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宣帝神色微动,不着痕迹的将宴安筠拥入怀中。他想清自己的心绪,不由得心中一哂,没想到活了这么多年,他竟会了有这样的情绪。可是宴安筠,这是他的女人,她全身上下都已经有了他种下的烙印,怎能被其他男人觊觎?

即便是只看一眼看半眼也不行!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肖似虎眼神阴笃,抹开刀上的血水、冷冽一笑,提着刀与苏文歌战在一起,两人一个镇守边疆一个开疆国土,一个宝刀未老一个少年英才,刀锋抵在剑上“吭蹬”一声爆出一串白光。

“好!”

檐上影二十九兴高采烈的看着这场拼斗。

说到影卫,论起轻功上的造诣这种逃命功夫自然无人能出其右,可对于刀剑拼杀却不怎么擅长,他们大都是用袖中剑或者是银针银针结束对手的性命,像是影二十九的大长铁锁链可以说是纯属异类。

所以如果正面应敌的话,影卫的武功是比不上肖似虎和苏文歌的,肖似虎成名已久,一手虎啸刀令敌军闻风丧胆,而苏文歌则是一柄长剑剑如秋水、出之无痕!

这两人之间的拼杀可谓是力与巧的对抗,与普通人来说看不出什么,可是对于影二十九这种本身就武艺高强的人来说,这两人简直就是移动宝库。

“老大。”

另一边的檐上,影三恭敬的站在一个铁面黑衣人的身后,两人具是看着前方一身黑黝黝的乐的无比欢脱的影二十九。

被称为“老大”的影一深深的看了眼影二十九,语气第一次有些不确定道:“这样的性子真的能保护好将来的小主子么?”

“或许吧,毕竟——人总是会变的。”影三酷酷的望着远方,深沉道:“若是放在以前、你会猜得出皇上还有面对宝妃时那样柔和的一面么?”

“猜不出。”

侍卫都集中在绍宣帝这边,皇后扶着肚子挪着步子慢慢靠近宴安筠,只是没想到她身为皇后、一身明黄色衣饰都极为显眼,那些逼宫的人也不是傻子、谁不想逮着个大鱼?如今见绍宣帝只顾着怀里的一个妃子却将皇后搁在一旁,这些人心中自然喜出望外。

于是,不怕死的就开始瞄准目标了。

皇后身边的侍卫也不少,于是肖家军一边迂回着打斗一边渐渐向皇后靠近。

皇后全神贯注的挪动着身子、眼光一瞥便忽然见一个肖家军挥着刀便要砍来,皇后惊慌的四周看了看,只见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便是

宴安筠。

宝妃。

皇后牙根里嚼着这个名字,脑中一闪便突然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她装作面色猛地变化成惊恐状,脚下生了风似的快步奔到宴安筠身边,一手拖着她的胳膊便是一拽。

宴安筠原本靠在绍宣帝身边、正瞧着这殿中的动态,哪知道皇后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来上这么一出?她踉跄了一下,身旁的绍宣帝反应过来连忙将她护住,只是皇后扯着宴安筠的袖子却不知为何忽然倒退开来。

【叮!在皇帝身边受到莫名拉扯,发动金龙护体被动技能!】

【叮!“保胎卡”自动生成作用,反弹对方危害力百分之八十!】

两道系统音在宴安筠耳边猛地想响起,宴安筠袖子“撕拉”一声被扯烂,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就在一刻、原先假装一脸惊慌的皇后现在是真的脸色苍白的直接被平移出一丈远,狠狠的摔在了那名妄想偷袭自己的肖家军的身上。

她本意是想拉着宴安筠一同应对这个人,顺便偷偷撞击她的肚子——毕竟宝妃怀的可不是个死胎、到时候那一撞说不准就一尸两命了!

她打的倒是好算盘,只是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皇后摔到的肚子一阵震动,她□突兀的流出一些黑色的血迹。绍宣帝扫了一眼,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他大抵也能猜得出来,皇后身下的黑色血水必定是先前她偷偷请太医留下的“死胎”,当真是大大的不吉利。

尤其是在宝儿现在有孕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更是大大的不吉利!

绍宣帝抬手便将宴安筠打横抱在怀中,低头吻一吻她娇嫩的脸蛋:“那边有污浊,看了对儿子不好。宝儿可是累了?咱们现在回宫。”

“这里没关系么?”

宴安筠指了指混战的肖家军和苏文歌等人。

绍宣帝轻笑一声:“此战必捷,尽在朕掌控之内,宝儿不必担忧。”他顿了顿,冷着眸子看着满殿的狼藉和被惊得失魂落魄的宫妃,又道:“今日之后,后宫必会大变。”

“宝儿你日后可愿与朕”绍宣帝张了张嘴,只是后面的话却被淹没在一声潮吼中,宴安筠举目望去,只见英姿俊朗的年轻将领脊背挺直,手中长剑却直直的穿进铁甲,给对面之人的心脏来了个透心凉。

肖似虎嘴角浓重的血迹一颗颗滴落,而后越滴越汹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上的长剑,指着苏文歌、喉咙里不知说了句什么,而后只见其庞大的身子“轰”的一声仿若挟着万千雷暴倒地不起。

苏文歌冷着脸抽出剑,拿出随身的一只帕子擦拭了长剑。

绍宣帝看着宴安筠没有听清以至于愈发茫然的脸,忽然心头有些无奈和好笑,他摇了摇头:“算了,下次再说。”

第八十八章

肖似虎原先瞻前顾后不敢妄动,如今终于决定孤注一掷、却不知曾经被他视为蚍蜉撼一般的帝王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他即便再不信也不会改变已定的结局。只见原属肖家军的军士一个两个的忽然扔下手中的武器。

而后接连一大片的人手中长刀“吭”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们年轻的脸庞上一双明亮的双眼、仍充满着对活着的渴望和不舍,分明是一面倒的结局、谁也不愿自己被斩杀。

这些人大都是高狩国中人,只是因为隶属于肖似虎手下才被带入皇宫来逼宫,可到底都是一些无辜被牵扯的人只是,真的无辜么?

苏文歌额前的发丝被血墨染成棕红,他冷眼瞧着这些人、这些青年,看着他们求生的眼睛无声的轻笑一声,声音却无端的与月夜一般阴寒:“你们可是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肖家军的人被包围在内围,四周都是苏文歌带来的铁甲军,将整个宫殿围的水泄不通。

“将军,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扔下手中长刀的凶悍军士排众站出来,不顾身上的铠甲直接跪在地上,他沉声道:“我们都是跟着肖将军来的,如今肖将军死了,我们自当重新归属于皇上手中军队的编制。”

“哦?你是这么想的?”

“是,将军。”

“可是你们,哪来的自信让本将将你们收归队伍呢?”

这名肖家军听罢此言怔了怔,这句话的意思他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置信,不说他们都是高狩的国民,更况且他们还有这么多人一起降服于皇上,皇上怎么会不收?他们既不是外邦之人、也非是主事之人,虽是来逼宫却也只是听从肖似虎的命令行事的,这样的一个强大队伍、为什么不收?

“战败而降、再败再降,本将却不知你们究竟当自己是什么?”

苏文歌冷哼一声,他侧身手臂用力指向刀在地上喉间带血的侍卫尸体,他寒着脸大声道:“本将真的不想说,你们不如他们!半、点、也不如!在本将看来,你们即便是活着也不如这些为保护皇上而死护卫,起码他们死的光荣、他们死的时候仍把自己看做一个人、有信仰的人,而你们如今却连人都不是、你们是货物!”

苏文歌神色愈发淡漠,他稳稳的握住剑柄:“而高狩不需要这样的货物。”

跪地的军士气息灰败的看着苏文歌,却哑口无言。身为高狩的军士,他们自当应该向皇上效忠,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却因为一些欲望去追求的东西而渐渐被肖似虎蛊惑?是权力?是钱财?

他们跟随肖似虎征战沙场,很久很久以前

他们为的并不是这些

那时候他们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给亲人造就安定的环境,有人顶替兄长从军只为了家中能有个壮力、有人自小志在从军只是为了将来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为人们所称赞,从什么时候这些追求变质了呢?他们想要的是成为苏文歌那样的年少英才武艺超群的天之骄子,而不是如今做为逼宫失败者而死。

假如生命终结在这里,掌声却永远不会属于他们。

“将军,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亲卫拭掉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张年轻的、虽然看不清晰却只让人觉得温暖的笑颜。

“你可还记得,军规第四条是什么。”

“杀我连襟兄弟者,斩之!”

少年大声的回答,眼睛亮晶晶的堪比星子。

苏文歌点点头,薄唇微抿,“一个不留,全部斩杀。”这般作为,他手下的兵,即便有人在此战要永久长眠,总归也会瞑目了。

他年少成名用兵如神,从不肯轻信任何人,又何谈为什么人效忠?可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总会在你不经意间影响你,对于这个人他不得不说,他佩服,他也愿意去佩服。绍宣帝短短时间只下了一则“杀”令,他不觉得冷血,反而要拍手叫好。

他们本是一类人有仇则要报,有怨则要发。

高狩这么多人为护君主死于此战、现在又何必为了一个仁善的虚名而将军士们的大仇全部泯灭掉?

“快、快救本宫”

宫殿一处角落里,气若游丝皇后赤着双目,脸色看不出半点人色,她睁圆了眼睛,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紧紧掐着身旁的桂嬷嬷:“快点、给本宫传太医”

桂嬷嬷看着她身下的黑血只觉眼前一阵犯晕,这样腐烂酸涩难闻的气味、对于近些日子养尊处优的桂嬷嬷来说简直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

“娘娘您坚持住奴婢这就叫人来将娘娘抬回昭阳宫”桂嬷嬷看着皇后伸出的被黑血染黑的手,脚下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桂嬷嬷心中惶惶,娘娘这可是怀了了好几个月死胎了,还是用药物留下的、谁会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的?

这黑血,她却是从未见过的

皇后捂着肚子盯着不停向后退的桂嬷嬷,喉间却如垂死老者一般重重吐出一口气,身下的黑色血水渐浓,她睁着眼缓缓倒在一具肖家军军士的尸体身上,竟是过了半晌都未动一下。

这双眼睛没有往日的愤恨、没了一切伪装、也没有少女曾经的明亮眸光,只剩下更加阴郁迷蒙的黑和极尽悲哀的惨笑

桂嬷嬷被这一双眼睛混着看的尖叫一声,手中帕子一甩、径直晕了过去。

“宝儿,朕明明知道他们此次的计划,最后却将你也带去了,你可有怪朕?”

一番动荡过后总是难得会有片刻的宁静。

养心殿侧殿的大床上,男女两人相拥着靠在床边上,宽厚的紫色绣花扑锦被盖在两人身下,却依然能看到女子愈发显大的肚子和于其上交握的双手。

绍宣帝语气间捎带歉意。

大约是因为他不常与人用这种语气这说话,所以这句话由他说来,宴安筠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皇上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吧,臣妾相信皇上绝不会没有考虑过我们母子俩。”宴安筠轻抚了抚腹部,甜甜一笑:“况且夫妻本应是同生共死,倘若皇上不在了,臣妾也一定不会独活,臣妾怎会怪皇上?”

“不,朕年岁比你大,定会比你早去。倘若朕不在,你定要好好活下去。”

宴安筠本是笑意一说,未想绍宣帝却认真的转身双手搭在她身前,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略带虔诚的用脸颊贴近她高高隆起的的腹部,听着里面的声音,唇边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让儿子,替朕照顾你。”

宴安筠嘴角向上扯了扯,却没有笑出来。

任务完成度越临近系统所规定的数值,她心中却越觉惶惶。

如果没有猜错,系统完成度每升一层位分都是百分之四的完成度,如今她是侧一品的妃子,倘若她有一日可能会升至正一品的皇贵妃,也就是说升位的那一日正是她完成任务之时。

倒时她该何去何从?

是回到现代、还是留在这里?一开始不问系统君只是因为她不认为自己能完成任务,而后来不问系统君,是因为

舍不得。

她心乱,手就不由自主的开始乱动。

她揉乱了绍宣帝散下来的柔顺发丝,赌气道:“臣妾才不要皇上先去,臣妾要在皇上前面走了,不然留臣妾一个人孤单单的臣妾、臣妾就学太后一般红杏出墙气死皇上。”

绍宣帝怔了怔才知道她说了什么,虽然知道她在气恼,可听到这种话绍宣帝心中——就、是、不、爽!

“还想红杏出墙?”绍宣帝眯起凤眼危险的逼近,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很会迷惑人、尤其是对面这个小女人,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利用这个优势。

被闪晕了的宴安筠忽然被他卡住肩膀轻巧的向上一提便坐在他小腹上,他□的滚烫毫不避讳的就鼓囊囊的戳在她腿间。宴安筠脸一红,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她转了转眼睛,忽然捂着肚子哼唧、假装不适。

绍宣帝果然上当,连忙扶住她腰身:“宝儿哪里不舒服?”

宴安筠哼哼唧唧,“臣妾好累。”

绍宣帝身子僵了僵,忽然想起太医日前与他说宝妃这次怀的可能会是个双胎这般想来一定是很累的。绍宣愧疚的小心翼翼将她放在身侧,他握了握她的手,温声道:“是朕孟浪了,时候也不早了,睡下吧。”

“唔”

烛灯被掌风挥散。

夜里,一双柔荑从他后腰伸出,将身前的人紧紧抱住。

第八十九章

秀媛宫外还是一片漆黑,之前的朗月也隐入云间。

身着浅色小袄的顾锦揉揉肩膀,推开窗户,昨晚、她是一夜未睡,自来宫中已有数月,她脸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几次,身为小主,未侍寝前也没有理由请求皇上晋升位分,所以她的位分也一直处在小主的位置从未变过。

昨晚皇宫大办家宴,她一个小主,如今在宫里没了太后的庇佑、自当被同来的一行人笑话,所以她隐忍不住便早早的就走了。

窗外一片黑漆漆的,顾锦伸了个懒腰,学着宴安筠平日的作态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推开房门。她现在现学现用,倒是学的活灵活现了,往日里也将宴安筠的一言一行刻在脑中,随口说说随手做做竟是成了习惯。

院内似乎下了雨一般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偶尔头顶上还有几滴“雨水”掉落在发间,顾锦看也未看的抹掉自己脸上的雨滴,步伐轻巧的步出房门。

她揉了揉困顿的双眼,睁开,眼前一片朦胧。

她摇了摇头,抬脚踏入院子里。脚下的地也是湿漉漉的有些粘稠,她走了几步恍惚中觉得有些粘脚,却看不清不知道地上有何物。

“谁在那里?”

守夜的小太监提着灯走过来,他们这些执日下半夜的小太监,都是为了查看后半夜有没有不长眼的宫女侍卫偷偷做些什么事,毕竟夜里贼多,虽说是在宫里,但宫里边的那些阴私之事难道还比外面少么?

一般来说这种事是发现不了的,没想到这次晚上叫他捞着一个。

“是我。”

顾锦理了理裙子端庄的走到院子中央,她只是一夜没睡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所以自然不怕这个查夜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举着灯笼走过来,对着院内的人影一照女人头上脸上都是血迹,手上也有大片的血迹,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反而就在一旁的院子中央,几十个黑色人影叠罗汉一般晾在院子里,每一个都被勒断了脖子,向下渗着血水——

其中还有一个人的一只手正被这院中的女人踩在脚下!

“鬼、鬼啊!杀人了!”

顾锦的事大抵是没有多少人关注的,只是这院子里凭空出现的黑衣人尸体经查证后却是螟蛉国的死士,这群死士一个个都精于武艺,却又恰好在肖似虎逼宫的时候出现,对于有心人来说这意味可就非同寻常了。

即便是两批人没有关系,可本质都是相同的,绍宣帝直接发着冷气拍板定谕,安德礼抱着一捧圣旨穿梭在宫里宫外,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也跟着忙前忙后,终于在一个月之内搞定了一大批人的调属。

肖似虎的尸体被悬挂于城门之上,崔成干尸,无人问津;

李裘被革职、收关天牢,于午门斩首;

螟蛉国二皇子和公主殿下,则是被高狩军队绑着送回了螟蛉国,以螟蛉国意图谋害高狩国君之名为要挟,要求割了螟蛉国小半块国土和上万两黄金。

至于螟蛉国君主肯不肯的问题,其实根本不必考虑,关键是——

他敢说一个“不”字么?

高狩大军压境可不是好玩儿的!这次二皇子做的实在是过了些,任谁的皇宫被人偷溜进去都不会乐意更别这潜入皇宫的还是个外邦之人,这一点便更牵扯了外交方面的争执,因此,站在有理一方的高狩直压得螟蛉小国喘不过气来。

传言未至一个月螟蛉老国君病逝,其弥留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哆哆嗦嗦的指着二皇子和游丝公主气急暴怒:“不孝子!不孝女!”

原先螟蛉国君最是喜爱二皇子,其在位时甚至有想要传位于二皇子的意象,可如今出了二皇子夜袭高狩皇宫这等事,甚至回国后还将国君气的一病不起,于是二皇子便成了螟蛉国的罪人,所以这于规矩于情理都不该让二皇子登上皇位。

螟蛉国大臣们口舌相辩,一个个吼得脸红脖子粗。

由此,大皇子与二皇子的皇位争夺战拉开了序幕。

高狩,皇宫。

绍宣帝这两个月来没干别的,他除了处理逼宫的后续事务外,最大的乐趣便是看着宴安筠的肚子一点点长大。

可能真的是因为双胎的原因,宴安筠的肚子比寻常有孕的女子都要大些,甚至在五个月的时候已经可以比得上别人七个月大的样子,绍宣帝看着心急,心里也说不清是该多担忧一点还是该高兴一点。

可以说绍宣帝在这方面的经验,比寻常百姓都不如。

以往从没有一个女子能令他如此放在心头,所以他对此事也半点都不关心,等到命定的那个女人出现后,却没想到这些经验真到用的时候却显得捉襟见肘。

怀上双胎毕竟是上天的恩赐,可是与之相应的便是是否有生下双胎的福气,毕竟女子生产双胎时肯定是会比生一个要困难许多,宴安筠的体质虽然强些,比一般女子都要强些,可是绍宣帝却没忘记

在这次有孕之前,宝妃是曾落过一次胎的!

谁知道落的这次胎会不会对她的生产造成什么影响?

一念到此,一向沉稳的绍宣帝也开始坐不住了,几乎就是隔三差五的叫来王太医进行一次长时间的深度谈心,无比生动的将一个准爹爹的形象塑造的完美无缺。

王太医苦着一张菊花般的老脸哀怨的目视着绍宣帝,他说的自己唇焦舌燥,还得笑脸陪着皇上演戏,而且皇上还一个劲儿的问宝妃娘娘之前落胎的事儿会不会对现在有什么影响这根本没有的事儿能有什么影响?!

王太医闭了闭眼表示无奈

皇上,臣已经给您把这件事儿传开了,您还不依不饶的问来问去、到底是要闹哪样?!

“皇上,臣保证!”

王太医被逼无奈。

“宝妃娘娘的身子绝对不会有问题!皇上您不必担忧,宝妃娘娘现在才只有七个月而已,要生产的话起码是要等到”

王太医正要竖起手指发誓,岂料门外安德礼气喘吁吁的奔过来,口中发出一连串惊慌的声音:“皇上!皇上!宝妃娘娘要生了!”

宝妃?

宝儿

现在也才只有七个月即便是绍宣帝对女子生产之事经验较少,却也是知道不足月而要生产的那叫做早产而宫里女人的早产极有可能是被人暗害——难道竟是真的有人在他层层保护下还能找到机会对宝妃下手?!

绍宣帝瞳孔骤然收缩,他寒着脸紧紧握起拳头,宝儿决不能出事。

听到安德礼说宝妃即将生产,王太医正想对自己方才夸下的海口作出补救,没想到下一刻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刮得他老脸生疼。

直到再回头一瞧,他却生生的打了个激灵。

只见绍宣帝所站的位置早已不见了人影

第九十章

养心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