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凡!我的心里一阵刺痛,这个曾经给了我宠爱却又伤我很深的男子,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么?在逃亡的这段日子里,很多个夜晚,我都会想起他,想起他对我的好,他对我的宠,想起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想起他深情无比的眼神,想他想的太多了,甚至多过第一次失恋时对阳平的思念。可是又有什么用么?他不是属于我的,他是属于竹青的,他永远都是属于竹青的,他会因萧妃与竹青相似的面容而对她放纵,他会因我与竹青同样的外表而对我宠溺,但是这是爱么?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和竹青更为相似的人出现,他还会宠我么?

“我不想见,所以我不想跟你回去!”我说道,心里泛起阵阵苦楚,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宁可就这样和南宫云一起流浪,也不愿意回到那个金丝笼里做别人的替代品。

沈兆天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问道“不去见奕凡,只是和沈大哥一起回去,也不想么?”

和沈兆天一起回去?回哪里去?我在这个世界上本没有家,怎么能用上“回”?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我要去没有竹青的地方,人们只会知道我是张静之。”

沈兆天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失落,是我看错了么?

正迷惑沈兆天这个眼神中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南宫云冷冷的开口,“她已经说了不想和你回去,你还想怎样?”

“杀你,”沈兆天说道,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阴冷,语音落地,人已经向南宫云扑了过去……

不能打,你们两个不能打!为什么好好的两个人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我心里大急,大喊:“沈兆天,南宫云!你们两个住手啊!”

这两个人却丝毫不理会我的喊声,只见两个身影和两团剑影已经纠缠在一起,沈兆天剑法飘逸,招式精妙,每一剑刺出去都能见到朵朵剑花,南宫云的剑法平实却也凶狠,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两个人影越来越快,我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两个笨蛋!两个大混蛋!我大骂,你们有什么仇啊?至于这么拼命?南宫云也是混蛋,沈兆天又没有杀你全家,你用的着这么狠么?沈兆天更是混蛋,就算你是个侍卫,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那皇帝老儿给了你多少薪水啊?他给你入人身保险了吗?你要是因公殉职了他能给你们家多少抚恤金那?我嘴里骂骂咧咧的从树上往下出溜,愣是忘了害怕。

南宫云这个混蛋,把我往这么高的树上放,我都出溜了半天了,手都划破了,还是没有到头!胳膊在也没有了力气,我“啊”的一声惨叫,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摔入了一个怀抱!大地母亲的怀抱!

听到我的惨叫声,南宫云神色焦急,剑法有些凌乱,眼神总是向我这边飘来,略一分神,肩膀上就挂彩了,吓的我急忙大喊:“混蛋,我没事,你自己小心。”

听到我的话语,南宫云凝下神来,剑法恢复凶狠,竟逼的沈兆天步步后退,沈兆天一咬牙,眼光一狠,招式一换,顿时觉的一片剑光向南宫云卷去,……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啊!“健身操”!竟然是沈兆天教我的那套剑法,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套剑法在他的手里使出来会有这样的威力!看不清剑的来路,也猜不透剑的去处,片片剑光包裹了沈兆天,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如果不是我整天耍这套剑法都耍熟了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会是他曾经教的用来锻炼身体的剑法,我明显的感觉到了每一片剑光的杀气!

南宫云却不慌乱,冷笑一声,不理会剑光的虚影,竟执剑径直往剑光中心刺去。完了!他看过我耍这套剑法,我耍的那么慢,他一定知道这套剑法的虚实,我的心被猛的抽空,是我害了沈兆天,是我害了一心要来救我的沈兆天!是我害了那个有着阳光般温暖笑容的沈兆天!他今天要死在南宫云手里了!

“不要!不要杀他!”我已经哭喊出声,听到我的喊声,南宫云身影顿了顿,手中的剑却也没有再刺下去,闪回身来,执剑而立,冷冷的看着沈兆天。沈兆天停下身影,额头已经显露汗光,他诧异的看着南宫云,似乎在奇怪南宫云为什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看到他们两个停下来,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还好,他们两个都没事,泪水却已经早湿了脸颊,“没用的东西,怎么又哭了!”我低声的骂自己,可是却不由的傻笑出声。

沈兆天看了看南宫云,又看了看又哭又笑的我,脸上晃过一丝复杂的表情,突然间眼里闪过一丝狠光,猛的向我刺来……

剑锋的压力迫的我喘不过气来,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了,他要杀我么?!沈兆天要杀我么?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坐在树前,竟然忘了闪避,就这么傻傻的坐着,眼前的点点剑光晃的我大脑一片空白……

生死

我的脑子中一片空白,只傻傻的看着沈兆天的剑离我越来越近,我要死了么?我今天要死在他的剑下么?

南宫云飞身而起,手中的剑不顾一切的往沈兆天刺来,……

没有用了,即便他能够刺中沈兆天,可是我也早已经死在沈兆天的剑下了。死亡就在眼前,我却已经感觉不到了害怕……

没有想到南宫云的剑没有刺向沈兆天的要害,只反手去挑沈兆天的剑,却把整个后背暴露在沈兆天的面前,沈兆天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刹那间我恍然大悟!他在利用我!他要杀不是我,他要杀的还是南宫云!沈兆天剑尖往右一带,左掌已狠狠的往南宫云的脊背拍去!

“不!——”我狂喊,却已发不出一丝动静!

南宫云再想回剑阻挡已是来不及,只得硬挺着接了这一掌,身影晃了晃,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慢慢的倒在了我的脚旁。

“南宫云!”我嘶声喊道,抢上前去努力的想去扶起他,南宫云脸色已经刷白,不带一丝血色,他勉强的撑起上身靠在我的怀里,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欣慰,想要开口说话,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在了我的胸前,“南宫云,你别吓我,又不是演电影,你吐这么多血干吗!”我哭喊,声音已经嘶哑。南宫云直直的看着我,似乎有话想和我说,但是却已是说不出来,只深深的看着我,眼神中是不曾见过的柔情。

“混蛋!南宫云你这个混蛋,你是个刺客啊!你好好的做什么雷锋啊!刺客不应该是冷血的吗?你救我干什么?!你个混蛋,你不是最最厉害的南宫云吗?就这么一巴掌就倒下了吗?你个混蛋,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搂着南宫云哭喊,泪水顺着脸颊流过,一滴滴落在南宫云的脸上,听到我的哭喊,南宫云竟然对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伸了手想擦我脸上的泪水,抬到半空却再也无法抬起,无力的垂了下去。

……

剑尖指在了南宫云的胸前,我抬头看见沈兆天,这个我曾经以为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的沈兆天,这个曾有着阳光般温暖的沈兆天,这个亲昵的叫我丫头的沈兆天,这个用我的生命来设计南宫云的沈兆天,这个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的沈兆天!

“卑鄙!”心中有万句话语,到嘴边却只有这两个字冷冷出来,不再哭泣,也不理会指在南宫云身前的剑,用手慢慢的擦拭着南宫云嘴边的血迹,轻轻的擦,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然后缓缓的把南宫云放在地上,轻轻的伏在他的身上,缓缓说道:“刺吧,这样只需要一剑就可以了,希望你能利索点,我怕疼,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

沈兆天的剑尖在颤抖,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沈侍卫也会手软么?刚才刺向我的时候如果不是这个笨蛋舍命救我的话,你的剑也会刺到我身上吧,既然刚才出的了手,现在反而不能了么?”

沈兆天的手抖的更加厉害,身影后退,嘎声说道:“丫头,你知道我不是想杀你,南宫云已经几次刺杀皇上和奕凡,他是个刺客!我不能留他!”

“刺客?”我轻声笑了笑,看了看身下的南宫云,轻轻说道:“一个比你高尚的刺客!如果刚才他不去拦你,你的剑还收的回去么?”

沈兆天没有回答,他不用回答,他也没法回答,因为大家都知道答案,照那种势头刺的剑怎么能收回?他也许是真的不想杀我,可是他却拿我的性命做了一个赌注,赌这个刺客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沈兆天赢了,虽然他赢的并不光彩,可是兵不厌诈,他有错么?他没错!错的是我,错的是南宫云!我们之中只有沈兆天才是真正的强者,才是真正的可以控制自己理智的人。

南宫云可以因为我的呼喊而不去杀沈兆天,沈兆天却利用了我伤了南宫云。

我抬头看沈兆天,眼神里流露出不曾有过的憎恨和厌恶,我的眼神让沈兆天身体开始颤抖,他的眼睛里满是伤痛,不去理会他的眼神,我硬下心去,冷冷说道:“还不动手么?还是在打算把我打晕了送给你的尚王爷去?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如果你现在一剑杀了我,让我和南宫云死在一起,我不恨你,但如果你要把我抓回去,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低头看南宫云苍白的脸,这个混蛋可真傻,竟然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你还是刺客么?你个笨蛋,难道都看不出来沈兆天只是在诈你么?这么笨的一个人,你怎么还能做刺客做这么久!你个混蛋,你怎么可以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

“丫头,你真的不和我回去么?”沈兆天嘶声问,语气中有了太多的期待。

“别叫我丫头!”我厉声喊道,“因为你不配!”

沈兆天眼神中滑过一阵伤痛,猛然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嘎声问道:“我在你心中真的如此不堪?”

他真的如此不堪么?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睛里只有南宫云毫无生气的脸和雪地上绚烂的血迹,“是的,”我点头说道。

沈兆天身躯一震,许久没有言语,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往后抛了过来,落在我身边的地上,是一个碧绿的小瓷瓶。

“这是我师父送我的,你给他服了吧,也许还能——”沈兆天没有说下去,跺了一下脚,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沈兆天离去,我爬起来拾起小瓷瓶,打开,一股冷冷的香气袭来,倒出来几粒殷红的小药丸,这是什么药丸?是灵丹妙药还是又是沈兆天的圈套?

南宫云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拿起一粒放入他的口中,南宫云却已经无法吐咽,从地上捧起一捧雪含在嘴里化成水,低头给他喂了下去,南宫云,我也不知道这药丸能否救你,是毒药还是灵药,我能做的只是和你一起,无论生死!如果有毒,就让我们一起死好了,起码在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看着南宫云紧闭的双目,我又拿起一粒,自己服下,然后楼了南宫云静静的躺下等待着……

生死(2)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的那匹瘦马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南宫云的“驭风”还站在不远处啃着被雪覆盖的荒草。

身上冻的有些麻了,爬起来从附近拾了些枯枝,从他怀里摸了火石出来,学着他的样子打着火,点燃火堆,找出干粮用火烤热,重新抱了南宫云坐在火堆前,他现在会感觉到饿么?细细嚼了干粮,一点点喂到他的嘴里,是不是太不卫生了?我苦笑,可是总比让他饿着肚子的好吧!

南宫云的呼吸依然微弱,脸色还是白的吓人,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有几次我都忍不住颤抖着手去试探他还有没有呼吸。

张静之,你真的很没用!甚至在这个世界上,你都无法独立生存下去!开始是依靠唐萱儿,后来被尚王爷养着,在后来又是生活在南宫云的庇护下。张静之,在这个世界,你能做什么?虽然你受过现代的教育,可是你能做什么?为什么别的人穿越总是能活的那么精彩、那么风风光光,而你却只能做一条寄生虫?我问自己,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我甚至不知道如果南宫云死在了我的怀里,我该去哪里,我该怎么继续生存下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和恐惧包围了我,我想哭,真的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咬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紧紧的抱了南宫云,泪水却总是不听话的流下,滴在手上,慢慢的凝成冰。

以前经常和南宫云在野外过夜,可是从来不曾怕过,总是能睡的那么踏实,今夜,我却害怕起来,到了后半夜,南宫云发起烧来,额头热的烫人,后来开始说起了胡话,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好像是在不停的喊着“妈妈”,我心里更加酸楚,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抚慰他……

迷迷糊糊的到了天明,又给南宫云喂下一粒药丸,他的伤势却丝毫不见轻,我的理智告诉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市镇,找个医生,也许这样还能救他的性命。昨天他好像说过从这里再往北六十多里有一个小镇。

虽然“驭风”还在,可是我却无法把南宫云抱到马上,想了想,用他的剑砍下几枝粗壮的树枝,用我的披风做了一个简易的爬犁,咬牙把南宫云放在上面固定好,牵了“驭风”过来,想让它拉了我们走,可是却无法把“爬犁”固定到“驭风”身后,把缰绳割断,可是长度却不够,在试验了n次以后,终于放弃,用绳把爬犁绑在自己的身上,拖着南宫云往北而去,“驭风”到也懂事,不用牵便自己跟在了后面。

山风带来片片雪花,让温度降的更低,南宫云已经无法用真气护身,又只穿了件夹衣,现在哪里还受的住,我只得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给他裹上,披风也早用来做了爬犁,积雪越来越厚,已经没了小腿,雪涔进靴子里化成水然后又重新凝结成冰,我却感觉不到寒冷了,机械的往前迈着步子,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南宫云带到镇上!

爬犁做的不好,使得我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虽然很多时候我已经是手脚并用,可是一直到中午我连一个小山丘都没有翻过去。

看着前面联绵不断的山丘,似乎看都看不到头,我的腿脚却已经不听使唤,我终于瘫跪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呻吟声,我连忙止住哭声,抹了一把脸,想起身过去看看南宫云,可是却站不起身来,只得跪在地上爬过去。

南宫云已经睁开了眼,看见我双目红肿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虚弱的问道:“因为我哭?”

我点头,“嗯”声音已经哽咽,他却笑了,轻声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听到他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我想大耳光的抽他,可是伸了手出去,却再也打不下去,眼泪又如断了线一般滚落。

“别哭,我死不了。”南宫云轻声说道,却又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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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的真累,几乎都找不到时间来静下心来写,今天算了吧,还是明天吧

给自己打打气,坚持就是胜利。

第 28 章

看到南宫云又昏了过去,我赶紧从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来给他喂了下去,这次南宫云的脸色慢慢的有了些血色,呼吸也粗重起来,我心里狂喜,看来这药丸有用,急忙又倒了出几粒来,刚想给他喂下,南宫云睁开了眼睛,低声说道:“够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别糟蹋了。”

“管它珍贵不珍贵,只要有用,咱们就吃,大不了吃完了咱们再去买。”我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性命是最重要的,还有什么能舍不得的?

“买?”南宫云低声笑了一下,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势,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无上散人的凝香丸,天下有谁能买的到?沈兆天对咱们还算不错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了咱们。”

“对咱们不错!!??这也叫对咱们不错?”我心里泛起一股怒火,怒道:“是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把你打成这样啊?是谁差点在我身上刺了几个窟窿啊?给咱们医药费是应当的!我还没有向他要误工费、精神补偿费呢!这才给咱们几粒什么破药丸就算不错了?你这个人猪脑子啊?……”

看南宫云脸上一片茫然,才想到他哪里知道什么叫误工费、精神补偿费啊,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停了下来。

南宫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突然问道:“你真的那么恨沈兆天?”

我一愣,我真的那么恨沈兆天么?他温暖的笑容,伤痛的眼神不停的交替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一声带着颤音的“丫头”仿佛还响在耳边,我真的那么恨他么?他对我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么?除了利用我伤了南宫云以外,还有别的么?他曾陪我一起聊尚王奕凡,曾把他的绝学教给我来锻炼身体,曾因为我说了句有要紧的事情他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他曾经献宝一样的送我匕首,他为了救我孤身来到这天寒地冻的荒北……

南宫云静静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低声说道,“但他却利用我来伤了你,我讨厌被别人利用。”

南宫云的身躯轻轻一颤,我看向他,他却赶紧垂下眼帘,避开我的眼睛。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很难受?”我柔声问道,南宫云轻轻摇了摇头,挣扎着要坐起,我急忙扶他坐好,只见他闭上眼睛,盘了双腿,双手搁在膝头,正是他每天打坐的姿势,他一定是在疗伤了,我不敢去打扰他,只得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他。

这样待了好半晌,南宫云的额头渗出汗来,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呼吸渐渐粗重,呼出的热气遇到寒冷的空气凝结成白气环绕在面前,神奇,真的神奇,我在心里暗暗说道,这就是内功疗伤了?看他先前吐了那么多血出来,怎么看都像是内出血的症状,怎么就能用真气疗伤呢?这不符合科学原理啊,……

我正在惊异于内功的神奇,南宫云已经运功完毕,睁开眼睛,眼神里又恢复了一丝精光,看到我正一脸好奇的瞅着他,笑了笑,说道:“今天咱们不赶路了,就在这里休息吧,等明天我的功力恢复了些我们再走好了。”说着把身上的裹的棉衣脱了下来,扔给了我,“你自己穿上,看看脸都青了,我可不想明天抱一个冻僵的人上马。”

我一乐,也不客气,接过棉衣赶紧穿在身上,那带着体温的衣服一挨身让我禁不住轻吁了口气,再看南宫云又闭了眼睛打坐,不再打扰他,我径自去周围拾些干柴,回来在他旁边生了堆火,又拿出干粮烤热,自己先吃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把肚子添饱是最重要的事情,由不得我挑食,可是这已经干裂的馒头实在是难以下咽,每块都是嚼了又嚼,然后再一点点慢慢咽下,就这样还不时的噎住,从地上抓把雪添进嘴里,不管干不干净了,起码比我那个时代的雪干净多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刚把嘴里的一口馒头用雪水送下,发觉南宫云正在探究的看我,冲他呲牙一笑,递了个馒头给他,他伸手接过,撕了一片一片的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脸却红了起来。

怪怪,这个同志怎么了?难不成是受伤太重身体虚的,吃个馒头好好的脸红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气氛有些怪怪的,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决定给南宫云说个笑话,于是用手抹抹嘴巴,说道:“南宫云,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

“脑筋急转弯?”南宫云迟疑的问。

我晕,他哪里知道什么是脑筋急转弯啊!“咳咳”我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哎呀,就是问题,我给你出个问题,看看你能答对不。”

南宫云点了点头,示意我问,我清了清喉咙,摇头说道:“有一只老鹰在天上飞,看到一只兔子在地上跑,老鹰向兔子俯冲下去,眼看就要抓住兔子了,这个时候兔子突然对老鹰说了一句话,老鹰听到‘哐当’就掉地上摔死了,问兔子说的什么?”

我嘿嘿笑着,等着南宫云的回答。

“兔子不会说话。”南宫云冷冷说道。

哐当!我倒!真没有想象力,我白了南宫云一眼,开始启发他,“就当兔子会说话!你说它说了什么让老鹰摔下来?”

“可是兔子根本就不会说话,就算说了老鹰也不会懂。”南宫云还在犟。

我气的大喊:“我说它会说就是会说!你快说它说的是什么!”这倒霉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我气的差点晕过去,给他出智力题,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南宫云突然脸上一红,低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问

南宫云脸红的更加厉害,扭头说道:“我喜欢你。”

什么?什么?南宫云在说喜欢我!难怪他脸会这么红,原来他在向我表白!这么爱害羞的小男生!我呆呆的看着南宫云,一时反映不过来。

看我一时愣住,南宫云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怒道:“我是说兔子说的是‘我喜欢你’!”

我晕倒!弄白天这同志回答的是这个!那还至于这么脸红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都笑的倒在了地上。

笑了半天,看南宫云都有些要发火了,我赶紧强忍住笑意,说道:“兔子说的不是这个,就便说了这个老鹰也不至于摔下来啊,它说的是‘你没有穿胸罩’。”

“胸罩?”南宫云一脸的迷茫。

再次晕倒,这里的人恐怕也不知道胸罩是什么吧,“阿,——”我在考虑怎么才能和他解释清楚,连说带比划着“就是女人穿的,包住胸部的衣服。”看看南宫云还是不懂,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哎呀,就是你们这里女人穿的肚兜,兔子说老鹰没有穿肚兜,老鹰一捂胸,就摔下来了啊。”

看着面红耳赤的南宫云,我发现这可真不是个好笑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气氛更加的尴尬起来……

番外—尚王

在看到她那样小心的匍匐在我的脚下时,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错觉,虽然她穿了男装,虽然她的嗓音如此的低哑,可我的声音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和竹青如此的相似,相似的几乎让我以为在苦苦等待了七年以后,竹青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世上真的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么?如果不是理智告诉我在经历了七年以后竹青的面貌不可能丝毫不变,更不可能还更为年轻,我几乎就认定她就是竹青。

她告诉我说她是唐萱儿的兄长,要我放了唐萱儿, 唐萱儿,是那个舞娘么?没有太多的印象。吩咐周光带她下去休息,脑子里又重新被竹青占满,今夜又喝了酒,不该喝酒的,竹青说过她不喜欢我喝酒。

晚上忍不住偷偷的去了风和馆,她已经睡了,站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她,她好象做了一个噩梦,突然惊醒,看到我有丝惊讶,顺从的让我抱在怀里,是的,她一定就是竹青,她一定就是我的竹青。

“重权势,轻别离,悔之晚已!”我轻轻向她诉说,悔恨如同潮水涌满了我的胸膛,如果当初我没有去帮皇兄争夺皇位,如果当初我不去带军出征,如果……

可是却没有如果,这世上的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无法再挽回了,所以上天才惩罚我,让我失去了竹青,而现在,上天是又把竹青还给我了么?

她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轻轻解开她的头巾,看着这张和竹青一模一样的脸庞,我告诉自己既然上天把她送到了我的面前,我绝对不可以再失去她。

清晨,她到了书房来见我,一脸的小心,问她姓名,竟然很乖巧的就回答了我,有些失望,我甚至有些希望她能象竹青一样倔强,我告诉她可以放了唐萱儿,但是代价是她得留下,那一刻,她好象很生气,突然间就爆发了出来,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我面上也有些恼怒,可是心里却涌起一阵狂喜,这才真的象竹青,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竹青仿佛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没有想到她又突然软了下去,就那么奴性的跪在我的脚下,我的心一下子又回到了低谷,究竟她不是竹青。

她留了下来,很老实的留了下来,每天都乖乖的待在风和馆,她长着和竹青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是性格却一点也不象,她怎么能如此的随遇而安呢?她让我有些疑惑。

带了她去打猎,她一脸的兴奋,临走了她却告诉我她不会骑马,还问我可不可以骑驴,把她扯到我的马上,我笑了,我好象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这个女人,明明不会骑马还非要逞强,看着她从马下摔下,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难道我连她也要失去了么?在接住她的一瞬间,我发现她也开始牵动我的心弦。

今晚,南宫云又来了,剑法更加凶狠,老辣的不象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虽然他刺伤了我,可是却也中了我一拳,不知道他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我还能躲过么?

刚叫了侍卫来包扎伤口,这个女人就冲了进来,满脸的泪水,看着她哆哆嗦嗦的样子,我都有些想笑,为什么她不能象竹青一样坚强呢?她还竟然怕我死了以后没有人养她,可笑的女人。她替我擦拭着身上的血迹,竟然把我胸口的红痣当作了血迹,还吐了口水在手绢上擦,我苦笑,告诉她这不是血迹,她一脸的惊奇,忍不住把她拥入怀里,她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怕是碰了我的伤口吧。

突然,她让我说说竹青,我身体一紧,思绪又回到了初次和竹青相见的场面,我慢慢的讲给她听,可是她却又掩住我嘴巴,告诉我她不肯听了,我奇怪的看着她,她一脸坚定的告诉我她不是竹青,她是张静之,她要用她的方式来爱我。看着她今天少有的大胆的样子,我有丝惊讶,更多的是感动和怜惜,我能拒绝么?对着她坚定的眸子,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我还是没能把握住她,我无法忘了竹青,今天是竹青的生辰,那年热闹的给竹青庆生的场景仿佛就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默默的喝酒,也许醉了就能忘记竹青了吧!屋门被推开了,“滚出去”我喊,却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回头看到竹青站在我面前,静静的看着我,我不想再去想那么多,现在我只想紧紧的把竹青抱在怀里……

猛的被推开,我看到了一对充满怨恨和伤痛的眸子,“我是静之!”她喊,刹那间我清醒过来,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这个受伤的女人,我只有选择离开……

她走了,她还是走了,在知道她离去的消息时,我心突然象被掏空一样,难道我的心已经不完全是竹青的了么?这个胆小爱哭的女子什么时候也占据了我心的一部分?沈兆天狠很的骂我,我懒的回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必须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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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写了下一章,可是文件却打不开了,只好明天重新拷了再贴,今天先试着写点这个吧,

嘿嘿……

狼群

看着南宫云面红耳赤的别过脸去,我心下有些恼悔,好好的给他讲什么色笑话,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守着火堆默默坐着,南宫云倒也不再追问,慢慢的撕了馒头添进嘴里,眼睛却不时的飘向我这里,每当我抬头看向他时,他却极迅速的转了目光,脸上涌起一片红晕。我暗笑,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这么害羞,连和我对视都不敢了,难不成对我生了情愫,自己想想却觉可笑,自己又算不上什么绝世美女,怎么可能被这么个帅哥喜欢上,顶多是他看我尽心尽力的服侍他有些感动罢了。自己笑着摇了摇头,都怨自己讲什么破笑话,愣是把一个酷酷的刺客变成了一个扭捏的小男生。

抬头看看已经偏西的日头,估计今天晚上还得在这里露宿,这些柴火好像熬不到明天,而在野外,没有火堆是待不下去的,趁着天还没有黑透,赶紧起身又去找了些干柴来,也幸亏这里人烟稀少,估计也没有什么人来上山砍柴,不一会的功夫又抱了一大抱回来,把“驭风”牵到跟前,却不拴上,南宫云曾说过他的马颇通灵性,不用拴也不会跑,拴了反而有的时候会碍事。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周围不时传来几声惨厉的狼嗷声,我打了个哆嗦,虽然知道有火堆野狼不敢靠近,还是不由的靠的南宫云更近些,南宫云自从吃完了干粮就在闭目运功,身上散发出阵阵热气,我已经两天不曾闭眼,看到他现在伤势大见起色,紧绷了两天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脑袋感到阵阵发晕,竟靠在南宫云的身上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感到有人轻轻的摇我,一个激灵赶紧坐起身来,南宫云早已起身,神色冷俊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稀稀拉拉的几双绿莹莹的眼睛,野狼!

火堆中枯枝渐渐烧尽,火光慢慢低了下去。我惊叫了一声,跳起身去加柴,两只野狼已窜了过来。南宫云一把将我拉在身后。驭风左腿起处,已将一头狼踢了出去。南宫云身子一偏,右手使劲挥剑一斩,一颗狼头已经滚落,腥臭的血味漫散开来,反而更加刺激了四周的野狼,从四周围了过来,竟然有八九只之多。

南宫云把我掩在身后,慢慢向驭风靠了过去,又一只狼飞身扑了过来,南宫云再次挥剑砍去,这次竟然没有把野狼砍死,那狼痛彻心肺,直向狼群中窜去,滚倒在地。几只恶狼竟然冲它扑去,转眼功夫就把伤狼撕扯干净。

我骇然的看着这一幕,手脚颤抖起来,这是一群饿疯的野狼,它们竟然吃了自己的同类,南宫云脸色转白,急促的呼吸,看来刚才的一击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快点上马!”南宫云厉喝一声,我强忍了恐惧,转身赶紧爬上“驭风”,回头想拉南宫云上马,却看到他已经跪倒在地上,左手撑了地,右手的剑刺进了一只野狼的体内却再也没有力气抽出来,身上满是血污,分不清是狼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这时,又一只狼扑到,我心中大急,从马上滚落下来,在火堆上抢了支树枝便冲了上去,在南宫云身旁胡乱挥舞,树枝上的火光十分微弱,群狼却立时大骇,纷纷倒退,虽然张牙舞爪,作势欲扑,终究不敢扑上,只在喉头发出呜咽咆哮之声。

南宫云奋力抽出剑来,掷给我,嘶声喊道:“用剑!”我右手拿了剑,左手还拿着那根树枝乱舞,喊道:“我不会啊!”

“沈兆天!”南宫云喊道!

我顿时灵台一明,沉下心来,使出沈兆天教我的剑法,挥动剑身又砍又刺,虽然不能象南宫云一样一剑使狼毙命,可却也刺伤了两只野狼,受伤的野狼退回狼群就会被其余的野狼撕成碎片,这样下来围在周围的野狼只剩下了四五只,却也惧了我手中的长剑,一时不敢靠前,均呲出血淋淋的又尖又长的白牙,馋涎一滴滴的流在雪上,呜呜怒嗥,只待我筋疲力尽的倒下,就会扑将上来。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南宫云,不觉一阵心酸,知道两人活命的机会已经极小,没有想到自己会命丧狼口,早知如此以前去动物园的时候看到狼就该见到一次打一次,起码也能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