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秀挺修长的身形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那黄色衣袍,如油菜花一样金黄,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的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片茫茫白雪地中,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白茫茫的世界,万里苍穹,凄瑟萧索。

天地间,似乎唯独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肃穆地立在雪地上。

一记‘汪汪汪’的狗叫声绕上耳膜,四处张望,视线最后定在了林子左侧的通口处,一条棕色毛发的狗影正在向她这儿疾奔而来。

她赶紧捡起了一截柴火,深怕又是那群狼犬回来了,嘴巴张开,刚想向百米之外的曹妃求助,然而,当狗犬呼啦啦跑了过来,用嘴刁扯着她的裙裾,不断地在原地转着圈圈,这熟悉的动作让她乍然一惊。

定睛细看,才发现狗儿并不是一身黄色棕毛,黄色中也夹杂着雪白,脖颈上的那条金银的铃铛声清脆悦耳,这铃铛是她亲自为它戴上去的,她怕它找不到回家的路。

“犬犬。”

顿时,眼眶倏地泛红,喉头一滞,急速丢掉了手上的柴木,蹲下身,抚摸着它的额头,将狗儿拥进了怀中。

随北襄王逃往封厥后,当时走的仓促,派人到处都找不到犬犬,索性就放弃了,知道北襄王等人耽搁不起,而犬犬毕竟是牲畜,就算条件艰苦,它应该也能够生存下去。

现在证明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与犬犬一阵亲昵后,她爱恋地用手指理梳着它身上的毛发,感觉与先前有些不一样了,微微的卷曲,在她身上一阵乱蹭,一层淡淡的黄毛脱落,她才发现那些毛发与刁走苏后的那群狼身上一模一样,也许,犬犬刚才就在那些狼群中。

“犬犬,这么多天你都是与它们在一起?”

狗似乎是通灵性的,冲着她不停地点着头。

“太好了。”

她真的好像亲它啊!在这个世界里,她就只有它这个唯一的亲人!

嗯,不,不对,还有藏梅剑,她此生最好的挚友,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知道吗?犬犬,梅剑来了,改日,咱们去见她。”

犬犬也不知是不是听得懂她的话,不断在她身上蹭,指尖的触感肥硕硕的,她的犬犬长得比原来壮实了。

“今后,不许你再离开我了,再跑,打断你狗腿。”

‘兹兹’,狗儿向咧开了嘴,眯起了细眼,似乎是在向她做鬼脸。

然后,她就看到了它那两排密密的洁白牙齿,在牙齿的左右两角分别生出了几颗尖尖的牙,那牙齿看起来十分的锋利,寒光直闪,那上面还沾染了些许的血渍,从上面还拿下了一根十分细小的绒毛,应该是兔子等小动物的。

“犬犬。”云定初惊得大叫一声,她简直没想到,与这牲畜分别再相聚,它居然变了样子,难道说与狼群生活变会被同化?

不,从它嘴里长出的四颗尖利虎牙,让她知道了,她在现代伺养的这条狗不是一条普通种族的狗,准确地说,它不是狗,而是犬,当年,她太养一只狗,是让熟人托一名警察同志从南菲买回来的。

不管它是狗,还是犬,只要是她亲手带大的,它就是她的犬犬。

长大成了一只狼,可是,她相信,她的这只狗犬一定会乱伤人的,伤了坏人到好,忽然,她就感觉犬犬变成一只狼犬,它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并且,还可以在这个社会里帮助她不被坏人欺负。

真的是太好了。

正当她带着犬犬在雪地上溜达的时候,一名将士还着一拔人马匆匆而来,“属下参见云王妃。”

“有什么事?”

“王贤妃得了不治之症,皇上为她寻遍了世间许多名医,然而,大家都束手无策,曹后娘娘说,还得麻烦你随咱们回一趟卞梁,替王贤妃整治。”

“好,曹妃娘娘呢?”

走出雪地看不到曹媪氏以及她的那群军队的半个影子,将士才告诉她,“曹后娘娘说,大局刚定,王贤妃又生如此重病,她得赶紧返回卞梁,让末将等人护送云王妃入宫。”

“嗯,有笔墨么?”

“没…没有。”将士不知道云定初拿笔墨干什么,天寒地冻,北襄王府又是一片灰烬,他上哪儿去给她找笔墨去?

云定初知道将士很为难,只得说了一句,“罢了,你派人走一趟封厥,告诉北襄王,将燕王的尸体与黛王妃的坟带回去,把他们合葬于封厥。”

“是,属下即刻派人去办。”

“另外。”弯下腰,从雪地上捡起那两件苏后的衣物,红艳艳的牡丹花图案,看起来十分扎眼。

“把这个带走。”

“好。”

就这样,云定初在曹媪氏返回卞梁之后,也跟随着一拔护送她的人马入宫为王贤妃看病。

为王贤妃看病是一个幌子,她本打算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去一趟卞梁皇宫,好探探皇宫里的真实情况。

没想恰在这个时候,王贤妃就病了,病得真是时候,给了她名正言顺入宫的好借口。

自然犬犬便一直跟随在她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马车经过两天两夜长途跋涉,快马驾鞭,日夜兼程,终于在两日后抵达卞梁皇城。

刚入宫,华清宫,仍然灯影绰绰,四处明黄的色彩闪动,宽敞明亮,景仍然是原来的景,然而,人却不再是从前的人,转瞬间,已物是人非。

曹媪氏左手托腮,手肘置放在荼案上,似乎正在为某事而愁眉不展,听闻了脚步声,微微侧过脸,当看到入她寝殿而来的女子时,眉宇间的刻痕呼啦一声便舒展开来,“唉呀,定初,哀家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这下好了,王贤妃姐姐有救了,你岂歇息片刻,稍后,随哀家去圣洁偏殿瞧王姐姐去。”

“不用歇息了,娘娘,咱们这就去吧。”

“行。”曹媪氏虽做了太后,可是,她性情豁达,整天都是笑咪咪地,也难怪先皇会喜欢她,真心疼她,看起来她身上充满了阳光与活力,整个人看起来毫无心计,只是,当她在先皇的所有妃嫔中最中胜出后,云定初便知道此女只是一只笑面虎罢了,她的心计与心思,比任何女子都要藏得深。

曹媪氏带着一群宫女嬷嬷太监迅速赶往了圣洁偏殿。

圣洁偏殿位于离华清宫上千米,它算得上是在整座汴梁皇宫的尾处,四处是茂密的林子,林子又深又密,看得出来,这些成排栽种的林子,是刻意让人种植成这样的。

整整齐齐,参天古树,对圣洁殿是一种天然的保护屏障。

圣洁偏殿斜对面,有几处亭院,那亭院便是前朝皇帝唯一留下来的景物。

王贤妃前朝公主,在东陵芷江带兵打入卞梁皇宫时,前朝帝王因不想成为亡国君主在一株古树上上吊自尽身亡,而王贤妃便是他最小的女儿,没人知道她的闺名,自从皇宫被先皇占领以后,便将她囚禁在这圣洁偏殿中,其实,准确地说法,应该是先皇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也将她封了妃,可是,这个前朝公主从来没去养心殿侍过寝,而先皇无数次来到这里乞求见上一面,她总是将门关得死死的,每次都让宫人们传话,说她身子不适,因病体而逢头垢面,怕冲煞龙颜,故而不敢出来与皇上相见,面对顽固的前朝公主,东陵芷江虽倾心于她的美貌,却也不敢贸然行事,她虽是前朝公主,却是一名柔弱的女子,手上无一兵一将,根本不可能再掀起狂浪,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永久最好的。

东陵芷江只得任由着她居住这寂寥而荒落的偏僻住所,并将这里赐于‘圣洁偏殿’,圣洁二字,也许是指王贤妃终身都带着圣洁的光环吧!

“王姐姐一直居住这里,好多年了,当年,要不是哀家被打入冷宫,她也不可能出这圣洁殿,跑到养心殿去向先皇求情,说要抚养意儿。”

曹媪氏一边对她诉说着往事,一边要守在圣洁偏殿太监们去向贤妃禀报。

红漆门扉打开了,太监尖柔似女子的嗓音从里飘出,“贤妃娘娘有请太后。”

云定初跟随着曹媪氏的步伐走进了那道闪烁着圣洁光辉的大红门扉,圣洁偏殿,听起来似乎应该是一处人间仙境,然而,云定初却感觉,入眼的环境,别说与神仙居住的地方遥隔了十万八千里,它甚至还比不上北襄王府里的豪华。

院子里除了栽种的细竹,便是野菊,菊花还未到盛开的季节,只是长出了簇簇的叶子,叶子绿油油,看起来有些亮刺眼,犬犬跟在她身后,东嗅西嗅,而最让她吃惊不小的,便是院子中央有几尊大佛像,香槽里烧满了钱灰,看得出来,王贤妃是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东陵芷江那种一代枭雄的人物,才会放心地将自己的爱子东陵凤玉给一个前朝公主抚养长大。

越来越觉得这位前朝公主带着一身传奇的色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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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精湛医技

云定初带着犬犬跟着曹太后走过了一道长廊,往右拐了几步,便走入了内侧,一道绣着花草虫鱼,日月星辰的屏风挡去了她的视野。

而屏风后是一张檀香木制的软榻,榻上睡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这名女子应当就是王贤妃了。

“曾嬷嬷,让云王妃进来,曹太后就不必进来了。”

陡然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的声音如一阵飘渺的轻烟,又似春燕在呢喃,云定初从未想到,此女子即是先皇之妃,想必也应该有五十左右的年纪,可是,听这声音简直比十八芳龄的女子还要柔软好听啊!

“是。”

曹太后听了女子的吩咐,站在原地,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

“云王妃,贤妃娘娘有请。”

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老妇人,冲着云定初欣然一笑,做着请的手势。

定初皱起了清秀的眉头,此女子对曹媪氏有恩,但,曹媪氏如今已是母仪天下的太后之尊,尊贵的身份,娇柔的贵体,却为何在她看来,对里面躺着的女子惟命是从的模样?

思量着,她被曾嬷嬷领着已绕过了屏风。

入眼的,便是一抹躺在软榻上纤细柔弱的身体,女子不够妩媚,妖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柔弱,单从身段上看,觉得那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

一头乌黑如瀑布一般的长发轻泄在衣衫上,蜿蜒的弧度看起来很美。

她是侧着身子向里躺着的。

见她们进来了,便幽幽翻转了身子,就在那一瞬间,云定初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容貌,白肤白皙胜似雪,她自认为自己的皮肤已经够白净的了,可与此女子相比,她这肌肤便不算白了,在她的印象中,云雪鸢算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当然,由于云氏夫妇的大肆炒作,也把宝贝女儿炒作了天元皇朝的第一美人。

当然,从她魂穿过来以后,她看到的美人很多,先皇的几名妃子,包括苏后在内,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贵族之后有几个不美的?

可是,与眼前这位女子相比,所有的容颜全都黯然失色,难怪东陵芷江可以容忍她的倔强与脾气,恐怕在天元皇朝中,此女算是最得东陵芷江宠爱的。

青螺黛眉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披散于脑后,如一汪瀑布般蜿蜒直泄而下,缠在了粉红色衣衫料间,檀香小口,未涂任何颜色,那微微翘起的唇白中透着红,而鼻子小巧而挺直,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

此女子恐怕是从天上降下人间的精灵,根本五官秀气逼人,眼角找不到一丝的皱纹,除了眼窝有些发青后,根本很难看出她真实的年纪。

只是右眼角下有一颗红而圆发亮的颗粒,为她出色的五官增添了一些不完美的暇疵。

“定初叩见贤妃娘娘。”

单单只是看了此女一眼,云定初就觉得在天元皇朝,她是先帝东陵芷江生前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女人,又是如今登基为帝的意王养母,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让她在如今的天元皇朝举足轻重。

“咳…咳…咳…”

轻轻咳嗽了两声,王贤妃面孔微微有些泛红。

“云王妃,不必多礼,本妃让你进宫来,是想让你看看本妃这残破的身体,可还有救?”

见王贤妃如此直言不讳,云定初自然也不会与她绕弯子。正欲想走至她面前,不想她却别开脸,冲着她摆了摆手,“本妃这病太医说会传染,你还是别靠过来的好,就呆在那儿,曾嬷嬷给云王妃赐座。”

“是,贤妃娘娘。”

“贤妃娘娘,定初是医者,什么疑难杂症都瞧过,你这病,定初远远瞧了两眼,应该不是什么难治之症,不碍事的,待定初替娘娘把过脉后,开几剂药熬了喝了定就好了。”

王贤妃是否不太敢相信云王妃出口的话。

也许是觉得她在夸海口吧!众太医对她的病束手无策,替她把了脉后,个个皆摇着头,捋着胡须叹息,都说她这病太难治,有性命之忧。

尽管她一手带大的皇上找了好多的医者过来,替她瞧病。

可是,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听说云王妃医术高超,故而,她才抱着一试的心态,写了封信派人给北襄的曹太后送去,让曹太后将云王妃给请了来。

她知道云王妃医术超群,可是,众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岂会几剂药就好了,哪皇宫里的太医们岂不全都是庸医,不用再在皇宫里混饭吃了。

见她不再固执,云定初走上前,弯下身子,替她把了脉,再卷起了薄薄的衣袖,雪嫩的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颗颗圆圆亮亮的红颗豆子。

“娘娘,定初可以看看你的身子么?”

“这…”

王贤妃似乎有些迟疑,古代的女子就是这样,如若是现代,看看屁股,胸脯,甚至是私密部份又有什么关系,她是医生,又不是流氓,再说她是女的,女的身体构造不都一样么?

大家长得都一样,又不能多出一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她在心里嘀咕。

“娘娘,定初只看看你的背部,膝盖,小腿,大腿,其他地方是不会看的。”

她把话说得十分的明白,深怕王贤妃误会了。

“嗯。”

为了早一些好起来,王贤妃点头同意了。

一一替她检查完毕,云定初一张脸慢慢就沉下去,再次替她把了脉,又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之后,她的面容上便笼罩上了阴霾。

“云王妃,贤妃娘娘要紧吗?”

曾嬷嬷也是一名忠心的嬷嬷,这么多太医都看不好,能没事么?

“娘娘,这儿疼吗?”

定初用手指捏握着她纤腰的地儿,温柔地笑着询问。

“酸痛,还有这儿也酸痛。”她自己捏揉着肩膀部,“脑袋也晕得厉害。”

云定初又让嬷嬷拿来了娘娘的便桶,仔细察看了她出恭的秽物,最后,有两个字的答案在脑子里呼之欲出。

“曾嬷嬷,圣洁偏殿暂时需要隔离。”

“什么叫隔离?云王妃。”

曾嬷嬷不太懂‘隔离’二字真正的含义,便急急问出了口。

“就是,把这儿例为禁区,任何人都不得随便出入,现待在宫中的人,更不能随便出去,吃的用的全部都得让人递进来。”

‘丁冬’一声,曾嬷嬷的心儿跳如雷鼓,颤着唇问,“云王妃,贤妃娘娘是不是得了很重的病?”

“天花。”

妈呀!老奴才吓得腿一软,差一点跪趴到地。

天花啊!主子患得居然是要命的天花,而好些庸医检查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探出病因。

见老奴才面色有些白,云定初赶紧出声安慰,“没事,幸好发现的早。”

曹媪氏站在屏风后,刚才里面的话自然是一字不漏飘入她耳里,当听到‘天花’二字时,她也被吓得忤在原地,脑子里翁翁翁地响着,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天花,谁都知道,是一种急性传染病,而且是很要命的那种。

曾经,有多少的人死于这种病症。

云定初说,呆在这圣洁殿的人一个也不难离开,怕她们把病毒带出去,再传染给外面的人,那样的话,整个天元皇宫将不堪设想。

那么,她也出不去了,只能待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云王妃驱除这场天降的横祸,想到这儿,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阵虚脱,脑袋眩晕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居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闷痛。

便无力地跌坐在了身侧的那把圆板凳上。

“太后。”

跟着她进来的宫女吓得尖叫出声,赶紧上前摸着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热的症状。

深怕她也被传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天花二字是令人谈虎色变,其实,这种病症在现代已经算是绝迹了,毕竟,现代科学十分发达,小孩个个都打了免疫功针。

云定初做梦也不会想到,她魂穿的古代来,居然会遇到一个患天花的病人,而且,还是天元皇朝举足轻重的人物。

见站在她身侧的曾嬷嬷似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过不停,她知道老嬷嬷是惧怕这来势汹汹的不治之症。

便就柔声安慰道,“曾嬷嬷,别怕,能治,贤妃娘娘这不算晚期,还能治,你去拿点酒过来。”

“好。”

不过眨眼,曾嬷嬷动作麻利地拿了一罐子酒坛递了过来。

“打开。”

“嗯。”

“是纯酿制的玉米酒吗?”

“加了一些蜂蜜。”

“不行,要纯酿制原始玉米酒,快点,嬷嬷,贤妃娘娘的病情不能耽搁。”

“是。”

老嬷嬷被云定初认真的神情吓坏了,将手中的酒坛扔回了原处,让宫女们赶紧去寻玉米酒。

由于是在皇宫,这种酒是不易寻的,一干奴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对了半坛过来。

酒坛罐子盖子打开,顿时,满屋子便飘弥着醇浓的酒香。

“舀半碗出来,快点。”

床榻上的贤妃娘娘似乎精神越来越不好,岂脸蛋的肌肤越来越红润,她的唇瓣渐渐干裂,纤长的睫毛微微地阖着,已经许久不曾讲过一句话了。

看得出来,她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楚,惊厥,晕迷,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酸痛,这些症状她全部都有。

怕出什么意外来,云定初赶紧冲着老嬷嬷道,“让娘娘将酒浆喝下去。”

“贤妃娘娘,请喝酒。”