中,可却偏偏一时竟想不起来。

于蝶看了眼金无望,咬了咬避开他的冷视,眼波冷淡的扫过我和沈浪,道:“当日你们是不是在沁阳的古墓里查出了他就是制造鬼窟之谣的凶手,并且将他制住,可后来却又没有为难他?反而还打算放过他?”

果然是和古墓有关!我和沈浪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这事于蝶怎么也会知道,金无望自己当然是绝无可能透露的,那又是什么原因?是否那日古墓中还有我们所不曾知晓的事情和秘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以恩牵扯

当日金兄确实曾去古墓收集金银,只是后来却未能得偿所愿,一见于蝶一直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沈浪微微一笑,委婉的承认确有这么一段经过。

“他取不回高氏陵墓中的宝藏,再加上你们的手上留情,因此那酒使就诬陷他,说他其实早以暗中与你们勾结,意图背叛快乐王,改而投诚道江南朱家。那陵墓中也不是没有宝藏,而是早已被他先私自取走,为掩人耳目,才回来和你们和演出那么一场戏。”于蝶的冷声中带着点点的恨意,道,“此事原本已令快乐王极为不悦,再加上酒使又说色使之所以未能将两位美女及时奉献,原因也是因他为了朱七七而私自向你们报讯之故,因此快乐王更加盛怒,丝毫不顾及主仆之情,若不是后来想到还需他来破解兴隆山的宝藏,只怕当时就杀他了。”

于蝶详细的将过程讲了一遍,竟连我方才在心中所猜测的可能都一一讲了出来,甚至连我当日微合口唇传音入密的些微举动都讲得极其清楚。

“和我们勾结,打算投诚道我家?这样的故事也编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亏那快乐王为一代枭雄,这种蹩脚的挑拨他也信?”

我又惊又怒又不平,我虽一直都希望金无望能离开快乐王,可对于快乐王如此轻易就认定金无望背叛了他,实在为忠心耿耿的金无望不值。难怪于蝶虽然认定金无望是被冤枉的,但对我却一直抱有隐隐的敌意。甚至对于是我们救她出来这一点也并不领情,原来竟是我的身份无意中促使了金无望的冤屈。

可是相对起造谣污蔑,酒使那个怪老头竟能将我的一举一动都观察的那么细微,并仅从我的几个动作中就猜测出我在暗地里帮助金无望,这一点更令我感到骇然和恐惧,难道那一日酒使竟一直隐身在暗处无声的窥视?

“不是他,是金不换。”金无望淡淡的道,脸上的申请看不出是悲是怒,原来我不觉间已把最后一句问题问了出来。

金不换?那日金不换确实始终在场,他如何折磨金无望沈浪看在眼里。而沈浪以英雄之礼待金无望,意欲放他走,以及我对他的教训,他必定也一一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后来他武功虽然被废,但心眼显然变得更坏,报复心更重,否则也不会和酒使一道出现在丐帮大会上,不但一定要我死,而且还想炸死大家。不错,酒使之所闻应该是金不换告诉他,而且过程必定已然经过了一番添油加醋。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咬牙道,真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把他给处理掉,没想到还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还是不对,虽说古墓之中的情况金不换最为清楚,即便他未当场见过七七的真面目,但要从别人口中打听到当时奶妈那个击败他的少年便是七七,编造出这些谎言也是正常。可他后来已落入丐帮之手,不久就被丐帮弟子血祭亡灵,中间绝无逃脱可能,而那金兄与小弟见面传讯之时,小弟可确保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倘若他一开始就埋伏在古墓之中,就算他从头到尾都不出声,小弟也必定早已察觉。”沈浪微一沉吟,立即提出异议。

不错,我立刻如被醍醐灌顶一般情形了回来,金不换那小人虽然卑鄙,但是还没有精明厉害到那个程度,而且当时我是背着他传音给金无望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有这一手功夫,那么,当时古墓中必定还躲藏着另一个人,而此人的身手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必定也是唆使酒使的主谋。

那有谁还能担当起高手之中的高手之称号呢?那一夜,又有谁曾无声无息的去过古墓,并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了,是她!就是那个悄然取走陵墓中所有的财富,手脚却又干净的连金无望都看不出来,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我立刻向沈浪望去,只见他眼中也是一片了然之色,但接而又微微露出迷茫之色。

是啊,要说一直埋伏在暗处的是云梦仙子,倒也说得通,而且后来原著里似乎也曾提过这一段,她那些财富确是出自古墓。可是她和为快乐王效力的酒使不是相互敌对吗?怎么可能告诉酒使那么多隐密之事?纵然告诉了,以酒使和金使之间的同门之宜,又怎会被她一个外人轻易的就离间了?这其中必定还有更深的缘故。

“金兄和酒使只见有过节吗?”听到声音,我不由的莞尔一笑,沈浪果然不愧与我心灵相通,不等我张嘴,就先一步问出我的问题。

“我与他各司其职,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他需要用度时,我们几无交集,即便他从我这里拿取银两之时,我也从不过问其用处。但也正是因为我和他平时并无恩怨,因此敝上菜如此相信他,不肯听我的解释,而且——”金无望忽然微微的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来。

“而且金兄就算想解释也是无从解释!”沈浪轻叹了一声,目光向我望来。

“其实我当时帮金大哥,完全是因为我看金不换那个小人很不顺眼而已,我觉得以他那样的小人行踪,要害的人肯定不会是个坏人,何况我也挺佩服金大哥的傲气,就这么简单!”我镇定自如的跑出这个当初为何要救身为快乐王手下四大使者之一的金无望的理由,然后无辜的看着沈浪,“你不是也没为难金大哥,反而还解开他的穴道么?”

嘿嘿,我知道你心里必定一直都有疑惑,可我总不能说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对金无望很有好感了吧?说了你也不信,既然不会信不如酒不说咯!

沈浪微微语塞,除了这个,他确实也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理由要帮金无望了,见他不语,我又转向金无望,眼下之际,不是要先解开陷害金无望的主谋,而是应该顺水推舟,把金无望和快乐王的关系分离开来。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快乐王不信任金无望在先,而不是金无望背叛了他。

至于那个站在暗处挑拨之人,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浮出水面来,说起来,这事要是处理的好,对我们反而只是有利无害呢。

“金大哥的为人,快乐王应当清楚才是,他怎么能凭一面之词就断定你背叛了他?”我转移话题,火上加油的开始我的拉拢计划,顺便还向沈浪微微眨了眨眼。

“金兄莫非还打算回到快活林去?”沈浪不动声色的将我的暗示收下,配合的皱起眉道。

“多谢沈兄关心,只是此事乃敝上和金某之间之私人——”

“金大哥,如今你还以为我们能撇得开关系么?”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此事从头到尾都与我有关,何况现在我认又亲自到了兴隆山,倘若被他得知我们现在正在一起,你就算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我想,你和于姐姐进洞探宝,洞外必定还有人守着吧?山壁隔音效果虽好,却难保证他们不会有所察觉,说不定,等会他们就会搜到这个山谷来了。”

我看了一眼于蝶,她的面色果然微微一变,我嫣然一笑,接着问道:“方才我听于姐姐讲,快乐王给了你们三天的时间,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

见我们都反对金无望去送死,于蝶对着我们的脸色才缓了缓,道:“还有一日多时间,明日的黄昏时分就是最后的期限。”

明日傍晚!

我微微沉思着,如果我们今日能顺利的出去,顺利的见到熊猫儿和我之前派遣埋伏在此处的暗影,那么用一日的时间来准备也不算太短,到时候,我们必定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不过,目前我和沈浪都受了伤,彼此的状态都不是最好,暂时还不能和快乐王直接面对。

因此最好的办法是,先折损他的羽翼,比如此刻应该还守在“宝藏”入口处的监视者,快乐王应该不会让普通的人来监视吧,少说也会派“急风三十六骑”其中的几个过来吧!传说他旗下的三十六骑俱是外貌英俊、骑术精绝之少年,如果三十六人一起组合成阵,就算是快乐王本身也不见得能立时突破,端的是威力无穷,让若我们能处理掉几个,到时候即便可能会陷入阵中,威力也会减弱几分。

当然我们的计划暂时还不能让金无望知道,否则以他的脾气,只怕他反而会执意的要去保护快乐王。而此刻纵使我们再力劝想让他留下来不回快活林,也难以达到效果,倒不如利用恩情来做个小小的制约——

“金大哥,我们也深知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快乐王对你虽无情,你却无法对他不义,不过,金大哥,你既然觉得今日是我们救了你,那换个角度说,你至少有半条命是属于我们的吧?”我看着金无望,端正了面色问到。

沈浪是心胸豁达,必定是如何也不愿借恩情之名行事,可我却只是个小女子,这种“有恩图报”的事由我来做吧!

金无望微微一怔,沉声道:“这个自然,朱姑娘有何吩咐直言,只要不令在下背弃敝上,便是再难的事,金某也绝不皱一皱眉头。”

我瞧了瞧含笑的沈浪,笑嘻嘻的道:“此话当真?”

金无望道:“自然绝无虚假。”

“那好,金大哥你也看见了,我和沈浪掉下悬崖后,虽然侥幸得以活命,可是我们俩都是一身的伤,倘若出去后就碰上了那害我坠崖的云梦仙子等人,”我故意示弱,可怜兮兮的道,“我们必定不是他们的敌手,而且我也不要沈浪再为了保护我,而伤害了自己,因此七七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请金大哥在明日黄昏之前为我们保保驾护护航,以免我们再遭云梦仙子的暗算。”

我这么讲摆明了是在演戏,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可金无望既自觉欠了我的情,就算明知我是故意留他一日多的时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答应。不过比起这事来,显然另一件事更能令他震惊。

“云梦仙子也道兴隆山来了?”果然,金无望在意外我提出的要求同时又吃了一惊。

“昨日中午。”我坦白的道,如今早已不比前世,云梦仙子还在人世的消息虽说没有再江湖中传遍,不过看他吃惊的程度和表情,应该还不知道云梦仙子就是快乐王的前妻,可见快乐王一定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他那段地下婚姻。

“这个女魔头,她为何也来到此地?”金无望喃喃的自语道。

“为了这个宝藏!”我伸手指向洞内,坏心的省略下了另外一句没有说:“还有,为了快乐王!”她以为我们真有宝藏的地图,因而将我挟持道此,没想到沈浪却半路出现了,搅了她的计划。只可惜她武功太高,因此我们眼下不得不赞必锋芒。

“真是可笑,人人都想得到这里的宝藏,却谁都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宝藏不过是个死亡的骗局罢了!”于蝶突然冷笑道,“莫非你们也是为了宝藏前来?”

“如果有了这笔传说中的宝藏,黄河流域数十万灾民至少可以支撑过这个水灾年。”我毫无避讳我想得到宝藏的心,微笑道,“不过,我们也早做了得不到宝藏的思想准备,这个洞里既然是空的,那反而是最好不过,至少他们这一趟可是走空了!”

幸运不是永远都站在你们那边的,你们能神出鬼没的取走高氏陵墓里的财富,可是你们却没想到兴隆山的宝藏却是一场空而已吧!

“你家那么有钱,捐助一点出来不久足够他们度过灾难了?”见我如此坦白,于蝶的语气不由得缓和了许多,只是她天性外表冷淡,即便觉得说错了话,只怕也不容易认错,呵呵,是个直性子。

“于姐姐说的是,出去后我就写信让我那老爹拔点毛出来。”我顺着她的语气笑道,然后陡然转回话题,“金大哥,不知道方才七七的要求,你——”我故意拖长了音等他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