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厨房里的保姆,见着情景,赶紧把厨房的门关了,非礼勿视!

童向晚紧紧地抱住厉莫言,哭得很是伤心,“我以为你不爱我,我以为你移情别恋了,我差点就相信你的鬼话了。”

厉莫言无声无息地搂着她,嘴唇抿得很紧。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痛,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别人,撮合他们,心里有数的知道他们以后会发生什么,却要当做没事一样。自己只能无能地喝酒解愁,奈何愁上加愁。当他看见童向晚早早的安然回家,原本那颗心灰意冷的心顿觉宽慰起来,竟然自我庆幸,温礼是个谦谦君子。

宽慰之际,又有一股无法言表的难受涌上心头。

他没办法给她未来,他前面的路是一片漆黑,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是一个大坑,从此一蹶不振。与其让她过的如此提心吊胆,还不如还她自由。当初他执意把她拴在自己身边,只因自己那排山倒海的思恋让他寝食难安,唯有她在他身边,他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欣慰,看得到一点点阳光。那时是他欠缺考虑,不知道自己在这黑暗的道路上颠簸多久。他现在极度后悔,石向北说得对,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不能因为女人而有所牵绊。

他的世界是灰暗的,他不能带她一起去步入永夜的黑暗。

童向晚紧紧搂着厉莫言,害怕他突然松手,否决她的一切。

厉莫言没有那么做,而是无声无息地搂着童向晚,静静地说:“晚晚,曾经的我,多么害怕你会突然放弃我,就像八年前那样。我没有勇气再次失去你,你懂吗?”

“那你为什么把我往别处推?”童向晚突然挣扎从他怀里出来,一脸哭腔,“你既然害怕失去我,为什么要把我往别处推?这叫害怕失去我吗?”

厉莫言只是抬起手,安慰地抚摸她的脸颊,“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失去就是不在身边。如今,我知道了,失去就是所谓的连心灵寄托都没有。以前我总是告诫自己,我们会再见面的,因为我们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世界不大,我们终究会相遇。如今,如果我不放了你,我们也许会再也不见,你会在这个世界消失,我再也找不到你,再也找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你知道吗?晚晚?”

童向晚错愕地看着厉莫言,仿佛他的这些话,正好砸中了她的喉咙,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厉莫言的意思很明白,和他在一起,她将会有生命危险,与其有失去她的危险,还不如放她走,而且他又不是个好归宿,他是混黑道的,而温礼是军官,清白之身,显然比他更甚好。

原来如此。童向晚的泪眼顿时婆娑,紧紧搂着他的腰部,很难受地娇嗔骂了一句,“笨蛋,傻瓜,我爱你啊,我情愿死也要和你在一起,我才不相信什么相爱不如相知,全是狗屁,我要的是在一起,你懂吗?”

她想和厉莫言在一起,很想很想。

厉莫言的身子明显僵硬起来,他愣怔地捧起她的脸,不可思议地反问,“你爱我?真的吗?晚晚?”

一直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可一厢情愿又如何,他不在乎。他万万未料,他的晚晚原来也爱他…

他的呼吸因为激动浓烈了许多,心口的灼热瞬间淹没了自己的理智,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娇唇。一向不迎合他的童向晚这次却出奇的主动,竟然抱住他的腰,陪他一起激情。

厉莫言用舌尖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先发制人,又一口含住她的下嘴唇,还不等她回吻,便蓦然抱起她,直接上了楼。因激情,童向晚的双颊通红,她娇羞着别过头不去看他,却又默许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进入房间,他们便双双倒入床上…

童向晚是被一阵刺光亮醒的。她幽幽地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周围的设计,不禁讶然…怎么一觉醒来却到了美国杜爱心的单身公寓里?她腾地坐起来,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仔细看了一遍,发现真实存在的,她心头忽然冒出警钟,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天晚上…厉莫言倒了两杯水,给了她一杯,她喝完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就是这在杜爱心美国的单身公寓了?太…太不可思议了。

她连忙下了床,准备出去。不想,她刚刚想出房间的时候,杜爱心走了过来,把童向晚拦住,“女壮士,冷静点。”

童向晚哪里能冷静?她和厉莫言不是和好了吗?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被送到美国来?厉莫言到底想要干什么?童向晚抓住杜爱心的手臂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晚,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和厉莫言只有彼此了,你懂吗?我们什么都没有,你叫我怎么冷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怕你被人报复。你先冷静,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童向晚极力控制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顺着杜爱心走回屋里,她乖乖坐在床上。杜爱心从床头柜里拿出录像机,递给她,“你睡了五天,这五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童向晚知道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这五天的变化会翻天覆地也说不定。

她打开录像机,是石向北?而且还是穿着军装的石向北?他正在行礼,接受领导的表彰。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一丝不苟,与平时玩闹的性格截然不同。

童向晚愣了愣,不明就里。她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杜爱心。

“石向北其实是个卧底。”一句简单的话,就把事情的真相全部概括。

石向北是卧底,他现在在接受徽章表扬,那么意思就是说他做了什么立功的事情。卧底立功的事情无非就是让目标瓦解,成功解决战斗目标?

她张着嘴,免得让自己失控。那厉莫言…

杜爱心拍拍童向晚的肩膀,“正如你所想,社团没了,三天前,社团打算一笔庞大的非法交易。石向北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了整个社团。阎老当场枪杀而亡,至于高秀华…也绳之于法…”

“厉莫言呢?厉莫言呢?”童向晚疯狂地抓住杜爱心的双肩,不停的摇动,似乎只要这样摇动就会有好结果。杜爱心脸上略有为难之色,“他判了三年牢。”

“三年牢?”童向晚痴愣地重复她的话。

杜爱心回答,“这次行动要不是厉莫言帮忙,也不会这么成功的。可以说他弃暗投明,自首又帮助警方找出社团的犯罪证据,算是戴罪立功,将功补过。所以法官从轻发落。不过,还是判了三年牢。”

童向晚反而没有杜爱心想象的那样嚎啕大哭,而是释然一笑,笑得很纯粹,也很幸福。

“三年而已,我等!他都等我八年了。这不长…”

这是他给她的答复,她很满意,也很谢谢他。世间有很多的不幸,如他又如她。厉莫言,爸爸混黑社会,促使他妈妈早亡,又遭遇家庭破裂,家徒四壁迫使他也跟着混入黑社会,过着比他父亲更艰辛的生活,躺在枪口睡觉,站在刀尖上走路。童向晚,不知父母是谁,无从查证,被好心人收养终究福浅,无福消受。

两个同样不幸的他们走在一起,终究还是幸运了一回,至少…

最后的他们会在一起,并且她相信,她会很幸福。

厉莫言,我等你。

三年,一点儿也不长…

(完)

小番外

1、回归

童向晚从来都是个认真的女人。回到美国,她专心在医院实习,两年后顺利拿到医学执照,正式成为一名医疗人员。但她不再有曾经的豪云壮志,进最好的医院,拜最好的医生为师,成为一名顶级的医生。

她舍弃高级医院优质的待遇,毅然跑到非洲做医疗支援。在她离开美国之前,她向杜爱心叮嘱,“如果他来找我,叫他站在原地不要动,我会飞奔过来的。”

杜爱心那时已经怀孕,挺着大肚子,拱了她一下,“加油,他还有一年就出来了。记得,动作要快哈,火速制造个宝宝出来。”

“嗯。”

她背着稀少的行李远飞非洲。

在非洲的半年里,她终于知道,曾经自己受的苦实在微不足道。那里的孩子别说条件,就是最基本的果腹都成问题。心生恻隐,童向晚把当初打算还给厉莫言的存款全部捐给非洲难民。她想,要是是厉莫言,一定会支持她这么做的吧。

非洲深春时节,已然很热了。

太阳高空,顶在头顶上,让人禁不住湿了衣。童向晚刚给一个部落的小孩看完病,正顶着太阳往回家赶。她得赶快回去,她已经有中暑的前兆,不凑巧,今天早晨出来太急,忘记拿防中暑药。

由于走得太急,身形不稳,结结实实地一头栽倒在地。她还来不及起身,眼前一片阴影罩来,帮她挡住了炎炎高阳。她愣了一愣,一股熟悉之感涌上心头。她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朝她暖暖一笑。在如此酷暑之日,这样的笑容竟然不可思议的暖到心头。

“厉…”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厉莫言已先一步蹲下,捧着她的脸,在她干燥的嘴唇上落下有个浅吻。他笑说:“让你久等了。”

四目相视,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童向晚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厉莫言,眼眶很不争气的湿润了。她忍不住谩骂,“笨蛋,不是叫你站在原地等我吗?我说过我会飞奔到你身边的,不需要你…你再为我跋山涉水,不需要你追着我跑了。”

“扑哧。”厉莫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双手打横把她抱起,用脸蹭了蹭她的小灰脸,“你才笨蛋呢,我提早出来三个月,难不成要我等你三个月?说什么也不干。”

童向晚这才发现这个事实。她又愣了一愣。

厉莫言笑眯眯地说:“其实我半年前就出来了,不过我想毫无负担的和你在一起,我就去考托福了,把最后的积蓄用来移民了,也就是说,我现在一无所有,完了,你要养小白脸了。”他立马垮下脸,“不想要我,也得要。”

童向晚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安然闭上眼睛,“别装了,一起奋斗吧。”

她是多麽了解厉莫言啊,他怎会容许自己做小白脸呢?没钱他也会努力去赚钱,因为他和她是同一类人,努力去改变命运,绝对不会向命运低头之人。

“出国前,我买了1314组彩票。”

“…”不知为何,童向晚心头涌起莫名的预感,难道中奖了?

“结果…”

“咕咚。”童向晚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紧张不已。1314组彩票要是中奖,即使是千元小奖,也能拿上百万了。

“可惜没中奖。”厉莫言一脸无辜又促狭的看着她。

果然,在戏弄她。童向晚极其鄙视地看着他,想甩开他,却被他抱得紧紧的,“有志气的男人,怎能存在这种侥幸?晚晚,我会赚大钱的。”

童向晚撇嘴,“不是我打击你,空口说白话,你有什么条件赚钱啊?”

“卖身。”

“那我包你一夜吧。”

厉莫言又把脸往她脸上蹭,“就等你这句话了。晚晚…”

“…”

2、小甜蜜

白手起家很难,尤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厉莫言和童向晚毫无资本可言,没办法投资。最初,厉莫言帮杜爱心家里卖红酒。

这是厉莫言的一个优势,他对红酒很有研究,酷爱各种名酒。职业也是一种机遇,很快,他从普通的销售员升职为销售经理,后来为总经理,虽然其中时间很快,但也用了足足两年时间。

童向晚一直默默支持他。她知道,他庞大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自己靠女人。并且,她也相信这个男人。

两人不懈的努力,他们终于买房了。

一天,童向晚休息,厉莫言去上班了。她一人闲着无聊,就找比她更闲的“闲”妻良母全职太太杜爱心。

两人聊家常。

“女人,你多大了?”

“30。”

“女人三十豆腐渣啊!!你难道就不怕厉莫言不要你?这男人可是说不准的。而且你们到现在都没结婚,只是同居在一起,要跑随时跑的。”

童向晚干笑两下,连忙摆手,“不会的啦,我相信莫言。”

“P。相信男人,母猪都能上树。”

“我见过母猪上树。”童向晚十分淡定地说。

杜爱心直接对童向晚无语。只是最后劝告,“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啊。”

“好好。”她在笑,可是一想到自己逐渐衰退的容颜,忽而固若金汤的信任有些动摇。他会不会跑掉?应该不会吧。是啊,他们经历那么多,难道输给天长地久吗?

晚上回家后,童向晚反而有些坐立不安了。

将近凌晨,厉莫言满身酒气的回家。最近的他,有许多的饭局。以前她很理解他,因为他说,自己想搞个酒庄,一辈子给别人打工没出息,他手上有许多客户,关系都不错。那时,她非常支持他。

如今,她心里发憷。

往常一般,她为他熬解酒茶,一身睡衣站在厨房灶炉旁,养成早睡早起的她不时打着哈欠。

忽然,背后有人说:“晚晚,我们这样在一起几年了?”

童向晚不解地转头看他,却发现他一脸的认真。不知为何,她心颤不已,有种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厉莫言说:“我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了。跟我当初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所以…”

童向晚登时瞪大眼睛,错愕、吃惊、受伤以及忍不住想哭。真如杜爱心所说,他开始厌倦她了吗?不想要她了吗?是她做的不够好?还是哪里让他讨厌了?

厉莫言走上前,自背后轻轻抱住浑身发颤的童向晚,把头埋在她的颈脖之间,他说:“晚晚,嫁给我吧,我好想名正言顺的叫你老婆。”

童向晚哭了,“笨蛋。大笨蛋。”

她不是骂他,而是骂自己,她居然对厉莫言产生了怀疑,她该骂。在经历那样多的坎坷与时间赛跑,她竟然脑子还会浮出这般不堪的东西。

童向晚不顾厉莫言满身酒气的刺鼻,把他按到墙上,狠狠地强吻了。平时弱势的她,猛得很。厉莫言招架不住,被逼在墙角,反而笨拙的承受她的热情。

不过,这种事最后还是男人反守为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