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爹会小心的,你可千万别再出事了。”父亲摸着我的头发。

是啊,再也不能让父亲为我操心了,我一定会亲自向欧阳闻人讨回公道,但绝不是现在。

“若涵姑娘,你们说完了吗?说完咱们该走了,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有的时候我还挺恨这位王公公的,他老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然后告诉你一些原本想回避的东西,可是我又不好得罪他,毕竟他曾经帮过我,而且对皇上确实衷心不贰。

齐妃的永寿宫位于后宫深处,周围一片安静祥和,倒是一个适合养生的好地方。送我到那后,王公公便自行离去。一位嘴角向下,脸颊凹陷,脸色惨白带青,眼白黑黄浑浊的公公轻蔑的看了我几眼,然后将我带到齐妃的面前。

齐妃面容佼好,看的出年轻时候也是个大美人,毕竟岁月不饶人,如今的身形略嫌丰满了。

她细声细气的问道,“你就是冷若涵?”

“奴婢就是,给娘娘请安了。”我恭敬的行了礼。

“你给我听清楚了,到了我这就是我永寿宫的人了,一切要按照我这里的规矩办事,别以为自己曾经服侍过皇上就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声音不大,口气不小。

“奴婢不敢。”我低头回答。

“要记着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分。”她继续唠叨。

我点头,“奴婢遵命。”

“好了,你和玉菀住一屋,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玉菀学规矩,跪安吧。”她摆手道。

“是,奴婢告退。”我退了出去。

这到永寿宫的头一天齐妃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王公公不是还说她挺容易相处的嘛,难不成王公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暗地里寻思着。

“若涵,往后我们住一间屋里就是好姐妹了。”玉菀一直拉着我的手,是个很热情的小姑娘。

我局促的说道,“玉菀姐姐,若涵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劳姐姐费心了。”

“哎呦,瞧你说的,齐妃娘娘对奴才们向来宽厚,她刚才只是把丑话说在前头而已,只要你用心伺候着娘娘是不会为难你的,不过……”玉菀走过去把房门掩上,“不过你要小心董公公,就是方才带你进来那个,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经常在娘娘面前献媚,偏娘娘又特别宠信于他。”

原来那个丑陋的人儿就是王公公嘴里霸道无理的董公公,现在连玉菀都这么说,看来以后定要多防着他,只是他这样的脸色在中医的角度看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身为公公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啊,搞不懂。

收拾好屋子我伸了个懒腰就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床上,嘴里还直叫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玉菀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估计是没见过像我这样粗鲁的宫女吧。

“若涵,你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柔声道。

我慵懒的趴在靠枕上,“哪里不一样了?说来听听。”

“具体的我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她也学着我的样子,舒服的趴着。

我不置可否,“都是伺候别人的,我们是一样的人。”

玉莞疑惑的问道,“你以前是在养心殿服侍万岁爷的,究竟犯了什么错被贬到永寿宫呢?”

“我……我……我触怒圣威了。”我脸红了下。

“若涵,你不必为难,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说的事,我不会再问了。对了,我和你说说我的事吧。”玉菀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女孩,没一会,我就把她的身世弄清楚了。她姓李,兄长现在在云南任布政史一职,原先是雍亲王府的家奴,早先在藩邸的时候她就跟在齐妃身边……如今已是第六个年头了。

玉菀姓李,又是雍王府的家奴,莫非……

“姐姐,那你对李卫李大人应该很熟悉?”我来了兴致。

“正是家兄。”她的神色带了点骄傲。

我不禁肃然起敬,凭借着现代那些个清宫剧我对于李卫还是挺了解的,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且具有生性娇纵、盛气凌人的个性,但他“公勤练达”、“秉公持正”、“ 不畏权贵”、“勇敢廉洁”,因对雍正皇帝的绝对忠诚,不仅得到了雍正的格外保护,而且雍正还不厌其烦的淳淳教诲,致使李卫在整个雍正朝一帆风顺,“圣眷”始终。

夜色已深,可是我认床的老毛病又犯了,躺在床上我开始一只一只的数羊,一直数到几万脑子还是清楚的很,了无睡意。

在另一张床上的玉菀已经进入了梦乡,看样子还睡的很沉,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好生羡慕。

房间里有些闷热,窗户虽然开着却一丝风都没有。没来由的心情也随着闷热的天气越发的烦躁起来,我翻身下床,随便套上件衣服就走了出去。

今晚的月色僚人,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是不是她也在思念着谁呢?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我默默的念着南唐李后主的《相见欢》,什么时候我也变的如此的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我平日的性格。

毫无目的的随着自己的性子一路游荡,等到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太医院的门口了。既然到了这了,就去看看我的宝贝草药吧,好些天了也不知道是否有人照料它们。我熟练的绕到后门,刚要进去,一个声音使我停滞了脚步。

“万岁爷,您把这件衣裳披上吧。”

我身子一僵,心中顿时涌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那里,虽身着龙袍主宰天下却说不尽的落寞与孤寂。我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万岁爷,该回去歇息了。”

他挥了挥手,缓缓的蹲下身子,轻柔的抚摸着每一株草药。“这些草药快枯死了,王一忠啊,你明天找人来拾掇拾掇。”

“那要不要找若涵姑娘来,她比较在行。”

雍正站起身来寻思片刻,摇了下头,“不必了,还是让她在齐妃那里好生待着吧。”

王公公倒是处处为我着想,可惜人家不领情啊。

“万岁爷,夜深了,该回宫了,明儿个还要叫大起呢。”

他点了点头,但是一直没有迈开脚步,定定的瞧着那些草药发了好一会的呆。只见他一会嘴角上挑泛出丝丝笑容,一会又微微的嗔怒,他此时在想什么?此刻在他心中可曾想到过我?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我的心也一阵阵的抽痛。突然我下定了决心,从现在开始终其一生我都会好好的爱这个孤独的男人,我希望他能快乐,不管将来会如何,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除非,是他不要我。

“王一忠,明天再找人把这暖棚修一下,下雨的时候也用的着。”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忙想推门进去见他,一只手猛的捂住了我的嘴,将我一路拖了出去。我奋力的挣脱了来人的束缚,转身望去,原来是今日刚见过的云若格格。

“格格,怎么是您?”我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就被她这样生生破坏了。

“若涵,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可好?”她一脸的苦闷。

“去哪里?”奇怪,这格格怎么也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还到处乱跑,去什么地方,白天不能去吗,还非要晚上去。

“去看我阿玛。”她拉起我的手。

“格格,您阿玛不是就在里面吗?您刚才又为什么要拉我出来呢?”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掉。

“里面那个是皇阿玛,虽然他待我视同亲生,但他不是生我的阿玛,我阿玛被皇爷爷关了那么多年了,今天我一定要去见他。”她闷声道。

我想了想,“格格说的可是以前的太子爷?”

“正是,若涵你陪我去,记得很久以前我就有了这个念头,当时我们还年幼,况且我阿玛那时是关在宗人府里,那里守备森严很难见上面,如今不同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他就在这皇宫后院里。”说话间她已是蠢蠢欲动。

我吓了一跳,这私探废太子的罪名可不小,她是格格,即便被逮住了也没事,我犯的着陪她去冒这个险吗?当下我就要推辞。可是看到云若含泪的双目时,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好吧,格格,但您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们看一眼就走可好?”我实在是硬不下心肠来拒绝她。

“好,都依你,我们这就去。”她欢呼雀跃。

我们两个几乎绕过了半个皇宫,可是目的地似乎还很遥远。“格格,您到底打探清楚没?你阿玛真的在皇宫里?”

“千真万确,我从宗人府的公公那里得到的消息,还真费了我不少心思。听说是因为宗人府的生活太苦了,皇阿玛才将他接到皇宫里来的。”云若肯定的答复。

原来如此雍正是个念旧的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又转了一会,就在我已经失去耐性且快要迷失方向感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几排小屋,不是宫殿的建筑倒像是民间的农舍。皇宫中竟还藏有这样的一片天地,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这些屋子应该是这几年才搭建的,墙头和砖瓦还很新,究竟哪一间才是允衽居住的地方,我们总不能一间一间的去找吧,这样目标也太大了。

云若朝我指了指其中有亮光的一间,我会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沿着昏暗的墙角摸了过去,透过窗户,烛光下,一位年约七旬的白发老妪正在补衣服,身上的衣服已是打满了补丁。云若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个“惠”字,我立刻明白了,这位老婆婆是康熙爷的惠妃娘娘,大阿哥的生母。

想当年她圣眷正浓时,是何等的显贵,大阿哥被终生囚禁后,惠妃也被打入了冷宫。皇宫中存在着众多的变数,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或许现在还是凤凰,下一刻却连鸡都不如了。无情最是帝王家啊,想到这里,我背上凉飕飕的。

云若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们半蹲了下来,避过了窗户,向旁边一间屋子移去,经过门楣的时候,我将身上所有的碎银子都掏了出来放在了门槛上,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

走过几间乌漆抹黑的房间,我们在另一间亮着光的房门口停了下来。这屋子大门紧闭,窗户也关的死死的,看不到里面的人。我学着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情景,用一根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户上戳了个洞,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朝里望去。

房间里整洁有序,看样子关在这的主比惠妃的待遇好多了。睡榻上斜躺着一位老人,年纪大约五十来岁,正在看书,不晓得他是不是废太子允衽?

我朝云若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看看。云若瞅了好一会,也没给个准信。是了,允衽关进去的时候云若也才四五岁,记不清父亲的长相也属正常。忽然那位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云若急了,一把推开门就跪在了老人面前。

我急忙跟了进去,差点绊了一跤,这花盆底我穿的还是不熟练啊。

老人明显楞了一下,当他看清云若的相貌时,不由激动起来。

“你,你是云若,和你娘长的真像。”他不住的咳嗽,我的职业病又犯了,伸出手便给他诊脉,他的脉象很乱,看情形病的不清,我皱了皱眉头。

“姑娘,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之人了。”他并没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

“阿玛,云若终于见到您了。”云若扑进了老人的怀里。

“我的乖女儿,能再见你一面,我死也安心了。”他们两个人抱头痛哭,害的我眼泪也泛滥了。

“儿啊,你如今过的可好?”老人慈祥的笑着。

云若爽快的回道,“皇阿玛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

“那就好,四弟他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云若,你们快回去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老人下了逐客令。

云若抹干了脸上的泪痕,“阿玛,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好,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直到回到我熟悉的永寿宫外,我才松了一口气。云若却是一脸的凝重,“若涵,谢谢你陪我完成心愿。”

我抓了抓头皮,“我怎么觉得你不太高兴?”

“先前在太医院的情形我都瞧见了,为了你好,我不得不提醒你,皇阿玛是不会爱上你的。”她把话题直接转到了我身上。

我的脸一下子黯了下来,“格格,你为何要对我说如此残忍的话?”

“长痛不如短痛,皇阿玛不会轻易言爱,爱上了便是一生一世。若曦在他心中像一根钉子,深的已经长在肉里了,若是硬要拔出来势必会同归于尽。”

我的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含泪道:“谢谢格格美意,若涵当谨记格格教诲。”

云若叹了口气,离开了,我慢慢跎回了住处,又是一夜无眠直到天明。

知己

来到齐妃的永寿宫已是好几日,每日跟着玉菀学习规矩,时间倒是溜的很快,日子也过的很充实。齐妃对自己宫里的宫女和小太监都很照顾,犯点小错根本不会放在心里,更谈不上责罚,只是这种友善到了我这里好似变了味道。好几次我看到她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恨意,我只能更小心的当差,生怕哪天不经意的疏忽会成为导火线,从而一发而不可收拾。

齐妃宫里的董公公,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块西洋表,有事没事的便拿出来向其他小宫女和小太监秀秀,好不得意的样子。那董公公还有调戏小宫女的毛病,好几次都被我看到他在占小宫女的便宜,摸摸脸蛋,拉拉小手,好象这样子就能过把干瘾。被我撞破后他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甩甩袖子,咳嗽一声,就从我身边走过。宫女们有时也在我这诉诉苦,但是碍于他在齐妃宫中的地位只能忍气吞声。我自身都难保,自然也不便替她们出头,时光就这样在提心吊胆中慢慢流逝。

这些天玉菀病了,贴身伺候齐妃的差事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午膳后,齐妃在里间午歇,我留在外屋擦拭铜镜。

这是一面四周滚着荷叶边的大铜镜,其本身就像一张硕大的荷叶,青铜的镜面平洁光滑,我将它擦拭的亮堂堂的,因此镜中的人影也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来到古代后,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镜子,看来这齐妃娘娘在后宫还是有很高的地位。

我对着镜子做鬼脸,没有旁人欣赏,倒把自己给逗乐了。

忽然,我楞住了,镜子里出现了另一张陌生的脸,紧接着响起一个带着嘲笑口气的声音:“你是谁?你在我额娘的宫里做甚?

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年轻公子,英姿勃发,矫健洒脱。他身着藏青色长袍,腰间缠着明黄色的穗子,他的容貌神怀颇似雍正,或许二十年前的胤禛就是这个样子。

我立即省悟过来,眼前这位朝气蓬勃的皇子就是弘时,雍正和齐妃的儿子,弘历的哥哥。

可眼前的这位皇子的神态却毫不掩饰的流露着藐视、嘲弄和敌意。我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却在一瞬间把怒气化作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奴婢是新来的宫女,给三阿哥请安。”我的回答不卑不亢。

他听到我的回答,明显楞了一下,“哦,那我额娘现在何处?“

“娘娘正在午歇,请三阿哥稍候片刻,奴婢这就给您上茶。”我不再看他,但是能感觉到背后有一热辣辣的目光正对着我。

端茶给他时,他的眼睛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我被他看的发毛,正准备狠狠的瞪他几眼,他终于收回了视线,接过了茶杯。

“是三阿哥啊,若涵我来伺候就成,你回去休息吧。”玉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说不尽的妩媚和俏皮。

我耸了耸肩,不用我伺候最好,我乐得清闲自在,这小妮子怕是对弘时倾心已久,这样的好机会就留给她吧,稍后我再去审问她。

我给三阿哥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一边走我一边想,我记得雍正有一个儿子将来会被过继给八爷允祀,再后来被囚禁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还有人怀疑他根本就是被雍正赐死的,这个儿子是弘时吗?我狠狠的拍了拍脑袋,早知道要穿来这里,当初就应该报考历史系。我顿时紧张起来,捏着指头一算,雍正的子嗣不多,除了弘时弘历还有弘昼。弘历是未来的乾隆皇帝,弘昼的年龄对不上,被囚禁的那个皇子应该就是弘时了。

不行不行,玉菀这样子下去会受到连累的,我一定要去阻止他们。

我扭头走回寝宫,正看到弘时的茶杯已空,忙抢在玉菀前面给他新添了一杯。

“姐姐,你身子不爽,还是我来伺候吧。”

玉菀把脸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是来救你小命的,若你真被赐给了弘时,以后有你的苦日子过。

我甜甜一笑,“我这不是为姐姐着想吗,能帮的地方我会尽量帮的。”

“帮?谁要你帮?冷若涵我告诉你别太过分。”玉莞恼羞成怒。

我刚要开口,齐妃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你们两个吵什么,我睡的好好的都被你们吵醒了。”

我和玉菀忙跪下请罪。

“时儿,你来了,这两个没规矩的丫头让你见笑了。若涵你去切水果,玉菀你去端些点心来。”齐妃分别嘱咐我们。

我答应了一声,走进了厨房。那些个地位较高的嫔妃在自己的宫里都备有小厨房,方便开小灶。我切了苹果、梨子、橙、橘子、西瓜,做成了一个水果拼盘端了出去。

齐妃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我,“这丫头还挺上心的。”

“是啊,额娘,我看若涵挺不错的,有她在您身边照应,儿也能放心。”弘时不时的瞅我两眼。

齐妃笑的妩媚,“最近你阿玛对你怎样?”

听他们提起了雍正我自然要竖起耳朵好好听听。

弘时得意洋洋的说道,“皇阿玛将本次科举考试的重任交给了儿臣。”

“那你可要好好干,这可是你的好机会。”齐妃同样喜形于色。

弘时应了一声,“是,额娘,孩儿会尽心的。皇阿玛最近被河南封丘生员罢考的事弄的心烦意乱,寝食难安,孩儿自当为他分忧。

他们接下去的谈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只为那句寝食难安分了心神。河南封丘生员的事好象是因为他们反对雍正的新政,反对绅民一体当差才罢考的,也难怪他会头疼。他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国事已是如此操劳,再吃不下睡不着,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吃的消啊。可是我只能在这里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上。

“若涵,替我送送三阿哥,若涵,发什么呆啊?”齐妃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跟在弘时身后走了出去,一路无语直到宫门口。

突然他将一物塞到我手里,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你很有意思,我定会向额娘要了你去。”他的话像雷击一样震过了我的耳边,令我不知所措。张开手掌,一只翠绿的扳指躺在那里,像是在朝我示威。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弘时对我产生了兴趣,这并不是我要的结果。

回到睡房玉菀已经在屋里了,背对着我一声不吭。我走到她跟前,诚恳的对她说:“玉菀姐姐,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片好意。”

“你这样算是好意吗?你现在是明摆着和我争夺三阿哥。”她不屑的看向我。

我幽幽的说道,“你误会了,我并无此意,但是姐姐也不要再痴恋三阿哥了,原因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