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看书。”

程彧轻笑,“只有没效率的人才会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或工作。”

然后收起笑意,“既然你这么忙,那我只好去跟学校说一声,因为比起你的学生身份,另一个更重要。”

他从不信有无欲无求的人,有些人看似无欲,不过是未经启迪开发,至于需求,做生意的更懂,需求是可以创造的。感觉到她后背一僵,他满意道:“明晚让司机过来接你。”

身边人未提出异议,悄无声息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可程彧看着手里的书,内容却一个字都未能进入大脑。

脑海中里浮现的是几天前,阿森用手机发给他的照片。两排书架间,她跟那个警察两两相望,欲语还休他看到第一眼便怒火丛生,直到现在想起,还是气息不稳。他的女人心里竟然装着别的男人,实在是无法容忍。

更可恨的是,他们看起来居然很般配,相仿的年纪,相似的气质,都冒着年轻人特有的傻气。

那个警察望她的眼神,绝对是心里有她,这个他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他用了狠招儿,早早断了她的念想,现在人在谁的床上,还真不好说。

次日下午,名品店的人送来礼服,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化妆师,忙碌了两个来小时后,白露险些认不出镜子里的人。

身上是一件红色小礼服裙,前面小V,后面深V,露出大片雪白脊背和精致的肩胛骨,营造出性/感和骨感完美结合的效果。裙摆在膝盖以上,既凸显了腿部线条,又显得整个人年轻娇俏。与红裙呼应的是,热烈的红唇,她头一次化这种浓艳的妆,很不适应,但注视了几分钟后,不得不承认,这样别有一番味道。

人的成长和蜕变是不知不觉中发生的,一旦意识到时,连自己都会惊讶,此时镜子里的女人,眼里多了一抹奇异的光彩,跟去年冬天那个穿着白色皮草小外套、眼里除了简单还是简单的女孩儿,已有质的飞跃。

一路上,白露在车里细数自己数月来的改变,起初有些恐慌,渐渐就说服自己接受,所谓内外兼修,这不也是她一直渴望的“变强”的内容之一吗?

白露被司机送到程彧公司,她以前只听说启程总部很大,可亲眼见到那气派的建筑群时,还是被震惊了。

到了楼下司机打电话汇报,那边让她接,她刚放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就问:“要不要上来看看?看看我工作的地方。”

白露迟疑了一下,说:“好。”

几分钟后,她被程彧的秘书引进大厦,一路见闻让她暗暗咂舌,大厅的气派和现代化自是不必说,连门口的保安都高大英俊,气度不凡。

搭乘贵宾专用电梯一路升至顶楼,秘书为她开了总裁办公室门便离去,白露进门后,一眼就看到老板台后的程彧,正在打电话,身上只着一件黑色衬衫,没领带,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右手握着一支笔。

原来他工作时是这个样子的。白露心中想。

下一秒她又后悔,不该上来的,她现在是能躲他就躲,怎么还跑上来增加接触时间呢。

程彧像是这才看到她,点了下头随手指了指房间,继续讲电话。

白露知道他是让她随便看看。

她对他这种级别人物的办公室应该是什么样也没概念,觉得这房间大是大,似乎少了些装饰,没有电视里常见的古董架子之类摆阔的东西,不过倒是有一面书柜,其中一半用来摆放各种奖杯,她撇撇嘴,俗气。

可还是走过去挨个看了一遍。

无非是各种荣誉表彰,她不由悄悄回头瞥了他一眼,怎么看都不像优秀青年,要是有评最变态奖项,一定非他莫属。

接着她又跑去落地窗前,视野好辽阔,她努力辨认着那些平日里看不全面的标志性建筑,再看下面街道如带,行人如蚁,心中隐隐兴奋。可当她听见身后的人声音低沉的地讲着她听不懂的内容,余光瞥见他似揉了揉太阳穴时,再看向下面,忽然体验到了一种以前只在书上见过的描述——高处不胜寒。

白露默默转身,然后,她又发现一扇门。

一推便开,里面是一间休息室,一张大床,铺着雪白床单。她走过去,鬼使神差,竟然低头用两只1.5的眼睛梭巡了一遍

“在找什么?”程彧声音在背后响起。

白露慌忙直起身,像是行窃中被发现的小贼般浑身不自在。

程彧看看表,“该走了。”走到衣柜前,边拉开柜门边说:“过来,帮我挑个领带。”

白露木木地走过去,看到跟别墅衣帽间差不多的内容,身边的人一副等待状,她只好伸手随便指了指,他又问:“还有呢?”

她一连指了七八条,程彧从剩余里选出一条,点头,“眼光不错。”

白露窘,什么意思嘛。

两人一起下楼,换乘了给访客用的观光电梯。白露闭眼感受下降的速度,听到旁边人问:“好玩吗?”

她不假思索地摇头。

他轻笑一声,她随即补充:“这不是玩的地方。”

程彧笑笑,“这就是我的游乐场。”

白露睁开眼,用余光打量一脸平静的男人,竟从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悲悯。她微愣间,电梯已到一层,出去时她抬手在眼前晃了晃,像是驱散蚊虫般将这怪异念头赶走。

在程彧的车子缓缓驶入郊外一栋依山傍海的豪宅大门,即今晚宴会的举办地时,一辆吉普车也行驶在城市的另一边的公路上,从郊外开往市区。

苏辙默默地开着车,回想着刚刚发生过的一幕幕。

他刚去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座小渔村。

按照几经周折才得来的地址找到一户渔民的院落,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在院子里整理渔网,听见停车声回头,见到下车后的苏辙时,眼里闪过一丝警惕,语气不善地问找谁。

苏辙注意到男人左手只有两根指头,客气道:“我是市刑警队的,来找您了解一些情况。”

“听说你十几年前在海关当搬运工人,怎么不做了?”

男人冲他扬了扬左手,意思是废了,做不了了。

苏辙故作微惊状,然后问:“介意告诉我你这手是怎么弄的吗?”

男人头也不抬地继续手中活计,“货箱碾的。”

苏辙顿了顿,忽然问:“你认识周国强吧?”果见男人手里动作一停,苏辙一字一顿道:“他是我师父。”

33

程彧带白露来参加的是一场寿宴,一位曾经照拂过他的商界老前辈的七十大寿。这位薛老爷子为人豪爽,身上有些江湖气,贺寿宾客众多且来自各个阶层,场面异常的热闹。

程彧领着白露到近前给他拜寿时,他一双炯炯虎目从白露身上扫过,点头赞道:“是有些灵气,难怪你看不上我那老闺女。”

程彧忙谦虚:“是我配不上令千金。”

老爷子摇头笑笑:“缘分这东西果然是求不来的。”

酒席就设在别墅大厅,摆了几十桌,极尽奢华,白露和一众女眷坐在一起,很快就吃完,程彧还在主人那桌喝酒应酬。这些女宾客里她只认得一个,还是差点把她扔到海里的“仇人”,那位显然是交际高手,同时跟许多人交谈,仍笑语嫣然地应付有余。

也有人来找白露攀谈,都是带着讨好或刺探的意味,她不喜欢,自认为没有结交这类朋友的需要,干脆自己到处逛逛。

这薛老头儿挺有意思,在家里弄了个微型海族馆,白露站在二楼大厅一排超大号鱼缸前,饶有兴致地逐一欣赏。正逗弄一只缸里的几条红色小鲤鱼跟着她的手指来回游时,身边响起一个声音:“这种鱼平均寿命七十年,还有的能活到两百多岁”

白露回头,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一副谦和有礼的表情。

男人继续:“所以被当作吉祥长寿的象征,有人叫它富贵鱼,也叫心愿鱼。”

白露一愣,“心愿?”

“对,能对着许愿的鱼。”

“灵吗?”

男人闻言一笑,“你可以试试。”

白露当然知道这种话未必可信,可既然遇到了,也不妨一试,万一管用呢。于是等男人离开后,她面向鱼缸,恭敬站好,悄悄将双手合掌举在胸前,低声说:“鱼大仙,请你保佑我,让我早点离开”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这念叨什么呢?”

白露脸顿时一苦,放下手之前迅速地补充三个字:“那个人。”

程彧刚才在酒桌上接到一个电话,他走到走廊深处去接听,听了两句便拧起眉头,低声道:“都找到那儿去了,还真是个执着人。”

那边问他下一步,他反问,“你觉得呢?”

挂了电话,他却再没兴致回席应酬,轻轻推开走廊的窗子,晚春的凉风徐徐进来,窗外是宽敞的庭院,灯火通明,人影憧憧,却让人觉得有失真实。

举目望向夜空,郊外空气好,清楚可见繁星点点,缀满漆黑的天幕,明明很美,可他却觉得这无尽苍穹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开漆黑大口,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吞没

他收回视线,然后想起白露,转身大厅去找她,搜寻一圈未果,却对上罗飒投来的略带哀怨的目光,她今晚一身黑裙,显得人白得有些清冷,他微微点头示意,转身走向楼梯处。

刚上二楼,便一眼看到他要找的人,她的红裙很醒目,当然他同时也看到她身侧的男人。

略为眼熟的一幕,让他心生不悦。

又是面对面站着,男人嘴角含笑,她一脸天真,大眼睛忽闪忽闪,他几乎能看到她长长翘翘的睫毛抖啊抖。

男人走过来时,跟他打了个照面,热情寒暄:“程总,好久不见。”

他嘴角勾起,“宋秘书也是个大忙人。”

程彧自认不是狭隘小气的男人,可今天,他有点后悔带她出来了。

问完那句后,他拉起白露的手就走,白露仍回头冲鱼缸挥手,默默叮嘱:“看清楚,就是这个人。”

走廊上偶有人经过,白露被程彧生硬拉着一路踉跄,走到一扇门前,他推开,拉她进去,反手关上门。

白露正要说话,他一下将她按到门后,低头就亲。

黑暗中,在她嘴唇、口腔里肆虐了半晌后,他才放开她,她愤愤地用手背蹭了下嘴,“你发什么疯?”

程彧抬手摸到门旁开关,房间骤亮,他视线环顾一圈,不太大的房间里除了一架钢琴别无他物,据说老头儿有个孙子在学琴。他的视线落回到白露泛起红晕的脸上,用食指抹着她口红半残的唇,这才低笑道:“这就发疯了?你还真是没见识。”

说完啪的一声轻响,房间又暗下来。

白露心中升起不详预感。

“你要干嘛?”

身旁咔嚓一声,门已落锁,同时她听到两个字,很粗俗,很她顾不上羞愤,大惊失色道:“你疯了,这是别人家。”

男人身体将她紧紧压在门板上,手往她身下探去,声音低沉中带着魅惑:“别人家才更刺激。”

白露要被这个疯子给逼疯了。

打死她也不肯在别人家里做这种事,她两手不停地推他,抓他,挠他,但仍然无法阻止他用一条腿邪恶地隔在她腿间,一只手更邪恶地在她腿根和后臀处流连不止。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对抗着,白露却因为后脑贴着门板,对外面声音格外敏感,听到响起脚步声,立即停止动作。

然后,便给了这个疯子以可乘之机,立即擒住她双手,用一只左手轻易钉在她头顶上方的门板上。

他全身出动,呼着热气的嘴巴从她脖颈间一路游弋,最后含住她的左耳垂,用舌尖不停地狎玩。

右手隔着丝袜和底/裤,在最敏感的部位反复揉/捻,无耻又色/情,而她,对自己这副身体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被熟悉的技法熟悉的频率碰触后,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像是听到召唤一般,不可抑制地往出涌,渐渐地,两下里应外合地将她推向难堪欲死之境地。

感觉到湿润浸透了织物,那邪恶指尖竟隔着它往里攻去,陌生的触觉带来陌生的刺激感,白露死死咬住下唇。

终究有障碍,影响手感,男人手指往旁边移了寸许,指尖微挑,竟试图捅破丝袜,白露无语凝噎,终忍不住出声,“别这样。”

他在她耳边暧昧地问:“那你想怎样?”

说话同时还用早已剑拔弩张的下/身顶了她一下,此人已化身成一头浸在欲/望中的淫/兽,白露头疼,难道要说,你还是用脱的吧

结果下一秒,质地极佳的丝袜还是被勾破了,那狡猾的手指,像一尾灵巧的鱼儿,贴着底/裤边缘,沿着蔓延开的滑腻倏地溜进去。

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

明明嘴巴紧紧抿着,仍是无法阻止这声音,且听起来竟格外媚/人。

两指并拢,肆意地进出,微痛过后,隐藏在体内的欲/望之泉开始无声奔流,待那入侵物猛地抽离,一缕泉水似不舍般追随出来。

举到她眼前,在黑暗中,仍能看出水光,他不怀好意道:“都这样了,心里还想着别人?”

白露难堪地别过脸。

他却嫌对她的折磨和羞辱不够,再次双指并入,一下下变换角度,扩张着,碾磨着,刮擦着娇/嫩肌理,嘴里追问道:“还有没有别人了,嗯?”

“不说是不是?”

猛地一下探入最深,触及到某一点,白露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脚趾颤动,她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身体向上用力挺了挺,呼出几大口气后,才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没,没有,了。”

然后,听到一声拉链响。

猛兽出笼,凶悍地弹跳着,打在她微弱的神经上,整个人都为之深深颤栗。

紧接着,没有任何悬念的,那个充血的猛兽被它的主人引领着,昂首挺入那片湿热的腹地。被胀满的那一刻,白露竟松了一口气,提心吊胆地,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被他得逞。

可显然,对另一个人来说,这才是个开始,刚刚开始。

而她的心惊胆战,羞愤交加,也刚刚开始。

门板被撞击得发出闷闷声响,一下一下,但凡有点经验的从门外经过,都不难猜出里面在干什么。白露只能用自己身体充当缓冲,可这样,无疑又让自己更充分地接受着那每一下的挞/伐。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用力进犯数十下后仍不满足,竟抬起她右腿绕在腰间,让自己进入更深,让摩擦更充分。

白露呼吸蓦地一停,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这次还有说话声,而且,还是两人都熟悉的声音。

“你还是不死心。”

“你不也是?”

“我刚才跟那女孩说话了,是挺特别”

门外高跟鞋明显一顿,门里俩人同时屏住呼吸,就听门外女声带着几分讥讽问:“怎么着,你也被她打动了?她哪里特别了?”

男人缓缓道:“特别的傻。”

程彧差点笑出声,白露无语,他压抑得实在辛苦,便把那股内力都使在了身下,猛地抽离,然后缓缓顶入,直顶到最深处,滞留不动,又仿佛微微颤动,似是在用他富有生命力的顶端亲吻着她柔/嫩的子/宫/口

那折磨人的、可耻的、又略带惊喜的触觉,让白露险些叫出来,两手用力掐他的腰。

忽然,啪嗒一声,吓了俩人一跳,原来是她右脚高跟鞋掉了。

白露第一反应就是外面人会不会听见。

门外人果然听到,女声问:“什么声音?”

男声道:“别人家里,跟咱们没关系,走吧下楼去。”

“我不去,跟那些人没什么可聊的。”

“”

脚步和人语声还是渐渐远去,门外终于回归寂静。

白露觉得自己刚刚死了一回。

程彧体谅到她单脚支地,会很辛苦。于是抱她离地一下,把她左脚的鞋子也踢掉了。白露赤足踩地,由于身高的差距,吃力程度不减,还是要用力踮起脚尖才行。两手也不得不抓住他身上衣服以此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