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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张婶走了以后,萧莫豫便俯□子对着华采幽那大得几乎可以平放一碗水的肚子感叹:“儿子啊儿子,你爹爹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娘亲居然是那劳什子祥瑞之气变的呢?你说她是妖呢还是妖呢还是妖呢…”

“妖?”行动不便的华采幽懒洋洋地勾勾手指:“小墨鱼,你过来。”

萧莫豫骨气十足,坚定站在她的一臂之外:“我不!”

华采幽于是笑眯眯地用打鼓一样的手势在肚皮上拍个几下:“你不过来,我就打你儿子!”

萧莫豫便立马不用威武也能屈让骨气通通见了鬼,非常配合地把自己的耳朵伸到她的手指之间:“为夫错了,娘子不是妖。”

华采幽点点头:“那我是什么?”

“娘子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华采幽表示满意,松开他的耳朵顺便揉一揉:“乖~”

龇牙咧嘴轻轻跳开三尺,萧莫豫在确定安全之后赶紧补上一句:“也就是俗话说的‘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

当晚

,华采幽挺着大肚子亲自下厨,给萧莫豫做了一道酸汤鸡,感动得他是涕泪交流酸得他是恨不能抱头鼠窜躲进大山竖旗为妖。

每天就寝前,萧莫豫都会帮大腹便便的华采幽洗漱。

先是端一盆热水让她泡脚,然后绞一块半湿的毛巾为她擦面,最后蹲□,为她轻轻按摩揉搓略有些浮肿的双足。

坐在床上的华采幽背靠着松软的棉被,隔着高高凸起的腹部只能看到他斜插乌木簪的发髻,干净整齐的发线,还有两道入鬓的修眉。这个时候,他的眉心是平顺的,不是虑事的轻蹙,也不是忍痛的紧皱。可以想见,他的唇角必是向上扬起的,噙着浅浅的,但直达眼底的笑意。

倘若时光能永远停在此刻,该有多好…

华采幽无声无息地抽抽鼻子,随便找了个话题:“雍城的那帮家伙,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

“刀枪无眼,你就这么肯定?”

“四十万对三十万,问题不大。”

“可敌军是经过多年准备的,我们则是仓促应战。而且,他们有十五万的重甲奇兵,既善攻城又善奔袭,两军对阵时更能以一当十。而我朝对骑兵向来不甚重视,虽然此次名义上是有二十万,但除了常离手下的那五万铁骑还勉强能与之抗衡,其余的怕大多不过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罢了。若非仗着雍城军民一心地势易守难攻,估计根本就不可能撑到朝廷的援军来吧?”

萧莫豫的眉梢挑了挑,探手取过干的布巾将华采幽的脚擦干,又帮她套上棉布单鞋,这才起身坐到她旁边,摆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哎呀娘子,你什么时候居然对打仗的事情也如此精通了?”

“取笑我?!”

“不敢不敢…”萧莫豫条件反射的先护住了自己屡遭蹂躏的耳朵:“油菜花,你最近的脾气真是见涨啊!”

“不服气?!”

“服服服,谁让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呢?”

“噢!你的意思是,我生了孩子之后就只能是个小小的黄脸婆了是不是?”

“不不不,刚才是为夫的一时口误。应该是天大地大娘子最大!”

“嗯…”华采幽似笑非笑:“还有没有下半句了?”

萧莫豫斩钉截铁:“没有,这次绝对没有!”

华采幽方展了笑脸,以两指轻轻揉捏着他的耳垂,腻了声音:“你这么乖,我真想好好奖赏你一下…”

萧莫豫白皙的耳廓瞬间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咬牙切齿:“你再撩拨,我可就…”

华采幽斜睨过来的眼波中看像柔情似水实则刀光交错:“可就如何?”

“可就…”萧莫豫咬咬牙,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去倒洗脚水了!”

“……”

华采幽笑着倚过来,

靠在他的肩窝:“小墨鱼,这段日子憋坏了吧?”

“还行。”

“瞧瞧,口是心非了不是?我知道,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这个时候身为贤妻的我,应该为你张罗着讨房妾室或者弄个通房丫头,也好让你泄泄火。可咱现在的客观条件不允许呀,这小镇上都是小家小户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就连镇长大人自己也不过只有一妻一妾而已,谁会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们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做小呢?你说对不对?”

萧莫豫听着这种温柔体贴的话,却止不住的冒了冷汗,抖了声音:“油菜花,你的大度容人堪称世之楷模,但我这辈子有你一个已经足够了,什么小妾什么通房,我可无福消受。”

“真的?”

“真真儿的!我的心我的人,永远都是你的…”萧莫豫想了想,又坏笑着将手移到华采幽那两块因了怀孕而更加诱人的丰满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低低的声音仿若叹息:“油菜花,我的六块和一块,都只给你一个人享用。”

华采幽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引火烧身自作孽不可活了,只好在小宇宙自爆之前将他推开:“倒洗脚水去!”

萧莫豫笑着领妻命而去,回来后,见华采幽站在那儿正一手撑腰一手研磨:“要写东西?你来口述我来执笔。”

“简单得很,就一句话。”华采幽往旁边让了让,待他撩衫坐下,铺好纸拿起笔,便口齿清楚声音洪亮地念道:“夏先生见字如晤,请速送些可供泻火的玩意儿来,最好是工具,药物也可以。华采幽,即日。”

萧莫豫险些一脑袋杵到笔杆上…

“油菜花,来来来,我想我们有必要聊聊。”

“聊什么?”

“你是不是当真怕我憋出个好歹来?”

“那当然啦!刑妈妈说过,男人超过三个月不行房事,就会对‘淫根’造成不好的影响。万一你以后不能金枪不倒,我岂不少了很多乐趣?”

萧莫豫看着华采幽那与夏先生颇有几分神似的学术研究的气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我倒有一个法子,简单有效而且马上就可以操作。”

边说,边几笔在白白的信纸上勾勒出一幅草图,虽线条简单,却极为流畅,且神形兼备。

绘完,侧首,抬眼,扬眉,长声:“如何?”

华采幽抓起笔筒敲上他的脑门:“夏先生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你不去画‘春*宫图’真是屈才了!”

萧莫豫捂着头大笑,起身揽过她,以食指在她的双唇上反复摩挲,旋即俯首吻住,齿舌交缠。良久,才放开,又依依不舍在她粉嫩的舌尖轻轻一咬:“我才不要让儿子看到那般香艳的一幕,即便要做,也得等到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按照那图上的姿势,好好享受一回。”

华采幽大口喘了好几下才补足缺失的氧气,弯起两指在他双眼上戳了一记:“咱们的儿子将来如果是个小流氓,肯定是因为有你这个当爹的老流氓!”

“我儿子绝对跟我一样,只跟心爱的女人耍流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对你这样?”

“喜欢。”华采幽抬手覆上他的眼皮轻轻揉着:“所以,等我把小流氓生出来之后,你这个老流氓一定要跟我多耍几次流氓才行。”

萧莫豫那几欲淡成白色的薄唇先是微抿,旋即轻挑:“好。”

拉下她的手,扶着她坐下,萧莫豫正色问道:“你之所以写信给夏先生,还是因为不放心他们对不对?”

“这阵子打仗,对外联系越来越困难。已经快两个月没接到‘销金楼’的消息了,马上决战就要开始,万一…”

“不会有万一的。”萧莫豫半蹲□子,稍稍仰头看着她:“战事刚一开始,魏留就能派兵将这里团团守住,足可以证明,他并非完全没有防备。甚至很有可能,这场仗,根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华采幽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这么想过,因为从爵位到兵权,他的势力未免扩张得太容易也太顺利了点儿。可是,如果仅仅为了这些,他有必要挑起这场战争吗?”

“当然,不止。”萧莫豫思量了片刻,沉声:“我只能说,他的野心很大。朝堂之上,权力之巅,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更何况是…”

“是什么?”华采幽心中一紧:“乱来和高粱地带着忆儿几个月前就已经住进了魏府,难道…”

萧莫豫眸色一敛:“我想,你早就已猜出了忆儿的真正身份,所以,你应该知道,他有他的路要走,他的将来无论是怎样,都与我萧家无关。油菜花,你记住,萧家之所以能存世百年,就是因为一直恪守,绝不涉政。此次我受忆儿的生父之托来保护他,纯属私交。现在,能由雍城的城主接手,自然是再好不过。你懂我的意思吗?”

华采幽忽然很想问,那么逼死云舒,难道也是因为私交?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对她而言,现在唯一的期盼,是能和他快乐平静的度过每一天,其他的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于是点了点头:“其实忆儿交给他们几个照顾,我挺放心的。但愿日后他的生父,也能真心对他好就行了。”

萧莫豫笑了笑:“傻瓜,嫡亲父子血脉相连,怎能不好呢?”

华采幽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如果,常离真能走上权力的顶端,是再好不过的了。那样的话,他就一定能有办法拿到解药。”

萧莫豫笑容未退,只是垂下眼睑,缓缓站起:“你觉得,他拿到解药后,真的会给我么?”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很飘,却又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华采幽猛然抬头,只能看到他在烛光中越显削尖的下颌:“为什么不会?常离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萧莫豫别过脸,似是想要看看窗外有没有起风,少顷,转过头摸了摸她的发端,温言道:“对,他不是。”

第二天,华采幽收到了一个大包裹和一封信。

包裹是‘销金楼’一干人等勾搭了一个换防到此地的小军官,让他顺道带过来的。里面大多是小孩子的衣服和用具,还有给产妇补身子的珍贵药材,以及好几份出自城里知名稳婆之手的关于产前产中产后各种注意事项的详细叙述。很难想象,青楼的姑娘们竟能将这些东西准备得如此周到齐全。

华采幽翻看了一下,嘀咕着:“这些家伙真是的,也不加封信,都不知道什么是谁送的,日后回去了要怎么还礼呢…”

站在一旁的萧莫豫面无表情地拿起几样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冷哼:“至少,这些知道该找谁去还礼。”

华采幽研究之后,慨叹:“知我者夏先生也,我与他真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呀!小墨鱼你要不要马上去试试?”

萧莫豫挥袖,表示无论什么工具都不能与之淫…

至于那封信,则是来自久未联络的魏留,飞鹰送到。

信中除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寒暄外,还提到了一件事前两日的誓师大会,‘销金楼’的紫雨姑娘先是以一曲慷慨激昂的乐曲为我军壮行,接着,又在峦来雄厚的内力帮助下,将一曲凄婉哀绝的箫音远远传至百里外的敌营,令敌士气低落,实乃大功一件。

信的末尾,像是玩笑般的问了句:“阿采可猜得出,那是首什么曲子?”

华采幽挠了挠头发了会儿呆,方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萧莫豫撑腮坐在她的对面,撇撇嘴:“我看,跟你心有灵犀不点也通的,另有其人吧?”

“你又想吃酸汤鸡了是不是?”华采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之所以猜得出,完全是因为我知道,紫雨此举其实并不是为了瓦解敌军的斗志,只是想让一个人能够听到她的心声…”

柳音啊柳音,紫雨当算你的知音,你若听到,还会否依然无动于衷…

萧莫豫像是明白了什么,眸子一黯,掩口轻咳了一阵子。抬眼对上华采幽满是担忧的目光,立即粲然一笑:“老规矩,我来执笔!”

“嗯。那你告诉常离,曲子的名字我倒真是不晓得,只知道是柳音最喜欢的。”

九月初五,两军正式开战,据说打得天翻地覆尸横遍野很是惨烈。

九月十九,决战夜,想必战事已然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就连黑沉沉的天边都被熊熊的战火烧成了红通通的一片。

当晚,偏远的小镇宁静的小院舒适的小屋。

萧莫豫正坐在小板凳上为华采幽剪脚趾甲,一剪刀下去,华采幽忽然‘唉哟’一声大叫。

“怎么了?我剪到你的肉啦?”萧莫豫一惊,忙捧着她的脚丫凑到烛火边仔细瞧了瞧,纳闷地喃喃:“没有啊…”

华采幽挣扎坐起,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嘶声大吼:“老鸨要生啦!”

萧莫豫这辈子第一次用连滚带爬的方式代替了直立行走…

于是在数十万人的厮杀声中,仿佛远远飘进了一个女人的惨嚎,以及接连两声嘹亮的啼哭

第五十二章 满月

九月十九,魏留率军大胜,歼敌过半,退敌千里,一举铲除了数十年来无法解决的边境大患,声势如日中天。

十月十九,晴,微凉。

华采幽喂奶,萧莫豫围观。

“油菜花你让我儿子喘不上气了!”

“油菜花你让我女儿喝不到奶了!”

“油菜花…”

华采幽抬眼一瞪:“有本事你来喂!”

萧莫豫很是不忿:“你当我不想啊?”

“把你儿子女儿抱走!”

“客观条件不允许嘛!”

“那就给我乖乖闭嘴!”

萧莫豫只好委委屈屈地继续围观,安静了没多会儿又道:“油菜花,你为什么只长了两块呢?如果长三块甚至四块该有多好呀!”

“那还是人吗?那是母猪!”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也有的吃了…”萧莫豫蹭到床上来,用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儿子的小脸,又摸了摸女儿的小鼻子:“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饱啊?爹爹已经饿了好久了呢!”

华采幽随手把他给拨开:“边儿去,别打扰我的宝贝们吃饭!”

萧莫豫哀怨控诉:“你有了孩子就不要相公!”

“那要不然…”华采幽叹了口气,作势要将一对吃得正欢畅的龙凤胎给移开:“为了证明我对相公你滔滔不绝的爱意,就干脆让他们先饿着好了。”

萧莫豫立马义正言辞地批判:“油菜花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真是一点儿做娘亲的觉悟都没有!”接着又万分慈爱地对一左一右两个粉嫩剔透的娃娃说:“不过岁岁月月,咱们要原谅娘亲,因为她实在是太饥渴了。”

华采幽一抬脚,将他直接给踹了下去…

孩子的大名因为分歧较大暂时悬而未决,目前只定下了小名。男孩儿是哥哥,叫岁岁。女孩儿是妹妹,叫月月。

关于这个小名儿的问题,当时也是经过一番严肃认真且热烈的讨论的

萧莫豫说,这是为了纪念小墨鱼和油菜花在一起的岁月。

华采幽说,那为什么不能是纪念在一起的日子?

萧莫豫说,难道要叫日日和子子?

华采幽说,不如就直接取一个‘日’,拆分开来,就叫太太和阳阳。反正小墨鱼和油菜花之间如果没有这个字,也就不会有这两个小东西的存在了。

萧莫豫说,那干脆直接就叫圈圈和叉叉岂不更好?

华采幽说,你个臭流氓!

萧莫豫说,……

今天是孩子的满月酒,白天的时候左邻右舍包括镇上的好多熟人都来了,挤得小院满满当当热热闹闹,一直到天快黑才逐一告辞离去。这段时间多亏了邻里的帮忙,萧莫豫和华采幽这对菜鸟父母才没有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麻烦来。

虽然,萧莫豫每次抱孩子时,依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恐没控制好手劲会把手里那娇软的小身体给掐碎捏扁;虽然,华采幽每次被半夜啼哭的孩子吵醒时,总是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一样嚷嚷着要把两个小讨债鬼重新塞进肚子里去;虽然,他们直到现在每次给孩子洗澡时,都一定要有张婶在旁边指导着以免不小心弄出人命…

不过,这一家四口总算磕磕绊绊的都活下来了,而且还活得挺滋润挺乐呵。

出了月子,华采幽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了,而萧莫豫期待已久的大餐也终于胜利在望了…

华采幽虽然身子强健奶水充足却也不够两个孩子一起喝的,萧莫豫便去买了头母羊回来作为补充。

又是人奶又是羊奶的一通来回折腾,等到娃娃们可算是吃饱喝足时,已是月上中天。

华采幽盘腿坐在床上,萧莫豫则照例蹲在摇篮边低声为孩子们哼歌儿。

“小墨鱼,他们睡了没?”

“睡了。”

“那你还不过来?”

“等一会儿。”

“跟你讲哦,我今天很累,等一会儿说不定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