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到他耳边,轻轻道:“秘密哦。”

他笑起来:“人不大,秘密倒不少。”

我哼哼了两声,非常酷地说:“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难得我会几句英文台词,这个时候一定要秀一把呀。

京乐卟地笑喷了,“秘密让女人更美丽?不错不错,但是,小桀你的发音有问题哦。”

“吓?”不是吧,被基德取笑就算了,难不成一个不知几百岁的死神英文也比我好?

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一样,京乐大叔笑道:“尸魂界和现世虽然是两个世界,但还是有紧密联系的,脱节可不行。而且每年都会有很多新的魂魄来尸魂界,自然也有会各种语言的。不要看我这个样子,我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可是很强的唷。”

…大叔你就强。

没过多久,就看到前方有冲天的亮光。

京乐大叔停了一下。

我趴在他肩上往那边看,“有人在打架?”

“这个灵压…”京乐大叔皱了一下眉,“哦呀,居然是那个人呢,真少见。”

“谁?”老实说,我只能大概感觉到有很强的灵压,是谁就完全分不出来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六番队队长,他的对手是…这个灵压很陌生呢。”

“那就是那个叫狩矢的巴温特了。”我催促,“我们快点过去吧。”

“别性急。年青人毛毛躁躁的可不好。”京乐虽然这么说,脚下却已加快了步伐。我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四周的景物飞快的向后退,没一会就到了打斗的现场。

远远就看到了满天飞舞的花雨,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一护居然也在,跟白哉、狩矢三人胶着地混战。

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吗?他是什么时候从十一番队的宴会里出来的?

“那个就是你说的巴温特的首领吗?”京乐大叔倒是没急着加入战局,背着我远远地看着,“不错嘛。以一敌二,其中还有个队长,居然也还没有落到下风。”

我当然更不会想跑过去。那边是什么人啊,万一不小心,随便挨一招也够我受的。我只从京乐大叔肩膀上探出头去看:“现在不是称赞敌人的时候吧。”

京乐大叔就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哦,原来可以随时吸收灵子来疗伤和恢复体力,怪不得。”

这时半空里又一颗巨大的光球落下来,将混战中的三人分开来。

光芒散去,才看到那个被光球砸出来的大坑里多了一个人,死霸装外面套了件白大褂,长发盘在脑后,戴着一副眼镜,非常有知性美又冷艳的一个女人。

我抓着京乐的肩叫起来:“大叔,那个人就是兰岛。”

“哦?看起来我们运气还不错嘛。”京乐笑了笑,背着我往那边走去。

我们走到时,正看到一护横身挡在兰岛面前,道:“如果你真的是制造巴温特的那个兰岛的话,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怎么可能让你在这种地方被杀?”

狩矢冷笑一声:“谁说要在这里杀她了。我要让她看到我们达成目的时的情景,让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了什么后果。等到瀞灵廷全灭之后,再来杀她。”

“哦呀,听起来怨气很重嘛。”京乐大叔笑眯眯地接了话,“不过,全灭瀞灵廷这种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啊。”

狩矢看向我们,皱了一下眉:“援军吗?”

京乐大叔放下我:“小桀你带着兰岛稍微退开点。”

我才应了声走去兰岛那边,千本樱的花瓣已如一条粉红色的巨龙对着狩矢直冲而下,狩矢在周围旋起一堵风墙来防御,千本樱被激荡得四下飞散,亏得一护在前面挡了一下才没有波及我和兰岛。

我说白菜,我不介意你打,但是出招之前你能不能支会自己人一声啊?

“学姐,没事吧?”一护回过头来问,在听到我说“没事”之后,沉下声叫,“白哉!”

白哉依然是一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冰山脸,淡淡道:“我说过,任何擅自闯入尸魂界的人都要死。”

“但你用不着敌我不分吧。”一护说完这句话,也纵身上前,和狩矢斗在一起。

我拖着兰岛退出战圈,她眯起眼来盯着我:“你是什么人?”

“新晋的小死神罢了。”我说,“兰岛小姐你是不是有记录净界章具体位置和处置方法的笔记?”

“有是有,但是你怎么——”

“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啦。”我打断她,“介不介意把那个借我用一下?”

兰岛有点犹豫,盯着我上下打量。

“反正兰岛小姐也是为要想跟巴温特做个了断吧?”我正想继续说服兰岛的时候,突然看到无数铁球向这边飞过来,连忙大叫了声“小心”,一把将兰岛拖到旁边的大石后面,自己一脚将飞到眼前来的铁球踢开。

想来是那个操纵铁蜘蛛人偶的巴温特赶到了。我有心想去看一眼现在战局怎么样,却被那些铁球逼得出不去,只得一边挡下那些铁球,一边大声问:“京乐大叔,一护,你们怎么样?”

“我没事。”

听到一护的回答之后,铁球的攻击似乎也疏下来了,但我才从藏身的地方探出头来,就刮起了一场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挡,而风散了之后,巴温特们也已经不见了。

一护恨恨地咬牙切齿:“可恶,让他们逃了。”

“唔,真可惜呢。”京乐大叔一只手缩在衣服里,一只手扶了一下斗笠,啧了一下嘴,“巴温特们隐藏灵力的能力还真不错,我根本都没有察觉后面那个巴温特是什么时候来的。”

白哉倒是什么也没说,把剑收好转身就要走。

“喂,白哉。”一护叫住他,“不去追巴温特吗?”

白哉头也没回,淡淡道:“他们的气息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等合适的时机吧。”

“说得也是。”京乐大叔笑了笑,“我们还是来办本来要办的事情吧。小桀,兰岛小姐没事吧?”

“嗯,好好的。”我扶了兰岛过去。兰岛看了京乐一眼:“看起来,这位也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吧?”

京乐点点头:“我是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这次是专程来找兰岛小姐的。我们的目的想必小桀已和兰岛小姐说明了。我想,说兰岛小姐是这世上最了解巴温特的人也不为过,当年那些事情,我也略知一二,现在要再回头来请兰岛小姐帮忙,似乎是有点恬不知耻,但事关瀞灵廷生死存亡,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兰岛道:“京乐队长言重了。这位小姐说得没错,我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和巴温特们做个了断。我本来是想,由我一手创造出来的东西,不妨仍由我自己亲手来毁灭。但现在事态变成这样,也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来,“说起来,这本笔记早就应该交给你们的。但是一方面尸魂界上层一直在否定巴温特的存在,否定当年的错误,连当年的资料和记录都全部销毁了,这个笔记交给他们,也逃不出这个下场,另一方面来说,毕竟是凝聚自己太多心血,还是有些舍不得。所以就一直留在身边。既然现在你们提出这件事,就拿去吧。”

京乐伸手接过来:“多谢兰岛小姐。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为什么京乐大叔一开口她就拿出来了,我说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就这么不可信吗?

我撇撇唇,问一护:“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学姐走了之后,我就出来了。那个,我没有不相信学姐的意思,但是…”他搔了搔头,“想着巴温特们不知在哪里做什么,我就有点坐不住。心想还是到处找找看好了,于是就…”

“你没事就好啦,先回去治伤吧。”

“但是我还有些事情想问兰岛。”

其实问我也一样啊,但是我今天也累了,懒得再多说话了,于是也就摆摆手闭了嘴。京乐大叔略微翻了一下那本笔记,再次向兰岛道谢:“兰岛小姐这次真是帮了大忙呀。”

兰岛点点头道:“巴温特的事情,我多少应该负上责任,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不然还不知浮竹那个笨蛋会在图书馆里找多久呢。”京乐说着,一面把笔记放进怀里,一面看向我,“小桀呢,和我一起回去吗?还是跟黑崎一起?”

“当然跟大叔你一起回去。”难道还跟着一护去听兰岛讲那些我老早知道的事情?

于是京乐大叔呵呵笑着,在我面前蹲下身来,我再次伏到他背上,在一护瞠目结舌的目送里走了。

天色似乎有点发亮了,今天还真是忙到死的一天啊。我抱着京乐大叔的脖子,打了个呵欠。

“累了吗?”大叔问。

“嗯。”

“那你睡吧。”

“嗯。”

55.帅哥第一,安全第二。

第二天早上是被说话声吵醒的。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和式房间的榻榻米上,皱着眉坐起来,就看到七绪正指挥两个死神往房里搬东西。

我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记得京乐大叔是把我送回十一番队了啊,而且还是我自己迷迷糊糊搬出铺盖来睡的,为什么会一起来会看到七绪?

七绪看到我醒来,侧过身来说了句:“你醒了啊。”

“嗯。你这是?”

“队长说十一番队的房间给女孩子住太寒碜了,让我送点起居用具来。”七绪指挥那两个死神把那些东西放好,转头看了我一眼,“还有衣服。你这件实在太不合身了。”

我身上这件不合身是人都能看出来了,可是…我瞟了一眼七绪带来的那堆衣服,这些就一定合身吗?难不成京乐大叔什么时候测过我的三围?

“京乐队长虽然有时候不正经了一点,但不会做你想像中那种事情的。”七绪推了一下眼镜,轻咳了一声道。

“呃?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七绪又推一下眼镜:“因为你的表情和队长想不正经的事情时一模一样。”

所以我说我不要去八番队啊。

这一天护廷十三队颁布了总动员令。兵分三路:十、十一番队长带一队人去草鹿搜寻巴温特,主动出击;二、六、七番队在瀞灵廷内各处设防,保证要让巴温特有来无回;剩下所有死神,甚至包括真央的高年级学生,由八、十三番队长带领,封印散布在瀞灵廷各处的净界章。

我家剑八队长和八千留副队长还是不见人,所以以上命令是由弓亲宣读的。念完之后,弓亲开始安排跟着十番队一起出击、留在本队执勤待命,和去支援八番十三番的人员。

我坐在一旁听得直打哈欠。听起来好像是万无一失,根本没有我再插手的余地了。那我只要等着那个巴温特女人露面,其它时间就吃饭睡觉看帅哥好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就被弓亲点名了。他看着我道:“欧阳,你跟我们一起去草鹿。”

“吓?”我抗议,“我昨天晚上,不,今天凌晨才从那里回来,又去?”

“你情况特殊,队长又不在,不放在身边盯着的话,到时不好交差。”

“我保证不会惹事啦。而且,我又不会瞬步,要跑那么远很辛苦耶,会拖你们后腿…”我话没说完,已被一角拎了起来。

“啰嗦。叫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话说。”他一面吼,一面拖着我往外走。

“真是不懂得体恤人。我昨天跟着京乐大叔去找兰岛,几乎一夜没睡,累都累死了。都不知道安抚两句,还又拖又吼的,你这样子怎么会有女人喜欢?小心一辈子找不到老婆要去当和尚…”

“闭嘴!哪有快累死的人还有这么多话说啊。”一角更大声地吼。

好吧,不说就不说。我索性抱住了一角的胳膊,一半体重挂到他身上,一边让他拖着走,一边打瞌睡。

到了集合的地方,小白和乱菊带着十番队的人早已经列好队了。

弓亲领着人上前去报到,小白皱着眉,道:“还是联络不到更木队长吗?”

“是。也放过地狱蝶了,但是没有回信。”

“那算了,我们先去吧。”小白清了清嗓子,向大家道:“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流魂街的草鹿地区。到了之后,以小组为单位,分散行动,搜寻巴温特的行踪。各小组之间随时保持联系,发现巴温特之后先不要轻举妄动,紧密监视,等待支援。”

一群人齐声应:“了解。”

应声归应声,但我看到一角小光头的嘴都快裂到耳根了,什么紧密监视不要妄动?我敢保证,这家伙看到巴温特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打个痛快。

但小白显然没功夫理会十一番这些很可能会阳奉阴违的家伙,还是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出发。”

于是一群死神刷刷刷几声就全不见了,只剩一角、弓亲和我站在那里。

弓亲看着我,皱眉问:“你真的不会瞬步?”

“嗯。”

“那一角你背她吧,我先走一步。”

“喂,弓亲你不是吧——喂,还真说走就走啦?”一角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他看着对面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的地方怔了一下,然后骂了声“可恶”一面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这女人还真是麻烦死了。”

我笑了一下给他看:“我不介意你丢下我。我保证,我一定会乖乖回队舍去睡觉的。我睏死了。”

“信你就有鬼了。”一角又低低地骂了声,背向我,蹲下身,“上来。”

还没等我趴稳,他就开始狂奔,害我差点就闪了腰,连忙抱紧他。真是的,年轻人就是靠不住,看昨天晚上京乐大叔跑得多稳。不过吧,好在他头上没有那个碍事的斗笠,视野要好得多。于是我一边看风景,一边摸摸他的光头,“我说,一角,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发型真的很适合你?”

“闭嘴。”

我静了一两分钟,又道:“我说,一角,你的眼影是自己画上去的吗?”

“给我闭嘴。”

其实我对这个问题真的很好奇,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从他肩上探过头去:“我说,一角——”

“你是不是想我在这里把你扔下去——”一角好像忍无可忍,一面说着,一面刷地扭过头来,然后怔在那里。

因为我刚好把头搁在他肩上,他一扭头,唇就从我脸上刷了过去。

我眨了一下眼。

他继续怔在那里,也眨了一下眼。

“色狼。”我说。

“只…只是意外啊!”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啊,意外!”

“没想到一角你居然是这种敢做不敢认的男人。”

“谁敢做不敢认啊,都说是…”他好像一时气结,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好吧,我负责就是了,你想怎么样?”

老实说,本来只是想口头逗逗他的,心想他顶多就是爆跳如雷大吼几声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要负责,所以我反而怔了一下,一时倒不知要说什么了。

我没开口,一角就自己继续道:“我教你瞬步好了。”

“啊,京乐大叔说要教我了。”

“切,但鬼道我不是很擅长啊。”

“不用担心,京乐大叔说也会教我的。”

一角慢慢回过头来瞟了一眼:“你什么时候跟京乐队长那么熟了?”

“京乐大叔很亲切啊,很容易混熟呢。”

一角哼了一声,“大不了等你再强一点的时候,我教你卍解好了。”

“那个啊…”

“你居然还要犹豫?我可是只教过弓亲和恋次啊。”

“那跟这个没关系吧。等一下…”我从他肩上探过头去看着他,“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想教我这个那个?难不成你所谓的负责就是指这个?”

“不行吗?”

“喂,你难道以为男女间的所谓‘负责’就只是教我一两招就可以了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

“让我亲回来啊。”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整个人几乎就从空中跌了下去。

“喂喂,”我连忙抓紧他,“就算不想让我亲也不用自杀吧?就算你想死,也要先把我放下去啊,这样会被人误会成殉情的——”

一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大叫:“谁要自杀啊!谁要殉情啊!你这女人不要乱说话啊。你——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啊!”

“好吧好吧,如果那么为难的话,我就不亲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

“什么?”

“你用什么牌子的眼影啊?洗脸时不会掉吗?还是你都不洗?”

“…你给我去死!”

虽然一角一路上都在叫我去死,但居然没有扔下我,也没有真的拳脚相向,一直背着我到了草鹿。

“真慢。”弓亲等在那里,手指上停着一只地狱蝶,“别的组早都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角把我甩到地上,恨恨道:“下次你来背她好了。”

“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痛~痛~~真是的,难得人家看他背得辛苦,还唱歌给他听,结果他居然这么对我!”

弓亲头上一大滴汗滴下来:“是昨天晚上那首歌吗?”

“不是,另外一首,你要听吗?”

“是什——”弓亲一个“么”字还没有说出口,一角已经一刀劈了过来,弓亲连忙向后跃起避开,很不解地看着满头青筋的一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