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向长空从小就不是那种特会说话最特甜的男生, 小的时候妹妹哭闹, 他都会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更别说是哄其他女生了。

他看着徐恋, 眉眼渐渐弯起:“你希望我怎么哄你?”

徐恋道:“你自己想啊。”

向长空故意露出一个头疼的表情:“那就难办了, 你看上去就很难哄的样子。”

徐恋耸耸肩:“看人吧,你哄的话,应该还是很好哄的。”

向长空垂眸低笑了两声, 没说什么, 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人又在小公园里坐了一会儿,并肩返回了向长空住的小区。徐恋没再上楼,直接走到了自己的车前,向长空在旁边陪着她, 打算等她走了后在上去。

徐恋把车门打开, 上车之前,忽然回头看了向长空一眼:“你妈妈平时, 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吗?”

向长空点了点头, 眸色也因这个问题暗沉了几分:“她以前的朋友也会时不时来家里看她, 和她说说话, 希望她跟她们一起出去活动,但她一直不肯出门。”

徐恋想了想,问他:“那我平时能来看你妈妈吗?我想如果我和她多一些接触,也许她就会更容易接受我。”

她看得出来向长空的妈妈不是很喜欢她,她看她的眼神也让她不太舒服。可她是向长空的妈妈,她不能像忽视别人一样忽视她。她是个病人, 要想改善她们两人的关系,只能是自己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

向长空自然也明白这些,她妈妈对其他人什么态度,他可以不在意,但徐恋是不同的。他希望她能接受她,喜欢她。

他把自己的门钥匙取下来,递给徐恋:“你以后想来,直接过来就可以,我会跟我妈妈说的。”

徐恋看了看他手里的钥匙,问他:“你把钥匙给我了,你呢?”

向长空笑了笑道:“家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徐恋把钥匙接过来,对他道:“我要来之前,会先跟你打电话。”

“好。”

徐恋开车走了以后,向长空才上楼,向暖看见他一个人回来,不免戏谑了他几句,然后被向长空赶回了房间写作业。

向暖回屋以后,向长空走到他妈妈房前,敲了敲她的门:“妈妈,你起来了吗?”

以往他妈妈午睡,一般两点过就会起来,今天都这都快四点了,还不见她出来,是还没醒吗?

他敲了门口,在门外站了一阵,他妈妈就过来给他开门了。她看上去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向长空对她笑了笑,扶着她进去坐下。

翁淑丽的房间因为是主卧,所以看上去还算宽敞,徐恋送给她的那套护肤品,向暖本是帮她摆在梳妆台上的,这会儿却被她推到了角落里,似乎不太喜欢的样子。

向长空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护肤品,对翁淑丽道:“妈妈,今天介绍你认识的女孩子,你喜欢她吗?”

翁淑丽一个人坐在一旁,没有答话。向长空好似也没真打算听她回答,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很喜欢她,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所以我也喜欢你能喜欢她。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也帮过我很多,等你了解她之后,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翁淑丽还是沉默地坐在原位,也没看向长空。向长空又站了一会儿,朝她笑笑道:“那我先出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叫你。”

不知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翁淑丽见过徐恋以后,就变得更喜欢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向长空在那之后又和她聊过几次,翁淑丽依旧没什么反应,他便也没有再提。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去送餐,把电瓶车停在了一家银行外。魏一辰就在旁边的自动取款机上取钱,他走出来,就看见向长空提着外卖从正门走进银行。

他愣一下,然后“呵”地一声掉头走了。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吗?连取个钱都能碰到他。

他刚走出银行,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向长空的电瓶车经过。就像是在变魔术一般,原本两手空空的男人,在经过电瓶车后,手上就多了两盒外卖。

魏一辰:“…”

这手艺,师从的是大卫·科波菲尔吗?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那个男人,把他拦了下来:“你干嘛呢?”

男人明显吓了一跳,但显然他心理素质极好,很快有冷静下来:“我才想问,你干嘛呢?”

魏一辰看了眼他手里的外卖,勾唇笑了笑:“你行啊,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连外卖都偷?就穷到这个地步了是么?”

男人恼怒地看着他:“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让开让开!”他就像有什么急事要办,动手去推魏一辰,好赶紧离开。可魏一辰哪是他随随便便能推动的,高中叱咤校园、现在名震清南巷的辰哥,就这么被他给推开了,传出去还不笑掉兄弟们的大牙。

他这一推,反而被魏一辰抓住手腕擒住了。

这下男人真的急了,使劲扭着自己的手,想从魏一辰的钳制下脱身。魏一辰拎小鸡一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你的手腕就可以断了。”

向长空送完外卖,从银行里走出来,就看见他们两人扭打在一起。魏一辰见他出来,朝他喊一声:“喂,你的外卖被他偷了。”

向长空一愣,瞧见那穿西装的男人手上,确实提着自己刚取的两份餐。

西装男没等他说话,就生气地“呸”了一声:“明明是你偷人家外卖,被我抓住了,还恶人先告状!这位小哥,你看我们两个的打扮,到底谁更像偷外卖的!”

这人打着耳钉,带着戒指,穿的也是一身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魏一辰看着他,嗤笑道:“呵,那好,我们去警局,你敢吗?”他说着扬起下巴,朝旁边指了指,“看见没,监控。”

看到摄像头后,男人一下就怂了,他把提着的外卖朝魏一辰砸过去,魏一辰伸手去接,他便趁这个空档挣开他,一溜烟跑了。

魏一辰微微皱眉,转过身来,把手上的外卖塞到了向长空怀里:“还给你,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向长空检查了一下,外卖没有洒出来,应该影响不大。他看了眼已经跨上机车的魏一辰,对他道:“谢谢你。”

魏一辰戴头盔的手一顿,朝他冷笑一声:“别,早知道是你的外卖,我才懒得管。”

向长空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之前我同事也遇到过偷外卖的,损失都只能自己承担。”

魏一辰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年头偷儿竟然连外卖都不放过。

“你们送外卖可长点心吧。”他说着朝向长空的电瓶车扫去一眼,然后看见了他放在车上的书,“哟,你这出来送外卖,还带着书呢,你说不偷你偷谁。”

向长空沉吟了一下,对他道:“那是考研的书,我准备考研了。”

魏一辰眸色微变,下意识地问出口:“飞设的?”

向长空有几分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魏一辰没答话,他冷哼了一声,骑着他的机车离开了。

他之前让阿毛去调查向长空,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他爸爸三年前因病去世,妈妈在这之后也一病不起。他们家还有个妹妹,他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他就是因为这个放弃读研的吧?听阿毛说,向长空的爸爸就在A市第一飞机研究院工作,还很厉害的样子。那一年如果他没出事,向长空应该会一路研究生博士的读下去,然后也进入研究院工作。

曾经,他为了家人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现在,又是什么让他重新把丢掉梦想拾了起来?徐恋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烦躁起来。回到家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音响的声音调到最大,开始演奏他拿手的空气吉他。

那把被摔断的吉他就挂在他房间的墙上,他弹到激动之处,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那把吉他演奏得酣畅淋漓。

“…待到青梅渐渐渐红

酸与甜在舌尖交融

那时我,伸手就能碰到天上虹”

屋外的魏妈妈不知道他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幸好他爸爸现在不在家,否则这俩人又得吵起来。

另一边,向长空把中午的外卖派完以后,接到了徐恋打来的电话。她这两天做了一下心理准备,终于决定明天单独去看看向长空的妈妈。

她在电话那头问:“我明天去看你妈妈,可以吗?”

“可以,你打算几点过来?”

“嗯…我看了你的排班表,你明天是晚班,你几点出门?”

向长空道:“我可以十点过再出门。”

“那我十点到你家。”她觉得第一次单过去,还是有向长空在中间缓冲一下比较好,如果她突然出现,说不定还会把他妈妈吓到,“你等我到了再走?”

向长空胸了笑,道:“好。”

第34章

徐恋来的时候, 还买了些水果。之前向长空给了她家门的钥匙, 但她还是先敲了敲门。

向长空已经跟他妈妈说过徐恋要来, 听见敲门声, 他便走过把门打开。徐恋站在外面朝他笑了笑, 他把徐恋请进来,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翁淑丽道:“妈妈,徐恋来看你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书的缘故, 翁淑丽今天戴了副眼镜。她从书里抬起头, 朝向长空和徐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埋头翻了一页书。

这书是之前向暖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无聊,特地买来给她解闷的。这么久了,她一直没看, 今天忽然就来了兴致, 把书翻了出来。

向长空有几分无奈地拉着徐恋在沙发上坐下,对她道:“午饭我都做好了, 你要是愿意的话, 中午可以就在这里吃, 只要热一下就行。”

徐恋点点头, 道:“好,你不用管我,先去上班吧。”

说实话,向长空是不怎么放心留徐恋一个人和她妈妈呆在一起,倒不是怕徐立欺负她妈妈,而是怕她妈妈这个样子, 会令徐恋受委屈。但徐恋主动提出来想和他妈妈相处,他也希望两人的关系能尽快改善。

他低头看着徐恋,对她弯起一抹浅笑:“嗯,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

向长空走了以后,翁淑丽还是坐在原位看书,似乎没有搭理徐恋的意思。徐恋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在桌上,对翁淑丽道:“阿姨,你喜欢吃草莓吗?这是星光农场卖的草莓,都是今天大清早刚从农场摘了运过来的,非常新鲜,我帮你洗点?”

翁淑丽没反应,徐恋也没在意,自己提着草莓去厨房找了个大碗,把草莓泡了进去。等她洗好草莓出来,翁淑丽还在看书,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把草莓放在茶几上,她好奇地往书封上看了一眼,是幸心写的《扮演者》。

“阿姨,你也喜欢看幸心老师的书吗?这部小说被拍成电影了,莫榛主演的,你看过吗?”

翁淑丽沉默。

徐恋把草莓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对她道:“草莓你要吃吗?我刚才尝了一个,很甜。”

可能是草莓的香气飘到了翁淑丽的鼻尖,她抬眸看了眼碗里颜色诱人的草莓,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徐恋拿起一颗草莓,塞到自己嘴里,也不说话了。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和人交流的人,要不是因为她向长空的妈妈,她根本不会和她说这么多话。从小她就没什么朋友,也不懂怎么讨人喜欢,她跟翁淑丽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是打破自己的记录了。

又吃了一颗草莓,徐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翁淑丽。

关于她的病,之前向长空已经和她说过了。

向爸爸去世以后,翁淑丽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向长空因为忙着处理他爸爸的后事还有学校里的事,也没怎么顾上他妈妈。没想到就被有心人士趁虚而入,几乎骗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知道自己被骗了以后,翁淑丽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人也是一病不起。那个时候家里已经没什么有钱,为了给她治病,向长空不得不把老房子卖掉,一边为她支付医药费,一边维持家里的日常开销。

最开始翁淑丽就像瘫了一般,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医生给她检查过好几次,都说她的身体机能并没有出现问题,很可能是心里原因造成的。向长空帮她找了心理方面的专家,但她拒绝跟任何人沟通。

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向长空不得不放弃出国读研的机会,进了一家金融机构工作,因为平时工作很忙,他只能雇了一个保姆,照顾翁淑丽的起居饮食。

接受了大半年的治疗后,翁淑丽虽然仍不愿意开口说话,但是慢慢能下地走路了。这三年以来,向长空一直没放弃为她治病,她也一点一点在好转。

只是,怎么也不肯出门,也不肯和他们说话。

徐恋在向长空家里呆了一上午,翁淑丽一句话没和她说,她买来的草莓,也被她自己吃完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徐恋朝翁淑丽笑了笑,道:“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草莓,那下次我换个别的水果。”

她把空碗拿去厨房洗干净,顺便把午饭打热,端上了饭桌:“阿姨,该吃午饭了。”

翁淑丽抬头看了看,依旧是那种让徐恋觉得不怎么舒服的目光。不过她盯着她看了一阵后,便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了饭桌前。

向长空今天烧了芋头,又糯又软,徐恋连着吃了好几块。对面翁淑丽就连吃饭时也面无表情,两个人安静地把饭吃完,翁淑丽拿着书回了自己的房间,似乎是打算午睡。

徐恋看了她一眼,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提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向长空的家。

坐在自己车上时,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她这个人最怕麻烦,可翁淑丽这个麻烦,她必须迎难而上。想到她的病,她又忍不住蹙了眉。

又要照顾妈妈,又要照顾妹妹,向长空这几年,肯定很辛苦吧。

她拿出手机,想给向长空打电话,可看见手机上的时间,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会儿正是向长空最忙的时间,她还是等一会儿再联系他吧。

从他离开,她也没有会星光公园,而是直接把车开回家,也去睡了午觉。今天上午严格说起来,她就坐在沙发上吃了一上午的草莓,但…心还是很累的。

刚换好衣服准备躺下,向长空的电话就先打了进来。她靠在床头,接通电话喊了他一声:“向长空。”

“嗯。”向长空应了一声,问她,“你还在我家吗?”

“已经回来了。”

“嗯…我妈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她甚至一句话没和我说。”

向长空顿了一下,低低笑出了声。

徐恋继续道:“她一整个上午都在看书,我就在旁边看她看书。我想好了,下次我去的时候,把我做蜡烛的工具也带上。

她看书,她就在旁边做蜡烛。谁也不浪费时间。

第35章

为了方便携带, 徐恋特地准备了一套小的融蜡炉, 和其他工具一起装进一个大的背包里, 准备再刷向长空家。

今天是周四, 她店里本就店休, 她在家呆着也是做蜡烛,倒不如带到向长空家里去做,还能刷刷脸熟。

因着今天向长空上早班, 她便没让他在家里等自己, 到了后,她自己拿着钥匙,把门打了开。

翁淑丽今天换了件衣服,但仍坐在她的老位置看书。似乎是知道徐恋要来, 她看着徐恋提着背后从外面走进来, 也没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

徐恋把背包放在沙发上,朝她笑了笑:“阿姨好啊, 我又来了。”

翁淑丽看了看她带来的黑色背包, 似乎有些在意, 但最终也什么没问, 只低下头翻了一页手里的书。

徐恋特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已经换了一本,这次是幸心老师的最新作,《秘密》。徐恋在她的老位置上坐下,对翁淑丽道:“这本《秘密》也影视化了,封敬和于瑶正在拍呢。”

翁淑丽显然不是封敬和于瑶的粉丝, 对徐恋告诉她的消息无动于衷。徐恋也不在意,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走回沙发旁,把背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摆了出来。

融蜡炉、融蜡锅、电子秤、温度计、蜡块、石膏、纸杯…小小的一张茶几,瞬间被徐恋摆满了。她这边动静这么大,翁淑丽总算抬起头,盯着茶几上的东西看了一阵,又侧头看徐恋。

徐恋朝她笑了笑,道:“不知道向长空跟你说过没有,我在星光公园开了一家香薰蜡烛店,这些都是我平时做蜡烛要用到的工具。”

翁淑丽看着她没说话,徐恋按开电子秤,倒了些石膏到小纸杯里:“你放心吧,我这个工作很安静的,保证不会吵到你看书。”

翁淑丽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松动,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盯着徐恋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真的开始专心做蜡烛了,又把目光落回了书上。

徐恋称好石膏的总量,在加水之前瞥了翁淑丽一眼。翁淑丽想用“不理她”这一招就把她逼退,那也小太看她了。

她这个人最大的特长就是耐得住寂寞。

据她所知,翁淑丽是最近三年才开始不理人的,而在向爸爸去世之前,她一直是个顾家又懂生活的女人。

她从向长空那里听说,翁淑丽年轻的时候是文艺团的舞蹈演员,他爸爸就是在一次文艺汇演上,对他妈妈一见钟情了。翁淑丽人长得好看,舞也跳得好,年轻的时候,追她的小伙子并不少,但只有向爸爸一个人成功了。

结婚以后,她虽然分了精力照顾向长空和向暖两兄妹,但舞蹈也并没有落下。她会和她的姐妹去跳广场舞,也会跟着舞蹈队参加正规的舞蹈比赛,闲暇的时候,还会教教别人跳舞。

徐恋和她不一样,她自己和自己相处了二十四年。没人比她更清楚,要怎么一个人呆着。

如果今天翁淑丽是非常热情地找她攀谈,她说不定会先打退堂鼓,但她偏偏选择了“不理她”。

在这场无声的拉锯战中,徐恋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将石膏调到最适合的粘稠度,徐恋用牙签蘸了下黑色的液体颜料。沾着颜料的牙签在石膏溶液里碰了一下,黑色的颜料便晕染开来,像是勾勒出一副水墨画。

徐恋转着纸杯,让颜料染出自己满意的图案,便把石膏液倒入了模具中。等待石膏液凝固的过程中,她把称好重量的大豆蜡倒进融蜡锅,放在了预热好的融蜡炉上。

她这边跟表演魔术一样,虽然没发出多大声音,但还是吸引了翁淑丽的注意。发现翁淑丽在看自己后,她也没表现出不自在,只是等蜡液降到合适的温度,就倒入刚脱模的石膏容器中。

插了一根蜡芯,用夹子固定好,徐恋把它往里摆了摆,对翁淑丽问道:“好看吗?这种基础款的蜡烛,在我们店里卖的非常好,香味也很好闻。”

她今天只带了两款香薰过来,都是店里最受欢迎的味道,还有女性顾客跟她打听同款香水的。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徐恋重新称了些石膏,问翁淑丽:“阿姨,要不你跟我学做蜡烛吧?与其闷在家里无聊,不如学个手艺打发时间?”

翁淑丽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看书。

徐恋在向长空家里一直呆到下午,做了一堆香薰蜡烛,还裹了一大把蜂巢蜡。离开的时候,她只把自己做好的蜡烛装进了背包,那些她用来做蜡烛的工具,她都没带走,而是收拾好装在一个大纸袋里,放到了向长空的房间。

反正以后经常都要过来,干脆放在这里,免得每次都拿。

从向长空房里出来,翁淑丽还呆在她房间里。徐恋走上去,敲了敲她的房门,站在外面道:“阿姨,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翁淑丽没回答,徐恋也没等她回答,直接提着背包走了。

向长空晚上回来,就看见自己的桌子下多了一个纸袋,里面都是徐恋的工具。他笑了笑,把纸袋放回去,发现自己桌上也多了一个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