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王爷听了哈哈笑了起来,朝下首的王妃看去,一脸的疼爱,“王妃你说是不是?”

悟王妃眼皮抬了抬,但没有抬起眼,眼睛还是往下垂着看着下方,淡道,“王爷说得极是。”

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悟王也不以为然,转过头就对着谢慧齐笑着道,“我听说你小时候也是在京城里呆过的,想来那时也是我王妃的小跟班罢?”

谢慧齐听着这话也觉出了这王爷的心思是全偏在他王妃那的,不过也不以为忤,他娶到了人见人爱的心上人肯定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就是他疼归疼,踩着她捧王妃的包就不太好了,她也是笑着回道,“我小时候是见过王妃的,但那时候还小,也没跟王妃玩过几回。”

跟班就更谈不上了,她小时候很是能自得其乐,再加上这心理年龄在那,怎么着也不可能跑到个小姑娘屁股后面当跟班。

“咦?”听她这么一说,悟王爷诧异地出了声,朝王妃问去,“芸儿,可是?”

悟王妃这次抬起了头,看向了谢慧齐,淡淡一笑之后淡道,“我也是记不得有这么一个人了,想来那个时候谢姑娘不爱跟我们这些人玩罢?”

谢慧齐听了微笑。

悟王一脸恍然大悟,朝谢慧齐看来,笑着道,“本王知道了,原来谢姑娘小时候不爱跟人一块玩啊。”

不爱跟人一块玩顶多就是不合群而已,这话杀伤力太小了,谢慧齐觉得就这话份量太轻,没必要为此顶撞个王爷,遂微笑不语。

太子朝她笑得极美,整个人站在那清清雅雅,洁洁净净美得无与伦比,着实难以把她跟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又臭又丑的丑丫头时想作一块,这时候听到堂兄悟王这话,忍不住开口道,“悟王兄此话差矣,长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谁不想跟她一块儿玩?”

说着还征徇他的侍女,“乐桑,你说是不是?”

乐桑之前是朝廷礼部膳部郎中之女,父母双亡后才入宫当的侍女,听了太子这话她便上前一步道,“回太子,奴婢记得小时候也是跟谢家姑娘一道玩过一两次的,谢姑娘小时也是极讨人喜欢的,会专门带着那些没人带着玩的小姑娘一道玩耍,奴婢小时候也被她领过一次…”

谢慧齐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地看了乐桑一眼。

“谢姑娘,奴婢未进宫前闺名若桑,乃礼部膳部郎中之女。”乐桑这时候朝谢慧齐又福了福身。

谢慧齐“啊”了一声,她这一说她也是想过这位郎中之女了,也是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不是太子特意给她撑脸面。

“原来是若桑姑娘…”谢慧齐忙称呼了她一声。

乐桑一笑,垂首又退了下去。

这时候悟王妃突然朝悟王开了口,道,“妾身也是想起来这位谢姑娘是谁了,她岂不就是定始八年,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失贞妇人之女?”

说着她眼睛就转向谢慧齐,很是漫不经心地道,“这位谢姑娘,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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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慧齐脸上的笑容淡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睛突然红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看向了齐君昀…

“哥哥。”她流出了泪来,悲凄又委屈至极地小小声喊了他一声。

齐君昀突然站了起来,双脚从前面的食案上跨过,站到她面前皱了眉,手往前伸…

齐大飞快把他的披风拿了过来。

齐君昀给她披上,轻吁了口气,“好了,别哭。”

说着就朝悟王道,“悟王爷,我还有事,暂且告别。”

太子也是在一旁目瞪口呆,见他要走,赶紧起身道,“表哥且慢…”

悟王也是赶紧看向他,却见太子下一步就是走出了食案,朝齐君昀道,“等我一等。”

“嗯。”齐君昀看向他,也看了悟王一眼。

等太子披风一系好,齐君昀就朝眼前哭得小脸都红了的小姑娘摇了摇头,轻声道,“别哭了。”

“她…她骂我娘…”谢慧齐哭着不忘告状。

“嘴脏的,你就不用理会了。”

齐君昀这话一罢,宴厅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巨响。

悟王妃这时猛地起身把她面前的食案掀翻了!

杯盏全都倒在了地上,酒壶里的美酒因此也流了出来,酒香味迅速地在空气中溢了开来。

这时候的悟王妃眼睛里全是泪,她流着泪指着齐君昀咬着牙道,“你说谁嘴脏?”

“你嘴脏!”谢慧齐平日绝不是这种冲动好事之人,但这时候她是想也不想地冲悟王妃回了一句!

谢侯府的老太君拿着她母亲在她心里扎了一刀,那一刀差点没把她扎死,但碍于老太君是她祖母,看在她还是真心疼爱过他们爹的份上,她就是再痛也只能生生把那份痛苦忍下,但悟王妃?呵,悟王妃!如果让她当着她的面侮辱她娘成事了,以后满京城都敢拿她谢慧齐的母亲说事了!

她今天就是死在这里都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且还有长公子与她说的话在前,谢慧齐也知道他是护短之人,再说她现在也是国公府的人了,她的脸面就是国公府的脸面,他就是不想护也得护着她,这时候她也是豁出去了,对着悟王妃就哭着道,“没见过你这么脏的女人,当着你夫君,堂堂当朝悟王的面居然敢勾搭别人的未婚夫,你脏,你不要脸,就你不要脸…”

说着掩面痛哭,拿着帕子遮着脸就喊,“齐家哥哥,哥哥,哥哥帮我做主…”

她知道她越喊得亲密,就越是让悟王妃心痛。

那个对她的未婚夫旧情难了的女人一看样子就知道她很容易就这个被刺激崩溃…

果不其然,悟王妃这时候不顾身边丫鬟的阻拦就冲出去了她所在的位置,眼泪从她美艳的脸上不停地往外一串一串地掉,她向齐君昀冲来扬手就要打他,“你这个混蛋,混蛋!你居然敢让一个贱人之女欺负我…”

谢慧齐被她喊得一激灵,哭都忘了,脚下一个打滑一溜就溜到了齐君昀的面前,凶狠地朝已经全然失态,且被小麦带着人拦住了的悟王妃呲牙道,“你才是贱人,你当着你家王爷的面就偷情,你个不要脸的!太不要脸了!”

谢慧齐这下一喊,在旁边本来已经气得发抖的悟王这时候指着悟王妃已经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他闭了闭眼睛,这才缓过气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还不快把王妃拉回来!”

悟王妃这时候眼睛迅速收缩,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就在王府的下人全冲过来,快有人拉住的时候,她突然双眼一翻,缓缓地往后面倒去…

“王妃!”她的丫鬟见到她昏倒尖叫了起来,“你们快扶住王妃,王妃可是有身子的人!”

王府的人因此顿时心惊胆颤,有婆子更是因此飞快扑到了地上要当那垫背的。

而悟王妃也被人扶住了,一群人在惊慌失措地叫着喊大夫。

谢慧齐也是被悟王妃这冷不丁地一倒顿时刺激得眼睛都瞪大了,见悟王妃居然敢“晕倒”,想着依这人的品性肯定事后不忘栽脏她,当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着王府的人就恶狠狠地喊,“当着王爷和王府的面都敢勾搭别人,这肚子里的孩子莫不是别人的就好…”

那个可能是“别人”的齐家哥哥这时候低头看了突然凶狠得像只小母狼的小未婚妻一眼,朝她挑了挑眉。

“你别管。”这时候站谢慧齐也看到了他的眼神,把他低下望她的脸果断地推了回去,收了把手中的袖子就叉腰跟站在一旁只顾着发抖哆嗦的悟王大声道,“你王妃当着你的面骂我娘,这且就算了,反正我当是个没规矩没教养的人狗嘴里吐不出人话来,可你呢?你堂堂一个王爷,能忍得了你的王妃当着你的面勾引我的未婚夫婿吗?皇家若是知道有这么个媳妇,先帝爷都会气得从帝陵里跳出来罢?你这个王妃简直要把皇家的面脸都败尽了!”

这坏话丑话都让她说了,皇家的太子这时候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个小表嫂,对她都不知作何感想才好,他挨近他表兄,颤抖着嘴问,“哥啊,您到底给你们老齐家找了个啥样的媳妇啊?”

怎么看着比他大舅母和二舅母加一块还凶悍啊!

说完,太子乐得两嘴一咧,朝地上的悟王妃笑道,“芸妹子,你这肚子如若是我们皇家的种,就还是站起来好好跟本王说道说道罢,要不按你今日这失态的样子,就是小王都不信你里肚子里的种是我悟王兄的。”

太子这话一出,悟王眼睛一闭,身子也是往旁不停地倒,吓得他身边的下人忙过去扶,“王爷…”

悟王被扶着坐下,这时候他也是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悟王妃昏倒的地方砸,“你还不起来跟太子说清楚了!”

悟王从小与太子一道长大,再知道太子的为人不过,他看着是个成天笑嘻嘻,不太正经的人不假,但他笑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做得出来。

他说不信就不信。

到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别想留了!

悟王一想她拿孩子求他要见谢家那个小贱人,而他脑子糊涂就答应了她的事就悔不当初!

现在引起这么大一桩祸事来,想来国公府这个跟太子鼠蛇一窝的人,一旦出了这个王府肯定也不会少给他使绊,往日与他装着的表面太平也不可能有了,悟王顿时也是悲愤交加,朝着那地上还不起来的悟王妃就吼:“还不快起来,你难道想让本王把你浸了猪笼?”

“王妃,王妃…”这时候悟王妃的贴身丫鬟扑了过来,哭着不停地叫着她,“王妃您醒醒,你赶紧醒醒啊…”

悟王妃的眼边这时候流出了两条长长的泪出来,随后她睁开了眼,看向了悟王,她流着泪伤心地看着说要把她浸了猪笼的人道,“孩子是谁的?王爷还不知道吗?”

他日日夜夜缠着她,缠得她都要吐了,他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一想她忍受他的那些光景,而今却得来了他这般没心没肺的话,悟王妃闭着眼睛,痛苦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苍天啊,她是怎么到了如今这步的啊?嫁给一个让她恶心的人,然后被那已经忘了她的人拿着别的人来戳她的心肝捅她的肺,这些男人,果然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她恨啊。

悟王见她哭了,心里也是抽抽地疼,他把她娶回来每日都恨不得捧在手心护着疼着,他自也是知道孩子是谁的,但她刚才是太过了啊,她当着宴厅所有客人的面,太子的面,居然对齐君昀那么浑然失态,任谁看到了都知道她对他余情未了啊,而她做这些之前也不想一想,这会置他这个夫君的脸面于何地!

这让他怎么护着她!

“太子…”悟王也是伤心地流出了泪来,到底他是欢喜她至极的,他在下人的搀扶下他颤颤抖抖地站了起来,朝太子揖手,“太子,内妇愚拙,今日是她失态了,但孩子是我的,这个我可以跟您作保,还请太子相信。”

太子翘了翘嘴,“你说是就是了。”

说着轻嘲一笑,摇了摇头,朝悟王道,“王兄,不是小王说你,堂堂皇家儿媳妇还是守些妇道的好,若是大庭广众这般轻挑失态,就如刚才我表兄家的小表嫂所说,这失的不是你悟王府的脸面,而是我们整个皇家的脸面,整个大忻朝的脸面!”

太子说到最后,脸也肃穆了起来,也伸手朝悟王揖手,“这种失德之妇,还能不能担得起我们皇家儿媳妇的身份,还请王兄三思!”

说罢也不去看悟王突然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的脸,朝他表哥淡道,“表哥,走罢,这喜酒看来我们是吃不下去了。”

齐君昀颔颔首,朝那胆大包天敢推他头的小姑娘看去,挑眉问,“能走了?”

这时候太子也是似笑非笑朝她看来,一脸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谢慧齐顿时不好意思至极,闪到他身后就轻声地“嗯”了一声。

等到一出门,她拉着齐家哥哥的袖子,探出头小心地朝那个笑得邪乎的太子小声地道,“我平时不这么凶的,她一说我娘,我就傻了。”

“你娘是说不得的?”太子见她拉着他表哥袖子紧张不已的样子也是有趣,笑着问她道。

谢慧齐想了想,琢磨了词,回道,“可以说,但骂不得。”

谈论她还是可以谈论的,但骂就不能骂了。

“小王知道了。”太子见她居然还回话,回得还这般认真,听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朝他那脸色变都未怎么变过的无趣表哥笑道,“表哥,我看小嫂子比你有意思多了去了,改日我也去你府上坐坐,看看我这小嫂子到底还有什么是能让我惊眼的。”

说着还拿着手中的扇子指了指谢慧齐,摇头道,“小表嫂,我要是来国公府,你上次那样的扮相可莫要做了,你是不知道,上次你那样子我看了回去做了好几场恶梦,就差求着我表哥换个媳妇了…”

他说着这话时,他们还未走离宴厅多远,就听这时宴厅里突然一声大吼,有丫鬟在尖叫,“王妃,您别啊,王妃娘娘,您可千万别这样啊…”

此时宴厅里,悟王妃拿头狠狠地撞向了地。

两行人出了王府,齐君昀欲要与太子同一辆马车,上车之前看了眼她,见她朝他一笑,福了福身子,方才颔首上了马车。

等到后面的谢慧齐也上了马车,在前面的这辆方才驶动。

车厢内,太子看着他淡定不语的表哥,看了好几眼才问,“表哥是想与悟王闹开了?”

若不然,明知悟王妃会失态,怎么带那小表嫂来?

“嗯。”齐君昀颔首。

但这只是其一。

悟王妃常托人拿书信于他,他不收她也只管削尖了脑袋往他手里送,她余情未了也当他如是,再下去即使是悟王再疼宠于她,她也会把自己毁了。

他们到底订亲已久,他于她就是无情无爱也还是有那三分情义在,时机也恰好,那就由他亲自动手来斩断她这缕情丝,也望她从此之后能识清真相好自为之。

当然国公府的长公子也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他做出此举不过是也想跟悟王背后的韩相一群人打个招呼。

天官之位置到他父亲手里就断了,而看样子没了齐家的天官管着这皇帝家的银子,这几年韩相一群收入囊中的银子不少,而国库的银两却不见几个子了。

国家休养生息已经近十年,国库的银两却只耗不添,眼看要被彻底掏干,偌大的一个国库和皇家的私库眼看着连个修缮宫殿,皇庙,行宫的钱都拿不出,更别提皇帝已经在想他陵墓的事了…

眼看再高高再上不过的一个仁君,众心腹大臣和爱臣家中每个都富可敌国,皇帝自己连给自己修个墓的钱都没有,齐君昀也是好笑。

不过皇帝要用他也正中他下怀,国公府再衰败下去,没有与之相衬的地位,国公府巨大的财富也守不住。

更何况他江南外祖家的也得靠他遮荫。

两家都指着他撑住了,他不入这趟浑水都不行。

太子知道这几日他父皇总召他表哥谈话,也不知现在是俞家触了他哪门子的逆鳞,他父皇要开始跟俞家对着干了,现在虽说还是看他不顺眼,但到底没之前那样看着他就是一脸嫌恶了,有时候忍忍还能与他共度一顿膳的时辰。

太子也乐,先前他父皇厌恶他母后跟他母后的家族,就恨不得与俞家什么事都绑作一块,把国公府踩到脚底下不看,现下厌了俞家,又得反过来跟他厌恶了十多年的太子共聚一室,想来心中也是如同他见了他一样翻滚着馊水,只等背过身就恶心地吐出来。

“表哥,我父皇到底是在作何打算?”太子不解,“他打算让你动王爷韩相一系?”

不能吧?

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父皇拿过什么正经事让他表哥插手过。

“嗯。”齐君昀又颔了下首。

见他点头,太子真真是诧异,“真的?”

齐君昀见他是真诧异,嘴角有了点笑,“你父皇手里没钱了。”

没钱了?太子突然想起乐桑跟他说的他父皇私下找阴阳官寻龙脉之事,突然悟了。

“呵呵。”他笑了起来,大拍一下大腿,“没钱好!”

没钱才好啊!

让他坐在那宝座上一脸忧国忧民媳妇儿子都可以为其死的圣君样,活该穷死他!

穷了自己,弄死了媳妇,逼得嫡亲儿子见到他就想吐,却富了小妾家和奴婢家,太子不得不认为,他父皇这些年真是干得一手的漂亮事!

齐君昀见太子眉飞色舞了起来,摇摇头,朝他道,“你这段时日别跟他顶着干,有些事要用到你的时候我才好提,你也该务政了。”

太子因这话沉默了下来,良久后,他凄凉一笑,“表哥,也就你还想着为我打算了。”

他的亲生父亲,却从来没想过他已经大到该务政了。

这厢谢慧齐的马车在一个岔路口跟前面的车辆分道扬镳,长公子随了太子去,她自是回府。

车厢内,谢慧齐头靠在坐在身边的红豆肩上闭目养神,红豆当她在王府受了惊吓,又说好一顿话累了,连呼吸都放得轻了,生怕扰着了她。

谢慧齐却也是有些精疲力竭,她情绪从来没有如此“高涨”过,事后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刚才对着悟王和悟王府的态度太过于胆大。

她从来不是激进之人,说句实话,如若不是悟王妃那句话踩中了她的尾巴,她就是有点吃酸悟王妃曾与她的大腿曾经的那一腿,她也不至于明着跟悟王妃对着干。

对刚才发生的事她虽然不后悔,但还是觉得自己太冒进了。

胆儿太大了…

她想着以后可不能如此了,不能仗着有国公府撑腰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到时候国公府若是不想撑腰了,或者国公府也撑不起那腰,她胡作非为的,到底还是难逃一劫。

不管哪个年头,和气才能与人交好,和气才能生财,谢大姑娘觉得还是做个与人为善,让人觉得没有杀伤力的人才好。

这样她好大家都好。

这想过自己胆太大的事,她就又想起她推的长公子那一把了——一想起这个,谢慧齐就想痛苦地呻*吟几声。

当时她认为她既然都开口揽事了,尤其骂架这种不雅之事她都干了,个人干了就个人来,没必要再拖一个人下水造成没必要的波及,尤其长公子这种一看就孤洁高雅的人,实在不适合跟她一块犯泼,所以想都没想就把他推开把事儿给担了。

她是好心,但那一手推得也太顺了,太胆大了。

谢慧齐这心里忐忑不已,无论哪个年头,男人都没几个真喜欢凶母老虎的,一想回去少不得要围着他团团打转讨好他扭转形象,谢慧齐就想干脆搬出国公府算了。

实在是太让人心累了。

等她一回府,国公府的夫人们还不知他们在王府发生的事,等谢慧齐吞吞吐吐,红着一张脸把她在悟王府干的事一说罢,国公府老中年三位夫人都瞪着她好半会都没有一个人有开口说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