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悦。”电话那边传来褚岳文温婉中带着些许忧郁的男声。

印辰悦一边将手机靠近耳朵,一边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一般而言褚岳文找他无非是喝酒唱K之类的事情:“什么事?”

“辰悦,你有看今天的头版娱乐新闻吗?”褚岳文的声音比往常急促了一些,透露出几分担忧。

印辰悦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褚岳文的话上,于是很惯性的回答:“没有,我从来不看那些八卦的。”

电话那边约有几秒钟的静默,然后用极为沉郁的声音说了一句:“没有就好,那你忙吧,我挂了。”

褚岳文不正常的语气反而将印辰悦的胃口掉了起来,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启动了电脑,当鼠标点开娱乐报,看到那一行硕大的字体和附在旁边那张照片的时候,印辰悦整个人都如千年寒冰一般冻结起来…

【失控—迁怒】

‘东方玉女周梦姗与油画鬼才携手走上红地毯’

多么滑稽可笑的讽刺,多么醒目刺眼的文字。盯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印辰悦白色的眼球慢慢、慢慢的染上一片红。握紧的拳头暴起青筋,接着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

四年了,他等了她一千几百个日日夜夜,无痴无悔的等,等待着他迷路的小鸟能自己飞回来,等待着那只断了线的风筝还能在某个地点再系上他手中的绳。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调皮的想去外面闯一闯,所以他放任了她自由,给了她空间,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他单纯的想总有一天她会玩累的,然后就会回来,再次抱住他的身体,躺在他的怀里摆弄着他胸前的纽扣说:“辰悦,我不想玩了,再也不走了。”

可是她却给了他这样的答案,原来这四年都是他的自欺欺人,只有他一个人在傻傻演绎这出没有女主角的爱情剧,那空口无凭的承诺连屁都不如,甚至还带着狂野的嘲笑。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当初就应该折去她的翅膀,断了她的四肢,把她缚在自己身边,让她飞不起来,也跑不出去。可是现在后悔已晚,她的无名指已经扣上了别人给的钻戒,而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印辰悦。

他印辰悦终是比不上她心中那个崇高而伟大的梦想,爱情原来是这么卑微的东西,亏他印辰悦还揣得跟宝贝似的,此时的印辰悦感觉自己真的就是个太笨蛋,一个被人用爱情的幌子骗了整整四年的大傻瓜。

然而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都敌不过心里那莫名的失落与寂寞…

印辰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办公室,只觉得心很痛,很乱,脑子里、眼前全部都是那些洋洋洒洒的文字、那袭白色的纱裙以及让他痴爱却伤他至深的脸…

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找个酒吧大醉一场的,但是他没有,而是开着车子回了家,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懑,是真真正正的心累,所以想要睡觉,想彻底的将自己的心麻木…

印辰悦如往日一般开了门,可是一进门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然后就是盘盆油的交响曲…

人一旦心情不好的时候,一点响声都是噪音,而此时的印辰悦整个身体像被塞满了爆竹,更是烦躁不堪,一向独居的他忽略了自己的屋子里还有一个叫游伽的房客。

厨房里,游伽正拿着锅铲在与油做着斗争,整个厨房被她搞得脏乱不堪。

因为太全神贯注,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印辰悦已经回来。

由于印辰悦今天帮了她,因此她想了想就决定为他做一份咖喱,作为报答,她素来不喜欢欠着别人的,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也是母亲自小的教诲,故一出映晖大厦她就开始张罗着准备事项,可是印辰悦的厨房里‘太干净’,根本就是一摆设,所以她就自作主张的添置了一些必备物品,然而她的这次擅自作主成了定时炸弹爆炸的导火线。

寻声而往,印辰悦进到厨房,看到地上满是各种各样的菜屑,脸上立刻卷起一圈一圈的黑线,血色再次冲上眼球,也不管青红皂白,全身仿佛如那正熊熊燃烧的火着了起来,对着游伽就吼道:“谁让你乱动的,你知不知道在别人家里要收敛一点。”

游伽被印辰悦这么突然一吼,吓得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锅铲,烈油溅起的油花打在她挽起衣袖的玉臂上,生疼生疼的,一边摸着手臂,一边抬眼看向正怒发冲冠的印辰悦,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状况,印辰一手就将她理好放在灶台上的菜打在了地上:“给我弄干净。”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被印辰悦就这么毁了,游伽面色亦在顿时改变,怒气也瞬间涌上了心头,不就是用了一下他的厨房,至于这么大声嚷嚷吗,更何况她又不是不讲卫生,只是她不知道他会回来得这么早,从来不知道掩饰感情的游伽于是也不示弱的提高声音的分贝冲着印辰悦:“你干什么啊,不就是用了一下厨房吗,吼什么吼。”

“干什么?我让你给我弄干净,你没到吗,耳朵聋了?”印辰悦依旧扯着嗓子,声音似乎还带着那种歇斯底里的沙哑,此刻的他恨不得把心中那积压的愤怒全部倾泻而出。

游伽没来由被印辰悦这么骂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你凭什么啊?”

“凭什么,凭这里是我家,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动用我家的东西。”印辰悦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泥浆,只想着发泄,也不管话说出去的轻重。

“我只不过是想给你做份咖喱,作为答谢,你不喜欢就算了,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我爱怎么说话是我的事,如果你觉得难听,就立刻给我滚出去。”印辰悦一时气冲胸膛,摇手指向大门的方向。

游伽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但是气势却没有减下,如当年在乒乓球室对上洛雨轩一样:“我为什么要走,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这是我的房子,我有权力让你离开,给我滚。”两种火力的碰撞那结果只有一种——玉石俱焚。

这一声巨吼非但没有把游伽吓住,反而给她添了料:“我不走,我也是交了钱的,既然交了房租我就有权利在这里享受一个房客应该受到的一个月待遇。”

印辰悦本来心情就非常不好,而游伽的顶撞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于是他迅速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夹,从里面抽出一沓红色的票子,走了游伽的面前,然后扬手一甩:“拿着,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游伽的眼珠子随着那些飞散的RMB转动,然后泪水迅速的涌上眼眶,溢眶而出,一手从脖子上扯下围布,用力的往印辰悦脸上一掷,然后两手推开他的身体,大声说道:“印辰悦,你他妈的太欺负人了。”接着跌跌撞撞的冲出厨房,奔向自己的房间…

【道歉—挽留】

晶莹的泪水,热辣得烫脸,游伽一进到房里,扑通一下就倒在了床上。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被人这样吼过,她不是不讲理,如果印辰悦好好说话,她也不会闹脾气,想起那叠还飞舞在眼前的红票子,游伽觉得委屈极了,哭得更加伤心,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辛辛苦苦赚的,他那么做也太侮辱人了。

越想,心里就越是难受,胸口也堵得慌,直到实在哭不动了,游伽才抹开泪水,直起身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先前她想只住一个月,等她熟悉了新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已经失恋的事实的时候就离开,然而有些事情永远只属于计划的范围。

抬眼看了看窗外已经有些暗黑的幕布,手脚一阵冰凉。但是既然房东已经下了逐客令,她又何须死皮赖脸呢?最终咬咬牙,狠了狠心,将行李准备好,亦如前时离开新加坡一样出了房门。

然而她刚踏出门外就有一股刺鼻的酒味交杂焦味扑面打来,整个大厅都沉浸在乌烟瘴气之中。

原本游伽想这样一走了之的,然而这气味让她不由得多了一份担忧,毕竟在这里住了几天,就算没有实质性的感情,但是她打心里还是喜欢这个房子的,所以也希望在最后的时候带走是美好的记忆。

当她再次环视着厅堂,爬满红蚯蚓的眼睛却定格在屋子里那个男人身上,但见印辰悦瘫坐在凉椅上,敞开的领口处沾满了酒渍,一只手固执的握着一个还没有喝完的酒瓶,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一张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照片,英俊的面容在刹那间多了一份阴郁和颓废。

游伽深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离开,毕竟每个人都有私事,也有自己的发泄方式,就如她来到新夏一样,她觉得时间会洗涤好一切,包括心伤。

然而就在她刚举步之时就听到‘咣当’一声,回身一看,印辰悦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样子很是可怜。

又是几秒钟的思虑,游伽最终放下了行李,缓缓的转身,近到印辰悦身边。

倏的,她才发现茶几上都是已经喝空的白酒瓶,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面前这个看上去冷傲不羁的男人伤心难过成这样呢?当然她想不通,也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的弯下身子将地板上的印辰悦掰了起来。

游伽想了想,最终把他弄进了自己先前的房间里,虽然她一直对楼上那个特殊的房间好奇,但是她向来有原则,答应的事情就一会努力做到。

“噢…”游伽刚把印辰悦的身体放到床上,呕吐声就接踵而至,残渍染了他一身,也洒了一地。

本想一走了之的游伽这时却犯难了,印辰悦先前对她说的话,她并非不生气,但凡有一些脾气的人都是无法承受的,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又无法狠下心走得那么洒脱。

回想起自己那天醉酒,游伽缓缓的舒了口气,心想,就当是报答他的吧。

于是打了盆热水帮印辰悦擦去那些残留在身上的污渍,忽然,那张被印辰悦紧握在手里的半张照片掉在了地上,踟蹰了一会,弯腰将照片捡了起来。

从还没有烧完的照片来看,这应该是一张合影,只是上面只剩下一个女人。

虽然只有平面感,但是上面的女人却让游伽的眼前突然间亮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气质的女人,细眉大眼,小小的波浪卷发,脸型如裁剪的一般,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整个线条柔美得体,一身素白的裙子随着自然的风飘起一半,宛如瑶池仙子,这样的女人让人一看就会想到两个字——艺术。

看到这里,游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印辰悦,忽然间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打理好了印辰悦,游伽就开始整理客厅,厨房,等到她想要走的时候,外面已经全黑了。因为自小怕黑,加上她身心疲惫,心想,等到天亮了再走吧,想来印辰悦不会这么快醒来,于是倒在厅堂的凉椅上就睡着了。

因为酒喝得太多,所以天才刚刚亮,印辰悦就被尿憋醒了,努力的睁开眼睛,觉得面前一片模糊,头也疼得厉害,本做好下楼准备的他此刻却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另外一个房间。

‘游伽’印辰悦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两个字,然后努力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尽管当时他在气头上,但是游伽那些话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响在耳侧,不由得有些许内疚爬上心头。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环视着房间里,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印辰悦心里突然有一种没落之感,惘然若失…

窗外已经有几束光线偷偷的射入房内,洒下点点金色,印辰悦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拉开了房门。

开门的声音把正在客厅熟悉的游伽给惊醒了,打开朦胧的双眼,迷茫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青枝绿叶,第一反应就是现在应该走了。

然而当她支起身子的时候却见印辰悦正站在房门口,脸刷的一下红了,结巴着解释道:“对,对,对不起,我一时睡过头了,马上就走,你没事了哦,没事就好…”说完也不等印辰悦答话,拿着行旅就朝大门走去。

见游伽竟然还在家里,而且在客厅睡了一晚,印辰悦的心忽暖忽酸,上前一步抓住她拖着行李的手:“等等…”

他知道只要她出了这个门就会永远的消失在他面前,可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他仿佛迫切的需要她留下,似乎为的不仅仅是心里的那个目的,而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想要。

“厨房和客厅我都收拾好了,所以你也别生气了,以后不会有人乱动的。”也许是因为对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遭遇,所以昨天发生的事游伽也不打算计较。

“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印辰悦态度很真诚,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谦卑的向别人道歉,在别人眼里,他印辰悦一向是孤傲清高的,从来都没有过如此低声下气过,可是此时他却迫切的希望她能留下来。

游伽莞尔,眉目灵动:“我接受你的道歉,好了,我走了。”继而又补充了一句:“恋爱就像两个人在拉橡皮筋,伤得最深的总是不肯放手的那一个,所以希望你别太伤心。”这是她失恋的时候母亲和她说的一句话,当然是在劝别人,也是在劝自己。

“可以留下来吗?”印辰悦一身档在了游伽的面前。

“留下来?”游伽自觉好笑,昨天他的那个‘滚’字可不只说了一次。

“对,留下来。”印辰悦说得很坚定,眼睛里也满是期待之色。

游伽勾起嘴角,一抹不置可否的笑意泛起:“给我一个理由。”

印辰悦想了想:“今天晚上有一个派对,我缺一个舞伴,不知道游伽小姐可否赏脸?”

【礼服—派对】

 其实自从周梦姗走后,印辰悦就很少去参加那种派对了,他是一个很认死理的人,所以虽然每次都会被邀请,但他总是会借故缺席。

毕竟在商场打拼了那么年,他当然知道很多事情换个立场或许效果会更好,看游伽的样子应该对昨天的事情已然释怀,如果他再次提及,她必然不会留下,因而情急之下抬出了这个理由。

游伽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手一直被印辰悦压着,再则他的眼睛里闪露着真诚,让她不由得心软,而且这样的理由意外得让她一时找不到话去堵截。

“你知道的,没有舞伴是很丢人的。”见游伽在犹豫,知道她已经动摇,印辰悦顺手将她手里的行旅拿了下来。

“可是我没有带礼服和鞋子过来,所以那个…”游伽知道再拒绝就太做作,所以只得就事而论。

印辰悦莞尔,这女人还真直接,心里有着一卷涟漪泛起,心想或许这也是他想留下她的原因之一吧。

“既然你是我邀请的舞伴,硬件当然由我提供,今天我会早点下班,记得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回来。”印辰悦说得很轻,语气非常温柔,温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暧昧。

游伽没有回答,表示默许。

“那我先去上班了。”觉得自己的攻心术用得差不多了,印辰悦就没有再累赘。

游伽只得点点头:“嗯。”

印辰悦走后,游伽也打开电脑开始了她的工作,因为没有打算在新夏长住,所以她接的活都是周期较短的,类似画插画、写散文这样,勉强能维持自己的生活。

时间过得飞快,两幅插画完成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坐了一天的游伽感觉有些疲惫,于是直起身子,走到窗前。

天边的那轮明日已经退去了惹火的衣衫,收敛了热度,矜持一些,在这样的环境下看夕阳的感觉是十分惬意的,不知不觉,游伽就沉醉在了绿树青草衬斜阳的意境里。

“在看什么呢?”印辰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样的景色真美。”游伽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印辰悦手里提着一个两个袋子近到游伽跟前,微微一笑,看着游伽的侧脸,像她这种喜欢借景抒情的女人,他还真见得少。

游伽将游牧在窗外的目光移回房内,看到面前的印辰悦,赫然的瞪大了眸子。

面前的印辰悦一身白色的西装,内配粉色的条纹领带,仿如刀裁般的眉毛,墨如黑珍珠的眼睛,笔直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精致得让人嫉妒的唇线,在这身装扮的衬托下更显得英姿飒爽,气宇不凡,而且完全看不到昨天的颓废与萧条,反而多了一份阳光,给人一种很舒服,很干净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起一个名词——白马王子。

“那,这是给你的,就不知道合不合适?”印辰悦将手里的袋子递向游伽

印辰悦的声音将游伽从花痴状态拉了回来,低头看着印辰悦手里Chanel和GUCCI牌子的袋子:“没必要这么奢侈吧?”她一向不太注意穿着,随意是她的本性。

“拿着吧,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因为一般要提前订做,我没预约,所以就挑了刚刚上市的最新款,试试吧,时间马上要到了。”说完就扣上了房门。

游伽只得接过袋子,她从来就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东西都放到了面前,因而她也只有认真的当一回舞伴。

印辰悦挑的是一件粉色的小礼服和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和印辰悦身上所穿的很配套,看来他是花了一点心思的。

然而当游伽刚要穿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件礼服十分特别,虽然是裹胸,但是很有分寸,款式特别新颖,内压的胸前用相同的面料绣着几朵海棠,原本俗气的花样在这件礼服上却显得异常得体,最主要的是它的背部,用的是一根粉色丝带缠成来来回回的条纹状,似露背,可是又不全露,游伽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带子的锁口,但是从那些纹路来看,应该是一个活口。

“可以了吗?”

外面印辰悦的催促打消了游伽找活口的念头,只得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我可以了.”游伽低着头从房间里走出来,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露的礼服,因而不太敢正视自己现在的样子。

客厅的印辰悦回过眸子,眼睛瞬时定格。像他这样的男人见过的美女自然不少,妖艳的,性感的,可爱的,清纯的,可是面前的游伽却给他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让人很松弛,很惬意,那是一种纯天然的美,就像正沐浴在斜阳下的青草绿树。

“这样行吗?”游伽弱弱的问,面上不由得镶上了一道红晕:“会不会太那个了。”

印辰悦摇摇头:“不,很好,我们走吧,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对于自己的选择,印辰悦十分的满意。

“好。”

夜色一点点的临袭,一排排仿如长龙的街灯唱起了新夏夜生活的前兆,银色的奔驰飞穿过几条热闹的大街,不多时就停在了一幢高楼前,‘蓬莱大酒店’五个炫亮的字体在幕夜下显得异常夺目,只那气场就让人可以想象出里面是怎样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印辰悦很绅士的为游伽拉开了车门,游伽当然也很配合的挽起印辰悦的胳膊,但手心却还是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蓬莱大酒店虽然是新夏具富历史的五星级酒店,但里面的装潢却十分的典雅,少了些现代的奢华,多了一份清幽静气,随处可见的盆景和花卉,张扬的都是绿色的气息。

在营业员的带领下,两人上到了十二楼.

“两位里边请。”派对现场外穿着紫色长袍的礼仪很礼貌的躬下身子将印辰悦和游伽引进。

炫丽的灯光,高垒的倒金子塔玻璃酒杯,优美的音乐,烂漫的舞步,各形各色的男男女女…

“哟,印少,真是难得啊”两人刚一进门,就有一个声音迎面打来,声音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

看过星辰文的亲们都知道,星辰的文里面的情节非常的特别

亲们很少能够猜想得到,这场派对也会给亲们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接下来星辰会慢慢的将人物网和情节打开,也会将一些谜底揭开,比如说塔罗牌的预言,比如说那个特殊的房间…

所以希望亲们多多给星辰支持,谢谢!飘走…

【挖苦—陷害】

听到声音,印辰悦的脸色突然一沉,眉宇间多了一份阴郁。

“啧,啧,啧…,想不到四年不曾参加未婚男女派对的印大少爷今天也来凑热闹,真是稀奇啊。”男声渐渐靠近,话里的挑逗之意也更浓了一些。

迎上声音,一个年纪和印辰悦差不多大的男子走近,一身灰色的正装,黑色的领带,干净利落的碎发下摆着一张冷酷清逸的脸,全身张扬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个性,只是那双眼睛透露出难以隐去的轻佻与浮躁。

游伽带眼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余光掠过印辰悦的脸,她似乎能够感觉到印辰悦此时的不安。

“不错嘛,白色西装配粉色领带,挺喜庆的。”男子走到印辰悦面前,手拈了拈他的衣领:“只可惜,新郎不是你。”

“拿开你的脏手。”一直没开口的印辰悦第一句话就十分的不客气,显然对面前的男子很反感。

男子也不生气,继续调侃道:“辰悦,你是不知道,听说昨天姗姗的婚礼非常浪漫,提起那纯法式的场面,就让人忍不住幻想一番,特别是姗姗穿着婚纱的样子,美如天仙。哦,对了,她那套婚纱可是他先生亲自为他设计的。”说完嘴角挂起一抹十分得意的笑。

“卫赫,你说够了没,说够了闭上你的嘴,滚一边去。”印辰悦内心的火焰终于还是被卫赫调了起来,曾经的情敌,如今见面自然分外眼红,更可笑的是现在自己竟然落到和当年他一样的下场。

卫赫不予理会,而是将眼睛转向印辰悦身旁的游伽身上,摸了摸下巴:“哟,辰悦,速度挺快的,眼光也不错,这么快就物色到如此佳人。”

接着近到游伽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向游伽:“这位小姐,你好,我叫卫赫,这是我的名片。”

出于礼貌,游伽将名片拿在了手里:“谢谢,游伽。”

“游小姐,不知道这周六有没有空,最近我正好闲着,想找个人玩玩宝龄球。”卫赫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印辰悦,似乎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卫赫,你不要太过分了.”印辰悦实在是受不了,倘若不是看到这么多的人在场,他一定会一拳头砸过去。

“哦,你知道的,我这人话多,不过我是真的对游小姐第一印象很好,就如当年对姗姗一样。”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你也知道,我一直对姗姗念念不忘,唉,只可惜她现在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说完一个华丽的转身,不多时又回过头对着游伽放了一个电眼:“对了,游小姐,记得周六,洛马保龄球馆,我等你。”

印辰悦的脸顿时黑线团团,双拳也不由得紧握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何听到卫赫那一番话游伽心里有些酸酸的,她没想过印辰悦四年没有参加这种派对,原因仅仅是女朋友不在身边,不由得对他那位已为人妇的前女友有些羡慕起来。

“以后离他远点。”当游伽还在YY之中,印辰悦突然一句冷冰冰的话打进了她的耳朵里,听不出任何感情,似在吃醋,又似在警告。

“哦。”这时的游伽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罪魁祸首,她想:如果不是为了挽留她,他应该不会来这种场合的,由此也就不会受到卫赫的奚落。

刚想要道歉,又是一个撩人的声音响起。

“辰悦,稀客啊,真是难得一见。”

印辰悦刚刚如僵尸般的脸松弛下来,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你好,诗恋。”

“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说话依然那么简单,对女人还是如此吝啬。”贺诗恋的话语里透露出淡淡的哀怨。

游伽抬起眼睛,赫然一怔,眼前的女人亮丽如宝石闪得让她移不开目光,高挑的身材,一身深蓝色的软缎长裙露着单肩,高贵性感,既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又恰如其分的展现出她独特的女人味,细眉如柳,弯曲得当,明目似潭,清澈晶亮,,唇线完美无瑕,脸型精致到无可挑剔。而且从其气质来看,应该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游伽的心里立刻产生了一丝距离感。

在游伽观察贺诗恋的时候,贺诗恋的眼睛也同时在她身上打量起来。眸子突然间溢出了一道鲜亮的光。

粉色的晚礼服,白色的高跟鞋,干净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会想到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然而这张脸却触到了她心里的痛。

“你好,游伽小姐。”贺诗恋的嘴角弯起一道弧,向游伽投去一个礼貌,但并不善意的眼神。

游伽一时愣住,她没有听到印辰悦介绍自己,而且面前的女人她也并不熟悉,可是她却如此轻易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只得礼貌的回应:“你好。”

“你们认识?”印辰悦觉得奇怪了,贺诗恋是新夏有名的模特,而游伽不过是刚从新加坡毕业的大学生,两个人几乎不可能有交集。

“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配认识游伽小姐呢。”贺诗恋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自嘲,眼神却凌厉如风一般打向游伽。

游伽不由得全身一颤,这种目光看得她有些害怕,而且从贺诗恋的话中,游伽可以听得出来,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