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娇俏的面孔,带着一丝不屑。可当她视线对上她的时候,那女人又飞快地换上一幅热络的样子:“这位是”

江霍尘搂了顾夏婉的腰,笑得温柔似水:“这是我的未婚妻,顾夏婉。”

他说完又向她介绍:“这位是应鸿集团周董事的千金,周虹倩小姐。”顾夏婉听了心中的一点点疑惑才算是真正解开了,她这时也明白了楚秋所说的,在A城,有些人你明知道是渣,却是半分也得罪不起的那番话的意思。

应鸿集团的确是在A城商界数一数二的集团公司,若说按排名一到十,应鸿集团若是上流,那江氏集团只恐怕陪到末流还勉强,若是以这几年的实力来说的话。

难怪刚才江霍尘明明心里厌恶,却半分不敢得罪这周虹倩。她心中念头极快闪过,却见周虹倩早已巧笑倩兮地靠过来:“哇,原来江先生要结婚了,准新娘子这么美,连我都嫉妒了。”

一番恭维的她说得极顺畅。顾夏婉端着笑,静静听了,一派温和娴静。周虹倩说了好一会,忽然瞥了江霍尘一眼,含了意味不明的笑开口道:“顾小姐好福气,昨天在礼服店里,我们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呢。”

顾夏婉微微一笑:“周小姐没有第一眼相中这件真的可惜了。但周小姐今晚这件礼服比我这件更加耀眼出众。所以何必耿耿于怀昨天得不到的礼服呢?”

“但是得不到的说不定念念不忘,觉得是最好的呢?”周虹倩抿了口杯中的鸡尾酒,红唇沾了酒水,潋滟妖媚,笑得意味深长。

顾夏婉微微一笑,挽着江霍尘的胳膊,笑得云淡风轻:“也许吧。谁知道呢?但是如果今天我将自己身上的礼服让给周小姐,恐怕周小姐会觉得我侮辱了你。所以我只能对昨天的误会说一声抱歉了。”

周虹倩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朝两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江霍尘见她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怀里的顾夏婉,语气中含着佯装的嗔恼:“你啊,与她计较什么。她娇蛮惯了,这种小事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顾夏婉只是一笑,她也想不计较,只是她退让到最后,周虹倩要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了。

江霍尘说完又拍了拍她的手,侧头想了想,笑道:“这个女人很麻烦,我也头大。幸好你让她知难而退,”

他眼中的笑意深深,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赞许。她心中叹了一口气,搂了他的胳膊,依在他的肩膀上,幽幽道:“也后还不知道要替你挡多少狂蜂浪蝶,我可会累死的。”话虽是玩笑话,但是却对他们在A城的未来充满了真正的担忧。

这里太过复杂,水深不见底,江霍尘与她说到底根基太浅,每每一路行来,如履薄冰。

他听了哭笑不得,低头在她耳边笑道:“要真正断绝狂蜂浪蝶,那就在我身上盖上属于你一个人的印记不就好了么?”

他说完放开她的手,安慰冲她一笑,向着酒会的司仪走过去。她的心突然跳了跳,不由捂了胸口,紧张看着他的动作。

“顾小姐很幸福呢。“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头,看见周虹倩毫不掩饰轻蔑的神色。

“谢谢。”她对她一笑,再也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欲望。

“不过据我所知,江先生与顾小姐年后是准备订婚吧。”她走到她身边,不紧不慢地开口。

顾夏婉听不懂她话里潜藏的意思,不由拿眼看她。

周虹倩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红唇微勾,扯出一道嘲讽的弧度:“据我所知,在A城,有一半的豪门婚姻是以离婚告终。啧啧走不到最后真的是很不幸啊。”

顾夏婉陡然变色,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脸色变了几变,忽地冷笑:“走不道最后的确是令人寒心,但是还有另一半是走到白头。人都要往好的方向想,不是吗?周小姐。”

周虹倩闻言,笑得优雅,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在她面前示意了下,大大方方地开口:“那的确是,那我先祝福江先生与顾小姐百年好合。”

她的话中带着轻佻,令人恼火。顾夏婉还想反讽,这时候,酒会司仪在台上兴奋地宣布:“这里宣布一个喜讯,江氏集团新任总裁江霍尘先生将于年后与顾氏集团的顾夏婉小姐订婚,这里我们送上热烈地祝福!”

音乐声适时响起,江霍尘站在台上冲她笑得温情脉脉,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各种含义不明的议论声响起。头顶是璀璨明亮的水晶灯,音乐声,掌声,还有那适时漫天飞扬的彩带,她仿佛觉得是在梦境之中。

不知谁轻轻推了她一把,她中了魔一样慢慢向台上走去。所过之处,她看到一张张或谄媚,或不屑,或隐藏着羡慕的目光。脚下是绵软的地毯,脚落地无声,一如她那可遇见美好的未来。

她终于站在了台上。江霍尘轻搂着她的腰肢,开始致谢词。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远去,她依在他的身边,乖巧美丽像玻璃窗后漂亮的木偶。

她的眼神扫过底下,不期然对上楚秋那一双冷酷中含着嘲讽的眼睛,还有周虹倩势在必得的眸光。她低下眸光,不由笑了起来。

原来,幸福表象下,刀光剑影从不曾离去。

冰说过,最近在返修实体出版稿子。不能谅解的读者,我真的没办法,编辑说了,限一个礼拜改好。我也很无奈。

正文 第两百零二章 聘礼风波(1)

新年很快到来,顾立城与夏芷到了A城。江老爷子派人将他们安排住在江氏一处空的别墅里。江老爷子虽病体支离,也抽了一天的时间与顾夏婉父母商量年后的订婚事宜。

那天正是正月初八,中午,两家人吃了一顿饭后,江老爷子便提议去湖边走走。顾立城与夏芷自然心领神会,欣然应允,顾夏婉正想要跟上,却被江霍尘拦了下来。

她疑惑地看着他,江霍尘被她明亮清澈的大眼看得心中又是无奈又是疼惜:“傻瓜,他们是去商量我们的婚事,你去凑什么热闹?”

顾夏婉不由“啊”地一声醒悟过来,顿时脸上闹了个通红。她偷眼看他,见他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又羞又恼,转身向房里走去。他连忙跟上。

房门打开,却见她正靠着窗口怔怔出神。他不禁走上前,搂她入怀:“怎么了?不高兴?”

她恍然回神,苦笑道:“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心里很虚。像是梦一场。”从C城到这里,一路顺遂,但是她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似的,总是不能心安。可明明这一条路是自己决定走下去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身边的他浑身一僵,慢慢放开了手。她回头,对上他沉静的眼眸,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叹息有多伤害他。

“霍尘”她嚅嚅地道,心突然有些慌。那个名字什么时候成了禁忌,连说出的勇气都没有。她不该伤害了林锦生之后,再伤害面前这个惜她如宝的男人。

他看了她一会,目光幽幽,仿佛能透过她的心:“你还是想着他吗?”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在她耳中却不啻于惊天霹雳。

“不!我没有!”她睁大眼睛,连连后退,她眼中渐渐流露出悲凉,喃喃地开口:“我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不能心安。”日子越是顺遂幸福,她越觉得有一种不真切地感觉,心中的愧疚夹杂着对这个全然陌生环境的不适应,每日每夜都令她惶惶不安。

她脸上的惊恐犹如惊弓之鸟。这些日子她的努力他看在眼中,他也知道她在尽力做好自己的一切,可是他知道她并不是真正快乐,那是一种离了水的鱼在拼命挣扎呼吸的痛苦。

他眼中划过一抹疼惜,不由轻叹一声,上前重新将她抱在怀里,珍而重之,像是怀里搂的是稀世珍宝:“夏婉,相信我,以后会是你想要的生活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又是那股熟悉的气息。惶恐的心渐渐安定,她慢慢点了点头。他感到她的放松,不由俯下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晶亮的眼神,她在他漆黑的深眸中看见脆弱的自己。她不由反手抱紧他,温热的液体涌上眼眶,何其有幸,他能珍重待她,如珠如宝,不紧不迫,不是不在乎,而是因为太过在乎。

泪一点点落在他的前襟,他不由失笑:“怎么了呢?好好地又哭了,等等伯父伯母回来见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了你。”

她却越发泪流得急了。他见她哭了,不由叹了一口气:“你啊,我错了还不行,以后不这样问你了。把你的眼泪都招来了。”

顾夏婉默默流了一会泪,才觉得心头的郁结都散了,见他还是盯着自己看,心中不好意思,却也只能厚颜装作没看见。

江霍尘见她不好意思,不再逗她,转移话题:“你爸爸的集团公司选好了人管了么?我听说这次你爸过来有提到两家集团合并的事。”

他说着皱了眉,顾夏婉一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爸爸好像之前说到退休,但他并没有提到合并的事啊。”

江霍尘拧紧了眉头,有些头疼:“那你跟你爸爸说说,如果真的精力不济要退休,找个好的经理人,如果要合并,兹事体大还是等以后以后再说。”

顾夏婉听了也点了点头,她知道江霍尘说得是实话,江氏集团外强中干,他回来后一步步挽救,这时候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如果顾氏因为一时的经济不景气而想要合并,的确是一番很大的麻烦。

两人默默相拥,新年新气象,却不知,原来很多烦恼的事还是需要烦恼,并没有因为过年而变得有什么不同。

两人的婚事谈得十分顺利,江老爷子拟了一份聘礼,一长串的物品,地产,还有珠宝看得顾夏婉咋舌不已。顾立城与夏芷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

顾夏婉只觉得太过贵重,况且顾家家底虽然不薄,但是要是彩礼要跟上这份聘礼的话,那就显得吃力了。她跟江霍尘商量要不要减一点。江霍尘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傻啊,给的越多,证明江家越看重你。爸爸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你就收下吧。”

顾夏婉只能把把聘礼礼单收下,可心里的忧虑还是存在,果然,等聘礼上的内容传了出去,江家老大老二同时出现在主宅里。两人来势汹汹,一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爸爸,你要把自己名下的股份给五弟,我们看在他十几年没回家的份上也就忍了,但是这聘礼凭什么又要爸爸你自己出?”老大江霍卿两鬓已有些灰白,说的话虽慢吞吞地,但依然咄咄逼人。

“是啊,爸爸,五弟不是在外面自己也打拼了一份事业,我听人说做得不错,五弟手中的资金起码有这数。”老二江霍刚比了几个指头,眼中满满都是嫉妒:“难道还需要爸爸给他出这份聘礼吗?”

座上的江老爷子面无表情,江霍尘坐在末座,听得自己两个哥哥说话已经不好听了,低声叫身边的顾夏婉上楼。

顾夏婉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勉强冲她一笑,示意没事,她这才慢慢上楼。

++

三更完毕。

正文 第两百零三章 聘礼风波(2)

顾夏婉上楼,放心不下,又悄悄下搂,在拐角阴影处躲着听。她知道这份聘礼太贵重会引起江家其他人的不满,不过却没想到这么快,江家的老大老二纷纷出动,除了在国外做研究的老四。

她偷眼看去。客厅里气氛凝重。江老爷子半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只是沉默。江霍尘脸色也不好,只一根根抽烟。

江霍刚见自己的父亲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不由拔高声音:“爸爸,你倒是说一句话,如果是几百万聘礼,咱江家不是出不起,可是这聘礼单上连江家在美国的房地产也有了,还有好几处房产,加起来一千多万呢,还不包括您给的珠宝首饰我倒想知道,这五弟媳妇是金子捏的不成?要这么大的排场?”

江霍尘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却依然不开口。江老爷子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江霍刚一眼,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老大江霍卿:“你也是这么个意思?”

“是,爸爸,我看五弟也不是个没本事的人,你给那么多聘礼干嘛,再说这聘礼跟彩礼要随的,到时候顾家拿彩礼也拿得吃力。”江霍卿老成地说道。

江老爷子咳嗽一声,眼中露出威严:“你们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且问你们两人一句。五个儿子,我虽有偏爱,但是哪次钱财上我给的少了?不要跟我提这次的股份给老五。就单以前。”

老大老二面面相觑,脸上闪过一抹愧色,都慢慢地摇了摇头。

“这次江氏集团你们都知道,老五一个人撑着,资金短缺问题也是他拿出自己大部分的钱贴进去运作,要想知道他拿出了多少,你们自己去公司找财务总监问去!要不是他,你们以为这年这么好过?”江老爷子沉声道,眼中露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们把江氏集团折腾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还一个劲地计谁拿的多,谁拿得少?要是江氏破产倒闭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且不说你们当初娶老婆我给的聘礼是多少,就看着五儿媳妇在这江家危难关头不嫌弃我们江家,她就值我给的这些!”他的声音渐渐拔高,充满了长者的威严与怒意:“你们这十几年来,吃的用的从公司里扒拉出的好处,你们自己扪心想一想,有多少?别当我是聋子瞎子!我只不过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是我亲生儿子,不想削你们的面子而已!”

他从怀里掏出拟好的单子,大红帖子上印着烫金字,递给江霍尘:“这份是正式的,你跟吴叔商量个好日子,亲自送去顾家,反正顾家就一个女儿,将来也都是你们两个人的。”

江霍尘默默接了。江霍卿与江霍刚两人面上讪讪,被训得不敢再说什么。

江老爷子又坐了一会,便让吴叔扶了回房。这一场闹剧便这样落幕。顾夏婉悄悄回了房,不一会,江霍尘上来,面上说不出是喜还是悲,靠在沙发上出神。

“别生气了。”顾夏婉怕他心里多想,不由走过来劝道。

江霍尘揉了揉紧咒的眉心,叹道:“不是生气,是觉得难过。”他仰面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将那份聘礼单递给她:“你看看,大部分都是江家剩的值钱的不动产。爸爸这哪是在送聘礼,分明就是分散家财。”

顾夏婉接过一看,越看越是心惊,这一份比之前草拟的那一份更多。之前草拟的聘礼都能让江家的老大老二跳脚,这份正式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恐怕不单单跳脚了,一定会恨死她跟江霍尘了。

“怎么会这样?老爷子在想什么?”顾夏婉合上帖子,怔怔地问。

“他还是对我没信心,对公司没信心。”江霍尘闭着眼睛,静静地说:“他用把这些不动产都以赠送方式转成了你的名字,只要我们一天没正式结婚,这原本属于江家的财产就不会因为公司出事,或者破产清算而卷进去。”

他默然一会,才又涩然道:“说来说去,老爷子这是为自己身后事安排。他最怕家散了,儿孙没得荫蔽了。他也看中了你心地善良,所以才敢这么委以重任。他也知道,我是不会袖手不管这江家的。”

江老爷子把这份单子递给他的时候说“反正顾家就只有一个女儿,将来也都是你们两个人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就等于是江家的。这话的意思一旁利欲熏心的大哥二哥没听懂,他却是听懂了。

只要公司没事,这份偌大的家产,以他和顾夏婉的性格是不可能一个人独吞,就算想要花也花不完。若是公司万一有事,这一份就成了江家几个兄弟的保命资本。

顾夏婉越想越觉得那垂垂老矣的江老爷子根本就是是洞悉世事的人精,不动声色间迅速地安排了所有。每一步都落得干净利落,让人无从抗拒。

“有时候想想,爸爸真的很厉害。难怪当初我妈妈会死心塌地地爱着他。”江霍尘睁开眼睛,苦笑着道,他的眼中闪过矛盾复杂的神色:“小时候很恨他,觉得我长大以后不要变成他那样老奸巨猾的人,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并不是他天生就这样,只要处在家族这个位置上,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很多事都得商量妥协。”

他搂过她,将头埋在她的颈边,嗅着她身上传来淡淡的体香,半天才闷闷道:“夏婉,真对不起,我以为能很快给你想要的生活”

她任由他抱着,慢慢咀嚼这种无奈,一时心绪纷纷

新年在各人各怀各样的心思中渐渐平静地过了。过了大年初十,新年的喜庆慢慢淡了,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生活轨道上。

果不其然,因为聘礼一事,江家不少人暗地里微词颇多,却碍于江老爷子而不敢公然反对。几次家庭聚餐上,顾夏婉俨然成为众人目光中的焦点。江文瑄也来了,却常常低着头,默默吃饭,视线也不跟她交汇。倒是江二太太,每次出现,每次都用犀利的眼神凌迟着她的神经。

这好不容易熬过了大年初十,顾夏婉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可她不知道,真正的麻烦并不是来自江家,而是外面虎视眈眈的有心人。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绯闻风波(1)

江霍尘依然在忙着集团的事,他虽不是正经科班出身,却胜在对人性的透析,什么人该用在什么岗位上,他分派得十分到位,而且很多与各个子公司负责人,银行的打交道,他也十分从容不迫。

正当顾夏婉以为一切都快要安定下来的时候,突然有天早晨吴叔神色不忿地拿着一份报纸过来。

天色还早,江霍尘正在洗手间里洗漱。她看了吴叔的脸色,不由问道:“什么事?”

吴叔把手里的报纸翻了个面,指着一则不大不小的报道,气愤地说:“夏婉小姐你看看,这是什么话,一定要让江少爷去跟报社的交涉下,消息也能这么乱发的?”

顾夏婉听得得一头雾水,接过报纸一看,不由脸色一沉,心中百味沉杂,她沉吟一会,对很少动怒生气的吴叔道:“吴叔,这事我会跟霍尘说的,你别生气了。会妥善解决的。”

吴叔又说了一会话,这才下楼。顾夏婉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有些欣慰。从一开始到江家吴叔的疏离到现在的感同身受,想来他真的把他们视为自己人了。

江霍尘正在穿衬衫,打领带,见她进来,笑问:“怎么了?吴叔说了什么事?”

顾夏婉踌躇了下,把报纸递给他。江霍尘接过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神色复杂地抬头看向她,语气恳切:“相信我,我跟薇薇真的没有报纸上写的那么不堪。”

顾夏婉看着他,心里突然觉得迷茫无力,上前为他整理领带,语气平静:“我自然是信你,只是这事“

他握着她的手,一双漆黑深瞳默默看着她。她手一颤,垂了下来。他的眼神太过犀利,看穿了她心中的惶惶。

他搂了她,在她耳边轻轻一叹:“夏婉,任是外面说得再离谱再难听,你也应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轻软的语气,带着他的鼻息扑面而来,她心中一悸,不由反手搂住他,眼中轻雾迷蒙,她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即将的白头之约,父母的祝福,盛大的婚礼。她不求于他荣华富贵,但求他真心相待,相惜。如今他不但是她温暖的避风港,更是心中那一点对爱情最后的信仰,她不想最后的梦散做了指尖灰,统统只是虚妄。

他似明白她心中心绪难平,一个轻吻落在她唇间,低叹:“夏婉,夏婉,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也不闹。让我觉得心里疼。”

他的吻带着一股洁面乳的清香,引得她心中那一根弦一颤,不由回应。他喟叹一声,更紧地搂住她贴近自己,这个吻缠绵悱恻,他带着三分怜惜,一分强势,更兼无数柔情与她唇舌纠缠。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鬓边,潮热中带着他身上属于男子的气息,她心中过一热,不由推开他,微嗔瞪了他一眼:“你还要上班。”

他抵着她,无奈地哼了一声:“知道了。该死的!”她感觉到他的冲动,闷声吃吃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瞳中盈满了她的面容,他又好气又无奈,不由狠狠攫住她的唇,恨声:“不管了,我就要把你就地正法!”

他说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按在床上,松软的床微微下陷,在天旋地转中,她看着他故作凶恶扑来。

“咯咯“她被他弄得浑身绵软,看着他笔挺的衬衫西装复又变成皱巴巴,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起来,起来!等等吴叔会来催的。”

“不会,吴叔会懂得我是在安抚你。”他一笑,手却一探,伸入她的睡衣。已经有两个月了他不曾碰她,怕她伤势未好,可如今看来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小心翼翼,尽量不挤压着她。

她刚想反驳,却见他一双眸中情深切切,那动作充满了爱怜,心中一动,不由回吻。这一举动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默认。他不由吻住她,眉眼间都是沉静的欣喜。

不论怎么样,她永远不会走开,这才是他最在乎的事。他深深一叹,用力一带,将她带入更温暖的去处。

那日他去上班破天荒迟到了,下楼来的时候,顾夏婉都不敢看吴叔探究的眼神,可那始作俑者却依然一脸平静,用着已经热过一次的早餐,然后开车上班。

她看着他离开,心中一点因为不好消息带来的郁结也消散了。可是,几天过后,她才发现自己与他都低估了这则不大不小消息带来的后果。

在短短几日里,A城当地几分重要的报纸,报刊都大篇幅地介绍江霍尘在C城的所作所为,甚至,有记者挖出他当初离开江家的背景与之后的去向,言之凿凿,还暗地里指他参与多宗黑道交易,几次刑侦案件也都或多或少跟他挂上勾。

一时间,江霍尘成了A城里“风头”人物,人们乐此不疲地议论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连他接触的一些人,做过的一些事,都翻来覆去地咀嚼。

顾夏婉每次与他出席一些社交宴席都不得不承受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那目光不是带着善意,而是恶意的揣测,幸灾乐祸地探究。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随着订婚日期的越加临近,她渐渐感受到了压力,众人看着她的目光不是祝福,而是一点点怜悯与嘲笑。

谁会羡慕她嫁给这样一个身份不明,还有疑是黑道背景的男人?即使他身价不菲,又是江氏集团继承人,但是时不时挖出的恐怖秘辛令人退避三舍。

“有人在背后搞鬼!“江霍尘看着递上来的报纸,冷声吩咐吴叔:”找人把写这些报道的记者都找来。我要好好跟他们谈一谈。“

吴叔点点头:“老爷也说这种事应该尽快平息,不然对集团的形象有损。”

介个 我休息了几天。现在回来了。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绯闻风波(2)

顾夏婉在一旁,听两人在商量怎么找到那些写这些报道的记者,心中不由担忧:“霍尘,这样不好吧?你打算怎么做?叫他们封口吗?”

即使知道那些记者也许是为了娱乐效应,又或许是背后有人指使,但是江霍尘这样的行动好像也是见不得光。她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江霍尘注意到了她不自然的目光,不由失笑,握了她的手:“怎么?怕我做坏事?”他唇边氲着轻松的笑,她看着心头的担忧不由松了下来。

“那我得跟着你去。”她笑道。吴叔叔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顾小姐,有时候的确是要采取一点手段让那些人不要乱写,江氏在A城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这样分明就是以江氏为敌。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不知道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江霍尘听他越说越严肃,不由打断他的话:“吴叔,你会吓着夏婉的。”他语气中满是维护。吴叔哼了一声:“那好,江少爷自己处理吧,有需要的话再通知我。”

他说完转身走了。偌大的书房,只留下江霍尘与顾夏婉两人。顾夏婉有些不安:“吴叔是不是生气了,我只是想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不要那么让我觉得黑暗。”

江霍尘微微一笑,搂过她:“没事,你可以跟我去,我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一定不会觉得很黑暗。”

他说着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江霍尘果然说到做到,不到两天,他便联系好了与那些记者见面。顾夏婉跟他一起赴约。在一间装潢精美的咖啡厅里,他们到的时候,在预定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头发有点乱蓬蓬的男人。

一坐下来,顾夏婉直觉就觉得对面的男人不太好对付,那男人虽然显得邋遢,但是眼中闪着精光,又有几分洞悉世事的圆滑。

“这位一定是江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江霍尘先生了。”他起身跟江霍尘握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傲然:“我是《安城晚报》的资深记者凌霄。很高兴见到您。”

江霍尘微微一笑,跟他握了握手:“凌大记者的大名江某如雷贯耳啊,在A城时常听见有人提起您的大名。”

凌霄一笑,似乎意料到他会这么说,很大方地接受了江霍尘的恭维。他扫过一旁的顾夏婉,忽然一笑:“这位就是江先生的未婚妻顾夏婉小姐吧,果然美丽大方。不过听说,顾小姐好像跟斯威集团的前任总裁林锦生先生以前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呢。”

果然是做记者的,才一见面,顾夏婉就感觉到他那咄咄逼人的职业嗅觉。她的脸色微微一僵,特别是听到那个名字,更是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