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柳谦修说,“只有我穿过的。”
只有我穿过的。
“要的。”慕晚说。
柳谦修给她拿了衣服和各种洗澡的东西,慕晚抱了个满怀走进了房间。柳谦修家很大,次卧也大,与慕晚想象得空荡荡不同,次卧装修得很完善,和客厅一样是浅灰色调。但与客厅不同的是,这间卧室看着要现代化得多。
大床吊灯,衣帽间装饰画,还有沙发投影仪,落地窗的推拉门紧紧关闭着,浅色纱帘拉开,木质结构的阳台上空空如也,十分冷清。
这么大的房间,是给客人住的,但好像又没有人住过,不然也不至于连备用的洗浴用品都没有。
慕晚抱着东西,赤着脚走进了浴室。
慕晚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冲洗掉了身上的灰尘,也冲掉了疲累,她洗完澡后,觉得自己的视野都通透了。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慕晚找了一圈,才发现没有风筒。
发梢还在滴水,慕晚拿着毛巾又擦了一下,湿发散开在双肩,慕晚去拿衣服准备穿衣服。视线接触到衣服的一瞬间,慕晚胸口提了一口热气,脸又烫了起来。
这身衣服确实是柳谦修穿过的,因为她见他穿过。棉麻材质的长衫长裤,他穿着十分剪裁得体,衬着身材清瘦挺拔。
手拿过衣服,触手细腻的棉线感,拿起来时带了一小股气流,慕晚闻到了一股清淡的檀香。
衣服也像他,带着清冷禁欲的味道。
慕晚拿了长衫,像套t恤一样的从下面套了进去,这件长衫柳谦修穿很合身,慕晚穿却十分宽大,一直垂到了她的大腿下面。薄薄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冰凉粗糙,慕晚被檀香包裹,像是贴触着什么一样,她不可控制的燥热了起来。
慕晚撸了撸袖子,觉得自己太流氓了,她拍了拍脸后,抓紧出了门。
浴室比外面要闷热得多,慕晚出门,冷气吹过,她皮肤一紧,耳根清净,听到了厨房里的水流声。
“柳谦修。”慕晚站在厨房门前,叫了一声。
她洗澡很快,柳谦修刚从猫房过来,厨房里的东西还未收拾。他站在冰箱前,手里拿了两把青菜,青菜被白色的纸张包裹,露出的叶子青翠水灵。听到慕晚的叫声后,柳谦修抬眸看了过来。
慕晚穿着大大的衬衫,她撸起了袖子,露出两节白生生的手臂。衬衫很长,盖在了她膝盖上面一点,膝盖下小腿笔直纤细。她的眼睛很亮,像是远雾氤氲开来,双眼一点墨,双唇一点砂,慕晚看着他,说:“我帮你吧。”
说话间,她走过来,接过了柳谦修手上的青菜,留下了一股清淡的小苍兰香。
青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带着些寒凉,慕晚拿着白纸撕开,里面扎得整整齐齐的小青菜滚落了出来。慕晚打开水龙头,将菜放进了洗菜池。
她身高不算矮,但是骨架纤细,看着小小一只,藏在了衬衫下面。窗外阳光充足,晒不干她的黑发,安静的厨房里,只有清脆的水流声。
她肩膀小小地动着,不一会儿,抬起湿漉漉的手,用还干燥的手腕将头发撩到了一边。
但是这有些徒劳,很快,头发又落在了下面。
她似乎有些急,将手从洗菜池抽离,然后就要往衬衫上蹭,在蹭上去的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动作戛然而止,慕晚回头,看着柳谦修,问:“有纸吗?我想把头发扎起来,老往下掉,我不舒服。”
冰箱旁边,男人身形修长,他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动作稍微一顿,将冰箱门关上,走到了她的身边。
“皮筋给我。”柳谦修道。
眸光一抬,慕晚看到了柳谦修神色不变的脸。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她将手腕上套着的黑色皮筋摘下,放在了他的手里。放下之后,她有些不确定,但又有些雀跃,仰头看着他,问道:“你会扎吗?”
她头发很多,即使还未全干,仍然浓密乌黑,柳谦修看了一眼微卷的发梢,说:“我试试。”
心跳渐渐紊乱,慕晚双唇张合,回过头,将整个后背留给了他。
他动作很干净,慕晚双手撑在洗菜池边,凉凉的大理石传进掌心,慕晚感受到她的头发被男人撩起,动作间,他指尖触到她的脖根,温热酥麻。
身上是他的衣服,贴合着皮肤,慕晚心有些乱,她低着头,转移着注意力,问道:“你晚上约了谁一起吃晚餐?”
“家人。”乌黑的发下,女人脖颈皮肤细腻白皙,透着淡淡的粉意。
“唔。”她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黑发套入皮筋,像是将什么圈箍住了,而后发丝颤动,慕晚感受着头发被一点一点扎起。她看着窗外的太阳,视线逐渐朦胧。这是第一次,两人在这么早的时间见面。
“柳谦修。”空气被太阳晒热了些,慕晚声音都有些晒得发软。
“嗯。”男人低应。
“我以后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吃午饭。”慕晚问。
手上的动作微顿,他将她的头发从最后一圈黑色的皮筋里拉了出来,动作轻柔干净,没有一丝生扯感。
慕晚回头,两人一高一低,面对面地站着。
她直视着他,在等答案,他垂眸回望,声音低沉。
“看时间。”
“哦。”依然是柳谦修式得冷淡,慕晚深提的那口气,一下散了下来。
她头发被扎了起来,仰头时小脸完全露出,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柳谦修视线停留在她头发后的皮筋上,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看你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慕晚:那我明天可就住进来了啊!
第23章
“你们俩午饭都准备一起吃了?”林薇脸上被抹得油光发亮, 白里透红, 她说完后,总结道:“那你们这四舍五入就是同居了啊!”
慕晚刚从柳谦修家出来,就被林薇叫来了她家,她请了美容院的美容师过来做脸,顺带着给慕晚也做了做。
慕晚躺在另外一张躺椅上, 脸上敷着面膜。她早上四点拍戏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有点昏昏欲睡。但她刚刚聚拢的睡意,被林薇一个四舍五入给说散了。她看了一眼林薇道:“同居还是等我住进他家再说吧。”
而且就算睡进他家也未必有实质进展, 她在文城的时候在柳谦修的房间住了两晚, 但凡柳谦修对她有点意思,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这句话慕晚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觉得有点丢脸。
“午饭、晚饭都一起吃了,睡在他家不是迟早的事情么。”林薇被拍着脸, 语气是势在必得,“温水煮青蛙,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把柳上仙给撩拨下凡。”
美容师拍脸的声音格外催眠, 慕晚又迷糊了过去,她嘀咕道,“都说是神仙了, 神仙哪有那么容易下凡的。”
“我觉得还是你攻势不够。”林薇转身, 侧脸看着慕晚,给她出主意,“你下次主动要求住他家里, 先同居再说,毕竟同一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上次都睡他眼皮子底下了。”慕晚瞥了林薇一眼,“而且,他是个很注重私人空间的人,我不想太打扰他。”
柳谦修家里摆设很简单,东西都是单数的,仅够自己用。次卧装修精致,但完全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可见他从来不让人留宿。
“你这么为他考虑啊?”林薇翻白眼,上次她澡都洗好了,结果慕晚来拍门,还把她约的健身教练给赶跑了。
“那当然。”慕晚咧嘴笑起来,“我的男人,我要好好宠着。”
林薇:“…”
做完脸,美容师离开,两人把脸凑在镜子上,跟在照照妖镜似的看刚做好的皮肤。慕晚照了一会儿,手指在脸上戳了一下,光滑柔嫩。
林薇将脸从镜子前拿开,问道:“今晚涮素火锅吃吗?”
刚做了脸,不能吃太重口味的东西。
“我得回家。”慕晚边收拾东西边说,“你一起去吗?吴妈刚打电话说给我做了小排。”
两人关系很亲密,慕晚有时候会随着林薇回景城的家,而在夏城,吴妈做了家常菜,也会让慕晚喊了她过去吃。
林薇舔舔唇,叹口气道:“算了,我怕我去了就回不来了,晚上还约了调酒师小哥。”
慕晚:“上次不还是健身教练?”
林薇:“最近喜欢吃小狼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年轻就是资本,体力惊人啊…柳道长多大啊?”
慕晚:“…”
从林薇家打车回家,路上的时候,天渐渐阴上来了。沉甸甸地阴云悬在半空,似下似不下,压抑沉闷,空气中全是烫人的潮气。
吴妈已经先在家里等着了,她有她家的钥匙,但吴妈还是习惯先敲门,确认慕晚不在家后,再拿钥匙开门。
饭菜已经做好,摆了一桌,客厅里没有空调,慕晚搬了落地扇吹着吃晚饭。吴妈过来给她做饭,是单纯的做饭,她从来不跟她一起吃。慕晚自己抱着碗,听着风扇吹着,还有吴妈的老生常谈,明明生活气息浓郁,她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吴妈又在那里念叨找男朋友的事情,这让慕晚想起上次开玩笑说慕青找了个沈家的,她就找个柳家的压她一头。
现在她确实喜欢个柳家的,但只是单纯姓柳而已,跟柳家没什么关系。而且,她现在还没追上人家。
想到这里,碗里小排都有点无味。
柳谦修说晚餐跟家人一起吃,他家里有几口人?都分别有谁?都是干什么的?
小排里全是肉汁,慕晚对柳谦修一无所知。
旁边吴妈唠叨完着男朋友的事情,见慕晚兴致缺缺,她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妈的十年忌,你要和慕家一起吗?”
提到母亲的十年忌辰,慕晚的思绪收回,她神情不变,咬着骨头说道:“不一起,他们祭他们的,我祭我的。”
她搬出慕家后,祭祀都是分着来的。甚至搬出来之前,也是分着来的。母亲五年忌辰后,慕家很少再去单独祭祀了。这次是十年忌辰,慕家为了他们的脸面才想着操办一下。
“上次慕青说你们两个人一起拍了一部戏。”吴妈犹豫半晌开了口。
慕晚抬眼看着吴妈,夹了块藕片,问道:“嗯,怎么了?”
“她说你是科班出身,不能一直演这种戏。要是没有戏演的话,可以去找她。”吴妈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慕晚的神色。
“她想让我去求她。”慕晚垂眸咬着藕片,轻轻地笑了一声。
慕青一直比不过她,从小在她跟前就自卑,表面装着云淡风轻,其实暗戳戳又是秀男朋友,又是秀资源,又是秀别墅的,见她无视,她就主动出击。目的无非是想让她低头,然后满足她的虚荣心。
修炼了一层大家闺秀的皮,内里还是市井小民的小心思,白瞎了她妈颜梅那么用心地栽培。
吴妈是慕家的帮佣,一直住在慕家。慕晚吃过饭后,送她到小区门口给她打了辆车。车子疾驰而去,很快到了城西。
城西这里很多夏城老式建筑,都是青瓦白墙的大宅院。夏城发展的很快,但发展重心一直不在西边,这片就一直没砸,住着很多夏城的原著居民。
慕家是单独的一家大院,正门进去是主厅,主厅后面有小花园。小花园两边,则又分了两个小院。
吴妈回去的时候,正碰到慕青出门,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旗袍,拿了把油纸伞,身边跟着的沈城则穿着青衣长衫,两人准备去参加一场民国主题的趴。
见到两人,吴妈低头叫了一声:“小姐,沈先生。”
她个子矮小,沈城一开始没有看到,听到她的招呼后,也不过礼貌地点了点头。倒是慕青,看她手上拿着的东西,笑了笑,问道:“去找慕晚了?”
慕青留学回来后,比起以前,和善了不少。吴妈听到她问,一开始还不敢说,毕竟慕家对慕晚向来讳莫如深。她每次去找慕晚,都是闲着的时候才去。慕家虽然一直知道这事儿,但估计觉得她一个帮佣也翻不了天,而且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她在慕家做事,所以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辞退她。
见吴妈嘴唇动了动没敢说,慕青索性问道:“我让你跟她说的事情你说了吗?”
“说了。”吴妈没有再犹豫,回答了一句。
“她怎么说的?”慕青眼睛闪着光,她个高腿长,虽然穿着端庄,但气势上有点像是在逼问一样。
吴妈说:“她说她现在有戏演。”
“是么。”慕青喉间似乎是溢出一丝冷笑。
吴妈抬眼看她,后者已经起身走了。
慕晚确实是有戏演,比如今天。她早上五点就起床拍戏,中午在剧组吃的盒饭,一直拍到晚上七点,她才拍完。
摄影基地今天像是被盖了一口大瓮,又闷热又潮湿,拍完后,慕晚换了戏服就往外走。出去后才发现,整个夏城都被盖了一口大瓮。
昨天阴起来的云今天依然没有下起来,还越聚越多,黑压压地一片压在天上,浓云翻滚,密不透风。
这样的天,只是站在外面就热得心情烦躁,来往的行人脸上也没有好脸色的,都行色匆匆地赶往目的地。
慕晚身上也窜着湿漉漉的燥热,她抬手打车的时候给柳谦修打了个电话。慕晚五点半的时候给柳谦修发过短信说她今天会晚点过去,柳谦修说他今天刚好加班。
电话很快接通,男人的声音像一阵竹林风,透着凉爽的竹子味,劈开了她身上的燥热,慕晚眼角自然下弯。
“你还在医院吗?”
“没有,在回家的路上。”柳谦修回答。
“那我直接打车去你家了。”慕晚没啰嗦,抬眼眼角看到一辆出租车,赶紧抬手招呼,小跑着往出租车上跑,“我打到车了,先不说了~”
慕晚挂掉电话,跑到了出租车旁,她感觉自己刚刚跑了那一段,像是在热水里游泳一样。等车门一开,凉气钻入毛孔,慕晚皮肤一紧,打了个哆嗦。
“师傅,去南风公寓。”
司机按下打表器,看着乌云滚滚的天,说道:“今天晚上台风天,要下暴雨了。”
靠在车窗上,慕晚身上渐渐降温,也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看过去,颇有些乌云压城,波云诡谲的模样。
“那得麻烦您快点了,不然路上下雨,我没带伞。”
南风公寓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小区,小区门口距离柳谦修家还有段距离,要真下雨,她跑过去得淋成落汤鸡。
“好嘞。”司机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七点多的夏城,堵车高峰过去,倒是挺顺畅。可车开得哪有风刮得快,等快到南风公寓的时候,天上就开始下雨点子。暴雨前兆的雨点子都特别大,一个个像硬币一样往地上砸,等到南风公寓的时候,地面已经半湿了。
听着砸在车顶上的雨点子,司机看了一眼身后的慕晚,道:“你让你家人过来接一下吧,这雨点子不小,砸着还挺疼的。”
慕晚长得漂亮,身材又纤细,司机难免有点怜花惜玉。
她这不是回家,也不能麻烦别人来接她。慕晚没有和司机解释,递了他车钱后,笑着说:“我小时候经常挨打,不怕疼。”
说完,慕晚和司机道谢,关上了车门。
刚一下车,豆大的雨点子就砸在了她的肩膀上,脸上和头上,力道确实不一般,慕晚抬手遮雨,准备跑进柳谦修家所在的单元楼。
而她在脑海里想着路线,准备一鼓作气冲进去的时候,抬眼却看到了一道身影,她心跳一顿。
男人撑着黑伞,高高长长的站在小区门口,他皮肤冷白,在黑伞下尤为明显。冷白的脸上,眉目清淡,一双眼睛漆黑透亮,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清潭。
他就站在那里,清净淡泊,绝尘拔俗。
小区门口没什么人,门卫房间亮着灯,里面人影曈曈,外面一片寂静,只有雨声。
慕晚的心,像是被铺开了一层柔软的纱。
她抬腿跑了过去。
待跑近了,男人的眉眼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看着她,手上拎着米白色的超市购物袋,不透明,但慕晚能猜到里面有什么。
她今天下午的时候,点了糖醋藕丁。
慕晚像一颗浮萍,撞进了他的伞里,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他护住了她,雨点打不到她了。
母亲去世后,她不记得自己淋了多少雨,今天这顿,她算是淋不到了。
这么一小段距离,慕晚身上被打湿了一些,白嫩小巧的脸上,也有些许的雨滴。她笑着,抬手擦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不狼狈,擦完以后,仰头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泛着光。
“柳谦修,你在等我吗?”
她的声音依然清甜,语调欢快上扬,像是雨点在水面上泛开的涟漪。
柳谦修安静地看着伞下的慕晚,街灯亮了,她的影子长出一点点,撑到了伞外,细细长长,像是一根猫尾巴。
“嗯。”柳谦修应了一声。
两人撑着伞回了家,慕晚身上淋了雨,轻车熟路地跑去次卧的浴室洗了澡。洗过澡后,身上的燥热都被蒸了个干净,她小脸红红地走出卧室,身上依然穿了柳谦修的衬衫。衬衫长长的大大的,她身材娇小,两条腿白生生的,又细又长。
柳谦修做的糖醋藕丁味道不错,慕晚今天拍了一天戏,都没好好吃饭,晚饭吃了两碗米饭。吃过后,她抱了三小只到了客厅。
刚一坐下,窗外一道闪电劈开漆黑的天,将整个客厅都照亮了。外面的雨,瓢泼一样下了下来。
“今天晚上有大暴雨。”慕晚听着滚滚的雷声,和柳谦修说道。
怀里的三小只已经吓坏了,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慕晚双手将它们圈在怀里,能感受到小家伙们在发抖。
“它们好害怕打雷啊。”慕晚说着,又听到了外面一声惊雷,三小只又是一抖,叫声里都带了些急促地惊恐。
也是,太小了,就会怕打雷。她小时候也怕,后来就渐渐地不怕了。打雷顶多是声音大点,又不会真的劈在她身上,她不需要害怕。
柳谦修坐在矮几前,手边的书有一页被手指轻轻挑起,他垂眸看着慕晚怀里的三只,收回了视线。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飘摇,窗内安静宁谧,温馨舒适。
慕晚舒展开了身体,她双臂搭在矮几上,将脸枕在了上面。耳边是雨声和翻书声,鼻间是安神的檀香,慕晚蜷缩在桌子前,渐渐闭上了眼。
柳谦修有着十分规律的作息,时间一到,困顿也渐渐袭来。将手上的书合上,柳谦修抬眼看了看矮几旁边。
女人正在熟睡,能听到她匀称绵长的呼吸,她的手枕在双臂上,浓密的黑发盖住了小半边脸,像是给她的脸蒙上了一层黑纱。
黑纱下,细长的眉,上挑的眼角,微卷的睫毛,还有莹润的红唇。
她睡得十分安静,安静中透着一股慵懒,像是小猫玩儿够了,身体累了倦了,找到了舒适的庇护所后,伸了个懒腰,就趴在那里睡了。
柔软的灯光,女人娇小的身体,在客厅里拉开了一道浅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