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耐的望着她,温柔的为她拿开她手上的匕首,稍稍用力,将她扶上榻,低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心:“地上凉,再坐下去,会着凉的!”

当她的手握住他温热的掌心时,她猝然反应了过来。

“你没死?”她第一句就是问的这三个字,脸色依苍白,没头没脑的问。

狭长的眼促狭的眨了眨:“怎么,你希望我死不成?”邪魅慵懒的笑容如旧,略带薄茧的指,轻抚她的额头,一双眼睛在看到她脸上的指印时,眸中染了一层心疼和怒火,掌心温柔的抚摸她颊边的指印:“还疼吗?”

“不疼,不疼!”她喜极而泣,心抑止不住的颤抖。

她当然希望他还活着,当然希望,他能活着,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谢谢老天爷,没有将他从她的身边带走,谢谢老天爷,将他还给了她,她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张开双臂,一把将他紧紧的搂住,泪水再一次压眶而出:“相公,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笨娘子!”他蹙眉,虚弱的笑了:“不过…如果你不要将我的伤口压得那么紧,我会更爱你!”

压到他的伤口了?

她如惊弓之鸟般,赶紧松开了他,一双小手紧张的拉开他的衣襟,检查他的伤口,确定包扎的伤口没有再流血,她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没事,还好他没事。

等着…不对呀,明明有人告诉她,夜北溟已经死了,而且兰亭阁内外哭了一大片,夜敬白更因为他的“死”,无情的甩了她一巴掌,证据就在她的脸上,现在火辣辣的疼呢,刚才没觉得,现在才觉得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真的很实在,几乎把她的头给扭掉了。

但是…夜北溟现在却没有死,从伤口上看来,苏乔将他的伤口包扎得很好,再从夜北溟的呼吸和力道来看,虽然虚弱,但不至于将死。

眼中的伤心难过,渐渐被怒火替代,两只眼睛因为被欺骗而充满了鲜红的火苗。

“你们…骗了我!”晏紫瞳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

很明显,这是苏乔和夜北溟两个人的诡计,纵使他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将她也连在一起给骗了,这就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明白她知道了真相,夜北溟赶紧拉下她指责的小手,虚弱的解释:“其实,我真的差点就死了,是苏乔用他自己的血喂的我,我才支撑了下来!”

宽厚的掌,吃力的抬起,温柔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满满的深情,吐出的字也异常温柔:“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们的儿子,所以…我就回来了!”

心中,瞬间涨满了感动之情。

这句话,已将她的心紧紧的牵住。

眸子流转间,流泻出满室的温情蜜意。

方才止住的泪水,被他这一番浓情又惹得泪水落了下来,一滴泪珠挂在睫毛上,像是晶莹的珍珠般。

“你…”她的声音中满是鼻音,幽怨的泣不成声:“你又惹我哭!”

一腔的感动,令她忍不住趴在他的胸前痛哭了出来:“你这坏蛋,总是惹我哭,你下次不许再吓我了,不许了!”

他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心疼的安慰她:“爱哭鬼,乖,别哭了,再哭就丑了!”

红红的眼睛抬起来,手背将眼泪横去,凶巴巴的板起了脸:“我再丑,也是你的妻子。”

“好好好,是是是,娘子大人!”夜北溟苍白的唇勾出慵懒又宠溺的笑,眼睛转向床内侧,目光深沉而带着浓浓的渴望:“娘子大人,现在…可以让我看看我们的儿子了吗?”

“啊…”晏紫瞳抹了把眼泪,彻底停止了哭,手忙脚乱的把孩子从床榻的内侧抱了过来,然后放在夜北溟的身侧,让他不用吃力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孩子的轮廓。“差点忘了,快,看看我们的孩子!”

手臂吃力的揽住襁褓,一双眼睛深深的凝视那可爱的婴儿。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夜北溟满腔的感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的孩

子吗?

孩子看到了亲生父亲,也不害怕,滴溜溜的大眼睛,在夜北溟的脸上徘徊,红红的小嘴角吐出快乐的咯咯声,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伸了出来。

晏紫瞳明白孩子的意思,扑哧一笑:“他想要握你的手指。”

“手指?”夜北溟蹙了蹙眉,将自己的手伸到孩子的面前。

下一秒,孩子果然一把将他的手指抓住,咯咯的笑着,那笑声更开心了。

晏紫瞳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父子那互动的动作,心底里抑止不住的感动。

夜北溟抬头便对上了晏紫瞳深情的目光。

然,夜北溟的脸色瞬间陡变,让晏紫瞳突然不知所措。

“你原本打算离开我的,对不对?”夜北溟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的问,双眼冰冷的看着她,语调中带着浓浓的质问。

温度瞬间跌至冰点以下,冰冷的字眼砸在她的脸上,令她不由得心虚垂下头,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因为…事实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

她…差一点就当真决定要离开他了,但是,事后,她一定会后悔的。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袖:“对不起!”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夜北溟紧盯着她的后脑勺,字字带着压力,砸在她的身上。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有什么事,也要第一时间对我说!”他霸道的得寸进尺。

“好!”她乖乖的点头答应。

“以后不许再自己自作主张,什么事都自己去解决,不要忘了,你的背后还有我,男人就该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

这好像有些过分了:“有时候…”

“不许反对!”他厉声喝道,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刚起的念头就被他给喝了回去,只得弱弱的低头答应:“好!”

夜北溟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倘若以后你再自作主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不相信我的话,下次我再被刺,就救不活了!”

心倏的揪紧,她蓦然抬头,立刻反驳:“怎么能这样,我…”

他凶狠的瞪着她:“难道你还想要犯同样的错误?”

“不是,可…”发这样的毒誓,她心里总觉得有疙瘩。

不等她说完,他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不再想着背叛我,背地里冒险,那你还怕什么?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开我了,那我这条命,要着还有什么用?”

他认真而冷厉的话,却字字透着真心和对她的深情。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只是想让她给他一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这个男人,说好听的话也不会说,非要用这种强硬的方式。

她含泪点头答应:“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发誓!”

举起手:“我发誓!我真的不会离开你了,我怎么舍得再离开你!”感动的泪水再一次淌下。

冰冷的表情渐渐转得温和,重新挂上了他惯有的邪魅慵懒,脸上带着些疲惫,终于放心的阖上眼睛:“那好!我好累,醒来我要看到你和孩子!”

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晏紫瞳用力的点头,心疼的说:“好。”

久违的洞房花烛15

被文俊、厉扬他们拖走的夜敬白,硬是将他们两个推开,再回到卧室门前,却看到一副三口之家团聚的画面,一下子阻住了他向前的脚步,忍不住在门外看住了。

不得不说,他们一家三口,远远的看去,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让人羡慕又嫉妒,美丽的画面,让人不忍去打扰。

后来的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本来想要再将夜敬白带走的,一眼也看到夜北溟温柔抚摸孩子的手,瞬间眼睛瞪得老大。

文俊和厉扬两个对视了一眼,非常没志气的抱在一起痛哭喊着:“主子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主子没事。”

夜北溟没有死?

这个消息,马上从兰亭阁中传了出去。

晏紫瞳握着夜北溟的手,看她睡着,便抱着孩子,将孩子放到榻内,以免孩子挣扎间会掉落到地上,转头却冷不叮的对上了夜敬白的眼睛。

在夜敬白的眼中,对她还有着浓浓的敌意。

夜敬白,传说中的夜敬白,夜北溟的亲生父亲,她孩子的爷爷。

眼前的这个男人,利用自己的亲孙子来威胁她,还差点就将自己的亲孙子给摔了,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她想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低头看夜北溟因为疲惫睡得很沉的脸,看起来一时半会醒不来,她便将夜北溟的手放回被子下,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向卧室的门外,与夜敬白面对面的对视,两人的眼中各掺杂着不同程度的敌意。

“您…真的是相公的父亲?我的公公?”晏紫瞳直接问道,她轻拂着脸颊,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指印,现在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消掉。

她还记得,是他狠狠的打了她一个巴掌。

夜敬白冷着一张脸,淡定的回答了一个字:“对!”

“那请问公公!”晏紫瞳的声音倏的下沉,一字一顿的质问:“之前,为何绑架我,在我生下孩子之后,就将我的孩子抢走,还拿孩子的生命来威胁我,难道…你不知道那是您的亲孙子吗?”

夜敬白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祸害,我恨我自己没有早杀了你!”

“是呀,您当初真的该杀了我,这样,您的儿子,就可以恨你一辈子了!”晏紫瞳愤愤不平的说道。

一句话,像一根针一样,狠狠的扎在夜敬白的心上。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夜敬白的脸色苍白,说出的话,却没有底气,脑海中想到的是夜北溟临“死”之前的那番冷嘲热讽,他…对他充满了恨意。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您切断了您儿子的所有幸福,这就是为了他好吗?”晏紫瞳冷笑着反驳了回去。

“只要他活着就是…”

“只要他活着,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杀了他的妻子,死了儿子,这样,你觉得他会好过吗?”

“至少他还活着,时间会抹平一切!”夜敬白脸色微白的反驳,他坚持自己没有错。

这么多年,他就是为了这个儿子,难道他所做的都错了吗?

不!他没错!

他一点儿也没错,他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他,他应该感觉得到才对,不应该恨他的,不应该!

“时间?时间只会让伤口更深,形成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痕!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人,您觉得他活着还有意义吗?”晏紫瞳不放过他,言词激烈的斥责。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她也在深深的反省自己。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在她以为是为了他,做了一切自以为觉得对他好的事,而且还做得理直气壮,却没想到,这已经深深的伤害他。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夜敬白的身上,她看到了同样的自己,就因为看到了那样的自己,她才觉得自己到底有多可恶,自责、内疚,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一想到她做那些错事,离开夜北溟时,他那种伤心痛苦的模样,她的心就揪成了一块儿。

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自以为是。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再也不会。

所以…

在夜敬白还未脱口反驳的时候,晏紫瞳便冷声警告他:“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我是不会离开北溟的,我会永远的跟他在一起,就算你将我杀了,我的灵魂也会跟他在一起,不论你是怎么都拆散不了的。”

夜敬白被晏紫瞳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语气仍然强硬的辩驳:“我没错,我没做错,是你错了,是你

不该缠着小溟,你不该让他爱上你,一个男人,爱上女人之后,就会受伤,就会迷失自己,就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在被背叛的那一刻,有多么的痛彻心扉,当年的痛,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既然您自己都知道那很痛,那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你自己的儿子,加深您儿子的痛?”晏紫瞳冷笑着看着他。

错了就是错了,他却还是坚持自己是对的,死不悔改。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

“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呼吸,他的路,他自己会走!”晏紫瞳生气的说,现在她终于体会到夜北溟心里到底有多痛。

想必夜敬白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被夜敬白管教,再加上夜天啸刻意对他的冷待,夜北溟才会去做地狱鬼影的吧?把自己的一腔愤怒,放在了惩恶除奸之上。

是这样的吗?是她说的那样的吗?

夜敬白不禁反思。

难道他这些年都做错了吗?他不该干涉夜北溟,不该设定他的未来。

可是他是他的爹呀,他有权决定儿子的人生,即使他很痛…

即使他很痛…

他的眸子倏的瞠大,身子因为受到打击剧烈的颤抖了两下。

难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即使夜北溟很痛,他也一定要他照着自己的预定方向走,不管他愿不愿意。

这样的他,变得跟世上所有人一样自私,一样让人憎恨。

他原来已经这样可憎了呀。

但是,他已经错了这么多年,要他当着晏紫瞳的面承认自己错了,他是万万办不到的,他还要他那张老脸呢。

脸一横,心一横,板着脸,口气恶劣的回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他是我的儿子!”他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说完,他便不敢再对上晏紫瞳那双冒火的探视双眸,转身便离开了兰亭阁,捏紧了双拳,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道人影,挡住了夜敬白的去路。

夜敬白蹙眉,刚要抬头,只见眼前黑光一闪,挡住了他的视线,一阵冷风吹拂,他的颈子被人狠狠的击了一下,所有的意识渐渐的悬空,他软软的倒下昏了过去。

然后,那黑影将夜敬白突然扛起消失在了夜幕下。

夜更深了!

·······

得到夜北溟突然死亡消息的柳千莹,惊骇的直扑第二山庄。

但是第二山庄戒严,不准任何人进入第二山庄,那些侍卫将她阻拦在外,不准她进庄,用尽了各种办法也不能进庄的她,伤心欲绝之下,在第二山庄的门前哭了许久,才伤心的离开了第二山庄的门前,回到华城中,找了个酒馆,叫了一桌子的酒,一杯一杯的灌进了肚子里。

大概半个时辰后,她已喝得七八分醉。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坐下,但是她却认不得对方。

“滚开!不要坐在我这里!”她心情很不好的冲对方嘶吼,泪水和着酒,灌进了嘴里,涩中带着苦味,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样,苦涩得难忍。

她不想他死的,从来都不想他死的,可是今天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她,因为她的自私,因为她想要嫁给他,所以才会答应了父亲的要求代嫁。

结果,却害了他,害得他丢了性命。

是她,都是她,所以,她是罪魁,是祸首,而她现在却好好的活着,坐在这里喝酒。

夜北溟…现在应该很恨她吧?

“我就是个坏女人!”她边哭边笑着,像个疯子一样,拎起酒壶,又将一杯酒斟满,毫不犹豫的仰头,又将一口酒咽下。

“姑娘,酒可醉人,但是不可多喝!”对方淡淡的说着,似乎是在劝她。

“我就是想醉,你管我做什么?”柳千莹毫不置理对方的好意,坚持一杯一杯的将酒倒进杯子里,然后仰头一口口的饮下,好像那些酒只是水一般。

到最后,她握着杯子的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随时会醉倒的样子,但是她仍然边哭边笑边喝酒,那样子,令这酒庄的其他客人,均不敢再多逗留,或是再进来。

“可是姑娘!”对方非常有耐心情提醒他:“你这样,让我们这里没法做生意了,你看,客人全被人吓距了。”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柳千莹醉态横生,手指着对方的鼻子,冲出口的酒气,令对方皱起了眉头。

她的手无力的垂下,用力的拍在对方的肩头,用那双迷离的双眼打量着对方,突然呵呵的笑了:“其实,你长得也不差,可是…还是没有北溟哥哥长得好看,但是…他却死了,你知道吗?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她的手用力的戳着自己的胸口。

在这一瞬间,柳千莹的眼前,似乎突然看到了夜北溟,眼前的那张陌生的脸,变成了夜北溟的,还在对着她笑。

北溟哥哥,是她的北溟哥哥来看她了吗?

北溟哥哥,她的北溟哥哥。

“姑娘,你喝多了!”谭宗霖皱眉冷声道,抬手想要将肩膀上那只手推开。

谁知,柳千莹却突然将自个的身子靠近了他的怀中,还故意扭动身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双手臂圈住他的颈项,十指在他的颈后结成了麻花,任他怎样拉扯也拉扯不开。

“我是喝多了,可是我还清醒着!”她含泪柔声泣诉:“北溟哥哥,我知道你爱的不是我,爱的是晏紫瞳,可是…我还是想要嫁给你,我是个坏女人,不管你怎么恨我都好,可是…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谭宗霖的眉头皱得更深。

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柳千莹了吧,那个替晏紫瞳嫁入第一山庄的女人?

她伤害了晏紫瞳,他该恨她的,可是,看到她这般伤心难过,他的心底里却有一丝不忍。

那张脸,满满的伤心,真情流露,更让人心疼。

心中,流露出异样的情绪。

然,她突然坐到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脖子,软软的唤他北溟哥哥。

他不是夜北溟,为什么她们爱的人,都是夜北溟,他是谭宗霖,他的名字叫谭宗霖。

捧着她的脸,谭宗霖冷着一张脸,冲着那张满含醉意的红扑扑小脸命令:“我叫谭宗霖,记住,是谭宗霖,不是你的北溟哥哥!”

“谭宗霖?谭宗霖是谁?”她软软的问,声音几近呓语,一双眼睛紧紧的阖上。

头好痛,也好晕,她也好累呀!

谭宗霖固执的捧着她的脸,一定要她认清她抱着的人是谁:“醒来,看着我,看着我!”他低喝着一声声唤道。

迷离的眼眸稍稍睁开了一条缝儿:“什…什么事?”

“看清我,我是谭宗霖,跟着我念,谭、宗、霖!”

“谭…宗…霖!”她乖乖的顺从他念道,轻轻的眨了眨眼,终于醉倒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不醒人世。

一名伙计,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老板,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