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笙默然不语,脸色黑沉地斜睨两只多嘴的猴崽子。

奉鞭立刻会意主子在不爽,捂上侍剑奴性坚强的嘴儿就把他往外拖,边关门边赔笑,“世子爷你忙,有需要叫我们哦,嘿嘿嘿嘿…三小姐,呃,自求多福,回见。”

怎么会有这么市侩的小孩哒?她看错他们了!学武的人就该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不是吗?

“砰”

门被应声关上。

下一刻,她被重重的甩在不是第一次光临的软榻上。

见求人不行只能自救,她奋而跳起从床榻跳下向要夺门而逃,才到门跟前身后就伸来一只手硬压住门不让她打开,她回头抬望他。

他故意把她的下巴抬得更高,直到硬逼她踮起脚尖仰起头贴上他的唇,好象是她在主动一样,好象他是有多不意愿多被动一样。谁让她并没有非他不可,她还跟别的男人搞不清楚,他干吗要廉价的送上门去?

他抓下她扣出门闩的手,把她强压在门板边,凝视着她惊乱的眼睛,贴着她的颤唇亲昵却明刺暗讽地哼笑,“见到梁呆子,开心吗?”

“……”

“你真能耐。刚招惹完我,转头又可以招惹别的男人,连自己妹夫也没所谓。”

“你搞错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狗男女的那种关系?恩?”他声音轻佻带媚,手绕过她的腰际,圈住,开始放肆地向上游移。

她贴紧门板,侧身歪头躲过他坏意满满地俯身靠近,“他只是甜儿的相公,是我的妹夫,你不要乱说哒!”

“啧啧,瞧你那口气多昧心,舍不得他是甜儿的相公?还是不爽他’只是’自己的妹夫?”冰凉的手趁她不备钻进她微敞的衣口,冻得哆嗦了一阵,再捏住衣领往下一拽,“如果不是你妹夫,你就会想要和他怎样是吗?既然要和他怎样,干吗跑来招惹我?谁准你招惹完我后跑去找那混蛋?”

胸前的布条儿变得稀碎,她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

露出的裸白肩头,不是什么诱人,更谈不上什么媚态,他根本不是在调情,只是想羞辱惩罚她,所以她只剩一副落魄的邋遢相。

“既然你要勾引我,就给我听好了!老实待在我身边,你要什么珍珠玛瑙都由你,但是小爷不准你跟别的男人勾勾缠,随便跑去白家给我丢人的事你做这一次就够了,否则小爷就一脚把你踢回西余吃自己!”

“这是主子爷在对借住的人下的命令吗?”

他的话酸意溜溜,却没笨到让她觉得他在吃醋,他跟甜儿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才会说和甜儿一样威胁她的话,这些被人捧在手心的人只会把喜欢这种事当作笑话,没迁就过别人的人怎么会懂别人的委屈和付出,他们只是要享受霸占着一个人当作战利品的感觉。

本来扒在门闩上的手移到胸口,手指轻动,自觉地解下被撕残的外衫,“好。我知道了,我哪里都不去。不会丢你脸,也不打算高攀你,你是大少爷,我是借住的小丫头,要怎么使唤我都随便你,这样伺候您,您满意吗?”

撑死人不偿命的话像在他脸上狠抽了一巴掌,他怎么也料算这块豆腐如此有杀伤力。

那假意顺从卑屈半垂的眼帘,那表面毫无生气实则桀骜不驯的黑瞳,无不让他看了生气上火。

她跟所有人都说,好好好,却惟独开始对他说不好,耍脾气,现在还顶撞他。是她让他找不到人,让他紧张,她有什么资格恶人先告状?

好!既然她要作践自己送上门来,而他又刚好是只牲口,那为什么不能顺理成章地糟蹋她!

作者有话要说:新补的更新,还米有多少,我正在努力码小存稿,先让你们解解馋~~~啊哈哈哈

我卡的地方多销魂?

你问h?怎么可能会有嘛~~反正你们都没在期待了呗哒~呀哈哈哈~

最近大家踊跃出水,某樱甚是感动,抹鼻涕眼泪~~加快速度码字去~

=3=你们都在叫妹夫,给你们给你们给你们~~~~

小猴子米人怜爱呀,多可怜呀~~~~

作者被逼到泪奔呀~~~世界木天理呀~~~~

第二十九章

她头枕在桌面,两手被他压向桌沿,他侧侧脖颈,单手懒懒地脱下银红外衫,露出霜色内衫。

那妖冶的挑逗动作配上男人特有的浊重呼吸,让她撇过头,眼紧闭,眉头紧皱,咬紧嘴巴。

她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她是什么大义凛然,为国献身的巾帼须眉吗?不得已才得被人糟蹋?

跟他这个恶霸在一起有丢脸到这地步吗,需要露出那种英勇就义的痛苦表情吗?

“你打算用这副倒胃口的表情伺候小爷?”

“我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伺候少爷,您吩咐。”

“……我要什么样妖艳奔放的女人没有!你以为我和那梁呆子一样有问题,谁稀罕和一块没盐豆腐欢好!”

“那劳驾大少爷去找’什么样妖艳奔放’的女人欢好哒!”

“好!小爷找给你看!”他是有多呆,要什么妖艳奔放的女人都行,却愿意花上一天的时间跟她在这里磨,最后还要被一块豆腐糗。

“去啊去啊,你去找啊。找来给我看看够不够妖艳奔放!”

“母猴子都比你妖艳奔放!至少不会被男人压上桌的时候露出吃多了想吐隔夜饭的倒胃表情!”

“那你去找母猴子!把它压到桌上看看它会对你露出垂涎三尺,欢迎临幸的表情吗!”怒火万丈,她蹬腿踢了踢他,力道不大,可那最直接拒绝让他眯紧了眼眸。

虐恋情深的肉欲气氛早已被母猴子彻底打断,他忿忿地抽身转身要开门,回头却见那条惹他眼的玉体还横成在桌上,只着内衫,肩头裸露,一副被人吃到一半丢之可惜的诱惑模样,他有骨气,才不吃不愿入他口的食物,他有原则,才不要人在身下心在别处的女人!

在拣起垂落在脚边的外衫,他大手一甩,遮住她碍眼的身体,打开房门,大步离去。

半晌后的静谧,唐三好缓缓地掀开了眼皮。她有胆跟他吼上两句,可不代表她敢看着他那双银灰色的慑人眼眸。

屋门大敞,她身上盖着他留下的外衫,她裹紧外衫,遮住她残破的内衫,不可避免地嗅到来自他身上的味道。

他…不会真的去找女人了吧?

说她的表情倒胃口,她又不是故意露出想吐隔夜饭的表情,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吐隔夜饭啊,他把她丢上马颠儿颠儿好一阵,倒现在她的胃还在抽搐抗议想翻吐呢!

“呕!”

她按住胃儿,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跨出门,脚跟还未站稳,一道寒气掠过脖间,只见侍剑站在门边手握长剑直指她的脖口。

“侍…侍剑?”他主子要他来杀人灭口么?只是顶撞了他几句,没到要被灭掉的地步吧?

“三小姐,你欺负我主子。”

“咦咦咦?我哪有。”

“啐!侍剑,你这根本不是帮九千岁,我来我来啦,哪有拿把剑抵着女人喉咙保护自己心思敏感纤细的主子的。”奉鞭甩出一鞭卷开侍剑的剑,“啪”得拉紧了手里皮鞭,哼哼道,“三小姐,你最好坦白地告诉咱们,您对咱们世子爷是不是真心的。”

“唉唉唉?”忠心护主也不待照顾个人感情的问题吧?这两只小保镖是不是八卦过头了。

“是啊!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姐姐交代了什么,所以你才对九千岁明拒暗诱,搞得咱们九千岁牵肠挂肚,食不能咽,寝不安眠?”

“不不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一剑一鞭逼得她步步往回退。

“那你干什么无缘故给咱们九千岁留饭?!”

“他没吃晚饭,我给他留饭,有什么不对?”

“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咱们世子爷会很容易就化作一潭春水发浪吗?”

“哈?发…发浪?”所以她今天被人撕了衣裳恣意轻薄,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不顾王府规则,擅自喂食了野生动物吗?

“什么发浪啦!侍剑,那是感动吧?你把九千岁当交配期的猴子吗?”

“不是发浪是什么?唉!从知道三小姐出门那刻,脸就黑得像被墨汁给浇过似的,他等了一天,我们也挨了一天,搞到最后,还得骑马才把女人抢回来的。我说三小姐,你也真损,你去谁家不好,往白大人家去,你不知道咱们世子爷最忌讳那家伙了吗?害我们这回子饭都还没吃,饿扁了。”

奉鞭没头没尾的抱怨听在唐三好的耳朵里,有些一头雾水,“你们都还没吃晚饭吗?”

她耽搁了好些时候,没赶上晚饭是正常的,可他们不是一直都在府里吗?

“怎么吃啊?”奉鞭跨进齐天笙的房间,朝唐三好招了招手。

她狐疑地跟上步子,奉鞭撂起侧厅的隔帘,偏厅里摆着一张大理石圆桌,桌上四碗四筷,几份已经凉透的菜色分明与她昨夜为他留下的饭菜如出一撤。

一颗石子投进平湖。

齐天笙只着一件霜色内衫,咬着一杆狗尾草,没坐相地架腿坐在湖心亭。

心头乱绪湖中漪。

思及方才说的每一句话,仔细推敲,分明泄露出在乎和没风度的猜忌,他斤斤计较到连他自己都觉得烦人的地步,小气到连他自己都看不过眼,他怎么会说出那些话!那女人说不定发现了他的心思,正捂嘴偷笑。他堂堂大世子,还号称自己过尽千帆,结果幼稚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

湖风一过,撩起他颈边的发,只着内衫的他感到一丝凉意。

背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他几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说曹操,曹操就到,来嘲笑他吗?听出他话里的端倪,知晓他根本就是在嫉妒吃酸就来嘲弄他是吗?

他没用,明知道她在勾引自己还要上钩,他很窝囊,明知道她真心不在自己这里还要抱有多余的期待。

嘲吧,弄吧,惹火了他,就把她丢到湖里去喂鱼,逼她湖里边扑腾边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哒”,否则就不救她上岸!哼!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吃饭,对不起哒。”那么小小又随手的一个动作,她根本没太放在心上,以为他不会因为这太过家常的动作感动。

背后软绵绵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明知道她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他还是不自在地别眼看向湖中央。

“你干吗不早跟我说,你在等我吃饭哒,我会早点回来,不…我就不出门哒。”

“……”

见他还不肯转过头来,她局促地站在原地,“你还在生气哦?”

“……”

“那怎样你才原谅我哒?”

“…知道错了,就自己靠过来。”

“咦咦咦?”

“我不要听咦咦咦,我要听好好好!”

“……好好好。”

她也跟着坐上亭边沿的长椅,靠近了他几分。

还以为她足够聪明,能揣摩出他丢脸的心思,如今看来,她根本还是一窍不通。

“抱着我。”

“咦…”

“你不是要认错吗?态度呢?”

“好…好好。”

两只手试探地从后绕过他的腰际,怯生生地碰了碰他,小心地收紧成圈。

塌实感让他上了瘾头,冰凉的手移向她紧扣的双手。还不够,好象还少了什么…他闭上眼眸,皱了皱眉头,不满地侧颜嘟囔。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把脑袋靠也靠上来。”

“好嘛。”

“嘛什么嘛,我要听好好好!”

明明以前那么讨厌她说好好的,他在闹什么脾气呀?她牵唇一笑,依他,“好好好!”

侧面靠上他的背脊,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他的手好凉,因为外衫还穿在她身上,她怕他冷,反手扣住他的手,两手搓了搓他冰凉的手掌,“进屋吧,你手好凉。”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被圈进一个不算暖的怀抱。他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还嫌不够似地往怀里塞,想用她来填补所有的冷虚。

这个府里不算暖没关系,她这里有,这个府里没他立足之地没关系,她这里有。她那些小到可以忽略不见的动作为何总是能踩上他的心弦?让他堕落到甚至不在意她真心与否。

她的脸紧靠着那冰凉的胸膛,他俯下身把脸埋进她的肩窝。

“再一下,一下就好。”

就算她心里还想着那梁呆子也没关系,她跟那个已经变成她妹夫的男人没可能了,他要有风度有气度,她姐姐要她待在他身边,她也只能待在他身边。

他不急,慢慢来。

迟早梁呆子在她面前将变的什么也不是。

“侍剑和奉鞭还在等咱们吃饭哒。”

“让那两个猴崽子饿死好了。”软豆腐在怀,谁有心情关心童工吃饭的问题啊?

“没有猴崽子,齐天大圣就不拽哒。”她正噗笑出声,下巴被他曲指暧昧地挑起仰高,粗砺的拇指刷过她的唇,灰眸里的想亲热的意思不言而寓。

“豆腐。”他启唇,眨了一次眼。

“唔。”

“来亲嘴。”

他侧身低首大喇喇的模样让她脸色一窘,抬手推了推他贴靠过来的胸膛,“为什么突然要亲,不要啦!”

“想亲就亲了,哪有什么理由,难道你要小爷说你娇羞的脸很诱惑,我忍不住了吗?”

“咦?这句台词好熟悉哒。呀!!”

“什么鬼东西,你不要想故意转移话题。”

“不是哒,是你第一次看的淫书哒!”还有他穿女装的俊俏模样,还有关于他的好多好多东西,白龙公子都一一珍惜着,她该不该告诉他呢?关于白龙公子的事…

“哈?”他莫名其妙地瞪瞪眼。他齐大世子看过的淫书车载斗量,谁会记得第一本是什么啊。

怀里的家伙突然仰起脑袋,两只眼泡挤满了不甘愿的委屈,好象被良心和道德感拉扯压迫后要做出最后的艰难决断,两片唇抖了抖,颤颤地掀开。

他不予理会,抱住她的脑袋侧颜俯身凑近就要行凶。啐,今日就算是不甘愿被他亲,他也豁出去了!

“其实,你知道吗?白公子他…他喜欢你哒。”

“噗!”

“呀!你干吗喷我一脸口水哒!”

“……”

“他真的很喜欢你呀,他还说因为你只喜欢女人,他要移情别恋哒!我觉得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要解释一下比较好?”

“……”

“你不要做贼心虚别开眼不看我哒,你心里是不是对他也那个什么呀,你还说不准我去他家丢脸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