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

之澜依旧没有抬头,快速在手上的文件上签了两个字,然后按下内线:“陈小姐进来一下。”

小乔见秘书陈小姐走了进来,拿着文件准备出去,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在打算跟大姐谈谈。

她和大姐不同,大姐就算是受了在深的伤都可以站起来,她就不行,她需要时间还需要别人的鞭策,大姐生下来脑子就好,公司也是她一手创立起来的,自己会什么?

小乔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本事和夏之澜比。

小的时候妈妈对她好,说要她像夏之澜一样,可是她努力过了,依然不行。

夏之澜拿到的永远是一百分,而夏天是根本不用努力就拿比她更高的分数,她觉得自己很笨。

能活在大姐的羽翼下,她就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小乔。”夏之澜叫住夏之乔。

“我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碰过百万的钱,拿着那些钱我去炒股,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全部都输了,你该知道我妈打了我,那次我输的一败涂地差点站不起来,我想证明我能行,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不能行的事情,如果那个时候我认定我不行,那就没有今天的夏氏。”

夏之乔当然记得那次,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夏母伸手打了夏之澜。

夏之乔回了夏家,一进大门就看见武红旗在给草坪浇水,从他的身边走过。

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那份资料,出神。

怎么办?

做还是不错?

做?就靠她?

不做,大姐会失望。

武红旗将水管往旁边一放,进了客厅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才二点她怎么回来了?

夏之乔趴在床上,双手吃撑着下巴,快要烦死了。

夏之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小乔离开,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着。

小乔的性子就是因为了解才会想去改变,欲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话是说给小乔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刘之牧为什么回头,之澜也清楚。

刘之牧的个性就是因为她太过于了解…

夏天和武红旗不知道怎么就勾搭到一起去了,其实武红旗有的时候还是很酷的。

夏天很懵武红旗的伸手,两个人做了交易,夏天帮助武红旗追夏之澜,武红旗教夏天防身术。

“喂,你在西藏都做什么的?”

夏天没有去过那里,倒是在网上看过一些图片,觉得还好吧。

武红旗抱着头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吸收着太阳的精华。

以前的他就喜欢这种随意的生活,每天起床看看马,放放马,他的生活里没有人只有马,轻松惬意。

“养马。”

夏天一愣,马夫?

武红旗养马很有一手,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夏之澜,他不会离开那里的,他喜欢穿着袍子,喜欢漫山遍野的跑着。

“叫我姐夫吧。”武红旗睁开眼睛看着夏天说道。

夏天的眼睛卡巴了两下。

“这倒最后说不上谁是我姐夫呢,我现在要是叫了,以后不是你怎么办?”

总体而言夏天是从大局出发,他淡淡的挑着脚。

武红旗笑笑,一阵微风吹过。

“你都不上课的吗?”

“我今天放假,休息日。”

夏天之所以要练身手就是为了和借口那只猫较量一下。

打了几次都打输了,这样很没有面子。

再一次路过那条街,夏天从车子上下来,将车子停靠在一边,蹲下身,果然墙头上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一条大猫,傲慢的走过,看样子根本不像是野猫,很是肥。

夏天对肥猫招招手,肥猫的眼睛一闪,像是冷哼了一口,转身就离开了。

夏天气的跳脚。

第二天夏天带着自己的后背力量武红旗来到了这条街。

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迷彩服,带着同样的墨镜。

武红旗站在地面看着上面:“到底带我来看谁啊?”

这小子说话不清不楚的,到底是和谁有仇啊?

夏天耸耸肩:“反正是个不正经的家伙…”

第一次见面就拿爪子挠自己的脸,不是不正经是什么?

武红旗等了半天才看见上面走过来一条大肥猫。

“它?”

夏天摊摊手。

武红旗叹口气伸出手攀住墙,三下两下就上了墙,才伸出手准备去抓大肥猫的时候,后面突然飞过来一个球。

武红旗下意识的一躲,球打在树上又弹了回去,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小人儿的脸上流着两道鼻血。

mini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谁竟然敢欺负他们家茅苍苍,小丫头泼妇似的掐着腰,用手背一抹鼻子。

“你们两个人想对我的猫做什么?”

小丫头蹭蹭两步蹿到墙下面,伸出手去扯武红旗的腿。

“你下来…”

武红旗看着那里出来的小孩儿?蹲下身,大肥猫特别乖巧的从墙上跳了下来,跑到mini的脚边,mini抱起它。

夏天记得这只猫可不是这样的。

mini看了武红旗一眼,撇着嘴说着:“哼,虐待动作…”

又看了夏天一眼:“丑八怪…”

说着就抱着猫离开了,小嘴里念念有词的:“苍苍被吓到了吧?我们家苍苍怎么那么倒霉呢,一出门就看见了两个丑八怪,等回去的,姐姐给你招魂儿…”

武红旗叹口气和夏天两个人回了家。

夏天看着那只猫那么乖,自己也弄了一只猫在家里养。

可是他买的这只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专门跟他对着干,每天一人一猫打的不亦乐乎,夏天现在迷上了练猫。

武红旗依旧是那个样子,夏之澜根本拿她当空气。

夏母就是因为武红旗的一句话,彻底活动了心思。

这夏天这么小,小乔现在的样子说不上会怎么回事,只有之澜现在有点希望。

夏父自然是不愿意,在他心里武红旗家庭再好,不过就是一个粗人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人,这样的人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说过我不同意…”

夏父觉得夏母的头被驴给踢了。

这样在文化上有分歧的两个人能过到一起去吗?

在说找这么一个年级小的,外人要怎么看?

会怎么说?他还要脸呢。

夏母可不赞同,虽然这些事情也是她之前想的,但是现在她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你想想啊,老夏等夏天结婚我们要等多长时间?武红旗有什么不好的?年级小也不是他的错,我打听过了,他之前一个人住在西藏,他也不接触那些连七八糟的人,咱们家之澜是个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吗?什么都不会,性子又倔,只有这样的才能配他…”

每个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之前她也是觉得刘之牧比武红旗好,也想过让女儿和刘之牧复合,即便刘之牧结婚了,夏母认为结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离婚不就可以了,但是上次看见女儿喝多了回来,心里发生了改变。

她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

武红旗端着红豆汤在之澜的门外敲了两下。

“进来。”

夏之澜的脸色有些白,声音有点虚弱。

“红豆汤…”

夏之澜勉强挥挥手让武红旗出去,她现在没有精力搭理他。

抱着肚子,翻了一个身扯过被子。

武红旗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了,她不去公司吗?

“已经九点了…”

之澜点点头:“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武红旗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也明白了,转身将红豆汤端了起来,拿了出去,没一会儿端了一碗红糖水端给夏之澜。

之澜不太喜欢姜的味道,特别讨厌,那个碗一挨近她的鼻子,之澜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我不喝,拿走,武红旗我很累,别来烦我…”

以前她没有痛经的症状,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孩子之后开始出现了痛经,而且每次都很严重,有的时候甚至会痉挛。

武红旗围着围裙,将夏之澜扶了起来,夏之澜毕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生病的女人,自然敌不过他,被强迫的喝下了红糖水,武红旗将碗放到一边,然后将被子给夏之澜盖紧,没一会儿又拿了一个小手炉放在夏之澜的腹部。

夏之澜疼的额头直冒汗,想睡可是睡不着。

武红旗拿着小碗下楼,夏母挑着眉看着武红旗。

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有这么样的一个老公,可惜了她是没福气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痛经?”

这孩子平时看着挺缺心眼的,现在这么来看,是逗着他们玩的。

武红旗摊摊手,进了厨房,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唯一的妹妹就是这个毛病,所以在她肚子疼的时候,她会特别的想起我。”

“你到底喜欢我们家之澜什么?”

之澜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女人吧,该会的东西,自己都没能教会她,就是下个面条都不会。

男人并不是太喜欢这种女人的不是吗?

而且武红旗说实话用女人的眼光来看很帅,不愁找不到老婆,为什么是之澜呢?

“不知道。”

武红旗不是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夏之澜是第一个敢跟他面对面甩耳光的人。

武红旗从小就横,就是武爷也极少去惹他,他就像是一头蛮牛,没人敢惹。

可是夏之澜不同,她不喜欢他那张漂亮的面皮。

夏母淡淡的喝着茶,她是觉得行,可是最后行不行,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夏之澜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肚子好受了点,不过还是有点闷闷的疼,满头都是汗,毕竟现在是夏天。

武红旗在她睡着之后,又返身上了楼,将她房间里的窗子打开点。

武红旗看着夏之澜的房间,这里他也进来过几次,知道是什么西班牙后现代复古风格,是,这些他都不懂,可是懂了就有用了吗?

难道每天两个人就坐在一起说装修风格吗?

这样是人的生活吗?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想对她好。

夏之澜的的肚子闷闷的,睡的不踏实,夏母上来看了一次,可是她也不是医生,也没有办法。

中午的时候之澜醒了过来,一身都是汗,不过好了点,勉强穿上拖鞋,因为肚子疼,早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拿过一旁的电话,拨了号码出去。

“公司有没有事情?”

“没有,夏总你放心吧。”

夏之澜披上一件袍子,觉得有点冷,将屋子里的窗子关上,踩着拖鞋出了房门。

在二楼往下看了一眼。

“醒了?醒了下来吃饭。”

夏母淡淡的说着。

夏之澜一愣,今天太阳是打哪头出来的?母亲没有出去?

“你没有牌局?”

夏母耸耸肩:“你不是病了嘛。”

之澜翻着白眼,自己病的时候多了,可是也没见她不出去啊。

夏母也知道夏之澜心里怎么想的,不是她不爱孩子,只是她也不是医生留下有什么用?

“你到底怎么想的?他就这样没名没分的在家里住着?”

夏之澜听见母亲的话,很是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玩弄少年的感情呢。

“妈,等他自己玩够了自然就走了,还有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我和他不可能。”

夏母淡淡的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两口,将杯子放到一边。

“妈妈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让你和之牧复合,那个孩子毕竟是你生的,虽然你是我女儿,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你,外面多少人骂你,可是你依然将自己的孩子给卖了,这也无可厚非的毕竟你恨之牧,可是之澜啊…”

夏之澜有些不耐的抬起头。

“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明明刚才好了一点,可是现在又开始难受了,一阵一阵撕拉撕拉的疼,又不是太疼。

头上散去的汗液又开始冒了出来,觉得有点冷。

夏母本来是想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的,可是看着夏之澜有些不耐的样子,决定还是算了。

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反正家里有人照顾,也不需要她。

夏之澜觉得累,躺在沙发上,连一步都不想动。

很累。

武红旗就围着围裙在打扫屋子,从楼梯到楼梯上下层的每个角落,夏之澜有轻微的洁癖,有的时候下楼会特意的蹲下身去看看楼梯下面的角落,看看有没有灰尘。

武红旗手里拿着抹布细细每个角落都擦着,夏之澜整张脸埋在沙发里。

“谁教你收拾屋子的?”

武红旗愣了一下,这个还需要学吗?

夏之澜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女人似乎很失败,她什么都不会。

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从沙发上坐起来,头有点晕。

“是不是觉得我特没有女人味啊?其实不就是擦地做饭我都会…”

30分钟以后,武红旗在镜子中看着自己一脸的灰。

他觉得有点无奈。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会,不是假的。

一个鸡蛋羹她放了十个鸡蛋,最后蒸了一个小时,拿出来的时候里面跟蜂窝煤似的,夏之澜还说呢。

“真是奇怪,我看鸡蛋羹不是都膨起来的嘛?难道我是放的鸡蛋太少了…”

武红旗一看就知道毛病出在哪里,她根本没放水。

夏之澜洗衣服那绝对更是灾难,估计是把一袋子的洗衣粉都倒进去了,不过人家老先生一甩手上楼了,说是肚子又疼了就给武红旗扔下这么一个破败不堪的战场。

武红旗看着乱七八糟的卫生间和厨房,觉得女人有时候挺可怕的。

整个比八级地震过后还要惨。

夏天从外面背着书包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错家门了。

一只脚进了家门,一只脚有些狐疑的停留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最后将脚往后退了一步。

一直出了大门,再次确定之后才又进了门。

闻着空气里有一种死人都不愿意闻的味道,走进厨房,看着桌子上放着一个很大的小盆,里面装的像是鸡蛋。

夏天想着是臭鸡蛋吧,不然怎么会是这个形状呢?

武红旗看着夏天回来了,指指卫生间。

“那里交给你了…”

夏天觉得自己被武红旗给甩了,满地的泡沫,到处都是,一地一地的,他收拾了半天,腰都要快断了。

武红旗在厨房重新将菜做过,手里拿着切菜的刀子,在案板上快速利落的下刀。

夏天从卫生间爬出来,觉得自己完全快要挂了。

“准备吃饭了。”

夏之澜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眯着眼睛,用汤匙挖起蛋羹喝了一口。

“怎么又是鸡蛋啊?闻那个臭鸡蛋的味道我都快要吐了…”

夏之澜噎了一下。

吃过饭,之澜吃了一片止痛片,披着外衣在自家的花园里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园里多了很多花。

之澜弯下身闻闻,很香。

看着远方光着脚丫子在洒水的武红旗,肯能是阳光打在他身上的原因,有淡淡的紫蓝色在他的周围划了一道圈,很美。

夏之澜想着,就当自己多了一个弟弟吧,拉拉衣服回了房间。

蹲在树上的夏天看着夏之澜离开了,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半挂在树上,抱着头。

“这样做有用?”

武红旗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我养的母马如果在公马的身上发现别的光,就会兴奋,你姐不也是女的…”

夏天从树上掉了下来。

趴在地上,想着他大姐和母马还是有点分别的吧?

夏公主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喜欢咬东西,夏之澜不放心让武红旗带着公主去看医生,然后去办公室找自己。

武红旗用一个编框将夏公主装在了里面。

兽医看了夏公主一眼,挑挑眉:“是到了发情期。”

武红旗将夏公主拎在手里进了夏氏大楼。

武红旗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夏之澜正在喝咖啡。

“医生怎么说的?”

武红旗翻着白眼:“兽医说这家伙发情了。”

显然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夏之澜的意料之外,愣了好几秒,然后看看夏公主。

夏公主被武红旗从框里放了出来,跑到夏之澜的脚边,伸出爪子就挠在之澜的袜子上。

一抓,破了。

夏之澜撑着自己的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按下内线。

“你有没有多余的**?借我一双。”

秘书莉莉赶紧拿着一双崭新的**走了进来,看见武红旗站在办公桌前面,莉莉不自觉的踮起脚,她今天还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可是站在武红旗的旁边还是有些矮。

夏之澜接过袜子看了秘书一眼。

“你还有事儿?”

秘书摇摇头赶紧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