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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弄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来气她!就算他不想结婚,也不能这样羞辱她!白芬芳转过身子,林姝拉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孩子气。”

万今看着气急败坏的白芬芳,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但他从来不善于道歉,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白芬芳软了下来。

谁叫我这么爱你,所以容忍你所有的荒唐。

第十四章

安心看着那些美丽的婚纱,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衣服,这些衣服分明是裁下天边的云霞做成的。有梦一般的轻盈和不真实。她瞪大眼睛,“结婚都要穿这些衣裳吗?”

万今看着她,她真的没见过婚纱吗,可怜的孩子。

白芬芳一款一款地,不厌其烦地穿着,林姝在一边作参谋。

“万今,你看这款怎么样!”白芬芳兴奋地说,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没有哪个女孩能在琳琅满目的婚纱阵中还记得不快的事情。

这是一款宫廷式婚纱,上身全是精致的蕾丝,胸前镶了一排细碎的钻石,裙摆非常大,裙边有精美的刺绣,裙子外面还罩着一层透明的雪纺,裁剪得很好的腰身处,有一串串雪纺做的玫瑰,高贵而复古。

可是穿在白芬芳身上并不合适。白芬芳没有公主气质来衬这款婚纱。

万今沉吟了一下,说,“芬芳,这款设计太繁复了,我们找一款简单而漂亮的。”

白芬芳自以为这一款最合适,给人奢华的感觉,被万今否定了,不免有些扫兴,不过她很快又提起了兴致,试婚纱真的是太过瘾了。

安心拉拉万今的袖子,“我也想试试,可以吗?”

她指着一款纯白的婚纱,很简单的设计,轻纱挽至袴部,挽出几道褶皱,下面是雪纺一层一层地荡漾开来,一直拖到地上,质地很轻,如烟似雾,如梦似幻。

她的眼光不错,万今一进来就看上了这一款,不过,他知道今天白芬芳不把店里所有的婚纱试遍是不会作出决定来的,所以由着她一款款地试去。

万今不忍心拒绝安心的请求,奇怪,才认识这个女孩两个小时,他已经不忍心了好几次了,这是以前所没有过的,他以对女孩子这种漂亮的小动物残忍而出名,撒娇,扮天真,充淑女这些手段在他面前统统没用,难道世间真的存在缘份。他叫来一个店员,指指那款婚纱,“拿下来让这位小姐试试。”

婚纱(5)

安心从试衣间走出来。

万今的心脏有两秒钟的停止。

白芬芳回过头,脸色苍白了两秒钟。

林姝回过头,惊诧了两秒钟。

就连婚纱店的店员,看了无数穿婚纱的准新娘,也惊艳两秒钟,嘴巴微微张开。

实在是无法形容安心穿上婚纱的模样,她简直比婚纱还轻盈,她不是走过来,而是由婚纱轻轻托着飘过来,不是因为婚纱,让她如梦幻般美丽,而是因为她,让婚纱如梦幻般美丽。

相比之下,白芬芳穿着婚纱的样子,俗气极了。

白芬芳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俗气,她飞快地剥下婚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剩下文胸内裤,然后飞快地套上自己的衣服。拉着林姝,“走!”

准新娘走了。

白芬芳一边疾走,一边掉下泪。她知道自己此举很愚蠢,很愚蠢,可是她的血已经冲上大脑,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心口堵得发疼,她知道自己这样子,只会失去万今,她费尽了一切心机从众多有美貌有身份的女人中抢到的万今。

万今只是看了一眼白芬芳的背影,便回过头来,对店员道,“把这款婚纱打包。”

店员喜不自禁地迭声应着,把安心带入试衣间,小心翼翼地给安心脱下婚纱,这个店里所有的婚纱每款都是绝版,只有一件。

安心的脸上漾出幸福。

好美丽的衣服,以后我天天穿着它!

傻孩子,婚纱最好一辈子只穿一次,只需要一次,也足够了。

“白姐姐生气了吗?”走出店门,进入车子,安心问道。

“没关系。”万今说。

没关系,只要你不再哭泣,只要你微笑了,拿整个天下来换,我都在所不惜。

安心满怀喜悦,不再去想那个白姐姐的事,不要婚纱了,不结婚了,那又如何,她还不太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事,只要万今在她身边,一切事情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你想去哪里玩?”万今问。

安心摇摇头,“我不知道,哪里好玩?”

“东方乐园好不好。”万今忽然童心大发。

哪里都好,只要你在。

万今很奇怪,安心好像从来没有到过游乐园,甚至对游乐园一无所知,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像个乡下来的孩子。

难道她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万今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像孩子的手一样小,细,滑,牵起他宠爱她的欲望。

一样一样地玩,秋千,火箭,林中飞鼠,碰碰车,摩天轮,安心开心得脸都红了,她不停地咯咯地笑着,惹来不少人的目光,心想,这女孩怎么了。坐过山车的时候,在最刺激的头朝下的一瞬间,安心的指由掐入万今的手心里,尖叫着,“爹爹,我怕!”

玩累了,也饿了,而且经过了过山车的刺激,对别的兴趣就大大减少了,万今带她到露天的小餐厅里,吃着汉堡包,喝着可乐,万今微笑地问她,“你为什么会叫我爹爹?”

“你就是我爹爹。”安心的脸上露出忧伤,她想起了在两千多年前的妹妹,她会不会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如果会,她以什么面目出现呢。

婚纱(6)

安心满怀喜悦,不再去想那个白姐姐的事,不要婚纱了,不结婚了,那又如何,她还不太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事,只要万今在她身边,一切事情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你想去哪里玩?”万今问。

安心摇摇头,“我不知道,哪里好玩?”

“东方乐园好不好。”万今忽然童心大发。

哪里都好,只要你在。

万今很奇怪,安心好像从来没有到过游乐园,甚至对游乐园一无所知,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像个乡下来的孩子。

难道她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万今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像孩子的手一样小,细,滑,牵起他宠爱她的欲望。

一样一样地玩,秋千,火箭,林中飞鼠,碰碰车,摩天轮,安心开心得脸都红了,她不停地咯咯地笑着,惹来不少人的目光,心想,这女孩怎么了。坐过山车的时候,在最刺激的头朝下的一瞬间,安心的指由掐入万今的手心里,尖叫着,“爹爹,我怕!”

玩累了,也饿了,而且经过了过山车的刺激,对别的兴趣就大大减少了,万今带她到露天的小餐厅里,吃着汉堡包,喝着可乐,万今微笑地问她,“你为什么会叫我爹爹?”

“你就是我爹爹。”安心的脸上露出忧伤,她想起了在两千多年前的妹妹,她会不会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如果会,她以什么面目出现呢。

万今正喝着可乐,闻言呛了一大口,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笑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在很多年前,你是我的爹爹。”安心叹了一口气,“可惜,你再也不记得了。”虽然她知道,不是亲爹爹,可毕竟是爹爹呀。

“在你叫冯倾国的时候?为什么你还记得?”万今觉得安心很有趣。

“我生活在你们所说的西汉,我饿晕了过去,醒来却来到了这里,样子也变了,莽哥哥管我叫安心,可是,我真的不是安心,我是冯倾国,我的妹妹叫冯倾城。她长得很白,很漂亮,今哥哥,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就像,就像莽哥哥一样。”安心想起张莽,想起妹妹,眼睛雾蒙蒙的,雾汽迅速凝聚,变得两滴泪水,睫毛一抖,晶莹的泪滴下来。

西汉?我的天,我遇到了一个妄想症患者了。万今看着她,“你说的莽哥哥是谁。”

更多的泪滴下来,“他死了!”

“别哭,别哭。”万今掏出纸巾,给她擦着泪水,“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安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摇摇头,“今哥哥,只有你了。”她把万今的手慢慢拿起来,放在左胸。

触到她柔软的胸,万今的心又微微疼起来。

我欠了你,所以我心疼,蝴蝶飞走,花儿凋谢,云雾散去,你来了,我会照顾你,不要怕,一切,有我。

一个念头忽然在安心的脑海里模糊闪过,我进了安心的身子,那么安心的灵魂哪儿去了?

少女杀手(1)

一路向西。

姑苏离长安,到底有多远啊。我真后悔没有好好学习中国地理。少说也有一千公里吧,一小时走三公里,一天走十个小时,也只是三十公里,得要走一个多月!MY GOD!

几年前,如果谁对我说,要从苏州步行到西安,我一定以为他疯了。可是现在,我真的要这么做了,没有汽车,有没火车,更没有飞机,甚至连自行车都没有,这要走到猴年马月去呀。

一离开姑苏,我就犯了愁,我穿越得太远了,在汉朝,连马车都很少,很珍贵,只有当官的和有钱人才能坐得起,相当于后来宝马以上级别的轿车。

两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从来没有离开过姑苏,现在要凭着两条腿,走到长安去。

不知道汉朝的坏人多不多,尤其是拐卖妇女儿童的坏人,虽然实际上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可是我的身体才十三岁。

不过,老爷要我们去投奔的一个位公主!这让我有点兴奋,一位真正的公主!我在小说里虚构过公主的生活,现在要亲眼看看公主,而且还要跟她生活在一起,受她的庇护,说不定,还有希望碰到主上,我又开始YY起来,不禁咧嘴笑了。

忽然想起老爷临死前的惨状,不禁又黯然起来。

“我会为爹爹报仇的。”冯倾城忽然说。自从离开冯府,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一个小女孩的沉默让人心痛而且心慌。她美丽的小脸上几乎看不出表情,只是偶尔闪过悲痛和仇恨的光。

不等我说话,冯倾城又冷冷地说,“我恨那个趾高气扬的姑苏郡主。”

我愣了一下,那天看见姑苏郡主的时候,她不是惊为天人,并想成为那么美丽的女人吗,我柔声道,“倾城,爹爹说,她是我们的娘亲------”

“不,她不是,姐姐,我们没有娘亲!”冯倾城冷道。

这孩子太悲伤了,我拉紧她的手,沉默着。也许姑苏郡主也有她的无奈,不然,贵为郡主,如何不能与自己的女儿相认,这十几年来,她也不好过吧。

“我会杀了江都中尉的。”冯倾城咬住牙。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我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了苏子路,他现在应该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了吧。

偶尔有穿着粗麻布衣服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好奇地打量一眼这两个小姑娘,心里想,这两个小姑娘真漂亮。然后继续赶自己的路。

谁也不会关心不相干的人的去向,更会关心不相干的人的痛苦和死活。

“姐姐,我的脚好疼!”冯倾城也顾不上地上脏了,一屁股坐在路边,皱着眉头,揉着穿着绣花鞋的小脚。

她这么一说,我的脚也火辣辣地疼起来,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风尘扑扑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翠色来了。我挨着冯倾城坐下来,也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风度了,脱下鞋子,解罗袜的时候,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脚上磨出了燎泡,破了,淡淡的血浸透了罗袜,罗袜紧紧地粘在烂了的皮肉上。

少女杀手(2)

冯倾城的脚也一样。

“怎么办?”我又吸了一口气冷气,呲牙咧嘴。

冯倾城重新穿上鞋子,“多走几天就会好了吧。”她忍着疼,站了起来。

脚钻心地疼,每走一步就像刀割一样,姐妹俩相互搀扶着,速度明显地慢了许多。

冥冥中,向有你的地方走去。我每一步的疼痛,可曾踩入你的心中。

黄昏的时候,到了一个小镇上。小镇很冷清,窄窄的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我们走进镇上仅有的一家小客栈。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看起来是个和气生财的人。他看了我们一会,问,“两位小姐要住店?”

我点点头,摸了摸怀中的一包银子,这么多银子,足有一百两吧,据我了解,古时候几钱银子就能买一头大肥猪了,换句话说,我的怀里揣着到少两百头大肥猪呢,一念及此,胆气大壮,“我们要一间上房,准备好洗澡水,把晚餐也送到房中,另外,给我们买两套适合我们穿的衣服。”我啪地把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老板的眼睛立刻红了,赶紧揩了揩口水,有钱就是好,无论是在汉朝还是在二十一世纪。

可惜汉朝时没有星级客栈。

“一间上房,洗澡水,晚餐,两套衣服,好,好。”老板点头哈腰,亲自在前头引路,带我们走上木楼梯,破旧的楼梯吱喀乱响,对老板沉重的压迫表示抗议。

所谓的上房,就是一个木板做的房间,有木板墙壁,木板凳子,木板桌子上放着一盏桐油灯,木板床上堆着油腻腻的被褥。

无论如何,比前两个晚上睡在破庙里强多了。

最主要的是,还能洗个澡,我比任何时候都怀念我那个租来的小房间里的热水器。

一个长得黑黝黝的像非州人的伙计给我们提来一大桶热水,一声不吭地放下来,咚地一声,水花溅出来。老板进来,手里拿着两套衣服,粗麻布做的衣服,半旧,而且看起来很大,我瞅了他一眼。

“天快黑了,镇上的成衣铺子早关门了,这是我女儿的衣服,两位小姐就将就一下吧。”老板笑嘻嘻地说。

心真够黑的,那一锭银子,够买一车皮这样的旧衣服了。我拿起来仔细一看,看算干净,也就罢了,挥手让他出去。

痛痛快快地洗掉了身上的污垢,换上宽大的粗布衣裳,带子也懒得系上,冯倾城居然掏出一个粗糙的小瓶子,倒出一些绿色的糊状物,正是以前我被针扎后涂过的药,这药涂在脚上,一阵清凉,疼痛减去了十之七八。

“你怎么会带着这药?”我问她。这伤药是老爷花重金请一个有名的伤科大夫配制的,对任何伤都极有效。

“自从那次…我的身上都会带一些必要的东西。”冯倾城说。

我想,她说的那次指的应该是苏子路强暴她的事,不禁一阵心酸。

伙计送饭上来的时候,看见我们,眼睛变得又大又亮,像一盏灯笼。

“怎么了?”我问。

“两位小姐姐…..简直是仙女啊…..”小伙计瞠目道。

天使坠入人间,两脚长着泡,唉。

少女杀手(3)

睡到半夜,有人轻轻敲门。

我迷迷糊糊地拉开门,黑人小伙计站在适当,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他嘘了一声,及时阻止了我的惊叫。

“这是个黑店,快收拾东西跟我来。”小伙计压低声音。

什么?黑店!劫了财物,把人剁了做人肉包子的店,我不由地想起了孙二娘,那个弥勒佛一般的老板也不像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把银子放好,拉着冯倾城的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也很紧张,闹不好,把命丢在这里了。

“别说话,快走!”小伙计看看两边,带我们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楼下并没有人,我们跟着小伙计从后门出去。

夜色茫茫。

借着一点天空反射的微弱的光,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一个小破庙里,唉,又是破庙,为什么故事总是在破庙里发生。

“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天亮了再走吧。”小伙计对我们一笑,一道白光,是他的牙齿。

“谢谢大哥。”我多少有点感激。

“把银子交出来就可以了。”小伙计说。

我大吃一惊。

心中顿时明白,店并不是黑店,是人的心黑了,那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他的眼睛,他要抢银子!

今有飞车党,古有菜刀帮。

小伙计晃晃手中的一件物什,闪过一道冷冷的光,是一把菜刀,他长得很黑,所以看不见他,只看见闪着寒光的菜刀,听见他嘿嘿地笑,“快点,别耽搁时间。”他手中的刀指着我。

钱乃身外之物,我长叹一声,保命要紧,我把银子从怀中掏出来,偷偷掏了一小块在手中捏住。把小布包扔在地上。我和冯倾城对视了一下,我们一向心有灵犀一点通,如果他弯腰去捡银子的时候,我们姐妹俩齐心合力,扑过去,说不定能制住他。

可小伙计似乎猜透我们的心,他并不急着去捡银子,而是向前一步,用刀对着我的脸,淫笑一声,“你把衣服脱了。”

劫了财劫色,得了寸进尺,天下所有歹徒的通病。

“你要干什么!”我掩住胸,忘了自己不是安心,扁平一片,还无胸可掩。

“谁叫你们姐妹俩长得这么漂亮,老子今天破例,开个荤。”小伙计,不,我应该称他为歹徒更合适些,歹徒说。

在逃亡的时候不能随便洗澡,我得出一个结论,尤其是漂亮女孩带着重金逃亡的时候。

我后退一步。

“你活不耐烦了。”歹徒挥了挥刀子,向我逼近。

“我先脱。”冯倾城忽然挺身护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