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心理师之江湖断案/寻郎上一章:第 1 章
  • 女心理师之江湖断案/寻郎下一章:第 3 章

苏小培叹口气,确定闹钟已经定好,空调温度适宜,爸妈在她的床头照片里笑得甜,她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忽然想到其实应该请那个神经病月老去与她妈聊聊,说说她的命定之人现在成了植物人,此生无望了,让她别忙了,别安排相亲了。这每星期一次活动真是挺累人的。

她胡思乱想,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忽然醒了。

原因不明,但她觉得好像还在梦里。

有些冷,有微风吹过。她迷迷糊糊的,想拉拉被子,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没躺着,是趴着的。

她一惊,睁开了眼睛,却差点摔落到地上,吓得她一缩。

不远处,有一簇篝火,篝火前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穿着古装。

苏小培眨眨眼,清醒过来了。

头顶月光皎洁,底下篝火熊熊,而她自己,正趴在一棵高高的树上。

穿着维尼熊两件式套头睡衣。

苏小培再眨了眨眼,悄悄转头四望。这是一片黑幽幽的树林,凉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却听不到其它动静,除了篝火前那两个人,似乎再无人烟。

苏小培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梦真是太奇怪了。

这时,那边的两个人说话了。

“姑娘可好些了?”

醇厚的年轻男性嗓音,很有磁性,颇有些动听,但口音非常奇怪。

“奴家好些了,多谢壮士搭救。”

女的声音也不错,口音同样奇怪。

而且,“奴家”、“壮士”,这些是什么鬼?

苏小培皱了皱眉头,她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妄想症患者月老的话。

“如果你发现被拉过去了,别害怕,你会没事的。”

真是叉叉叉叉的!

壮士,奴家穿越了啊!

苏小培想象了一下自己这样说话,真想一脚踩到那个月老脸上。

穿越个鬼!她可是个有学识的知识分子。

作者有话要说:尝试写写穿越这种题材,挑战一下吧!

☆、第 3 章(修)

第3章

苏小培稳了稳心神,再看了看四周。

凡事皆有逻辑,眼前这种情况一定有科学又合理的解释。

梦境?幻觉?

可触觉清晰,听觉正常,身上冻起的一层鸡皮疙瘩也确实存在,她还能闻到树林里的植物和泥土气味,话说这空气还真是很清新。好吧,扯远了,总之就是一切太过真实,细节完整,没有缺口。

苏小培无法说服自己。

她确认她的感知状况正常且运转良好。这应该不是梦,她也没有幻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那一男一女还在说话。

苏小培一边调整呼吸克制慌乱情绪,一边竖着耳朵听。那两人说话干干巴巴文文绉绉口音奇怪,但苏小培还是差不多听懂了。

原来是这男的路过这山头,捡到了这女的。这女的呢,一个多月被山贼抓去,她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终于逃了出来。可是林深山险,她慌不择路,所幸遇到了这位好心男人将她救下,男人还答应等天亮了就送她回家。

苏小培听得这些,眉头皱得更紧,好么,这山里还有山贼?

她看了看那个落难女人,似乎还在害怕,蜷着身子,小心翼翼,但她衣着整齐,仪容上比起自己来可强多了。

苏小培在树上稍稍动了动,探头看了看地面,这树很高,要是摔下去缺胳膊断腿的事应该会发生吧?她趴着的这树枝子不算粗壮,离树杆也有些距离,以她的身手应该是攀不过去,攀过去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能平安滚到树下去。

另外,她的脚冰凉的,没有袜子没有鞋,还有一件尴尬的事就是,她的睡衣下面,没有穿内衣。

苏小培再看了看那个篝火前的落难女子,心里一叹,自己才更像是被山贼抓了逃出来的吧?

现在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就这样趴在这里等着梦醒,或者,等死?她的四肢僵硬,身上发冷,总觉得就快要趴不住了。

难道真要试一试摔死是什么滋味?

摔死了能醒过来吗?

苏小培闭了闭眼晴,试图理清思绪。黑漆漆的山林,眼跟前仅有的两个大活人,她必须抓住机会。

还没想好,忽然她听到了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姑娘?”

问句。

声音很近,就在她身下。

苏小培猛地睁开眼,看到原本在篝火前的男人不知何时到了树下,正抬头看她。

她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而且,姑娘?这有什么疑问吗?她当然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篝火方向,那个落难女人也往她这边看,一脸惊异,大概是没料到怎么这边树上会有个人。

好吧,跟那个女人比起来,自己的服饰是怪了一点,发型也特殊了一点——她是短发。

“姑娘。”那年轻男人又叫了一声,这次语气是肯定的,然后他问:“姑娘为何在此?”

为何在此?

这问题有难度有深度,还很有科学研究的价值。

苏小培皱紧眉头,心里有些慌,她该怎么说?可她知道她必须得说点什么。无论这是梦里还是幻觉还是她真的穿越了,眼前这两个人是深山老林里唯一能帮她的。

她可不想摔死,也不想趴死在这。

该怎么称呼他来着?对了。

“壮士。”苏小培开口了,声音有些哑,她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声:“壮士。”

真是别扭啊,改叫先生行不行?

那男人点点头,表示听到,但没有说话,是在等着她往下说。

苏小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背着篝火的光,那张脸看着颇有些正直。

苏小培双唇合在一起,做好了“奴”字的发音准备,可是“奴家”这个词比“壮士”更别扭,她奴了半天没奴出个家来,最后一咬牙,叫道:“壮士救命。”

☆、第 4 章(修)

第4章

救命?

那年轻男子看了看苏小培的处境,点点头,不急不缓地回到火堆边打开了包袱拿了件衣裳过来。

苏小培正疑惑他要干嘛,那人却是突然跃起在树杆上用力一踹,大树猛地一抖,苏小培再抱不住树枝,被这一脚踹了下来。

“啊”的一声尖叫,苏小培正以为要摔掉半条命,却是一晃眼的工夫,身上一紧,一抽,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那衣裳裹着卷到了地上。

苏小培落了地,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男子没上前扶她,也没抽回衣裳,就隔着两步静静看着她。

苏小培想起自己单薄的睡衣和没穿内衣的窘境,忙拉紧了那件宽大的衣裳将自己裹好。

她站了起来,忍不住“哧”地吸了一口气,赤脚站在泥地上,不但冷,而且被断枝小石扎得疼。

苏小培站好了,道了句“多谢”。那男子见她无事,笑了笑,点点头,率先回到火堆旁。

苏小培跟着他走了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她的对面,坐着那名落难女子,左手边,坐着那个出手相助的壮士。

苏小培看了看这两人,在心里跟自己说见机行事。

“姑娘为何落难在此?”问话的是那男子。他语气平常,不惊不奇,好象平白无故在山上捡到两个女人不是什么怪事似的。

苏小培看了他两眼,对他的问题还是没有想到好答案。

这时候再喊救命不合适,她说什么好呢?

“我不记得了。”

那两人明显一怔。

苏小培看了看,有些拿不准他们是惊讶她的失忆还是她说话的方式。她蜷了蜷身子,放低了声音,模仿着那落难女子的语气,小小声又说:“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树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与其编一个无法圆的谎,不如把问题全推给记忆。

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她确实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子打量着她,没说话。

那个姑娘愣了好一会,小心问道:“姑娘是说,姑娘不记事了,不知自己为何在此?”

苏小培半垂着脑袋点点头。

“那姑娘姓甚名谁,也记不得了?”

苏小培继续点头。

那姑娘一叹,不问了。

这时候那男子开口了:“既如此,姑娘有何打算?”

苏小培发呆,她能有什么打算?她还真没有,她如今脑子空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个人安静了好一会,轮到苏小培问问题了:“请问,这里是哪里?”

“哪里?”那男子挑了挑眉。

苏小培愣了愣,皱眉头,他反问她?

“何处?”他又道,明显问句。

苏小培反应过来了,忙点头:“对对,我是说,这里是何处?啊,是说此处是何处?”

姑娘和壮士都表情古怪看她,苏小培讪讪闭了嘴。

“天连山。”壮士很快面色如常地答话,“因山脉绵连故得此名。下了山一直走,第一个镇子,便是石头镇。天亮后在下会送唐姑娘到石头镇,她的家在那儿。”男子指了指那位落难姑娘,又问苏小培:“姑娘从哪儿来,家乡何处?”

苏小培摇头,她明明说了她失忆了,他还问?她只好再装傻一次:“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唐姑娘这时候道:“姑娘家乡定是很远的地方。”她停了一会,然后小声解释这么猜测的原因:“姑娘的口音,与我们不同。”

苏小培点头,不止口音,太多地方不一样。

那壮士倒是没说话,既不大惊小怪,也不胡乱猜测,只是拨了拨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唐姑娘见苏小培有应和她的猜测,于是继续猜:“许是在哪家庵里做了姑子,如今还俗出来,却遇了祸事?”

苏小培正在想庵里姑子是什么意思,还俗一词出来,她明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很无奈。

尼姑?

好吧,起码还俗了。

还俗的尼姑发型能有她的这么时尚吗?苏小培瞅了瞅唐姑娘的发式,心中无奈,也许自己的样子是人家眼里丑死了也说不定。

苏小培紧了紧身上那件粗布衣裳,衣裳够大,也挺厚,裹得住,希望刚才光线不太好,这个男人没看清她身上睡衣的样式和图案。不然,就算是来自远方的尼姑,穿着古怪的衣裳就算了,衣裳上面那个卡通小熊又算是怎么回事?

幸好这之后那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唐姑娘的猜测是眼下情形最合理的解释了,苏小培没傻得去反驳,她琢磨了好一会,用她那别扭的口音问了问,得知如今是靖丰十三年,三月初六。

苏小培想了想,自己睡下的时候是8月26日,过了凌晨,就是8月27日,总之跟三月初六差得很远。靖丰,靖丰又是什么年号?这个她干脆放弃想了,她的专长不是历史,想这些还不如琢磨琢磨下面该怎么办。

首先,她没有钱,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钱长什么样。是铜板、银子、金子?还是象电视里说的什么银票?

往远了想,没有钱,她就没地方住,就得饿肚子。往近了想,她现在连身合适的衣服都没有,还光着脚。

另外,她说话跟大家不一样,外形打扮也不一样,她还没有看到他们的文字,应该跟她知道的字是一样的吧?她在心里叹气,如果融不进人群,她的生活也会是问题。

而且糟糕的是,她不知道她能去哪里。

苏小培看着火堆发呆。

对面的唐姑娘已经不说话很久了,看她蜷着的姿势,苏小培觉得她睡着了。一个被山贼劫走又逃出来的姑娘,她的表现相当坚强。苏小培看着她被火光映着的发顶,想起自己从前接触过的案例,女方的遭遇不用说,死里逃生这种事放在谁身上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心理问题。

苏小培忽地回过神来,这种时候她还想什么别人的心理问题,自己的问题才是最糟糕的。

不过也许她想太多了,说不定她睡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卧室的床上,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苏小培心一横正想着干脆真的试试睡一觉好了,一转头,发现那壮士正盯着她的脚看,他手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一把剪刀,正在剪手上的衣服。

苏小培看看自己的赤脚,下意识地缩了缩,再转头看那壮士。

壮士看到苏小培看他,说了句:“失礼了。”然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把几块粗布和一团针线递了过来。

苏小培有些愣,壮士道:“姑娘脚上无鞋,如何下山?”

“哦,对。”苏小培明白意思了。

鞋子是做不了啦,粗布缝个袜子先凑合,总比光着脚强。

她把布和针线接了过来,心里对这位壮士是感激的。他的一件衣服给她穿了,现在又弄坏一件衣服给她做袜子,真是个好人。

不但壮士,还绅士啊。

“你叫什么名字?”她随口问问,问完了觉得哪里不对,又改了口:“壮士尊姓大名?”

她说完,心里又叹,这么说话真是别扭。

“在下冉非泽。”他应得是相当客套。

苏小培点点头,注意力转回那几块布上,摆来摆去,不知道从哪下手好。长这么大,她只缝过一次扣子。

不管了,缝了再说。

她开始动手,一边动手一边盘算,如果实在不行,就先跟着这冉非泽,看上去这人不错,应该不会狠心丢下她这个无依无靠记不清事的落难女子吧?或者她就跟着他送唐姑娘回家,看看安顿的情况再说?

“姑娘。”这时候冉非泽说话了。

“啊?”苏小培望过去。

“还是我来吧。”

来什么?苏小培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反应过来了,忙把布和针线还给人家。

冉非泽也没说什么,安静地把苏小培缝成一团的线拆了,把布重新拼好,飞快缝了起来。苏小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禁汗颜。

不一会,厚布袜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