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宝声音越发低了,“也不知是谁到处放风声,说是师姐钟意天君,还死缠着他不放,特别是这几天,都有人说亲眼看到师姐从天君宫殿回来……师姐你是知道的,天君那人号称是三界第一美男,再加上他权势滔天修为深不可测,总之他在天界女仙们的心中,那是地位高得不可思议的……她们现在对师姐很不服,很想找碴,所以这挑战的也就多起来了。”

小心打量着我的表情,云宝补充道:“师姐,这青石赛的规矩,被挑战者是不能避战的。”

我明白了,冲着云宝点了点头后,我脚尖一点,轻飘飘飞上了赛场。

在我出现那一刻,四下原来响起的嗡嗡声一顿。我目光从众人脸上瞟过,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柄长剑后,我把那剑插在地上,垂着眸静静地说道:“魏枝在此,谁来应战?”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静,举止也太安静,没有半点火气,直叫了好一会,广场里的众人还在傻傻地看着我,都无人回话。

足过了二刻钟,一个少女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我来挑战你!”

却是一个红衣少女落在了我对面,一脸厌恶地打量着我,少女高声叫道:“魏枝,就凭你这个从凡人界出来的低贱之人,也敢喜欢天君?我叫慕月,今日我挑战于你,如果我胜了,魏枝你必须跪在天君面前,说出你身份低贱不知轻重竟敢欢喜于他,是个蠢货的话,并承诺终你这一生,无论有意无意,都不许再见天君的面。”

我握着剑的手颤了颤。

不是因为对面这个叫慕月的少女的强大,而是因为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针一样刺中了我的心。

我不就是从凡人界出来的,没有权势家族相庇的低贱之人?

我不就是怎么也不肯离开天君城,并在有意无意中,总总与天君相见的愚蠢之人?

不知不觉中,我竟是想道:也许这个慕月是真知道我与天君的事,准备用这个方法逼我离开天君城。

☆、第七十八章 溯查前世

伤心刚起,愤怒又生。

我抬起双眸,定定地看向慕月,也许是我这金色的眸光一出,总是如此睥睨,天生就带有威压,不知不觉中,这个出自权贵的骄纵少女,被我看得脸色一白向后退了一步。

见状,我嘴角噙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来,“我与天君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四周的众人,显然没有想到,我竟会真的承认自己与天君有关联,一时嗡嗡声四起。

就在嗡嗡声议论声不绝于耳中,我傲慢的一笑,长发无风自动,清啸道:“我魏枝做任何事,都无需任何人指手划脚!”

声音一落,我长剑一指,轻蔑地喝道:“慕月,出招吧。”

骄纵惯了的慕月已从惧怕中清醒过来,她这一清醒,便是无边的怒意和被羞辱的仇恨,见我开口,她从喉中发出一声嘶叫后,双手一扬,转眼间便是无边无际的水浪咆啸着朝我冲来!

我看着水浪起,看着水浪滚来,就在它们冲到一半时,我手中剑一扬,喝道:“雷来!”

声音一道,无数雷电从我剑上飞出,接着,我又喝了一声,“风起!”

于是,就在慕月的水浪冲到我身前三米处时,我的雷电到了,水能导电,于是瞬那间,纵横在赛场上的滚滚浪涛变成了雷池电海,再一转眼,这些碰触间发出道道白色闪电的雷电。在我“风起”的喝声中,被一道狂风卷着反冲着慕月!

这些变化看似复杂,实际上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慕月刚还得意洋洋着。这一眨眼间,便看到那夹着无边雷电之海的水流,随着狂风朝她扑头扑面冲来!

瞬那时,一种死亡的恐惧,令得慕月骇怕到了极点,因恐惧过头,这个女人竟是忘记了逃跑!竟是像个凡间女人一样。张着嘴在那里惨叫!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几个叫声。“住手!”“手下留情!”

几个高阶修士一冲而来,同时出手压制了夹天地之势的雷光电海!

看着那被压制,却还翻滚碰撞的雷电之海,广场下面的围观者这时才回过神来。而他们一回神,便是一连串的惊叫。

扶住慕月的是一个中年女修,她抬头看了我一会,皱着眉说道:“你小小年纪,怎能出手如此狠辣!”

我对上这一脸愤怒的女修,从鼻中发出一声哧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出手狠辣?”

随手一挥,那翻滚涌动,令得这么多高阶修士都不敢直接收伏的雷光电海。便嗖的缩小了无数倍,飞到我的掌心。

我轻蔑地说道:“对付这种草包,我早就手下留情了!”

说罢。我顺手把掌心里的电光湮灭,重新拿起插在地上的剑,再次看向那些女修,说道:“魏枝在此,可还有人想要挑战?”

我的目光所到之处,众女修不停地向后退去。见我长剑所指,无人敢直面相对。那中年女修愤怒的冷哼一声,终是抱着慕月飞到台下。

过了一阵,见无人回应,我又说道:“魏枝在此,可有人挑战?”

回应我的,依然是一派安静。

按照道理,我这时可以下台了。

可我不想下台。

我转过头,朝着云宝的方向一抓,转眼间,那张被他拿在手中的纸帛便飞到了我面前。

我看着纸帛,念道:“慕容冰,楚秀,思水儿,征丽,吴仙儿,你们不是向我下了挑战书吗?我魏枝应了!”

就在我一个一个念着名字时,位于我右前方的几个美人,齐刷刷被孤立起来。

在众人地盯视中,这些长相不凡家世不凡的娇娇女们,瞬时脸孔涨得紫红紫红。

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五女,我挑了挑眉,泛着金光的眼不屑地垂下去,淡淡说道:“如果害怕,你们也可以一起上。”

这一次,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美人叫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她魏枝神通大得很,叫嚣着让我们一起呢!”声音一落,她已纵身跳上赛场。剩下四个女修相互看了一眼后,也齐刷刷跳了上来。

看到她们站好,我嘴角一扬,语气淡漠地道:“你们出招吧。”

五女刚才看了我对付慕月,心有余悸,显然也有先出手的准备。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后,五女同时暴喝一声,一个个法诀打出,一道道符箓,一个个法宝,还有一股股含着寂灭气息的杀招,一股脑儿向我袭来!

竟是在甫一照面,五女便同时使出了自己最大的杀招!

广场四周,围观者们发出一阵惊叫声和抗议声!

扑天盖地的杀招中,我的长发再次无风自动。

这一次,我剑也不用了,双手迅速地打出几个法诀,我沉声喝道:“火起——”

凤凰的本命天赋,本就是火焰,随着我这声火起的喝声一出,转眼间,我的双手所指之处,燃起了滔天的火焰!

这火焰实在太强太炽烈,几乎是它一出现,便有人在惊叫道:“蓝色的火焰!”“天啊,是蓝色的火焰!”“这是号称能燃化一切防护法宝的死亡之火。大家快退开,快快退开!”

发出警告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那些站在高空中,维持秩序的高阶修士们!一时之间,广场四周的人都惊了,而就在兵荒马乱中,五女的杀招也罢,符箓也罢,法宝也罢,通通到了。

自然,她们所有的杀招,一遇到我这一排蓝色的火焰之墙,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地化成了灰烬!

就在我轻描淡写地把火墙也顺手湮灭时,站在我对面的五女,已是大汗淋漓狼狈不堪,她们一个个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而广场的上空,是众高阶修士的嘀咕声,“这魏枝的火灵根到底有多强?竟然能发出蓝色的火焰?”“她骨龄不过三十罢?”“这种天赋,真是可怕!”

又吵闹了一会,四周才慢慢安静下来。我漫不经心地看了五女一眼,问道:“还打吗?”

五女仿佛这时才回过神来,一个个低着头跳下了赛场。

她们一退,我再次看向台下。

这一次,凡是我目光所到之处,众人无不避让。

我朝台下扫视一遍后,意兴已索然,也懒得再问,转身跳到了云宝身边……

望着那沙漠中的绿洲,慕南站在虚空中,淡淡地说道:“知天机一门的人,还真是喜欢自讨苦知!”

短短十几个字一说完,慕南便出现在一座木屋前。

木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大尊,你又来了?”

慕南哼了一声。

这时,木屋里的人显然看到了什么,在那里哧声笑道:“咦,不过数月不见,阁下怎么嫩了这许多?”

慕南冷哼一声,信手抛出一样物事,“帮我追溯一下这个女子。”

木屋里的人语气淡了下来,“老夫不是早就说过吗?那鉴镜下的三十五个孩子,通通被绝顶大能出手遮掩了天机,你便是把老夫杀了也查不出谁是凤凰!”

慕南开口了,这一次,他的声音有点急切,“不是让你查这个。”顿了顿,他放慢语气说道:“这次追溯是查前世……本尊想知道自己与这个女子,是不是前世发生过什么?”

他明明说这话时,语调很轻快,可那语气中的急迫和强烈的渴望,还是令得木屋里的老人沉默了一会。

过了许久,那人说道:“稍侯。”

……大尊这一侯,便是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中,他一直站在木屋外,一直那般负着手看着天空,静静地等待着。

第十六天,木屋中传来了声响,听到那声响,大尊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木屋中的老人开口了,他道:“巫族大尊,老夫为了还你这个人情,这次足足折了百年寿元!”

大尊一阵静默,过了一会,他歉意地说道:“本尊会补偿你的。”

“知天机一族的寿元,从来是无法补偿的……”老人的声音越发沙哑疲惫,“罢了罢了,当年你救老夫一命,今日老夫也算一并还了你了。”

听到这话,大尊越发沉默了。

木屋中传来一阵咳嗽声,直咳了好一会,那老人才开口道:“这位……她前世是那种绝顶的存在,这点巫族大尊其实也是知道的吧?”

巫族大尊激动了,他涨红着脸双手不停的颤抖,过了好一会才能正常发音,“是,我其实就是想肯定,她是不是真是那个人。”

老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他哑声道:“老夫这元气,真是伤得狠了……大尊,她的前世,我已用溯源镜录了些,你要想知道,自己进来看吧。”

巫族大尊越发激动了,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是眼眶一红,略带哽咽地说道:“好。”说罢,他像个初懂情滋味的稚子一样,同手同脚的,笨拙地朝着木屋里走去。

木屋里,一个白发白须形容苍老的老人跌坐在玉床上,正闭上眼调息,大尊一眼便看到了摆在老人面前的一面铜镜。

这铜镜很大,足有一个来高,随着大尊步步走近,渐渐的,原本空白一片的铜镜中,出现了一片青山绿水和一排排房屋……

☆、第七十九章 前世的记忆

渐渐的,一个少年出现在铜镜里,这少年约摸十*岁的样子,除了稍显得年长一些,面目与现在的慕南几乎一模一样。

少年脚步轻快地朝着一个木屋走去,来到门口时,他脚步放慢,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地说道:“姐姐,我回来了。”一边说,少年一边推门而入。

随着少年步入木屋,铜镜中,渐渐现出一张白玉床,然后,躺在白玉床上的女子,慢慢露出了面容。

几乎是那女子面容一露,铜镜外的大尊便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低哑欢喜地唤道:“姐姐……”

这隔了数千年的一声呼唤,是如此的绝望和悲伤,这时的他,哪里还有属于巫族大尊的冷酷模样?

大尊哽咽了一声后抬起头来,他颤抖着伸出手,慢慢抚上铜镜中的女子的脸。

躺在白玉床上的女子,也说不出多美,她看起来二十来岁,面目清秀,紧闭的双唇透着种倔强和冷漠,像是受了重伤似的,女子的脸色非常难看。

铜镜中的少年,在小步小步地朝女子走去,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就在他终于来到女子身边,牙一咬,颤抖着伸手抚向白玉床上的女子脸颊时,那手却在离女子半尺处,被一种无形的光膜重重一弹,转眼鲜血淋漓。

这一幕显然在少年的意料当中。他低低一笑,狼狈而又痴迷地唤道:“姐姐……我就只是想碰一碰你。”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低。很委屈,也很隐忍。

不过白玉床上的女子显然伤得极重,一直昏迷着,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话。也是,如她这样修为的人,要不是伤得太重太重,已无法盘膝运功。才会像个凡人一样直接躺在床上靠睡眠来疗伤。

镜中的少年,这时已坐在了床边。他瞬也不瞬地望着女子,神情痴醉……

镜中的少年在痴迷地看着女子,镜外的大尊,也在如痴如醉地用手指刻画着女子的模样。他一边温柔而眷恋的抚过她的眉眼,一边低哑沧凉地唤道:“姐姐……”

这一声唤,也许充斥了太多年的深情和悔恨,有着太多的渴望和痛苦,竟是令得坐在一侧木床上的白发老人睁开了眼。

老人看了泪流满面的大尊一眼,先是一惊,转眼他皱起眉峰,寻思片刻后,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走出木屋,再把门轻轻关上。

这时,木屋里的大尊已对着镜中人低低倾诉起来。“……姐姐,阿南又见到你了,我真是开心。”嘴里说着开心,泪水却在横流,大尊继续说着,“姐姐。自你离开后,阿南便再也不知世上有快活两字。你走后的两百年,阿南不知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再后来,阿南因心中苦痛,行了不少癫狂之事,再到后来,阿南发现,每活一日,便是多一日折磨,便费尽心机请得知天机的人测算你的来世……得知姐姐会在五千年后复生,阿南便把自己给冰冻了。”

以一种呢喃的,眷恋的语气,大尊倾诉到这里时,铜镜中的画面又是一转,这一次的画面却极为温馨,这是一片小树林中,明显重伤未愈的女子,正被镜中的少年扶持着,一步步走到了山峰之上。两人慢慢爬上山,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少年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溢出来了。

后来,两人终于站到那山峰上,女子轻轻推开少年扶持的手,转身望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说道:“阿南,姐姐总有一天能找到你师祖的。”

站在女子身后的少年,却只是眷恋地看着女子在夕阳映初的倒影,他沉默着,并没有接话。

女子还在痴望,她低声说道:“你师祖走的那一年,我就这样站在山上看着,我看着日落,看着日出,再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日落日出,我看啊看啊,许是看得太久心里太难受了,于是姐姐就想,我这一生呢,吃亏在性格既不好,长相也不够美,所以你师祖才不会喜欢姐姐,说走就走得干干净净了。我想啊,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变得容颜美丽魅力万千才好,最好呢,性格也是温柔软和的,绝不能再这般骄狂,我想只有这样,他的目光,才愿为我停留……”

女子说这话时,她身后的慕南唇动了动,显然想说什么,可最终他还是闭紧了薄唇,如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只是沉默,只是用那双深邃痴情的目光,定定地望着那个身影。

倒是铜镜外,巫族大尊听到这话,却是低低哑笑起来,他一边低笑一边说道:“可是姐姐,阿南哪怕姐姐长得丑如鬼魅,脾气再臭十倍,也还是欢喜的。”

铜镜中,女子还在望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渐渐的,太阳开始西沉,渐渐的,山林上笼上夜雾,渐渐的,那山,那林,那峰顶,便留下那么两个一前一后痴望又寂寥的背影。

铜镜中的两个人,一直在痴痴而望,铜镜外的大尊,也在痴痴而望。

这时,铜镜一晃,又转了一个画面。

那却是很多年后一样,铜镜中的女子还是那般模样,少年却明显更加成熟了,他成熟的不止是外表,还有那气势,现在的少年,不管走到哪里,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是一种手掌权柄才有的赫赫威仪。

在一座金碧辉煌,宛如宫殿的地方,女子和少年正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一前一后朝宫殿走去。

就在他们走过木制回廓时,突然从旁边的过道上冲出来一个绝美的少女。

这美人约摸十七八岁,生得当真是罕见的美丽,她一冲到两人面前,便是扑通一声跪在女子面前,只见她朝着女子磕了一个头,仰着泛红的额头,急切又激动地叫道:“这位大师,你行行好,许了我与阿南的婚事罢。”

铜镜中的少年俊脸一沉间,女子已轻笑起来,她低下头,朝着那美人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喜欢我家阿南?”

美人连连点头,含着泪含着欢喜地叫道:“是,我爱慕阿南,此生非他不嫁。”转眼她又加上一句,“如果不能嫁给他,我宁可去死。”

这美人的话,明显打动了女子,见女子痴怔地站在那里,连看向那美人的目光,也带上了三分温暖,少年在后面寒着声音,煞气沉沉地喝道:“夷丽公主,你的爱还真是廉价啊,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就在三天前,你还与你的侍卫抱在一起……”

少年这话一出,美人瞪大一双泪眼不敢置信地看来,她显然无法相信这话是少年说的,一时之间忘了反驳,只在那里不停的摇头不停地流泪。

而听到少年这话,女子神色也变了,她衣袖一甩,淡淡说道:“阿南的事我向来不干涉,你有什么情意,亲自与他说了就可。”说罢,女子转身离去。

直到女子离去了许久,少年才低下头来,只见他凑在美人耳边,冷着一张俊脸,用一种狠戾又充满恶意的语气轻轻说道:“夷丽公主,我刚才那话确是冤枉你的。”一句话说得美人刷地抬头后,少年如恶魔般咧着雪白的牙齿寒森一笑,“可冤枉你又怎么样?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你却不知死活地把主意打到我姐姐头上。你是听说过她的故事,想用痴情打动她,利用她来逼我娶你吧?可惜,你真看错我了。”

直起身后,只见少年轻轻拍了拍手,朝着虚空中命令道:“把她处理掉。”说罢,他转身朝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铜镜中的画面这时又晃了晃。

这一次,似乎是在很多很多年后,镜中的少年,已不能称之为少年了,虽然还是年青的容颜,可少年的气势也罢,长相也罢,已与后来的巫族大尊相差无几了。

铜镜中,这一次他似是站在一个黑暗的所在,望着跪在地上数也数不清的黑压压的人影,阿南开口道:“都退下吧。”

黑暗中的人影迅速散尽,当空寂的山头已无一人时,阿南望着黑暗的远空,喘息着,带了几分期待,也带了几分痛苦和狰狞地自言自语道:“姐姐,别怪阿南,实在是阿南追逐了你太久太久……阿南不想继续了,阿南唯有利用好了这次机会,才能真正得到你。”他说出“得到你”三个字时,猛然的喘息起来,那种喘息声,是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兴奋和渴望。

木屋外,白发白须的知天机族的老人,缓缓收功站起,他转过头看向木屋中,提醒道:“老夫截下的画面,只需一个时辰便能看完,你这整整看了三天三夜的,再继续下去,会堕落幻境走火入魔的。”

直过了良久,木屋中才传来巫族大尊的声音,他的声音非常平静,“我只是想多看一会,再记一次她的容颜,毕竟过去五六千年了,我怕我会忘了她长什么样。”

老人闻言长叹一声,道:“你倒是个情种。”

时间接近傍晚时,老人再次发出警告,“巫族大尊,最后一刻钟了,如果你再不出来,那可是会永远出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