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婷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不过是谭爷爷跟我爷爷有些私交罢了,”

然后用公用筷子给童蕾和夏沅都夹了一些,“沅儿,你也多吃点,谭爷爷的手艺真心不错,连明星都去他店里排队定位呢?”

“婷婷,人家家里也是开私房菜馆的,缺啥也不能缺吃的啊,如何?有你们夏家菜烧的好吃么?”

“各家味道总归不一样的,怎么好拿来比较,”曲婉婷似在替夏沅解围道。

这会功夫,夏沅也基本将桌上的每道菜都尝过了一遍,用料这么精致,比普通家常菜那肯定是好吃多了,不过一个肉丸子,竟然用了八种肉馅,每一种都是用的最鲜嫩的里脊肉剁制而成,汤是用高汤调制而成,一点诸如味精、鸡精等化学调味都没有,鲜,那是真鲜。

但再鲜,那也是人养出来的肉,哪怕它们在长的时候,或在山中放养长大,或用牛奶、中药喂食长大,都脱不了一个凡字!

跟秘境中长大的大肥鸡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好吧!

还有这‘仙姑拜寿’手中托举的莲花,是六种米面混着菜蔬汁和果汁调制而成,一共十八片莲瓣,一片一味,精致,那真是精致。

可就算是特级米面,那也没法跟灵米、灵面相提并论的。

‘浇汁鲈鱼’,鱼肉鲜嫩,恰到好处,最好还是这浇汁,应该是用了十六味材料制成,真是浓香四溢,而又不掩鱼鲜;这道‘秘制凤爪’最是不凡,凤爪都是野鸡爪,腌制用的材料应该是二十四种,烧制用的材料就有十八种,也不怪人家卖的贵,但材料和人工也费老功夫了,味道那指定是好,但还是那句话,材料再多,秘方再给力,那也架不住食材一般啊。

夏沅将每样菜都尝过一遍后,就不再吃了,“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味么?”

曲婉婷语笑嫣然地问。

还以为是童蕾的话勾起了她的‘自尊心’。

“是差点味道,”

童蕾冷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可知今日的主厨是谁?你当什么人都够格开私房菜馆的,”

“大师也有失手的时候,他这桌菜就失手了,”夏沅自己不吃,也见不得别人吃得香,主要是她的好胃口被童蕾和曲婉婷破坏了,也就容不得她们吃的好,“这个肉丸子里的牛肉太老,该用竹板再多压些时间的,羊肉里的筋没挑干净,年龄大的人吃了容易塞牙,鸡肉里的蛋液多了,鸡肉味被压住了,鱼肉下水煮的时间太久…”

将满桌的菜一一点评后,最后指着一道看似很平常的清炒笋尖,说道,“这道笋尖清、嫩、鲜、美,火候非常独到,吃着味道也好。然火候虽然恰当,但还没有入微,不是很均匀,若能晚几秒下锅,早几秒出锅,笋尖就更清脆了;其次,这油用的不恰当,”

“如何不恰当,”

问话的却是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的一位老爷子。

“谭大师,”

夏沅听有人喊道。

谭大师并没有理会,只盯着夏沅问道,“小丫头,你继续说,”

夏沅一副是你让我说的,遂说,“你这道菜是用了五种调和油调制而成,自榨的花生油里掺有芝麻油、橄榄油、虾油、蚝油,蚝油味略重,如果换做鸡油口感应该会更好,再次,你这里的秘制香料多放了两味,味重压过了笋尖的清香,倒失了笋尖本身的鲜嫩,”

“哈哈,小丫头原来是个皇帝舌,味觉竟然入微自此,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没有当场将我这道菜油的比例说出来,”

谭大师笑道。

“不过是道家常小菜,油的比例要那么标准干嘛,若偷师者连油的比例都不差分毫的复制,那还是炒菜吗?”

谭大师一时愣住了,突然说道,“丫头这天赋,不当厨师真是可惜了,”

夏沅单手支起自己的小脸,“我的兴趣在吃,不在做,”

谭大师看清她的长相,又是一愣,“厨房那地方,给了我的手委屈我的脸。”

第59章

古人所说的食不言寝不语并不适用于宴会上,事实上不管什么宴会都是越热闹越好,就像是祝寿最重要的环节——儿孙拜寿,多是安排在开席之后宾客都到场的情况下,这也是显摆儿孙孝心的最好时候,人多么!

一般都是酒过一旬,菜过一遍后,由家里的长子长媳带头致寿词、敬寿礼,若嫡长孙还是总角少儿,会先于其父之前唱寿词、呈寿礼,除了讨喜之外,也有后继有人的寓意,而第一个献寿的儿孙们则是默认的家族继承者,是要继承家业的。

嫡系之后是庶系儿孙,嫁出去的女儿还要往后排,因为那是别人家的媳妇。

孙辈之后才是女儿、女婿、外孙等人献寿,然后是同族子侄、侄孙辈,本家亲族之后是儿女亲家,最后才是宾客晚辈们敬上,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因着夏沅这‘风头’出的有点大,童老夫人见不得她如此‘张狂’,便将童砚推了出来,童砚长的非常讨巧,他虽然和童佳佳是龙凤胎,但长相和性情都大有不同,童佳佳长的更像是曲家人,童砚却是两者结合,眉眼随妈,脸部轮廓和鼻子、嘴巴却随了父亲,高鼻梁,薄嘴唇,五官长相虽不如夏沅那般精致漂亮,也不如其父清贵,但却比其姐长的好看多了,小时是正太一个,长大后就成了鲜肉一枚!

再加上性子也肖其父,十岁小儿,却眉目清冷,不惊不慌,不见丝毫胆怯和浮躁,双手托举着贺礼敬上,眉目间尽显孺慕子情,“孙儿祝爷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寿礼是一整根黄花梨雕刻的龙头拐杖,这礼说重不重,但也不算轻,主要是意头好,自古龙头都是家主才能用的,旁人用不起。

寿词也不长,却字字铿锵,真情流露,将寿礼献上后,磕头时也磕的实心实意,都能听到头碰地的‘砰砰砰’声响,倒是让童老爷子既心疼又欣慰,连声叫起。

夏沅多少有点以貌取人,就好比,童砚和童佳佳都是曲茜的孩子,还是龙凤胎,但她对童佳佳膈应,对童砚却印象极好,不至于当亲弟弟看待,但每次童砚替童老爷子做千里传音筒或者快递员时,夏沅总会给他开方便大门的,要知道,对于龙凤胎来说,他家老童绝对是渣爹一个,种子播下后,基本就没管过,生活费会给,别的压根不管,有时候人家送上门来给他见,都要看心情的,十次能见五次,那还是看在夏沅的面上。

对于童砚,夏沅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和忌惮的,尤其在看过女配、男配重生复仇文后,她就在心里给她家老童设定了n种被狠虐的剧情,不过,夏沅也想了,就算曲茜和童佳佳重生,大约也虐不到她家老童,智商那玩意,真心不是你重生,就能从﹣80长到﹢220的,就算有内容提要,有心机攻略也没用,牵一线而动全身,除了天灾不能改变,其他事情发展都是可变因素,智商决定一切。

倒是童砚,若是他想为其母讨个公道,报复她或者老童,虽说不一定成功,但是多少会制造些让人头疼的麻烦,好在童砚是真正的聪明人。

而夏沅依着自己直觉,虽不至于特意去交好童砚,但也尽量不去得罪他。

对于和童砚的相处,夏沅是这样跟顾元琛总结的:君子之交淡若水。

顾元琛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夏沅完全是柿子只挑软的捏,童佳佳和曲茜是软柿子,所以不惧对上,童砚是硬茬,是麻烦,不好惹就避开,狗都没她直觉灵!

童砚之后,就是童君翰了,他的祝贺词更简洁,“祝父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然后敬上礼物,他的礼物是一瓶酒,翡翠玉瓶,细嘴大肚,600毫升的量,酒瓶很漂亮,但送礼讲究送双,这一瓶算是怎么回事,“小四,这酒很珍贵么?”

潜台词是,珍贵到只能买到一瓶!

问话的是童二老爷,他是嫡出,但童家当家的却是童老爷子,遂心里一直都觉得憋屈的慌,这些年没少借由童君翰的事,挤兑童老爷子,但也因为童君翰是曲家女婿的原因,他也不敢将人得罪的太狠,毕竟谁都知道,曲茜对童君翰有多‘痴情’,再加上童老爷子也放话了,童家会直接越过童君翰将童家家业交给童砚继承的。

因此,童二老爷虽然觉得憋屈,却也只能找些不痛不痒的事,说些不伤大雅的话来膈应膈应童老爷子。

“是很珍贵,”童君翰说。

再多解释就没了,倒是童二老爷被他郁闷到了,“小四说珍贵的酒,那定然不一般,大哥,你也知道弟弟我就好一口,今个就容弟弟厚着脸皮跟你讨上一杯了,”

“不过是一杯酒,你要喝,我还能不给么?值当你用讨这一字,”童老爷子语气倒是极亲昵,当得起兄弟情深。

将刚接过去还没捂热的酒又递还给了童君翰,很是大方地说,“君翰,给你二叔倒上一辈,也替你其他叔伯们都倒上一杯,”

“好,”

童君翰接过酒,打开瓶盖,这酒是夏沅依照古方酿造的,纯粹的灵米发酵酿制,不同于山谷酿制的清酒,它是浓米酒,颜色呈现为浓稠的乳白色,仿佛化为膏脂的玉髓一般,让人一见便口舌生津,那四散的淡淡酒香,刚一开始闻到的时候,就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清,再多呼吸几次,那香气就沁入了心脾,让人醺然欲醉。

“这是什么酒,不喝都觉得有点醉了,”

老爷子这一桌,哪个不是好酒之人,盖子一打开,大家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纷纷将自己的面前的杯子清空,等待童君翰给倒上。

而童老爷子也在酒打开的瞬间后悔了,这瓶酒拢共才一斤多点,这十几口子人,一人一杯,也就见底了,但话说了出来,也不能收回啊,只盼着自己儿子能长点心眼,倒上八分满就好,又庆幸今天的酒杯是小酒杯,刚够一口的那种。

童君翰先为曲余忱倒了一杯,因为这里数他年龄最大,地位在目前来看,也是最高的,然后依次倒上。

到了越老后,他指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酒杯说,“脏了,不能用了,”

又指指自己面前的大白碗说,“倒这里吧,”

众人:…

这人,好不要脸。

肿么,他们没想到呢?

再丢杯子,还来得及么?

童君翰也无语,一共就这点酒!

酒液入口香醇绵软,酒香虽浓,却没有丝毫呛人之处,那甘醇绵软的酒液顺喉而下,一股温热却并不灼烈的感觉也从咽喉向胃部漫延,直至在胃中散发开来,漫延全身,那种舒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全身都浸泡在温泉中,说不出得通体舒畅,痛快淋漓。

服务员刚把酒瓶打开,众人就闻到了醇厚的酒香。那飘散出来的淡淡酒香,刚一开始闻到的时候,就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清,再多呼吸几次,那香气,就沁入了心脾,让人醺然欲醉。

尤其是其中几位嗜好杯中之物的,简直是馋涎欲滴,望着打开的酒瓶,再看到那呈现出浓稠的乳白色,仿佛化为膏脂玉髓一般的酒液倒入酒杯中,两眼仿佛都要放出光来。

夏爷爷虽然没有准备礼物,却是带了两坛酒来,“这酒什么名?”

“不知,不过是自家酿制的米酒,哪里需要取名啊,”

酒液入口香醇绵软,酒香虽浓,却没有丝毫呛人之处。那甘醇绵软的酒液顺喉而下,一股温热却并不灼烈的感觉也从咽喉向胃部漫延,直至在胃中散发开来,漫延全身,那种舒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全身都浸泡在温泉中,说不出得通体舒畅,痛快淋漓。

“果然不愧是仙酒!倒在杯中就仿佛是琼浆玉液,饮入喉中,甘醇绵软;落入腹中,温润脏腑;此时回味,口舌生津。”谭老一脸陶醉。

“老夏,你也太不厚道了,这么好的酒居然藏到现在,”

“酒好喝,但量少,我那族兄这次拢共就托沅儿给我带来几坛,”夏老笑笑说。

“今天得饮此酒,真是不虚此生。仙酒温润全身,让人通体舒泰。”周老赞叹道。

其余众人也是纷纷畅谈自己的感受,一时间酒桌上的话题都围绕着这灵酒展开。

古人有原配死,娶继室者,在亲家上礼环节,也是原配娘家在前,继室娘家在后,而在儿孙上礼环节,童韬先上也是有理可依的,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也是长子。

然之后是她姐姐童,就说明童家并不当夏沅是原配嫡女看。

却让她在童千之后去,就是拿她当看的。

夏沅怎么可能如他们意啊,“我姓夏,”

只三个字,就表明了她的态度。

“君翰,她这是要干嘛,来之前,你没有跟他们说清楚么?”

这个他们自然是带上了夏家人。

“说什么?”

童君翰装傻道。

童夫人气死了,这就是她的儿子,“今个可是你父亲的七十大寿,你想要他,让咱们童家的脸面在外人面前丢尽么?”

“怎么丢脸了,沅儿是带了贺礼的,她姓夏,献寿的环节也是在最后啊,”

一时因为夏沅,献寿环节有些僵局,“岳父,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敬上的礼物,”

周显荣一看情况不对,就干脆自己上了。

这祝寿才得以进行下去。

童老爷子跟曲余忱对视了一下,有些气恼,却又无奈。

到底这场宴会没有达到想要的目的。

还丢了人,之后童大国也就没有心情看别人的寿礼了,再贵重也提不起精神。

童二姑因为事先被父亲警告过,倒也没敢找夏沅麻烦。

这会见夏沅连他爹的面子都不给了,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立刻发难起来。

“童首长,咱们之前说好的,沅儿不会改姓的,他们那一支还等着她传承呢

夏商婉身子弱,但气势不减,就好似生长在雪山上的牡丹花,虽娇艳却也清冷孤傲,又像是凤落凡间的女王,睥睨万物,目空一切,仿佛所有人所有事都不被她看入眼中,任你百般刁难,她也不过当你是跳梁小丑般,淡笑而过。

童老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自认自己的教养和气度在大院里也是数得着的,可在媳妇面前,她总有一种七品官员太太对上贵妃娘娘的感觉,让人压抑的很。

都说她当年磋磨病弱的儿媳,可天知道,她一回都没得逞过,夏商婉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飞过,就让她觉得从骨子里感到惧怕和颤抖。

她不信邪,一次次地想摆婆婆的款,压住这个媳妇的气势,结果回回都是她丢丑。

都说十年媳妇熬成婆,可她在夏商婉身上就没摆起过婆婆的款。

第60章

“不对吧,小弟,她姓夏?她难道不是你女儿么?”童琼画问,瞟了眼夏沅,虽然极力隐忍,眼里却难掩厉色。

“为了这个女儿,你可是没少花心思费功夫,合着忙活到现在,你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根本就没想认你这个父亲,不然怎么连童姓都不肯冠,”

因为夏沅这小野种,她女儿已经一个多月没敢出门见人了,虽然那被打落的牙已经被重新安上了,国外进口的陶瓷牙,最贵的那种,一颗相当于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贵是真贵,可那又怎样?女儿被打落的不仅是牙齿还是脸面。

她就孙芸芸一个宝贝女儿,千娇万宠的,长这么大,她这个当娘的都没舍得碰一下,倒是被个贱种、野种打成这样,恨不能生嚼了夏沅那死丫头。

可自己亲爹和弟弟都跟她施压,让她不许找夏沅麻烦,找夏家晦气,寿辰这么大的日子,为了避讳夏沅,竟然暗示她最好不要带芸芸过来,亲妈居然说怕她公婆因心疼孙女,见到夏沅会激动,在宴会上闹起来,最好也不要来。

差点没把童琼画气疯,女儿不许来,公婆不给来,干脆直接把她这个女儿也拒之门外算了,知道娘家看不上婆家,可要是婆家在这个场合不能出现,以后她还怎么在圈里混,娘家这么打脸,她要是答应了,以后还不被人笑死,就算公婆碍于童家不敢说啥,丈夫心里也会膈应死她。

她一通要死要活的哭闹惊动了老爷子,老爷子将老太太训了一通,公婆是收到了请帖,但也说了,鉴于芸芸情绪还没平复,最好在家休息!

让她的宝贝为个野种让道,她满心的愤恨不敢向父母发泄,只能都加注在夏沅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早年她跟夏商婉就多有龌蹉,这会见了跟夏商婉有七分相像的夏沅,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如果夏沅能顺利认祖归宗,为了老爷子面上好看,她也不会在宴会上发难的。

可是夏沅太‘不识抬举’了,冷眼看着她将二老都惹怒了,她能放过这个报仇机会?

不过,到底顾忌场合,只敢试探性地发难。

“三姐,不管沅儿姓什么,她都是我女儿,”童君翰淡淡地说。

又冲严肃说道,“严肃,沅儿只怕有些认生,刚刚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些小辈里,她只跟你和元琛熟悉,你们中间加个座位,让沅儿坐过去,”

“好嘞,”

严肃答应的倒是爽快。

他爹严子陵微微蹙了下眉头,觉得有些不妥,这到底是岳父和小舅子之前的私事,闹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老三家因为要攀着娘家,喜欢在里面瞎起哄,他和老二家一向是不管他们这些糟心事的。

就算连襟周显荣跟小舅子关系那么好,也从来不掺和他们父子、母子、夫妻之间的事。

小舅子也是明理之人,从来没有将他们这些当姐姐、姐夫的拉入战场的举动,更没让他们‘站队’支援的意思。

今个这行为,倒是有些破天荒了。

又见自己儿子已经麻溜地跑去给夏沅搬凳子了,略显殷勤和迫不及待,眉头不着痕迹地又皱了皱。

这是要声援他老舅的意思?

“沅儿,快过来坐,这菜都要凉了,”严肃不仅将凳子搬了过去,还非常热情地冲夏沅招手道。

童君翰温声细语地跟夏沅说道,“沅儿,去好生吃饭,莫要伤了胃,”

夏沅‘哦’了声,就直接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顾元琛和严肃中间新加的座位上。

严子陵看了眼童家二老,童老爷子到底是老gm了,什么突发事件的场合没精力过,再加上有个专注坑爹一百年的‘逆子’,因此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勃然大怒的事件。

脸色虽然有些难看,到底能稳得住。

老太太的承受力就差了些,脸上已经阴沉沉的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咆哮出来,那暴怒的眼神看向童君翰父女时,两人一个已经习惯了,当没看见,一个根本不搭理,看见了也不在意。

老太太眼神一飘,就夹着风雪似的看向他和妻子,这是在迁怒。

怪他们没管住儿子!

严子陵也无奈的很,他虽然跟妻子结婚二十余年,但因为常年在部队带兵,真的不太懂跟岳母打交道的学问,轻不得重不得,只能求助地看向自家媳妇。

童琼岚指指儿子,给了他一个‘孩子大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无需担忧’的眼神。

比比岳母,‘至于我妈,你无需理会,有什么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