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告诉她不行么?”殷胄风问道。

“当然不行。”殷骏鹏苦笑了一下,“我们需要她在京城的配合,否则就算倾我们所有的兵力,仍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殷胄风皱着眉头一一分析着:“说得也是。南疆土人只能做突袭之用,最多能够牵制南方兵团的人马;牧族的卓格野心太大,不能太过依赖他的力量,否则不啻于引狼入室;西方的李荃就算迫于外姓王的压力答应出兵,想必也不会太出力,而且他还未能完全掌握西方兵团,到时候不要给我们添麻烦就不错了。这么说起来…这唐水笙眼下的势力和地位,竟是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了!”一一细数,越数越心惊。他恨恨地一拍大腿,“想不到事到如今,我们竟然要仰仗她的鼻息来行动!”

殷骏鹏苦笑着,说:“尽管如此,我仍然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她。如今我们已经一只脚迈进了胜利的大门,但如果没有她,说不定如今我们仍在大门外徘徊。”

殷胄风看了他一眼,叹道:“你呀…真不知道她给你下了什么药!”

殷骏鹏苦涩一笑,然而那笑容中又分明带着几分幸福和满足。

“但这次她既然已经在西方兵团的事情上与我们不合,会不会阻止我们的行动?”殷胄风见说不动他,干脆也懒得纠缠了,转而说起另一件忧心的事情。

殷骏鹏摇了摇头。道:“我想不会。她就算有别的想法,却还是忠于我们地计划的,否则今天我们不能好好地坐在这里说话。而且…”

“而且?”

“二叔。你别忘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很有野心,而她地野心不会让她放弃这次机会!”殷骏鹏笃定地说。

殷胄风看了看他,不再说话。

李荃受到了来自外姓王们的压力,要他配合殷骏鹏,提前起事。

李荃和洪英大为不满和紧张。洪英亲自潜入京城,设法联系上水笙,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些支持。

水笙接见了打扮成内侍地洪英,一见面就严厉说道:“洪先生,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就这么潜入京城,万一被人发现我们可全都完了!”

洪英不卑不亢地说道:“娘娘恕罪,草民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要知道我家公子的事业刚刚有点起色,便受到外来压力,要去打一场明显对我们毫无益处的仗。如今除了娘娘,我们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阻止?”水笙诡秘一笑,“我为什么要阻止?”

洪英心头一紧。声音顿时也有些僵硬了:“草民以为,娘娘既然出手帮了我家公子。就不该看着他往绝路上走才对。”

“谁让他走绝路了?”水笙抿嘴笑道。“洪先生,为什么你们会认为这件事对你们有害无益呢?”洪英愣了一下:“娘娘地意思是…”

水笙叹息着摇了摇头。毕竟是不习惯带兵的人哪,思维仍然不够变通:“洪先生,我且问你,你认为如果在一般的情况下,要想掌握整个西方兵团需要多长时间?”

洪英皱起了眉头,说:“据草民和公子的测算,大致需要三至五年吧!”

水笙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再问先生,这三至五年里,你们的敌人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洪英顿时语塞。

水笙笑道:“其实有更快的方法可以达到这个目标,只是洪先生和你家公子一时没有想到而已。你且再想想,为何当日仍是皇子的当今皇上那么热衷于战争呢?”

洪英低头沉思着,猛然间,若有所悟,抬起头来看着她。水笙赞许地点点头,说:“看来,洪先生是悟到了。其实,战争是最可以锻炼人,也最可以快速实现野心的一种方法。只要是战争就难免死人,而如果那些反对自己的人都死了,我们又可以怎么做呢?”

洪英心头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锤,疑虑盖过了心动:“可是…这种方法未免太冒险了!”

水笙撇了撇嘴,说:“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不舍得冒险,又怎么会有回报?如果连这种险都不敢冒、这种事情都无法做到,那恕我直言,你们再奋斗十年也未必能有所成就。”

洪英不由得有些动摇了。

水笙看了看他,再在他地身上放上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骆驼的脊背:“难道洪先生忘了,当今皇上是怎么取得皇位的吗?”洪英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咬紧了牙关。

潞州,宁襄王府里,傅天鑫正在跟其父商量着计划的细节。

“父亲,为何你要答应姓阴地要求?”傅天鑫问道。

“怎么,你不同意?”宁襄王细长地眼睛里,闪动着外人无法懂得的光芒。

“倒不是不同意,只是觉得姓阴地那人野心太大,以后怕是不好控制。”傅天鑫笑道。

“确实,他的野心很大,而且人也很本事,否则不会被皇后看重。”宁襄王平静地说,“但是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控制他,而是要借他和李荃的手来打破李家的统治,只有天下大乱起来,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所以父亲才提出条件,要让我们在事成之后成为真正的自治领吗?”傅天鑫仍是笑眯眯的样子,眼中却露出难以遏制的野心。

“这只不过是我们的第一步。”宁襄王平静的话语声中也忍不住出现了一丝波纹,“先名正言顺地称为自治领,然后再谋求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这个江山是我们的先祖合力打下来的,本就应该平分才是,让他们李家的人坐了那么多年龙椅,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傅天鑫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们是时候该拿回我们应有的东西了!”城收到了来自南方的加急战报,南疆土人再次谋反,烽火重燃。而且此次土人组织有序、武器精良,与以前的历次谋反大相径庭,凭借着高超的技巧和对地形地貌的熟悉,简直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南疆驻防军和南方兵团陷入危机中,战线告急!

虽然有些棘手,但早已习惯了战争的李他们并未感到太大的压力。蛮夷们的出尔反尔并不是第一次了,对于朝廷来说,这只不过代表着又一次民族局部战争爆发,没有什么稀奇。

就在整个朝廷忙于解救南疆的时候,没有人意识到,这其实是一次足以动摇整个升龙王朝统治的风暴的开始!

jessiehb 20081028 16:39

上部·第四卷 风舞九天 第一百六十五章 爱与愧

李快步走进栖凤宫,往躺椅上一靠,随即闭上眼睛,显得疲累不已。

水笙轻轻走到他身边,坐下,抬手,抚摸过他的眉、眼、鼻、唇…

李忽地伸手,抓住她的,微微睁眼笑道:“别闹,让朕好好休息一下!”

水笙抿嘴笑开了,轻声问:“皇上最近好像很累?”

“是啊…”李又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原以为这次南疆的叛乱跟以前一样,谁知却是完全的不同了!似乎还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着,很是令人担忧。”

有人指使么?

水笙当然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却一点也不能说出来,只好笑着安慰道:“皇上也不用太过忧心。我朝国运昌隆、万民归心,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垮的!”

说完却在心里苦笑了,这番话,连自己都不信,还能说服谁?

果然李长叹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说:“朕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这次怕是会有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吧?所以,朕想…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水笙愣住了。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李看着她,笑了,“朕从以前开始就是个带兵的人,如今来个御驾亲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水笙却完全笑不出来:“皇上御驾亲征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吗?”

李摇了摇头说:“还没。不过已经跟方凡他们商议过了,兵部认为可行。”

“皇上,你乃一国之君,不该轻易以身犯险。御驾亲征之事,还请三思啊!”水笙忧心忡忡劝阻道。

李坐起身子,将她抱住。说:“朕知道你担心朕,但不这样朕心中的忧虑始终无法解除。而且如果此次南疆叛乱的背后。真的隐藏着更大地秘密,如果朕不在场,怕是底下人无法应付啊!”

水笙紧紧抱住他,实在难以描述此刻心头的感受。

如果他真的去了战场,怕是今生今世。再难相见了吧?这辈子最亏欠地,就是他了!她生命中的男人,来来去去,相伴最久地是他,给予自己最多关爱的也是他,然而自己为他所做的,却是最少的,此刻更加要连同别人来取他的江山、他地性命!

人非草木,更何况夫妻同心。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仅仅是一个丈夫那么简单!曾经以为自己并不爱他,自己所爱的人。可能是殷骏鹏、可能是李荃,却绝对不可能是他!然而这样的笃定现在再也说不出来。想要即将与他生离死别。她的心头就像被刀割一样,不住地问自己。这件事情继续做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

可是她已经无法停手。在她付出了那么多以后,在她已经做下了那么多安排以后,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这辈子欠他的,只有下辈子才能还了!

若有来生,她愿用自己的所有来补偿他,若有来生的话…

珠泪滴落,她压抑不住低声地啜泣着。李不明所以,看着她,又爱又怜。

“你看你,哭什么哭呢?朕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难道你还担心朕的能力不成?放心吧,没事地!”

水笙摇着头,满腹的心事无法诉诸言语,只有蓦地献上红唇,用那热烈的吻宣泄着心中复杂难明地情感!

李微感错愕,却将其理解为她对他的安危地担心,一时之间,满心感慨,热切地回应着,一把抱起她,向着内室走去。

就在李紧锣密鼓筹划御驾亲征之时,更大地风暴来临了!

西疆传来八百里加急军情,在那里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自称是昭阳帝亲立的太子李荃,不仅揭穿了李弑父夺宫地罪恶,还公然发表征讨檄文,令天下正义之师揭竿而起,剪除叛逆、维护正统!紧接着,西方兵团集体叛变,站到了这名男子身边,西疆在一夜之间尽落其手!

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朝廷中每一个人,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南疆土人们突然发表了宣战书,宣誓听从李荃的号召,匡扶正主、为国锄奸,誓要将李从皇帝的位子上拉下来!

有了这个先例,随后,外姓王们也纷纷站出来,表示对李恶行的愤慨和他掩盖真相的不满,决意附和太子李荃,夺回他应有的东西。

一时之间,京城变得四面楚歌起来,虽然东方和北方尚未见乱象,但就算这两方的兵力加起来,也比不过李荃、南疆土人和外姓王的联合,顿时,战争的密云在京城上空迅速集聚起来,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开始携家带眷逃亡。

李对这一切简直又惊又怒。

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事态发展得如此快速,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而他弑父夺权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天下人几乎都知道,只是无人敢大声说出来而已。如今出来这个“李荃”,以大义的名份与他作对,将遮挡这件事的窗纱完全撕破,让他的一切暴露在阳光下,那种千夫所指的感觉是最令他感到不适的!

他有什么错?皇位更迭,你死我活,这便是皇家的宿命!便是这位“李荃”,嘴上说得冠冕堂皇,目的不也是为了这个江山、这个皇位而来的吗?

他紧急召集大臣们会商目前形势的应对之道,方凡首先提出了一个可能:“皇上,废太子自从那场大火之后,便去向不明,是否仍在人间尚未可知,如今在西疆的那个人是否就是真的废太子?还是被人捧出来的冒名顶替者?臣以为,有必要彻查。”

这个问题李也曾经想过,但大火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一切都有可能。再加上在那场大火之前,宁襄王世子协同翩翩公主刚刚出城,当初并不觉有异,如今想起来,时间上也未免太凑巧了!

不经意间,那晚前后水笙的异样表现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的心不由一沉,对方凡说道:“传朕的旨意,立刻彻查那人的底细!”

“是。”方凡接下了任务,神色却丝毫未因建议被采纳而有半点愉悦。

不管那人是不是真的李荃,如今叛逆之势已成,全面内战已经势不可挡,被压制住的朝廷是否还有还击之力?

jessiehb 20081028 16:40

上部·第四卷 风舞九天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明悟

一个月后,方凡阴沉着脸走进了勤政殿。

“臣参见陛下。”

“查得怎么样了?”李没有丝毫寒暄的心思,开门见山地问道。

方凡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启禀陛下,据查,在西疆的…确实是废太子李荃。”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李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愣在当场。“皇上…如今,该怎么办才好?”方凡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李荃,逆我者亡,这次他一定要死!”李恶狠狠地,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是自然…”方凡担心的并不是此事,“皇上,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可以三线作战了啊!南疆、西疆和外姓王,必须要有重点才行。李站了起来,在殿中来回走着:“重点当然是在西疆。只要李荃不在了,则所有的叛逆借口都不再存在,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对我构成威胁。”

“那,派谁去好呢?还有,西方兵团战力不弱,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方凡道。

李想了想,说:“从北疆调兵过去!”

方凡吃了一惊,忙道:“可是如此一来,北疆岂不是无人防守?”

李咬了咬牙,说道:“北疆牧族已经臣服,而且他们的公主还在我们手中,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才对!”

方凡想起了正住在侯府的塔娜,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看见一个御林军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叫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方凡赶在李发火之前先截住了那名御林军。

那人仓皇跪下。颤声说道:“皇…皇上,北疆八百里加急,北方兵团…北方兵团反了!”

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上。好在被方凡一手扶住了。

他深吸了两口气,艰难的说:“你…你说什么?”

“是…”那军士的眼中露出掩不住地绝望,颤抖着又重复了一遍,“北疆…阴骏鹏反了…军报上说,他响应西方废太子的檄文。已经…已经起兵造反了!”

李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脑子里似乎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呆呆地靠着方凡地搀扶站着,一动不动。皇…皇上,振作啊…”方凡老泪纵横,虽然明知大势已去,却仍然牢牢地扶住李。

李一言不发,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他狂笑着,一边笑一边叫。

“明白?皇上你明白什么了?”方凡莫名所以,担心地看着他。

莫不是受刺激太大。有些不正常了吧?

李却并不回答,突然猛地甩开他。大踏步向着后宫走去。

“皇上。皇上!”方凡喊不住他,却又不敢私进后宫。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干着急。

李充耳不闻,红着眼睛,仿佛一头野兽、又仿佛一个恶魔般,凶神恶煞,一路直冲向栖凤宫。

宫人们不明所以,被他地样子吓得跪伏在地,瑟缩不敢言语。

水笙早已接到眼线的禀报,说皇帝争怒气冲冲向这边走来,顿时心中有些明悟,很奇妙的,忽然感觉轻松了下来。

她看着李冲进来。

“皇上。”她站起身,迎上前去,神态平和。

李在她身前倏地停住,血红的眼睛狠狠地凝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人、她地心。

“是你…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是么?”他的声音,冷静得出奇,跟他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照,反而更加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是的。”水笙简洁而爽快地承认,也不问他问的什么,因为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

那血红的眼睛里,悲伤、愤怒和痛苦是那么深刻,无论面对如何凶暴都有勇气对视的水笙,此刻却有些瑟缩了。

“因为这本就是我进宫的使命。”

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清澈地眼神中渲染着愧疚,心中刀剜般的痛楚令她的眼泪不住下落。

李注视着她,眼中渐渐疯狂,他猛地伸出手,掐住了她地脖子。

水笙一动不动,任由他夺去自己的呼吸。这…也好。

她亏欠他许多,就这样还给他…也好!

她闭上眼睛,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忽然,颈上地力道一松,她一时无力站稳,跌坐在地上。大量新鲜空气涌进她地口鼻,一下子无法承受,大声呛咳起来。

李呆呆地看着她,眼神似笑又似哭,狂暴中深藏着脆弱。

“来…来人。”他轻轻地说着,然后仿佛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力气,大声叫道,“将皇后看管起来!没有朕地命令,任何人不准放她走!”

“是!”殿前的御林军大声应道,然后走进来站在水笙旁边,看管着她。

水笙抬起眼,方才因为缺氧而模糊的视线仍未完全恢复,只看见李孤单的背影跌跌撞撞向门口走去,那么的…悲伤。

她喉咙一甜,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李将水笙软禁在栖凤宫中,却并未告诉任何人是为的什么。然而明眼人却都知道,皇后怕是有麻烦了!

不仅如此,李还将国丈花永志一家人悉数逮捕,问也不问就当场斩杀,这样的举动更加给已经惶惑不堪的京城人心又添上了一把柴,火烧得更旺了!京城里到处传说李疯了,京城外尽管忠于李的军队拼命抵抗,仍然挡不住土人、西方兵团、外姓王私兵和精锐北方兵团的节节进攻,步步败退,很快,如摧枯拉朽一般,造反的人马便逼近了京城。

到这个份上,人人都知道,李的统治完了!京城里出现大量的逃命流,李也不派人阻止,任由惊慌失措的人们从四方城门汹涌而出。

京城的守卫几乎没有了战意,看似殷骏鹏他们已经胜券在握,然而在他和李荃脸上,却丝毫看不出胜利的喜悦来。请假:

jessiehb 20081028 16:40

上部·第四卷 风舞九天 第一百六十七章 随风而逝(上)

六月中,殷骏鹏率领北方兵团和南疆土人组成的联合军,傅天鑫率领着外姓王的私家联军,名义上以李荃为主导,配合他直属的西方兵团,将京城团团围困。

三人也因此而得以相见,聚集在一起,为攻下京城后的势力分配预作打算。

然而这次会面,殷骏鹏和李荃两人却都有些心神不属,傅天鑫见了,不由有些奇怪。

“怎么了?阴将军,太子殿下,我们已经胜利在望,两位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

殷骏鹏和李荃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哪里,没什么事。”

然而那笑容中却始终有些勉强。

殷骏鹏实在很担心水笙的情形。自从自己起兵以后,便听说水笙被抓起来了,而此后花永志一家被杀,他与殷家在京城的组织也就失去了正常的联系。尤其近一个月来,李为了对京城实施有效管治,将所有除亲信军队以外的人全部赶出城去,更是令他断了京城的一切信息。这些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度日如年,虽然自己的军队势如破竹,却仍然无法消除他心中的焦虑一丝一毫。

水笙究竟怎么样了?眼看着京城近在咫尺,却无法冲进去确定她的安危,他快要被自己内心的担忧和焦急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