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听他说话时气息不定,想是先前覃朗那一掌伤他不轻。眼看他闭目凝神,规整内息,她能做的只有不添乱。静待之中,她忍不住回头,眺了那孤崖一眼。但见剑光烁熠,明灭于翩影之间。那两人的身形太过迅捷,她看不真切,更无从得知强弱胜负。

说起来,她还从未见过白浚渟与人对战的样子。门派弟子间虽常有切磋,但他事务繁忙,甚少参与。唯有楚昀岳硬缠着跟他比试了几次,但每一次他都只接几招便自己认输。如此一来,楚昀岳既恼他懦弱,又疑他轻看自己,对他不满更甚。也是因此,门派中没眼力的,便当他是技不如人。对此,他却一笑置之,从无争辩。其实,他不还手的道理,青筠多少也晓得。他身为“大师兄”,自将同门视为手足。对这个师弟,也有十分的纵容。这么些年来,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更何谈动手相争?

青筠忽想起一句诗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被自己逗笑了,经历过这一天的混乱,悬身在深渊之上,她竟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便是此时,无奈地觉察到,原来自己已完全放下了心来。

只因他来,她便再无担忧……

一时间,她有些迷惘,也不知这样的心情究竟因何而起。突然,绳索猛地一沉,唬得她回过神来。项兰自也察觉这动静,睁开了眼睛,稳住身子。

但见一道人影顺着绳索飞纵而来,在离他们一丈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来者斗篷遮面,打扮倒有几分眼熟,似乎就是数月前出现在经堂的那个人。青筠不敢确定,心中不免忐忑,却听项兰压低了声音,对她道了一句:“抓紧。”

青筠不敢大意,忙依言照做。她刚抓紧项兰的肩膀,就见那人飞身而来,击出了一掌。绳索之上,避无可避。况又带着青筠,不好应战。为难之间,项兰眉一蹙,脚下运劲,索性从他头顶跃了过去。他生怕那人再行攻击,忙回身戒备,却不想那人冷笑了一声,径直向孤崖去。

“该死!”项兰低骂了一声,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追了上去。

那人察觉,提身一纵,向后扔出了一枚暗器。只见银光一闪,绳索被生生割断。项兰眼见那人跃上孤崖,心上既惊又怒,但绳索一断,哪里还容得他思考旁事。他敛了心神,尽力在下坠中调整了姿势,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了绳索。如此情况之下,纵有卓绝轻功,也是半分施展不出。二人被绳索拽着,直向山壁撞去。项兰见状,半扭过身子,以身为盾护住了青筠。他的后背狠狠撞上了山壁,痛得他叫出了声来。随之而来的巨大的坠力,让他整条手臂都似要被拽断一般。掌心磨过绳索,带出火灼般的痛楚。他咬牙,将这些一一忍下。好容易止住了下坠,他略喘了口气,紧张地问青筠道:“嫂嫂,你没事吧?”

绳索一断,青筠的脑中便一片空白。而后发生的一切,太过惊险亦太过快速,丝毫没有给她思考的空隙。听得项兰问她,她方才如梦初醒,只觉自己心跳如狂,震得胸腔生痛。何谓“魂飞魄散、生死一线”,她终是亲身明白了。

项兰见她脸色煞白、呼吸不定,急切问道:“嫂嫂是哪儿撞疼了?”

青筠抬眸望着他,摇了摇头。她又看了看两人间的姿势,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反问他道:“你还好么?”

项兰笑了笑,没答她。他扭头看了看山壁,就见先前被覃朗弄断的索桥还有一段尚存,正悬在触手可及之处。他屈腿踩住一块索桥的木板,用力蹬了蹬,而后开口对青筠道:“这索桥还结实。嫂嫂能爬上去吧?”

青筠并不擅长攀爬,但这种时候,由不得她拖泥带水。她点点头,伸手够上索桥的木板,慢慢移了过去。项兰一手抓着绳索,一手小心地扶着她的腰,待她完全站稳,方才移开。

青筠忍着心慌,挪了挪身子,空出了最容易攀住的那块木板,转头对项兰道:“你也快上来吧。”

项兰闻言,报以一笑,道:“我缓口气……”

这句话他先前也说过,语气神色也都相似,但青筠却不敢信他。她伸出手来,对他道:“上去再缓,我拉你。”

项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嫂嫂赶紧上去,刚才那人是冲着大师兄去的,只怕对大师兄不利,得找人来帮忙才是。还有经堂的事,必须告诉掌门……”

青筠当然知道这些,但事分轻重缓急,哪里又有放着眼前的人不管,反倒近水去救远火的道理?她开口,又重复一遍:“我拉你。”

项兰迟疑再三,终是伸出了手来。正当青筠要握住他的那一刻,他的身子突然一沉,整个人无力地向下坠去。

“项兰!”

青筠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他,不想她方一举动,脚下便是一滑,自己竟失去了平衡。就在这危急之时,忽有一股力道猛地提住了她的衣领,助她站稳。而后,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便顺绳而下,一把拎住了项兰。

青筠大喜过望,刚想开口说话,却听那人道:“往上爬!”

青筠怔了怔,立刻照做。待到崖上,她只觉自己手酸腿软,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她喘着气,勉强站直了身子,待看到眼前的景况,不禁震愕。

三架巨大的机弩赫然在前,但那些操纵机弩的弟子却都已躺倒,不知生死。凌乱的兵器和火把散落一地,似是刚历过一场恶战。

她不敢上前,只是呆立。这时,身后传来了动静。她回头,就见有人架着项兰爬了上来。她忙上去帮手,那人却不理会,径自扶着项兰走到一边,出掌抵上了他的后背。片刻之后,项兰身子一震,吐出了一口鲜血,慢慢醒转了过来。

项兰回头,低低唤了一声:“姚蓁……”

姚蓁蹙着眉,没好气地道:“我说什么来着。哼,你就得摔上一次,才能长记性!”

项兰没接他的话,只道:“大师兄他……”

姚蓁听他提起白浚渟,眉头蹙得起了褶子,“自己都快没命了,你还有心思管他?我看他就是让你来送死的,连带着……”突然,他将后头的话咽了下去,偏头望向了一旁。

青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深沉夜色之中,忽有寒光微微,倏忽闪烁。

姚蓁取剑在手,站起了身来。他慢慢走向前去,经过青筠身旁时,轻轻道了一声:“退后。”

……

孤崖之上,战局已酣。

拆过数十招后,覃朗心中的惧意愈发深重。同样是景云门的弟子,白浚渟的武功路数却全然不同。比起楚昀岳来,他的剑招更为简单也更具杀心,一招一式皆干净利落,带着几分通透的孤绝。而较之项兰,他的出手则更为奇诡跳脱,长短双剑的配合全不像通常的套路。覃朗从未遇过这样的对手,一时落了下风。

步步紧逼之下,覃朗被迫至崖边,再退一步,便坠深渊。就在他心慌的刹那,白浚渟的长剑乘隙突刺,直取他的咽喉。他无路可退,伸手将那剑锋抓在了手中。不想电光火石间,短剑又至,刺的是他的眉心。他只得抬肘,任那锋刃刺入手臂,暂解性命之忧。

僵持之中,白浚渟开了口,道:“覃少侠,我看你不如自己跳下去,到底死得好看些。”

覃朗怒目望着他,咬牙沉默。

白浚渟冷冷一笑,松开了握着长剑的手,直接起掌,击向覃朗的心口。眼看就要得手之时,就听一声异响从松树那边传来。白浚渟忽生一阵不祥之感,收了掌力,退身到一旁,转头望向了松树。待看见那断裂的绳索,他心口一紧,正想确认项兰和青筠的安危时,一个黑影飞身而来,落在了他的面前。

白浚渟看着那人的打扮,心中也有了三分明白。他并不多想,径直攻了上去。那人见状,冷笑一声,手中暗器连发,将白浚渟逼退。白浚渟蹙眉,正要再起招,背后却传来锐器破空之响。他料是覃朗,旋身一避,与那二人拉开了距离。

覃朗一击落空,也暂缓了攻势。他喘着气,看着那斗篷遮面之人,道:“你怎么来了。”

“属下已将事情办妥,自然来接少主。”那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听来甚是诡异,“看起来,属下来得还挺及时。”

覃朗注意到那断裂的绳索,生出了几分急切,问道:“那新娘子呢?”

那人笑笑,语气甚是轻松:“谁知道呢,大约已是粉身碎骨了罢。”

覃朗一听,竟是忿然,“你都做了些什么啊!”言罢,他快步跑到松树旁,紧张地望向崖下,试着找寻一丝一毫可能的生机。

眼见他这般举动,那人调侃道:“少主,当着新郎官的面,何以如此啊?”

白浚渟听了这话,应道:“所言甚是。当着我的面,何以如此。”

他这句话,并非对覃朗说的。那人亦有所觉察,却依旧调侃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新娘子没了,再娶一个就是。”

白浚渟没说话,只是低头一笑。下一瞬,他纵身起剑,刺向那人去。

那人轻巧闪开,大有挑衅之意。白浚渟正要再攻,却听那人低低笑道:

“多年不见,你怎变得如此小气呀,白桐?”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大家好,我终于又回来了!!!

实在是镜头的转换让我一时之间有些纠结……

话分两头的这种真的不容易写啊……远目~~~

【那只:滚!】

看完本章,随着小教主队友的出现,相信大家对小教主有了更清醒的认识,那就是:

魔教里只有小教主一个傻白甜……

默哀10s……

【小教主:……】

下面,让我奉上小教主剧情歌,暨“没错我又来安利了~”

《迷心局》

胡莎莎

谁布下的一场局~

缘起何处无踪迹~

又将是非搅乱流年里~

再难逃避~

迷局中的一颗棋~

连进退都难抗拒~

可情至如浪涌似潮汐~

不能自已~

西风里断雁声声起 诉尽别离~

江湖萧萧 恩仇了了无语~

夜半月过移花影 酒醒梦去~

凄风冷雨 而你还在这里~

咳咳咳,没错,这是个电视剧的片尾曲,但是大家千万不要去看,我一整个夏天都被这片子雷得不行……不过男主真绝色,看着他的脸再雷的剧情我都能坚持下去……

【那只:泥垢啊!!!】

咳咳咳,下面,下章看点: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不灭口,仇家追着走。

欢迎到时收看!

【那只:什么鬼啊!!!】

来者不善

“多年不见,你怎变得如此小气呀,白桐?”

听得此话,白浚渟心上一悸,忙抽剑退开。

那人见状,笑出了声来。他的嗓音沙哑,夹杂着不自然的颤音,如秋风撕扯枯叶一般,令人不快。

白浚渟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心绪莫名涌动,竟有些忐忑。

“多年不见”这话倒不奇怪,魔教中跟他结过梁子的人原也不少。但知道“白桐”这个名字的,却唯有景云门的几位前辈。想当年,他被纪芜秋收养时,不过二三岁的年纪。因他说不清自己的姓名,纪芜秋便以眼前的白桐暂做称呼。到他六岁时,纪芜秋正式收他入门。老夫人见了他,嗔说这名字太不讲究,翻了几日的书卷,改作了“浚渟”。自那以后,再无人用旧名唤他,这魔教之人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那人看着白浚渟的反应,轻笑道:“呵,是了,你早已不叫‘白桐’了……”他说着,慢慢踱了几步,身姿步调全然悠闲,“啧啧,人前那般温良恭谦,人后却如此心狠手辣。你特地上这孤崖,又支开旁人,是想动私刑吧?想景云门这般的名门正派,竟出了你这样的人。”他话到此处,讥讽了一句,“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这句话暗指纪芜秋,白浚渟听在耳内,自然不悦。他掂了掂手中的短剑,道:“昔年摩月教进犯中原武林,教主覃华自诩神功盖世,依次挑战各大门派,一时所向披靡。落败者中愿意归顺的,做了摩月教的走狗。不愿归顺的,皆遭屠戮,一并连这些门派辖下的田庄村镇亦无幸免。其间奸掳烧杀,无恶不作……”他一气说完,略略一顿,接道,“论‘心狠手辣’,谁又及贵教的万分之一?”

这一番话,令崖边的覃朗回了头。他看了看白浚渟,开口对那斗篷遮面之人道:“别同他废话,我们走。”

那人闻言,又笑出了声来,“少主啊,即便属下想带您走,这位白大侠也是不会答应的。”

白浚渟的确不能答应。

原本他虽猜到有景云门人暗中与魔教勾结,但却并不想将此事公开。数年争斗,魔教早已式微。更不提覃华失踪之后,教内人心不齐,一度陷入夺/权之乱。这等朽木枯枝,纵有几个不肖的景云门人相助,也成不了气候。此事只慢慢排查便是,又何必张扬出来,既令门派丢脸,又致掌门烦心呢?但如今,那人出口的“白桐”二字,却令他不能不担心。深知旧事,还能助敌潜入,寻常门人哪里有这个本事。只怕与魔教勾结的,是三峰五堂十二舵……不,十二舵也未必有这个能耐……

三峰五堂。

霏弥峰、晏霞峰、澄霄峰,并震威堂、雷武堂、霆远堂、霂雨堂、霁风堂,便是景云门所谓的三峰五堂。三峰首座和五堂堂主,不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便是武艺高强的能人。这等人物若与魔教勾结,必成大患!

他虽想到这些,但无奈身在孤崖,以一敌二,自顾不暇。孤崖对面,他倒也安排了弟子守备,但方才那人能循绳索而来,只怕那些弟子已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他不禁懊恼自己太过轻敌,不仅祸及同门,更害了青筠……想起青筠,他的心中顿生哀凉。但他终究未被情绪所制,更暗暗下了决心。

先前青筠说过,魔教的目的是勘天诀。先不论经堂内是否真有此物,倘若魔教真能寻得,也终须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者。长久以来,唯有魔教教主方可修炼勘天诀。放眼看去,有此资格的,唯有覃朗。

无论如何也得除去他才是!

白浚渟思定,身形一动,一剑刺向了覃朗去。

这番变化太过突然,覃朗一时竟全无防备。待剑锋近前,他早已来不及闪避,幸而手中还拿着长剑,只得横剑暂作格挡。但不想白浚渟的力道强横,而他先前手上受了伤,竟架不住那一剑。长剑一震,转眼脱手。如此破绽,白浚渟自不会放过,他将剑尖一挑,直刺覃朗的咽喉。

眼见如此,那斗篷遮面的男子趋身上前,将斗篷一解,罩向白浚渟去。黑影覆顶,一时扰了白浚渟的攻势。白浚渟一击落空,忙回身挥剑,割开那片黑影。斗篷裂开的瞬间,那男子也已近前。白浚渟看清他的模样,竟是一怯:丑陋疤痕,盘踞着他大半张面孔。凹凸不平的皮肉筋脉中,嵌着一双泛红的眸子,看来有如恶鬼。

那人看着白浚渟眼中的那抹怯意,狰狞一笑,出掌直击。白浚渟忙退步躲闪,不想却被逼到了崖边。

那人倒也不追逼,在一丈外停了下来。他望着白浚渟,阴森笑道:“怎么,吓着了?”

白浚渟稳住了身子,默然不答。

那人一副悠闲之态,似乎全然没有杀心。他踱起了步,又笑道:“如今还想杀少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若有此心,一开始就别用‘伏神散’,换上穿肠毒/药岂不妥帖?”

他这番话,让白浚渟皱了眉。

那人笑着,自接道:“奇怪我为何知道?呵呵,我太了解你了……你从上月开始准备,传令各暗哨戒严,盘查所有进入景云门地界之人。你以为这样,一切就在你的掌控之中了么?”一丝得意,从他的语气中透出,“呵呵,太自信了。你知道我为今天又准备了多久?”他叹了口气,语调陡然放慢,“三千七百五十三天……三千七百五十三天哪,我每一日都想着,想着如何令你生不如死……”

白浚渟蹙了蹙眉,只觉那话中的怨气沉重非常。若无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一时思绪牵萦,搅起往事,惊动他早已尘封于心的阴霾与血腥。他曾历过诡谲的险局、无常的人心、转瞬的离别,亦学会了以局破局、以杀止杀。剑下既有亡魂,便注定有因缘果报。血债血偿,他从无畏惧,只是不知因何而偿,终究不能甘心……

“你到底是谁?”思虑再三,白浚渟终是问出了口。

那人一笑,殷红的双瞳浮光粼粼,如鲜血涌动。他开口,一字字道:“二月廿六戌时二刻,城外十里小石坡。”

白浚渟闻言一震。片刻思忖,他终是逼自己接受了最可能的答案。他握紧了手中的短剑,试图从那贴掌的冰冷中找到一丝慰藉。待心神安定,他开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

“你竟没死。”

……

且说孤崖对面,青筠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不安。

不远处,兵器的寒光已近,来者的身形轮廓也渐清晰。这伙人俱黑衣蒙面,少说也有二十人之众。

青筠实在想不明白,景云门的守备向来严谨,虽说今日婚礼,宾客众多,但混入覃朗一个还说得过去,这么多人如何能堂而皇之地进来?眼前以姚蓁和项兰二人,只怕不能应付。可若不战,背后却是深渊,终究难逃……

她正思索之时,就听姚蓁轻喝一声,持剑迎向了那群人去。刹那间,交锋之响掩着刀光明灭,看得人心惊。姚蓁身形轻快,出招亦快,虽被众人围攻,倒也未落下风。但他也知道自己没多少胜算,故而也不杀敌,只一心突进,试着开道。

青筠看出他的用意,忙转身去扶项兰。却不想项兰已摇晃着站了起来,他在散落一地的兵刃中拾了一把长剑,伸手将青筠拉到了自己身后。

“嫂嫂小心了。”项兰说罢,深吸一口气,拉着青筠冲入了战局。

青筠只听耳畔剑风呼啸,锋刃冰凉,好几次险险擦过,惹她颤栗。她自知无能,便努力咽下惊呼,只一心随着项兰前进。

混乱之中,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脱出战局的。项兰拉着她又赶了几步,这才放了手。眼看后头追兵紧逼,他开口道:“快去通知掌门。”言罢,他复又转身,为她断后。

青筠虽不放心他的伤势,但此刻已容不得她犹豫。她提起裙裾,拼尽全力往前跑。片刻之后,她已气喘吁吁,加上一日未曾饮食,不免昏眩起来。突然,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了力气,颓然往前倒去。

片刻之后,她方才醒转过来,就见自己被人接在了怀里。而那个人,竟是楚昀岳。

楚昀岳蹙着眉,扶着她站稳,道:“你没事吧?白浚渟人呢?”

青筠尚未完全清醒,况还气息不定,一时也没答话。

楚昀岳见她这般,只当她存有戒心,忙松了手站远些,正色道:“我是恰好路过,随便问一声罢了。他的事,我才没兴趣管。”

青筠缓过神来,也无心管他的话,忙将先前发生事一一告知。

楚昀岳听罢,道:“你继续往前走,我的人就离这儿不远,让他们速来接应。我先去看看。”

言罢,他脚下一踮,用轻功赶去。

青筠略歇了歇,方才继续往前。没走多久,果见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正燃着火堆聊天说笑。青筠细细看去,就见他们一些是景云门的弟子、另一些似是土木工匠。周围更堆着木材绳索并各类工具,想是为修索桥而来。她再想先前楚昀岳的话,不免有些好笑。

她叹口气,低低自语道:“口是心非……”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终于又回来了……

首先,要祝大家新年快乐~~~~~~~~~~~~~~~~~~~~~~~~~

2017年,我也会继续努力的!!!嗷嗷嗷~~~~~~~~~~~~~~~~~~~~~

然后,让我解释一下晚更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有对象……【其实内心深处倒是希望能有……含泪远目……】

想必大家也能猜到,那就是:卡文好销魂啊……

关键是总觉得现在揭露这个黑衣蒙面的人是谁似乎欠些悬疑,但若不揭穿,又不免拖沓……一时纠结,就……

咳咳咳~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当然了,他究竟是谁已经呼之欲出,我完全可以剧透给大家!

没错,正如本文女主先前揣测的那样,这一位,就是纪掌门的师弟,大师兄的师叔——屈萧然。

大家鼓掌欢迎反派的到来~~~

【屈师叔:……】

【纪掌门:……】

【大师兄:……】

下面,为大家奉上一首歌,依旧是”跟着狐狸学老歌节目”~

这首歌,要送给所有想在我的文中看到船戏的读者朋友们!

也要送给那些一直以来对我写的船戏不满意的读者朋友们!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