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姚瑶声音很小，“不知道，本来很想跟着你的，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但是好像……”
姚瑶没信心说下去了，觉得她这样不好，停了两秒说：“学长，你既然已经这么冷了，你去国外能不能好好学习啊？”
“嗯？”
“就，就不用谈恋爱什么的……”
冷彦然声音隐约带了笑意，“不让我谈恋爱？”
“也不是不让你谈……”
“那是什么？”
姚瑶在心里说：“是想让你和我谈。”
不敢问。
姚瑶心情反复起伏，一会儿决定要问出口，过会儿又没信心，像是高考前的紧张，心里直突突。
她感觉手心被冷彦然捏了捏，听到他难得温和的声音，“别紧张。”
“我没紧张。”
“你踩我三次了。”
“……”
姚瑶跟自己对话，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快问！
和自己对话了好一会儿，到音乐渐弱的时候，姚瑶终于声音轻颤地说：“学长。”
冷彦然没说话，像是在等她给她时间。
姚瑶此刻觉得自己勇敢得不行，深吸口气，直截了当问：“学长，你愿意我做我女朋友吗？”
冷彦然忽而轻笑，“谁做谁女朋友？”
姚瑶脑袋才转过来，“我，我做你女朋友。”
冷彦然若有所思点头，“嗯。”
此时刚好音乐加强，节奏变快，姚瑶没听清冷彦然有没有说话，她靠近他，“学长，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说，”冷彦然搂她腰更紧了点，贴着她耳朵说，“晚上请你吃饭。”
姚瑶失落，“哦。”
冷彦然气质非凡，姚瑶身材亦非凡，两个人在这场交谊舞会上当真吸人眼球。
何斯野和颜兮两个人半路就跑了，因此最后的结果毫不意外，姚瑶和冷彦然获得亲吻机会。
姚瑶幻想过好多次这样的场景，直到这一刻，忽然怂了。
主持人问是否可以摘到面具。
“不，不可以。”姚瑶捂着脸说：“要脸要脸。”
她隐约听到冷彦然一声轻笑，又有点不太确认，毕竟冷彦然太冷了，听到他笑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
太要脸了，姚瑶和冷彦然商量着私下再亲行不行，冷彦然竟然真答应了，这让姚瑶一直兴奋又激动到晚餐时刻。
舞会结束后冷彦然开车带她去吃夜宵，姚瑶为了缓解舞会上的尴尬，兴奋地说了一堆没用的，包括她以后想养一只小狗和一只小猫都说了出来。
冷彦然偏头问：“以前养过吗？”
“养过，很小的时候养过，”姚瑶握着安全带回忆说，“我小时候连看到只小鸟都要给它取名字，就特别喜欢小动物，跑的飞的都喜欢，但是我妈后来就变了么，就什么都不让我养了，送走的时候我哭了好久。”
冷彦然忽然轻拍了拍她脑袋，“以后养。”
姚瑶感受他拍她脑袋时的力度，很轻，又好像很有承诺感的重，心底忽然就涌出一种错觉——冷彦然说的是以后他陪她一起养。
晚上姚瑶吃得不多，怕胖，而且很期待私下那个吻，在脑袋里各种演练在哪种情况下索吻比较有气氛。
直到冷彦然踩着女生宿舍要锁门的两分钟前送姚瑶回宿舍时，姚瑶忽然冷彦然听到一句话——
“我不出国了。”
啊啊啊啊！！！
姚瑶心花怒放，蹦到他面前仰头狂喜，“真的吗？学长你不出国了吗？！”
冷彦然眼里含笑，也含着认真，“嗯，不出国了。”
“为什么啊？学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读研读博吧。”
“那我也读研读博！”
“高数和专业课能考过吗？”
“你给我补课啊，你能给我补课吧？”
“嗯。”
姚瑶不行了不行了，要高兴疯了，一疯就口无遮拦，仰头说：“学长你现在亲我行吗？你现在亲我吧，学长你是学生会主席你得言而有信啊学……”
姚瑶话音未落，冷彦然就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姚瑶忘了呼吸，以为只是轻轻碰一下而已，没想到是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深吻。
冷彦然含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腔，吮得她舌尖发麻一样的吻。
姚瑶腿脚泛软，软绵绵地栽在他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我言而有信吗。”
“有信是有信……”
姚瑶强自镇定，但满脑袋神经打乱缠在一起，又冒出一句疯话，“两次行吗？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我那么给你面子……”
冷彦然轻笑了声，“行。”
他捧着她的脸，再次低头亲吻她。
事后很久姚瑶回想起来那一次，心说他一点都不像初吻，简直比老手还老练。
有了那晚的两次接吻后，姚瑶更加肆无忌惮地黏着冷彦然。
冷彦然毫不意外地保研，姚瑶也通过一年早起抢图书馆努力学习的日子考上研究生。
她考上研究生那天，冷彦然突然说要请她吃饭。
姚瑶怀疑了一路会否是要谈感情，一直到达餐厅下车时，姚瑶的心跳忽然咚咚咚又重又快地跳了起来。
颜兮她们给她分析过，说冷彦然肯定喜欢她，但没和她告白是怕她考研学习受影响，一谈恋爱就想出去约会，约着约着就干别的……
姚瑶也不知道她们分析的对不对，反正她就深以为然。
而此时，他穿着笔挺西装，她则穿着连衣裙和高跟鞋。
冷彦然带她来的是西餐厅。
姚瑶下车后回头看冷彦然，冷彦然清冷的脸上有明显的笑意，向她伸手。
姚瑶把手放到他手心里，迷迷糊糊地和他牵了手。
十指相扣的牵手。
姚瑶呆呆地看着冷彦然走在前面的背影，她女人的第六感爆发，提着裙子快走几步到他身侧，试探着问：“学长，你是要和我表白吗？”
冷彦然回眸笑，“不是。”
“……”
姚瑶追问：“那你为什么牵我手啊？”
“我冻手。”
“……”
冷彦然牵起她的手，带她一步步走近有玫瑰花的桌前，为她移开椅子，扶她坐下。
姚瑶继续追问：“学长，你是提前订好的位子吗？”
她话音方落，就有服务生来上头盘，显然是提前订好的。
姚瑶突然捂住脸，冷彦然终于要和她告白了，肯定要和她告白了。
她又不傻，这几年里，冷彦然只理她一个女生，从来没理过别的女生。
突然她手指被拨开，冷彦然倾身牵着她的手，“感动哭了？”
姚瑶扁嘴，“你还没说什么呢，我感动什么。”
“行，那让你现在感动，”冷彦然拇指摩挲着她中指，“姚瑶小学妹，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姚瑶想要立即点头，顿了顿又说：“你还没说喜欢我。”
冷彦然垂眼失笑，片刻后抬头，“我愿意让你在我怀抱里哭，我愿意陪你在西藏旅行，我也愿意留在学校陪你，姚瑶，是因为我喜欢你。”
姚瑶听得面红耳热，好兴奋激动，“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但是冷彦然的柔情好似只是这么多而已，手指点她脑门，“快吃吧，吃完回学校。”
姚瑶：“……”
冰川还是那个冰川……
停了两分钟，姚瑶听到冰川万般柔情的话，“不想出国了，是怕我走了就没人给你擦眼泪了。”
“想留在学校平淡生活，是怕如果在企业工作就没时间陪你养狗养猫了。”
“希望我喜欢的姚瑶始终那么开心，但是姚瑶好像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
“那么，”冷彦然抬头看她，冰冷的眸子里都是暖意，“姚瑶小学妹，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第103章 番外1（沈飞X苏钰）
沈飞和何斯野从国外回来了！
五年没见， 姚瑶可想死飞哥了， 接连好多天晚上和沈飞视频吹牛逼侃大山。
听沈飞和她聊国外那些傻逼事儿，她也和沈飞说她在国内的傻事儿， 俩人在线说相声， 顺便给沈飞追苏钰的事支招。
冷彦然等姚瑶考上研后， 就在学校附近买了房， 两个人开启同居模式。
姚瑶和沈飞视频的时候， 就躺在冷彦然的腿上。
沈飞吃着零食笑问：“我说， 你这么和男生视频，他都没和你生气？”
“瞧您说的，我然哥是那种爱吃醋的庸俗之人吗。”
“呵， 牛逼了啊姚瑶姐，连冰山都能驯服。”
姚瑶特自豪地显摆， “那你看，我们家然哥可是特别通情达理善解人……”
冷彦然从她手中抢走手机， 对孤家寡人的沈飞淡道：“十一点了，她困了， 晚安。”
沈飞说：“我还不困啊， 然哥，让我们俩再聊会儿！”
“你不困就出去跑步， 姚瑶该睡了。”
就切断了视频。
姚瑶散着头发从他腿上坐起来， 满脸哀怨， “然哥， 我还不困， 我还不想睡。”
冷彦然挪走手上的书，挑眉看宠物窝，“冷冷和瑶瑶都睡了，你也该睡了。”
一猫一狗在各自的窝里各自安好地趴着，睡得好香。
姚瑶怒道：“他们俩一天能睡二十个小时，我的生物钟和他们不一样！”
“你和沈飞再聊两天，你就和我的生物钟也不一样了。”
“咦？然哥你是在吃醋吗？”
冷彦然不发一语地走向卧室，边走边脱了跨栏背心和家居短裤。
姚瑶冷静两秒，笑眯眯冲过去跳到他背上，像树袋熊一样双手双脚盘着他，“然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游泳吧，然哥身材又好了耶。”
冷彦然胸肌手感太棒了，一块又一块硬巧克力块，皮肤还滑。
冷彦然按住姚瑶乱游的手，抬眼看她，“睡不睡我？”
姚瑶没骨气狂点头，“睡！”
姚瑶和冷彦然开始没羞没臊的夜生活。
沈飞被没人性的冷彦然挂了视频，一个人在公寓里孤单寂寞睡不着觉。
困，但就是睡不着。
何斯野有颜兮，冷彦然有姚瑶，左卦有老婆，他们宿舍就剩他一个单身光棍。
夜深人静的时候偌大房间孤零零一个人，二十六岁的沈飞也忍不住欷歔自己怎么就混成如今这副孤家寡人的苦相了。
沈飞睡不着，冰箱里也没酒了，兜里也没烟了，从衣柜里拿出西裤衬衫穿上，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烟买酒，打算晚上回来找人开黑。
他以前睡不着觉的时候，爱出去勾搭小姑娘，现在没那心情了，被小姑娘崇拜也就那么回事儿，听腻了，也玩够了。
沈飞开车出车库，看见车没油了，就开车去加油站。
加完油，沈飞去加油站旁边的便利店逛了圈，拎着一袋烟酒出来，眯眼看半夜里的橘黄灯光和蓝黑色夜空。
收回目光时，看到车边有对男女正在吵架。
沈飞觉得有趣，情侣大半夜不睡觉，在加油站吵架，这是什么小情趣。
他倚着车看热闹，穿着阔腿裤和西服职业装的女人转身要走，被同样职业装的男人给拉住手腕，女人甩手，男人不松手。
沈飞饶有兴致地看着，但越看越不对劲儿，待女人转过来以正脸面对他时，沈飞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大步走过去，抓住苏钰手腕扯到他身后，“怎么回事？他骚扰你？”
男人皱眉，“我是他男朋友。”
苏钰平静纠正道：“前男友。”
沈飞回头看苏钰，苏钰脸上没有那种愤怒的情绪，她反而偏头关心地问他，“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不怕明早头疼吗？”
沈飞：“？？？”
苏钰看到沈飞一脸的疑惑，本不想介绍，但还是指着男人坦然介绍道：“程迦，我五六年前的前男友，大学到毕业后恋爱七年，他劈腿和小三结婚去了，离婚后听说我一直单身，以为我对他念念不忘又来找我。”
苏钰介绍得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语调也没什么感情，就像是在介绍一个完全陌生人。
但沈飞却听得顿时升起一阵怒火，只想揍这个什么几把糟心渣男。
苏钰眼疾手快抓住沈飞手腕，“行了，走吧。”
程迦叫她，“小钰！”
还叫小钰？？？
沈飞怒了，拨开苏钰的手走到程迦面前，以身高和身材的绝对强势双压面前瘦渣男，“你是聋吗，没听见她说什么？你这自信是哪来的，你劈腿又结婚，这会儿离婚了还认为她对你念念不忘？还大半夜的来找她？你把她当什么了？”
沈飞手推着程迦肩膀，一直推得程迦往后退，“你不把她当宝，别耽误别人把她当宝，你以后再缠着她，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程迦被连声质问没找到机会还口，气得直嘬腮，终于听对面男人说完，他皱眉问苏钰，“你有男朋友了吗？这么小？”
苏钰三十二岁，穿着职业装，做经纪人没有不熬夜的，皮肤保养最少也像二十八岁。
沈飞二十六岁，多年来心性潇洒，面由心生，看起来就像富家子弟，敛眉时气场足，但看起来也不像二十八岁。
两个人的年龄差当真很明显。
沈飞比苏钰小六岁是不争的事实，但他还是讨厌面前这个渣男拿年龄说事儿。
沈飞凝眉冷目，“你有什么立场在这儿质问我是她的谁，程迦是吧，听好了，她肯定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和你复合，我若知道你再来打扰她生活，我就把你的生活闹翻天。”
程迦瞠目，“你……”
苏钰之前和沈飞有过几次接触，知道沈飞是个爱骂脏字儿的人，但这会儿听下来，她竟然没听到沈飞骂脏话，还挺意外的，心想沈总原来也不是爱挑事没分寸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