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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有巡回总监啊?”

“也就是找老师画几个重点,她准备一下吧。找一找总比不找好。”公子润看起来忧心忡忡。

“你担心她过不了?”我问。

“哦,应该不会。刚才常沛给我打电话,说公司里的事情。他现在是销售总监了,刘总是主管销售工作的副总。我......我可能要调到别的地区工作一段时间才能回京。”

“多久?”我也慌了,“去哪儿?”

“常沛说大概是河南,一年。”

我傻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只好拍拍他说:“先答辩吧,放一放,放放我们再说。你不是说走一步看一步吗?对吧!别着急,会有办法的。嗯,大不了,我去看你。”

“傻瓜!”

答辩的成绩出来得很快,我们两个竟然都是优!他还好,但我觉得我的成绩太不可思议。后来,我偷偷地问老师,老师说,你写得也就一般,但答辩的过程很有说服力,有自己的想法,能自圆其说,得分比较高。综合算下来,你就是优了。

呵呵,实至名归,不是提分呢!

带着这点儿小小的喜悦,和一众老师排着队走进礼堂,看“欢送晚会”。公子润被叫去帮忙,他很高兴大家还记得他。难道我们是害虫吗?走的时候没人留恋也就算了,还“欢送”!——这么迫不及待地让我们走啊!

一边是欢送,一边是无人收留,我没法像公子润那么兴高采烈。坐在台下,我又想起公子润的工作安排。真奇怪,不能留京的,进了北京;留京的,反而立刻北京。

台上的表演五光十色,我的心却渐渐地凉了下来。难道是张秀秀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想把我和小公拆散?

我忘了自己定下的约定,有那么半个小时,一直在琢磨怎么对付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要是在古代,这件事就比较好办了。直接把小公弄到一个小黑屋里,上下扒光,嘿咻几下,掉些眼泪,他就得负责。至少我占个先机。

现在这招不管用了,即便负责,也都是女的对男的负责,或者就吃干抹净,提上裤子不认账。男的能站出来发傻的基本上已经绝种。小公更不可能是这种人。按照他对我哈喇子的关注,我甚至觉得在没拿到女方体检报告之前,他可能都会勒紧裤腰带不给任何人机会!

人不可貌相,这绝对是名言。如果我大一就知道他是这种德行的,不到大二就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这四年暗恋,激情都成了习惯,喜欢他似乎像是吸毒上瘾,随你有千般不是,万般毛病,我就是再不乐意、再埋怨,还是不能停止喜欢他!就是化成灰了,也只是他的灰!

想得我头昏脑胀,舞台上两个傻子正在拼命地逗大家笑,周围突然响起疯狂的大笑,我咧咧嘴,配合一下环境,然后想起另外一件事——我们的约定。

后半场我几乎没有看下去,偷偷地抹着眼泪。几乎可以预见,我和公子润也就这两天好过了。等到一毕业,大家各奔东西,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拴住那个浑蛋!

曲终人散,我还得等他们学生会收拾会场。找个没人的角落,我靠在一边,抱着他的外套。夜风戚戚,一个很阴暗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我一定要搞清楚小公是不是处男。如果还是,我就把他毁了,不能便宜别的女人!如果不是......那就算了。那叫我便宜了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在想什么,反正他出来的时候跟着一大帮人,“我们去吃夜宵,你去吗?”

讨厌,还有这么坏人好事的吗?

我恨恨地把衣服塞给他,“不去,我要早点儿睡觉。明天还得复习!”

“也好,你早点儿睡吧。我还有事,今天不送你了。明儿早上我叫你!”魔爪伸过来,在我脸上拧了拧。我正要龇牙,突然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一伸抱着他的脖子啃了起来。

“你干吗?”我的技术欠佳,抹他一脸唾沫。他擦着脸推开我,“这么多人,你疯啦?”

人群在远处等他,灯光下有些人在看这边。并不都是老生,还有大三、大二的小女生,谁知道有没有人有贼心?

“不让亲算了。”我踢着脚下的石头往回走,“不稀罕!”

胳膊被人拽住,“生气了?亲亲。”低头“致敬”......

真希望他是处男,这样我就不用在乎“始乱终弃”这个词了,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吃亏。

毕业前一天晚上,同学们请老师吃饭。现在都是很豪华的谢师宴,可那时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凑齐了人,连喝带闹,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恶狠狠地折腾一下罢了。

老师们其实也都是年轻人,脱掉往日的架子,露胳膊、挽袖子地喝得脸红脖子粗。

段姜拉住我,说:“孟露,来,咱俩干一杯!”

“为什么?”

喝酒谁怕谁,段姜也能喝,问题是得喝个明白。我傻了吧唧地一口干了,结果人家拍拍我的肩膀说:“这就算你给我道歉了。行,咱俩的账从今往后一笔勾销!”她大方了,我什么时候欠的啊!

段姜娇俏地一笑,干脆卷起雪纺纱的上衣袖子,淡绿的纱衣里面是黑色的吊带,我瞅着不顺眼很久了。虽然据我观察,除了公子润目不斜视之外,其他男生包括男老师都瞟了两眼,但这恰恰是一种反常表现,证明他早就看过了,并且有想法!

段姜继续说:“你,还有子润,你们两个对不起我,还不该喝一杯吗?”

我就说差点儿当了冤大头,“段姜,话不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和公子润在一起了?”我装傻充愣,当作不知道。反正段姜没跟我明讲,小公讲是小公的事儿。

段姜搭上我的肩膀,弹弹我裸露的后背手:“装傻是吧?明人不讲暗话,今儿我就挑明了。从你家公子一进学校,我瞅着你的眼神就不对。只要有他的地方,你就没看过别人。连那小子有了女朋友,你也颠颠地在后面跟着当媒婆,当军师,明明心里想的是狗男女,还充哥俩儿好。唉!”段姜自己喝了一口,帮我调整了一下勾在脖子上的细带,“你不是和子润一起来的吧?”

“是啊。他办事,我和别人一起过来的。”她摸得我浑身发毛。

“你死定了。”段姜继续喝了一口,“哎,没说完。继续啊!开始吧,我还想劝劝你,没戏就别跟着混了。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子润跟你说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吧?他干吗吃饱了撑的都和你讲,还让你帮他出主意?”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戒备地看着她,顾不得她的手在我后背画圈。

“别讲什么男女友谊啊,要是男人和女人真有纯洁的友谊,那我就信两个健康男女赤身裸体一个被窝纯粹聊天!你信吗?”

比兴部分我是不信的,但是本体部分......我翻眼看着她,死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公子润跟我说分手以后,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打过去,公事公办,说完了就挂了,好像我是路人甲。我说有个聚会,让他来玩儿吧,他就推三阻四。你说,他凭什么什么事儿都找你呀?你比我聪明还是比我漂亮了?!”

“结果,临毕业了,我这看戏的看得太久了,竟然入戏了。”段姜有些哽咽,“你们两个浑蛋,自己玩儿自己的幼稚游戏好了,牵扯我干什么?!把我拉进来,又推出去,我招谁惹谁了!”

拿张餐巾纸递给她,我心里竟有些内疚。看她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竟也有些唏嘘。我和公子润前途未卜,中间还有一个张秀秀呢!前门打狼,后门进虎。只是现在这狼变成了京巴,你说我是抱还是不抱呢?万一我要是抱起来,她又变成狼了呢?

“喝不喝?”段姜伸出杯子。

我毫不犹豫地碰了一下,一仰脖喝了下去。

“三杯!”她似是赌气,情场失意的苦一定要过度给我。

老娘生得磊落,喝得光明,who怕who。连着三杯酒下肚,段姜奸笑着凑过来说:“你要倒霉了!”

唔?天有点儿旋,地有点儿转,肚子里面起火了。我抄着筷子去夹菜,菜盘子自己飞过来。太好了!

“冷吗?”好像是我家小公的声音。

扭着脖子,转了两圈才找到人。他就在我身边,“还行,但我好像醉了。”

“还行,知道自己醉了就好,那还拿着杯子干吗?”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哦,放好杯子。我点着脑袋,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这里吵得我头疼。

“你去哪儿?”

“找个清静的地方,太吵了。可能刚才喝猛了。”

“不能喝就别喝,充什么英雄好汉!我扶你下楼,楼下清静。”

楼下果然安静,我们已经闹腾了很久,老板关门打烊,只留我们一堆学生、老师在楼上喝酒吵吵。

楼下清静,我蹭着攀进公子润的怀里,热了点儿,但是舒服。

“你这衣服......也是王清帮你买的?”感觉胸前的那块布被人钩了钩。

“不是,我自己买的。打折,六十,便宜吧?!哈哈哈!”

“以后别瞎买衣服,这个不适合你。”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看的,不显我胖,还有肩膀......”

正说着,嘴巴又被堵上,好像棉花糖,还有点儿酒心巧克力的味道......

第十七章 再度进京的考研之路

看着精神抖擞、信心百倍的研友们,那点儿小女人的心思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

亲完了意犹未尽,那人咬着耳朵,低声说:“以后不准穿这种衣服了,哪儿都遮不住,一点点布片,六十买贵了。”

“真的吗?”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看看衣服。黑色吊脖子弹力裹身裙,膝盖上一寸,后背是裸露的,可以露出整个肩胛骨,布料是少了点儿,“那......不穿不是更不浪费?我特意为这次毕业准备的。”

“不许穿就是不许穿!以后去哪儿都不许穿这种衣服!”公子润莫名地狂躁起来。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身子下面有些异样。我是坐在他腿上的,鼓鼓的,热热的,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以前接吻的时候,情到深处,必然会碰到,他总是慌慌张张地把我推开,装成正人君子。按照书里的说法,那叫“灭火”。

嘿嘿奸笑两声,我想趁热打铁,“小公......”

“小公,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不知道是想继续还是灭火?

“就是小公子润同志。”

“贫嘴!”他悄悄地收紧了胳膊,我求之不得地蹭了蹭,感觉更明显了。

“那个......问你个事儿。”我试图摆出所谓媚眼的样子,可对上那人不耐烦的眼神就华丽丽地认输了,实话实说吧,“你是处男吗?”

“我......”他猛地睁大眼睛,好像突然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赶紧安抚他,“我是处女,你得是处男,不然我们在一起,多亏啊!”

“你想干吗?”他眯起眼睛打量我,好像我是怪物。

“不,不干吗。”我很纯良地呵呵一笑,“还没想好,先调查调查。”

虽然外面天黑黑,虽然我头晕晕,但说完这句话,我仍然有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我犹豫着想从他身上滑下来,“嗯,我好像清醒点儿了,我们上去吧......”

“你到底想什么?”他反而圈紧了手臂,不依不饶地追问答案。

“孟露......”段姜追出来,猛得刹住,捂着脸往回跑,“嗯......继续,继续,没看见,没看见!”

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吵吵,楼上三爷很八卦地喊:“段姜,你没看见什么?”

“没看见公子润抱着孟露啊,没看见他的手在衣服里!”

“啊?在谁的衣服里?”三爷扯着嗓门嚷。

公子润已经气急败坏地推开我,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上去。估计段姜要说的时候,他正好跑上楼,所以段姜很生硬地改成:“在......我没看见啊!真的没看见。”

出了些汗,感觉好一点儿了,我抱着脑袋上楼。到了楼上,三爷正被公子润揪着灌酒。他瞅了我一眼,装作没看见,继续和男生们还有老师们斗酒。

段姜笑着把我拽到一边去,“怎么样?鉴定结果如何?”

我摆摆手,这种话题少儿不宜。看三爷被灌的架势,我就知道有人很羞涩的!

女老师都回家看孩子了,男老师留下来的都在男生那边。女生们喝高了,在那里唧唧喳喳着八卦。大概是公子润的表情太吓人了,段姜也只是适可而止地追问了一下。

其实我倒无所谓,敢作敢当嘛!你在楼下搂搂抱抱的,当然就要存着不怕人看见的心思。既然不怕人看,自然不能怕人说。从这个角度看,我比公子润坦荡多了。要不是碍着他的面子,我是不介意聊聊他接吻的技巧的。

“孟露,”段姜似乎有些感慨,“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算进北京了,以后记得找我!”

情真意切!虽然我常揣一颗小人心,但还是觉得段姜这话真的是情何其真,意何其切!想起这一年的种种过往,想起从那封信开始就混乱不堪的日子,“都算进北京了”这六个字对我而言,何其艰难!

我忍不住抱着段姜的胳膊说:“你们都进去了,我没有。我就是一北漂,不算进北京。”

“不就是户口吗?”段姜像个大姐姐似的拍拍我,“很多人都没有户口。我们公司,那么大一个国有企业,有一个分公司的老总都没有户口,人家不是照样有房子住着,有车子开着,老婆、孩子都在北京过得挺好的。有份工作能养活自己就行,没必要太看重那个!”

“不看重是因为你有了!”我都快哭了,“唐笑纯说,有户口的才叫进京,没户口的那叫打工!我们家世代书香,这让我怎么在亲戚面前抬头,怎么回去见朋友?出来上了四年学,混了个没户口回去,我才不丢这个人!”

“唐笑纯是谁?”

“谢亦清的女朋友。”

“谢亦清是谁?”

“我以前的男友。”

“你还有男友?”段姜突然拔高,“什么时候?”

“唔。”我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就......就是大四开始那会儿,不过很快就散了。”

“多快?”段姜笑得阴森森的,“好啊,死公子润,丫玩儿我。把老娘当备胎?反了,看我不灌死他!”

“你喜欢他就直接说嘛,干吗拿这个说事儿!”我醉得不知死活,还在那里嘀咕。

段姜本来拎了一瓶酒要过去,听见我说的又坐下了,半天没吭声。我继续说:“公子润一直挺喜欢你的。学生会那事儿,要不是公子润逼我去找武书记,我是不去的。”我看看那头快倒下的人,看着那边喝得转圈的人,我喃喃地说,“我觉得人心很贪,能同时装很多人。她喜欢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

段姜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突然推了我一把,“你怎么这么圣母,这种花花男人还要?”

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太久了,就上瘾了。不过我也相信,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对不起我了,我也能戒掉。”

“那何必呢?现在就放手!”

“你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戒掉烟瘾吗?或许是你没钱了,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烟卖了。”我听着都心酸,振奋地挥舞了一下手臂,“爱就爱他个轰轰烈烈!老娘光明正大、磊落做人,管他将来什么结局!”

大家酒意都是深,段姜一拍巴掌,囫囵地说:“你就会在这里装怨妇,有本事现在就把他提溜起来说你爱他啊,看他敢不敢接受你?”

酒多人傻,我很不屑地撇了一眼段姜,站起来拎着酒瓶子晃晃悠悠地走过去。身后传来段姜拍巴掌的声音,“安静,安静,孟露要向公子润表白了!”

屋里霎时安静下来,公子润扭头的动作好像慢镜头。人要脸,树要皮,难道我真要当众表白吗?腿肚子有点儿转筋,脚脖子有点儿无力,眼瞅着公子润的脸越来越大……突然,脚下哟个踉跄,世界一片漆黑,最后一声,是手里的酒瓶摔破的声音。

谢天谢地,那天的记忆到此终止!

第二天,饿头痛欲裂,大家都在收拾行李,托运的、离开的,一片离愁别绪。我们宿舍情分不深,当我头疼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两三个,剩下的下午也都走了。

送走最后一个,公子润跟着我上楼。段姜还要留一天,看见我诡异地一笑,低头闪人。

“昨天…………我没说什么吧?”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失忆不等于当时就没了说话的能力,我怕自己疯了却不知道。

公子润脸上很可疑地上了点儿颜色,说,“没有,你摔倒了。”他捅捅我的脑袋,“这儿都青了,不疼吗?”

说着,我已经咝咝地倒吸凉气。

“摔倒以后呢?”捂着额头上的淤青,这人明明离我这么近了,怎么连扶都不扶一下,要是摔出个脑震荡可怎么办?

“摔倒以后你就自己爬起来了。”公子润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本来扶着你,万幸没砸在地上,要是砸坏了地板,也不好跟老爸交代了。不过,你自己爬起来之后,非要站到椅子上去……”

完了,我在椅子上宣告了吗?

“结果没爬上去,自己磕在桌脚上了,我没捉住你,你磕倒还踹了我一脚。”

汗,无数只乌鸦飞过,我怎么那么能折腾!

“后来呢?”

“后来呢,就抱着我不肯起来了,我觉得你根本就站不住了。你还到处要就喝,劝都劝不住,然后我就送你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我狐疑,“你么有趁机欺负我吧?”

“谁欺负你啊!重得跟头猪似的,快累死我了。”他似乎心有余悸。

“真的没说别的?”

“没有!”

“你确定?”

“你想说什么?”

“没有!”

“那还问!”

他的表情非常非常的可疑,我万分怀疑自己说了什么。但他的嘴巴跟蚌壳似的,既然都这样说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他继续在电脑上做东西,我靠在床上喝水。喝多了要去厕所,从厕所出来却碰到了段姜。

段姜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地问:“你昨天究竟说什么了?”

啊?“我不是晕倒了吗?”我继续装傻,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样子没有当众宣告什么,我的酒品还是不错的。

段姜说:“哪儿啊!你要是真安静就好了,根本就是耍酒疯。抢着上凳子,那是折叠凳,人坐着都坐不踏实,你还要站上去。要不是公子润拉住你,还不知道怎么样。你摔下来的时候踹了他一脚,挺狠的。是不是借机报复啊?”

“没有,我都不记得了。”

“你你就是心里恨,终于找机会来了一下子。”段姜显得很有经验,“也是,平常说句重话都舍不得,可心里的苦怎么办啊?’

我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站在一边没有没走也没说话。段姜说:”公子润倒是没什么,拽住你就抱起来,说是要送你回去。但是,你那时候凑在他耳边说什么了?我看他表情那么不自在。大家问他他也不说,跟逃跑似的就走了。“

“我说什么了?”我真茫然了,不会把我心里念叨的那点儿“处男对处女”的事儿说了吧?这下糗大了。

“装,你就装吧!”段姜根本不信我忘了,失望地点点我,“我今天晚上的火车,先回老家休息几天再回单位。不用你送了,不过你老公要借过来做劳力。以后到北京,他要甩了你,告诉我一声,好歹我得有优先权。”

终于是告别看,酒精烧得我分外脆弱,我扭头看窗外,憋着没敢哭。段姜叹口气,回了宿舍。我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宿舍,看见公子润坐在床边打电脑,明亮的窗户在他的身侧给我一个完美的剪影,就像我们的感情,漂亮却看不清楚。

我躺在他身边,圈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只一刻,也是好的。

晚上,宿舍里就自己一个人,再热的天气也不敢开窗。闷得睡不着觉,我打开窗户,拉开灯看书。

电话响了,已经十一点半了,接起来是公子润,“怎么还没睡觉?”

我的鼻子已经堵了,段姜走的时候我假装睡着了,因为她说不让我送。可眼泪就是不停地流,明明斗得死去活来,分开的时候却这么留恋。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睡不着。”我闷闷地说。

“段姜走的时候你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