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凉风起天末(下)

我要你们发誓,如果我带你们走出这里,你们终生不T7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有所违,你们将万箭穿心,不得善终”她向来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奔波于战场之上,争斗于朝堂之中,每一天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最忌讳最害怕的是什么,就是怕这几个字而已

两个人都很爽快的发了誓,特别是彦信,速度快得她不爽到了极点她走上去,借着微弱的珠光,割破自己的手指,把一滴血滴在一块石头上,然后疾步后退

她的血很快就被那块石头吸收,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长的时间,沉重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随着石板移开,一点微弱的光从地下飘了出来

初晨没有丝毫高兴,只感到毛骨悚然,她惊恐的望向四周未知的黑暗,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有人在暗处窥探着他们,虽然她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萧摩云第一个跳了进去,彦信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向她:“你还不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下到第二层的不是吗?”

原来他也感觉到了,他说得没错,就算是独绝和萧维钰就跟在他们身后又怎么样呢?她一样的要下去,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呆在第一层

“小心萧摩云”彦信轻轻在她耳边说,他一直等着她跳下去之后才跳下去

二层,是一个与第一层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们的周围都是光可鉴人的玉石墙壁,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每隔十丈左右就有一盏长明灯,历经了这么多年,长明灯仍然没有一点即将熄灭的样子灯座上还镶嵌着一颗大小绝对不亚于萧摩云那颗夜明珠的珠子,散发着幽幽的光初晨已经无比期待着第三层的辉煌

她伸手去摸头上的机关,随她怎么跳也够不着,不由开始低声咒骂修这个陵寝的人,干什么要把那机关修得那样高“不要关了”彦信劝她,初晨白了他一眼,不关?不关等着别人跟在他们身后随时对他们下黑手吗?

看见她固执的样子,他默默地伸出手,他的意思很明白,要她借着他的身高去关机关

初晨无奈地咬了嘴唇,搭上他的手,他搂住她的腰,将她高高举了起来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初晨一阵恍惚,心跳如鼓,摸了半天才摸到机关还没等她按下那机关,她就觉得身子一轻,头皮撕裂般的疼痛,她被人提着头发往上拖

一道寒光贴着她地鼻子向上飞去随着一声闷哼抓着她地人松了手她被人狠狠砸了下去初晨晕乎乎地只知道彦信伸手在她腰上巧妙地一托一转她就被他推出去老远等萧摩云把她扶起来彦信已经和萧维钰斗在了一起独绝有着瑞帝一般面容地一个全新地独绝站在入口下微笑地看着她

初晨像看见了毒蛇一瞬间她明白了很多地事情她用要吃人地目光望着他:“是你是你故意让流风知道我在那里地对不对?”

独绝微笑着用另一个她无比熟悉地声音说:“反正你那样恨他地父亲留着那个孩子也是个累赘与其将来他一天追着你要父亲你烦心还不如我早些帮你料理了虽然你当时吃了不少苦头但我后来教你那么多地东西又给你用了那么多地灵丹妙药还帮你调整了走火入魔地经脉现在我又帮你解决了这个大麻烦难道还不够补偿你吗?”

初晨说不出心里地感受:“原来你和无二始终是同一个人我到底应该怎样称呼你呢?”她怎么那么笨呢?独绝独一无二独绝和无二就是同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独绝和无二同时出现地原因

独绝笑着制止住萧维钰对彦信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其实和你一样有着兰若天氏地正统血脉按辈分来算你该称呼他一声堂兄假如不是你父皇李代桃僵现在地太子应该是他”

初晨这才发现萧维钰不应该是天维钰了他地鼻子活脱脱地就是另一个彦信鼻子地翻版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呢?她一直都以为他是瑞帝地人谁知道此瑞帝非彼瑞帝

“你们不要怀疑我的话你既然已经知道进入这座陵墓的方法,就应该想得到,为什么你是当前唯一一个掌握这座秘密陵寝方法的人,瑞帝还要对你赶尽杀绝他不是不想要这宝藏,相反他很想要,但因为他根本不是那个正统的继承人,所以他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他异想天开的以为,就凭绿绮夫人给他的那张所谓的藏宝图,他就可以得到这笔宝藏我等了这么多年,居然给我等到了,当真是老天有眼呢”独绝脸上露出又悲又喜的神色来,用一种怪异的神色看向彦信

相比较初晨的惊愕,彦信倒是镇定得多“就算是我父皇对不起你

是他和你之间的恩怨他那么多的儿子,你为什么)我一直都奇怪,你精心设计了荞山镇的事情,故意放走那个叫流风的女子,让她到左氏面前传讯,说初晨还活着,她现在就带着萧摩云去寻宝藏,让左氏派人去追杀她在朝中苦苦相逼,让我寝食不安,又故意让阿怜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引我来这飓风雪原,不会只是因为我是兰若的太子那么简单吧?”

荞山镇的事情是独绝设计的?流风没有死?她又跑到左清面前去传讯,左清派人来追杀她?阿怜把消息透露给彦信,所以彦信才来飓风雪原?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真的为了这笔财宝,还是为了揪出那幕后的人?怪不得他听见独绝说相信她一定会把他引到这里来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呢,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真相这中间牵涉到了太多她想不明白的事情萧摩云在她耳畔轻声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我们只要好好看戏就行”

初晨不动声色地离萧摩云远了些,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信的如果她没有记错,荞山镇事件和她失去孩子的事情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一次,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独绝手里把玩着噬光,低声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的不管你是不是太子,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要找上你,不死不休”

他的眼里仍然是那种似悲似喜的复杂情绪,眼神似乎飘到很远的地方:“我和他是双生子我是哥哥,他是弟弟当时,有人算了一卦,说双生子不祥,将会天下大乱父皇打算留我,让人把他秘密处死可是母后心疼他,让人把他偷偷养起来,我长到十岁,听说外面有这样一个弟弟,就去看他我那时还小,不懂事,经常和他互换身份,溜出宫去玩我向他许诺,等我荣登大宝之后,必然封他做亲王,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天下人面前”

“我自以为自己对他真的足够好,他应该对我充满了感激谁知道有一天我从宫外醒过来,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就要成亲的太子妃,竟然成了他的太子妃,而且还一心一意地爱上了他就算是知道他是李代桃僵,却仍然不肯回头,反而和他一起来要杀我灭口这个太子妃,就是你的母亲易香雪了后来,又发生了许多我想不到的事情”

“我曾经以为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独绝看向彦信

尽管心中有所准备,初晨还是被这个消息给炸晕了皇室丑闻多,父亲偷儿子的媳妇,儿子又偷父亲的女人,兄弟之间互相争夺同一个女人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关键是,不是说易后早就背叛了独绝吗?她为什么又会生下他的儿子呢?

“你有一个聪明绝顶的母亲”独绝嘴角含着一丝微笑,甚至有些温柔,“她骗得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的儿子,让我心甘情愿的放弃了报仇的计划,还千方百计地找来这把噬光给你防身,死心塌地的为你打算如果不是你的脾气和瑞帝小时候,还有年轻时候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我都险些上当了”

墓室中的几人,怀着各样的心思,听独绝说起了那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多年前,太子妃易香雪不爱温文尔雅的太子,偏爱桀骜不逊的瑞帝甚至愿意冒着抄家灭族,谋害亲夫,身败名裂的危险也要助他登上大宝阴谋得逞,她却心中难安,加上瑞帝登基后并不专宠她一人,反而言语当中都流露出对她心狠手辣的害怕之意

贵人冷玉,一举得男,是为皇长子,连升几级,晋位贵妃,又兼传言其具有风氏血脉,得到半数以上世家大族的支持,成为瑞帝亲手培植的牵制易后的力量毕竟国家已经安定下来,易后所依仗的军队,在这个时候不是那么重要了后宫中,有子的贵妃与无子的皇后,一边靠着文臣,一边靠着武臣,分庭抗礼

易后以退为进,到庙宇祈福遇见了她早以为死去,假托为僧避祸的独绝,独绝见了她,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报复她的机会,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他原本的计划是,逼迫易后,威胁易后,如果易后肯助他夺回皇位,那是最好,如果不肯,他便要她身败名裂,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带了绿帽子,皇后偷人养汉

然而,事情往往不是按着人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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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写文,卡得厉害就像从已经瘪了的牙膏皮里面挤牙膏一样,纠结万分,头发都快要被抓落完阴谋诡计写得太多,脑子不够使,常常是坐在电脑前两三个小时,好不容易写出几百字,然后又删之ORZ神啊,救救我吧!绝望的呼喊——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无家问死生(上)

过是一次**,易后便怀孕了初为人父的他,欣切一个更大胆的计划产生了,你会李代桃僵,我就不会吗?

他安排易后与瑞帝同寝,又四处去寻延缓生产的奇药,帮易后掩盖

彦信顺利诞生,他的心除了被甜蜜塞满之外,竟然想不起要报复易后和瑞帝来他只盼望彦信能顺顺利利的继承皇位,他的心愿便了易后有了聪明伶俐的嫡子,再加上他的指拨,冷贵妃自然是再也不能和她分庭抗礼了瑞帝的心又不安起来他害怕,因为他的真实身份只有易后一个人知道所以,易后的死其实是迟早的事

冷贵妃当然不甘心,这个时候,被瑞帝抛弃的旧情人绿绮夫人向她伸出了手,嫉妒的女人是可怕的,特别是当男人的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撩拨,那怀疑嫉恨的种子很快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很快,事情急转直下,不再向着易香雪和他计算的方向发展瑞帝把彦信送到了海澜做质子,易香雪凄凉无比的死在深宫之中

“我那个时候,是多么的痛恨自己的无能,居然无法保证你的安全我甚至认为,我真的不是做皇帝的那块料但我还是想方设法的为你打算,你还记得你从海澜回来时遇上的那个酒鬼吧?他就是我费尽心机为你找来的师父,还有这把噬光,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价才弄到它,又把它送到你身边的吗?”独绝似乎是在问彦信,又似乎是在问他自己

初晨注意到天维钰看向独绝和彦信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那种眼神是深恶痛绝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足够痛恨别人的原因,就像她,她痛恨着独绝和萧摩云,是为了她那些逝去的美好岁月,还有她那不曾谋面的孩子独绝恨彦信,是因为他有足够的理由痛恨彦信的父母,天维钰自然也有他痛恨独绝和彦信的原因其实说到底,这里渔翁得利的人,只有她身后站着的萧摩云

“我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有出息,我心里真高兴结果,易香雪骗了我,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你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的儿子,什么推迟生产的灵药,都是你那处心积虑的母亲想出来骗我的骗了我多少年,我真恨啊你有这样一对父母,我怎么会放过你呢?”

“你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不待见你?因为,我让人告诉他,你其实是易香雪和我偷情生下的儿子当年伺候易香雪到寺庙祈福,看着她饮下那灵药的人就是活生生的证据所以,即便是你能活着离开这里,你也将会发现,你已经一无所有就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父皇已经单方面宣布你在飓风雪原失踪,四皇子彦敏已经荣登太子之位而你就是死了,他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只会暗自感到庆幸,他终于摆脱了这顶绿帽子”独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初晨看着他半疯狂的样子,突发奇想,其实独绝最在乎的不是易香雪骗了他,而是为什么彦信不是他的儿子吧?所以他才想要毁了彦信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肯来的这飓风雪原我做了两手准备,一样是这个女人还活着的消息,一样是关于宝藏的确切消息我知道你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尴尬,虽然掌着这么庞大的军队,却没有军需支撑,本身遭到那么多次暗杀,几乎要走投无路我想着,你如果要打翻身仗,要么你就杀了你的亲生父亲,要么你就会来找这笔财富或者你不屑于这笔财富,你也完全下得手去杀了那个逼你的人,你只是为了心爱的女人才会来这里,但不管怎样,你始终来了

所以结局都是一样”

初晨看向彦信她在期盼他说什么呢?期盼他告诉她他只是为了她而来?期盼他告诉她他一路上对她地那些表白都是出于真心而不是为了麻痹其他人?但他地脸藏在灯影里始终不曾看她一眼她什么也看不清

“现在么为了你不跟我们添麻烦你还是老实点地好”独绝说着就把噬光狠狠插进彦信地胸膛初晨眼睁睁地看见噬光插入彦信地胸膛然后血慢慢地从他沾满了灰尘地白色棉袍里浸了出来迅速在他胸前晕染开一朵绮丽地花他歪倒在白玉石地墙壁上低低地喘着粗气初晨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为什么不躲?他一向不是最狡猾最会留后手地吗?怎会如

就把自己地性命交在了别人手中?她张开嘴想要喊)T有喊出来就是连呼吸也不曾变了频率脚也不曾有半点想往那个方向挪动地意思

她听见萧摩云失常地急促呼吸声她回头看见他狭长地眼睛里满是她看不懂地情绪有激动有期盼还有疯狂他在她耳边蛊惑地说:“他不是为了你你也明白他那样地恨你地母亲又怎会对你那样?就是对你起了那样地心思他也肯定在恨他自己为什么不争气”

“你和他原本就隔着万水千山你回忆一下从前他如果真地爱你怎么会舍得那样对你?万春湖上他把你扔在那里不闻不问那么多天心竟然比我一个外人还要狠大婚之后他又对你做了些什么?你都忘了?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他手里地一枚棋子”

“如果他真的爱你,又怎会娶左氏?怎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你还记得你那个死去的孩子吗?他多么可怜,永远的留在了那片阴冷潮湿的雪地上他就算是后悔了,想要带你回去,你又回得去吗?难道你要回去做他的妾?像他其他那些姬妾一样每日仰人鼻息,千方百计讨好他?”

“你听见了,他是走投无路,才会想到来这里找宝藏,你不过刚好是一个凑巧而已现在,你该做的事情是,告诉他,他活该,你很乐意看到他现在的结局只要他一死,就会一了百了我带着你回北,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他能给的和不能给的,我都能给你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别人”

萧摩云的声音像魔咒,慢慢侵入初晨的耳朵,再侵入她的心里,犹如一颗石子轻轻的投入黑色的湖泊里,慢慢的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的荡开去,把沉在心底深处的那些阴暗伤痛,淤泥污浊全都从底下翻了上来,酸臭**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永远都没有散发殆尽的可能胸口又开始闷闷的疼,疼得她忍也忍受不住

他看着初晨迷茫伤痛的眼神,轻轻的笑,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耳垂旁,激得她打了一个寒颤,“快告诉他,你要跟着我去北岐,让他去死”

初晨点点头,对上他的眼睛,很平静的跟他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都明白你看我,可有半点为他伤心的样子?我之所以会陪他到这里来寻宝藏,是为了兰若不是为了他这个,独绝就知道既然现在他得到宝藏也不能把它带回兰若去,他便是无用了看到他死,连我都不相信我会这样平静,但事实是,我真的这样平静”

萧摩云仔细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有一丝伤痛,但总体是平静无波的他轻笑:“我想把最后的机会留给你,去跟他说,你要跟我去北,出于怜悯,你将把他和他的噬光留在这里,让他慢慢的死去

初晨浅笑盈盈:“你何必逼我?他既然都不爱我,又怎会在乎我对不对他说那样一句话?如果他反过来跟我说一句,他根本不是为了我来的,我不是自找没趣么?你若是真的想要他死,直接杀了他就好”

萧摩云听她这样说,也不逼她,直接对独绝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结束彦信的生命眼角却是随时瞟着初晨的一举一动,她的狡猾他在妙香山就见识过,他不信她会就这样看着彦信死去而无动于衷他坚信她必然藏有后着,只等她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马上出手制住她,让她再无翻身的余地等他制住她,他就会放心的杀了彦信但初晨只是淡淡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眼睛也不眨一下他心里有些奇怪,又有些隐隐的高兴,甚至带着一丝热切的渴求难道她真的恨彦信到了这样的地步?

独绝手握住彦信胸前的噬光,有些想往里面捅,但是又有些犹豫他求救似的看了初晨一眼,仿佛希望她能开口阻止他一下似的见她不理他,便放下手道:“这样便宜了他我要看他慢慢流干血而死”

初晨胸中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出来,见了独绝如此的作为,绷紧的足底骤然一松,她知道她这冒险的一赌到底是赌对了她回头对萧摩云说:“你刚才说要我和你一起去北岐?”

萧摩云没想到她突然会扯到那里去,下意识的点点头

初晨浅笑着伸手去捋垂在唇边一缕散发:“你是不是除了想要我跟你去北岐以外,还想要这宝藏和兰若如画的万里河山?”

正文 第四十章 无家问死生(中)

摩云抚掌笑道:“非也,非也你一向聪明,但这9T我只是为了你而来,宝藏和兰若的万里江山都是天先生和维钰兄的,我有北和你就够了”

“我?”初晨奇怪的看向他,“你真的只是为了我?不是为了别的?”

萧摩云深情的望着她:“那是自然我从生来,虽然没有了母亲,但有师父的爱护和父皇真心的呵护不管是什么,只要我稍微提一下,或者看那个东西一眼,马上就有人送到我面前我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一个可以让我一生一世都愿意亲手为她烧忘忧水的人”

“你还记着忘忧啊?这么久了,久得我都几乎以为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初晨脸上带着些温柔的笑意,仿佛回到了那年那个寒冷刺骨的夜晚

萧摩云嘴角带着些甜蜜的微笑回忆:“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人家的门前,望着我轻轻一笑:‘红色的竹子,你愿不愿意陪着我坐一会儿?’我就觉得我心中所有的坚硬都轰然倒塌,只要能抚平你眉间眼角的忧伤,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所以我烧了忘忧给你喝”

“在水里加入十分真心,五分祈求,五分祝福,煮的人心情不变,喝的人连喝三百六十五天,然后今生忘忧”初晨淡笑着说出他原来烧忘忧水给她喝时说的原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一直奄奄一息,不肯看向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彦信似乎愤怒的瞪了她一眼他的命握在别人手里,他还有闲心吃醋?看来这个人的狂妄霸道的确是无药可救了

“原来你都记着?我一直以为你根本不屑于看我一眼”萧摩云不胜唏嘘

初晨低头轻笑一声,然后看着他:“事实上,现在的确是这样的

”她满意的看到萧摩云的脸色大变,继续说:“原来的时候,我只把你看做是风流潇洒,美貌无双的竹衣公子,但经过了荞山镇和流风的事情以后,你在我心中,就只是我的仇人你虽万死亦不能抵消我心中对你的半点恨意你从始至终都在和他们合作,从荞山镇你骗我开始,一直到你故意在流风面前喊出你是我孩子的父亲,再到流风夺去我的孩子,都是你,对不对?”

萧摩云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不要把什么错都推在我身上,这对我不公平!如果他真的那样在乎你的安危,他就该好好守着你,不要给我机会!孩子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想帮你我也想不到流风会那样丧心病狂,她现在已经受到应得的代价了”

“我现在倒是相信她真的已经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也知道你是在她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又让她做了你下一个局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跑到京城去找左清泄露我还活着的消息,让宝藏和我的下落做了一回诱饵甚至假装没有认出我,亲自设计了那幕雪崩中我和彦信重逢的把戏,让我一步步把他引到这里,可谓是步步为营,处心积虑,你真是不世出的奇才”初晨摇头叹息“可惜,你以为我到了这个地步,还会让你如愿吗

什么灰衣人什么跌落在冰崖地下地无二尸体被掳走地小七王力地受伤她去寻药雪崩巧遇彦信萧摩云和萧维钰地同室操戈都是萧摩云精心设计一环扣一环地让她把彦信逐渐引到死路上去

她对独绝道:“其实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你真地不适合做这样地事情所谓阴谋诡计所谓政治斗争都需要残忍冷酷心思要比寻常人狠上百倍才行而你心思不够狠绝心肠也有点软所以等你和我带着他一起出去后你会在出口打开地那一瞬间就会发现你将是最后一次闻到新鲜空气不管什么最后都将是这位北岐皇太子一个人地”

独绝地眼皮跳了跳阴沉沉地看向萧摩云天维钰拉了拉他地袖口对初晨道:“从万春湖上见面再到现在你还是一样地巧舌如簧擅于挑拨离间我问你出口有几个人知道?目前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对不对?就凭我父子二人地功夫他根本没有和我们周旋地余地他如果信守诺言他自去如果有一点半点地异动我保证他肯定是死得最快地那一个”

初晨笑笑:“没错我就是在挑拨来着没想到居然没挑拨成功也是你们既然缔结了盟约自然都有自己地保证还想

你们两败俱伤既是这样我也懒得动了”说着)]再也不肯动半个手指

萧摩云冷笑:“你地意思是要我们陪着你同归于尽了?你到底心里还是想着他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绝了你地念想?”

初晨恶毒的笑:“他的结局我早已看到,他始终是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陵寝的,不管是你还是他们两个,没有人会喜欢他活着我虽然也不待见他,但你们在我眼中看来,比他还要阴险狠毒百倍,我很乐意有你们陪着我一起死将来到了黄泉,我可以看着你们斗法,想必不会太寂寞”

萧摩云望着她:“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值你一顾?你也说了,政治斗争就是那么一回事但为什么同样的事情,他做得也不少,你偏偏就那样区别对待?”

初晨不说话,为什么呢?彦信和萧摩云从骨子里来说,其实是同一种人但他们之间有一个最大的区别,萧摩云得到了很多人真心实意的宠爱和帮助,但他却不相信可以用纯爱争取到一个人的心,只会用阴谋诡计去巧取豪夺,去逼索而彦信一直都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单打独斗,他有太多的理由不敢相信纯爱,有太多的经历让他相信权势是身家性命,甚至爱情的最强有力的保(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cn(1⑹κ.Сn.文.學網)证

她从来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也知道他一直都在利用她,包括她“死了”以后,他也没有停止过利用她但她知道,他怎样利用她,也不会罔顾她的性命,最起码,在雪崩中,他那样绝然的抱紧了她能够在雪崩中毫不犹豫抱住她的人,又怎会在荞山镇上派人去杀她?她早就明白了,只是她一直都不肯承认而已

萧摩云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突然被激怒了,他愤怒地咬着牙,“不要小看了我,我有千百种方法,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带我出去比如,让你当着他的面成为我的人就是其中一种,我就是得不到你的心,也可以得到你的人你想不想试试?”说到这里,他恶毒的笑了,彦信一定会生不如死的,就像那天晚上在荞山镇上,他听着他们一夜缠绵的感觉一样

彦信仿佛是疼得受不住,全身都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初晨张开嘴,露出咬在牙齿中间的一颗粉色的小小药丸,望着独绝:“我这颗药丸,叫九转芙蓉,你亲手研制出来的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他如果真的要这样对我,我们大家一起死好了反正我从一年前就觉得自己活着是一种奢侈”

她又望向萧摩云,嘴里嘶嘶冒着寒气:“无论你想做什么,现在都可以来你想用你后半世的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换取这一晌的欢愉,我没有任何理由拦着你”

独绝惊异的望向她:“你怎么会有九转芙蓉?”

初晨笑得很嚣张:“如果我没有猜错,小七是你的小儿子吧?你太相信你教出来的孩子了,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会有不听你的话的时候这颗药,是他偷偷给我的他总是跟我说,如果当年有这样一颗药,他的姐姐就不会死得那样惨今天,我也不想死得这样惨”

九转芙蓉,不过是一层特制的薄蜡皮包着一滴剧毒的药汁,只要轻轻一咬,剧毒的药汁会在瞬间夺去服药者的命因为服药者死后面容栩栩如生,所以就叫九转芙蓉

彦信的头终于向她这边偏了偏,他望着她的眼神是阴霾的初晨紧紧盯着独绝,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论武功,论智谋,她都远远不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在先前她借着捋头发的机会,就在萧摩云的面前把这颗药偷偷塞进了嘴里她就不信他们敢让她死掉

萧摩云刚刚动了动,初晨就尖叫:“别过来!你再动,我就咬碎它,大家一起死!你不要以为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经过独绝这一年多来的悉心培养还有王力和小七不藏私的帮助,我自问抢在你们对我动手之前咬破这颗药丸的能力还是有的

每个人都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天维钰道:“不知道风姑娘的条件是什么,一并说出来吧?我私下认为,咱们还是都活着的好”

初晨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心里冰一般的凉他仿佛洞察了她心中所想的一切,他早知道她这一番做作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和他们谈谈条件而已

萧摩云追悔莫及,他早该点了她的穴,那样就一了百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无家问死生(下)

摩云没有想到经过了这么多,初晨居然还肯为了彦信T7情女人到底是什么?他想不明白这种奇怪的生物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就算是她可以为彦信做到这一步,他也有足够的把握让彦信走不出这座陵寝去

初晨确实一点都不想死,而且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热切的渴望自己能活着如果她不是一开始就表现出她不在乎彦信的生死,想必她根本不会有现在这个机会她告诉自己,不管她和彦信从前怎么样,将来又会怎么样,她现在都需要他活着只有他活着,他们两人才会都有希望

初晨毫不犹豫地指向彦信:“我要他活着”她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放过彦信,他们就算是现在答应了放他一条生路,也会在她找到出口后马上翻脸她却不得不自欺欺人的选择这样做,不到最后关头,她总是心怀侥幸还有雪狼神,她不相信雪狼神会轻易放过进了陵寝的这些不速之客

天维钰对着初晨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可以过去照顾他初晨走到彦信身边,扶他坐下,给他点穴止血她握住噬光,“我要拔了,你准备好了吗?”

彦信脸色惨白,气息孱弱,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冰冷,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不发一言,眼睛黑得看不见底初晨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为什么不躲?你想看着我被你害死啊?”

“我躲不开对不住,拖累了你”他虚弱的笑,“我输了,你跟他走”他自己知道他的体力早就透支,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他凑在她耳边说:“我死了以后,你再不会有什么可以给他算计的东西,他定然会对你很好如果你想跟他走呢,就吐出药来,如果还是不想跟他走呢,也偷偷的吐出来,假装还含着时不时的威胁他一下就行了这样很危险还有你刚才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趁早给我省点力,也给你省点力”

“谁说我想跟他走?”初晨给他包扎伤口的手不停,声音有些闷闷的幸好独绝没有下死手,彦信虽然出的血比较多,但并不致命

“忘忧都喝过了,你还怕什么?”彦信嘲讽的看着她,“其实,你一直都让我放过你,我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想到你那么值钱,又想到我可能找不到比你更美更好玩的女人,你要给我戴绿帽子,我会很没面子的,所以我才没答应刚才你为了我肯吃毒药,感动了我,让我幡然醒悟,原来我这种做法很不地道,我答应你了,你可以走了去吧”

初晨停下来,低着头看着地上,沉默不语

“风初晨,喊你走啊!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才给我惹来这些无妄之灾的,我不想看见你,你知不知道?”他突然对她大吼一声,拼尽了仅存的力量把她猛地一推初晨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眼泪也跌得重回了眼眶

她愣愣的望着他显得有些狰狞扭曲的面孔,原来他除了会讽刺她以外,他还会这样凶狠地骂她扫把星,怪她拖累了他她不示弱的望着他:“是谁拖累了谁还不一定呢

如果不是你当初多事一定要我嫁给你我现在肯定活得比谁都好”

彦信看着她摇头叹气:“你怎么总是这样笨?怪不得总是被人利用我是走投无路才会跑来这里寻宝地顺便寻仇地不是为了你我从来对你都不够好难道你不清楚?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你母亲所以想借着捉弄你毁掉你来报复她只可惜她地心太硬没有报复成你明白了吧?你在我心里其实就什么都不是你还不滚?难不成你真地爱上我了?你还真是贱!柳眉为什么没把你杀死?!”

她直直地望着他惨白地脸孔和控制不住就要闭拢去地眼睛心里有什么重新长拢她突然笑起来:“你就这么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让你痛苦地活着”她伸出一个手指狠狠在他腿上地伤口处按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猛然睁开就要合拢地眼睛呲牙咧嘴死拼着不叫出声音来满头是汗地狠狠瞪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个恶毒地女人”

初晨快活地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如果敢晕死过去或者装死我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地恶毒其实我很想看着你地血慢慢流干而死但我想着你就是这样坐着等死一点都不痛苦我要让你将死未死地拖着一条伤腿慢慢地折磨死你”她不去看彦信愤怒地眼神只管抬头向天维钰要水:“我要

天维钰用一种探究地目光打量她把腰上挂着地水囊递给她:“悠着点只有三袋而已”初晨先自己喝了一口看着彦信干涸开裂地嘴唇和渴求地眼神恶作剧地问他:“你想不想喝

没等彦信把脸别开,初晨已经把水囊凑到了他唇上:“只准润润嘴唇”有新鲜大型伤口的人不能马上喝水做完这一切后,她把水囊挂在自己的腰上,头也不抬的对天维钰说:“这袋归我了”半蹲下去对着彦信命令:“起来!别像一条癞皮狗似的”彦信闭着眼睛不动他以为他这样就可以了吗?初晨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彦信猛然睁开眼睛,用要吃人的眼睛瞪着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你给我等着”居然就把手伸给了初晨

初晨拖着他的手,将他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肩上,咬着牙一使劲硬生生的将他拖了起来,率先往前走,萧摩云等人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初晨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放心的任由二人走在前面,只是因为,他们掌握着全部的食物,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放心

萧摩云目光如刺芒一般扎在二人背上,几次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来又被他强自按捺下去天维钰用大家都刚好听得见的声音劝他:“就让他多活一时,活到出口处又何妨?”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会是怎么个结局,无非也就是满足初晨的一点小脾气而已

初晨和彦信都像没听见他这话似的,反而越走越稳有很长一段时间,彦信没有半点力气,全身都挂在初晨身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那两条腿比灌了铅还要重,却不得不往前一步一步的挪还要时刻关注着彦信是否又要昏昏睡去,萧摩云是否会在后面捣鬼

他们自然是不能轻易就把萧摩云等人带出去的,一旦找到出口,就是彦信的死亡之时和初晨被萧摩云强逼之时

随着他们的深入,见到的甬道两旁白玉石雕成的壁画也越来越多,初晨眼角扫着,这许多精致的壁画无非是在讲述一个漫长的故事故事内容就和风子瑛在风氏祠堂里跟她讲的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更详细一些,更细腻一些

开篇就是乱纷纷的战争场面,无数的男女老幼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或坐着,或站着,或躺着,表情痛苦挣扎,悲伤的望向天际,仿佛在等待什么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一个女子骑着骆驼从沙漠深处出来,遇上了一队军士打扮的人马那队人马马儿体型雄壮剽悍,军士姿势威风凛凛,簇拥着一个身背大弓的少年将军刻壁画的人功力深刻,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一个英武不凡的少年将军,以及将军看向女子那充满爱意的眼神

女子跟着将军到了一处美丽的宅院,过着幸福安逸的生活接着是女子流泪而去,在雪山之巅遇见了两匹狼一日,两匹狼从山下拖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书生上了山,女子精心照顾书生,书生身体康复以后与女子成婚到了这里,任何人都明白,女子其实就是孝敏睿皇后,而书生就是宏远帝

接下来的场面都是大家所熟悉的兰若开国史上的大事到处都有孝敏睿皇后的身影和她悲伤的眼神,其中最让人震撼的是一副孝敏睿皇后刺死先前出现的那少年将军的图少年将军握着孝敏睿皇后握剑的手徐徐倒下,一脸满足的微笑,看向孝敏睿皇后的眼睛里充满炽热的爱意孝敏睿皇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那双眼睛,虽然是壁画,初晨却觉得那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悲伤的眼睛

她不知不觉就在那副壁画前停下,眼睛再也挪不开,心底深处生出一种绝望而又无可奈何的悲哀来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孝敏睿皇后为什么会不愿意万民景仰,只愿意独自躲在风氏祠堂那个昏暗的角落里默默无闻她情不自禁地用腾出一只手,细细触摸孝敏睿皇后那张脸,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小风,你看出什么来了?”独绝有些紧张到底是天氏的子孙,他的身上还流着风安然的血,从一进来开始,他就隐隐有些慌张其他两人虽然没有问初晨,心里一样的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初晨就像没听见独绝的问话,仍然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一直半死不活的彦信突然狠掐了她的腰一把,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中邪了?”

初晨被疼痛惊醒,缓缓移动因长时间不动而显得有些酸痛的眼球看向彦信,神情茫然而痛苦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山色有无中(上)

人对视半晌,初晨无动于衷地继续把眼神挪到壁画开始低声抽泣起来。萧摩云等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安,彦信半死不活地举起手推了推她:“你怎么了?”

初晨猛地把他往前一推:“滚开!”

彦信被她推倒在地,嘴里都喷出血来,脸色越发雪白,急急的望向她:“你到底又在发什么疯?”初晨看都不看他一眼,摸着那少年将军的脸又哭又笑。

萧摩云三人被吓了一跳。见彦信的情形不似作伪,又有些怀疑二人在做戏。萧摩云冷笑一声,走过去要踢彦信,等他踢断彦信的肋骨,他就不信初晨还会装得下去。他刚挪了几步,就听见“仓啷”一声剑出鞘的声音,在空旷的甬道里显得特别的清晰。

初晨居然从壁画里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那把剑只有两尺,白玉做的剑柄,式样古朴,唯有剑身如同冰雪一般的冷冽,发出冻人的寒光。她把剑握在手里,剑尖刺向萧摩云,冷冷地道:“尔是何人?竟敢私闯这里?”她脸上神色凛然不可侵犯,眉眼之间隐隐含了一股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