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回去以后便会安排此事。陛下稍安勿躁。”顿了顿,相卿突然又抬头看着她,问:“陛下,臣有个问题事关陛下,不知陛下可否解臣之惑?”

魏西溏看着他,问:“什么事?”

相卿上前一步,道:“臣想问陛下,情重,还是国重?”

魏西溏顿了顿,而后她抬眸看着相卿:“相卿此言何意?”

相卿低头笑了笑,道:“臣换个问法。陛下心中,是王爷重要,还是江山重要?”

魏西溏看着他的眼神猛的犀利起来,“你胆子倒是不小!”

相卿低着头,“臣不过是想知道,陛下可值当臣托付一片赤诚。若陛下心中情重,那陛下的江山必然轻与其他。”

魏西溏嗤笑一声,道:“莫非相卿此话是想说,若朕心中情重,那相卿便觉得朕是不值当你托付一片赤诚之心的君主,那么,你就会另择君王?”

相卿依旧垂眸不去看她,道:“想必陛下也知道,皇家血脉,可不止陛下一人……”

话还没说完,魏西溏直接抓起手边的东西,对着他砸了过去:“放肆!”

说完,她又顿了顿,才道:“季统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相卿笑了笑,道:“臣可是在西洲待了将近一年时间,如何不知?只不过瑜王爷以为臣不知罢了,臣发现事情端倪之后,便故意让瑜王爷去查,如今多年盘踞西洲的瑜王爷突然进金州,若没有重大的事,他怎么来金州?臣自然知道了此事。”

魏西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种世外来的人,怎知俗间情意深重之事?”

相卿的身体一僵,似乎觉得手腕处年复一年的旧伤隐隐作痛,他低头一笑,似乎说给她听,又似自言自语道:“世人传说,神仙尚有情,何况是臣呢?”然后他抬头,目光直视着龙案后的女子,道:“臣就算不知俗间情意深重之事,可臣心中也有中意之人存在,谁又敢说臣的心思,并非情意作祟呢?”

魏西溏点头:“哦,朕记得,你倒是说过,你梦到过一个女子,”她的手在桌案上随意敲了敲,道:“既然已经提到季统,你也知道此事,你来说说,此事可有解法?”

相卿问:“陛下不觉得此事的解法不是显而易见吗?”

“朕不愿动季统!”魏西溏直接道:“他是朕一手提拔而起,更是朕精心培养的战将,更何况……”

“更何况,他身上流有皇家血脉!”相卿截过她的话,“陛下,臣知陛下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陛下,这世上人人都留得,唯独季统留不得。他是陛下一手培养,他有勇有谋文武双全,他身上所蕴含的力量,不亚于青王殿下,陛下留着他,究竟是想让他愈发壮大替自己培养一个更强大的对手,还是陛下因青王驾崩,不敢面对身边人再走一个……”

“住口!”魏西溏猛的提高声音:“放肆!朕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划脚?”

相卿看着她:“陛下息怒,臣不过是遵旨对陛下说臣的解法,陛下不愿听,臣不说就是,陛下不必动怒。”

魏西溏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放软声音道:“罢了,你继续说。”

她一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一边闭着眼,似乎头疼无比。

相卿看了眼她的脸色,问:“陛下可是觉得头痛?”

魏西溏睁开眼,想起他也是懂些医术的,便道:“最近一阵,一直觉得这里跳着疼,另外……”她犹豫一下才道:“之前每逢阴雨之时,朕便觉得身体各处都在发痛,那时不重,也能忍受,朕倒是不觉有何影响,只是,最近一两年,朕便觉得这痛一次比一次严重,而最近时日,这痛也愈发厉害了。”

相卿垂眸,“陛下可曾传过御医?”

魏西溏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她自然是传过御医,只是,御医根本诊不出病症,只说是压力过大,至于她说的身体之痛,他们更是无所适从,毕竟诊脉来说,陛下的身体并无不妥之处,更别说什么身体之痛了。

可那痛魏西溏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全身各处,那种疼她最为清楚,分明是万箭穿心时的痛,蔓延在她如今身上,明明不见伤口,可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疼就在身上。

魏西溏略一犹豫,她从桌案上站起来,绕过桌案,走到相卿面前,因着相卿比她高,倒是让她仰视着看他。

她拧着眉,脸上有些犹豫,半响她问道:“相卿,朕问你,你知道朕的来历,是不是?”

相卿浅浅的退了一步,低头道:“臣正是因为知道,才择主扶持的。”

“你来金州不久,见到了朕,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朕一直记得,却也百思不得其解,你若知道,可能如实相告?”相卿问。

“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一句?”相卿的脸上带着淡笑,问的坦然。

“你说,你曾做过什么逆天之事,这件事,和朕可是有关?”魏西溏盯着他的眼睛,站在他面前,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是吗?”

相卿沉默,只是回视着她。

“你不说,朕便当你是默认,与其让朕半信半疑,朕宁肯你说的清楚。”魏西溏依旧看着他,道:“朕在思量如何处置季统的时候,也是思量朕该如何自处。朕毕竟是借尸还魂之人,本应为这天下所不容,是以,朕一直在想,朕这身体无缘无故这般疼痛,可是大限已到的警示,若是如此,朕便要妥善安置母后以及曦儿和墨儿,而季统重回正统也是应当的……”

“陛下!”相卿猛的出声。

“你做的逆天之事,可是与朕有关?”魏西溏重复问道:“是不是?”

相卿动了动唇,然后他轻轻点头:“是!”

“你……”魏西溏上下打量他,慢慢围着他转了一圈,再次在他面前站定,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朕占了这具身体?为什么会是这具身体,而不是其他人?”

相卿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臣……”他只开了个头,却没再往下说,复又低头不语。

“如何?”魏西溏往前一步,问:“你……真的会妖术?”

相卿被她这一逼迫,不由往后退一步,道:“陛下!”

“说!”魏西溏道:“朕想知道答案。若你原本就是与朕是一条绳上的,朕若自己一个人烦劳,岂不是太过不公?相卿既然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无论如何也要有个报答相卿的理由。相卿以为呢?”

“陛下何必知道呢?臣用什么法子,为何这样做,这对陛下而言并无不妥,更何况最终得益的是陛下,不是吗?”相卿问:“陛下若是知道,又能如何?”

魏西溏笑:“又能如何?这倒是,朕并不能如何,不过,这会朕不再疑神疑鬼,也不再质疑相卿对朕的忠诚之心。相卿以为呢?”

相卿平坦的眉头微微拧起,他慢慢抬眸,掀起眼帘,道:“臣曾跟陛下说过在梦中见到过一位女子。”

魏西溏点头:“你确实说过,那又如何?”

相卿看着她道:“臣见到的此女,绝色倾城艳绝天下,她身着红衣,一头墨发,她原本应该是在红墙黑瓦之中指点江山呼风唤雨,只是,臣见到她的那一晚,她却遭受了万箭穿心之苦,含恨而亡死不瞑目。”

魏西溏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张了张嘴,抬头看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她的手碰到了桌案,用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半响才缓缓道:“那又与你何干?”

相卿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臣仰慕陛下。臣要陛下同世重生,不惜一切代价达成陛下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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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旧事重提

魏西溏回视他,半响她“嗤”的冷笑一声:“荒唐!”

“陛下不信?”

“朕要如何信你?”魏西溏冷笑:“梦中所见?你倒是会扯!梦中见过一次的假人,你的仰慕从何而来?”

相卿低头:“陛下若要问臣,臣自然不知如何作答。可臣自梦见陛下之后便是念念不忘。陛下就算不信又如何?臣终究还是让陛下同世重活,陛下信或不信,与臣而言并不重要。陛下只需知道,臣曾为陛下做过此事,臣辅助陛下至今,臣对陛下无半分恶意,”

魏西溏沉默,而后她缓缓站直身体,点头:“说的也是……”

然后她慢慢转到桌案后面,缓缓坐了下来,她按着太阳穴,闭着眼道:“既然是你让朕有了如今的身体,那么,你可是会有法子让旁人也能像朕这样,借尸重生?”

相卿摇头:“不能!”

“为何?”魏西溏顿了下,她抬头看着他问:“为何你对朕可用还魂之术,对旁人就不能?”

“因为,臣对陛下有执念。”他上前一步,道:“臣对陛下念念不忘,日思夜想,执念至深,不论多少疾苦都不能退了臣的此番执念。所谓逆天,不过是违反常态,打破生老病死旦夕祸福的规律罢了。臣破的就是这个律。有婴儿被生下,必然就有人死,本该绝命之人,若要复生,便只能借旁人的命。臣若要让复生一人,便要借一些特别之人的命才行。”

“哦?这样说,朕的命是借了旁人的?”魏西溏问:“借了谁的?”

相卿垂眸,道:“臣在招摇山时,有师尊一人,如今他早已仙逝。”

魏西溏震惊:“难不成朕是借了你师尊的命?”

“此事与陛下无关,”相卿道:“不过是臣执意如此,陛下不必介怀。”

魏西溏愈发觉得头疼的紧,不必介怀?若是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那她现在用的就是人家的命,如何不介怀?

她想了想,又问:“刚刚你说特别之人,何谓特别之人?”

“比如师尊那般的人,”相卿应道:“不是随便一人都可以。”

魏西溏倒是一笑,“原来如此,这样说的话,若朕哪日若是死了,便再也活不了?”

相卿看着她,半响才道:“臣若在,便不会让陛下有受半分苦。”

魏西溏原本念着付铮的想法,因为他的话压了下去,抬头看他一眼,道:“那朕如今经常觉得头疼,这些不是朕的受的苦?”

相卿闻言,“陛下从未对臣提过此话,陛下不说,臣如何知晓陛下受了苦?”

“那现在你知道了,又当如何?”魏西溏歪着头看他,“你能让朕不觉得疼?”

“陛下觉得疼,想必是借用他人身体的不适。磨合越久,这种不适便会愈发明显,”相卿应道:“若陛下恩准,臣自有法子除陛下身体之痛。”

魏西溏还是盯着他看,半响,她突然又站起来:“相卿。”

“臣在!”

“若朕没说错的话,你在梦中所见之人,并非是朕如今的样貌,而是朕在大豫之时的模样,是也不是?”

相卿低着头,陷入一阵沉默。

魏西溏追问:“是,还是不是?”

相卿长出一口气,才道:“是!”

魏西溏笑,缓缓朝着他走过去,“那么,其实你爱慕之人,并非是朕,而是曾经大豫的女帝,是不是?”

“……”相卿顿了顿,才道:“是。”

“如此,你守在朕的身边,朕如今又并非是你爱慕之人的仰慕,那么你有何目的?”

相卿抬头,一张神仙一样的脸上,一如既往的白的没有血色,却不似他生病之时的惨白,“臣……”

“如何?”魏西溏依旧盯着他,半响,她不等相卿回答,却突然“哧”一下笑了出来,“罢了正如你所说,朕信不信,你都助朕问鼎登基,如今问这些,倒是没了意义。”

说完,她对相卿一笑,道:“相卿,今日之事朕不想有第三人知道,你可知朕的意思?”

“臣明白,臣与陛下,乃同命之人,岂会外泄如此隐秘之事?”相卿恭敬的应道:“陛下大可放心,此事只有臣一人知晓,如今陛下发问,臣才全盘托出。”

魏西溏点头:“如此甚好。朕便放心了,不过,朕一直觉得头疼之事,只怕还要相卿多劳神探查清楚才是,否则,朕怕朕也落个英年早逝了。”

“臣遵旨,陛下稍安,臣回府之后便会替陛下制药……”

“朕可不要那些奇奇怪怪的药,”魏西溏打断他,伸出手指,在他肩头轻轻一戳,扬着眉,道:“别用什么丹药来糊弄朕,朕还不想吃了你制的药后,好了这些毛病,偏又多出些其他毛病来了,你可听清楚了?”

“臣听清楚了。”

“朕惦记着你说的那本古籍,别忘了替朕寻来。没别的事,便退下吧,朕若是有事,自会命人传你。”魏西溏挥手:“去吧。”

相卿躬身恭敬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他回身,看了眼正低头翻着书的女帝,转身走了出去。

魏西溏待他走后,才大口的喘着气站了起来,握着那书的手,紧紧攥着,半响,她开口唤:“无鸣!”

“属下在!”无鸣从眨眼的功夫便跪在她的面前:“陛下,属下听后陛下吩咐。”

魏西溏看他一眼,问:“左相身边,可有什么隔墙听声之人?就像你一样,这种人可有?朕的意思,左相身边的人,可会在府里听到朕在宫里的说话?”

无鸣先是一愣,随即他才明白女帝的意思:“自然不能。属下这隔墙听声之能,也是守护星里极少有的,除去先天优势,也是要多年磨练出来才能达到,陛下大可放心。”

魏西溏点点头:“如此便好。”看了无鸣一眼,她又问:“王爷在时,朕时常见你和他说话,王爷可曾在你面前提过左相?”

无鸣应道:“回陛下,王爷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研究过左相大人。还打听过左相.”

“你可知王爷打听左相做什么?”

无鸣应道:“王爷觉得左相对陛下怀有居心且目的不明,他担心左相有朝一日会对陛下不利,是以,他想找到钳制左相的法子,以免万不得已之时以保陛下安危。”

听他直言说完,魏西溏顿了顿,才开口发问:“这些是王爷跟你说的?”

“王爷未曾说过,不过,王爷的意思不言而喻,属下还是分辨的出来的。”无鸣一直都是跪着说话,身体笔直一动不动,跟他的徒弟面儿,他可算是稳当多了。

魏西溏的手轻轻捻了捻衣角,暗自吐出口气,“王爷还说了什么?你把王爷跟你说过的话,都跟朕说一遍。”

“是,”无鸣便把付铮早先跟自己说过的话,能记得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魏西溏听半天,才想起他是跪着的,抬抬手:“起来说吧,朕给忘了。”

无鸣闷不吭声的爬起来,站都站不稳了,揉着膝盖谢恩:“谢陛下。”

魏西溏瞅了他一眼,又问:“无鸣,你说王爷曾问过你,你忠于何人,那朕也问你,你终于何人?左相还是朕?”

无鸣道:“属下跟王爷回答过,如今对陛下,还是这样回答,属下自然是忠于陛下,绝无二心。陛下若不信属下,属下可自断一臂以证忠心。”

说着,就抬起胳膊,打算动手了,嘴里还带着委屈的说了句:“守护星一族,若是被主子质疑,这是莫大的羞辱,是属下护主不利,才导致了陛下疑心……”

魏西溏赶紧摆摆手:“朕并非质疑你,朕不过是想重复下王爷问过的问题罢了。”她笑笑,笑容并未过多会心,只是不想无鸣因她的发问而惶恐罢了。

无鸣这才略略好些,伸手抹了下额头,一头汗都委屈出来了。

“就这些?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魏西溏问。

无鸣想了想,又道:“还有就是王爷出征之前,曾无意中跟属下说起,怕他出征之后,陛下万一哪日被不知好歹的臣子冲撞,惹怒陛下,砍了什么人的脑袋,是以,他说想他要多跑几趟……”

魏西溏一愣:“什么意思?”

“属下开始也不知,不过,后来属下发现王爷其实就是去找了朝中的一些老臣,说了些什么属下就不得而知了。”无鸣就是把自己的知道的都说了。

本来嘛,他就是忠于陛下的,陛下想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知道的,他也会去查清楚再回禀了陛下。

魏西溏略略有些紧张的问:“你是说,王爷曾因为朕,特地去找了一些朝中的大臣?”

“属下就是这个意思。”无鸣点头,一脸的认真。

魏西溏伸手按在头,然后点头:“朕知道了,你下去,若有其他的事,朕再传你。”

无鸣无声的退下,魏西溏直接吩咐:“让颜白过来见证!”

颜白正当值,听到陛下传召,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紧急匆匆的赶过去:“臣颜白叩见陛下。”

“朕问你,你可记得当年王爷私会朝中大臣一事?”魏西溏都忘了让他起身再答,而是追问:“王爷跟他们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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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面儿的相公

“回陛下,王爷出征之前,找了朝中半数重臣,以求他们同心协力,以求陛下江山稳固,君臣同心。”

魏西溏半响才开口:“你退下吧。”

“是!”颜白赶紧低头退了出去。

魏西溏独自坐在殿内,心里满是自责和愧疚,她当年之心对他多有怀疑,竟以小心之人度他,没想到,他竟是为了她着想。

他最是了解她,知她耐心不足,容不得臣子半分不恭,平日里她若生气,付铮自然会帮她分析利弊,帮臣子说上两句好话,她就算不满也不会对他如何,他若离开,他是怕自己压不住脾气,才那样降低身份,挨个拜见朝中半数老臣,以求他在外之时,她和朝中大臣也能和平共处。

他不舍得说她半句便只能找那些在朝堂之上能说的上话的人,以求最大化的降低朝廷和她的争论。

眼泪又不知不觉的包着她的眼,魏西溏知道自己又想他了,分明说好就算想起来了也不要哭的,哪里知道她还是这样没出息。

她低着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那股难以言诉的痛苦,极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她翻开《寻仙者录》,他既然那么想要写完这本书,那她就帮他写完吧。

从这世间俗人的角度,写完他想要的。

魏西溏不像付铮当年,他凡事都是亲力亲为跑去找人听了写下来,她是直接命人去私底下召集了一些落魄的才子书生,让这些人去收集,然后统一交到她这边,她再亲手把听到的内容写在后面。

这天她正一笔一划照着收集来的稿子腾抄,不妨外面有人过来禀报:“陛下,郡主求见。说有折子上呈。”

魏西溏抬头,不是被罚在抄经书,这么快就写好了?“让她进来。”

面儿小心的进来,手里捧着一份奏折,“叩见陛下!面儿有折子呈给陛下,请陛下过目。”

魏西溏对柯大海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拿过来,柯大海把折子呈过去,魏西溏刚要翻开,跟着就顺手放在边上,重新拿起笔:“放着吧。你经书抄好了?”

面儿的小脸当时就僵住,她拿了折子跑过来,就是为了逃避抄经书,结果陛下放在那边不看。

面儿有点急,又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正抄着呢。”瞅了一眼自己千辛万苦写出来的折子,赶紧道:“陛下,您还是看看折子吧。”

魏西溏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就是不想抄经,这辈子面儿最讨厌的事,就是抄写经书,可惜,她那字就是抄经书练出来的,每回写的不好看,魏西溏都让她重写,以致如今她就练了一手好字。

“陛下您就看看吧。”面儿可怜巴巴的说,生怕陛下说不看。

魏西溏瞪了她一眼,搁下笔,伸手拿了过来,打开来看。

面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就差问好不好了。

“你自己写的?”魏西溏问。

“回陛下,是面儿写的。”面儿使劲点头。

“也是你自己想的?”

“嗯嗯,是面儿自己想的。”

魏西溏伸手放了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说:“还不错,有些想法。”

面儿立马就高兴了,“谢谢陛下。”

“谢什么?”魏西溏瞅她一眼,“朕又没有免你抄经书,不过一份有些见地的折子,那朝里那些大臣,天天时时都有很多有见地的折子,朕要是挨个赏,有多少赏也不够分的。”

面儿的小脑袋一下子耷拉了下去,顿时就变的半死不活的了:“陛下……”

“好好说话。”魏西溏看了她一眼,继续翻着那个折子:“不过难为你一片孝心,太后若是知道了,想必会很高兴。朕若是把这事交给你办,你可能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