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早在她离开的时候,我就一无所有了,”言厉勾起唇角,“只恨当初年少轻狂,如果早知道现在那么难,当初就算宰了我自己我也不会做那么多的混账事,迟了……这是我该得的。”

“既然你那么说……”言峻从西服内口袋里抽出一份请柬,精致的卡贴印着叶氏独有的三叶草标志,言厉打开一看,忙惊喜地抬头,“爸!”

“不要高兴地太早,人家可没有邀请你。”言峻毫不留情地泼冷水,“我只是为了未来儿媳妇儿尽点力,至于要怎么进去,就是你的事情了。”

言峻说罢搂着自家老婆上楼去,孩子的妈责备地嗔了他一眼,然后在丈夫的怀抱中转身,微笑着道:“厉儿,小越是个好孩子,这一次,不要再辜负人家。就算是丢脸,也总比媳妇跑了的要好,懂吗?”

言厉沉默,然后无声的应允。

然后便是握着请柬,久久不做声。

除却言厉,郑氏只收到两份请帖,是郑凛叙和他的妻子文浣浣的,其实在之前叶辛越一直也有和这个C市传说中的女人有过来往,文浣浣的性格率直,又被郑凛叙宠地愈发无法无天,这一点叶辛越倒是出奇的喜欢,于是两个女人经常地私底下交流,不时交换一下自家男人的八卦,不亦乐乎。

文浣浣盛装出席,轻灵俏皮的名家礼服和郑凛叙站在一起,显得出奇的和谐,一个内敛稳重,一个犹如花间精灵,郑凛叙从进场开始就十分具有压迫感地把文浣浣搂在胸前,骑士一般的姿态,带着极为浓烈的温柔和呵护,不仅看傻了一干女性,还吓走了不少公子哥儿。

叶辛越笑着,一身符合她性格的火红礼服,收腰设计,把那盈盈可握地腰肢衬托地愈发柔韧,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她一身烈焰穿梭在会场,笑得得体妖艳,闪瞎了一干宾客的双眼。

一切都似乎回到八年前,当时她仍是一身红衣,但是私底下认为她私生女的身份的大有人在,而如今,在场的宾客已经完全不敢有这个想法,且不说叶辛越离别三年后归来叶青华对她更是呵护有加,传闻言家少爷兼任郑氏五少也为她丢过不少脸,在交际场上屡屡受叶青华的脸色,已经成为全城话题。

今日更是不得了,郑氏大股东郑凛叙一向不出席这些场面,所以当他出现在现场,还是携眷参加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郑凛叙是已经认可了叶辛越这个弟媳的,那么多重身份,还会有谁会不知死活地质疑叶辛越的低位和能力呢?

宴会开始,叶辛越理所当然地要上台做致辞,刚刚站稳在台上,外面却传来一阵动静。

叶辛越勾起唇,随着所有人看向门口。

一身黑色西装的言厉正被侍应挡在门口:“言先生,没有邀请函是不能进去的,请回吧。”

言厉笑着没有说话,似乎感觉不到周围的眼光,他眼神灼灼地看向台上那个太过于美丽妖艳的女人,轻勾起唇,道:“哦?”

侍应的脸有些白,整个C市的人都知道言厉以前就是特种部队的大队长,以前还参与过许多国际性救援反恐行动,并作为猎鹰取得许多战功,虽然三年前退役,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还是让直视他的人站不稳脚跟。

郑凛叙站在大厅里,云淡风轻地看着门口,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言先生……”已经有许多侍应拦在门口,他们接到命令是不允许言厉踏进会场半步的。

言厉的视线一分一毫没有离开台上的女人,她看了他一眼,用那十足的挑逗的眼神,然后便开始拿过麦克风说话。

众人的目光也不得不回到台上,言厉低头一笑,黑衣黑发,散发出如同恶魔一般的气场,他一手按住带头的侍应,只不过一秒,侍应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进去一下,不会耽搁太久时间。”他微笑着道,但是已经让身边的侍应害怕地倒退。

他的神态太过于势在必得,言厉松开手,然后侧脸道:“不过是脱了臼,但是已经好了。”

他只在短短的几秒内就把这位侍应的手弄脱臼,然后再接上,侍应们脸色一白,纷纷往后退,不敢再造次。

叶辛越刚巧说完话,走下讲台。

音乐声起,叶青华走到叶辛越面前,作为领舞,叶辛越必须要带头。

把手放在叶青华的手上,她聪慧一笑,似乎完全没有见到已经在角落里站定的言厉。

“怎么办,那么快他就进来了?”叶辛越得意地笑,叶青华缓慢地舞动,父女间的交流无声无息,他微笑,回道,“还没结束呢。”

叶辛越微微挑眉,在结束与叶青华的舞蹈时忽然全场灯光一灭,镁光灯忽然聚焦在角落,一个身材高挑的妖孽推着六层蛋糕缓慢走过来,烛光下的微笑美得不似真人。

“周勖!”叶辛越惊喜地呼唤,忙拽过裙摆刚想跑过去,却被叶青华捉住手腕,示意她不要动。

周勖显然也察觉到她刚才的动作,不由笑容更深,眼底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整个大厅的人目光都凝在两人身上,言厉的眸愈发深沉,却不动。

周勖推车到叶辛越面前才停下,笑着道:“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这下叶辛越再也忍不住了,红着眼走过去,周勖熟练地把她的腰一揽,她便完全脱离了地面,身体紧贴,她吻上了他的脸颊。

“咦?不吻唇吗?亏我还期待了那么久。”他抱怨着,但是眼角却是愉悦地弯起。

叶辛越锤他:“都消失那么久了以为你早死了。”

“呸呸呸,生日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女人……”眼角似乎触及到一旁的人影,周勖俯下身子状似暧昧的一笑,却是轻轻地开口,“25岁生日,祝你幸福。”

叶辛越一愣,手就被强势地夺去,周勖退后一步,看着言厉把她夺在怀里,笑得依然是一副妖孽的模样。

众人哗然,言厉的气场太过于强烈,就连周勖的也被他压了过去。

“抱歉,我不太习惯我的女人离别的男人那么近。”言厉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能让全场人都清晰地听到,叶辛越挑眉,拍开他的手:“你是谁?”

如此光明磊落地挑衅,言厉只能笑而不答,继而一把夺过她的手,在她的挣扎中,两人走到叶青华面前。

叶青华挑眉,看着小两口私底下的小动作,笑而不语,只是看着言厉的眼神有些深沉,带着浓烈的兴味。

“叶伯父,”言厉忽然跪下。

连叶辛越也是一愣。

全场哗然,言厉这么一跪,失去的可不只是面子问题了。

叶青华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微笑着道:“贤侄不用行此大礼,你叶伯父受不起。”

“叶伯,言厉有个不情之请,虽然我知道这个请求对于如今而言显得仓促,”言厉低头,模样恭敬,声音却是隐含坚定,不退反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请你允许我,娶小越为妻。”

这下子全场已经不止哗然那么简单了。

叶青华哦了一声,然后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商量,你先起来。”

言厉却没有依言起身。

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让叶青华点头,那么这事情就算抹过去了。

“叶伯父,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当初不懂事,害得小越受了委屈。但是我爱她,爱了十年,十年的爱,让我不允许她嫁给除我之外的他人,更不允许她爱上别人,我知道你也是的,不然你不会刻意刁难我来试探我的心意。”言厉终于抬起头,手一抬,握住了叶辛越的手,紧紧攥着,似是某种不离不弃的约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也不是不能等下去,在她还没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准备,不管多少年。如今那么多人见证,我言厉愿意爱叶辛越一生,以后的日子全部用来呵护她,守着她,看她快乐,为她解忧,好好爱她……我不求您能立刻原谅我,只希望……您能答应给我一个机会。”

在场的人都动容了。

要知道男人一跪,膝下黄金。

更不用说那一字一句恳切的请求。

叶青华挑眉,余光扫到叶辛越沉默的侧脸。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本来是管不着的,”叶青华沉默片刻,丝毫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转眼那么风姿诱人,犹如当年那个会对他巧笑嫣然的女子,“但是言厉,你让我亏欠的不止是小越,还有小越的母亲,这件事我知道小越也有自己的错,她错在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对她做的事情已经不止是错误那么简单了,你让我如何向小越的母亲交代?”

言厉沉默下去。

叶青华低叹一声,默默扶起言厉。

他手一紧,言厉便能感觉到里面的含义。

“不是不能把女儿交给你,只是你需要的不仅是我的同意,最重要的还是小越的意思。”

两人转过身,叶辛越的面容便暴露在灯光下,无所适从。

她的手还被他握着,十指相扣间,是他的脉搏的跳动。

在叶辛越的期待中,言厉却什么都没说,他柔和的眉角带动嘴唇微微上挑,千言万语只化作对她眉间一吻。

只那一触,叶辛越便颤动了心尖。

久违的酸涩慢慢涌上,委屈的、欣喜的、难过的……

似乎八年来,那一直压在心底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什么都没说,慢慢看着她红了眼眶。

于是彼此相拥,他手臂收紧,温声细语:“对不起。”

“我爱你。”他在她发颤的前一秒轻轻说出那三个字。

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

压抑,庆幸,酸涩……还有爱。

他欠她太多,伤她太深,所以即使他男儿一跪,也不能消尽这些过去错过的一点一滴。

所以只能以未来为注,一生一世守护她,爱她,这不仅是补偿,更多是后悔以前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来彼此伤害。

什么也不用说,伤你,痛的是我自己。

这是最珍贵的补偿,等待,于他于她,都是重不堪负。

所以只需她踏前一步,剩下的几万步就由他来走完,即使路上泥泞万千。

叶辛越紧闭双眼,边哭边笑。

爸,她好像,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再也坚持不下去折磨他,再也舍不得浪费彼此一丝一毫的光阴,时间太珍贵,过了一天是一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一天。

责怪太奢侈,他们再也消磨不起了。

叶青华微笑,看着叶辛越久违的笑脸。

这才是和她母亲一样的笑,一样温柔、甜美,似乎拥抱了整个春天的幸福。

他的女儿,也终于成长为一个懂得爱与被爱,懂得珍惜,再也不会为了别人而受伤,再也不会刻意躲避幸福的女人。并且有他守着,有她爱的人爱着,有人珍惜,有人愿意与她共度余生。

小雯,你交托我的,我也终于完成,此生,她有另一个人相伴到老,注定幸福一生。

而我,就得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孤独的生活下去。

也罢……

正文完结

“找个时间……陪我去看妈妈。”叶辛越闭着眼睛,轻声呢喃。

言厉听到了,不禁嘴角一柔,搂着她说:“好。”

这时郑凛叙才走上来,王者般的气质,散漫却凝聚霸气的眉眼,望向言厉的眼神里带着些笑意。

“五弟让各位见笑了。”郑凛叙向着叶青华道,可是对象却似乎面对全场,让所有人都不能轻视这个男人的存在,“聘礼方面想必叶伯父已经预料到了吧。”

说罢,他从紧随而来的特助手上接过文件,并没有打开,直接递向叶青华,“这是五弟在郑氏的全部股份,另外附上5%的郑氏股份和一些郑氏旗下的附属公司,就当是我这个当大哥给的结婚礼物。”

众人哗然了。

什么结婚礼物需要那么贵重?百分之五的郑氏股份,可是价值过亿的想买也买不到的稀罕物!

叶青华似乎也有些惊诧,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伸手接过,当场打开来看了下,确认了签名,终于笑了。

“如果在这种条件下我也不答应,似乎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叶青华走到叶辛越和言厉跟前,把文件交给了自己的女儿,“但是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小越,你拿着吧,以后凭着这些就能够好好管教一下家里了吧。”

叶青华的一腔话明显的意有所指,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叶辛越接过,挑衅地看了言厉一眼,后者似乎并无自觉,按着她的头吻上,笑着道:“这下工资卡和全部家当都交给你了,这个你也不会拒绝了吧。”他从裤袋拿出锦盒,蓝灰色如海水般的绒盒,手指微微使力,闪烁的光辉映入眼中。

不是之前的那一枚,他真的去重新订做了一对,像他说的,脏了的戒指就不要了。

他会给自己最好的。

“嫁给我,成为我的妻,那么之后只要你说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言厉眉眼低垂,默默地把女式钻戒套进了她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似乎是天生就应该戴在她的手上。

叶辛越揪着礼服,随即依偎在他的怀里,打量着戒指,“这枚又是叫什么?”

“不离。”他看着两人手里同一款的戒指,回答道。

永不分离,生死相依。

死生契阔,自首相同。

能和你一起变老,是我唯一,也是最初的心愿,如今终于可以达成,又怎么会再舍得让彼此离别哪怕再多一秒?

“真……不浪漫。”叶辛越踮起脚尖,狠狠撞上他的唇,言厉微愣,随即笑着回吻。

不浪漫的求婚,不盛大的求婚,就是连交换戒指都是这样平静如水的感觉。

但是没关系,因为我爱你。

因为他们要在一起一辈子,那么这些必经的过程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嗯啊……重点,小厉哥……”

一回到家,言厉就忍不住把她擒在怀里狠狠地揉。

一个月没有见到她,想要她的冲动让自己紧绷地疼痛。

在进门后狠狠折磨了她一次,看她好像发疯似得挑、逗撩弄自己,他更是停不下来,一下一下又深又重,看着她在自己怀里轻颤,内里紧紧夹着他,他便兴奋地说不出声。

浴室里,他把她折到墙壁上,从后面狠狠地捣弄,一手提起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墙上,她雪白的丰盈在冰凉的墙壁上挤压成各种形状,他眼中的血色便因为她一次次高低不同的吟哦而愈发深沉。

每一次进入言厉都刻意抵在最深处研磨她最敏感的点,叶辛越觉得自己快疯了,拼命向上缩,却被他不满地按回去,因此一次比一次深,他也似乎发觉了这个特别,不由动的更欢,伏在她颈边吼得尽性,性感粗噶的嗓音让她听着听着又不自觉地脊椎骨发颤,然后夹着他尖叫出来。

他不放过她,手技巧性地按压着她小腹上突起的一根,一来一回擅自延长了快感,叶辛越已经高、潮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被动地颤抖,随着他一起晃动腰部迎合。

“迎合我,小越……”他不允许她那么快结束,便架住她的腰在连着的情况下把她转过来对着自己,手转而按揉彼此的衔接部位,缓慢地爱、抚,捣弄的速度也慢慢缓了下来,他被她紧致的内里夹得嘶嘶地倒吸冷气。

叶辛越被他这样缓一缓终于回过气来,她娇笑着伸手抚过他的胸膛,引来他一阵轻颤,被他惩罚性地重重撞了一下,她又来劲了,便咬着他的喉结咿唔着道,“小厉哥,去浴缸里……”

他难耐地甩头,然后提着她两人一起进入浴缸,热水撒了一地,他们毫无自觉。她在他身上,妖媚地看他一眼,在他明白她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双手掐着浴缸的边缘上上下下动了起来。

“你这只妖精……”言厉被她套、弄地舒服极了,一声声低吼溢出喉间,她按照自己喜欢的速度来,他有时候忍不住便会挺起腰回应她,险些把她撞飞出去。

“别动!现在是我干你……”她抬高大腿,用嫩滑的内部擦着他腰间的新月纹身,他更是兴奋地吼,再也忍不住双手掐过她的腰,一下一下往上撞,要不是他抓住她早就撞飞开去。

“嗯、嗯啊、啊……”她刻意叫起来勾起他的攻势,今晚他做的事情似乎对她有着不少刺激,还没回家就逗得他热情似火,让他险些就在车上办了她。

“今晚怎么了?嗯?真想被我弄死……你这只妖精……”他一向是怜惜她的,也不想太过于在这方面累着她,可如果那是她自动送上门来那就不同了,毕竟当年他特种队单兵作战能力第一也不是吹回来的。

“谁让你……嗯嗯、今晚他妈的那么给力、啊、恐怕明天、整个C市都会说……你怎么倒追我吧,”她被他撞得断断续续地说着,他闻言低头一笑,然后作最后的冲刺,她尖叫,在最后他身体僵住,仰起头性感地从唇中溢出几丝低吼。

她颤了一分钟,然后趴在他身上娇喘不止。他心情颇好地用手指在她光滑的背上轻划:“没关系啊,反正我就是妻管严。”

胸膛被她锤了一下,他邪气地眯眸:“哦?还要再来一次?夫人如此热心,为夫要好好努力才行了。”

“你还不够努力?我都快被你弄坏了……”叶辛越不怒反笑,半瘫软状态的他从身体里滑出来,她便顺势往边上一靠,抓住他的手探向自己□,半埋怨半调侃地道,“你看看,我明天都不用上公司了。”

“我帮你请假。”言厉啄了一下她的眉心,随即手指恶劣地伸进去,勾出一些浊白的液体,眼眸更深,“我的假也请好了……你看婚假什么时候请……不如一起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