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谷秋咬着牙,假意不懂她说什么,不时的歪歪头来配合。

慕凌雪想着说了也是白说,“行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看看药。”

凤谷秋一见她起身,就伸手拉住她,慕凌雪只能继续低伏做小,“你不要怕,这里就是你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都听你的,咱们在马车上说的事你记住了吧,只要有人叫你王爷,你就只管和她笑就行,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娘子,这可是咱们说好的啊?不然我可回家了,就不陪你了。”

凤谷秋有种挫败感,慢慢松开她的手,“那娘子一定要回来,我在这等娘子。”

慕凌雪奖励的拍拍他的头,“真乖,等着我给你拿糖吃啊。”

直到人出了屋关上门,凤谷秋脸上无害的笑才落了下去,冷然的坐了起来,这个女人,总是借机会说些难听的话,嫉妒凝芙比她温柔,胆敢在自己面前诋毁,这笔帐有得算,等与林丞之打目击睹到期了,她知道被自己耍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外面慕凌雪一出来就吩咐人出去买药,说的数目多,干脆由京八带着她去书房用笔墨写下来,哪成想竟遇到了又折回来的李凝芙。

慕凌雪穿着一身男装,李凝芙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看着她又是从王爷住的院子里出来的,想着王爷避而不见的举指,难不成是因为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好不知羞恬,被王爷休掉了,竟然还敢回来缠着王爷,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是难找。”李凝芙指手一扬就骂了起来。

“芙王妃,你是闲王府里的王妃,该是个懂规矩的,怎么竟然此时糊涂了?来者就是客,我若说是王爷请我到府上做客的你一定不会相信了?不过这可真奇怪了,都说闲王府的芙王妃温柔敦厚,从来都不大声说话,刚刚莫不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芙王妃并没有骂人?”慕凌雪好笑的看着她。

想着会碰到她,却没有想到这才刚一进府就遇到了,也好,那就先解决了,不然总有碰到的一天,总是要面对这一关。

京八也冷着脸走上前来,“芙王妃,慕娘子确实是王爷请来的客人给王爷治病的,奴才现在就是带慕娘子去开药方的,为了闲王府的声誉,还请芙王妃三思。”

被慕凌雪指着鼻子骂也就算了,一个奴才一次次的骑到自己的头上来,李凝芙怎么还能压得下火气,“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当奴才插话的份?平日里你是怎么学规矩的,自己去领二十杖。”

京八低下头冷笑,“奴才遵命,只是领板子前,奴才还要先带着慕姑娘去写药方。”

这哪里是领命,跟本就是给自己填填,李凝芙冷冷一笑,“自有本妃带慕娘子过去,难不成你没把本妃的话放在眼里?”

慕凌雪就看不贯她这样,笑着接过话,“芙王妃向来大度,何苦为难一个下人呢,这下人要打要杀还不全凭当主子的一句话的事,只是芙王妃的美名在外,何苦为了一个下人而乱了好名声呢?”

李凝芙瞪过去,她竟然还敢**裸的威胁自己?自己怎么不知道她何时会治病了?跟本就是利用给王爷治病的机会想缠着王爷,休想。

【圣诞噢】

第190章:表面

李凝芙原本都找回了理智,可是看着慕凌雪在旁人的院子里,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连府里的下人也帮着她这个外人,加上那些让她觉得异样的刺耳的话,几欲要疯掉。

“民妇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芙王妃莫要恼了,眼下王爷受了伤不想被外人知道,要是就这样闹大了,将消息传出去,那可就是大事了,民妇一介庶民,芙王妃不要与之计较才是。”慕凌雪说完就抿着嘴嗤声一笑。

“本妃是王爷的妻子,自然会为王爷着想,不用你提醒也记得哪个重要,只是眼下本妃要治个奴才,到是沦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口了,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庶民,却又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情来,到是让本妃为难了,要治你一个罪,又说不过去,毕竟你不懂王府里的规矩,也怨不得你,可是不治你的罪,起不是让人小看了王府去,到时哪个下人不是都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慕娘子觉得本妃说的对吗?”

李凝芙故意咬重本妃二字,就是想提醒眼前的慕凌雪,她在怎么闹也不过是个没有身份的,而这王府里的女主人只有自己一个。

她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慕凌雪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听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起来,却不是怕的,而是强忍着笑意罢了。

在她眼里一直在乎的王妃之位,自己跟本就不在乎,在说了,她自称王妃,可是却以平妻的身份嫁进王府,平妻是什么?说的好听是平妻,说的难听点那不还是一个妾?连这点都没有注意到,竟然还一副大言不惭的在这里显摆,也只有她才做的出来。

在看着她已大起来的肚子,啧啧,都给人家戴上绿帽子了,竟然还扬扬自得,可见凤谷秋真的将她保护的很好,怕是她还不知道自己怀的是谁的孩子呢吧?

慕凌雪向来不让自己受委屈,何况眼前的人还是李凝芙,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仇人了,当初为了刁难和陷害真正的慕凌雪,这个仇本不想与她算了,可她却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上冲,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还是自己让她觉得好欺负。

看着芙王妃一副戳戳逼人的样子,京八恨的直咬牙,可是知道着急也没有用,只能沉默,谁让人家是主子,自己是个奴才呢。

心里对王妃为自己出头也感动不已,只是这样闹下去,王爷事后一定会怪自己,自己到不怕受罚,可是见王妃就这样被芙王妃欺负,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见慕凌雪低头在那里笑,李凝芙脸乍青乍红,只觉得自己当了小丑。

她红着眼睛,只觉得脸都火辣辣的,“慕容雪,你凭什么笑本妃?你看不起本妃是不是?你一个被休下堂的下堂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本妃?一个被皇上休掉的女人,也只有纨绔子弟愿意娶你,你也只能嫁给那种人,别人不了解你,本妃太了解你了,总是用一副柔弱的外面装可怜,博取旁人的同情,可是你真正什么样?恶毒又狠毒,整日里只知道算计旁人。”

当初皇上下了圣旨之后,丞相府就上门去提亲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李凝芙想不知道都不可能,当时她恨恨的砸了手里的茶杯,凭什么她的运气就那么好?被皇上下旨休掉的弃妇,丞相府好好还没有娶亲的公子就要娶她。

最后只能用林丞之这个纨绔子弟来安抚自己,况且在高嫁又如何?还能超得过自己去?自己嫁的可是王爷。

慕凌雪眨眨眼睛,“咦,我听着芙王妃说的这些话怎么像是在说自己呢?既然芙王妃这么说,那咱们两可真得说说当年的事情了,当年慕府出事,你收留我和母亲进了丞相府,可是在府里你是怎么待我和母亲的呢?我以奴婢身份整日里做苦功,我母亲生病了你却不让找大夫,硬生生的让我母亲病死,最后又抢了我的未婚夫,甚至还设计破坏我的名声,这些都是你做的吧?你不会不成认吧?眼下绿儿就在慕府里呢,可以找她来对质一下。”

李凝芙脸色一白,才反应过来,脸乍青乍红,这些事她不是失忆了吗?又怎么会记得?一定是绿儿那丫头说的。

京八在一旁听着这些,也是第一次知道,心下怎么能不吃惊,这事换成旁人早就扯破而闹开了,真真和吞了一只苍蝇是的,暗下摇头,怎么也不没有想到芙王妃还做过这些事情,可是事后呢?王妃不但没有计较,还帮着她拦下那碗药而自己小产了。

王妃善良而不与人计较,却让芙王妃得寸进尺,想着这些,他深吸一口气,竟觉得莫名的心疼起王妃来,其实那件事情过后他也去打听过,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一直也没有寻到机会与王爷说,后来看着王妃这么宠芙王妃,心下也觉得憋气,干脆就不说了。

慕凌雪看着她惨白着脸,站在那不言语,冷冷一笑,“李凝芙,你以前是欺负我没有家人依靠,所以才会那样无所顾及吧?当初你怎么就不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看看我现在,兄长是西晋国第一大将军,连睿王都得过来巴结来,更不要说满朝文武呢,我是下堂妇又怎么样?只要有这样的家势,我仍旧可以嫁一户好人家当主母去,你是王妃怎么了?记住了你是芙王妃,一个平妻罢了,而且还是从睿王府过来的,你就真的以为自己的名声没有我破吗?”

李凝芙强压住自己心里的害怕,扬着下巴看过去,“慕凌雪,你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找来人对质又怎么样?你不要忘记了,绿儿是你们慕府的人,她当然要向着你说话了,何况你们还是主仆,她自然更是会替你说话。”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当年进你李丞相府之后,不久绿儿可就到你身边当丫头去了,就是你联姻过来,也都只带着她一个丫头过来,可见对她的信任,她又怎么会帮我说话呢?”

颠倒黑白还真是她的贯用手段,其实慕凌雪心里明白着呢,眼下绿儿在慕府里,她出来证明也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帮自己说谎罢了。

慕凌雪好笑的看着李凝芙,今日本不想说起这些,可是她缠着自己没完没了,看这架势不把自己赶出王府,她是不会安心的。

“过去的事情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当年我念咱们闺中之情把你和你母亲接进府里照顾,没有想到你竟然颠倒是非而这样诬陷我,清者自清,我也不想多说,到是我想不明白了,咱们两个相交数年,怎么不知道你会医术?你不会是怀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吧?王爷有病在身,岂容你在这里胡闹,出了事你担当的起吗?”李凝芙马上就掉转了众人的视线。

这是前院,四下里有不少的下人,好在这些都是凤谷秋的心腹,这些话也跟本传不出去,但是李凝芙仍然要争回一局,而不能让旁人觉得自己是那样坏心肠的女人。

况且这些话定会传进王爷耳里,她决不能让王爷相信这些话,此时怎么解释都会让人觉得是她在辩解,到不如不辩解,到让人会觉得自己品格高尚。

慕凌雪看着她,“我是不懂医术,关你什么事?王爷都让我给开药,你不服大可以找王爷去?哟,我才想起来,你见不到王爷,啧啧,看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是快回去吧,男人就是这样,女人一怀孕变丑了,男人也就看烦了。”

李凝芙的脸又是一白,从怀孕到现在,她自己都能感受到身子越来越胖了,与以前的体形相比都变形了,想着这阵子王爷一直忙,然后又出门,回来也没有见自己,莫不是真的因为这个?

面上却强挤出一抹笑,“变丑又如何?只要能给王爷生下子嗣,那就是我的福气,好在王爷宠我,这孩子一直顺顺利利的,换成旁人,早就小产了。”

见她含沙射影的说自己,慕凌雪嗤之以鼻,“有此上产是伤心事,可是有些时候却是一件好事,至于这子不子嗣的,眼前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后面。”

这边的争吵声,屋里的凤谷秋一句不落的听到了耳里,就她们那样的大嗓门,只差后院都听到了,若不是在装傻,他岂会任两个人吵到现在。

特别是听到慕凌雪说起以前的那些事时,他也是微微一愣,内心却一直在否认自己爱的凝芙会是那样恶毒的女人。

最后听着凝芙的话他才松了口气,这样污蔑凝芙,凝芙都不与那个可恶的女人计较,足以说明凝芙不是那样的人。

下面的话他是在也不想听下去了,低声唤了龙虎进来,“不管想什么办法?让那个女人闭嘴,在请大夫来给芙王妃摸摸脉,莫气坏了身子。”

龙虎应声退了下去,果然与自己心里猜想的一样,王爷仍旧相信芙王妃是好的,而恶女人永远都是王妃。

第191章:目地

院门口处,慕凌雪说完后就一直安静的站在那,一双平静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李凝芙,在平淡不过的眸子,却让李凝芙被看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当初小产,对慕容凌雪来说确实打击不小,其至这一刻说起这些时,明明知道自己很愤怒,却发觉自己竟然能变的如此平静,心下淡淡一笑,原来有些伤痛并不是随着记忆可以消失的,会一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底,只是那岂不可见的麻木,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是啊,从穿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慢慢的变了,有时会消极的认命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这样的命。

“哼,到底是不是真的高兴觉得是好事,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口是心非这事也是常有的,眼前这般说,背后指不定怎么哭呢。”李凝芙嗤声一笑。

眼神带着讥讽的往慕凌雪的肚子扫去,换成旁人一定会气个半死,慕凌雪却绕有兴趣的回视她,生怕她看不清,还故意扭了扭腰身。

倾城的容颜配上这有着曲线的身子,随意的摆动一下就能引的心乱跳,这样的魅惑,嫉红了李凝芙的眼,在看看自己现在臃肿的身子,脸上甚至还起了黑斑,原本就不如慕凌雪,此时更不可相比了。

只见龙虎已大步走了过来,慕凌雪挑挑眉,龙虎对两人做礼,才禀声道,“慕娘子,芙王妃,此时王爷正在生病,请两位还以主子为重,主子的事不难传到外面,芙王妃又有了身孕,先行回去休息吧,若有个好歹王爷也会担心,属下马上宣太医进来给芙王妃把脉,慕娘子就与京八去开药方吧。”

“哟,龙虎,你安排的到是妥当,到像个当主子的,不是受什么人指使吧?”听着这话,慕凌雪心里有些怀疑。

龙虎苦笑,“属下到希望此时是受人指使,若是这样,相信慕娘子也会高兴吧。”

听他这么一说,慕凌雪到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那边李凝芙却甜甜一笑,“王爷有病在身,还是让太医给王爷看看吧,本妃不碍事。”

不碍事?那就是还是有事了?

这女人的脸皮可还真够厚的了,慕凌雪回头看了她一眼,“女人怀身孕后,脸上起黑斑多不会退下去,看芙王妃一脸的黑斑,不知需不需要民妇给你开点药用用?许就能退下去了。”

李凝芙猜不透慕凌雪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让人传到王耳里的,只是此时此刻她却有些沉不住气了,眼睁睁的看着脸上的黑斑一天天的起来,整个人脸色看起来也死气沉沉的,像极了黄脸婆,后院里的几个女人一定也会在暗下里笑自己,却也不敢抬到明面上来,只等着一直看自己的笑下,下人自己是更不敢说,所以她一直是自欺欺人,可今日慕凌雪直截了当的就说了出来,这样大的侮辱,是她这辈子也没有遇到过的。

心里却又慌乱起来,若真是这般,那以后自己怎么办?孩子,都是这个突然之间到来的孩子,先开始折腾的自己吐的吃不下东西,只剩下半条命,然后又是让自己变成黄脸婆,以前她到是期待着这个孩子,这一刻却觉得这不是老脸赐给自己的礼物,而是自己的克星。

龙虎在一旁看着脸色乍青乍白,浑身颤抖说不出话的芙王妃,马上吩咐一旁的京八,“将芙王妃扶回去休息吧。”

京八原本还想看热闹,不过也知道差不多了,不然事后王爷追究起来也有得受的。

慕凌雪可没有在理会她,得意的扬身而去,自然带路的换成了龙虎,看着已走远的两道身影,京八才出声道,“芙王妃,咱们也回去吧。”

对于龙虎出来插了一脚,李凝芙不但不领情,京八也看出来了,显然还怀恨在心,这样的心性在王府这种深宅大深里只会变的越加狠毒。

李凝芙恨意的抬起头,咬咬唇,转身看向京八,心里恨的要死,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让她这么恨过,她在原地愤力的跳着,只恨肚子里的这块肉能掉下来,到省着自己麻烦了。

京八垂着头立在一旁,换成旁的下人一定会担心的上前来劝慰,他却只静静的站在那,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李凝芙摸着肚子,刚刚突然间的扯疼,汗瞬间就涌出来了,刺痛让她在也不敢乱动了,拖着步子转身往回走,她是不会让慕凌雪在这院子里呆下去的。

前院里面,容氏坐在屋里恨意的拧着帕子,屋里更是一片狼藉,破碎的东西摔了一地,可见先前是发过脾气的。

“李凝芙这人贱人,能进在前院又怎么样?好挺着个大肚子出去,王爷还不是连车都没有下,她还真以为她很受王爷宠爱了不成?王爷是自打娶了她就没有进过后院,不过却也没有进她的房,她还以为这事本妃真不知道不成?还在那里装着受宠的样子,也不嫌弃丢脸。”容氏恨恨的骂着。

这阵子王爷不在,终于从前院打听出一些消息,原来一直以为王爷安置在李凝芙的房里,却说王爷只过去过几次,甚至最后连房都没有进过,原本听到这些该高兴才是,可是想着李凝芙怀有身孕不能行房了,王爷竟然还要为那个女人守着,连后院都不进,想起这些只觉得要发疯。

夜菊在一旁垂着头,主子嘴上这么骂,还不是嫉妒芙王妃,说起来也奇怪,也不知道芙王妃哪里招得王爷青寐了,竟然就宠成了这般。

“我娘家那边还没有送信来吗?”容氏抬起头,信送出去那么久了,娘家竟一点消息也没有,难不成真的不要她这个女儿了吗?,这也是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拿笔墨来,我在写一封信。”

兄长因为自己而失去了消息,母亲和父亲才会这么恨自己,可是如今没有了兄长,父亲和母亲才更需要自己啊,为何他们就不明白,自己嫁了一个好男人呢,一个将来会有大作为的男人呢,父亲不是也一直在帮着王爷打探着边关的消息吗?如此为何就不能原谅自己这个女儿呢。

夜菊也觉得自己主子可怜,为了王爷连家人都伤害了,眼下只剩下五爷一个人可依靠,在府里虽然管着内院,可是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还不是能得到夫君的疼爱,这数月见不到一次夫君,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啊。

很快容氏就写好了一封信,吹干后放进信封里,递给夜菊,“这次不要给门房了,你出一趟府,花钱找人送过去。”

家里一直没有回音,容氏也怀疑过是王爷命人把信扣住了,这样的猜测让她害怕,甚至不想去证明真假,但是眼下情况紧急,只能一试了。

夜菊听话的将封塞进衣袖里,道,“主子,昨儿个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眼花了,竟然看到一身王姨娘沿着墙下走,身上还穿着一身的黑衣。”

那衣服可不是普通人穿的,到像是一些杀手穿的。

“王氏?你定是眼花了,她那个胆子难不成还是穿着黑衣的刺客不成?不过既然你看到了,那一定是院内有了内奸,你怎么不早说?现在马上服侍我穿衣服,我要到王爷那里去一趟。”容氏突然高兴起来。

要是把这个通知了王爷,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夜菊不敢耽误,马上拿过衣服和配饰服侍着主子穿戴好,容氏坐在镜前,打量了一番,甜甜一笑,“王府里出了内奸,想来得要彻查一翻,你别把消息透出去,到要看看那人藏在谁的院子里。”

随后寻思了一下,又道,“把咱们的人都管好了,别在这段日子里给我添麻烦。”

容氏淡淡笑了起来,李凝芙得王爷宠爱又如何?自己能帮助王爷,在王爷的眼里就是特别的,不然为何她进府了,王妃也被休了,王爷仍旧让自己管着内院呢。

另一边,杨侧妃在自己的院子发呆,任静香在一旁怎么劝,神情微愣都没有一点的反应,静香看的主子如今的样子,不由得心疼,表少爷已经心不在主子这了,而且还是主子先不要人家的,如今怎么就又转了进去呢?

前阵子她也听了主子的话到外面打听过,表少爷仍旧在养生堂给人看病,却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有家人,后来打听才知道,家人都没有了。

回来后犹豫了好久,才告诉主子,主子听了之后放声哭了起来,这才明白因为她,杨家放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去,竟然做了灭口的事情。

难怪以前一直终情于自己的人会变的如此,像陌生人一样,杨氏哭过之后,心里也恨起了家里人,更恨起了上面的吕皇后,一定是吕皇后让人做的,不然家人岂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能报复的了皇后,就得靠王爷之手,这样才能挽回惜日情人的心,所以今日才打扮了一番,却不想连王爷的面都没有见到。

第192章:权益

江南烟雨连着下了半个月,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凤谷然烦躁的坐在窗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辛辣的滋味才能剿灭他心底的怒火。

“一群废物,连个短命鬼都弄不了,留你们还有何用?还让人家灭了之后喂了狼,怎么不都死在那里,也省着本王看着闹心。”凤谷然冷漠的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黑衣死士一眼。

“奴才任王爷处罚。”

“念你忠心,这次就绕了你,把那个女人调查出来,本王到要看看老九身边呆着的女人是谁,竟能有将谋之略。”凤谷然一摆手,黑衣死士谢恩退了出去。

凤谷然轻轻一用力,手里的酒杯就被捏碎,而散落在桌子上。

允七上前一步递过帕子,又退回原地。

凤谷然用帕子轻轻的擦着手上的血,“得找些得利的人了,药材被劫走到现在也没有消息,都是一群吃闲饭的,眼下瘟疫还在蔓延,父皇舍得让本王来这,看来是真的打算扶持老九了,吩咐下去,只要得了瘟疫的,都圈在一处,死了的直接将尸体烧了。”

允七跟在主子身边数年,从主子是个皇子时就跟随在身边,近来年主子身边的事情一直不顺利,他也是看在眼里,好在主子性情稳重,并没有因此而慌乱起来。

想着京城里送来的消息,犹豫了一下,才禀道,“爷,刘尚书府出事了,听说半夜进了歹人,但是正好御林军路过,歹人不等跳进刘府就被抓到,全是死士,当场就服毒而亡,刘尚书第二天就跟皇上请了命,皇上为保刘府的二小姐,而派了宫内的侍卫过去保护刘府。”

凤谷然不用多想也猜得到那些人是母后派去的,只是皇后也太过心急了,何不等那刘府的二小姐出府送友时在派人出手,不必弄死,只需破坏了名声,一切就解决了,又不会让父皇起疑心,眼下刘尚书那个贪财的都起疑心了,何况父皇呢。

想着母后又给自己添了麻烦,凤谷然紧着眉头,“宫内的侍卫又如何,本王不想娶的人,她还真以为她进得了睿王府?慕府那边的消息怎么样了?”

“慕侧妃的家人到了王府后,慕府并没有派人来接,如今一直呆在王府里。”

“睿王府可不是避难所,让刘姨娘不管使什么手段,都让将人弄出府,而且还要让人看到后觉得是他们自己要出府的。”以刘氏的手段,定能完成。

这也是这些年来,凤谷然宠着刘氏的原因,不然一个姨娘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还不是因为刘氏是个有能力和手段又聪明的女人,一直很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属下知道了。”

凤谷然眯起眸子,“你说本王娶慕府的姑小姐做正妃会怎么样”

允七惊秫的抬起头来。

凤谷然朗声笑了起来,一摆手,允七才退了出去。

记得那是个有趣的女人,眼下慕容刚撑着兵权,一个庶女嫁给自己跟本不顶用,娶了跟没有娶跟本没有区别,不过也正好能借此拉住与慕府的关系。

至于被退回来的慕凌雪,丞相府都敢上府提亲,自己又有何不敢的?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慕府就会拒绝,看来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让慕府不想嫁也得嫁。

京城里慕府里,慕容刚得知妹妹一路的经过之后心疼不已,若是自己早些寻过去,妹妹眼下也不用呆在闲王府里。

林丞之愧疚的低着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了小雪。”

一回来之后,林丞之连丞相府都没有回,直接来了慕府,在书房里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从后院赶过来的慕容刚。

慕容刚只淡声道,“这事不怪你,到是我还要谢谢你去救小雪。”

林丞之见他真的没有怪自己,松了口气,“嫂夫人的伤还没有好吗?得快一个月了吧?”

想着从得到消息一直追去北方到回到京城,怎么也得二十多天了,得伤的多重啊,这伤还没有好,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关心的问问。

慕容刚听了脸色却是一窘,含糊道,“这阵**中有事,所以一直没有脱开身。”

林丞之点点头,告辞之后才往家里去。

这次能去北方把小雪接回来,还全靠父亲的帮忙,又惹了这么大的祸,怎么也要像父亲说一下,不比从前,从前惹祸时他从来没有想过与父亲说,可是眼下不同了,经历了这么一次,小雪又要为自己不得不进闲王府,他在也不能像个孩子什么都要靠父亲一样了。

他要强大起来,然后保护小雪,而不是在靠小雪保护。

慕容刚送走了林丞之,才回了书房,这近一个月来,明明伤口已经愈合了,却一直接说着头疼,请了太医来都查不出是什么病。

所以找妹妹的事情只能让陈五去做,陈五去了江南却一直没有消息回来,也不知道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慕容刚拳头一紧,听到外面有人叩门,才面色如常的让人进来。

“大爷,奶奶的头又疼上了。”进来的正是宋彩连的贴身丫头枊枝。

慕容刚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找大夫,爷还能天天守着女人过日子不成?”

枊枝吓的身子一抖,慌乱的跪到了地上,“奴婢知错。”

“滚出去。”

枊枝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一路慌乱的往进后院,屋里的宋彩连一听到脚步声,忙躺回到床上,手抚着头轻哼了起来。

眼角扫着慌乱进来的枊枝,往她身后望了一眼,不见那抹身影,心一沉,也不装了,坐了起来,“大爷呢?”

这近一个月来,想能与夫君多呆在一起,即使伤口好了,她也总说着头疼,夫君也就总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不耐烦过,刚刚要不是有人来找夫君,夫君此时还在自己这里呢。

枊枝脸色惨白,“奶奶,大爷发了脾气,说奶奶头疼就找大夫,他又不能总日里围在女人身边。”

听了这话,宋彩连纠着胸口衣襟的手一紧,“来的人是谁?”

“丞相府的大少爷,奴婢去时正好碰到大爷送他。”

宋彩连喃喃自语,神情落寞,“难怪呢,在他的心里,总是妹妹比我这个妻子还重要。”

微咬轻唇,夫君恼了自己,怎么办?不行,不能这样。

宋彩连起身就下床,“走,去前院。”

不多时主仆二人就到了前院,听说大爷在书房里,上前叩门听到有人响进来,才推门走了进去,宋彩连轻步上前,在慕容刚的侧目中跪到地上。

“这阵子都怪妾身身子不妥,劳累了夫君,是妾的错。”宋彩连说完,手也轻轻的抚起额角。

慕容刚心下叹了口气,并没有起身扶她,“身子不舒服就起来吧。”

宋彩连心又是一沉,不敢在装下去,“是,不知道大妹妹可有消息了?要不是妾身,夫君也可以去找大妹妹,将来在面对大妹妹时,妾身情何以堪。”

“行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后院吧。”这话前几天听她说到不觉得什么,眼下知道妹妹受的那些苦后,在听了就觉得心异常的烦躁。

宋彩连咬了咬唇,福了身子退了出去,枊枝看着主子脸色不好,也不敢出声,其实这阵子主子做的确实过份了些,大姑奶奶对主子如至亲,如今出事了,主子竟以装病为由而不让大爷去找,大爷最在乎的就是大姑奶奶,眼下怎么能不生气呢。

回到了屋里,宋彩连红着眼睛,“是不是我做的过份了些?可是我又哪里做错了?我不是就想让他多陪陪我吗?难道这也错了吗?在他的心里真的只有他的妹妹才重要吗?那我又算什么?”

枊枝吓的忙往门外看了一眼,好在没有下人,顺手把门带上,“奶奶可要小点声,传到了大爷耳里,怕是要与大爷心生间隙了。”

“这是我自己的院子,难不成我想说几句话都不成了,谁要传就传去,我还会怕了不成?”宋彩连委屈的哭了起来。

自己这么不被他重视,还不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时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才一起抬不起头来,难道就因为这样而让自己一直觉得欠他一辈子吗?

不,决不能这样,要改变眼前的局视,除非让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而对自己愧疚,这样自己就在也不用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要怎么做才能做到呢?宋彩连想到那天偷听到的话,也忘记哭了,“大姑奶奶院子里的水竹这阵子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