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莺得秋燕正听贵姐儿说话,听见外头有脚步声,揭了帘子一看,是贺年回房了,两个忙退了下去。

“在做什么呢?”贺年见房里只有贵姐儿一个,板起的脸就松了下来,笑着腻上去道:“想不想我?”

“啐,刚用饭时还在一处,不过离了这么一会子,说什么想不想的。”贵姐儿好笑,推开贺年道:“天还早,你别腻着人。不如看看书罢!”

“天其实不早了,都黑透了!”贺年复又搂了上去,正好见桌子上的盒子里放了鸡舌香,笑道:“这鸡舌香倒是难得的,咱们一人含一片好了!”

正闹着,听得“喵”的一声,一只雪白雪白的猫在门帘处探个头进来,把帘子撩开了一角,它在那儿艰难的跳过门槛,滚了几个滚才进来了。

“这猫怎么跳个门槛也这么狼狈?”贵姐儿见白猫朝他们凑过来,跃了几次想跳上贺年的膝盖,就是跳不上去,看不过眼,俯下身抱了那只猫放在贺年膝盖上说:“连猫也迷上你了,真是的。”

贺年不大耐烦的说:“这猫儿就爱腻着我,奇了怪了。只是它好几只爪子都没钩,身子又软绵绵,是一只残废猫,平时爬不高,也跃不起,连老鼠也不会抓的。谁要是抱它一下,它就软的像棉花。”

“呵呵!”贵姐儿见那只猫这会儿腻在贺年膝上,果然软成一摊,不由掩嘴笑道:“这只猫还真异趣。以后就叫它‘多姑娘’好了。”

“为什么叫‘多姑娘’?这可是一只公猫。”贺年举高了那只猫给贵姐儿看,小声道:“我们叫它棉花哥哥的。”

“噗!”贵姐儿不忍心看棉花哥哥的囧样,示意贺年把它放下。

棉花哥哥在贺年手上一个挣扎,滚在桌子上,闻得盒子里鸡舌香的味道,扑了上去,一下就吞了一片。

“呀,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给它吞了一片了,该死!”贵姐儿上去捉住那只猫,还怕它再吞多一片,忙着把它放到地下,气的跺脚说:“我就忘了要把盒子盖上。”

“喵喵……”棉花哥哥在地下滚了几滚,忽然叫的怪异,站起来朝外冲去,一下跃过门槛,没了踪影。

“不是说平日跃不起的吗?这回怎么跃的这么迅猛?”贵姐儿惊奇的站了起来,过去揭了帘子朝外看,一面扬声□莺倒水进来洗手。

春莺端了水进来给贺年和贵姐儿洗手,听得刚刚跑掉的那只猫吃了一片鸡舌香,也气的跺脚道:“便宜这只猫了。这鸡舌香太香了,远远的就闻着香气,姑爷和姑娘快些吃了那一片,要不,保不准还会引的其它猫儿进来。”

待春莺出去了,贺年拿了剩下的那一片鸡舌香含在唇间,凑近贵姐儿的嘴唇,搂了贵姐儿的腰,含糊道:“咱们一人含一半好了,来,咬断。”说着把鸡舌香探进贵姐儿的嘴里,他自己嘴唇含了贵姐儿的嘴唇,牙齿已是把鸡舌香一咬两半,把自己那一半卷进舌下,舌尖却去搅贵姐儿嘴里另一半的鸡舌香。

两个人亲热了一会,把鸡舌香都吞下肚了。贵姐儿一时口渴,揭了帘子去□莺倒一壶茶进来,却听外面有人在跟春莺道:“那只常爱腻着少爷的软骨白猫,刚刚不知道发了什么邪,居然跑园子里去,连着掀翻了三只小母猫。大发猫威了!”

那鸡舌香有古怪!贵姐儿心里才闪过这个念头,却觉浑身臊热,一回头,贺年已是一只手从背后搂住了她,另一只手关了房门,上了门栓。毫不费力把她抱了起来,一下就抛向床上,扑了上去。

大功告成了

贺守收拾完书房出去巡宅子时,却听得平日爱腻着贺年的那只软骨白猫居然跑园子里发威去了,一时大奇,忙跑去观看。月色正好,只见几个小厮正围着一处地方拍手道:“棉花哥哥今晚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平日跃上门槛都要滚几滚,这当儿居然跑的飞快,连着掀翻了五只小母猫,威猛的紧。”

“这是怎么回事?”贺守赶开几个小厮,见小白猫压着一只小灰猫在地下滚来滚去,滚的全身都是泥巴,只是它本是残废猫,作不得什么事,只是乱滚乱咬乱压,小灰猫拼命反抗,看着像两只猫儿在打架,倒引的众人一边看一边讨论道:“难道平日被这些猫欺负了,这会有物附身,就报仇来了。”贺守凑过去看时,却见小白猫放开小灰猫,吐了一口白沫,喘着气摊着软成一团,躺在动也不动了,不由吓一跳,忙用手去探小白猫的鼻子,见它还在出气,松了一口气,问旁边一个小厮道:“它刚才从哪儿跑过来的?吃了什么东西?”

“吃了什么东西倒不知道,不过,棉花哥哥刚才是从少爷房里跑出来的,‘嗖’的一声就蹿来园子里,叫声又尖又厉,我们跑来看时,它正掀翻一只小黄猫呢。真是奇怪的紧。”

贺守听小厮说完,沉吟了一下,起身就走。来到贺年新房门外,见贵姐儿的丫头春莺正捧了一壶茶从过道那边来了,忙问道:“少爷和少奶奶安歇了吗?”

“刚才我送洗手的水进去,见姑爷和姑娘还商量着要看会儿书,然后到园子里赏月的,应该没安歇吧?”春莺见房门关了,也有点奇怪,“难不成我走开的当儿,姑爷和姑娘就往园子里去了?”

“我刚从园子里来,没见着他们。”贺守询问春莺道:“你刚才可有见着一只小白猫从少爷房里蹿出来?”

“有啊!还偷吃了一片太太赏给我们姑娘的鸡舌香。可能怕人追打,跑的飞快。我只见着白影一闪,那只猫儿就已蹿的无影无踪了。”春莺没好意思说的是,刚才听得在园子里修剪花草的粗使婆子迈着猫步过来,扯着嗓子跟自己说什么那只小白猫跑园子里去掀翻几只小母猫了,自己听着不是一个事,恰好听见姑娘在帘内扬声让自己倒一壶茶来,这才忙着跑开了。那个婆子可能也觉得扯一个小丫头说这些事,倒是不妥当了,也忙跑开了。

贺守听了春莺的话,却皱眉问道:“没吃别的东西,偷吃了一片鸡舌香?”

“那鸡舌香闻着香的紧,猫儿闻到香味就扑上去吞了一片。”春莺可惜那片被白猫吞了的鸡舌香,摇头道:“我刚还劝姑娘快些把另外一片鸡舌香含了,省的再引其它猫儿来。”

贺守眉毛夹的更紧,看来那只小白猫就是偷吃了一片鸡舌香这才不妥的。只是鸡舌香本是皇上赏老太爷的,现下太太赏了少奶奶,没理由有问题才是。少爷昨天也含了两片,也不见有什么事呀!难不成那鸡舌香人吃了没事,猫吃了却不行?

春莺听得贺守的话,似乎那只小猫就是偷吃了鸡舌香才不妥的,只是这毕竟是太太赏的,却不能乱猜测,一时不敢接话,只是慌的去敲房门,喊道:“姑娘,姑娘,茶来了!”

贵姐儿被贺年压住了,隐隐约约听到敲门声,春莺的声音在说送茶来了,只觉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由伸出粉红色小舌头舔舔嘴唇,呻吟着说:“春莺,茶呢?给我一口!”

贺年只觉全身热的邪乎,血液似乎全都在沸腾,而且全涌向小腹下,有一种极渴望的感觉,这会心中明镜似的,那鸡舌香肯定被放了□了!究竟是谁把□涂在鸡舌香上了?想要迷惑谁用的?

贵姐儿这会理智正一点点飞走,只用头去拱压在自己身上的贺年,喃喃道:“好热啊!”话一说完,贺年已是亲上她的唇,一时间只觉唇舌间的焦燥感觉缓解了许多,不由饥渴的吸吮起来。

贺年吻的又凶猛又急切,两个人互相吸吮着,唇舌交缠,由浅而深,不由都呻吟出声,只觉全身舒服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烦燥不安。

贵姐儿神智有点迷糊,紧紧拥着贺年,一时感觉到贺年身下有什么又硬又烫的东西戳的自己生痛,手一抓,攥住了喃喃问道:“你身上怎么放根胡萝卜呢?还是煮熟的,看看,好烫手哪!”

“别乱捏,那不是胡萝卜,是我自己的东西。”贺年从贵姐儿手上抢回自己的东西,把它安放在贵姐儿两腿间,“嘘”了一声道:“这是宝贝,别动它啊!”说着手脚并用,又解又撕的,已是把贵姐儿的外衣除了下来,嘴里也不闲着,所到之处,全是一个一个的小红印。

“呃,原来这根胡萝卜是你自己的东西啊!我明白了,它不是一根胡萝卜。”贵姐儿只觉脑子发胀,弯起身子去碰那根胡萝卜,嗯,这根确实不是胡萝卜,比胡萝卜硬多了。

贺年大口喘着气,忍无可忍,“呼啦”一声,把贵姐儿最后一件小衣也撕开了,只剩下肚兜,肚兜红的像一团火,贵姐儿肌肤却白的似雪,贺年只觉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一滴滴从鼻孔里滴了出来,滴在贵姐儿的肚兜上。

“你流鼻血了!”贵姐儿星眸半睁,自己扯开肚兜,用肚兜去帮贺年擦鼻血,双腿却乱动,扭来扭去的。贺年哪里忍得住,压住贵姐儿的腿不让她乱动,他自己却乱动起来。

却说王妈妈悄悄来窥视,见新房关了门,正待去见贺太太禀报一下,却见贺守匆匆忙忙从夹道那头往贺年的新房方向而来,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呼的就从身边过去了。不由气喘吁吁在后头赶上了,一溜小跑到了贺年的新房外,却见贺守正跟春莺嘀咕什么,接着春莺就捧了茶壶去敲门,这下急了,太太布置老半天的局,可不能叫贺守给捣乱了。一时忙忙上前说道:“少爷和少奶奶安歇了,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

“王妈妈,你来了正好。听得太太赏了两片鸡舌香给少奶奶,有一片给那只软骨猫偷吃了,刚才那只软骨猫跑园子里去跟其它猫儿打架,现在吐着白沫躺在地下一动不动,我度着那鸡舌香猫儿吃了有些不妥,想让少爷和少奶奶先别吃,看看是不是不小心混了其它的香了。春莺敲了一下门,少奶奶没应声,却不知……”贺守顿一顿道:“王妈妈是少爷的奶娘,若是推门进去应该比我们妥当些。不若就推进去看看少爷和少奶奶是否安歇了。”

王妈妈心中发虚,却强分辩道:“那鸡舌香自然不会有问题的,你们放心好了。今早太太自己还含了一片呢,怎么不见太太有事?只怕是那猫儿自己在别处吃了什么也未可知。”

“姑娘刚才还让我送茶进来,这一转头就关了房门,没了声息。这……”春莺被贺守说了一通,这会心中生疑,只怕真出事了,不顾得什么,只大力敲门喊道:“姑娘,姑娘,你在不在?在的话应我一声儿。”

秋燕本去了催洗澡水,这会让小丫头帮着提水来了,却见房门外围了几个人,春莺在敲门喊姑娘,上前一问原因,也慌了,帮着喊道:“姑爷,姑娘。”喊了几声,又转头跟贺守道:“再没声息,你就破门好了。”

王妈妈大急,上前扯过春莺和秋燕道:“你们真不懂事哪!少爷和少奶奶这刚成亲,两个关起房门来亲热一会,你们就别打扰了,快走吧!”

正扯着,却听房门内贺年的声音道:“我们安歇了,你们都退下吧!”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那片鸡舌香可别忙着吃,怕有问题呢!”贺守听得贺年的声音,忙凑近房门前去说话,“刚才那只偷吃鸡舌香的软骨猫跑园子里去,看样子有点不妥,怕是吃了鸡舌香才会这样的。”

“别胡扯,鸡舌香是皇上赏祖父的,怎会不妥?”贺年鼻孔塞着布,不让鼻血流出来,这会仰了头,闷着声音朝房门外道:“我们刚才塞了耳朵玩儿呢,这才没听到你们敲门的,现下要安歇了,你们下去吧!”他说着话,身子晃动着,蚊帐也乱动,贵姐儿不由呻吟出声来。

王妈妈趁着混乱,凑近房门听了听,心里喜翻了,脸上却不敢太露出颜色来,扯了春莺和秋燕道:“看吧,我没说错吧,都下去罢!”一回头见贺守还不走,却放开春莺和秋燕,去扯贺守道:“人家亲婚夫妇亲热,你就别愣这儿发呆了,也走罢!”

贺太太在房里左等右等,直等到王妈妈来了,这才急问道:“如何?”

“太太,一切全妥了!好在我去的及时,这才没让贺守搅了局。”王妈妈带笑道:“太太只管等着抱孙子就是。”

贺太太松了一口气,脸上带出笑来,“只要贵姐儿栓的住小年,就是让贵姐儿当家也值当。”

好好看看你

“太太,少爷少奶奶来请安了!”王妈妈起了一个大早,在小厅里服侍贺太太,听得脚步声响,揭开一角帘子见贺年在前头仰首挺胸,神采飞扬的走着,春莺和秋燕扶着贵姐儿远远尾随着,似是站也站不稳,放下帘子回头跟贺太太道:“少奶奶走的一拐一拐的,可能……”

这事儿做的总归是不地道,若是小年恼起来要质问于我,却还得费心思跟他解释一遍。贺太太度着自己下药这种事,怕是瞒不过贺年,这会定定神,嘱王妈妈道:“你待会叫人把昨晚就炖好的补汤给他们送到房里去,让他们趁热喝了。今儿可是三日回门的日子,要是娘家人见着贵姐儿这个样,还不知道怎生想咱们呢!”

王妈妈忙应了,听得脚步声近了,出去揭了帘子让贵姐儿和贺年进来。贺年先得了贵姐儿的嘱咐,在贺太太跟前便不欲与她亲热,这会自顾自先坐了,见贵姐儿不让丫头扶着进门,自己强挣扎着进来了,向贺太太请了安,方才归坐,不由悄悄瞥她一眼,昨晚上真个是把她折腾坏了,不知道今晚要陪多少小心,她才肯……那个药也真厉害,除了那个作用外,还有迷幻作用,若不是自己流了一些鼻血,清醒了一点,只怕贵姐儿更加承受不住。倒是贵姐儿迷幻的厉害,居然自动坐到自己身上。自己让她说什么,她居然也全说了。贺年一张脸不动声色,心里却销魂的要死。

贺太太自是和气的嘱了许多话,见贺年进去见他父亲,一边嘱人准备好给贵姐儿回门的东西,一面嘱贵姐儿早些回来,反正娘家近着,什么时候想去不能得?说着因见贺年不在跟前,又有意无意的道:“小年性子有点孤清的,打小起,见着女孩子他就这副样儿,你现下是他媳妇,凡事自动些,顶好把他的性子捂的热络些。”

一挨没人处,您儿子那个热络法,您老是没看着,就像个粘在身子的饼子一样。贵姐儿暗笑,嘴上却恭恭敬敬的应了。

贺太太眼见着贵姐儿分明是一夜睡不好,这会却强挣扎着应对自己,倒也有些儿怜惜,笑道:“你再回房躺一会罢!天还早着,回娘家的时辰,择的吉时却是辰时,还有一个时辰才出门子,你躺一会正好。只管安心睡,待会王妈妈着人端了补汤去给你们,顺道再叫醒你。”说着不待贵姐儿回话,已是扬声□莺和秋燕进来扶贵姐儿回房去再歇一会。

这个婆婆还挺体贴的,贵姐儿感慨万端,果然老娘说的那个婆媳相处之道极是有用。看吧,贺年在她跟前越是对自己冷落,她就越是对自己亲切。

见两个丫头扶了贵姐儿下去了,王妈妈闪身进来,笑道:“太太,我悄悄打听着了,刚才少奶奶出房门口时,趄趑了一下,少爷倒还好,搀扶了一把,似还带笑跟少奶奶说了一句什么话,少奶奶红霞满面的不作声。瞧着这个样儿,少爷虽如此,还是在意少奶奶的。太太明年就能抱孙子了。”

贺太太听的也满脸喜色,过一会,因贺年见过贺老爷出来了,拉了他的手嘱道:“贵姐儿现下是你媳妇儿,待会到了她娘家,你可不能拂了她的面子,不管如何,得做个恩恩爱爱的样子出来,好让她娘家放心。”

贺年应了,心里也感叹贵姐儿的娘这些婆媳相处之道确实是好用的,只要自己在老娘跟前不近着贵姐儿,老娘反会心疼贵姐儿的,这样挺好。自己想疼贵姐儿,回房使劲的疼就是,想着想着,又销魂起来了。

却说郑家,才辰时初,双胞胎就出来门口张望,张望了一会,见一辆马车缓缓来了,车帘揭开一角,探出头来的可不正是贵姐儿,不由向内嚷嚷道:“阿嬷,伯娘,快出来啊,小姐姐和姐夫回来了!”

“你家这对双胞胎就是精灵。”贺年坐在马车内笑着对贵姐儿道:“将来我们也生一对双胞胎。”

“你说生就生呀?”贵姐儿这当儿浑身还酸痛无比呢,说着话已是横了贺年一眼。

贺年见贵姐儿满面娇嗔,情不自禁就凑近了说:“凭我的能力,生双胞胎没问题的。”

“啐!”贵姐儿怕车夫听到,只啐了贺年一口,捅了捅他,示意他规矩些。一面又揭了帘子去瞧春莺和秋燕,见她们跟在马车后慢慢走着,也颇有大家丫头的样子,倒放下心来,瞪贺年道:“这马车宽敞,就算她们两个也坐上来,位子还有剩呢,怎么就要让她们走路?”

“咳,我不喜欢你身边老有人碍着。反正才一段子路,正好让她们散散。若不是怕你腿软,也就不坐马车了,咱们也走着过来,让贺守把回礼送来就是了。”贺年说着,又悄悄伸过手去帮贵姐儿揉大腿根,贴在她腮边道:“昨晚把你的腿分的很开,不知道扭着筋没有?”

贺年的鼻息轻轻的拂在脸上,痒痒的,手底不轻不重的,揉的极舒服,贵姐儿有点不舍的拿开他的手,悄声道:“快到了,你规矩些。”

郑家众人见贺年陪着贵姐儿回门,两个都满面春风,都放下心来,巧娘悄悄拉过贵姐儿问了几句,得知贺太太待她极是和气,也松了一口气,婆媳关系好,贵姐儿方能在贺家稳住脚根。

待得把回门的简单礼节行完,巧娘就拉了贵姐儿去拜夜婆,送走夜婆神,这才坐在床边跟贵姐儿道:“你也成亲了,现下可是大人了,凡事得有心眼,就算婆婆待你好,你也得好生侍候着。待她回了京城,你方能放松。过得几年,生下孩子来,她又另眼相看,那时才是真正的稳妥。女人哪,只有生了儿子,才真正算是那家的人,没有儿子连着,在婆家人眼里,终是一个外人。”

贵姐儿搂了巧娘的腰,把头趴在她肩上,悄声道:“娘,你放心,婆婆和贺年都待我好着呢!我听贺年说,他祖父让他在这儿住上三四年再回京城,到那时,你肯定抱外孙了,不用为我忧虑的。”

“那自然好!”巧娘抚抚贵姐儿的头说:“华哥儿和他娘回京城了,临走又嘱你爹说,过些时到京里等候缺,还得住到唐府去,千万不要因为这次的事,就不住他们府了,大家终还是亲戚等语。倒叫我们不好意思起来。说起来,华哥儿实在是一个好的,可惜娘只生了你一个。”

贵姐儿也有些遗憾,笑着说:“咱们郑家也真是奇怪,怎么女孩儿就这么少呢?大嫂二嫂又生的是男娃,三嫂显怀了没有?她第一胎,只怕也是男娃的,不用猜。”

“这事儿是古怪着呢!”巧娘笑着说:“村里有几户人家,几代人生的都是女儿多的,还有一户一连三代人,全生的是女儿,招的俱是上门女婿,至今愣是没生出一个儿子来。咱们家相反,就是男娃多,女娃少。不过,咱们这样的,倒叫好多人羡慕,说家里多男娃,是祖上积德了。你阿嬷却说是因祖上有一座风水极佳的祖坟,最旺男丁的,这才生的多是男娃。郑家嫁出去的女儿,也是生男娃居多的。”

娘俩嘀咕了好一阵的话,听得外头叫吃饭,这才出去了。

因回门这一天,新女婿是要陪着在娘家住一晚的,因此,晚上贺年和贵姐儿泡了澡就回房了。因贵姐儿睡的床小,两个人躺着有些挤,贺年手脚又不规矩了,一边悄悄说:“你放心,我今晚一定温柔对你。”

说起温柔不温柔的,贵姐儿哼着说:“我且问你,你娘给我们吃的鸡舌香,为什么动了手脚?”

贺年见贵姐儿推开他的手,似有点生气,俯过去道:“你知道,我小时候被蛇咬过。那时我小,那蛇就咬了一下,嗯,咬了我的小萝卜一下。”

“噗!”贵姐儿这会忍不住了,把被子拉高了盖在脸上,闷声大笑,笑的全身发抖。居然有人形容自己那地方是小萝卜的,哈哈!

“还不是你昨晚说我是大萝卜,我才……”贺年拉开贵姐儿的被子,整个人压上去道:“被子盖在脸上会闷坏的。”

“你这样压着我,会把我压坏的。”贵姐儿感觉到贺年的小萝卜正在变成大萝卜,推他下去道:“不解释完不准乱来。”

贺年伏着不动,过一会分析道:“成亲那天,咱们不是喝醉了嘛?王妈妈探头探脑的,可能就跑去告诉我娘,咱们没事儿。可能我娘以为我被蛇咬过,心里有阴影,做不得一些事。因此她才给你两片鸡舌香的。这鸡舌香是皇上赐下来的,若是说鸡舌香有问题,传到京里,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这事儿咱们得装作不知道,提也别提。”

待得贺年解释完,贵姐儿发现自己衣裳又被撩开了,贺年带着闷哑的声音甜蜜的耳语道:“昨晚没看清楚,现下我要好好看看你!”

芝麻开门啊

贵姐儿抵挡不住贺年的温柔攻势,终是被看光光了,看光光的结果很明显,就是第二天起的迟了。好在这是娘家,也没人来跟他们计较,反都笑的古怪。

“小姐姐,你这脖子是怎么啦?难不成被蚊子咬成这样?”用早饭时,双胞胎来丰见贵姐儿低头挟菜时,脖子后头有几处红印,不由凑近去看,嚷嚷道:“很像被人咬的。上次小尘尘长牙时,抓住什么都要咬一咬,来非背着他跳房子玩,他嫌来非跳的慢,一口咬在来非脖子上,当时那牙印就像这样的,不过比这个深一点,小一点。对了,小姐姐究竟被谁咬了?”来丰说的小尘尘却是来荣的儿子,这会听得来丰叫他名字,早跑过来张开嘴,“嗬嗬”的叫着,示意再敢说他坏话,还要咬人。倒把大家逗笑了。

“是一只小狗咬的!”贵姐儿嘀咕了一声,见双胞胎这般关心她,暗暗叫苦,好在大家被小尘尘引开了注意力,再一瞥贺年,他还是像平日一样云淡风轻的喝粥,好像这事儿跟他一点儿不粘边,心中有气,只是这会却怕双胞胎再研究下去,忙转移话题道:“你们今儿不用上学堂吗?还在家磨蹭什么?”

“啊,不早了,快走,小心先生骂人。”来非忙收拾了东西,拉了来丰就走,顾不得再细问了,倒叫贵姐儿松一口气,这对宝贝太精灵了,可有时也几乎让人下不了台。

待回房收拾东西时,看看春莺和秋燕不在跟前,贵姐儿翻了贺年几个白眼,埋怨的说:“我让你轻点,你倒好,像吸血鬼一样,吸的我生痛,都起印子了,叫人笑话了去。”

贺年扳了贵姐儿的脖子看,轻轻吹了吹,暧昧的说:“你让我吃饱些,我就不会乱咬了。”

贵姐儿一下子红了脸,用手去捶打贺年,哼哼道:“人前一副神仙样子,人后就这样。”

“难道你不喜欢?”贺年一手搂住贵姐儿,一手轻轻描她的唇,气息拂在她鬓边,凑过去耳语道:“我猜你其实喜欢的。”

“呃!”贵姐儿这会儿恍惚了,这还是众人称为谪仙一样的那个贺年吗?只不过,自己好像也挺喜欢他这样的,唉,中邪了!

“不是说还要去见过你师博吗?怎么还腻着不走?”贵姐儿迷醉了一会,倒是很快清醒过来,大白天的在房里腻歪,要是贺年忍不住,那就闹笑话了,还得赶紧的打发了他走。

贺年这才想起还要去见曾老道,嘱贵姐儿待他回来,再一起回贺家,这才匆匆去了。

先前贺年多次要接曾老道到贺宅住,都被婉言谢绝了,只得作罢。贺老爷和贺太太先得了嘱咐,见了曾老道虽吃一惊,却也不敢相认,只作贺老太爷的故知相待。见他不肯到贺宅去,也不敢强求,只让小厮每日给他送菜过去,后来还帮着找了一个厨娘给他做饭菜,这才安下心来。

却说这个时候,贺太太正跟王妈妈耳语着某件事,耳语完,王妈妈就往隔壁李家去窜门了。

没多久,李家媳妇便去买猪肉,因买的东西太多,便让卖猪肉的肖芝麻稍后帮着把猪肉送到家里。肖芝麻因见今儿买猪肉的人也不多,摊前只有爹爹也够应付了,便笑着帮李家媳妇把猪肉送过去了。肖芝麻送猪肉到李家时,李家媳妇说自己做了一套新衣裳准备贺小姑生辰的,这会不想给小姑知道,但又怕不合身,肖芝麻身段同小姑差不多,请她帮着试穿一下看看还有那里要改动。肖芝麻不疑有它,洗了一把手就试穿了,李家媳妇瞧着肖芝麻换了新衣裳,“啧啧”赞道:“哟,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可没说错。芝麻姑娘,你平素头发随便一扎,又只穿那些粗布衣裳,扮的像个假小子,可看不出什么来。这当儿穿了崭新的鲜亮衣裳,女孩儿的俏样子就出来了,看着像是换了一个人哪!我说你也别顾着干活,得空儿也要收拾一下自己,看看都这个岁数了,也该有人上门提亲了,再要这副假小子装扮,可吓走人。”说着推肖芝麻到里屋道:“不若重新梳一下头,再涂一点胭脂,看看大家还认不认得你。”嘴里说着,已是不由肖芝麻推拒,就按了她坐在椅子上,打散了她的头发,重新梳了一个时兴的发髻,插上新摘的花儿,再薄施脂粉。

才收拾好,几个媳妇进来赞叹道:“这一打扮,倒真个好模样,若不是看着芝麻姑娘走进来,却不敢认了。”

肖芝麻平时虽泼辣,却弄不过一群小媳妇,昏乎乎的被一通打扮,听得众人说话,这才想起自己不过帮着试穿一下衣裳的,却怕弄脏了人家的新衣裳,才要换下,王妈妈进来说李家小姑从另一头过来了。李家媳妇就装着慌张的说:“哟,本不想让先小姑知道给她做了新衣裳的,这会见到了却不好。”

王妈妈笑道:“到我们那儿躲一会就好了。”说着拉了肖芝麻就走,倒把肖芝麻弄的愣愣的,只得跟着她走。

到了贺宅,贺太太身边的大丫头绿柳赶着来接待肖芝麻,又拉了她往园子里去玩。肖芝麻怕弄脏新衣裳,不肯去园子里,央着王妈妈过去李家帮自己拿了旧衣裳过来,可以找个地方换下这套新衣裳还回去。她本是一个爽快人,这会儿穿了人家的新衣裳,又涂了脂粉,就有些儿不自在,这么一扭捏,却觉得比平日文静许多,跟贺太太身边几个丫头比起来,也并不失色太多的。

正说着话,贺守来贺太太房里回话,见绿柳和一个姑娘说话,以为是王妈妈新买的丫头,也不以为意,倒是绿柳笑着打了招呼,又指指肖芝麻道:“阿守,你上回得罪了人,这回可得赔个礼,道个歉,要不,大家都不依的。”

贺守见着绿柳就硬气不起来,这会儿见绿柳旁边坐着一位姑娘,瞧着有些儿眼熟,绿柳说自己得罪过她,可是实实想不起来了。不过,既是绿柳让他赔礼,那就赔一个又何妨,这么一想就上去朝肖芝麻行了一礼道:“上回得罪过姑娘,这厢给姑娘赔礼了。”

肖芝麻见到贺守本来有气,这会见他赔礼,态度颇诚恳,倒消了气,便道:“上回我也有不是,大家扯平好了。”

上回吵架时肖芝麻是扯高嗓子吵的,这回平心静气说话,贺守听着声音有些似曾相识,却还是想不起来是跟他吵过架的肖芝麻的声音。因见肖芝麻见着他先是脸色一沉,待他一赔礼,脸色又一缓,这会正脸对着自己说话,倒瞧了一个清楚,是一个眉眼清楚的,不由一怔,寻思这个姑娘怎么这么熟悉,究竟在哪儿跟她见过了?

待他出去时,王妈妈带了几个丫头跟了出去,辟头就问:“刚才跟绿柳说话那姑娘,你看着如何?”

“是绿柳姐姐的亲戚么?”贺守努力回想刚刚看过的姑娘,“有些儿眼熟的,只是想不起来。”

“你只说跟绿柳相比如何就行了!”王妈妈见贺年认不出肖芝麻来,心中暗喜,脸上不动声色道:“有绿柳一半儿没有?”

“虽然比不上绿柳姐姐,但是一半儿,那还是及的上的。”贺守见王妈妈问的古怪,这会脱口答了话,一说完却觉得有些不妥,究竟哪儿不妥又说不上来。

“这位姑娘及得上绿柳的一半儿,这可是你说的。”王妈妈笑嘻嘻的道:“这许多人可以作证,你可别反悔了。”

贺守正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听王妈妈又道:“明儿就请人上她家提亲,你等着娶媳妇吧!”

“这是怎么回事?”

“哟,敢情你还认不出来,刚才那位姑娘就是上次送猪肉来的肖芝麻呀!”王妈妈见其它丫头嘻笑着退开了,叉腰道:“上回在少爷的书房里,可是你亲口说若是芝麻姑娘及得上绿柳一半儿,你就娶她的,这话不会忘了罢?”

“她,她是猪肉妹肖芝麻?”贺守呆住了。

待得贺年和贵姐儿回到贺家时,也听闻肖芝麻换一套新衣,贺守居然认不出来的事,不由乐不可支。

这件事过后几天,王妈妈就托人上肖家提亲了。猪肉炳一听贺守是贺家的护院,打小跟贺年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每月的月银又不少,更兼长的有模有样,如何不答应?再一问肖芝麻的意思,肖芝麻因贺守先是跟她吵架,之后却赔了礼,态度着实不错,只考虑了一会也应承了。

贺守虽满心不甘愿,无奈之前在贺太太跟前说下的话,言犹在耳,如何悔得,过得两个月,就娶了芝麻过门了。

贺守无奈之下娶了肖芝麻,就有点想挑剔她,甚至想在气势上压倒肖芝麻,无奈肖芝麻是得过贺太太嘱话的,让她只管和贺守平起平坐,不要让贺守作怪。肖芝麻见贺守才新婚,就有些嚣张,想着自己有贺太太撑腰,有什么好怕的,新婚第二天晚上,就把房门关了不让贺守进去。贺守对这头婚事虽不满意,但是生米已煮成熟饭,肖芝麻打扮起来又确是看得过去的,况且昨晚上才得享温柔,房门一关,自然就在外拍打起来了。

于是,贺宅众人就听到贺守在新房外喊道:“芝麻开门啊!”

别人还罢了,贵姐儿一听贺守喊着“芝麻开门”的话,就笑翻了。

旺男又旺女

贺守不知道的是,贺太太和王妈妈,可是密切注意他们夫妻关系的,这会见肖芝麻治住了贺守,全拍手称庆呢。可怜贺守在房外求了许久才得入房,入了房内还得说上许多好话,才磨的肖芝麻渐渐回转来就他。

贺太太见贺守也娶了亲,心里稍稍安定一些,却转而密切注意起贵姐儿的肚皮,跟王妈妈道:“贵姐儿过门两个多月了,怎么没个动静?你今晚让人炖了大补的汤送到他们房里,看着小年喝了才走。”

此时正是夏天时分,贺年喝了一大盅补汤的结果是燥热难当,有点想流鼻血的感觉,于是,贵姐儿就成了泄火的对象,第二天又差点起不了床。

到了七月份时,贺太太本来要跟着贺老爷回京的,一来因天热,二来因见贵姐儿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她究竟心中不踏实,便推迟了回京的日子,只让贺老爷先行回去。正好郑明发要上京等候缺,倒与贺老爷这个亲家结伴上了京。

贵姐儿见贺太太还要留下监看她的肚子何时鼓起来,虽有点暗暗叫苦,但是这阵子相处下来,贺太太委实是一个和气的,对贺太太的恭敬倒也不再流于表面功夫,倒也实心实意的对待起来,还时不时下厨煮几个贺太太爱吃的小菜,把贺太太哄的眉开眼笑。暗道这个儿媳妇倒没有娶错,算是一个知情识趣的。

暑热渐退,转眼到了九月。贺太太眼见贺年每日只在书房内整理贺老太爷的札记,贵姐儿在旁边陪着看书,有时帮着磨墨,颇有几分红袖添香的味道。又悄悄观察了,见贺年并不再私下见贺守,倒悄悄吁了一口气。看来各自娶了亲,倒是收敛了心性,走上正途了。

却说贺守自打娶了肖芝麻,不上两个月,就传出肖芝麻有喜的消息,贺守得空就守着肖芝麻,并不敢乱跑。贺太太这下心神更是大定。只盼着贵姐儿也传出喜讯了。于是,又时不时的炖了大补汤让贺年喝,不单贺年喝的暗暗叫苦,贵姐儿这个间接受害者,也暗暗叫苦了。

这一晚,贺太太又令人送来大补汤,贺年实在喝不下了,可是王妈妈就在旁边看着,又不能不喝,只得以眼向贵姐儿示意,希望她能帮自己喝几口减轻负担。贵姐儿叹了一口气,再这么喝下去,受累的还是自己呀,倒不如帮他喝掉一半算了。想到这里,便笑着对王妈妈道:“王妈妈,据说这汤最是滋阴,我也喝点吧!”

“少奶奶要喝呀,那我下回炖多一点好了。”王妈妈惊喜,两个人一起喝,可能效果更好呢!

下回还要炖多一点?天啦,这不是弄巧成拙吗?贵姐儿正感叹,冷不妨贺年已是把碗端到她嘴边说:“还有一半,给你喝正好。”

不错,不错,这个少奶奶还真是娶对了,看看,少爷现在也知道要体贴人了,最起码现在不怎么出门会其它人,只守着少奶奶,只要少奶奶再生下小少爷来,万事俱妥,太太也不用再操心了。王妈妈美滋滋想着,却见贵姐儿喝了一口汤,突然“哇”的一声就吐了,不由跟贺年同时愣住了,过一会就惊喜的叫道:“少奶奶可能有喜了!”

啊,什么?有喜了?我才十五岁啊才十五岁,贵姐儿哀叹了一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面临事实时,还是着实吃了一大惊。

贺年先是愣愣的,接着就把碗端开了,又忙忙去找手帕子给贵姐儿擦嘴,待小丫头进来收拾地下时,他已是扶了贵姐儿靠在床边不准她动,他也颇学了一点医术的,先是帮着诊了脉,虽已确定是喜脉,却还是不放心,又着人去请老大夫来瞧。其实那里要他吩咐,王妈妈早已一溜小跑去告诉贺太太这个好消息,贺太太自然一迭连声让人去请大夫了。

待大夫诊完脉出了贺宅,贺太太高兴的手都有点发抖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丑事没有发生,贵姐儿已怀上了,这真是祖宗保佑啊!自打当初见儿子不喜人家姑娘靠近,又传出一些流言来,就一直忧心着,及至亲眼见他和贺守执了一副图凑近了一起看,那颗心真是悬的高高的。这下好了,贵姐儿有了喜,待生下孙子来,自然更把儿子的心拴的紧紧的,不再乱来了。说起来,贵姐儿确是像她阿嬷吹嘘的那样,脚头好,有福气呢!

第二天一早,待贺守跑到郑家报喜时,恰好郑家收到消息,说是郑明发在京城已是授了候缺了,授的却是广冲县县令,即日上任。郑家众人欢天喜地的,郑明发虽是进士,但这没背景没人脉的,却能当上广冲县县令,只怕有贺老爷的助力在内。而且据说广冲县辖内政治清明,地方也富庶,是一个好去处。郑明发这下子真正是光宗耀祖了。

郑明发倒另有密信与巧娘和来荣,信内说的明白,因这回与贺老爷结伴上京城,有好些来迎接贺老爷的旧知一听说他是贺年的岳丈,倒都客气得紧,再一听说是来京城等候缺的,竟不用他再详述,自有人当着贺老爷的面前拱手笑道:“既是去年就考中的进士,这候缺嘛,今年自然就不会落空了。”待郑明发到唐家落脚没多久,授候缺的文书就下来了,竟是轻轻松松谋了一个广冲县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