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水中泡了一会,果然舒坦多了,亏的他有这份心。往后的日子我该如何打算,如果是在现代社会,一夜情后大不了一走了之,谁也无需亏欠谁,可在三百年前,我又能做什么?我虽然爱他,但我不甘心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知道作为一个封建帝王,他不可能只喜欢我一个,做不到唯一,我宁可维持现状,也好过争风吃醋的生活。

北京的冬天很冷,却是明快而不是阴寒的冷,我来到这里两年了还是不能适应。不知何时染上了风寒,咳嗽不止,且每天昏昏沉沉的直犯晕,我自己虽然是医生,但是很怕中药的苦味,因此能拖便拖,可这次拖了大半月还不见好,我也有些急了。

在太医院当差唯一的好处就是药材都是现成的,一般的平民草药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实在是不能再拖了,乘着这天空闲,我便抓了些祛痰润肺的草药。

煎完药,我端入房中凉着,径自拿起一本医书细细读来,唉,在这里真是荒废人生,要再这样下去,我就该被吊销中医的执照了。

正读的入神,今日当值的孙太医派了任务给我,给年妃娘娘送药,原来她也染上了风寒。

我自己的药还是滚烫的,我便带上门先将年妃娘娘的那份送去。

走在去永和宫的路上,我不时的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当时我就是在这个地方摔下河的,害我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请过安后,年妃赐座给我,看我的眼神却有些古怪。

“真像,真像。”她一边打量着我,一边低声自语。

我奇怪的看向她,什么像不像的,她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了。

她和颜悦色的说道,“若涵姑娘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茉凡姐姐。”

我慌忙站了起来,“娘娘这么说不是折杀奴婢嘛。”

她浅浅一笑,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姑娘莫怪我唐突,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看完就会明白的。”

她的笑容犹如和煦的春风,我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她的美丽就连女儿身的我都看着心动不已,居然就那样的呆住了,直到她把什么递到我的眼前才反应过来。

那是一幅略微泛黄的画像,画中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起来有些面善。我疑惑的指了指她,“这是?”

“她是我姐姐,名叫年茉菲,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像,不过当时你还是冷太医。”她顿了顿,“可惜红颜薄命,她过世有二十多年了。”

我再仔细瞧了瞧,画中人和我最像的是一双眼睛,我看着她虽不至于在照镜子,倒也有五、六分的相似。画像右下角的落款有些模糊,毕竟年代久远,但依稀看的出一个“胤”字。是当年的哪位皇子画的吗,看的出他们的关系匪浅。

年妃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缓缓说道:“你一定没想到,画这幅像的就是现今的皇上,当年的四阿哥。”她的语气转而沉重,“在姐姐去世两年后,他便娶了我。”

我倒真的没想到是他,年妃和我说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见我面露疑惑,忙说道:“若涵姑娘别误会,我告诉你这事没其他意思,当年我们姐妹情深却天人永隔,如今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她。”

她的言下之意是不是胤禛看到我也会想起她的姐姐,如果她是想借此来打击我的自信,那么我只能恭喜她,她的话起作用了。我稳定了下情绪,笑了笑,“若涵没有误会,不管娘娘是什么意思,若涵只想说一句话,他的过去我没有办法参与,但是他的现在和将来我一定会相随左右。”

年妃也轻笑出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和我们真的不一样,你不会是别人的替身,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

她握住我的手,眼中一片真诚,我放下了心,年妃并不是一个刻薄的人,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站起身来叫了一声,“茉凡姐姐。”

“从现在起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妹妹要有什么事千万别同我客气,可能以后我也有事求妹妹也说不定。”她笑魇如花,我又一次失神了。

“万岁爷驾到。”我和年妃恭恭敬敬的的候在一边。连日来胤禛曾经多次和我说起册封的事,都被我以生病为由挡了回去,所以这些天我们正在闹冷战。

胤禛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见我在这一怔,“你怎么在此?”

“奴婢给年妃娘娘送药来,药快凉了,请尽快服用,奴婢告退。”

他挥了挥手,“你去吧。”

我低下头,缓缓退了出去,苦笑一声,又是这样的戏码,到哪都要上演一次。

回到太医院,屋门微敞,我有些奇怪,我走的时候明明是掩上门的,怎么现在门户大开。不过在皇宫中哪来的小偷,即便有贼也不会光顾我这里,可能是风大吹开的。

药已经凉了,我实在懒的再去弄热,皱着眉头就灌了下去。这药味有些怪异,我也没放在心上,可能是凉了的缘故。

我继续翻起了医书,可是半个时辰后我的腹部剧烈的痛起来,我疼的弯下了腰,手抱住双腿,膝盖顶住肚子,不一会就痛的直冒冷汗。是月事来了吗,我扳手指粗粗算了算,日子不对,那定是吃坏肚子了,但这种疼又完全不一样。

忽然我觉得腿间有异样的感觉,一股热流慢慢涌出,我低头一看,竟是暗紫色的血,我脑袋嗡的一震,脚一软,只能靠着桌子边缘的支撑蹲下来。我痛的再也直不起身,眼前一片黑暗,逐渐失去了意识。

待我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耳边传来胤禛震怒的吼声,“她究竟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孙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冷姑娘是服了含有麝香的汤药以后导致了小产。”

小产?我有了他的孩子,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孙太医继续说道:“下官在冷姑娘药碗的残渣中发现有麝香的成分。”

我呆了一下,那药是我亲自煎的,用了哪几味药材我自己最清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出去的时候被人掉了包。

胤禛疾言厉色的说道,“你给朕查清楚了,谁那么大胆子竟敢下药害人。”

“在数月前冷太医曾经取过此药,当时恰被下官撞见。”孙太医寻思了一会回道。

“不,”我挣扎着起身,“那是我求父亲拿的,不关他的事。”

“你醒了,”胤禛转向我,“你要麝香何用。”

“我……”,我不能说出映雪的事,一定不能说。

“王一忠,你给我搜。”他冷冷的命令道。

不一会,王公公就在屋子里搜出了那包药交给了胤禛。

“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他面色铁青,声色俱厉。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后,胤禛走到我身边,将药丢在床头,“你给朕一个解释。”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我有苦衷,我不能说,胤禛你一定要体谅我。

“你不说朕也知道,”他的声音大了起来,“冷若涵,你竟然亲手杀死朕的骨肉,你好狠的心,朕看错你了,你说朕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你居然下的了手,你说,你说。”

他拼命摇晃着我的身体,我还是一言不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想抱住他,他猛力的推开我,“朕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生死

他重重的甩上了门,猛烈的撞击声将我的心彻底击碎,我不顾一切的起身追出去,门外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挡住了我的去路,“万岁爷口喻,没有他的命令,冷姑娘不得踏出此地一步。”

我低哼一声,“你们拦的住我么?”

“姑娘若一意孤行,奴才们自然不敢阻拦,只能提头向万岁爷请罪。”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罢了,罢了,我宁愿被他误会都不肯说出映雪的事,又怎能连累这两名无辜的侍卫。

头还是昏沉沉的,脚下在打飘,我感觉自己从四肢一直凉到了心里,一双同样冰凉的手适时搀了我一把,将我扶回了屋里。

“多谢云若格格。”我轻声说道。

她长长叹了口气,“若涵啊,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般田地?”

“若涵没事,若涵撑的住。“我不想再谈这事,就转移了话题,“格格,您阿玛还好吧?你有再去看过他吗?”

“他在两个月前去世了,皇阿玛下旨厚葬,并封为亲王爵位。”她落寞的说道。

我拍了拍她的肩头,“死者已矣,格格别太悲伤了。”

“若涵你身子还病着,要多休息,我过些天再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我确实是累了。可我的脑子根本静不下来,我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和胤禛的孩子,可怜的他不及足月便惨遭毒手,我心底燃起熊熊怒火,孩子,我一定会亲手找出那个凶手替你报仇。

眼前又闪过胤禛的身影,没想到兜兜转转后,我们又回到了起点。我那么爱他,又怎会忍心杀死我和他的孩子,孩子没了,我的痛并不会比他少,他竟然恼我如此,恨我至斯,如果这便是结局,当初又为何要开始。曾经我以为幸福已经来临,其实是渐行渐远。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我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好转,精神恍惚,每天躺着的时候要比坐着的时候多,常常是一整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对他的思念更甚从前,好几次都是叫着他的名字从梦中惊醒,眼角尤挂着泪珠。

第二个来探望我的居然是年妃,老实说下药的事我最先怀疑的就是她,在永和宫待了那么久,她完全有时间有机会找人下手,可是,这样做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她要冒着天大的风险来害我,我想,没人会做损人不利已的事的。

年妃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但笑容在见到我的时候隐没,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拉我来到镜子前,镜中的我面色苍白,双目红肿,脸颊凹陷。“你看看你,才几日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

我淡然一笑,“瘦点不好吗,瘦了才好看。”

她心疼的环住我的肩,“你这是在折磨自己,若涵,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不要这样。”

“姐姐,他恨我,他说过再也不要见到我,我怕,我真的好怕。”就像溺水中人无意抓住的木板一样,我紧紧的捉住她的手。

“皇上他那是气话,等他消气后就会想明白你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亲骨肉的,若涵,他需要时间冷静。”年妃轻柔的拍着我。

“真的吗?”我可怜兮兮的问。

“嗯,千万别低估了皇上对你的感情,爱之深才责之切,”她站起身,“别想那么多,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年妃走到桌前,揭开罩着的红布,原来是面古琴,我细看琴身,质地坚硬,纹路笔直,琴尾处有烧焦的痕迹。

“是焦尾琴!”我脱口而出。

焦尾琴是中国古代四大名琴之一。据传为汉代末期蔡邕所制之琴,据《后汉书•蔡邕列传》记载:“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僬尾琴’焉。”

“妹妹果然好眼力,”年妃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来我送对人了。”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敢要,姐姐还请收回。”我怎么都不肯接受。

她嫣然笑道,“傻妹妹,这是我二哥托人送来的,我又不会弹琴,放在我那是暴殄天物。你闲时正好用它来打发时间,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再要推却,年妃抢着发话,“若涵你若再推辞,我可要生气了。”

我只得收下,我也确实喜欢这琴,“那若涵就收下了,多谢姐姐。”

“姐妹一场,你就别和我客气,我该走了,记着别多想了。”

是夜,我乘着身子还算舒坦,就把焦尾琴搬到了院子中。手指碰到琴,冰凉的触感传到指尖,又传到了心里,心竟被生生的扯痛。

“若涵……”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息声,我应了一声,回头却无一人。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呵呵,曾几何时我也像那个叫子夜的晋朝女子一样,看着当空的明月,却因思念而产生了幻觉。

我坐下来,调好琴弦,和声唱着“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沐红衣。”记得以前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这阕词,因此特地去寻了来背熟,也着实为缠绕在段皇爷、周伯通和瑛姑之间的爱恨情仇而伤神,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心狠手辣如李莫愁,竟也逃不开一个情字。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需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我低吟着《相思怨》,远远的有人和着我的曲子也低沉的念着,念到最后一句,弦像着了魔似的应声而断,我怔怔的看着断掉的琴弦,指尖传来一丝疼痛,我才发现手指被割伤了。

吟诗的那人长叹一口气,从我身后走上前来,握住我受伤的手指,掏出一块帕子给我包上。

我的眼中又泪眼朦胧了,他拥我入怀,“别哭,你现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我把头深深的埋入他的怀里,哭的更厉害了,我的泪水和鼻涕全抹在他衣服上,谁让他弄哭我的。

他轻拍我的后背,“乖,外面风大,回屋去吧,再哭就变大花脸了。”

我破涕为笑,胤禛牵住我的手准备回去,不远处映雪和两个小太监走了过来,怎么王公公没跟来,他不是从不离皇上左右的吗,我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面生的很,我确定我以前没有见过他们。我久不在养心殿当差了,新来的太监没见过也属寻常事。

映雪手捧一件狐皮长袍迎了上来,“万岁爷夜深露重,您把这个披上。”

我微微一笑,这小妮子还挺贴心。

胤禛指了指我,“给她穿上,朕不用。”

我摇了摇头,冲映雪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还是给皇上。

映雪走到我们身边抖了抖袍子,她的笑容有些僵硬,突然我发现她袖子里银光闪动,一刹那的工夫她已经抽出了袖子中的东西朝胤禛刺去,居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我来不及多想,扑身挡在胤禛前面,匕首自我的背后深深的扎了进去。

我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胤禛怀里。我隐约听到他大声的叫唤,四周顿时人声鼎沸,好象有许多人围了上来。

我努力睁大眼睛,映雪像是傻了,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那两个小太监冲了过来,其中一个拍了映雪一下,另一个也掏出一把匕首向我们逼近。在他用匕首刺来的瞬间,胤禛一手护住我,一手和那小太监搏斗,胤禛虽左闪右躲还是被弄伤了手臂,好在那小太监也被他打倒在地。

我才松了口气,眼角余光扫到另一个小太监从胤禛背后摸了过来,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叫了声“小心”,用力推开了胤禛,匕首再一次扎在了我身上,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胤禛的龙袍。

时机稍纵即逝,那太监再想行刺已然来不及,早有侍卫将染血的匕首夺下,两个太监和映雪也被反手绑住。

胤禛双手横抱起我,吼道:“快传太医。”

我的眼皮越发的沉重,手脚也越来越冰冷,胤禛冲我叫道:“你不许睡,朕不允许你睡着。”他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搓着我的手。

我感觉身体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我虚弱的叫了声:“胤禛……”

他附耳过来,“你说吧,我听着。”

我焦急的说道:“胤禛,你的手……你的手在流血,快传太医来看看。”

他摆了摆手,“我没事,你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在为我担心。”

“我要走了,以后想担心也不能了,往后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我努力的睁大眼睛看他。

他伸手捂住我的嘴,“不许胡说,太医马上就到,你不会有事的。”

我摇头:“没用了,我自己知道,我不怕死,可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他的眼角有泪花闪动,呵呵,是谁说的,肯为你流泪的男人,一定是深深的爱着你的。他抚上我的脸,“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一定要说,我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喘了口气继续道,“胤禛……今生我们有缘无份,来世……来世我一定要早些认识你,我要先定下你的来生。答应我!”

“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撑下去。”他紧锁着眉头的看着我。

我应了一声,可是思绪却渐渐的模糊,越飘越远,越飘越远,在我失去知觉的瞬间,我脑海中闪过几个字,“今生已过也,愿结来生缘”。

天好蓝,云朵格外的轻柔娴静,我趴在朵朵白云上俯视着地面,紫禁城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情异常的平静。

云儿带着我继续流浪,一会的功夫我停在了一栋高耸的大楼前。六个金碧辉煌的大字“上海XX医院”映入眼帘,哦,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我飘进了大楼,好多人在排队挂号、付费和取药,好熟悉的场景,感觉我又回到了从前。两年了,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多少变化?

好象有人在推动似的我飘进了住院区二楼,来来往往的人群对我视而不见,仿佛我就是团空气。在二零一室病房里,我看到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手上吊着点滴,看起来睡了很久,床前的软塌上一个护士打着盹儿。

我看清了床上女孩的脸,楞了一下,我好象在哪里见过她。我一定是认识她的,再一细想,她,不就是我吗?那我又是谁?

耳边有人轻轻的说了声“去吧,该回去了”,我不由自主的朝那人走去。我慢慢的钻进了她的身体,她的手指开始动弹,就在要同她完全契合的时候,我猛的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心一紧,是谁在叫我,身子逐渐退了出来,床上的女子又恢复了原来无意识的状态,再想进入却是不能了。

我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失望的攀上了云彩,这次它又将带我去哪?我们沿着原路返回,云儿又将我送回了紫禁城。

一张精致的床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身旁坐着的男子握着她的手,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今天是怎么了,到处是病人,不过这个场面看上去要比刚才那个温馨一些,我凑上前去仔细听着。

“若涵,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你答应我要撑下去的,你不可以言而无信。你赶紧给我醒过来,我命令你赶快醒过来。”

床上的女孩子没有一点反应,我摇了摇头,好可怜啊,她快死了吗?

那男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愿醒来,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你在生我的气。”他低头在女孩脸上亲了一下,“等你醒来,我保证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不想册封不想生孩子都由你,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依你。”

好肉麻啊,我抿嘴笑了笑,像是在看琼瑶电视剧。

一个上了年纪却没有胡子的老头端了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过来,“万岁爷,您多少吃点吧。”

我呆了呆,他还是个皇帝呢,那老头估计就是公公了,难怪没有胡子。

那皇上把碗推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朕说了多少次了,朕不想吃。”

“您多多少少总得吃点,要不若涵姑娘醒过来,看到您这个样子也不会高兴的。”那老头仍然坚持。

门外传来阵阵嘈杂声,皇上皱眉说道:“王一忠,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王公公惶恐的急步走出去,不一会带回了消息,“皇上,是冷太医求见,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皇上看了看床上的女子,略一思吟,“也好,你去叫他进来。”

冷太医对着奄奄一息的女孩老泪纵横,我鼻子一酸也险些落下泪。

皇上抚上女孩的脸,“若涵,你睁眼看看,你爹来瞧你了。”

冷太医手搭上女孩的脉搏,脸色立刻变的煞白,“皇上,小女她……”

“都是朕害了她,她太傻了,她实在是太傻了。”

王公公在一边插嘴道:“冷太医您别太担心了,刀已拔出,血也已经止住,孙太医预计若涵姑娘两天内可苏醒。”

冷太医惨然道:“若涵的脉搏很微弱,两天内如果还不能苏醒,就难说了,所以这两天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