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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瓜瓜怎敢把理由讲出来?只好直接上前相夺,一时间与胡美丽扭作一团。

法海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却敲起了小鼓:“上次被这该死的秦瓜瓜偷袭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挣脱那蛇妖的网时又耗费了五百年的功力,要是这补药被胡美丽吃下,她功力大涨…上次我伤她不轻,她定要自我于死地…”

法海越想越怕,再看了看还在争夺纸包的二人,觉得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他咬了咬牙,高喊一声:“住手!”

正好这时纸包落到了秦瓜瓜手中,他一个闪身跳开来,抓着纸包躲到法海身后,胡美丽欲追,却害怕法海偷袭,只得远远望着。

法海把秦瓜瓜拖到身前,问道:“你刚才说要把这补药送与我,可是当真?”

秦瓜瓜忙奉上纸包,说:“当然是真的,你这就服下好了。”

法海接过纸包仔细看了看,闻了又闻,这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并无怪异,味道虽有些臭,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其实大多数的仙丹灵药都是有怪味道的。法海略一沉吟,把纸包递给秦瓜瓜,说:“你先吃!”

秦瓜瓜在心里骂道:“贼精的老秃驴!可惜你再精明也算不到这是你秦大爷用口水做的,我自个儿吃自个儿的口水会出什么问题?”

“吃就吃,我一片诚心,你还怕我害你?”秦瓜瓜用指头在口中蘸了蘸,沾了一指头的白粉,看得法海恶心得直想吐。

过了一会儿,法海见秦瓜瓜并无异状,想把药粉吞下,但心中仍有疑虑,正要开口相问,突然胡美丽一声娇喝,往法海身边掠来,伸手就要夺那药包,法海心中一急,抬手就把药粉连纸包扔进嘴里。

胡美丽见状立即收住身形,拉着秦瓜瓜连朝后退了三丈,法海马上醒悟过来,这药粉必有异状,刚才他们是在唱双簧!

法海举起禅杖就想扔过去,无奈胸中一股热流涌来,他心道不妙,只好匆忙使出逃命的法宝,自地下遁走。

法海都看出的骗局,可当事骗子秦瓜瓜还蒙在鼓里,一个劲的责怪胡美丽:“你怎么见风就是雨,非要抢那药包,那是我加了料的!”胡美丽满腔欣喜全被他的呆脑袋给冲散,她竖起尾巴狠狠扫了扫秦瓜瓜的脑袋,骂道:“你也不看看,你在法海面前时脸上就四个大字——我是骗子!我能看不出来吗?我是生怕法海识破了你的伎俩,这才冒险现身配合你的!连法海都看出我们是联手骗他了,你居然还转不过弯来!”

秦瓜瓜认真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去水边照了一回,莫名其妙地问胡美丽:“我脸上没有字啊?”

胡美丽两眼一翻,直接被秦瓜瓜气晕过去。

胡美丽从昏迷中醒来,已身在洞中,这里亦是秦瓜瓜生活了一千七百年的老巢,他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皮垫子上,撕扯着一条羊腿。

秦瓜瓜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胡美丽却是心神不定,她一把夺下秦瓜瓜手中的羊腿,问道:“都是被你气糊涂了,你回山上来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追着法海来的,我量你没那个胆子!”

秦瓜瓜胸一挺,眼一瞪:“我怎么就没那个胆子了?”

胡美丽举尾欲扫,秦瓜瓜忙抱起脑袋:“别打,别打,是素贞让我来给你送慰问信的!”

“素贞出事了吗?!”胡美丽不知慰问信是何物,一听就急了。

秦瓜瓜从兜中掏出信封,撇了撇嘴,说:“她好着呢,临走时还是她把我踢出来的。”

胡美丽抿嘴一笑,拆开信封,看了一眼就愣在了那里。

秦瓜瓜见她不言不语只盯着信看,慌得满头是汗,连蹦带跳地问:“怎么了,难道素贞叫你把我卖了?”

胡美丽惨然一笑:“我不识字!”

“哐”的一声,秦瓜瓜一头从大石上头朝下栽了下来。

空中云彩上,胡美丽和秦瓜瓜含泪狂奔,带着书信直奔钱塘。

“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嘛,那天我一回来就准备告诉你这些的,结果你忙着会情郎,根本不理我。对了,那个慰问信是什么,我还是没弄懂。”

“恩…那信…就是问你有了心上人没有,现在看来不用问了。”素贞见胡美丽打趣她,不甘示弱,忙搬出了法海。

胡美丽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真喜欢他呀,不过是想得到那灵丹罢了。”

素贞想了想,还是劝她道:“胡美丽,爱情不是耍着玩的,你还是悠着点。”

胡美丽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朝房中走去:“等我吃了灵丹白日飞天,管它是认真还是耍着玩。咱们去瞧瞧秦瓜瓜倒是要紧。”

第二卷库银风波第二十一章妖精逛街

第二天吃过早饭,胡美丽邀素贞一同去逛街,素贞也很长时间没有逛过街了,尤其想去置办些鲜艳的饰物装扮给许仙看,却又担心受伤的秦瓜瓜,犹豫着问胡美丽:“要不我们先去看看秦瓜瓜?”

胡美丽的一双黑眼瞪得老大,对素贞观察能力的鄙视一览无遗:“昨天晚上我们去探他的时候你没发现吗,他那伤全是皮外伤,根本不是法海打的,是他自己逃得太急,摔的!亏你修炼几千年,连这个都发现不了!”

素贞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飞一般奔进卧房换衣裳:“咱们去逛南街还是东街?”

胡美丽跟着走进卧房,打开衣柜,边挑衣裳边说:“去东街吧,你的情郎不是住那边么?”

素贞展颜一笑,却又似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说:“还是去南街吧。”

胡美丽挑好一件鹅黄的衫子,念了个口诀直接套上身去,问:“为什么?”

素贞绞着摊在床上的裙角,低着头说:“那许仙的姐姐不怎么喜欢我呢。”

“为什么?”胡美丽很是有些惊讶,“秦瓜瓜告诉我说你们冒着风险帮他姐夫了结了库银的案子,她不感激你也就罢了,怎地还不待见你?”

素贞慢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许仙不肯说。”

胡美丽转了转眼珠,替素贞施法换上衣裳,挽起她的胳膊,说:“走,咱去买些礼物送她姐姐,说不准就满意你了呢?”

素贞脸上稍稍露出些笑意,随着胡美丽一同朝南街逛去。

临安的南街靠近皇宫,满街遍布商肆,小摊小贩更是数不胜数。胡美丽拉着素贞顺着街道,茶楼、绸缎庄、手艺小摊一路逛去,兴奋地指东指西。

临安的女子多爱“瘦金莲方”,讲究个莲步轻移,满大街都是系着长裙,梳着高云鬓,一步三摇的小脚女子,胡美丽和素贞本走得不快,但在她们眼里就成了大步流星,一路上有人竞相回头,更有甚者偷窥她们裙角,想看看她们是不是有一双天足。

路人目光异样,胡美丽自然感觉得到,装着要买一家小摊的首饰,问摊主道:“我们有何异样,惹得她们都看?”摊主见她打扮不俗,又是想买首饰的样子,就告诉她们道:“二位小姐莫生气,她们不过是看二位走路步子大些罢了。”

素贞本不甚在意路人怎样看她们,听到摊主的话却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临安还有这条规矩,不许人走路大些步子?”

摊主摇了摇头,又从摊子下掏出一盒银镯子递给她,说:“咱们临安时新缠个小脚,二位步子略大些,她们就在打量你们是不是一双天足呢。”

胡美丽把手里的钗子往盒子里一丢,指着路旁一个拎着篮子赶路的妇人:“她步子不比我们还大?不也是一双天足?怎么就没人瞧她?”

摊主慌忙捡起钗子瞧了又瞧,“哎哟我的小姐,那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女人,缠了脚如何做事?她们想看看你们是不是天足,那是因为你们穿着时新,是两位小姐呢!”

胡美丽怒道:“咱们是小姐还有错了吧,再看小心我…”素贞慌忙捂住她的嘴巴,丢下一两银子,抓起胡美丽丢下的钗子,拖着她就走。

胡美丽挣开素贞的手,犹自生气:“为何拉走我,我要去教训教训她们!”

素贞哭笑不得,“不过就是多瞧一眼罢了,何必呢,再说路上那么多人,你都要教训?”

胡美丽眼一瞪,“你怕我教训不来吗?我这千年可没闲着!”

素贞从后推着她往前走,说:“好好好,你本领高,不过你施点小法把脚给变小点不是更好?”

胡美丽又待瞪眼,素贞忙道:“你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就是想让人家瞧瞧你有多美丽吗,再变双小脚不是更时髦?......恩,就是更漂亮…”

胡美丽想了想,点点头,拉着素贞闪进一条小巷,“你这话有些道理,我要变双比她们更小的脚,气死她们!”

胡美丽提起裙子,咬牙叫道:“我要两寸小脚!”素贞吓得直扯她的裙子:“这样小能走路么,三寸就够了!”胡美丽满意地看着裙子下不足巴掌大的小小脚,说:“满大街都是三寸的脚,不变个更小的如何将她们比下去?我替你也变一个!”

素贞满头黑线,连连摇头,紧紧扶住胡美丽,生怕她摔了去。

胡美丽拿着新买的糖人颤巍巍地走着,指着金店对素贞说:“咱们进去瞧瞧?方才买的那个银钗子也太寒碜了点,送你未来官人的姐姐拿不出手。”

胡美丽的声音实在不算小,惹得店门前的路人全朝素贞望来,素贞紧了紧扶住胡美丽的手,小声威胁她道:“你要再这样大声讲话,看我不封住你的嘴!”胡美丽马上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咱们进去挑个精致的金钗送与你未来的官人的姐姐吧!”

素贞猛地扭头,恨不得像对秦瓜瓜那样揪住胡美丽的耳朵,怒道:“叫你不要说!”胡美丽故作委屈状,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素贞:“你让我不要大声说的嘛,我就小声说。”

素贞气极,转身就走,胡美丽见她生气,忙小跑去追她。

素贞气鼓鼓地一路狂奔,突然身后一声惨叫,吓得她一哆嗦,她回头一看,一个穿鹅黄衫子的女子重重摔倒在地,她愣了一愣,突然想起,胡美丽穿的不就是那身衣裳。

素贞忙朝那黄衣女子跑去,竟然果真是胡美丽。素贞又气又好笑,蹲下身子问:“胡美丽,你想让我不生气也不用想出装可怜这一招吧,这不似你的风格呀?”

胡美丽满脸通红,埋着头小声说:“我,我是脚突然,突然扭了一下…”素贞又是一愣,旋即当街放声大笑,吓得路人皆往两边闪避。

素贞强忍笑意,扶起胡美丽转进一条无人的小巷,施法回到家中,刚刚踏进大门还未来得及将胡美丽安顿好,就听得管家来报:“二位小姐,那衙门的李捕头又来了。”

第二卷库银风波第二十二章送礼

素贞想起那天在李家李公甫未讲完的话,大概猜到他的来意,就叫来丫鬟,让她把胡美丽扶进屋里去。

胡美丽见素贞要独自见一个男人,神情古怪地看着素贞,说:“素贞,你不怕你的许仙知道了吃醋么?”

素贞学着她的样子瞪眼道:“莫瞎说,那是许仙的姐夫。”

胡美丽马上甩开丫鬟,依到素贞身上:“那你定要带我去瞧瞧,顺便把要送许仙姐姐的礼物交给他…啊,礼物,礼物忘了买!”

素贞扶住胡美丽,说:“没事,下次再送好了。”

胡美丽单着脚往房内蹦去,吓得丫鬟赶忙冲上前去,她满不在乎地甩开丫鬟的手,回头对素贞说:“你先去见他,我一会儿就来。”

素贞走进偏厅的时候,李公甫正在把玩多宝格内的一个羊脂玉的踏绣球的小狮子,见素贞进来,朝素贞晃了晃握狮子的手,笑道:“这样的好东西,我们杨大人只肯搁在内书房呢,你们家竟就这样搁在待客的厅里。”

素贞没有在意,随口答道:“玩意儿而已,不值什么,李大哥你要是喜欢,就带回去好了。”

李公甫倒不推辞,道了声谢就把狮子揣到怀里:“那就谢过白小姐了,我家汉文正好缺个压药方子的镇纸呢。”

素贞正在奇怪李公甫怎么别人一送东西他就收,连中国人虚推辞的优良传统都没学到家,但她一听许仙缺这东西,立马把疑惑丢了开去,走到多宝格前大方地让李公甫随便挑。

李公甫摆了摆手,正色道:“白小姐,我这趟来是有正事。”

素贞让他到一旁分主客坐下,因为李公甫是衙门里的人,管家娘子不敢在当中隔上屏风,只站在门口虎视眈眈。

李公甫按了按怀里的狮子,朝素贞拱了拱手,说:“白小姐,你和秦公子上次帮我们破了库银的案子,我们都十分感激,这次我们杨大人家中被盗,还请二位多多帮忙。”

素贞前后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和秦瓜瓜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示过法术,于是她托着腮说:“上次的事不过是凑巧罢了,我们不过是两个普通百姓,哪里能帮你们破案呢?何况,能上知县大人家偷东西的贼,肯定不是凡人。”

素贞说完,心中暗笑,他家的财物是一只千年蛤蟆精所偷,当然不是凡人了。

李公甫端起茶几上的白瓷杯,细细看了又看,方才开口道:“白小姐太过谦了,你和那偷库银的和尚在断桥上斗法的事情,汉文都告诉我们了。”

素贞发现,李公甫这人怎么看都是粗人一个,可问起话来无一不让你想够半天才敢接话。她又仔细回忆了那天的情景,镇静地对李公甫说:“李大哥你定是听错了,那天许仙遇到的异象实是那贼和尚所为,因为他会写岐黄之术,不然你们也不会到现在还抓不住他。说不定这次杨知县家的财物,也是他们一伙人偷的呢。”

李公甫捧着茶杯低头不语,良久才点了点头,说:“白小姐讲的有些道理,那我就先告辞了。”

素贞让管家送李公甫出门,自己摊在椅子上,出了一口长气,她总觉得今天的李公甫看起来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于是就在椅子上想了又想,陷入了她少有的沉思。

就在她接待李公甫的时候,后院的胡美丽一直在翻箱倒柜,以至于都没有赶上来见见许仙的姐夫。

“原来在这里,那天秦瓜瓜就是在这里摸出的银子去买肉包子吃的嘛。”胡美丽在素贞床板下的众多小箱子中拖出一个来,摸出几根金光闪闪,做工精良的各式金钗。这些金钗全是外面轻易见不到的款式,且成色极好,胡美丽就爱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翻来覆去瞧了半天,还是狠狠心,全装进了锦盒里。

她的脚是在用了法术后才扭伤的,虽然她已给自己疗过伤,但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所以她一出房门,就有丫鬟迎上前来,问她要去哪里。

胡美丽推开她的手,说:“我去瞧瞧客人,不用你扶。”

丫鬟怕她摔着,不敢收回扶她的手,急道:“那捕头刚走,二小姐您不用去了。”

胡美丽一听也急了,把锦盒往她怀里一塞,推她道:“快去追上他,跟他说这盒子是大小姐送与他家娘子耍的。”

这些丫鬟都是管家娘子调教过的,若是送给男子的礼物,必是不肯去的,但她一听是送给女人家的礼物,立时应了一声,转身就追李公甫去了。

此时李公甫还未走远,丫鬟又是没缠脚的,自然不多时就赶上了他,向他说明了锦盒的来处,李公甫再三确定锦盒是素贞所赠,这才收下。

李公甫一回到家,就有衙门同僚来唤,说是杨大人新纳的那就姨太心口疼,叫他去庆余堂取些不要钱的药,李公甫摇头又叹气,只好将玉狮子并那锦盒搁到卧室,出门朝庆余堂奔去。

他刚出门,到张媒婆家打听临安婚龄少女的许娇容就回到了家,她一进卧室就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玉狮子和锦盒,便问旁边伺候的丫鬟们:“这东西哪里来的?”

一个丫鬟抿嘴笑道:“是老爷刚才带回来的,必是送给夫人您和舅爷的,老爷和夫人成亲这么些年还如此恩爱,真是叫人羡慕呢!”

许娇容心中得意,嘴上却骂道:“你这小蹄子,莫不是想寻小女婿了?夫人我改天必替你配个好的!”

许娇容先是拿起玉狮子瞧了瞧,又对着窗户仔细看了看成色,对旁边伺候着的人说:“我娘家先前就是做这些生意的,所以我懂得这些,这狮子看着平常,却实在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给汉文做镇纸最合适不过了。”丫鬟们少不得又恭维一番,催她打开锦盒。

锦盒一开,不但许娇容掩不住满脸的惊喜,就连旁边的众丫鬟都惊呼出声。那盒中整整齐齐码着八根花样不一但却显然是一个系列的金钗,许娇容不敢相信李公甫居然会一次性送这样好的八支金钗与她,她小心翼翼地拣起一根,旁边的丫鬟们叫道:“这是支冬日赏梅的!”她又拣起一根,丫鬟们的惊呼声更大了些:“还是冬日赏梅,那树下却是两个人!”许娇容仔细一看,可不是,这两支钗子所雕的梅花树一模一样,只是一支树下只有个华服女子,另一根树下却是这女子并一男子同在树下煮酒。

许娇容心中称奇,又朝盒中看去,原来那八只金钗分成四对,分别雕着四季的繁花,全都是一支仅雕女子,另一支却是一双人。

“这样巧的心思,必是定情的信物呢。”许娇容话一出口,脸就红了,旁边的丫鬟也都掩口偷笑。

贴身的丫鬟替她把春季雕桃花的一对金钗插上发鬓,连声赞夫人好福气。许娇容举着镜子瞧了一回,却叹气道:“汉文迷上了那不太正经的白小姐,不知他的福气在哪里呢。”

第二卷库银风波第二十三章波澜再起(1)

转眼到了午饭的时候,许仙今日第一次独自替人诊脉,被王员外留了饭,李公甫还为着杨九姨太留在衙门,许娇容就命厨房拣出李公甫爱吃的菜,准备给他把饭送到衙门去。

平时送饭都是管家们的事,但今日许娇容头上插着崭新的金钗,心中欢喜,就亲自把饭送到了衙门。

九姨太可是杨大人此时心尖子上的人儿,她这一喊心口疼,衙役和知县家的管家们全在后院乱成了一团。

许娇容带着提攒盒的丫鬟在后院门口站了许久也没人理睬,她正准备找个人问问李公甫的所在,就有一位中年贵妇自后院走了出来。

那贵妇见许娇容往院内张望,皱了皱眉,问身后的丫鬟:“咱们九姨太竟还有穿的起绸缎的亲戚,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丫鬟倒是认得许娇容,忙悄声对贵妇说:“大夫人,这是李捕头的夫人,姓许。”

那杨大夫人忙换了副笑脸,上前挽起许娇容就邀她进去坐一坐,许娇容见自家官人上司的夫人如此待见她,哪有不从的道理,吩咐了丫鬟一声就随着杨夫人进了正房。

杨夫人从那九姨太进门,就没有哪一天不烦心的,偏家中还有七名小妾,她为了让她们相互掐架,就免不了耐下性子对九姨太千般万般的好,一股怨气全憋在了心中。她刚才出门就是实在受不了了,想出门去庵里寻个姑子好好倾诉倾诉,正好在门口就遇上了跟她家不相干的许娇容,自然乐的就在家中拉着她好好叨一叨。

杨夫人正拉着许娇容说得起劲,忽然贴身丫鬟来报,说是九姨太身边的丫鬟前来回话,杨夫人给许娇容丢了个眼色,就命叫那丫鬟进来。

许娇容家没有妾,被杨夫人的家和理论讲得头昏脑胀,那丫鬟进来正是解围之时,所以望向那丫鬟的目光就多了些感激。

那丫鬟左右不过是报些九姨太屋里又少了燕窝,胸口疼痛加剧要多请大夫之类的话,杨夫人处理这些问题是轻车熟路,三言两语就打发完事。

那丫鬟报告完毕,行过礼就欲转身出门,却突然瞥见许娇容,那目光就定定地盯着她,再也不挪步。

杨夫人见那丫鬟失礼,忙向许娇容道歉,又斥那丫鬟道:“没规矩的丫头,你家九姨太没教过你规矩么?”

那丫鬟这才把目光从许娇容的身上收回来,跪下对杨夫人说:“实在是见这夫人头上的钗子很新鲜,一时忘了形。”

杨夫人一叠声喊打,许娇容心中却是得意的,忙拦住杨夫人劝道:“不过是个孩子,贪图新鲜也是常事,饶过她这一遭吧。”

杨夫人好不容易逮着个体罚九姨太屋中人的机会,自然不想放过,但许娇容是客人又是当事人,她的面子也不能不给,所以杨夫人只好压住心中不快,挥手叫那丫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