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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应该不是故意的,也不会是装出来的,看着他菜色的脸,想起自己饥饿时的眩晕,李相宜犹豫着走进厨房,盯着缸里那一尾鱼,叹息,终是将它捞了出来。

鱼儿离水很快恢复原状。

刮掉鳞片,开膛剖肚。

李相宜这下算是彻底弄明白了,天上不会掉馅饼,也不可能有一劳永逸的美事发生,上天给了人一双手一双腿,还是得靠着人自己脚踏实地的努力打拼才会有收获的。

这鱼就只能放在水里观赏,只能做观赏鱼,那它的价值相较于村上这些不富裕的人家而言等同于没有,只能等改天有机会赶集的时候到镇上去看一看,有没有大富大贵的人家买得起这种鱼。

先看准市场,她再小心翼翼的使用所剩不多的三叶草,不然一下子用光,以后的啥也没有了。

可惜啊,看着锅里沽沽冒泡的鱼汤,虽然闻起来很香,可鱼只那么一丁点儿肉,对饿了几天的秀才来说,不知道能不能起到裹腹的作用,多加点汤进去吧。

李相宜又勺了一瓢水加进去,香味被冲淡了些,加了把柴火,鱼汤很快就煮沸了。

可惜这个家里穷得连盐也没有,若是有盐的话,加点进去味道会更鲜美一些,还有醋,如果有醋也可以去一些腥味。

鱼汤(上)

等鱼汤煮好后,李相宜尝了一小口,不由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又尝了一口,的的确确是五味俱全,没有一丁点儿的腥味。

李相宜赶紧盛了一碗,端进房内给潘玉喂下去。

也许是人的本能,汤汁一入了潘玉的口。潘玉昏迷中下意识的吞咽,一口接着一口,带着近乎贪婪的睡相喝了,喝光了以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李相宜将他嘴角的汤汁擦干,去厨房里把碗给洗了,剩下的鱼汤她用碗盛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厨房的角落。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鱼拿出水后开膛剖肚了只剩一丁点,煮出来的汤简直就是打底的美味,这汤锅里面估计不管加什么菜进去一定会非常的入味,这简直就是一种调味鱼。

鱼肯定是因为吃了那红果子后才变得五味俱全,如果是这样,先前的失望就又重新变成希望。

在镇上摆个小汤锅铺子,把一些青菜之类的东西扔进去煮,就好像她以前常吃的麻辣烫,不过她这个没有那么辣,就叫做鲜味烫,只要吃的人多,大家都喜欢,这鲜味烫的生意一定会非常的好。

李相宜兴奋的盯着碗里盛放的大碗鱼汤,仿佛看到了大堆的银子在她面前闪闪发光。

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再去抓一条鱼来做观赏鱼卖,后来想了一下,这种在水里和在空气里鱼儿的变化太过奇幻,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到时候说不定还把她当成会妖法的妖女,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尽给自己找麻烦了。

鱼儿体积会变来变去,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合乎常理,更何况这偏僻山村里的村民,还有镇上的人,估计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到时候搞不好还要一把火烧了她呢。还是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京城里来人了,大家能接受这个东西的时候再拿出去献宝。

打定主意以后,李相宜还是坚定了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念头,决定靠着这一锅鱼汤去镇上发家致富,不过如今她连去镇上怎么走都不知道,还得问过潘玉。

真想立刻马上就去摆个摊子试一下人们对这种鱼汤的认可程度,可惜秀才还在昏迷着,一切要等他醒了以后才可以实施。

李相宜收拾好院子里的柴火,走出屋。

趁着秀才还在昏睡,她得去林子里找些野菜回来,这山沟沟里不比平地农田,种不了什么可口的蔬菜,村里人种菜大多是在山涧,听秀才说以前她们家里就没人种菜,完全是靠两个女人刺绣为生,现在去哪儿找些青菜回来呢。

李相宜不敢走得太远,怕走太远了会迷路,也不敢再去刚才去过的小溪边,一是因为那里太远,二是因为不想被其它人看到她总是往小溪边跑,不然时间久了她的这个秘密就会被人发现,不知道那三叶草揪下来以后会不会有用,不过目前她还不想冒着个险,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去摘些回来在家里做实验,不然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了。

李相宜顺着丛林走着,可能是四五天前刚下过雨,山林里还有着些微的湿气,李相宜走在泥泞的山路上,小心翼翼,脚下不时有松动的山石滚落,尽量让身子倾向有依靠的地方,依着树干会让人安全很多,奈何有一颗树估计是被雷给劈断了,还维持着原样,李相宜一靠上去,树杆立刻轰然一声倒下了,李相宜顺着倒下的树杆一起往下滚落。

身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像是被有刺的植物给扎到,不知道滚了多久,背上一片疼痛,李相宜挣扎着起身摸向后背,手上湿嗒嗒的有血迹。

被扎到了。

鱼汤(下)

皱了皱眉,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她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背上的刺现在是拨不出来了,她得想办法爬上山去找到回家的路。怪不得秀才不让她半夜于上山,原来爬山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这种远古时代没有经过开采和山林工人维护的原生态森林,到处都是危险。

李相宜坐起身,试着往上爬,可是爬了很久,草一揪便断,松石一踩便松。

“真是可恶。”气极败坏的在原地打了个圈,尝试寻找其它的出路。李相宜扒开四周的野草丛,这才发现身处的地方竟是一方平地,而且这方平地似乎还平整得很有规律,不过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尽管平整四方却野草丛生,李相宜扒开草丛小心翼翼往外走,再也不敢大意,没料想脚下一滑似踩到了溜溜的东西。

李相宜仰面扑倒在草丛里,真准备骂娘。鼻间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清新的,淡淡的,带着些许的甜,她惊喜的扒开草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蘑菇。当草丛下一丛丛可爱的蘑菇冒着头,柔嫩嫩水灵灵的展现在李相宜面前时,她只觉得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飞快的撕下一片放下嘴里,也顾不上是不是有毒,满脑子里想着的就是鲜鱼炖蘑菇汤。

一股熟悉的味道。

李相宜泪水一下子流出了眼眶,太好了,她不会饿死了。

李相宜以前对食物从来没有特别的概念也没有亲切感,可是自从三天前重生在这个鬼地方后她什么也不想,每天只想着弄些什么东西把肚子给填饱,以前学历史的时候说是人饿了的时候没有东西吃就把同类给吃掉,李相宜想,再过几天,她要是真饿得慌,说不定真会把那个傻秀才给煮着吃了,因为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难受,也会让人变得很焦躁不安。

现在一切都解决了。

李相宜飞快的起身扒拉开整块草丛,全部都是蘑菇,像是以前有人种下来的,过了些年头,没有人打理,所以一块一块的,有些是成年的,有些是今春刚长出来的,李相宜小心翼翼的把这些蘑菇连土壤一起用撕下来的裙角包了起来,她要种蘑菇,带回去好好的培育,没有那么高的情操带领全村人致富奔小康,她只是不想饿死,只想天天都能吃得饱饱的。

只要有了这些蘑菇,她再培育一些出来,每天都有得摘,她就不怕饿死了。

李相宜将磨菇包好以后过了好久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她还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呢,有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一下子又泄了气,抱着怀里的食物找出路,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出。

从晌午一直到傍晚,眼看着天又要黑了,李相宜气馁了,难道她就真的只有喂老虎的命,上次迷路了好命的没遇到野兽,并不代表每一次都这样好运,隐约有野兽的嘶吼声从远远的地方传来,李相宜一个寒颤,只觉得寒冷无比,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

她有些迷糊,只觉得头晕得厉害。

努力的支撑着不让眼睛闭上,隐约听到秀才的声音:“娘子,你在哪里?”

幻觉吧,那个傻秀才还昏在床上呢,百无一用是书生,如果不是他无能,她怎么会死在这里。这山沟沟的旮拉角落,就算是发霉了腐烂了都不会有人发现,或许不用等到发霉腐烂野兽就把她给啃干净了,到时候只剩下一副骨头,谁知道谁是谁。

李相宜这样想着,却还是抱紧了怀里的蘑菇,不管怎样,若这次她大难不死,一定不会再挨饿,饿晕了,真的有些晕了,算上今天一天,来这里已经四天,谁受得了饿这么久。

“娘子。”真实的触感从脸上传来,嘀嗒嘀嗒的是什么东西又咸又腥。

李相宜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却无力,隐隐约约只听得耳边嘈杂一片,意识渐渐模糊…

雨夜(上)

香浓的味道传入她鼻中时,天色已经一片大黑,伸手不见五指。

似乎天有阴云,所以月光被遮去了光辉。

李相宜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廊和秀才闪闪发亮的眸光,带着哭腔:“娘子,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活,我什么都不会。”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李相宜睁开眼睛,浑身无力,气喘道:“除了…这几句,你还会不会…会不会说些别的…若我真的死了,你就找根绳子上吊得了。”

“娘子,我已经准备好了,若你醒不来,潘玉绝不一个人独活,也跟着去了。”顺着他带着泪的坚定目光看去,横梁上还真的隐约可见一条绳子晃来晃去,李相宜一个激愣,彻底的清醒过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坐起身子:“你是真想气死我。”

说完后鼻子用力的嗅了嗅:“什么味道,好香啊。”

“是你带回来的那些小野菜,我把它们煮了,那些菜真难洗,费了好几桶水,娘子,我知道你一定饿了,我把它们扔进了早上剩下的鱼汤里面,我盛一碗来给你。”

潘玉说着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端了汤进来。

李相宜定睛一看差点没有从床上跳起来,这个潘玉实在是太败家了,她采了那么多的蘑菇回来是为了留着实验用的,他竟然一下子全把它给煮了,而且还盛在一个大盆里。

盆子冒着腾腾的热气,潘玉用大勺子勺起一勺:“娘子,快吃吧,这些全是你的。”

“你全煮了。”李相宜咬牙切齿。

“我看你又饿晕了,所以想让你吃个饱。”黑暗中看不出他脸红没红,听声音有些害羞。

“你想气死我。”李相宜忍无可忍差点没把盆子给掀翻了,可是一想到打翻了眼前这一顿就没了,接过他手中的勺子,恨恨的吃起来。

这个男人,把她当猪喂呢,用盆子来装汤菜,不过,味道真的好鲜美,五味俱全的鱼汤加着鲜嫩的蘑菇。

李相定吃着吃着,盆子就渐渐的见了底了。

肚子发出饱了的信号时,李相宜才停住勺子,看向潘玉:“你不会又没有吃吧。”

“这一次我学聪明了,为了不让娘子你为我担心,我留了一碗。”说完从床头角落里端出个碗来,约摸有巴掌大,站在李相宜面前,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听着呼拉呼拉的声音,似乎也饿得够慌,李相宜心里面些涩,还没来得及让涩变成酸,秀才举起空碗对着地面倒了倒:“娘子你看,汤水全吃光了,一点也没浪费。”

黑夜里他的眼睛像星星一点闪亮。

李相宜的泪突然无声无息的滑落了下来:“反正已经没多少了,盆子里的那些你也吃了吧。”

“那个…留给你早饭吃吧。”傻秀才还想着下一顿。

“明天我自有办法。”李相宜吼了一句。

“噢,那…”潘玉犹豫了下:“那我吃了。”

“吃!”李相宜狠狠道:“不吃光看我怎么收拾你,敢浪费一丁点儿我就拎掉你的耳朵。”

片刻后,屋子里再没有半点其它的声音,只有秀才呼啦呼啦喝汤吃菜的声响。

雨夜(下)

李相宜懒得去理他,隐约中感觉到他将吃完的盆子和碗拿去了厨房,回来后悉悉数数的摸索到了床的另一边,似乎是和衣睡着了,不一会屋子里就响起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可能是吃得太饱,李相宜睡不着。

李相宜翻来覆去,看着一丝星兴也无的夜空,定是被乌云遮住了吧,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隐约看到一道闪电,接着脸上似乎有湿嗒嗒的东西打落。

痒痒的,细细麻麻的,李相宜轰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伸手去接。

下雨了!

春雨贵如油,润物细无声。

果真是润物细无声,说下就下了,隐约伴随着雨点的还有远处轰隆隆的春雷。

李相宜推了推身边的秀才:“喂,下雨了,怎么办啊?”

雨水越来越细密,打湿了她的头发。

床单上也有了细细点点的水渍。

潘玉翻了个身,继续睡。

李相宜猛的一下子将他踢了下去:“还睡个死人头啊,下雨了,有什么东西遮雨的赶紧拿出来。”

潘玉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不解的看着李相宜,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下雨了,我问你怎么办,屋里在漏雨。”李相宜将床上的被单和烂得不能再烂的棉絮给卷起来放到没有漏缝的地方。

“咱们只能到床底下去睡了。”潘玉的回答彻底雷到李相宜。

“睡床底?”她没听错吧。

“对啊,以前下大雨的时候都是睡床底的,用木板搭个草榻子起来,再把这些铺盖放上去,睡着可舒服了。”

“舒服你个头。”李相宜彻底无语。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用力的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冲出屋去。

潘玉在身后紧追了来:“娘子,你去哪?外面天黑路滑,别去借油布了,咱村里只有王婶家有,她们现大概已睡下了,而且她家的屋子也漏缝,自己也要用。”

“谁告诉你我要借油布。”李相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潘玉:“我要上山,找个山洞躲一下,你带着铁片和硝石跟我一起来。”

“这么晚了?去睡山洞。”潘玉质疑。

“山洞也比这个茅草屋强。”李相宜毫不客气道。

“好吧。”潘玉的声音有些勉强。

他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娘子从山上摔下来后就变得如此大胆,和以前的那个胆小懦弱的女子判若两人,会不会像村里人所说的那样,在深山老林里晕迷了半宿躺了大半夜,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

不会的。

潘玉用力摇了摇头,他的娘子如此温柔可爱善解人意,还懂得持家之道,定不会是恶鬼作怪。

李相宜一个冷颤。

感觉后背有道视线紧盯不放。

回过头去。

潘玉正紧跟在她身后一脸紧张兮兮观望四周。

百无一用是书生。

李相宜再次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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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到这里,没点击,没收藏,没评论,哎,难道丫头这文注定写给自己看,呵呵,不管了,只要有一个人喜欢,我都会努力的写下去,呵呵,给它一个完美的结局。杨家丫头,自我鼓励,加油!

避雨(上)

李相宜就这样带着潘玉上了山。

如果她记得没错,离家不远有个大约四十平米的山洞,里面好像还有草堆和一些干柴,似乎很久以前有人在那里住过。

天虽然黑,但是凭着人的一种记忆本能,李相宜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山洞。

闪身进ru洞里,外面的风雨顿时全部被隔断在山洞外。

拿起铁片和硝石,重重的敲击了下,飞溅的火花落到干枯的草堆上,轰的一下子燃起了火堆。

红色的火光温柔而明媚的照耀整个山洞,潘玉跟在李相宜身后看着她做这一切,唇边露出真心的赞叹:“娘子,你真能干,能找到这样一个躲雨的地方,以后只要下雨咱们就到这里来,那样就可以节省修茸茅屋的钱了。”

“闭嘴。”李相宜没好气道:“啊啾。”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衫,灰色的粗布衫,已湿了大半。

将身子依在火堆边,找到些微的温暖。

潘玉也紧跟了过来,凑在一起烤火。

李相宜瞪了他一眼。

他立马挪到了火堆另一边:“娘子,这里虽然好却也难防野兽,不如你先睡,我来替你看火。”

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重重的呵欠。

李相宜没好气道:“算了,看你的样子,由你来看火,只怕到时候这山洞也得烧掉,你先睡吧,睡两个时辰以后换我。”

“这怎么行?”潘玉又是一个呵欠。

“让你睡你就睡,哪里这么多废话,罗哩罗嗦。”

火光越来越明亮,李相宜身上的衣服干了,舒适与倦意一起袭来。

看向火堆另一边的潘玉,早已经蜷成一团睡着。

火光的掩映下他的眉眼在这种红艳里显得格外好看,少了几分傻气,多了几分柔媚,容颜俊美像个女人般,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似很满足。

看他睡得这样沉,估摸不到天亮是不会醒的,还说什么和她轮流。

这男人这辈子是指望不上。

为防睡着,李相宜将身子挪到了离火堆稍远一些的地方,让些微的雨淋在身上,令头脑清醒一些不至于撑不住困倦入眠。

风雨一侵袭一个寒颤,人清醒不少,双手抱膝将头搁在膝盖上,李相宜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发呆。

此时此刻,山林里的野兽嘶吼声似乎不那么可怕了,突然间,她有些想念在那个世界的亲人,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不知道她出事以后他们是怎样的心情,是否像她现在这样,犹如身在梦境里,却很清楚明白,这一切不是梦。

如果有个人可以站在她的身旁和她一起,她也不会这么累。

回过头去,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潘玉,这个男人,注定不是她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