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声音长长嗯了一声,性感的鼻音令她心头都颤了几颤。

“那你现在找我想要什么?”他直截了当地开口。

“我要离开A城,我”薇薇咬了咬唇,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你想要钱是吧?”他似轻笑一声:“那如你所愿。明天你应得的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他说完,不容分说挂了电话。

薇薇听着电话筒传来的忙音,一时泄了气,寒风又吹来,她顾不上多想,忙打了车向自己的住处而去。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从上面走下一个黑衣男人,赫然就是刚才抓住薇薇的其中一个人。

“老大,她刚才打了个电话。”他沉声禀报。

“去查那个电话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江霍尘的声音。

“是”

挂掉电话,他仰望着面前的黑夜,寒风呼啸而来,穿过这个水泥森林,没有她的日日夜夜总是那么漫长。

“夏婉,我一定会找到你的!”长长沉重的叹息落在寒风里,再也消失不见。

她猛地醒过来,睁开眼,满屋子的冷清,大大的落地窗映着窗外微微的月光,一切寂静得像是要沉入万米的深海中。

她赤着脚下床,缩在沙发上怔怔出神。刚才她做梦梦见一个男人,依然是看不清眉目,可是他一声声唤她:“夏婉,回来,回来”心突然就酸酸涩涩,说不清楚什么样的感觉。

可她知道他应该是她很在乎的人,起码在她所有记忆消失前很在乎的人。可是,为什么她统统都想不起来了呢?在这里已经四天了,可她仿佛像是过了四年一样,她不敢想象,再待下去说不定她记忆还没恢复,人就疯了。

这里到处那么静,静得像是一座华丽的坟墓,可是每当她想要走出这座华丽的牢笼,总是会有脸色紧张的人无声无息地钻出来,拦住她,用千百个借口不让她出门。

唉这简直形同软禁。她抱着肩膀默默地想着。

这时候,门缓缓打开,一抹高大修长的背影站在门口。她看着他,唤了一声:“阿秋,你回来了?”声音闷闷的,听得出她并不高兴。

灯打开,她不适应地皱了皱眉。耀眼的灯光中映着他魅惑的容颜,仿佛天神一般。她无言地看着这个优秀的男人,在恍惚中,她心中闪过一丝不真切地感觉,这个男人真的是她深爱的未婚夫吗?

如果是,那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怎么不开灯?”身边的沙发微陷,他搂着她,轻声问。

“突然睡不着。”她转头看着他的脸庞,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依然一无所获。这个男人心思太过深沉,想从他脸上看出喜怒来简直是妄想。

“怎么会睡不着?该不会是在想我吧?”他轻笑一声,一个轻吻吻在她光洁的额头。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突然顿了顿。

她瘦了许多,以往还能摸到肉的地方,如今只有伶仃的骨头。

“今天阿珠给你做的饭你都吃了么?”他口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她摇摇头:“吃不下,没什么胃口。”整天关在这地方,脑中胡思乱想却始终不得要领,怎么可能有胃口吃饭?她落寞地叹了一口气。

“乖,要多吃一点。你瘦了很多。”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惜:“你忍一忍,过几天我带你去国外散心。”

“真的?”她眼中亮了亮:“去哪里?”

“去瑞士,去美国,或者你想要去哪里都由你。”他看着她琉璃似的眼眸中露出光彩,不由跟着温柔一笑,眼中充满了宠溺。

“可以去英国吗?”她突然开口:“我记得好像我去过英国。”她口气中有着掩藏不住地欣喜。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她十分开心。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的手突然顿了顿,眼中的温柔突然像流星一样陨落。她察觉到他的不快,不由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英国不能去吗?”

“不是,只是想着带你去别的好玩的地方玩一玩,散散心。”他揉了揉她的长发。笑得越发温柔似水:“想起来是好事啊,你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所以记着是应该的。”

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两颗:“这是医生给你开的药,对你恢复记忆有好处的,每晚睡前吃一次。”

他修长的手中有两颗白色的药丸,一双深邃的眼静静看着她,充满了温柔与蛊惑。她不由乖乖拿了药和着他端来白开水吞了下去。

在一仰头的瞬间,她似乎看见有什么光从他的眼中一掠而过,而当她吞下的时候,他忽然笑了,笑得十分安心。

“夏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是不是?”他搂她入怀,小心得像是手心中捧着的稀世珍宝

“是啊,会永远在一起。”她莫名地体会着他突然地热情,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好。”他似舒了一口气,看着她,眼中热切:“过几天等我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去国外,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魅惑的男人,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十分害怕她会离开,那种害怕也开始令她不安。

可是还没等她多想,脑中开始昏昏沉沉。她竭力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夏婉,好好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再想了”他的呢喃仿佛从天边而来。她终于挣不开脑中的眩晕,开始沉入黑暗中。

“不我要想起来”最后一句呢喃她只来得及说给自己听。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跟林锦生有关!

随着婚期的临近,江家一直封锁的顾夏婉失踪一事再也瞒不下去,起码顾夏婉父母顾立城与夏芷第一个起了疑心。

那天江霍尘刚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家,就看见自己的未来岳父岳母神色凝重地坐在客厅里。

“爸,妈”他眉宇间的忧色又重了一分,开口招呼。

“霍尘,夏婉呢?”夏芷见他回来,忍不住上前问道。自从一个多礼拜前她见过自己的女儿后,直到现在都没见过她。做母亲的怎么会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所以今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拉着自己的老公一起过来问个究竟。

“她”江霍尘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脸色灰败:“她失踪了。五天前失踪了。”

很轻的一句话,对顾立城与夏芷来说却不啻于重型炸弹,顷刻间令他们两人口瞪目呆。

夏芷先回过神来,脸上一白,竟昏倒在沙发上。顾立城身上晃了几晃,铁青着脸上前,“啪”地一声,狠狠甩了江霍尘一个巴掌。

“五天前失踪了?!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们!”他吼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

五个清晰地掌印立刻出现在江霍尘儒雅清隽的脸上。一旁的吴叔忍不住上前一步,刚想辩解什么,江霍尘却无力地挥了挥手:“爸妈说得对,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

“啊,我可怜的阿婉啊!”夏芷悠悠转醒,不由哭着,往日的贵妇风范再也顾不得了。

“爸妈,你们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夏婉的!”江霍尘保证道。语气阴郁笃定,顾立城心烦意乱地踱来踱去,最后烦乱地怒问:“有眉目吗?是谁抓了阿婉?她平时都没跟人结怨。”

夏芷听了停了哭声,连忙道:“赶紧去报警啊,说不定能找到阿婉。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在哪啊”

“混账!能报警吗?”顾立城眼睛一瞪:“万一是被绑架了怎么办?你一报警,阿婉就死定了!”

大凡富豪人家最怕就是被绑架,不能声张又提心吊胆的,如果人没事就好,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物了。

夏芷想到这一层连忙把泪眼投向了江霍尘:“霍尘,有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啊?”江霍尘沉重地摇了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天夏婉接到一个电话就出门了,电话号码我查到了,是周虹倩,但是她却否认夏婉跟她一起回来,只说半途她有事先走了。”

他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顾夏婉最后去的那家会所是A城数一数二的会所,去那边的人非富即贵,而且为了权贵们的隐私,在大厅里根本没有装摄像头,而且所有的侍者都被训练得很好,对客人的隐私口风十分严,所以他去了几趟根本找不到人说说当时的情况,只知道当时顾夏婉是安全出了大门的,而且有人来接,接的车型车牌号都是自家的。

可是等他回头查的时候,才发现顾夏婉离开的那辆车子根本不是江家的车子,而是一辆完全伪装成一模一样来路不明的车子。

线索就从这里断了,再三追问周虹倩,她一口咬定当时她半中间走了,什么也不知道。而碍于她的身份,他也不好逼她太急。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等吗?”夏芷六神无主地看着顾立城。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江霍尘整理下混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静静看着顾立城:“有人说,跟林锦生有关系。”

顾立城的脸迅速铁青,夏芷更是惊叫一声:“什么?跟林锦生有关系?!”这下轮到顾立城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地坐在沙发上。

“你的意思是林锦生绑架了顾夏婉?”他一字一句地问,一双有些苍老的老眼死死盯着江霍尘。

“目前以我掌握的情况来看,的确跟他有点关系。”江霍尘闭了眼睛,揉了揉眉心,薇薇说的话不可信,但是起码让他有了一半的线索,这件事,跟林锦生也脱不了干系。

他,要么就是顾夏婉失踪的主谋,要么,就是这场闹剧中的棋子,两样都得从他身上找,可是他人在哪里呢?

他陷入了沉思,顾立城却脸色发白,神思不属。夏芷更是哭得哀哀切切。整个大厅里愁云惨雾。

正在这时,江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出来。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咳嗽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满了威严。

江霍尘连忙站起身来,扶他在沙发坐下。夏芷见江家的当家人出来,勉强收住哭声,恭敬地打招呼。

江老爷子看了自己儿子脸上的巴掌印,长叹一声:“是我江某人无能,让令千金受苦了。”

“哪里,哪里唉”顾立成刚想客套,却又忍不住长叹一声:“是我自己做的孽,没想到竟然让我女儿替我受了!”

夏芷听了又哭:“都是你,都是你害了阿婉,原本以为她找到个好男人,又能嫁得好了,可是”她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只拿眼怨恨地看着顾立城。

顾立城看了江老爷子一眼,两人眼中都同时闪过一丝懊悔。

诡异的气氛令江霍尘敏感地意识到什么。等到送走顾立城夫妇,江老爷子果然叫住他。

“你来我书房。我有事告诉你。”江老爷子吩咐,江霍尘扶了他进书房。

偌大的书房里因为多日没有人进出而散发着一股木头漆的味道,江霍尘把窗户打开,却见自己的父亲从书桌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是全家福,一对夫妇,四个儿子。他心里猛地一缩,上面人的样子对他来说是陌生疏离的。

因为上面没有他,那不是他的全家福,而是自己父亲的全家福江家原配夫妻的全家福!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副作用

他不由别开脸,想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可是江老爷子却抬头看着他,指着照片上其中一个少年:“这是你的四哥。”

“我知道。”江霍尘淡淡地回答。他如何不知道,若不是这位素未谋面的哥哥在十九岁的时候英年早夭,他哪里有机会来到江家?

正是因为自己父亲最最得意的第四个儿子突然出车祸死了,他才会想起找他这个私生子来培养。可惜,他算来算去,还是算错了自己同他一样桀骜不逊。

最后到了十八岁成人,他在江家老少面前发誓,不用江家一分钱,要靠自己的双拼搏出一片天地来。

回忆在这里打住。江老爷子抚摸着手中的照片,眼中露出痛楚:“当年你四哥就是被林锦生的父亲撞死的。”

“所以我当年叫你大哥去C城逼着顾立城出卖林清东,设了个套子让他往下钻,最后这个当年害死你四哥的凶手终于家破人亡。”江老爷子淡淡地开口。

一双看尽世间沧桑的眼睛波澜不惊,说的仿佛是一件极其小的小事。江霍尘不由心中过一震,看着父亲充满冷漠的双眼。当年在C城轰动一时的林清东自杀一事竟然是自己父亲在背后主使的?他当年只不过是刚刚混出个名头的商人,林清东他也见过几面,很爽直的一个男人。可是,就是这样一顶天立地的男人,却为当年做下的错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是事隔那么多年,江老爷子提起这件事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愧疚,也许在他心中林清东死一万次都不够他泄愤的吧?毕竟林清东害死的不单单是一条人命,更是他一辈子的希望。

江老爷子说完似倦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这事跟林锦生有关系,那当年那件事他肯定是知道是我们做的,他绑走夏婉嫌疑最大。所以你好好找找。”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江霍尘看着自己父亲落寞的背影,烦躁地抓了抓领口,这下顾夏婉的失踪更复杂了。

林锦生没想到那样的男人竟然是江家和顾家害得他家破人亡。

他该怎么办?直接找林锦生?还是继续往自己心中猜测的方向继续追查下去?偌大的书房里,月光照进落地窗来,映着他明晰儒雅的面上,却显得那么萧索无奈。

第二天顾夏婉醒来,只觉得头越发痛了。身旁的枕头有微微的凹陷,她想了一会,才知道楚秋已经出去了。

脑袋里迷迷蒙蒙的,精神更是不好。她去洗漱,刚照了镜子就被镜中的人吓了一跳,原本还有些肉的脸颊瘦成了瓜子脸,尖尖的下颌简直能钉人,而一双大眼更是凹陷下去,还有手臂,纤细得可以看见皮肤底下湛蓝的血管。

只一夜之间,她仿佛生了一场大病,精力全无。

她怔怔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什么时候,她像是书中被妖怪吸尽精气的人,在半死不活中垂死挣扎。而这里,就是囚禁她华丽的牢笼,挣不破也逃不了。

“啊”她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连睡梦中迷迷茫茫的隐约人影都再也梦不到了。她看着整洁得没有一根头发丝的浴室,不由尖叫着把梳洗台上所有的东西通通扫落。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浴室的门“砰”地打开,阿珠惊慌地看着一地的狼藉,然后目光定格在泪流满面的顾夏婉身上。

“出去!出去!”她尖叫起来,一把将闻声而来的阿珠推出去。门反锁上,她抱着自己坐在冰冷的地上痛哭失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猛地被撞开。她看着面前突然覆下的黑影,纹丝不动。许久没进食的胃已经在疯狂抗议,可是她像是一只失去了所有知觉的木偶,只直瞪瞪看着地上,却不向来人看一眼。

楚秋身上西装革履,像是从某个会议里突然半途走出来。

“夏婉,夏婉,你到底怎么了?”他的脸上又惊又怒,深邃的眸中怒火迸发,怀里的小女人抖得像是秋天的落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冲着外面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的阿珠怒吼:“叫你们伺候小姐,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楚先生,不管我的事,小姐刚起床,就就就是这个样子了。”平时口齿伶俐的阿珠这时却结结巴巴。

“去准备一碗热汤,快去!”他冲阿珠喊,然后一把抱起顾夏婉。这样失魂落魄的顾夏婉令他害怕。

瘦了许多的她,双眼无神的她,歇斯底里的她令他感觉怀里的女人一个不小心就要永远地失去。

他把她抱在床上,却见她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只是发呆。

该死的!他摇着她的双肩,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夏婉,你到底怎么了?我是楚秋,我是你的阿秋啊!”

她却像是无知无觉的娃娃,只呆呆看着面前,眼神空洞无神。

“我要回家。我要找他”在剧烈的摇晃中,她终于嘶哑说出这一句话来。他突然停手,怔怔看着手中脆弱得像是要立刻碎掉的女人,终于悲哀地发现。

无论他怎么抹去她脑中的记忆,在她心中,他楚秋从来不是她心中想要的归宿。

“怎么会这样?!你明明说过,只要给她吃药,她就会忘了一切。”烦躁暴怒的声音。

“楚先生,我说过,这种药物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理论上只能暂时压制她脑中剧烈的波动,可以配合催眠但是副作用是明显的,病人会易怒,易躁严重的”结结巴巴的声音在解释。

“严重的会怎么样?!你说啊!”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扫落桌面上所有的东西。

“严重的会会变成抑郁症。”

一切又归于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博弈

抑郁症?!他眼中冰冷的怒火像是深海的海啸几乎要把对面那个虚胖的男人毁灭。

“抑郁症的后果是什么?”他一步步逼近,漂亮冷魅的面孔都是暴风雨前阴寒暴戾。催眠医师不停擦着头顶的冷汗,天啊,该怎么回答?

“告诉我!”他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怒吼。

“是是抑郁症严重的人会会自杀会会死。”催眠医师吓了一跳,不由结结巴巴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抹除了她以前的记忆,怎么会这样?”楚秋苍白着脸喃喃自语,像是对他,又像是对自己喃喃自语。

“楚先生,我都说过了,人的记忆是很神奇的东西,有的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记忆全失,一辈子也想不起来。有的人却是在失忆几年后又突然想起来。像顾小姐这样本来是健康的人,但是却却被施了催眠术抹去记忆,这本身对她的精神还有身体是伤害很大的。再加上那药物这根本就是违禁药品,还没得到临床试验”

他还没说完,楚秋一把把他丢在地上,现在的他想要疯狂地毁坏一切可以毁坏的东西!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第一个拿面前这个可恶的胖男人开口。

“楚先生楚先生我们实验室下个季度的经费”胖男人冲着他怒气冲冲背影哀号一声,不由懊恼捶地。

楚秋一口气冲向二楼,推开房门,却没看见本应该在房里的顾夏婉。他不由慌了神:“夏婉!夏婉!”恐惧在那一刻攫住他所有的心神。

不知喊了几声,他才看见衣柜底下一片薄薄的睡衣。他猛地打开门,就看见她蜷缩着藏在柜子底下。

“夏婉!你藏在里面做什么?”他刚想拉她,却被她的手一挥,飞快拍掉。

“走开!走开!”她尖叫着,像是在躲什么怪物。

“夏婉,夏婉,我是阿秋,你的秋哥哥,快出来。快点。不要躲在里面。”他勉强放柔声调,想要劝她出来。

“阿秋?阿秋是谁?”她苍白的脸上露出迷茫,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阿秋,你是我的我的阿秋!”

楚秋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脸上时而清楚,时而迷茫的神态,心中不由重重一痛:“夏婉,出来,出来再吃点东西。”

顾夏婉安静下来,任由他拉出来。楚秋带着她下楼吃东西,又亲自拿了毛巾给她擦脸。一切收拾停当,已经是入夜了。

他扶她上床。顾夏婉的精神好了一点,本来呆滞地眼睛也开始清亮起来。他摸着怀里的那瓶药,犹豫不决。

顾夏婉侧头看着他,憨憨地笑:“阿秋,怎么不一起睡么?哦,对了,晚上不是要吃药吗?”

他一怔,伸到口袋里的手像是被电触了一下,不由缩了回来,薄唇勾出一抹无奈的弧度:“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哦!”顾夏婉乖巧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乖乖地睡了。不一会,她已经沉入睡眠,温婉美丽的眉眼在昏黄的灯下显得那么圣洁。

他怔怔看了一会,才揉着纠结的眉心,颓然离开房间。房门关上,床上的顾夏婉慢慢睁开眼睛,含义不明的笑容在清瘦的脸上一闪而过。

夜色深沉,薇薇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街上走着,喝了点酒,嘴里嘟哝着什么。身后遥遥缀着两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