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抽冷气,缓过疼痛,低头一看,立刻吓愣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身上的衣衫被割得一片片的,还有隐隐约约的暗青伤痕?下身更是狼狈,下裳和裤子被撕成一条条的,裆部湿了一大片。

这个模样,好像他被人采花了似的!

“来人,来人…”许文宣嘶哑着声音喊,“昨晚是谁伺候的?”

刚刚说完,就听到一道细细的哭声。

许文宣勉力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角落里,身上连块毯子都没有,就这么躺在冰凉凉的石板上。

他按了按额头,觉得疼痛无比,抬眼望去,纱幔间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修正坐在那里捂着脸,似乎是在哭。

许文宣努力想了想,只找到了颠鸾倒凤的荒唐记忆,却想不起那个女修的脸。

他揉了揉眉心,想起自己昨天来这里是为了采补新送来的女修。

“哭什么?”他说,“公子不会亏待你的,以后许家嫡系有的,你都有。”

哭声停了,那女修怯怯地道:“真的吗?”

“本公子从不骗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许文宣皱眉,“怎么回事?就算你是第一次伺候,也不应该弄成这样吧?还有这伤…”

那女修慌乱地说道:“公子,是您非要让我打您,说这样有情趣,不打您还生气…”

“是这样吗?”许文宣难以置信,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的爱好。可翻上来的记忆却告诉他,确实有什么这一回,而且他在对方的虐待之下,分外兴奋…

许文宣不由地回味了一下,初时不可思议,越想那记忆越是清晰,慢慢就接受了。

难怪会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感觉,原来他找到了自己新的兴奋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样也挺好玩的呢?

他心情大好,对于自己满身的伤也不计较,对纱幔间的女修勾了勾手指:“过来,服侍公子我起来。”

那女修却很害怕:“公子,我…我不敢…”

许文宣想要生气,想想又算了。看在这新来的炉鼎让他渡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的份上,就放过她好了。第一次,难免羞怯,慢慢就好了。

他运转了一遍真元,发现身上确实只有**的轻伤,经脉丹田完全无碍,就没放在心上了。从乾坤袋里取出备用的衣裳换了,恢复风度翩翩的形象。

起身走到门边,他转回头,看到女修害怕地缩了缩,不禁笑了:“你伺候得很好,晚一点自有重赏。下次本公子再来找你。”

459、公子的新爱好

看着许文宣出去,灵玉放下掩面的手,撇了撇嘴。

作为莲台之会魁首的奖励,芳华铃由陵苍最顶尖的炼器师炼制而成,自然不是寻常之物。可任何法宝,都有着自身的原理,读取记忆,修改记忆,说到底,不过是将梦引术一类的术法凝练到芳华铃上。

这种术法属于迷幻类,通常有一个特征,修为相差越大,心神越脆弱,使用效果越明显。

以她现在的修为,芳华铃用于结丹以下修士,都会起效。而结丹以上,就无法触碰到记忆了,只有单纯的迷幻作用。

许文宣是筑基后期,用芳华铃读取他的记忆不难,可修改记忆能不能做到完美,她也不敢肯定。

没想到,修改记忆轻松完成,不费半分力气。由此可见,许文宣的心境,远远及不上他自身的修为。

偏偏许文宣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还醉心于采补中。灵玉敢肯定,他即使达到圆满,也无法结丹。

采补之道要真的那么好,陵苍和星罗怎么会将之列为禁术?概因此法只有一时之效,长期来说只能是损人不利己。

修炼不多时,门外又有动静。

进来的是春迎,她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捧着衣饰等物。

灵玉睁开眼,看到春迎满脸不悦。

“喏,这是公子赏你的。”她指了指侍女手中的东西。

见灵玉完全没有反应,她哼了一声,嘀咕:“散修就是散修。上不了台面。”堂而皇之地将赏赐中一个玉瓶塞进自己的衣袖,带着两名侍女离开了。

灵玉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些人都不喜欢敲门呢?她也不好设禁制,免得被怀疑。

起身翻了翻所谓赏赐,不外乎一些衣物饰品。虽说精巧,可也值不了几个钱。另外还有一枚玉简,一个小灵石袋。

玉简里记载的是一套功法,按上面的描述,后面还包括筑基期,不过这块玉简里只到炼气期。灵石袋里有十几块灵石。灵玉估摸,春迎拿走的那个玉瓶,应该是丹药。

这几件东西看起来很寒酸,可如果是个真正的散修,此时已经喜不自禁了吧?一套系统的功法。许多散修积累多年,才有足够的贡献向家族换取。十几块灵石,抵得上两个月的收入了,而丹药更是珍稀之物,求都求不来。

灵玉随手将几件东西塞进乾坤袋。正要回去继续修炼。却听外头有人喊道:“请问,新来的妹妹在吗?”

灵玉拍了额头一下。肯定是那些女人见她得了赏赐,来探情况的。好好一个修士洞府,弄得跟后宫似的,真是让人倒胃口。

可她既然已经来了,不得不暂时融入这种生活。

没过两天,许文宣又来了。

门一关上,宣公子随手设下禁制,转头看到灵玉又在修炼,奇道:“你这么喜欢修炼?”

在此之前。他的炉鼎中不是没有修炼刻苦的散修,只是做了炉鼎后,多半心思就没放在修炼上了。这也是让许文宣感到不爽的一点,炉鼎不修炼,他的修为从哪来?所以,炉鼎要常换常新,不然采补越来越没效果,亏的是他。

看到灵玉在修炼,许文宣是高兴的,一个勤奋修炼的炉鼎,可以省掉他不少功夫。

话说完,灵玉睁开眼,对着他灿烂一笑。

许文宣险些被晃花了眼,正想着这炉鼎容貌虽寻常,笑起来却很顺眼,忽地眼睛失去焦距,似乎听到清悦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等他清醒,看着灵玉的眼神里满是惊惧。

“清醒了?”灵玉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略带邪气的笑容在许文宣看来,与恶魔无异,他连忙后退,直到靠上石壁。

“这么怕我做什么?”灵玉朝他勾勾手指,“过来,我们好好亲近一下。”

许文宣看着她的笑容,咽了咽口水,明知道她说的亲近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却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一步一步往灵玉的方向挪去。

及至近旁,灵玉笑容一收,伸手将许文宣的衣领一揪,一脚踹了出来。

“啊——”许文宣一声惨叫,捂着下身飞了出去。

接下来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完了,灵玉再次引动芳华铃,看着他的表情变得木然,眼神空洞。

“去,给我打听冻鹤潭的事,高层有任何动静,都来告诉我。”

第二天,许文宣醒来,发现自己又是一身青紫的伤痕,可精神却很好。他一边回味,一边想,原来他真的爱上这种感觉了?嗯,下回也找别人试试。

对了,先去外公那里看看,冻鹤潭的事怎么样了。等等,为什么他要打听冻鹤潭的事?不知道,反正想知道就是了…

公子有了新爱好了!

这个消息没几天传遍整个洞府。

许文宣行采补之术,从筑基成功就开始了,多年下来,不知道有多少散修女子成了他的炉鼎。运气好的,色衰之后脱离炉鼎生涯,还能继续修炼。运气不好的,心灰意冷郁郁而终。更惨的,直接被采补成了“炉渣”。

如今留在他洞府里的十几个女子,都是其中相对“聪明”的,她们有的存心攀附,有的失了元阴后认了命。总之,她们都想做幸运之人,颜色未衰之前,凭借宠爱得到足够的好处,说不定能像那些嫡系子弟一样,成功筑基,一跃成为人上人。就算不能筑基,有财物傍身,也能安享晚年。

听说了这个消息,许多人磨刀霍霍,准备趁机夺宠。

首先,她们得弄清楚,公子的新爱好到底是什么…

“好了好了!”春迎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女子们。被她们的七嘴八舌闹得一个头两个大,高声喝道,“没事修炼去,太久没行家法,一个个都皮痒了吗?”

“春迎姐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扭着腰道,“我们都是公子的侍妾,伺候公子是本份,自然要好好打听公子喜欢什么了,这样才能让公子满意嘛。姐妹们,大家说是不是。”

“钟姐姐说的是。”众侍妾齐声道。

春迎心中满是怒气,但不敢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她自称公子对她信赖有加,其实心里清楚,公子待她一向平平,这些年更是连她的身子都不沾了。只是她从小在旁伺候,习惯了而已。

这些人,她平日可以随意拿捏,可她们若是拧成一股绳跟自己作对,指不定公子觉得她不会管理洞府。不再让她做这个洞府管事。而不做这个洞府管事。已经失宠多年的她,只能被赶出去,做一个寻常的散修。

因此,她只能忍下心中这口气,冷声道:“就算要打听,也没你们这样的!公子若要挑人伺候,我自会告诉她如何伺候公子。”

“春迎姐姐,临时上阵,哪有烂熟于心的好?”有人反驳。

“对呀对呀!”众侍妾再次声援。

春迎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跳动,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便道:“你们缠着我有什么用?公子近来是谁伺候,自然是谁最清楚公子的喜好了!”

这句话成功拉走众侍妾的注意力。可不是吗?春迎虽是洞府管事,可她已经多年无宠,问她只能问到些皮毛,那个让公子发现新爱好的人,才最清楚事情的经过。

那位钟姐姐仔细一想:“是那个新来的?”

“没错,公子身上有…不就是从她那里出来后发现的吗?”

“对对,就是她。柳妹妹,你上次不是去寻过她吗?那个新来的怎么样?”

“不怎样,实在是太平凡了,真不知道公子怎么会挑上她的。”言语里有些微嫉妒。

“那公子怎么会挑上她的…”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很快决定,亲自去看看。

于是莺莺燕燕带着浓重的香粉味往灵玉的石室涌来。

灵玉被这些人包围后,头都要炸了。

这个说:“眼小鼻塌,不修边幅。”

那个说:“光长个子,胸没四两肉。”

还有人说:“修为也寻常得紧。”

齐声道:“公子怎么会看上她的?”

话音落,数道飞镖突然出现,对着每个人的脑袋激射而去。

“呀!”侍妾们惊呼。

不管怎样,她们都是正宗的修士,初时慌乱,很快各出手段将飞镖击落。

其中修为最高的钟姐姐对灵玉发难:“我们客气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客气?”灵玉扫了眼怒气冲冲的女人们,眉头抬了抬,“你们这叫客气?”

没等回话,她便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这就是我的答案。”

众侍妾一愣,全都不明所以。

灵玉说:“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公子为什么最近总来我这吗?答案就是这个。”

一人指着地上的飞镖,满脸怀疑:“这个?”

灵玉拍拍额头:“我真不应该把你们想像得太聪明。”她平了平气息,说,“公子已经不喜欢柔顺了,他现在发现,粗暴一点也挺有滋味的。”

“粗暴?”一名女修害怕地抱了抱胸。

灵玉翻个白眼:“不是公子粗暴,是你们粗暴。”

“我们?”

“对!”灵玉干脆言传身教,告诉她们要怎么揍“宣公子”,听得众侍妾两眼放光。

原来公子的新爱好是这样的,还真…特别啊…

在许文宣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炉鼎们一个个化身女王了…

460、三家心思

“找到了!”许向庸激动地跑到许家老祖的洞府,高声喊道,“老祖,找到了!”

许家老祖正在指点许文宣,闻言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是。”许向庸稍抑激动的心情,瞥了眼许文宣。

许向庸近来在找什么,许文宣隐隐有了察觉,此时哪愿意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稳稳地坐在许家老祖下首。

许家老祖似乎也没想到这点,直接问:“找到什么了?”

许向庸犹豫了一下,答道:“找到一位族老遗留的手札,确实如我们猜测。”

“哦?”许家老祖接过许向庸递来的手札,翻阅之后,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喜色,“果然如此,天佑许家!”

“老祖,您看下面该怎么办?”

许家老祖挥挥手:“既然确定东西还在,那找就是了。”

许向庸道:“可我们一有动静,纪、袁两家必然会知道。”

许家老祖一想,这还真是个难题。

发生那件事后,冻鹤潭已经被三家人盯着了,近期去翻,一定会引起其他两家的注意。可若不去,明知道那里有宝物,怎么忍得住?

一时间想不到好主意,许家老祖道,“这个得好好想想,准备妥当才能动手。”得知这个消息,他没了教导许文宣的心情,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两人恭应一声。

等他们离开,许家老祖背着手在原地转圈:“东西肯定还在冻鹤潭,只是不知在哪里。前辈们花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肯定在某个隐蔽之处。只是,要怎么瞒住其他两家呢…”

灵玉听到消息,手中的符笔一顿,搁了下来。

“东西还在?”她重复许文宣回报的话。

“是。”眼前的许文宣,神色木然。眼无焦距,正被芳华铃控制着。

灵玉伸出手指,叩了叩桌面。

东西还在的意思是,冻鹤潭中果然有某件异宝?如此说来,那三个潜入寒鸦山的结丹修士,就是冲着这件异宝来的,包括后来三大世家的诡异现状,也是因为异宝。

现在许家找到了确切地线索,确认异宝还在冻鹤潭中,应该很快就会动手。如果三大世家能够争抢起来。那对她来说是最有利的…

可惜,顾忌着许家老祖这个元婴修士,她不敢做得太过分,不然,留一抹神念在许文宣身上。可以得知更准确的消息。

“知道了。继续打探消息,一定要弄清,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芳华铃轻轻摇动,不多时,许文宣醒过来,咋着嘴回味他的春梦,回去了。

灵玉看着他满身的伤痕,不由笑了。

自那日她言传身教,宣公子的侍妾们突然悟了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用新手段邀宠。

她本意是想整整许文宣。毕竟喜欢挨打受虐其实是她故意弄出来的假相,许文宣自身并没有这样的爱好。

没想到,是她错估了许文宣。隔日便有一名女修来向她道谢,说公子很满意她的伺候。

灵玉听她兴致勃勃描述公子如何如何满意的时候,呆了半晌没回过神。

敢情许文宣对她的误导深信不疑,是因为他自身确实有受虐的倾向啊!

从此以后,宣公子的新爱好一发不可收拾,不管他是采补还是单纯享受肉欲,往往结束后身上全是伤痕。

初时,他行事还很隐蔽,后来想想,这是他的洞府,洞府里全是他自己的炉鼎侍妾,干嘛要遮掩?于是,洞府里的女修们经常可以看到,清晨,公子从某个石室里出来,一身破烂衣裳,满身青紫伤痕。

宣公子和他的侍妾们全然不觉奇怪,灵玉却暗暗笑得肚子疼。

没想到她随便编个谎言,宣公子居然还真的找到了他的新爱好。她很想知道,宣公子最后会不会真的变成了皮鞭下的小可怜?

不管怎么说,目前她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许文宣心志不坚,在她的控制之中,春迎应付起来也不难,只要时不时贿赂她一点丹药,基本对她不闻不问。而且,她得到了随时出入洞府的权利。

当然,这个权利灵玉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用的,这里到底是桃花峰,住着一名元婴修士,万一被发现就不妙了。

现在,确定冻鹤潭存在古怪,许家应该会有所行动。只要许家一动,纪、袁两家也会跟着动。到时候,如果有机可趁,她就捞了东西走人,无机可趁,那就等事情平息再慢慢去寻奇石…

“老祖。”袁正阳踏进修炼室,恭恭敬敬地向袁家老祖见礼。

袁家老祖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面的蒲团,示意他坐下:“有动静了?”

袁正阳满面春风,心情极好。他道:“许家找到了证据,确定那东西还在冻鹤潭中。”

这是意料中的答案。袁家老祖微微颔首:“当年许、纪两家的老祖宗找了几十年没有找到,可能以为已经遗失了。现在千年过去,冻鹤潭仍然没有解冻,想来那东西确实在潭中。”

“是,许家也是这样想的。”

“那么纪家呢?”

袁正阳说:“纪家没什么动静,不过,纪良才是个外粗内细的人,心机比许老鬼要深,就算已经发现了什么,没确定之前,他也不会张扬。”

袁家老祖认同:“许老鬼白长那么多岁,心机连纪小鬼都比不上。”

“现在许老鬼八成在想,怎么去搜冻鹤潭而不引起我们两家的注意,老祖,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袁家老祖摸着胡须笑眯眯:“应对?不需要应对。”

袁正阳一怔:“老祖…”

袁家老祖突然说起不相关的话题:“我已多年未出袁家,他们是怎么猜测我的?”

袁正阳说:“初时,他们没有任何怀疑。以为您就是修炼某种秘术,才会长期闭关。后来,纪良才首先起了疑心,觉得您上次出门,可能受了伤。正在闭门疗伤。”

“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认定,您是重伤在身,不能出门,所以故意号称修炼秘术。而且我们袁家这些年并未扩张,也验证了他们这一猜测。”

袁家老祖笑着点头:“袁家有我们两位元婴,他们自然要多加顾忌。可若其中一位身受重伤,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袁正阳疑惑:“老祖的意思是…”

“他们要找,那就让他们找。不管是许家还是纪家找到,最后都会入我们袁家之手。”

袁正阳眼中闪过光芒:“您是说,他们找到了再…”

袁家老祖轻轻点头:“我们袁家多年没有扩张。可不是怕了许、纪两家,而是在等待时机。时机成熟,雷霆行事,又有何不可?”

袁正阳眼中光芒越来越炽,胸中一股豪气升起。重重点头。

其实许、纪两家并没有猜错。袁家老祖初时确实是闭关疗伤。不过后来,反而是是在修炼某项秘术。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别说许、纪两家,连袁家人大都也被迷惑了,以为袁家多年没有扩张,是因为袁家老祖有伤。

现在,许、纪两家都以为只要找到那件宝物,自己就是它的主人。他们一定不会想到,袁家已经磨刀霍霍。等他们养肥了再亮出锋芒。

元婴修士难以斩杀,哪怕联手也只能击败。但在突出奇来的情况下,想抢一件东西,那并不难。

袁正阳对老祖深感佩服。这些年来,他也曾经有过疑虑,刚开始老祖是不得已,为什么后来要继续闭关,不肯出来打破流言呢?现在他知道了,还是老祖老谋深算,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许家老祖还没想出万全的对策来,纪良才突然上门拜访。

“许前辈,晚辈又上门叨扰了。”纪良才豪爽地笑道。

许家老祖满心疑惑,纪良才选在这个时候拜访,该不会得到什么消息了吧?脸上却半分不露:“老家伙独居无聊,袁老鬼又多年闭关不出,贤侄上门,求之不得啊!快请坐。”

来人你来我往,闲话两句,纪良才很快说到正题:“许前辈,实不相瞒,晚辈此来,有要事相商。”

许家老祖眉毛跳了一下:“哦?有何要事?”

纪良才压低声音:“就是前不久有人到冻鹤潭搞鬼的事,您还记得吧?”

许家老祖眉毛又跳了:“自然,贤侄说起此事,莫非有什么后续?”

纪良才笑着向他挤挤眼:“前辈何必装聋作哑?其实我们都清楚,对方是冲着什么来的。”

许家老祖默然。这件事,纪家亦是当事人,先祖当然也会有相关记载流传下来。

“当日不说,不过是不想便宜了袁家。许前辈,当年在冻鹤潭决斗的,是我们许、纪两家的先祖,真有宝物,也该我们两家继承,怎么也不能落到袁家手上,您说是不是?”

既然纪良才掀开来说,许家老祖也不好再装下去:“话是这么说,可先祖们都没找到,我们能找得到?”

“不找怎么找得到?”纪良才瞪着铜铃大眼,“我们总不能白白放过吧?已经有外人得知,到我们寒鸦山来寻宝,现在是结丹修士,以后要是元婴修士呢?”

许家老祖不语。袁正阳说是邱家的人,倘若邱家真的知道这个消息,动了心思,那可就麻烦了。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三大世家都没办法跟邱家抗衡啊!

半晌后,他问:“你待如何?”

纪良才一扬眉,拍拍胸膛:“许前辈,我们合作,把那件宝物找出来!”

461、赶出

许、纪两家一拍即合,冻鹤潭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开工了。

纪良才对许家老祖说:“袁家那只老狐狸,虽然多年不出门,可谁敢小看他?而且现在还有只小狐狸,就算火候不足,也不容小视。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堂而皇之,我们三大世家相互依存这么多年,只要他们表面上拉不下脸掺和,那就好办。”

许家老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他不蠢,略微一想,就同意了这个办法。不同意还能怎么的?袁家如今有两名元婴,他和纪良才互斗,那不是让袁家坐山观虎斗吗?袁家这么多年收敛锋芒,无论他还是纪良才,都不相信他们真的纯良无害。

袁正阳得知消息的时候,险些掉了下巴,急忙忙地赶到袁家老祖的修炼室。

“老祖,许老鬼他们…”

袁家老祖正在沉思,闻言道:“此事我已知晓。”身为袁家家主,他自有耳目。

袁正阳在他面前坐下,声音带了焦急:“老祖,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这件事,袁家老祖也头疼得很。他们本以为,袁家是最悠闲的,在旁边看着许、纪两家各出手段,等找到宝物,再动手抢夺。没想到纪良才比他们想像要决断得多,居然找了许家联手。如此一来,他们要动手强抢,还真有点难度。

“不能小看任何人啊!”袁家老祖感叹,“原以为此事全在我们掌握之中,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纰漏。”

袁正阳的脸色也很沉重。老祖隐居多年,应对、判断的依据皆来自于他的观察。他以为自己已经把纪良才看透了,临到头却发现,纪良才比自己以为的要狡猾。

思索了一会儿,袁家老祖沉声道:“这事不能由着他们,我们必须参与进去。”

袁正阳大吃一惊:“老祖!”那是许、纪两家先祖的遗宝,袁家出手,道理上有点站不住,说出去可不好听。

袁家老祖道:“纪小鬼为什么会提出这个主意?还不是觉得,我们拉不下脸?他不知道,我们早就打定主意,事后劫宝。既然如此,还顾及什么名声?事后劫宝的名声,恐怕更难听。”

袁正阳想了想,同意老祖的说法。那宝物虽是许、纪两家的遗宝,可已经遗落千年,坚称无主也说得过去。争夺机缘这种事,反正都要撕破脸的,还在乎什么脸面?袁家两名元婴,不是放着看的。

于是,这场对话结束后不久,袁家的总管便出现在冻鹤潭。

尽管许、纪两家都不愿意,但袁家摆明了以势压人,他们还能如何?无非就是扯皮。

灵玉听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些愕然。搞半天,还是到了这一步。

也好,事情摆到台面上,对她最有利。接下来只管等结果就行了,要是一直没结果,三家必然放松谨慎,到时候她继续寻找奇石。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转眼几个月过去了。

灵玉最近的日子很悠闲。自从宣公子发现了自己的新爱好,他的炉鼎们挖空心思地夺宠,都没空来烦她。她埋头修炼,倒是将几门法术掌握得更圆融了。

“抽调弟子?”灵玉看着眼前的神情木然的许文宣,“什么意思?”

许文宣僵硬地答道:“家族决定抽调弟子,对冻鹤潭进行长期的搜查。”

灵玉又问了几个问题,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