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雪向来是一个不把神情放在脸上的人，一路上直接把李凝芙送回到睿王府，对于凤谷秋的异样反应，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相对于两个说话的人来说，她似空气一般被隐形了。
直到马车停下来，李凝芙才羞涩的低下头，“到是我失了规矩，姐姐不要怪我才是。”
眉目辗转之间，自然的流露出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风情来，面对她的歉意，慕凌雪抬起衣袖掩嘴娇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似春天欢快流淌的小溪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
“妹妹客气了，咱们本就是一家人，若论起来咱们也该是妯娌，自然是没有那些规矩可言。”
“姐姐又笑话妹妹了，我与王爷还没有大婚呢”李凝芙借势瞥了一眼身旁的凤谷秋，最后羞涩的低下头，“有劳王爷送妾身回来了。”
凤谷秋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先跳下马车，一撩帘子，修长的手竟然伸了进来，李凝芙同样微微一愣，不过她很快又低下头，眼角带着得意扫了慕凌雪一眼，才动作优雅的下了车。
慕凌雪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慢慢落下的帘子隔了外面凤谷秋眼里闪过的一抹温柔，她垂下眼帘，实在搞不懂凤谷秋到底在弄什么，可是那抹温柔分明没有看错。
“皇兄在南方也快回来了，想来你们的婚事也就快了”
李凝芙先是一愣，最后双眼明显露出欢喜来，对他福了身子才进了睿王府。
凤谷秋上车后，马车再次走明显比之前快了起来，慕凌雪半垂眼帘，反正她只想过自己的好日子，旁的事情她不想知道。
“皇后向来记仇，打她人的事情不要在有下一次，本王保得了你一次保不了你第二次。”
慕凌雪恭敬的应了一声，并不多话。
凤谷秋也眯起眼睛状似小憩，“你与何人说的医术？拒本王的人调查，东晋国第一才女虽然与生母日子过的苦，不过慕老将军却碍于面子，生活也过的去，堂堂闺中千金也不可能学医去挣钱？”
“王爷对妾身到是很上心”慕凌雪本就没有想过能瞒过他，“王爷既然知道妾身当年在府里过的日子，就该知道妾身日子过的并不好，这些医术不过是当年母亲亲手教给我的，连我身边的丫头也不知道。”
这样的借口，她早就想好了，死无对证，有人怀疑也没有用，不过眼前这次，让她更深切的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并不似外在给人那样软弱无能只知道吃喝玩乐。
凤谷秋微勾唇角，他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借口，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通过这次与她的交易，眼前的女人，与他也没有利害关系。
“你要救你的兄长，本王需要草药。”凤谷秋蓦然的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的女人。
慕凌雪淡淡一笑，“成交，不过有三个条件。”
见他看着自己，她才接着说，“第一，妾身知道王爷并不是一个强人所难之人，所以在王爷找到相伴一生的人后，给我自由。第二，王爷女人众多，相信也不缺妾身一个，所以在妾身离开王府之前，希望与王爷只做名义上的夫妻。第三，王爷要承诺妾身在妾身自由后也一直是安全的。”
帝王之心最难测，她可保不准眼前的男人真有事成的一天，会不会放心让她离开。
凤谷秋眯起眸子，慕凌雪只觉得一道寒光射过来，这是一次谈判，她知道决不能退让，而且她也有这个资本。
“本王答应你，不过你要为本王培养一批懂药方的人。”
“好”慕凌雪并不吝惜自己的药方。
爽快的应完声后，慕凌雪抿嘴笑了起来，这样的夫妻，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而且还是亲身验到的，她没有注意到那淡淡的一笑有多美，耀了一切的黑暗。
凤谷秋微微收回失神，陷入沉思中。
第47章：决定
一回到闲王府，蔷薇先迎上前来，原本有好多话要说的样子，在看到绿儿后禁了声，只福了身子扶过慕凌雪。
“看你风风火火的，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蔷薇瞥了绿儿一眼，才笑着说起来，“王妃，庄子上的药都送到了药铺，林大少说他一直想着主子说的事，决定过几天就出去一趟。”
看到蔷薇风尘仆仆的样子，慕凌雪就猜到她刚从庄子上回来，那次蔷薇被自己派出宫里收拾衣物，衣服被送到了宫里，人到没有进来，她早就猜到了会这样，所以提前就吩咐她若有这种情况，只管去庄上看看药材收的怎么样，一边让人送回药铺。
“一会儿得了空，你出去给林大少送个信”因为与凤谷秋的约定，她的计划也稍稍有了些改变。
面上凤谷秋与睿王看着和睦，暗下皇后一族和睿王并没有放过凤谷秋，而凤谷秋也不似表面那般是个闲散王爷，不用想也知道将来定会有一场夺嫡之战要打。
既然是这样，保命是最重要的，只有在保命为前提下挣钱才能有钱的机会，想到林丞之虽然纨绔人却不坏，而且她决对不能被扯进夺嫡之战里面去，所以这军营里的钱还是小心谨慎挣才行。
蔷薇也是个有心的，见主子面上神情平淡，可也察觉出有重要的事发生，严肃的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进了正院，只见慕凌云站在正屋的门口，身旁的水竹见到进来的人早一步迎了过来，“王妃。”
“这几日辛苦你了”慕凌雪往上看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蔷薇出去送信，水竹去备些热水进来。”
水竹和蔷薇对视一眼，两人福身应声后各自散去，心里明白主子这是有意支走她们，却也不由得多看了主子身旁的丫头一眼，犹记得那是李姑娘身边的丫头，来过一次王府，眼下竟这般得王妃的信任，暗惊不已。
慕凌云见人走近了，才下了台阶，“姐姐回来了。”
慕凌雪挑挑眉，“咱们姐妹进屋说话吧。”
说话的功夫已上了台阶，绿儿在一旁推开房门，慕凌云扫了绿儿一眼，跟着迈进了屋，随后绿儿才规矩的将门从外面合上，站在了外面。
慕凌云笑意的随着一起坐到软榻另一边，“姐姐这阵子不在府中，妹妹极是担心的，看到姐姐回来，这颗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了。”
“咱们姐妹之间就不用这么客套了，父亲在边关的事情我想了一下，虽然我联姻嫁到了西晋，只是若我将父亲救出来，这样岂不就落实了他通外敌的罪名？想来妹妹是最了解父亲秉性的，父亲一定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
从绿儿那里，慕凌雪了解了很多，慕老将军在府里的事情上虽然宠妾灭妻，不过对东晋的忠心却很顽固，根深地固的即使被诬陷私通外敌，有机会逃跑，也不肯逃出来，可见是个极忠心的人。
这样有机会都不逃的人，更不可能跟着自己走，那样岂不是越发的描黑了他的罪名，至于私通外敌的事情，她也听绿儿说起过，不过是在府里查出一封西晋国字迹的书信罢了。
说起来也怪，也不知是不是这具身子的关系，东西晋国的字她竟然全能认出来，不过却一个也不会写，这样正好，她写的药方摆在那里盗走也没有用。
“姐姐说的我也想过，只是眼下父亲在在那里呆下去，怕是连年底都挺好不过，父亲忠心东晋国又何用？皇上还不是抄了咱们慕府对父亲一点信任也没有？两边战事不断，皇上还听馋臣之言，说父亲功高盖主，要不是父亲拼死在边关守着，东晋国如何有现在的强大？”说起这些，慕凌云红了眼睛，“父亲一味的糊涂下去，做为慕家的女儿却不能让父亲在糊涂下去，眼下父亲年岁已大，手里又没有兵权，被救出来，也不过是找个安静的地方颐养天年罢了。”
“妹妹一心想救出父亲，那妹妹就随我一起去吧，到时正好拿这翻话劝劝父亲，父亲最疼爱你，想来一定会听妹妹的。”
慕凌云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本就是逃出来的，若与姐姐回去，岂不是更危险。”
“妹妹想错了，我是堂堂西晋国闲王府的王妃，有哪个敢查我的马车？这些妹妹不必担心，眼下只需养好身子，准备上路即可”
“姐姐、、、”慕凌云没有料到慕凌雪会这么强硬，甚至直接就做了决定。
从她逃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父亲会有多愤怒，甚至给父亲们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就让她这样去面对他们，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想过很多种，在父亲被救出来后时间久了而不在怪她，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第48章：变动
不待用晚饭，紫依来了，难得凤谷秋招了内院的几个女人一起用饭，慕凌雪到的时候，只见容氏、王氏和杨氏早早就到了，其中凤谷秋也在其中，只缺少了董氏。
“妾身来迟了。”慕凌雪一进来，其他几个女人皆站了起来问安，“董姨娘还没有来吗？”
在来的路上，慕凌雪就从水竹那里听说了，董氏被再次禁足，紫依过去传的话，若有下次直接送到庄子上去，想来这次府上终于安静了。
容氏一直代管着内院，忙上前道，“王爷和王爷刚刚回来，饭食备好了，先用饭吧。”
杨氏也娇笑的抬头扫了凤谷秋一眼，随后落下眼帘，害羞又娇美，可又不做作，让人嫉妒也讨厌不起来，慕凌雪眼角扫了凤谷秋一眼，见他果然也呆愣了一眼，才微微勾起唇角。
“都坐吧，我有话要说”凤谷秋一开口，几个人也不客气了，皆规矩的按主次落坐，见众人坐好了，凤谷秋才看继续道，“王妃过几日要与本王去庄子上寻查，府里有什么事情就由杨氏和容氏商议定夺。”
容氏和杨氏皆是一愣，杨氏先反应过来，“王爷，妾身初到王府，这样的责任哪里担当的了。”
容氏这才反应过来，“杨侧妃客气了，王爷这也是信得着咱们，王爷既然决定了，杨侧妃就不要推辞了，饭菜要凉了，大家就先用饭吧。”
说起聪明来，容氏很厉害，面上让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她一直是从王爷的大局出发，那样体贴又委屈的态度，任男人看了无不心疼，相比之下，先前杨氏的美就暗淡了下去。
凤谷秋伸出右手拍拍容氏的手，“你向来懂事，有你在，本王也就放心了。”
容氏低下头，“这本就是妾身该做的。”
如此一来，到是慕凌雪这个正妃看上去有些没有地位了，杨氏示好的对慕凌雪笑笑，慕凌雪却不以为意，像看戏一样享受着每个人的表演。
王氏是最安静的一个，从她进来后就几乎没有抬过头，就像空气一样被无视了，慕凌雪很好奇，为何这样的王氏会成为王府的姨娘，想来那闻香阁里送来的女人，出身好的比王氏要很多，这样一想，这王氏也该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才是。
用过了晚饭，凤谷秋理所当然要去杨氏那里补洞房之夜，一路上容氏到没有不开心，笑着与慕凌雪同路，“妾身这几日让人做了些新样子的衣服给王妃的妹妹，王妃不要嫌弃才是，那颜色和花样是妾身按京城里最流行的样式选的，也不知道慕姑娘会不会喜欢？”
“有劳你了”慕凌雪也不多说，只道了谢。
容氏才淡淡笑道，“到是妾身没有看好董姨娘，让她冲撞了慕姑娘，好在王爷罚了董姨娘，妾身才心安些。”
“家妹在府里时就被宠坏了，有不足之处，还望妹妹们包含才是”慕凌雪停下来往杨氏院落望去，容氏也跟着停了下来。
“看着杨侧妃比本妃年岁还小，却这么早就嫁为人妇了”
容氏不知对方什么意思，只含糊的接过话，“西晋国女子多早嫁，何况杨侧妃又是嫁给王爷，这样的婚事自是难求的。”
慕凌雪淡淡一笑，“容侧妃进府的年头最多，当年与杨侧妃出嫁时一样让众多女子羡慕不已吧？”
容氏笑了笑算是答复，不过这笑显然有些生硬。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去嫉妒旁的女人得到王爷的爱呢，她也听的出来，王妃是在提点她要看的开也要看的明白，想嫁的好又想得到一个男人的疼爱二者不可兼得。
“今日谢谢王妃提点妾身。”容氏真心的露出一抹笑容。
“容侧妃不必谢本妃，本就是你自己做的很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她也想想让容氏明白她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不管容侧妃怎么做，即使自己不是正妃了，她也不可能成为正妃，所以说有些女人就迷糊在这里，明明知错不可能，却拼了死去撞，与飞蛾扑火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容氏没有怨恨，可见是个很通透又能面对现实的女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在这院宅大院里长久不倒的呆下去。
第49章：献媚
杨侧妃侍寝的第二日，便早早的到正院这边来等着给正妃问安，在闲王府这样知规矩到让下人们浑身有些不舒服。
王爷性子好，平日里从来不怒目横眉，容侧妃轻意不和下人发火，所以相对旁的府比较，在闲王府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到不用去注意那些规矩。
慕凌雪坐在铜镜前，听到水竹说杨侧妃过来请安，勾了勾唇角，“让她进来吧。”
蔷薇正在外厅指挥丫头们摆早饭，杨氏只能站在一旁，慕凌雪进大厅时，就看到这样一幕，笑道，“咱们闲王府不注重这些规矩，我也是个懒散的，以后就不用大早上的过来了，眼看着就秋天了，早上寒气重，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规矩岂能乱了，这也是妾身该做的。”杨氏声音不高，可吐字清楚。
慕凌雪淡淡一笑，反正自己马上就要出府了，她请安也弄不了几天，只是这样一来，其她人怕是也不得不来请安了，这杨氏还真把府里的女人都得罪了。
眸子略微一动，她扫了杨氏一眼，才坐下，“还没有用早饭吧，一起用吧。”
杨氏不敢，“妾身服侍王妃用过早饭在回去用即可。”
语罢，人已上前接过水竹手里的筷子，第一下就落到了煎蛋上，慕凌雪半垂眼帘，自己进来后，是多看了几眼煎蛋，只觉得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不想这杨氏竟然能注意到这一点，到是个心思紧密的。
“王爷、、、”外面有下人问安。
随后凤谷秋挺拔的身子就迈进了屋，一顿问安过后，凤谷秋自然的坐到了主坐上，蔷薇已眼急手快的让人填了碗筷。
慕凌雪甜笑的垂下眼帘，“杨侧妃就服侍王爷用饭吧。”
杨氏乖巧的应声，又换过了筷子站到了凤谷秋的身后，蔷薇脸上就有些不爽了，这杨氏明明就是知道王爷要来王妃这里用饭，才来装乖的，昨晚才侍寝，早上就耍起手段来了，真是小家子气。
水竹看出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暗下扯了扯她的衣袖，蔷薇才垂下头。
慕凌雪本就不习惯旁人服侍，这回没有了杨氏在一旁，到吃的自在起来，她的饭量一直很好，何况早饭又很丰富，不知不觉的就让人填了好几碗汤，包子也了一屉。
凤谷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等落了筷后，竟不知不觉的也跟着一起吃的比往日多了一半，京八侍立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惊讶不已，这些年来，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主子吃这么多的早饭。
杨氏眸子动了动，等众人移到内屋时，她才福身退出去，慕凌雪只点点头，凤谷秋更是全然不在意的直接进了屋。
“王妃可有什么好事偷着笑，不如说出来让本王也乐乐。”
慕凌雪抬起头来，抿嘴一笑，“妾身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是觉得杨侧妃怕是要失落了，王爷也太过无情了些。”
屋里的人听了无不惊骇，都紧憋住了呼吸，王妃竟用这般的语气与王爷说话，这不是明晃晃的吃醋吗？京八又最了解主子的秉性，不由得脸上担了几抹的担心。
“那王妃就不觉得失落了？”凤谷秋绕有兴趣的迎视过去。
明明笑如春风的脸，笑意却不达眼底，硬生生的逼出一抹寒意来，慕凌雪扭身坐到榻上，“王爷可定好了何时出发？”
这样的男人，总是高高在上，霸道又太大男子主意，竟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要看本王的身子如何才能定下日子”凤谷秋直接把胳膊伸过去。
慕凌雪挑挑眉，勾起唇角，也不多说，直接伸出去摸起脉来，片刻间就收回来，“王爷身子大好，只需在喝上几副补血的药即可。”
柔软而带着温柔的手指触在肌肤上后，让凤谷秋微微一愣，还没有去细细感受，就移开了，随后听到眼前女人的话，他苦笑的勾起唇角，这女人到底有几个胆子？竟用这种态度对他？
“妹妹这里到有几副补血的药方，不知姐姐何用？”话音还没落，慕凌云已进了屋，她温柔敦厚的脸上，待看到凤谷秋后，慌乱的福下身子，“民女不知王爷也在，就不等人通报就进来了，请王爷恕罪。”
“慕姑娘客气了，你是客，招待不周是本王的失值”凤谷秋淡淡一笑，转身吩咐慕凌雪，“我看你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是稳重的，分一个服侍客人吧。”
慕凌雪也不含糊，“水竹，今日起你就先服侍二小姐吧。”
水竹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最后退到慕凌云身边，弄的慕凌云脸上略有些尴尬，不过她反应很快的将一切用羞涩掩饰，慢慢的垂下头。
“京八，将王妃守院的婆子拉下去杖刑二十，赶出府。”凤谷秋再一次波澜不惊的丢出话。
慕凌云的脸虽然低着，可慕凌雪看到只一瞬间就变白了。
在场的人最高兴的当属蔷薇，她就是看不习惯这个二小姐，特别是身上那股妖媚劲，也不看看王妃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比她做作强过百陪。
这一次让慕凌雪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委屈也不能受，想到皇后和睿王对他做的事情，真不知道有一天他又会怎样的报复。
冷不丁的，她多看了这男人一眼，真不知道自己间接的给他戴绿帽子这件事情，这男人会不会记仇？
第50章：诉情
慕凌云尴尬不已，不过经历了那么多，这些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脸上很快就丢新展起笑意，再次抬起头来时，已一副懵懂不知的小女孩模样。
“姐姐刚刚说是要补血的方子？我这里正有几个，就拿去吧。”慕凌云从衣袖里掏出纸缓步走过去，尽自放在软榻上的方桌上，“在家里时，父亲常吃的补血的汤药正是这几副，都是当初宫里太医开的方子，民间都是寻不到的。”
“有劳妹妹了”慕凌雪示意蔷薇收起来，全然的忽视她最后话里的重点。
凤谷秋站起来，“准备一下，二日后去庄上。”
将人送走了之后，慕凌雪才让水竹带慕凌云下去，此时没有外人在，慕凌云也不装了，整个脸都沉了下来，也没有了先前那副模样，一甩脸转身就出了屋，连话也没有多说一句。
蔷薇看不过去，“主子，虽然慕姑娘是你的妹妹，可是她也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这可是闲王府，让旁人看了去哪里岂不是照样学样？主子在这府里还怎么立威？”
“她一直觉得是我欠她的，那就全当是我欠她的吧。”慕凌雪勾起一抹冷笑，“何况你也看到了，王爷可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在说府里有那么多的女人挂念着王爷呢，这也不用咱们担心。”
更重要的是那又不是她的男人，她不过是暂时住在这里罢了。
蔷薇小心翼翼的探问道，“主子，奴婢看你对王爷在哪个姨娘那里一点也不生气，可是毕竟你才是这府里的女主子，王爷还不曾在这里过过夜、、、”
往下蔷薇想说的很多，今日是她说出这些，也算是超出一个下人该说的话了，所以此时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
慕凌雪笑意的看着蔷薇，“蔷薇，我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样的话，这样证明你是关心我的，你们是睿王送给我的下人，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你们是睿王派来看着我的，可是你们既然能真心的关心我，只凭这一点，我也知足了。”
蔷薇红了脸，咬着唇这件事情以前一直没有挑破，大家却都心知肚明，其实不知不觉间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和水竹就已经做好选择了。
只是前事被说出来，还是会让她尴尬不已。
慕凌雪起身拉过她的手，“好了，我说开了，是没有把你当外人，把你当成了自己人，你放心吧，我还是那句话，你与水竹真心跟着我，我定不会委屈了你们。昨日我让你告诉林大少在乞丐里收留五岁到七岁的孩子，他可说什么了？”
蔷薇听到问起这个，脸上的笑明显欢愉起来，“林大少说这只是小事，可以让下人来做，奴婢说主子可说了一定要林公子亲手选每一个人，林大少虽应下了，可奴婢看着他可不满意着呢。”
“他习惯对旁人呼哈的，哪里会习惯被人指使着，我和王爷去庄子的这些日子，你就留在京城里，待林大少把孩子们到药铺后，你就过去把人安排妥当了，找师傅教他们识字，记住了，我要的孩子一定要全是女的。”
在这个时代里，女人没有地位，那她偏要让人们注重起女性来。
蔷薇有些不放心，“主子，你身边没有个人照看可以吗？”
“不是有绿儿吗？这两天我虽没有让她在我身边，只是想先让她好好休息，她从小就在我身边服侍着，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蔷薇到没有在多说什么，“那奴婢就先过去收拾些在庄子上穿的衣物。”
慕凌雪心里明镜似的，不过她并不想急着去解释，到时只需在行动上让她们明白，对于绿儿及她们，在她的眼里是同等的。
夜色下，整个闲王府笼罩在祥和里，只见一道倩影沿着墙一路往前院而去，轻纱遮面，却看不清长相，只知道是一女子，让人惊异的是向来不让人进的书房院子，两边的侍卫竟没有拦着她，人轻松的进了院子。
京八见来人，对里面喊了一声，“爷，人来了。”
一边推开门让来人进去，随手从外面将门关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女子走过屏风，微福身子站起来时，手也摘掉了脸上的面纱，笑如春水，“爷。”
坐上的凤谷秋摆摆手，女子才轻盈的走过去，绕过书桌，很自然的坐进凤谷秋的怀里，凤谷秋微眯着眼睛，手揽着轻盈的腰，轻轻的揉捏着，脸上的神情很是享受。
怀里的女子浑身似无骨一样瘫软在男人怀里，脸上升起红色，微咬着唇忍着嘴里轻意能呼出的呻吟声，“爷，从东晋回来的人打听出来的消息看，王妃并不是一个简单人，虽然王妃与王爷没有利益冲突，可是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却是睿王派来的人，前几日，暗线看到其中一个丫头与外面通过信。”
“确定是王妃身边的丫头？”凤谷秋的声音很软，却让怀里女子的身子微微一僵。
“妾身听知是正院里的下人。”
凤谷秋眸子骤然一冷，将怀里的女人一把推开，声音冷硬，“记住，本王需要的是听话的女人，把你的小把戏在本王面前收起来。”
女子跪到地上，手紧紧的扯住衣襟合在胸前，浑身颤抖不已，“妾身知错。”
“回去吧”凤谷秋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一片和煦。
地上的女子才爬起来，走出书房时，脸上已带上了面纱，京八垂头站在一旁，直到人走出院子，也没有多看一眼。
“吩咐下去，让人盯着了她，莫弄出什么乱子来，给爷填麻烦”
京八在外面爽快的应声，“奴才知道了。”
也只有他才知道，主子的脾气并不如外面那样看着温柔，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
第51章：出行
二日后，一辆青色的马车从闲王府出来，往京城外而去，马车外面看着极为普通，里面却宽敞的足够坐下六个人。
靠在车的最里面，是一张牢固在车上的方匣子，上面可当桌子用，而左右两边抽出的抽屉放着点心和书籍，慕凌雪对古代的这些东西很好奇，在上一次出行中，她就了解了，这次有凤谷秋在，她也就没有在多细研究。
靠着车门口坐着的是绿儿，绿儿与慕凌雪中间坐着的是慕凌云，她斜对面正是靠在大迎枕上的凤谷秋，整个人闭着眼睛，让人看了只以为他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