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将军,您救救我们王爷吧,他对陛下真的忠心耿耿……他……”蔡循趴在地上,对着付铮磕头,“于将军,太子殿下,王爷真的没有谋逆之心,就算是到焦尾山,他也是事先知道夏猛此人软硬不吃,才借口从焦尾山过城的……”

付铮张了张嘴,道:“明王谋反之事铁证如山,任谁都救不了他。但是你们尚可保住性命,都先退下吧!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得擅自进入!”

等人都退了出去,付铮才看向太子,“刚刚蔡循口中所讲的付振海付老将军,是你和曦儿的祖父。”

太子一脸惊讶,“那付老将军不就是父王的父亲?”

付铮点头:“对!”

“那……”太子的脸上露出几分茫然,“那父王要是再去打祖父,岂不是让天下人唾骂不孝?”

付铮依旧点头,“是,所以,”他顿了顿,才道:“明王才要替父王揽下这个罪名。”

太子短暂的沉默后,他脱口道:“那明王一定是去找祖父,以此挟持祖父,这样父王才不得不去解救祖父,名正言顺的去打明王,同时孩儿也不必担上以孙之名去打祖父……”

太子依旧不解:“但是,明王不是要某朝篡位的恶人吗?我们不是来剿灭明王的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付铮张了张嘴,声音带了丝丝哽咽,他说:“因为他答应过父王,一定会代替父王照顾好你祖父,明王是个忠厚纯良之人,他自幼得恩惠与你母皇,他就算有了明王称号,也无登上高位之心。而你祖父……”

“父王,难道真正想要某朝篡位的不是明王,而是祖父?”太子被惊的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祖父他……”

付铮苦笑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你祖父要反,不是为了他想如何,他只是想要匡扶正统,希望问鼎天下登基称帝的人是男子帝,他认定女子当政不如男子,哪怕你母皇如今一统诸国,他也认定若是换了男子称帝,会做的比你母皇更好……”

太子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父王,那现在如何是好?”

付铮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明王这是以命相博,单下所有恶名,势必要保住你祖父。”

太子沉默,半响道:“父王,孩儿即刻去整兵,准备出征南陵。”

付振海毕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他一路指点身边的年轻将领,不但攻城略地一路直击,更是把人马从最初的两万扩张成了六万,这六万大军可谓声威浩荡,很是壮哉人心,而明王那边也是捷报连连,付振海正是雄心壮志高昂知识。

半月后,付振海正在指点将领调兵,打算攻下前方的一座城池,然后便听到有人来禀:“将军,外面有人自称姓季,请见将军!”

付振海愣了下,姓季?季筹?季家的家佣?要是他没记错,当年专门照顾季统季筹的那个老婆子,早就死了,如今还有什么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季筹,“让他进来吧。”

既然找到他,那肯定是有什么是急事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个关节点上过来。

付振海打死也没想到,进来的人是明王。

季统身上批了黑色的披风,头上的斗篷严严实实遮住了面容,进来之后才取下来,“付老将军!”

“王爷?!”付振海一脸震惊,“王爷,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前往长阳的路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统应道:“说来话长!”

“到底怎么回事?”付振海手脚发软,直觉要出大事,“王爷不该出现在这里!”

季统道:“焦尾山遇阻,久攻不下。夏猛的援兵赶到……付老将军可知那援兵是何人?”

付振海的心不知怎么的就提了起来,“什……什么人?”

“付铮和太子魏玄墨。”

“谁?!”付振海猛的站了起来,眼睛睁的血红:“谁?!”

“青王付铮,以及当今陛下与付铮的长子,太子魏玄墨!”

“不可能!”付振海大吼出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爷你一定是受人蒙蔽,一定是那女帝放出搅乱人心的假话!你前往不能信!”

季统眼眶微红,“付老将军,我信。消息不是别人放出来的,而是我想知己知彼,亲自派人去查探来的消息。”

“铮儿早已下葬,不可能……”付振海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他摇头:“不可能的……”

“太子初次出兵,身边鼎力支持之人是一位叫于简之人,此人从未在朝廷出现过,乃溧水城高湛向陛下举荐,一位在渔村打渔的渔夫,何德何能?竟在短短几日之下出现在女帝面前,甚至赢得她的信任,让大唐唯一储君离开长阳庇护,出征到这样危险之地?”季统看着他道:“这世上唯一能让陛下把子嗣放心托付之人唯有付铮,太子殿下的亲生父亲。”

付振海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他摇着头,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季统闭目,深深呼吸一口气,声音逐渐恢复冷静,道:“付老将军,你口口声声要本王起兵夺位,如今你嫡长子嫡长孙挡在本王面前,本王若是杀他们,便是伤了你的心,可本王若是不杀他们,本王便被付氏一族挡了前进的路,如此这般,将军以为如何是好?”

付振海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铮儿……太子……”

他口中念叨几遍,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我的铮儿……我铮儿啊……”

季统别过来,看着大帐门口,半响,突然道:“想必付老将军也是左右为难,既然这样,本王便不能冒险,恐怕接下来的日子,要委屈付老将军了。”

付振海还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哭的不能自己,“铮儿啊……”

季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来人!”

那位之前一直留在付振海身边的明王亲信邢裘进来:“王爷!”

“付老将军年老体迈,顽固不朽,如今精力又是不济,此等人岂配留在本王身边?即日起便派人好生照顾付老将军,军中事务暂且放下,让老将军好好将养。”季统挥挥手:“请老将军下去吧。”

“是!”

付振海木木的站了起来,满脸泪痕,脸上的表情犹如被扑了死灰一般,他一边摇头,一边喃喃道:“铮儿还活着……铮儿还活着……”

两个亲兵赶紧过来,扶着他慢慢走了出去。

季统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抬头:“邢裘,辛苦你了。”

邢裘抱拳:“听凭王爷吩咐,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季统沉默半响,道:“等。”

……

太子一行整军完毕,直奔南陵而来。

是夜,季统在大帐内借灯翻开周边舆图,大帐门帘一动,闪进一个人影。

季统的手快速摸到剑上,却没有声张,他抬头看着来人,沉默。

门口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修长的身形隐没在长袍中,他转身,伸手取下头上的袍帽,对季统一笑,道:“明王殿下别来无恙?”

季统的手依旧握着剑身,“左相大人前来有何事?”

相卿笑了一声:“王爷何必这般紧张?若论打,本尊自然敌不过王爷,王爷有何担心的?”

季统只是看着他,并不应话,神情之间甚是戒备,“你不怕我杀你?”

“呵,怕,只不过王爷如今不过是过街老鼠,也没有杀本尊的理由。更何况,本尊前来是为了帮助王爷。”相卿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看了眼眼前的舆图,道:“王爷好心性,即便到了如今,也是安定如初。”

季统抿唇,没有应话,只是突然拔出手里的剑,搁在他的脖子上,“陛下有令,各地下旨,一旦发现你的踪迹,便格杀勿论。”

相卿低笑:“本尊还听说,陛下从溧水城送出许多巨弩,专门用来射杀本尊所乘的飞骑,不过,陛下倒是忘了,此地是王爷把控,溧水城的兵器自然送不过来。不过,王爷似乎对今后并无打算,怎么?难不成王爷就打算这样等着,让那小太子和付铮把你的脑袋从脖子上割了?”

季统面色如常,“那又怎样?这事凡事都有代价,既然本王有野心,就该承受野心带来的后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世间百态不过如此,本王也不例外。”

“本尊该是对王爷说声佩服,可惜本尊不赞同王爷所做,”相卿伸手,轻轻推开那把搁置在他脖子上的剑,道:“刀剑无情,王爷还是小心些为妙。”

季统看着,相卿道:“本尊知王爷心中所想,也知王爷对陛下的心思……”

季统握着的剑猛的一抖,重新扣在他脖子上:“住口!”

他盯着相卿的眼,“你想做什么?”

“王爷放轻松,”相卿低笑:“本尊不过随口一说,这般紧张做什么?本尊此次前来,其实不过是给王爷指点一二,物尽其用罢了。”

“什么意思?”

“若本尊所言不虚,王爷如今之举,乃自暴自弃不战而降,太子大军一到,王爷便会顶着谋逆之名被自己部下拿下前去邀功保命,又或者王爷故意兵败被捉,以结束这场闹剧。”相卿笑道:“此后便是王爷的下场,既然这恶人已经做了,王爷何不做的再大些?”

季统抬头,“仙尊目的何在?”

……

长阳城内,魏西溏接到焦尾山大捷的战报,只是其中明王提前逃离的消息还是让她怔了怔。

明王提前逃离?

甚至丢下自己的几万的心腹人马,就带着三千人马离开焦尾山?他想干什么?

他赖以生存的几万将士就这样扔了?甚至其中还有跟随他多年的部下?

这是明王为人吗?

魏西溏知道的明王,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他该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该是爱戴部下之人,可他如今竟然为了自己活命,丢下了几万将士独自逃生。

如今,大唐的百姓都在议论,并给明王灌上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小人之名。

可魏西溏知道,这不应该是明王做下的事。

战报是飞鸽传书到了京中的驿点,只有一张纸条,上书:焦尾山大捷,明王败逃。

魏西溏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付铮派回的信使还在途中,自然不及信鸽来的快。

魏西溏觉得哪里不对,明王不是庸才,他不可能让几万大军长时间陷在焦尾山,夏猛兵力不足,不敢出兵,主动权其实是掌握在明王手中,可他不但没有及时回撤,还特地等到了付铮和墨儿的援军赶到。

除非是他故意为之。

魏西溏心中有个设想,只是这个设想并未成立,她不敢胡乱猜测,为今之计,自是要尽快得到所有消息,这样才能判断明王目的。

想到明王,魏西溏自然想到了明王身后站着的付振海,她长长吐了一口气,付振海啊,她还真不知拿那个老家伙怎么办才好。

期间不但夹了一个付铮,还有曦儿和墨儿,甚至还有皇太后和付夫人的交情,魏西溏知道,若是腾王还在,一切都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可惜腾王不在,女主当政必定难于男帝。

曦儿确在西阐宫中,无鸣正在赶往付铮身边,西阐国君宁焱颇有无赖之相,派遣的使者多番试探,甚至不惜重金收买,都没能探得曦儿在宫中的具体位置,这让魏西溏更加缺陷,宁焱不但握着曦儿的命,甚至还是看成重要筹码,否则,他们怎么会连探得消息都不能?

就连无鸣那样的决定高手进入西阐皇宫,都讨不得好,何况其他人?

大唐使者失败而归,魏西溏倒是没有降罪,就连高湛,魏西溏也未责问一句,她心急如焚,也正因为她急,所以她不能让所有人跟着她急,曦儿被俘,可其他事情还要继续。

高湛如今是最内疚最担心之人,若不是素垣拦住,只怕他早已冲向西阐想法找人了。

素垣比他冷静,“利民策”验收成果就在金秋,这才是当务之急,若是到时候利民策失败,曦公主未找回,那才是高湛的死期。

最起码有一样是成功的,女帝才有给他将功赎罪的可能。

被所有人关注的西阐皇宫内,宁焱却是春风得意,他服到了第一颗反复提炼的仙丹。

他服下之后就觉得却有效果,那仙丹入腹,他顿时觉得整个人的精力都充沛起来,走起路来的脚步都轻快异常。

他现在也知道了,那位仙尊的旧疾似乎很是严重,大多时间都是不见客人,而是提点那位美少年来炼制的,服下第一颗仙丹后,宁焱很是激动,急切的想要询问仙尊,若是他多服几粒,可会效果更加。

可惜仙尊递了拜帖出来,依旧不见客,宁焱只能去问他到现在都没能成功拿下的美少年。

巫阴正在鬼画符,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仙尊说了,吃多了会死人,不信你试试。”

这皇帝长的实在太难看,还天天摸他,巫阴越来越烦,不想搭理他了,再说了,仙尊又不在,谁还搭理他啊?

想到那棵被无鸣抢走的畏惧草,他倒是突然盼着赶紧把仙尊毒死,这样的话,他就是招摇山的仙尊,看谁还敢让他跟一个丑八怪待一块。

宁焱想长生,可不想死,一听美少年这样说,赶紧道:“试这就免了,孤求的是长生,可不是早亡呀。”看了美少年一眼,又凑过来问:“小公子今夜可要到孤的汤池泡上一泡纾缓下筋骨?”

巫阴被他摸出经验来了,只要泡汤池,丑八怪就要摸他身体,仙尊还不让他揍他,才不去呢,巫阴对他挥了挥手里的笔,“王上还要不要炼丹了?今日的符咒没写完,丹炉里的丹药就出不了炉,三日后王上就没丹药服了。”

宁焱一听,赶紧道:“小公子忙!小公子先忙,孤改日再来!”

今日精神力极佳,宁焱没从美少年那占到便宜,自然就要去后宫找他的那些美人了。他的后宫从来不缺美人,随便拽出一个都是真绝色。

巫阴继续他的鬼画符,嘴里也没听炼什么咒语,周边守炉的小童都担心少尊炼出的丹药会不会变成毒药了,毕竟仙尊炼药,那是步步精心,轮到少尊,那就是步步惊心啊。

不过丹药不是他们服用,仙尊都不管少尊的,他们自然更不会管,只希望那位王上服用丹药之后,可别哪天被毒死就好。

仙尊内寝一片黑影落下,两个小童立刻进殿,不多时,相卿便一身黑色长袍走了出来。

“仙尊!”

巫阴抬头,放下笔:“仙尊,你醒了?”

“王上可有过来?”相卿扫了眼他满纸的鬼画符,一如既往的没有吭声,回头看了眼丹炉的炉火,道:“炉火纯青,倒是好时候了,丹药该取了。”

守炉的几个小童目瞪口呆:“仙尊,少尊在一个时辰前提前取了丹药,王上已经服下了!”

相卿抬眸看向巫阴,巫阴直着脖子道:“看老子干什么?是他自己急吼吼要吃,老子是好心!”

毒死他,这丑八怪皇帝要是被毒死了,他们就不用待在这皇宫,就可以回招摇山了。

相卿只是提醒了句:“少尊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下次不等丹药炼成,不得提前开炉。”

“是。”

说完,相卿便回了内殿,巫阴往后一靠,一脸得意:“老子就知道,老子做什么都是对……”掏出小铜镜,感慨:“一天没照镜子,赶紧照照,哎哟,又好看了,老子好看成这样,老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第一次服用丹药的宁焱,一夜雄风大展,连御四女还觉得未尽兴,真正让他觉得仙丹果真不同凡响。

次日便去炼丹房,“仙丹不愧是仙丹啊!”

他倒是运气好,总算看到了那位仙尊,“仙尊,您这旧疾可觉得好些了?”

相卿一笑道:“让王上担忧了,其实说起来倒也无碍,只是发病时有失仪容不敢惊吓王上。唯有慢慢将养,治是只怕不易治得了。”

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宁焱不关心,他只要这仙尊还在,能替他炼丹就行,场面话可以说,不过宁焱还真不是顾得了旁人死活之人,他觉得如今自己就是天下最为得意之人,他有长生不老之术,大言威胁早已消失不提,就连那风头正盛的大唐女滴也被他捏着软肋。

只要那傻乎乎的曦公主一日留在西阐皇宫,他就不担心那女帝该如何行事。

听说最近几日大唐明王谋反,这位明王还是女帝亲自提拔起来的悍将,没想到还有个皇子的身份,这下好了,女帝千辛万苦养出个悍将本想留为己用,如今倒是替她自己养出了只白眼狼。

大唐一统没多长时间,明王搞出这么个事,只怕女帝是心恨难解焦头烂额。

宁焱想到这个就得意不少,眼前这位仙尊曾经可也是天禹左相,如今却在他的宫里替他炼药,这魏西溏可也真算是个可怜之人,男人死了,孩子被捉,臣子背叛,心腹谋反,这天下的糟心事都叫她碰上了。

跟宁焱比,宁焱的状态可谓高枕无忧。

宁焱想到那位小公主,突然想到了前两日看到的那个小姑娘,便让人去把那小姑娘找来,小姑娘还真被人找来了,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傻呆呆的,看着也不聪明,听说和那位太子还是孪生子,她这都傻呆呆的,想必那太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可惜了大唐女帝这样一位有所作为的女人,竟然生了这么两个傻东西。

“来来,跟孤说,你叫什么?”宁焱想到这是大唐的公主,脑子里突然在想,要是他把这丑巴巴的傻丫头也纳到后宫里了,那女帝是不是会被气死?

小姑娘瞅了他一眼,说:“魏明曦,我母皇是大唐女帝魏西溏,我父王是青王付铮,你还是快些放我回大唐,否则母皇饶不了你!”

小姑娘一看就有点傻,长的不好看就算了,比宁焱相像的还要傻,这就有点扫兴了,他后宫美人那么多,难道还看得上一个又丑又傻的黄毛丫头?

宁焱第一次见到曦公主还是在西阐都城集市上那个客栈,他也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模样,那时候他还觉得这小公主这么漂亮,不愧是天家的公主,没想到进了宫里,被穿了小童的衣裳,就越来越丑了,想想真是丧气。

他挥挥手,一脸不忍直视,比巫阴看到他的表情还要嫌弃:“去玩吧去玩吧。”

小姑娘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第325章 惊鸿(大结局)

大唐元年,明王挟持付振海付老将军意图谋反,兵陷焦尾山败走南陵,女帝亲自提拔的于简于将军和太子魏玄墨一路追赶,直击南陵,以锐步可挡的势头一路横扫,直迫的明王只往后退。

追赶途中,大军意外捉到了一名跟随付振海多年的内侍,直接被人捆了扔到俘虏群中。

付铮和太子正从俘虏营走过,不想那内侍一看到他,突然拼命叫起来:“付将军!付将军!小人是付标啊,付将军,大公子……”

周围看押的将士用手中的长枪柄砸过去:“老实点,安静,这里哪有什么付将军?”

付铮站住脚,回头看了眼付标,倒是没吱声,和太子一同离开,不过回到帐中之后,即刻让人把付标带了过来。

付标被人押的跪在地上,付铮挥挥手:“你们退下,本将有话要问。”

太子看看付铮,“于将军,可是家事?本宫可要回避?”

付铮笑笑:“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本将在太子面前,哪有家事可言?太子请坐。”

付标看看付铮,又看看太子,小心的开口:“大公子……大公子真的是你?原来您还活着?大公子您救救老将军吧,他被明王那个白眼狼挟持,听说明王觉得打不过,打算往西阐逃了,说要联合西阐国君,只要西阐国君能助他登基,登基之日便会割七城以当谢礼……他这是叛国啊!”

付铮还是没有吭声,付标哭诉一通后,看向付铮,“大公子?您……”

“你确认您认得我?”付铮问。

付标哭道:“大公子啊,您这事怎么了呀?小人是付标啊,您小的时候,小人还给你买过花糕,还带您上集市耍呢……”

付铮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人人都认得。”

太子看向他:“于将军?”

付铮对他笑了笑,“太子不必担心,本将不过是想看看,到底会有多少人误解罢了。”他看向付标,“你说明王挟持了付老将军?可是千真万确之事?”

付标点头,看着他道:“原本明王是在焦尾山的,突然有一日他赶上付老将军,不知在帐内说了什么,然后付老将军就被看押起来,一日三餐倒是正常,就是哪里都不让去,被囚徒还要惨啊,小人一直跟随付老将军伺候,结果那明王说小人年老体弱,怕跟不上行军,就把小人给赶了出来……”

付铮看着他,“他把你赶了出来,却没有杀你?”

“小人也不知道啊!”付标哭道:“老将军这些日子浑浑噩噩,口中一直念着大公子的名字,还一个劲的说大公子一定活着……小人原本是不信的,可今日看到大公子,小人才知原来老将军说的是真的……”

付铮站起来走过去,掏出匕首割断他身上捆着绳索,“把你知道的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清楚,一点都不要落下的。”

付标看着付铮,确认似得问:“公子,您是大公子是不是?他们都说您姓于,叫您于将军,可是小人看着,您就是付大公子啊……”

付铮笑了下:“青王殿下早已入了皇陵,这话切莫再说。”

付标会意,急忙点头:“是是!小人明白,是小人失言了。大……于将军,小人有个事,小人也不确定是真是假,不过小人觉得,还是说了比较好。”说着,他小心的看向太子,又赶紧低头。

“什么事?”付铮看了眼太子,“太子为人亲善,你不必担心,只管说便是。”

“小人在付将军身边的时候,听说曦公主被人掳获,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是真是假。”付标说着,又看了眼太子。

“你说便说,老看本宫做什么?”太子走过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难不成你在什么地方见过和本宫长的相像的人?”

不等付铮开口,没成想付标竟然真的点头了:“小人确实见过!”

“在什么地方?!”付铮和太子同时开口问道。

“在西溟的时候,有个穿着小童服饰的小姑娘,有一天早上突然从老夫人的房里突然走了出来,老夫人对外说,那小姑娘是她和付老将军收留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还说身边孤单,子嗣都不在,要当孙女儿养了……”付标偷偷看了眼太子,说:“当时小人就觉得不对劲,那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一身子的贵气,虽然顽皮了点,不过,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后来小人听说曦公主失踪,不由自主就会想到那小姑娘,小人一直觉得,那小姑娘眉眼间看着,总有些大公子的幼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