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洛克菲勒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你这是想干什么？”
江瞳拿起玻璃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将二人看得毛骨悚然。
杯中红酒见了底。她将玻璃杯轻轻放下：“路易.卡斯丁，卡斯丁家族的庶子，母亲在三岁时去世，自小就不受宠，天赋不高，体术天赋只有十一级，现在九级；保罗.洛克菲勒，洛克菲勒家族外室子，母亲在三年前出车祸过世，死因存疑，体术天赋只有十二级，现在九级。两位是麒麟星域有名的纨绔子弟。”
在她说话间，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冷，洛克菲勒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两位，今天是你们的幸运日。”江瞳微微挑起下巴，“家师看二位骨骼清奇，对二位很是欣赏，愿意传授你们一门精妙的功法，你们可愿意？”
路易和洛克菲勒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洛克菲勒冷笑道：“我们的天赋都很低，哪里来的骨骼清奇？江女士，你是在开什么玩笑？”
江瞳认真地看着他们：“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两人互望一眼，路易眼底闪过一抹隐痛：“就算再精妙的功法又怎么样？天赋限制了我们，永远不可能突破。”
“谁说你们天赋不好？”江瞳淡淡道。
两人一惊：“你什么意思？”
江瞳神秘地挑了挑嘴角：“路易，你的右脚膝盖下三寸的地方，是不是每到雨季就会疼痛难忍，为此你不得不经常居住在少雨的行星。”
路易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知道？”
“医生是不是告诉你，你那是风湿？”江瞳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朝他挑了挑眉，路易微微眯了眯眼睛：“难道不是？”
江瞳笑了笑，不置可否，转过头去看着洛克菲勒：“你是不是经常偏头痛？”
洛克菲勒脸色一沉：“医生说，是神经性头痛。”
“他们当然会这么说。”江瞳道，“因为他们找不出病因。”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病，另有隐情？”沉默良久，洛克菲勒开口道。
江瞳从口袋里掏出双叶草徽章，别在胸口，两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孩竟然是中级国医？
“恕我直言，二位，你们的身体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受到了某种手法的伤害。”江瞳煞有介事地说，“这种伤害，直接毁了你们原本很完美的天赋。”
两人脸色变得很复杂，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往事。
“我们为什么相信你？”洛克菲勒说，“你凭什么帮助我们？”
“事实上，我很讨厌你们。”江瞳直言不讳地说，“但是家师很看重你们，他老人家说，你们是可造之材。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年轻时候收集了很多顶级功法，他视那些顶级功法为自己的孩子，总是担心自己的孩子无人照顾。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他不能将它们带进棺材里去。”
路易还想说什么，洛克菲勒举手拦住了他，看着江瞳说：“你能治好我们？”
“虽然我不愿意，但是家师有命，我不敢不从。”江瞳叹了口气，“再次申明，我实在对世家的纨绔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你们拒绝，我会转告家师，想必家师会尊重你们的意见，另外寻找传承者。”
“那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洛克菲勒问，“我不相信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
“家师说，二位只要能将他的绝学发扬光大，世代传承，就算是报答他了。”江瞳说，“不过，我为二位治病，只要收诊金的，而且诊金不低。”
“多少？”路易问。
“一个一亿，概不讲价。”
“只要能治好我们，别说一亿，就是十亿都不算多。”洛克菲勒说，“什么时候开始治？”
江瞳在心里吐槽，你以为我不想收你十亿吗？但你账户上有那么多钱吗？总不能逼着你们去卖身吧。
“现在就可以。”江瞳起身，“去我房间吧。”
路易发挥其花花公子的天赋，调笑道：“美丽的女士邀请我们去她的房间，怎么能不去？不过你这么苗条的腰肢，恐怕经不起我们俩同时操弄啊。”
江瞳一个眼刀扔过去，手指一弹，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火球如子弹般飞过去，烧着了他的衣领，他大惊失色，抓起桌上的饮料迎面泼去，将自己淋了个透湿，才将火焰浇熄。
江瞳满意地点头：“这样子才适合你嘛。”
洛克菲勒无语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然后叹了口气。
嘴贱是病，得治。
江瞳带着两人来到自己的豪华套房，转身走进浴室，将浴缸的水龙头打开，路易奇道：“你这是干什么？治疗之前需要洗澡吗？”
“治疗之前不必，治疗之后你们会恨不得洗掉一层皮。”江瞳脱下外套，“将上衣脱了，坐到床上去。”
路易露出一道爱昧的笑容：“美丽的江女士，你的话叫人不误会都难啊。”
“很快你们就没心情误会了。”江瞳严肃地说，“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希望你们不会痛得晕过去。”
“当然不会，只要是你动手，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荣幸。”路易朝她抛了个妩媚的眼神，“我的女王。”
狗改不了那啥！
江瞳已经无力吐槽：“赶快，我的时间很宝贵。”
两人齐刷刷脱掉上衣，这个时代的男人都练武，年轻的时候身材自然都不会差，结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很有观赏性，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男模也不遑多让。
但江瞳没心情观赏美男，她让两人并排盘腿坐在床上，然后来到二人身后，双手食指点向他们后脑勺的天柱穴，将鸿蒙紫气输入他们的体内。
鸿蒙紫气达到三层，便是生命之力，冲刷经脉，能替人洗精伐髓、改善体质。
两人只觉得一股气体冲入体内，随即便是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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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大师姐
这种疼痛与往常二人所感受到的完全不同，那是一种从骨头深处透出来的疼痛，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活生生地被腐蚀，一寸寸化成脓汁。
两人虽然都是大家族的纨绔，但韧性却超出江瞳的想象，她以为他们肯定很快就会痛得哭爹喊娘，连声讨饶，但他们的表现令她刮目相看。
他们强忍着疼痛，浑身都在发抖，却连一步都未曾挪动，刚开始时，身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后来汗水简直是大颗大颗往下淌，将他们身下的床单都染出了一团汗渍。
长期遭受了不公，被欺辱压抑了太久，爆发起来是很可怕的。
别看他们整日游戏花丛，其实不过是迷惑家族中那些看他们不顺眼的人罢了，这两人都有大抱负，就是傻瓜一样的路易，心中城府也很深。
汗水几乎流干了，他们的毛孔里开始流出一些乌黑的污渍，强烈的腐臭味顿时充斥着这间豪华套房，在他们身上划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污物越流越多，最后两人几乎像是刚从黑煤窑里爬出来似的，脏得不成人形。
江瞳体内的鸿蒙紫气，也有耗尽的迹象，她将灵力一收，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浑身上下全身汗水，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
两人身体一歪，也倒了下去，却觉得浑身轻松，连看东西，都觉得比以前更清晰。
“真是神奇。”路易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微微握拳，“我感觉体内有着无穷的力量，身轻如燕。”
江瞳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赶快去洗澡。”
两人自己似乎也被熏着了，二话不说便走进了浴室，江瞳乘机打坐调息。经脉就像一口水井，抽干之后反而会涌出更多的井水填补。她吞了一颗聚灵丹。运转了九个大周天，灵力恢复了大半。
路易二人披着毛巾从浴室内出来，身上的肌肉似乎更加结实了，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身体的变化二人都真实地感觉到了。眼中弥漫着欣喜。
“江女士，你不愧是中级国医，手到病除。”路易兴奋地说，“我感觉自己现在的天赋至少已经达到了武将级别。”
江瞳笑了笑，不置可否。
星际时代，一旦查出天赋，就算是为这个人一辈子定了性，二次突破难上加难。而打破天赋壁垒的丹药，她自然不敢随便拿出来，便想了这个折衷的法子。告诉路易二人，他们并不是天生的天赋差，而是被人陷害。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澹台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江瞳手一翻，两本装订古旧的书册出现在手中。她面色一肃：“保罗.洛克菲勒、路易.卡斯丁，跪下。”
两人神情一凛，规规矩矩地俯身跪了下去。
按照武者的规矩，师父传授功法之时，弟子必须跪接，以示尊师重道，星火传承之意。虽然江瞳与二人并不是师徒关系。但江瞳代替师父传授功法，自然也要比照师徒之礼。
“保罗.洛克菲勒，你体质天生材质质朴，刚猛浑厚，适合修炼《龙象波若功》，这本秘籍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勤加练习，将这门绝学发扬光大。”
洛克菲勒恭敬地低着头，将秘籍接过去：“谨遵教诲。”
“路易.卡斯丁。”江瞳又道，“这本《巨灵神掌》传授给你。你这些年纵情酒色，下盘虚浮。修炼这门功法之后，一定要克制，否则难有寸进。”
路易纵情酒色，不过是因为不得志，如今知道自己能够修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又怎么会再陷在温柔乡里？
“弟子谨遵教诲。”他也似模似样地恭敬接过秘籍。就在他接过去的瞬间，星际商场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任务已完成。
江瞳松了口气，挥了挥手道：“我累了，你们回去吧。切记，家师隐居多年，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事，传授秘籍的事情一定要保密。至于天赋的事，有人问起，便据实说，只是略去我的姓名即可。”
两人都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郑重地答应下来，朝套房外走去。
就在这时，江瞳忽然猛地跳起，大喊道：“卧倒！”
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战斗飞车出现在窗外，机身两侧的能量发射器伸了出来，对着豪华套房的落地窗一阵扫射。
路易二人就地一滚，躲到角落。扫射足足持续了半分钟，能量告罄才停下，将整个屋子打得千疮百孔，简直成了一片废墟。
江瞳身如闪电，猛地从窗户窜了出去，双手亮起一团金色的火球，如同两颗炮弹一般，朝飞车的能量系统和引擎系统飞去。
“**！”战斗飞车的司机脸色大变，“是谁搜集的情报！为什么没有查出这个女人是火系异能者！”
他匆忙掉转车头，但那两颗火球就像是有灵魂一般，在空中拐了一个弯儿，仍然打在能量系统和引擎系统上。那火焰顷刻间便将飞车车身烧穿，能量系统遇到火即爆，飞车在半空中轰然炸开，宛如一朵绚烂的烟花。
能量子弹再次如暴雨般袭来，江瞳在半空中一个后空翻，使出一苇渡江的身法躲避，如同一道白色的虚影。
两辆同样型号的战车从两个方向飞来，能量子弹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网，将江瞳四周封锁得严严实实。
江瞳手中再次出现两团火球，在空中炸出无数个小火球，冲向飞车。
轰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两辆战车车身冒出浓烈的黑烟，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去，冲进沙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炸成了碎片。
江瞳在半空中转了个圈，飞进屋内，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精神压力朝自己压了过来。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将脑髓狠狠捏成粉碎。
她连忙用神识护住心神。抬起头，看见一群全副武装的佣兵冲了进来，路易和洛克菲勒冲出来助战，但两人体术低微，几个回合便被撂倒在地。
就在佣兵们举起枪，正打算将两人的脑袋打得粉碎的时候，忽然一阵红雾腾起，两人伸手不见五指，惊异莫名。随即周围便接连响起惨叫，路易只觉得一个温热的人体扑在自己身上。却连对方的脸都看不见，连忙将他推开，沾了满手粘稠的液体。
红色领域中的屠杀并没有持续太久，红雾散去，两人恢复了视觉。看见屋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江瞳不见踪迹。
此时，在萨马哈酒店顶楼的餐厅包房中，有个中年女人，正闭着双眼，用精神力搜寻着江瞳的踪迹。两个持枪的佣兵站在她身后警戒。
她是御天组织靛蓝星分部的堂主，也是精神力异能者。异能等级高达四阶，但她发现，自己的精神操控竟然无法控制那个年轻女人。
难道这个女人也是精神力异能者？等级比她还高？
怎么可能？她不是火系异能者吗？难道她这么倒霉，遇到了一个双系异能者？
而且，刚才那一片红雾是怎么回事，她的精神力探进去。居然什么也看不到，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忽然明白，自己这次恐怕是踢到了铁板了。但是那件东西组织志在必得，她的手下已经犯了错误，杀了目标。却没能找到那件东西，如果她不能将江瞳抓住，查出那件东西的下落，她会死得很凄惨。
御天组织对于犯错误的成员，从来不会手软。
“你是在找我吗？”
中年女人猛然睁开眼睛，看见江瞳站在她的面前，巧笑倩兮。
“你，你怎么…”她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佣兵，已经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四阶的精神力，江瞳进入包房，杀死了她的保镖，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个女人到底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忽然，那红雾再次出现，她顿时感觉自己五感失灵，连精神力都无法再使用。
这种感觉让她无比恐惧。
忽的，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神再看，自己竟然在一处诡异的商场之中。
江瞳骤然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到面前：“你是御天的人？”
中年女人更加惊骇，御天组织十分隐蔽，知之者甚少，这个女人竟然知道？
江瞳想起林枫羽拷问之后得到的资料，笑道：“御天靛蓝星分部的堂主，绰号‘死灵’？”她将中年女人扔到林枫羽的脚下：“枫羽，交给你了，身为堂主，她肯定知道总部的情况。”
“死灵”转过头，看见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俊美男人。这个男人非常美，但他双眼中所浮动的寒光令她毛骨悚然。
江瞳回到自己的房间，路易和洛克菲勒连忙迎了上来：“大师姐，你没事吧？”
“大师姐？”江瞳皱眉，“谁是你们大师姐。”
路易笑道：“我们已经是师父的弟子，你当然是我们的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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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骆大少求助
江瞳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语。她想了想，说：“虽然你们得到了师父传授的秘籍，但你们不算是师父的弟子，不必叫我大师姐。”
“就算师父不承认我们，我们也已经认他为师，今后绝不会有二心。”洛克菲勒立刻表明立场，“因此，您就是我们的大师姐，以后大师姐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吩咐我们，我们绝不会推辞。”
江瞳沉默了片刻，也就不再去纠正了，按照星际时代的规矩，师父之下，最受门人尊重的就是大师兄或者大师姐，违逆大师姐，就是违逆师父，是要受处罚的。既然他们愿意效忠自己，她也不会推辞。
对于路易和洛克菲勒来说，那位师父和江瞳的恩惠，他们铭记于心，同时他们看到了江瞳的实力，心中认定那位师父就算不是武尊，也是高等级的武王，如果能攀上这么一位师父，对于他们将来的发展，也大有好处。
“大师姐。”洛克菲勒问，“这些都是什么人？难道是我们师门的敌人？”
“他们是御天的人。”江瞳看着二人道，“御天是一个极为神秘、深不可测的黑暗组织，连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但看起来绝对不容小觑。你们可要想好，如果以我们师门的弟子自居，就要有被他们报复的觉悟。”
二人面色一肃：“大师姐，在您的心中，我们就是这种贪生怕死之人？师父和您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没有你们，我们这一辈子就会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如果我们因为这个就背叛师门，那我们还是人吗？”
江瞳点了点头，至少这两人不是白眼狼，星际商场选人，应该还是不会有错的。
“话虽如此说，但你们现在实力还很低微。”江瞳道。“师父让我给你们治病，传授你们体术，不是为了让你们白白牺牲的，你们现在立刻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修炼，等实力强大了再说。”
两人有些担心地问：“那大师姐您怎么办？”
“放心吧，御天靛蓝星分部的堂主已经被我击杀，剩下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不足为惧。”
两人放下心，告辞之后匆匆离去。江瞳惦记着海洋下的御天分部，正打算仔细查看地图，去分部下面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好东西，忽然听到一声惊天巨响。朝外一看，海面腾起一团火光，位置正是御天靛蓝星分部之所在。
江瞳惊得说不出话来，御天果然大手笔，行事果决。知道这个分部留不住了，就让它自爆，什么都不会给对手留下。
江瞳双手抱臂，露出一道笑容，这个御天，真是合她的口味。
很快靛蓝星的宪兵队就赶到了，星际时代的宪兵还是和二十一世纪的警察差不多。总是在事儿都结束后才来，只剩下收尸和洗地了。
能够住得起豪华套房的人，自然都不是简单人物，宪兵队也不敢对江瞳太过嚣张。在宪兵询问的过程中，江瞳一直彬彬有礼，展现出优雅的贵族风范。宪兵们态度更是恭敬，心中笃定她肯定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厉害人物。
宪兵收走了尸体，他们没有太多精力来审问江瞳，海洋底下的爆炸已经够他们头疼了。
酒店不仅没有因此责怪江瞳，反而派了一个经理前来郑重道歉。给她另外安排了一间豪华套房，并且免除了她的费用。
江瞳躺在新房间的浴缸中泡澡，觉得浑身舒畅，而她并不知道，在天琴星域，佣兵们的天堂自由之星，她的军工厂所生产的智能瞄准仪掀起了轩然大波。
佣兵总部武器科内，一位身穿佣兵制服，肩章上是一颗金星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拿着一只拇指大小的智能瞄准仪，正翻来覆去仔细地研究。
“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中年男人头也不抬地问，“能够仿制吗？”
办公桌对面站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郎辅臣，我们将这小玩意拆开之后，每一个零件都仔细研究过。它所使用的材质都很普通，要做出来很容易，但是它的芯片在拆开之时就自动烧毁了，我们无法分析它的智能程序。”
郎辅臣终于抬起了头，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自动烧毁？”
“是的，应该是一种自动保护程序。”研究人员说，“我们试了所有办法，包括植入病毒，根本没有用处。”
郎辅臣沉默了片刻：“制造商调查得怎么样？”
站在研究人员旁边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男人，他毫无存在感，始终隐藏在黑暗之中。
“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洛云星上一个小军工厂，以前是杨家的，杨家的长辈出车祸死亡之后一直处于停产状态，最近被一个名叫江瞳的年轻女人买下，聘请了李孟邢管理，将军工厂改名为金沙。第一批瞄准仪卖给了暗火。”瘦削男人说。
“这个江瞳什么来头？”郎辅臣问。
“她是光耀星人，半年前到首都星读京大，两个月前考上中级国医，户籍系统中所记载的体术是三级，但是她的实力远不止如此，与首都的骆家、顾家，蛇夫星域的安家过从甚密。”他顿了顿，说，“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郎辅臣露出一道感兴趣的眼神：“哦，能当得起你‘深不可测’这四个字评价的屈指可数，可见这个女人确有几分本事。”
那人低下头道：“要怎么处理，还请辅臣示下。”
“先不要轻举妄动。”郎辅臣说，“先给金沙下一个订单，多买些回来。再派人跟这个江瞳试着接触，探探她的底细再说。”
江瞳走出机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又是谁在念叨我？
她拖着行李箱走上街道，正打算拦一辆出租飞车，却看见一辆熟悉的银白色豪华飞车慢速滑行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江瞳皱了皱眉头，正想绕过去，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骆崎那张俊美的脸。
“小瞳。”他喊道。
江瞳扯了扯嘴角，别叫得那么亲热好吗，我跟你没这么熟。
“骆大少有什么事？”江瞳客气而疏离地说，“我刚回首都星，想要好好休息。”
“恐怕没有时间让你好好休息了。”骆崎脸色凝重，“有一件大事，想请你帮忙。”
江瞳苦恼地按了按额头：“骆大少，你们五大顶级世家神通广大，要什么有什么，我有什么能帮得了你们的？我很疲倦，就不能让我歇几天吗？”说罢，她急匆匆往前走了几步，骆崎驾驶着飞车追上来：“小瞳，你是木系异能者吧？”
江瞳心中一顿，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不是。”
“你也太不小心了。”骆崎叹了口气，“你在木系异能者技能大赛上操纵植物，救走徐芳，别人可能认不出那是你，但我不会认不出。林少将一直在找你，如果不是龙组替你挡着，你早就被林少将给弄到军队里去了。”
江瞳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除非发生大规模战争，否则无论军队还是议会，都无权强征中级国医入伍。”
“但是你的麻烦肯定无穷无尽。”骆崎说，“林少将是个很固执的人。”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江瞳很光棍地说，“反正我已经一堆麻烦了。”
她想通了，只要自己与别人不同，就会有麻烦，除非她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忍气吞声，否则总会被一大堆麻烦缠身。
她会尽量避免惹麻烦，但她绝不会怕麻烦。
“这次的事，是静心寺的智慧大师诚心所托。”骆崎开着车，让飞车跟着她缓慢的脚步滑行，“智慧大师是位得道高僧，曾挽救了整个银河联邦，令联邦不至于四分五裂。而且他人品、德行都是有口皆碑，对于这样一位贤者，小瞳，请你帮帮他吧。”
江瞳终于停下了步子，骆崎是个很高傲的人，绝不会轻易求人，而现在他却用这种乞求的语气求她帮忙，对他来说，实属不易。
能够让骆崎低头求助的人，想必真如他所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
“你先告诉我，这次的事情，危险吗？”骆崎见她松了口，露出一道笑容，“放心，一点都不危险，只是有些麻烦。”
江瞳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车门，坐上了他的车。
心软是病，得治啊。
飞车驶入忠靖山脉的文士峰，一入山，江瞳的脸色就变了。
半年前她才来过这里，那个时候这座山峰充满了生命力，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路边开满了各种色彩缤纷的小花，简直像是仙境一般恬淡美丽。
但是现在的文士峰，却一片枯黄残败，树木都光秃秃的，一根根树枝如同瘦骨嶙峋的肢体，痛苦而绝望地伸向天空。而地面上的花草也早就枯死了，只剩下一丛丛枯黄色的草在随着风摇动。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江瞳惊讶地问，“土地被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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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智慧大师
“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骆崎脸色凝重，“智慧大师曾请过很多人来查看，都没有发现异常。但是这座山峰病了，正在迅速死去，也许很快这里就会成为不毛之地。”
江瞳仿佛想到了什么，惊出了一身冷汗。
半年前，她在静心寺中发现了天材地宝——八仙草。这棵三片花瓣的八仙草能让方圆三十米之内的灵气多足足三倍。但是当时八仙草病了，她将八仙草带回了家，现在养在沙盘灵植园中，已经达到了五百年的年龄，长出了五片花瓣，可以辐射五十米。
八仙草除了提高灵气之外，本身能够滋养周围的环境，令树木花草长得更为繁盛，令它们充满了生命力。难道文士峰的枯败，是因为她带走了八仙草的缘故？
不，不对啊。
她仔细一想，虽说它能滋养花草树木，但毕竟只有三百年植龄，影响力有限，根本不能滋养整座山峰。就算将它移走，最多只是静心寺内的环境变得差些，不可能令整座山峰都失去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