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沈妍汐有些傻眼,话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还想继续抓着本姑娘的芊芊玉手不放?

登徒子!

她用力扯了扯,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也引得他又转回头来目光幽幽的看她,忽而薄唇一抿,松手,却在下一秒环上了她的腰,并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搂着她飞离此地,至始至终不曾惊动那满屋子的人。

“松手!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收拾不了你?”

远离人群,她也不用再顾忌,当即恶狠狠开口道,手上也不闲着,随手就是一大把药粉直朝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扬撒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是避无可避。

她的一双眸子已开始闪闪发亮,那其中的期待激动彰显得明目张胆光明正大,让七殿下不禁很是有些无奈。

但他可不想真的接了这纷纷扬扬的不知有什么效果的药粉,搂着她,身子以超乎物理惯性的速度在瞬间停顿并侧转往一边倾斜,同时宽大的衣袖轻扬,扬撒了漫天的药粉就尽都被他或避开或挡下。

扬起的大大笑容刹那凝固,她盯着他,目光幽绿幽绿的。

这是挑衅,绝对的!

七殿下更无奈了,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然后继续朝前方飞掠。

这丫头,她怎么会以为她收拾不了他呢?收拾不了还从他手里得了那么许多黄金去,祁王府的库藏都快要被她给搬空了。

她难得安静的待在他怀里由着他带她往前,微微鼓囊着腮帮子,既幽怨又不甘,也不管他这是要带她到哪里去。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远远的看到那一座隐在夜色中的小院,唯有一点昏黄的灯光从窗纸透出,隐约还听到了女子的轻泣抽咽声,似乎是…金夫人?

离得近了,听得也就越发清楚,沈妍汐从殿下怀里钻出来到窗外一阵扒拉,就看到了屋内那个坐在床边哭得伤心的女子,果然是侯府夫人!

这个地方视野不大好,她换了另一个位置,终于是将此时房内的情景看了个完整仔细。

房里的陈设华丽非常,但却并不十分的精致,看起来不像是金筱月的闺房。不过她今晚想要看望的金三小姐倒是正躺在那大床上面,也不知是在沉睡还是昏过去了,金夫人则坐在床边看着这遭了害的又一个女儿,默默垂泪,轻轻抽泣,形容亦是十分的憔悴,竟似好像比前几天见面时更苍老了许多。

不过沈二小姐向来就是个冷心冷肺的,见到这情景并无丝毫的歉疚或是怜悯同情,只是在苦恼着要怎么才能在不惊动守在床前的金夫人的情况下,去查探金筱月此刻的身体状况。

是下药好呢?还是直接给她后颈来一下?

在她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七殿下已经鬼影似的飘了进去,伸出手指在金夫人的身上轻轻那么一点,然后就见夫人软软的趴了下去。

我勒个去!姑奶奶我还在考虑中呢!

七殿下侧头看她眼神示意,她甩也不甩他,只轻巧的翻进了房里,凑到床边就仔细的检查起了金筱月的身体状况。

“啧啧,实在是太残暴了!”她摇头晃脑满脸的惊叹,又小小掀起了一角被子看了看,再次惊叹出声,“我去!这是哪个粗野男人啊?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瞧这细皮嫩肉的,都给蹂躏成什么样儿了?”

忽然转头对那悠然坐在一边太师椅上的七殿下示意道,“你要不要也来看看?不看白不看哦!”

七殿下顿时嘴角一抽,酷酷的说道:“不必!”

她还颇为可惜的叹了一声,回头继续检查。

“真是天可怜见的,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才能下得了床呢,真是太激烈太生猛了!”

“咦?这伤倒是奇怪,难道竟还尝试了多种姿势多种体位多种方式?原来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也是会这么豪放的呀,真是人不可貌相。”

七殿下坐在一旁,听着这连串的猥琐话语,不禁伸手捏了捏眉心,很是无奈的问道:“你大半夜的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些?”

“当然不是!”她回答得好利落,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任何不妥。不过被他这么一打扰,倒是也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面。

她开始仔细的检查金筱月体内的状况,半饷说了一句:“这姑娘,以后都再也不能孕育自己的孩子了,如果她还能嫁得出去的话。”

七殿下禁不住的又是嘴角一抽,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转动,轻轻的、软软的。

终于,她停下了检查的动作,将金筱月身上,床上全部都还原好,然后站在床边盯着床上那还在昏迷的金三小姐,一脸的沉思。

这两种药效相结合,果然是形成了另一种很奇怪的症状。

君殇并没有询问结果,只是听到外头有些响动,他就拉着她闪身离开了此地。

几乎同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中年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趴在床沿上似乎睡了过去的夫人,不由得无声叹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另一边,君殇带着沉浸在了自己思绪中的沈妍汐,一路离开靖平侯府,又回到了左相府后院。

次日,沈妍汐还在睡梦之中,花花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冲到床前就朝着主子喊道:“小姐,你该起床了,祁王府今日要来府中下聘,眼看时辰不早,你难道不出去看看吗?”

身后阻拦不及让她冲了进来的香香很是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毛糙?一点都不长记性!

果然,花花才刚急吼吼的把话说完,迎面就砸来一个枕头,砸得她几乎被窒息在枕头之中,不禁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连忙将枕头从脸上扒拉下来,转头万分幽怨的看向了香香。

香姐姐,你怎么刚才不拦着我一点呢?

香香白她一眼,我拦得住么?

随之她微凝了神,有些担忧郁郁之色。

祁王府今日就来下聘,如此说来,主子岂不是嫁定了七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主子她又不喜欢那什么七殿下!

花花抱着枕头蹲一边画圈圈去了,想到昨晚她辛辛苦苦终于从那“采花贼”口中审问出了是何人派他前来,究竟有何目的,结果向主子回禀的时候竟然被告知,早已经知道了!今日一大早又是遭了主子的一枕头。

呜~小心肝好受伤!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暗道,小姐不起来,她可否去前面看看情况?毕竟是来向小姐下聘的,她可得好好的把关才行,若是有一点轻慢,那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床上,沈妍汐被突然吵醒正心情十分不好,又听到今日祁王府来下聘,顿时心情又阴沉了几分,想到昨晚与君殇那魂淡还敢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更是跟着她一起去靖平侯府晃了一圈,回来时还是他带的她,她忽然就觉得有点浮躁,睡不住了。

翻身坐起,香香适时的上前替她穿衣洗漱,绾发梳妆。

“今天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站在她身后忙碌的香香。

“新鲜事没有,八卦倒是有一桩。”

“说来听听。”

“想必主子你也定是早已知道了这个事,不过外面的那些流言可是要精彩了许多,也衍生出了无数个不同的版本,主子你想听哪个?”

“你挑精彩的给我说说。”

香香的动作略微顿了下,似是在想着有那些是最精彩的,随之便轻笑着说道:“其实都挺精彩的。有说金三小姐不知廉耻生性放荡的,也有说金三小姐其实是与那侍卫情投意合,只是双方身份地位悬殊,便只好在暗中私会不敢与人知晓,还有说太子殿下满足不了未来太子妃,才会让她空虚难耐去找了别人。”

“噗!”最后那个最狠,说太子殿下满足不了未来太子妃,岂不是等于说他不行?

沈妍汐一个没忍住就喷笑了出来,尤其是想到原本是皇后意图毁她清白,现在却报应到了她未来儿媳妇的身上,让她的宝贝儿子也狠狠的没了脸,更是心中畅快。

皇后娘娘现在怕是也十分的忙碌吧?如此甚好。

花花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可不止这些呢!还有的说是金三小姐抢了她一个丫鬟的情郎,那丫鬟因而生恨,故意在太子在场时让她被捉奸在床。”

沈妍汐挑眉,想到了昨晚在靖平侯府观看的那一场好戏,被如此说来,倒是也说得通。

“现在靖平侯府的姑娘可是都受了连累,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怕是以后都没有好人家愿意前往提亲。”

花花在旁边连连点头,说道:“听说已经与侯府庶小姐订亲的有两户人家,正在犹豫着是否要退婚呢。已出嫁的两位小姐在夫家也受到了质疑,日子怕是不好过。”

如此精彩,让她都想要出门去街上晃晃,听听这万家流言了。

香香看出了她的意动,真是万分不忍,但却还是一盆冷水浇灌了下来,说道:“主子你今天怕是不能出去,祁王府前来下聘,虽说不需要你亲自出面,可也总要以防万一。”

她捏起垂落胸前的一缕青丝细细把玩,眼角眉梢皆都沁透出一股子的不羁轻狂,懒懒说道:“那又如何?若是来寻我却不见人影,他难道还能退婚不成?”

若真能退婚,那才叫好呢!

香香一听,也就明白了主子的心思,不由得轻笑出声,点头说道:“倒也是,又不是主子你上赶着要嫁给他,还不知道那位七殿下究竟配不配得上主子你呢。毕竟传言说得再好,也不可尽信,说不得只是稍有点本事,就被无限制的夸大了而已。”

“嗯,没错!的确只是个不学无术的魂淡,而且还性情古怪得很,简直不像是个正常的人类!”

“啊,这是真的吗?那小姐你要嫁给这样的人,岂不是很可怜?”

061 聘礼

今天注定会很热闹,一桩桩的大事儿让京城的百姓们都激动得很。

靖平侯府继四小姐之后,身为双生姐妹的三小姐竟也被捉奸在床,这可真是…还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大八卦吗?

而在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着靖平侯府丑闻的时候,祁王府忽然大门开启,一抬抬扎着大红绸花的聘礼从王府内鱼贯而出,浩浩荡荡足足一百二十抬,由七殿下亲自押送着前往左相府下聘。

没错,就是七殿下亲自前往左相府,下聘!

长长的仪仗从玄武街走过,所经之处便是一阵骚乱喧哗,那少少的部分搁置在外的绫罗绸缎、珠玉金银头面、奇珍异宝等等等,简直是闪瞎了满大街的眼珠子,更是对那藏在箱笼里的聘礼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天哪!七殿下竟当真要娶左相府的二小姐,而且还如此屈尊降贵亲自前往下聘,怎么会这样?”

街道两旁,有姑娘目光追随着七殿下的马车,对此刻所见所闻真真是不敢相信,不禁手捧心口,好一番幽怨伤心。

旁边又有不知谁家的小姐,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一抬抬聘礼,当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七殿下竟如此重视沈二小姐,真是不可思议!前些日子还分明有人说,沈二小姐回京遇刺受了重伤,七殿下却根本就不关心,连派个人到左相府去询问探望一声都没有!”

“正是这么回事儿,此前还没一点动静呢!都说沈二小姐无才无貌,虽贵为左相府嫡女但却在山野庵堂里长大,根本就不是个知书达理言行有度的,而且还身子不好,那就是个病秧子,七殿下怎么也不会愿意娶这样一个王妃回去!”

谁都不认为七殿下会甘愿娶这么一个王妃,却一个个都眼睁睁的看着那极丰厚的聘礼往左相府而去,而且七殿下还亲自上门,哪里像是不中意这个王妃的样儿?

街上的百姓都被震惊了,竟是暂且压过了他们对于靖平侯府的热情,一个个都目光在仪仗上游离,纷纷议论着沈二小姐。

那听说病怏怏的沈二小姐,怎么就能有这般好命呢?

街旁一茶楼内,本是溜出来听靖平侯府八卦的沈妍汐,听着此刻外面传来的一声声惊叹、羡慕、嫉妒、不敢置信,生生咽下了一口老血!

花花在旁边握拳,气冲冲的说道:“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小姐?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欺人太甚!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臭王爷而已,根本就配不上我家风华绝代国色天香聪明绝顶无可替代的小姐,凭什么却反而要被他们这般说道、诋毁、诽谤?香姐姐你别拦着我,我要出去揍他们,省得他们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风华绝代国色天香聪明绝顶无可替代,这是在说她吗?

花花小姑娘的小嘴儿越来越甜了!

沈妍汐颇为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暗自点了点头,觉得花花说的就是个事实,无可谓嘴甜不甜。

多年跟随培养起的默契,让香香只看主子的这个动作和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在想着些什么,不禁默默的撇开了脸,手抚胸口轻轻按了按。

又对花花说道:“小姐都还没发话,你急什么?你若是当真就这么冲出去把人给打了,只会给小姐添麻烦,乱摊子也还得小姐替你收拾!”

怎么就偏让这丫头过来主子身边呢?刚两个月前才刚放她出去祸害江湖武林,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偏巧赶上了这个时候。

清楚看到了香姐姐脸上对她的嫌弃之色,花花顿时又觉受了刺激,默默的蹲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沈妍汐从对自己美貌的感叹中回神,耳朵里就又被灌进了外头的那议论纷纷,顿时小脸一黑,狠狠的瞪着已远去的祁王府车驾仪仗,忽然站起,转身朝包厢门外走去。

“主子,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回左相府!”

她倒要回去看看,君殇那魂淡都送了些什么聘礼过去!

那些东西以后就都是她的了,可不能被沈家的那些人贪墨或是调了包。

据她所知,沈家虽有个贵为左相的家主,但家底却并不丰厚,毕竟当年也只是小吏人家,娶了侯府千金之后,沈夫人带来的嫁妆再丰厚也不会并入到沈家,十多年经营,但府中人口不少,花费更不小,所能存下的家底怕是还比不上沈夫人私有的嫁妆。

君殇送上聘礼一百二十抬,改日沈家送出的嫁妆必然不能比这少,不然光是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将沈家给淹没了。

而若今日祁王府送上的当真皆都是精品,难免不会惹来觊觎窥探,到时候给她来个以次充好,她岂不是亏大了?

所以,哪怕这聘礼现在落不到她手上,她也必须得知道价值几何。

她可以不要沈家的陪嫁,但本是属于她的东西,也容不得那些人来伸手。

这可是她的卖身钱!

沈妍汐气冲冲出了茶楼往左相府回去,就在她方才所坐的包厢隔壁,有一白衣小厮忽然指着窗外,说道:“那不是沈二小姐吗?都说她身子不好,深居左相府后院养病,怎么竟是会出现在街上?而且看她这行走如风的样儿,怎么也不像是个有病的。”

她今日出门并没有特意易容,反正这京城里也没几个真认识她的人,却没想到竟正好那么巧的,恰恰是今天遇到了一个认识她的。

察觉到一丝异样,她抬头便朝着茶楼上方看了过去,却见那儿窗门轻启,却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一个人。

不禁眉头一皱,又是看了那空荡的窗户一眼,然后低头快步离去。

包厢内,白衣小厮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抹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说道:“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

转头看向旁边位置,却见主子不知为何竟神情有些怔愣愣的,邪魅的丹凤眼中光芒闪烁几乎要闪瞎了他的眼。

不禁有些担忧,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眼巴巴又带有那么点兴奋的问道:“大人,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傻了?”

“啪”一声,摇晃的手被一扇子拍开,他家主子大人笑眯眯却格外阴测测的看着他说道:“小春儿,你又皮痒了?”

在这包厢里坐着的,赫然正是右相大人,楚离!

春儿嘴角一撇,心里怒骂一声“你才小春儿”,面上却默默,蹲一边“哧溜哧溜”的喝茶去了。

右相大人凉凉的瞥一眼这总是学不乖,整天想着蹦跶点儿事出来的小奴才,然后收回视线又看向了沈妍汐离开的方向,微微皱眉。

方才的回首那一眼,清泠泠如能慑人,却为何竟会觉得这般眼熟?就好像是曾在哪儿见过。

他抚唇静思,斜飞的眼角沁透出丝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这位左相府的二小姐可真是个妙人儿,昨日御花园里那金光闪闪让他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眼神,还有刚才那凛冽一眼…这就是那个传言中无用不堪的沈二小姐?

沈妍汐并不知道她因为一时的偷懒,却引来了一头异常凶狠的大灰狼,并因此而给她的人生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祁王府送出的聘礼上面,领着香香和花花,正快步往左相府赶回去。

还没靠近左相府,就听到了今日格外热闹的动静,沈妍汐没看到大门前是怎样场景,因为她是从后院翻墙而入,就如她刚才出去的时候一样。

“小姐,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祁王府来下聘,所说是聘的是小姐,但一应事项都是交由长辈出面,作为大家闺秀,该矜持,可不能真的跑到了前面去查看自己的聘礼。

沈妍汐看着前院的方向若有所思,心里却在埋怨着君殇那魂淡真的事儿多!

他若随随便便弄些聘礼过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她也不必担心会被沈家人给贪墨或调了包,反正相府小姐出嫁,还是嫁去当王妃的,给出的嫁妆怎么也不能太少了,哪怕是凑活一下也不能真的太差,怎么说也能跟聘礼持平。

就君殇那魂淡事儿多!

她这想法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真不知道要如何的群起而攻之,怒骂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身在福中不知福。

香香已偷溜去了前面打探情况,一切都要等她回来之后再看究竟如何做,不过沈妍汐也没有想到,香香回到浮香院的时候带的并不是前院的情况,而是人几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参见王妃!”

两个黑衣侍卫装扮的人对她恭敬的行礼,而带了他们过来的香香则是站在旁边,目光不时往她身上瞟,神情古怪、欲言又止的。

她在前面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七殿下,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个曾在主子房里见到过的熟人!

这件事主子她自己知道吗?若知道,昨晚怎么竟是还说了那样的话?害得她和花花都不禁以为那七殿下当真是不过如此,根本就配不上主子她,也没什么值得费神的。

香香的神情有些幽怨,沈妍汐却连眼角都不往她身上扫一下,只是看着躬身在她面前的两个人,都是熟人呢,影三和影九。

她挑眉,凝眉,幽幽冷冷的说道:“这不是七殿下身边的大红人吗?怎么竟是跑到我左相府的后院来了?可有什么是小女子能效劳的?”

瞧这话说的,多阴阳怪气啊!

两人听着王妃这一番话,顿时感觉到脊背凉飕飕的,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

也不是他们故意对王妃隐瞒身份的啊,这不是…她自己也没多问嘛!再说,这事儿哪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都是主子的意思,却为何连他们也要受牵连给一起怨怪上了呢?

王妃,咱只是个小罗罗小虾米而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